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丫头很瘦,四肢像麻杆儿似的,反而显得脑袋大,眼睛更大,瘦得有点儿脱了相,不过一看见秦老太几人,丫头就立即露出惊喜的表情。 秦老太问:“二夏,你娘呢?” “妈在地里呢,妈!姥姥来了,”二夏冲着地里喊了声,立即一个长相秀气,戴着旧蓝色三角头巾的女人,领着两个更小的女娃娃从苞米地里钻出来。 “娘?您怎么来了?”女人正是秦家小姑秦淮珍。 她一看见秦老太,也是惊喜,然后又看了看秦卿:“宝儿长高了,上回见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秦淮珍慈爱地看着小秦卿,秦卿也好奇地看着小姑姑她们一家。 之前听家里人提过,小姑婚后生了四个孩子,分别是一儿三女,但前几年山里崖崩了,把表哥大春砸死在石头底下,于是就只剩下二夏、三秋,还有四冬,这几个小表姐。 其中二夏八岁,三秋四冬一个六岁一个五岁。 “宝儿!”几个表姐都不怕生,一看见秦卿就立马迎了过来,一副欢喜不已的表情。 秦老太道:“去玩吧,别跑太远知道不?”她叮咛着诏安诏平,然后让几个孩子走远一点。 秦卿不禁回头看了看,她奶是怎么了,难道有什么话是她们这些孩子不能听的吗? “走吧,宝儿,别看了,”秦诏安摸摸她的头,一把抱起了她,诏平也在一旁跟着。 而几个表姐则是一脸开心,“大安哥、二平哥,还有小宝儿,走,咱先回家,家里有烤地瓜。” …… 刘家院子并不大,只有两间房,但白日里大伙忙着下地秋收挣工分,屋子里没人。 二夏领着几个孩子走进屋,忙前忙后地张罗着倒水,还让三秋四冬拿来昨天吃剩下的烤地瓜。 第22章 只有两个,大个儿那个塞进秦卿手里,小点的那个掰成两半儿分给了诏安诏平。 二夏可喜欢秦卿了,一看见秦卿就高兴,哪怕她自己也有妹妹,但她就是稀罕秦卿,对秦卿比对她自己的亲妹妹还好。 主要是因为,当初小宝儿出生前,老秦家就跟撞了邪似的,生了一茬儿又一茬儿小子,而那些小子年岁不大,啥啥干不了,但一个赛一个能吃。 眼瞅着家里粮食越下越快,大人们都活不起了,孩子们也快养不活了,秦老太差点没愁死。 后来悄悄找人算了一卦,人家说老秦家命中注定多子多福,除非能生个小孙女,不然这些孙子还得继续生下去。 也算巧了,自从小宝儿出生后,婶婶们的肚皮就跟扎了口似的,总算安静了,也把这一大家子从水深火热里解救出来,像个小救星似的。 因为这,老秦家不但疼爱小宝儿,甚至就连这些外孙女,也算沾了光,在爱屋及乌的影响下,受到了不少的优待。 “宝儿不饿,”秦卿摇晃着小脑袋,看着眼前这三位小表姐,真是心疼得不行。 老秦家穷是穷了点,但好歹孩子们脸上有点肉,可再瞅瞅这三位表姐,瘦得跟小骷髅骨似的。 秦卿一叹,然后小手伸进兜兜里掏了掏,这个布兜兜是家中婶婶特地帮她做的,平时用来装些小零嘴儿。 这会儿她从兜兜里摸出几条牛肉干,给几个孩子们挨个儿分了一圈儿:“哥哥,姐姐,快吃!” “呀,这是啥,好香呀,”二夏瞪圆了眼睛。 她们的奶奶刘婆子是个尖酸泼辣的,平时总骂她们几个是赔钱货,尤其哥哥大春死后,刘婆子本就对她们不好,那是更变本加厉了,甚至骂她们是小克星、小瘟神,怨她们这些丫头片子克死了哥哥。 所以平时家里有点什么好的,也全被刘婆子搜刮干净了,根本进不到丫头们嘴里。 二夏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却一个劲儿地往外推:“姐姐不饿,姐姐不吃,宝儿快揣起来,留着回去路上当零嘴儿吃。” 秦卿心里叹气,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这些表姐太懂事了,叫她心里酸酸的。 “死丫头片子!” 就在这时,一个粗暴的大嗓门突然从院子外传来。 秦卿小妹忙一拢,另外几个孩子反应贼快。 表姐们立即冲向屋门口,把门反锁了,而大哥哥秦诏安则是抱起了小秦卿,二哥哥秦诏平也紧张起来。 那是刘婆子,一听那语气就知道来者不善。 “咣!” 刘婆子冲过来,没能推开门,气得一脚踹在门板上:“死丫头,还不滚出来。” “没用的赔钱货,咋不嘎嘣一下瘟死你们!” “克死了我大孙子,竟然还有脸活着?我呸,跟你们那个不要脸的娘一样,全是丧门星。” “竟然还敢偷懒了?大白天不在地里掰苞米,竟然敢跑回家里来?当我是死的呀!” 刘婆子在门外骂个不停,表姐们吓得白了一张脸。 秦卿则是板起了小脸儿。 这老刘家是怎么回事儿,门外的刘婆子怎么能这样骂人?尤其骂的还是她自己的亲孙女! “姐,怎么办呀?”三表姐惶惶无措,吓得扯了扯二夏的衣袖子。 二夏也很慌张,“嘘,咱们就当没听见。”她压低了声音,小小声地这样讲。 秦诏安抱着秦卿,但脸已经沉了,一副面若寒霜的模样,冷冰冰地看着紧闭的房门,仿佛能透过这并不结实的门板瞪穿门外的刘婆子。 “臭丫头片子!” 刘婆子还在那儿骂骂咧咧,一脚又一脚地踹在门板上,门缝里的灰都本震了下来。 “诏平,来,抱着宝儿。” 秦诏安神色一凛,把小秦卿塞进诏平怀里,旋即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哥!”秦卿有点紧张,想抓住他衣袖,但没能抓住,而秦诏安已一把扯开了房门。 “你想干什么?”秦诏安森然地看着刘婆子。 刘婆子一愣,没料到秦诏安竟然在这里。 “哎唷,这不是诏安吗?” 上一秒还在骂骂咧咧,这会儿脸上竟然堆满了褶子,露出个热情的笑容来。 “诏安啊,你跟谁一起过来的?你爹,还是你爷爷奶奶?” 刘婆子又往屋里瞅了瞅,看见诏平还有秦卿,当目光掠过秦卿时,眼神里头溢出几分嫌弃来。 呸,这老秦家真不知咋想的,把个丫头片子当成心头肉,一口一个“宝儿”地喊着,真不知那死丫头有啥好的,往后长大了,还不是得嫁人。 秦诏安脸一沉,立即挪了一步挡住刘婆子看向秦卿的眼神,他很反感这样的眼神,登时脸色也更冷了。 “跟我奶一起来的,我奶和小姑在地里呢,您还有什么事儿吗?没事儿我就关门了。” 刘婆子气不打一处来,按她往常的脾气,若这话是别人讲的,她肯定劈头盖脸一顿骂,可问题这是老秦家的大孙子,她不敢。 要知道自打当年秦淮珍嫁进她们老刘家,每当秦家过来走亲戚,从未空过手,不是带点米,就是送点面,甚至有几回还拎了点儿鸡蛋过来。 刘婆子一撇嘴:“行吧,”她应得不情不愿的,但转而看向二夏几个,却没了好脸色。 “还不滚出来!不像话的缺德玩意儿,家里柴火不够了,赶紧出门捡点柴。” 秦诏安眼皮子一跳,“我们找二夏有事,您老就先忙着吧。” 说完,他砰地一声甩上了房门,叫刘婆子险些碰了一鼻子的灰,顿叫刘婆子气得直瞪眼。 “什么玩意儿啊,这没大没小的,当这是他自己家呢?” 刘婆子心里不舒服,当面没敢骂,可等走远后,却满嘴的嘀咕,骂骂咧咧地阴下脸色。 …… 刘婆子走了,屋里几个孩子也长吁口气。 秦诏安关上门,转身朝秦卿走来:“宝儿,吓着没?” 秦卿摇摇头,“我没事。” 她没吓到,但小脸拉拉着,心里憋了一口气。 以小观大,单从刚刚那件小事儿,就能看出她小姑和几个表姐在这老刘家过得是什么日子。 这是个恶婆婆,更是个坏奶奶。 秦卿不禁转头,看了看几个表姐们,突然她神色一凝:“二表姐,你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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