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晓佛寺大殿前僧人仍在撞钟,韩齐风一般地冲进大殿,却见无方正俯身在点一盏新的长明灯,韩齐脑中混乱呼吸沉重,无方听到身后有动静,停下动作,回身见是韩齐,微笑道:“施主,又见面了。” 韩齐只觉口舌不断打架翻腾,无法自控,说不出话,双眼沉沉地望着无方,他自己不知自己脸色有多可怕,无方却是看得分明,面上笑容愈深,一脸了然,语意调侃道:“施主莫急,仙去之人并非那位林施主。” 韩齐屏住的那口气终于呼了出来,这才发觉自己不单单是口舌失控,手脚也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袖子里的锦盒都快掉出来了,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后对着无方拱了拱手,转身欲走时被无方叫住了。 “这位施主,林施主已离开本寺了。” 韩齐倏然回首,“他去哪了?” 无方未作回答,念了一声佛号,温和道:“汝负我命,我还汝债,以是因缘,经千百劫,常在生死,施主何不放下?” 韩齐静默片刻,向无方拜了一个佛礼,“大师通达,我辈多俗。” 无方望着韩齐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冤孽。” 乐天在那天下午在系统的帮助下离开了晓佛寺,除了他给系统的理由,还有就是依照林乐天的人设,被韩齐这样羞辱,那必然要与他不死不休了,没道理躲在寺庙里等着韩齐再上门,就是爬也得爬出去。 再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乐天就是要韩齐心里时时刻刻牵挂着他,为他心思繁乱无可奈何,但又见不着他。无论韩齐是出于爱还是出于恨,乐天都自信他已牢牢地占据韩齐的心神。 小兄弟,跟我斗你还太嫩了。 皆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林乐天压根算不得斗败,他是半隐退状态,要东山再起还不容易,东厂里有几个真心服韩齐的人物?林乐天只稍作暗示,令那几个亲信略作挑拨,许多蠢蠢欲动的人立即就站队到林乐天这一边了。 韩齐寻人不得,回到东厂,气还没喘匀便听手下说两拨锦衣卫在西值口打起来了,人数还不小,西值口都被砸了大半。 韩齐正要过去,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冷笑了一声,“我还当他死了,原来精神的很。”对身边人道,“将闹事的全抓了下狱所,无论是非。”又多叮嘱了一句,“无论是谁的人。” 他极少这样霸道行事,手下迟疑了一瞬还是应了下去。 两边锦衣卫正斗得不可开交,倏然之间就被团团围住全拿下了,有人立即喊道:“我是九千岁的人,谁敢动我?” 来人得了韩齐的嘱咐,冷着脸道:“都抓起来!” 韩齐亲自去了狱所,将事情一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林乐天搞的鬼。 得到心中所想的答案时,韩齐松了口气,还有力气作恶,他攥了攥手里的锦盒,沉着脸对手下道:“用刑,问出九千岁的下落。” “是。” 手下搬来一张太师椅,韩齐好整以暇地坐着,拿出袖中的锦盒把玩,心中竟隐隐觉得兴奋,那阉人绝不是一击即倒的角色,便是要这般你死我活地斗才有意思。 东厂的刑罚手段,便是锦衣卫也难顶得住,再说韩齐与林乐天两位上峰斗法,他们这些被殃及的池鱼差不多也就得了,没必要拿三贞九烈出来抗,乖乖地就将乐天在哪招了。 