第27章
受了伤也不是好欺负的。” 江临宴心里划过一道暖流,却不打算让父母操心。 他笑道:“我这是响应国家号召,等学成归来就能为祖国多做贡献,你们难道不支持吗?” “至于萱柔那里,我都会处理好的。” 江父这才放心下来,宽慰江母:“临宴从小到大就没让我们操心过,他心里都有数,我们就别担心了。” 第二天中秋,顾萱柔过来吃了饭便接江临宴一起回去。 晚上睡觉时,她上了床十分自然地伸手将江临宴紧紧抱住。 江临宴能清楚的感觉到她喷洒在自己脖颈上滚烫的呼吸,瞬间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知何时起,对于这些亲密接触,他变得抵触。 他张嘴想要说什么,顾萱柔温柔的嗓音已经响在身后。 “我觉得妈说得对,临宴,我们要个孩子吧。” 江临宴曾经很多次梦到跟顾萱柔的孩子。 可现在,他已经没有这种憧憬了。 他将顾萱柔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拿开,随口寻了个由头:“孩子的事情急不来,我这两天累了,先休息吧。” 背后的人沉默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直到江临宴的心脏都加速,顾萱柔才说:“都听你的。” 江临宴松了口气。 没多久,顾萱柔又道:“今天看见我战友家的小子了,很淘气,一点也不听话。” “但我突然就觉得,好像有个孩子也不错,热闹。” 她难得分享她在部队的事情,声音里还带着笑意。 江临宴恍然。 难怪昨天她回答江母的时候,明显还是有着应付的意思在,今天就改变了想法。 他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以后会有这样的生活的。” 只是,那个和她生儿育女的,不会是他。 第6章 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江临宴除了在学校更多的时间都是回家陪父母。 莫名的,顾萱柔休息的时间多了起来。 这天,她又来学校接江临宴下班,两人一起去食堂吃饭。 他们给了钱和票,打好饭刚在食堂的角落里坐下没多久,夏柏宇的声音就响起。 “萱柔,方老师,我可以坐这里吗?” 江临宴头也没抬:“这里是公共场所,柏宇同志想坐哪里都是可以的。” 顾萱柔自然也没有拒绝:“既然碰到了,那就一起吧。” 夏柏宇欢欢喜喜地坐下,状似无意地道:“前几天萱柔跟我说方老师心情不好,请教我要怎么办呢,现在看到你们一起吃饭,我很开心。” 江临宴手上动作一顿,终于抬眸看去,对上夏柏宇眼中潜藏的得意。 这是在告诉自己,这几天顾萱柔的转变,是因为他吗? 江临宴礼貌颔首:“那谢谢你了。” 夏柏宇一愣,沉默一会又笑道:“既然你们和好了,萱柔说好的谢礼什么时候给我?我可是期待了很久。” 顾萱柔看了眼身旁的江临宴:“他说学习起来老是忘记时间,我就答应送他一块上海牌手表。” 江临宴笑了笑:“都是用你工资买的,不用跟我报备。” 顾萱柔动了动唇,又看向夏柏宇:“你急什么,我已经托去上海的朋友带了。” 江临宴没有看两人的互动,只是收了餐盘:“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顾萱柔也跟着起身:“我也吃好了。” 两人从食堂出来,恰好遇见江临宴的一个男同事,他见到两人,打趣道:“顾团长这是知道临宴要走了舍不得,天天来陪着呢?” 江临宴也若无其事笑:“是啊。” 直到那同事走远,顾萱柔才僵硬地看向江临宴:“你要去哪儿?” 江临宴语气淡然:“有个项目要跟其他学校交流,要出差一阵子。” 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顾萱柔便也没有怀疑,松了口气:“怎么不提前跟我说?要去多久?东西有没有收拾好?” 江临宴指尖一蜷。 凭心而论,其实顾萱柔是个挺好的妻子。 也会关心他,支持他的事业。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没有涉及到夏柏宇。 想到这里,江临宴心尖蔓延最后一丝不舍消散。 他摇摇头:“还不清楚,要看到时候的情况。” 第二天下课后,江临宴回到办公室。 一个出差回来的男同志开玩笑道:“真羡慕临宴同志的魄力,说申请公派就申请了,临宴同志,你爱人难道一点意见都没有吗?” “对啊,原本我也想着申请呢,但一想到要跟我爱人远隔重洋几年,通信也困难,就放弃了。” 江临宴一怔。 其实一年前他就有了公派的机会。 但当时他也是顾念着顾萱柔,放弃了那一次机会。 昨天在食堂前遇见的那个男同事开了口:“这算什么问题,我昨天还看见临宴同志他爱人特意过来陪他一起吃饭。” “两人可恩爱了,肯定是不怕的,你说是吧?临宴同志。” 足够相爱,这些确实都不是问题。 但最大的问题也是,他们已经不再相爱了。 江临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是笑着转移话题:“离开前我请大家吃个饭吧!” 一行人也不再继续刚才的问题,风风火火来到国营饭店。 还没进去,突然有个同事拉住江临宴,语气古怪地看着坐在玻璃窗前的两个人影。 “临宴同志,那是不是你们家顾团长和那个叫夏柏宇的学生?” 第7章 那两人不知在聊些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江临宴这边。 江临宴看着那谈笑风生的两人,若无其事转头:“那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弟弟,小年轻害羞,我们人多就不去打招呼了。” 