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子,一时间有些为难:“阿郎,这次事儿不一般,老太君动了气,您,不能不去啊。” 谢纵微没说话,好半晌,他起身,往寿春院走去。 谢拥熙坐在老太君身边,搂着母亲的手,一脸惶恐不安。 谢纵微瞥她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谢拥熙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他,尖声道:“阿娘,你看,阿兄眼下青影颇重,整个人疲惫无光,就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一般!” “定然是鬼大嫂回来纠缠阿兄了!阿娘,快请圆慎大师来府上做一场法事吧,这事儿耽搁不得!” 第29章 嘘,不要叫 女人的嗓音尖细, 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意,犹如被人粗暴拽扯的琴弦,聒噪又刺耳。 谢纵微开始反思,他很闲吗? 为什么要来这里看谢拥熙发疯。 “你要是中邪了, 就去寺里抓一把香灰泡水喝。”谢纵微仍站在香炉旁, 看着袅袅香雾从莲花状的炉盖缝隙里腾起,一瞬间, 模糊了那张超逸若仙的俊美脸庞, 给他本就冰冷的眉眼间又添了几分难以接近的飘渺。 谢拥熙尖叫:“阿兄, 我不是中邪!是真的!施令窈她回来了, 她还和我说,今夜子时要来找我,呜——” 谢纵微皱眉:“没大没小, 她是你阿嫂。谢拥熙, 你可以这么直呼她的名字吗?” 阿窈子时去找她有什么不好? 他扫榻相迎, 她还不愿意来呢。 谢拥熙又想尖叫了,重点是称呼吗?难道不是施令窈变成鬼回来了,还要恐吓她吗?! 她搂紧了老太君的胳膊, 让母亲身上沉静的檀香气息包裹着她, 汲取着一丝安稳。 “阿娘, 阿娘, 我没有骗你!真的是阿嫂,我不会认错的!”谢拥熙瑟瑟发抖, “她都死了十年了,这会儿才现身, 还敢在白日里出现,一定妖力强盛!阿娘, 再多叫几个大师吧,,我真的害怕……” 老太君看着女儿这副惊惧交加的模样,既是心疼,又忍不住生气:“她是你阿嫂,阿窈生前也是好脾气的人,怎么会和你过不去?你啊,就是最近脾气躁,自己吓自己。” 说完,她看向长身玉立的儿子,忙道:“站着做什么,快坐下吧。你也辛苦一日了,瞧你这脸色,是有些差,难怪你妹妹要误会。” 老太君执意让儿子过来,也是知道女儿这段时日与女婿情分变薄,又担心她始终没能有个孩子,一来二去,还不是要倚靠她的兄长和两个侄儿。 谢纵微冷冷的视线落在趴在母亲怀里的妹妹身上。 谢拥熙靠着老太君,自觉底气足了些,被兄长那阵瘆人的视线看得浑身忍不住发抖,她不高兴道:“阿兄你看着我干什么?” “你在怕什么?” 谢纵微幽深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看着那张桃花玉面般的脸庞上隐隐露出些心虚之色,他心头不知是什么滋味。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阿窈与我是至亲夫妻,昔年待你也不薄,你为什么反应这般大?” 甚至怕到躲回娘家,撺掇老太君办法事驱魔。 谢纵微冷冰冰的目光犹如实质,化作冰箭嗖嗖扎入她肌理之下,谢拥熙攥紧了手,咬死了只是她自己对鬼神之说格外敏感。 “阿兄,我知道我前些时候得罪你了,你还在生我的气,但你总不能胡乱怀疑我吧?”谢拥熙拼命安慰着自己死无对证,施令窈死了那么多年,总不能再从哪个土堆下拍拍屁股坐起来,到凡尘世间来找她的麻烦吧。 都是那么久远的事儿了…… 谢纵微没有轻易相信她的话,眉头微颦,笃定道:“你在说谎。” 谢拥熙避开兄长过于敏锐的视线,不敢再说话了。 老太君见女儿这样,难免心疼。 不知是否上了年纪的人都这样,在一众儿女里,总是更偏爱弱势的那一方。遇着事儿,不是先看是非对错,而是先看想要偏向于哪方的利益。 在她眼中,儿媳妇虽然好,但是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何必为了一个死人再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儿女离心? 老太君刚刚开口,就被谢纵微打断了。 “阿娘,您不必做和事佬。” 母子三十余年,谢纵微也清楚老太君的性子,从前便罢了,他不想和家人计较太多,但那日施令窈的话点醒了他。 他总是在该上心、该解释的地方停下,任由别人误解。 他明明是爱她的,但这份爱被他用过于冷漠的外衣冰封、包裹,带给她的只剩下刺骨的寒意与失望。 谢纵微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做得太少,谢拥熙嚷嚷着要找高僧办法事的事一出,他立刻敏锐地觉察出些不对劲。 夫妻三载,他那时眼瞎心盲口难开,其他人引起她不开心的话,他没有注意到,依照妻子的性子,她更不会主动到他面前来说这些事。 谢纵微最后觑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妹妹,微微颔首。 “你不说,可以。等到我查出来,就不会像今日这般能轻松收场了。” “谢拥熙,你要祈祷,你最好没有骗我。” 言罢,谢纵微大步出了寿春院。 老太君看着儿子透着煞气的背影,脸上神情复杂难言,她察觉到女儿身上隐隐在发抖,心里咯噔一下:“你……你真做了对不起你阿兄和阿嫂的事儿?” 谢拥熙打死不认,老太君再逼问,她就哭。 老太君被女儿的眼泪闹得没办法,说让她回梁家去,眼不见心不烦,但谢拥熙又说什么都不愿意走。 梁云贤近日搬去了书房,夜里只有她一个人睡在床上,到时候施令窈来了,岂不是一吓一个准? 眼见女儿耍赖皮也要留在娘家,老太君无奈,只得打发人过去梁家说一声,留女儿在寿春院住了一夜。 …… 姐弟俩十年不见,自然是有很多话要说的。 两人秉烛夜谈,说了许久,连茶都续了两壶,施令窈体谅弟弟赶路辛苦,打发他去睡了。 小院地方不大,但苑芳和绿翘一块儿把东厢房收拾了一下,也能住人。 第二日,施令窈还在屋里呼呼大睡,施琚行已经醒了,起身之后踱步到院子里,鹅卵石铺成的小径旁凿了一方池塘,清可见底,内有翠藻和红尾锦鲤交相摇曳,他看得不免笑起来。 阿姐自小就喜欢看鱼,有时候心情不好了,能在池边蹲一下午。 听得有敲门声,施琚行回过神来,对绿翘道:“我去吧。” 绿翘点头,心里却在嘀咕,她这次遇到的主人家可真是奇怪,一个二个的,都争着要和她抢活儿干。 昨日双生子和朋友一块儿打猎去了,没有过来,施琚行打开门,满心期待着想见到两个外甥,笑脸刚刚扬起,在见到谢纵微的那一刻又统统凝滞在嘴角。 “你很闲吗?”施琚行疑惑。 “还好。”谢纵微礼貌地对着他颔首,微微往旁边让了让,“均晏均霆,给你们小舅舅问好。” 太学这两日放了旬假,据说和内部整顿师风有关,谢均霆乐得逍遥自在,拉着兄长去郊外打猎,信誓旦旦说要猎一头小鹿回来给阿娘烤着吃。 但成果么……呵呵,谢均晏冷笑,觉得这只是弟弟为了逃避他布置的功课而耍的一些小手段。 “小舅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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