韩齐片刻都没耽搁,立即起身要走,属下提步跟上,被他一个眼神钉在原地,“把人看好了。” 马蹄飞速踏过尘土,猎猎风声从耳边刮过,韩齐心砰砰直跳,他仿佛获得了某种意气,那些死气沉沉的外壳徐徐剥落,原本属于少年郎的锋锐重新长回到他身上,全汇成对一个名字的恩怨爱恨。 林乐天,光是想到这三个字,韩齐便兴奋得难以自持。 林乐天的这处老巢地段不错,正所谓大隐隐于市,正处于盛京的心脏,人流如织喧闹繁华,韩齐到了地方才隐约觉得熟悉,再定睛一看,认出正是那回林乐天出来寻他办胡戚道差事的河边。 好狡猾的阉人,韩齐微勾了勾唇,跳下马也不敲门,直接运气攀上檐顶,翻身落入院内。 院子倒是布置得简单雅致,与林乐天在宫中居住的风致相差不远,院中一株盛大的绿桂几乎遮天蔽日,那个单薄的浅淡身影以韩齐极为熟悉的姿势懒懒地、没骨头一样地躺在树上软塌上,身侧檀香袅袅,温柔了他的眉目。 这人的确是像只猫。 韩齐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居高临下地望着闭着眼微微皱眉的林乐天,凝眸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可恨,于是缓缓地伸出手虚虚地搭在林乐天雪白的脖子上。 林乐天生得单薄,脖子也格外的纤细,韩齐的大掌几乎能一手环住,他相信只需他微微用力,这薄如纸翼的脖子立即就会被他拧断。 但他没有,他不要林乐天死……韩齐拧了拧眉,正准备收回手,却听见林乐天口中呓语,似在做梦。 韩齐微微俯身,仔细地分辨他在说什么,林乐天的声音实在低,于是他越伏越低,一直低到耳朵快贴到了林乐天的唇畔,冰凉的柔软的唇呼出淡淡幽香,韩齐忽然觉得心头一热,然后便是耳垂骤疼。 他侧眼过去,却发觉林乐天不知什么时候已醒了,雪白的贝齿正狠狠地咬住他靠近的耳垂。 尖锐的疼痛从耳垂传来,韩齐不怒反笑,冷道:“你属狗的?” 林乐天屈膝去踢他,韩齐早察觉到他的意图,就着俯身的姿势压制住林乐天,扣住他脖子的手掌压缩,“松口。” 林乐天怎么肯,咬的愈发深,韩齐笑着掐住林乐天的脖子微一用力,林乐天喘不过气,还是松了口。 韩齐讥讽道:“就这点本事?扰乱东厂办事,不是说自己忠心耿耿?” “我有多少本事,七殿下还不知道吗?”林乐天针锋相对毫不相让,即便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就在韩齐控制之中,即便曾受韩齐折辱,神情依旧高傲,他阴恻恻地一笑,“我若不派人闹事,怎么勾得到七殿下自投罗网?” 韩齐正要再威吓几句,忽觉身体传来难以抗拒的酥软,眼神挪到林乐天手边的檀香,满脸愕然地在林乐天阴鸷的笑容中猛地瘫软下去。 乐天:“小王八蛋终于落我手里了,让乐老师教你点新知识。” 系统:……它真的很同情韩齐和它自己,怎么会落到这头邪恶的大象手里!而且联盟到底什么时候把主动屏蔽批下来,它顶不住了QAQ…… 乐天用力扶起韩齐,发觉韩齐简直是他生命无法承受之重,气喘吁吁地对系统道:“帮、帮我一把……” 系统恨不得现在就鲨了乐天,怎么肯帮他,他闭麦装作没听到。 “你不帮我,那我就在院子里……” “帮帮帮你别说了!”系统觉得自己纤尘不染的纯洁心灵已经被污染得一塌糊涂了,要不然怎么乐天才刚起了个话头,它就已经能脑补接下来发生的事了。 感觉自己像被逼良为娼的系统不情不愿地开了瞬移,乐天如愿以偿地把韩齐放到了榻上。 系统看着无知无觉的韩齐,心里一片凄凉,韩齐,我懂你。 第37章 督主千岁20 韩齐昏昏沉沉地睁开眼,脑海仍在混沌之中, 便觉周身不妙, 手脚全然无劲,连头也不能转一下, 只瞧得见顶上鸦青色朦朦胧胧的帐幔。 “醒了?” 