他说着招呼同事们进了包间。 关门瞬间,他往外看了一眼,夏柏宇笑着抬手拍了下顾萱柔。 他手腕上,戴着一块精致漂亮的男表。 江临宴垂下眼眸,手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包间内,几个同事你一言我一语。 “等临宴同志再回国,应该直接就去科研所了吧?” “那是,到时候临宴可就是技术人才,是要为国做贡献的!” 江临宴也被这样的氛围感染,抛开即将离别的惆怅,一双瞳孔似琉璃一般发亮。 “我一定努力把老美的技术学回来!不负同志们的期望。” 有男同志端起搪瓷杯:“来来来,以茶代酒,祝临宴同志前程似锦!” 江临宴笑着应和。 会的。 他的未来,会跟他想象中一样繁花似锦。 不会再因顾萱柔而顾影自怜。 走出国营饭店时,天色还没完全暗下。 一出门,江临宴就跟顾萱柔迎面撞上。 他怔愣时,顾萱柔解释说:“我刚才看见你跟同事们一起吃饭了,怕打扰你们,就一直在外面等着,接你一起回家。” 江临宴还没说话,身后那些人就起哄:“顾团长真是贴心啊,哪里像我们家那口子,说话做事从来不分场合。” 江临宴怕他们多嘴说出什么话,连忙拉住顾萱柔的手腕:“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走到街道上,他松开手。 顾萱柔有些怅然若失,下意识回拉住他的手。 江临宴不解地转头:“怎么了?” 顾萱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也是一块男士手表,跟夏柏宇那块略有不同。 “今天刚到的,我让人也给你带了一块。” 江临宴怔怔看着,喉咙像是堵了一口气。 他想问是顺便带的?还是夏柏宇挑剩下的? 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说了一句:“谢谢,很好看。” 顾萱柔露出笑意:“那我给你戴上。” 江临宴没有拒绝。 路过照相馆的时候,顾萱柔不知怎么突然来了兴致。 “临宴,我们拍张照吧?” 这话一出,江临宴蓦地回想起,结婚几年,他跟顾萱柔只有一张合照。 还是当初领结婚证的时候他拉着顾萱柔过来拍的。 现在顾萱柔拉着他再拍一张,算不算是给他们这场婚姻画上一个句号了。 有始有终,挺好。 这样想着,江临宴说:“好。” 可还没进去,不远处就传来一声尖叫声。 两人转头看去,只见夏柏宇被一辆二八大杠撞了,正躺在地上。 江临宴也不知是巧合,还是这人一直跟着他们。 顾萱柔松开他的手:“我得过去看看,临宴,过两个月正好是你的生日,到时候我们再来拍好吗?” 匆匆说完,也不等江临宴回答,顾萱柔一点犹豫也没有地转身朝夏柏宇跑了过去。 江临宴就这么被她扔在了原地。 许诺的是她,失约的还是她。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江临宴下意识握紧了手腕。 手上的表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烫意一直贯穿到心脏。 下一瞬,他笑了笑,声音带着释然:“顾萱柔,我们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第8章 江临宴的声音很轻,散在风里,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听见。 最后,江临宴一个人回了大院。 顾萱柔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江临宴正在整理行李。 她看着空了不少的衣柜,愣住了。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不是说就去交流几天,要带这么多衣服?” 江临宴叠衣服的动作不停:“听说那边气候多变,我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怕顾萱柔再问,他转移了话题:“柏宇同志怎么样?严重吗?” 一说起夏柏宇,顾萱柔果然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她皱着眉头:“虽然没伤到骨头,但擦伤不少,他这人最怕疼了,哭了半天。” 她回答完想到什么,又解释了一句:“柏宇从小娇气,出了这样的事被吓到了,我就多陪了他一会儿。” 江临宴将编织袋的拉链拉上,挡住了她的目光。 “你跟柏宇同志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他现在受了伤,你关心关心也是正常的。” 顾萱柔看着他,笑道:“临宴,你好像不一样了。” 江临宴问:“哪里不一样?” 顾萱柔说:“好像越来越善解人意了。” 江临宴勾了勾唇,没有接话。 顾萱柔又道:“时间是两天后吗?到时候我送你。”1 江临宴眼眸一闭,脑海里闪过顾萱柔刚才毫不犹豫放开他手的画面。 他沉默半晌,点了点头:“好。” 顾萱柔点头,转身去了卫生间。 剩下的两天,即便夏柏宇伤得并不重,顾萱柔还是会每天都去看他。 一会是去送药,一会儿是说夏柏宇因为疼哭闹不止。 江临宴表示理解。 离开前的最后一天。 深夜,江临宴睡得正香,就感觉有人在推自己。 耳边还有大院里其他人家噪杂的声音。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见顾萱柔已经起了床。 “临宴,有个紧急任务我必须要去,明天不能去送你了,等你回来” “没关系。”江临宴摇头,打断了她的话,“任务重要,你快去吧,注意安全。” “好,等你回来我一定去接你。” 顾萱柔握了握他的手,直接离开了。 江临宴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自嘲一笑。 虽然早就对她的承诺不抱任何期待,但有时候,他也会想,顾萱柔真的就不能让他猜错一次吗? 可永远,永远没有例外。 第二天一早,学校就派人来将江临宴的行李搬走了。 他最后一次坐在客厅的桌前,看着面前的“离婚协议书”,安静地在申请人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张薄薄的纸,将结束他与顾萱柔这么多年的感情。 将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来将其压住,江临宴起身离开。 站在家门口,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几乎由他一手装扮成现在这样的房子,缓缓将门关上。 顾萱柔,再见。 两个小时后,首都机场。 公派留学生的负责人看着眼前这群年轻人,眼神欣慰:“各位同志们风华正茂,志向高远,遥祝诸君此去乘风破浪,扶摇直上九万里,学成归来,建设中国。” 江临宴等泪光盈盈抬手敬礼:“定不负祖国所托!” 他们这批公派留学生将在经过十三个小时的飞行后,远渡重洋抵达美国的旧金山机场。 飞机起飞那刻,江临宴在天上透过眩窗看见了天安门广场。 他愿以身为剑,铸造共和。 此去经年,但行前路,无问西东。 第9章 一月后。 顾萱柔完成任务回到军区大院的时候,已经一个月之后。 按道理来说,他们出任务回来的日期会提前通知到军属。 江临宴应该会在大院门口等着她才对。 他长得帅气,又高,每一次,她都能第一时间看见他。 可这一次,她在大院门口等着的军属里扫了好几圈,也没有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是去其他学校交流还没有回来吗? 顾萱柔这样想着,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些心慌。 这一次的任务,几乎每一个晚上其他几个战友总是会聊到自己的家庭。 而她总是默默听着,然后想起他。 这是以前没有过的情况。 回想起这段日子,他变了很多。 她确实放在夏柏宇身上的注意太多了,从而疏忽了江临宴的感受。 夏柏宇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她也因此对其有多一些的关心。 可临宴才是她的丈夫,是她要共度余生的人。 她最应该关心和好好呵护的,该是临宴才对。 她迫切地想要回来,想要跟他亲口认个错,并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糊涂。 “萱柔!”5 一道爽朗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顾萱柔精神一震,转头看去,眼里却瞬间只剩下失望。 夏柏宇从人群中跑出,来到她的面前:“萱柔你终于回来了!” 顾萱柔问:“临宴呢?” 夏柏宇脸色一僵:“不清楚,我也很久没看见他了。” 得到回答,顾萱柔此时并没有耐心跟他多说什么。 只留下一句:“我很累了,有什么都过几天再说吧。” 她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子。 门上了锁。 她心里愈发不安。 掏出钥匙,她将门推开。 肉眼可见的,桌子凳子上,都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彰显着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的事实。 江临宴确实还没有回来。 顾萱柔按耐住自己心里的不安,提着包走进了房子。 视线一矮,她就看见了桌上男士手表压着的一张纸。 心脏狠狠一跳,她大跨步走过去,扫开手表,看清楚纸上的内容,她顿时瞳孔一缩。 白纸上,是手写的一份离婚协议,而右下角,是江临宴的签名。 娟秀清丽,是她熟悉的江临宴的笔迹。 这一瞬,顾萱柔只觉得有一道雷劈下,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只剩下一个念头 江临宴要跟她离婚! 好一会儿,她才渐渐平复下来。 出任务前那半个月的记忆涌现,盘旋在她的脑中,挥之不去。 那些她曾有过怀疑的地方,如今再想起来,清晰地告诉她一个答案 什么项目交流都是骗人的,江临宴早就有了要离开的想法! 那他现在在哪,回江家了吗? 想到这里,她顾不得连日奔波的疲累,又转身出了门。 一路直接来到了江家。 踌躇了几息,她还是抬手敲响了门:“临宴?临宴!” “来了!” 里面传来一道男声,隔着一道门,音色并不能听得太清楚。 等待里面的人来开门的时间很短,可顾萱柔觉得好像过了有一个世纪之久。 她的心跳也随之开始紊乱,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 很快,房门在她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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