耳畔传来林乐天轻而柔的呼唤,韩齐的思绪已飘了过去, 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作出相应的反应,甚至连唇舌都是僵硬的, 只在脑中警惕:糟了, 中了这阉人的计了。 乐天体贴地坐上韩齐榻边,他手上正把玩着一个锦盒, 在韩齐眼前晃了晃,“给我的?” 韩齐的眼珠子动得也相当迟缓,他心中恼怒的同时,一种不明缘由的羞愤也涌上心头,甚至压过了怒,双眼死死地盯住悬在眼前的锦盒。 乐天见他气得眼睛都红了,心想这小王八蛋脸皮挺薄的,不过就是揭穿了他对林乐天的担心就气成这样, 那等会给他上课,韩齐不得气得吐血。 到时乐天与韩齐对着吐血, 那画面……肯定有意思。 乐天微微笑了笑,收回锦盒微咳了两声,轻声道:“我是不是说过, 你不杀我,日后我必杀你?七殿下,可后悔了?” 韩齐:瞪。 乐天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忘了七殿下中了软筋散,如今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 韩齐:狠狠地瞪。 “噌”地一声,乐天拔出了韩齐的绣春刀,脸上装逼的表情差点裂了,玛德这刀好重,拎不动。 日光闪透刀锋,韩齐从雪白的刀映照中隐约瞧见了林乐天更苍白的下巴与淡色的唇,皆说薄唇心狠,林乐天的唇便薄得很,侧着瞧比刀锋更锐利。 韩齐后悔吗?后悔。 他后悔不该放任林乐天休养生息,他又忘了,这是一头虎,放虎归山的确蠢得出奇,他应当打一副金锁链,将这头心思狠毒的猛兽牢牢栓住才是。 绣春刀刀鞘分离被扔在榻下,乐天嗤笑道:“差点忘了,这刀污秽,险些脏了我的手。” 言语羞辱对林乐天没多大用,对韩齐却是打击极大,他原本出身皇室,自污投身东厂,如今又被罪魁祸首这样倒打一耙,自是气得面颊发抖,面上肌肉一能动,韩齐立即反应过来这阉人药下得不够重,心中稍定,不动声色地开始调动身上的力量。 原本乐天也没下多重的药,把韩齐真药成了个死人那还有什么意思,况且以林乐天的人设也不可能迷X韩齐,当然还是需要韩齐反客为主,少下点药,给韩齐一个糟蹋林乐天的机会。 乐天随手将锦盒放在榻边案几,从袖中又抽出了一把精巧的短刀,手起刀落,割断了韩齐的腰带。 韩齐听到了声响,却看不见,只觉腰际一松,外服被拨开,身上的衣物似是一件件被林乐天割开,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林乐天动作并不拖泥带水,一直到韩齐只剩中衣时才停了手。 “七殿下,你知道吗?我进宫之后跟的第一个师傅是净身房的袁公公,他老人家外号袁一刀,只要这一刀下去……”乐天手腕微动,尖锐的刀锋轻轻割向韩齐的亵裤,绵麻亵裤立即被划开了一条道子,“保你切得干干净净。” 这种威胁是个男人都会感到恐惧,韩齐只能强迫自己冷静,集中精神运气,只要能恢复一成的气力,刀俎鱼肉便会角色调换。 对于调戏韩齐这件事,乐天实在太开心了,非常有耐心地给韩齐的亵裤划了个爱心的口子,“系统系统,你看我这个爱心画得好不好?” 系统因为还进不去被动屏蔽,只能忍受非人的折磨,麻木道:“好,非常好。” 在乐天画爱心的时候,韩齐感觉到身上渐渐有了力量,手指能弯曲了,按照这样的速度很快便能恢复,阉人心性狠毒,不会给他一个痛快,易地而处,他也是不愿简简单单地就与那阉人算清账。 下身传来丝丝凉意与尖锐刀锋轻轻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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