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秦卿脆生生的,嗓音嫩嫩的,挺直了小身板寸步不让,身后一字排开,是家里的小六小七,还有小八小九。 “死赔钱货,你吼谁呢?”狗剩冲过来推她一把,她“咚”地一声,摔了个屁股蹲,小脸直发懵。 下一刻,这可炸锅了。 “嗷!狗剩子,我弄死你,让你欺负我家宝儿!” 小六最先往前扑,另外几个小的还没反应过来,心里似懂非懂,但也虎头虎脑地冲上去帮忙,像是一窝生龙活虎的狼崽子。 “我抽死你,不准欺负我们宝儿!” 狗剩都快气死了。 不过是个死丫头片子,大爷爷家小子多,不待见小子,反而把那死丫头当成宝贝宠,打从当年一出生爱护得不行。 听说小宝儿从前在秦家,三天两头地吃蛋羹。 呸,她一个死丫头,也不怕折寿,那玩意儿连他都很难吃一回,大爷爷家也真是舍得。 “反了你们了,竟然敢打我?”狗剩眼珠子发红,他今年八岁了,长得又胖,攥紧拳头逮住小六就是一顿揍,骑在小六身上,咣咣俩电炮。 秦卿一看就急了,小手抄起砖头冲过来:“起开,不准欺负我六哥!” 她力气小,但拿砖头揍人也挺疼。 狗剩挨了几下子,龇牙咧嘴:“小赔钱货,全是你害的,看我不弄死你。” 狗剩爬起来冲向秦卿,秦卿板起白净稚嫩的小脸,她眯了眯眼,立即从空间拿出一个微型的低压电棍。 但没等出手呢,突然后脖颈子被人拎住了。 “大哥哥?” 她小脸茫然,扭头看向秦诏安。 秦诏安把她交给小二诏平,撸起了袖子咣地一拳头,狠狠揍在狗剩那张大胖脸上。 “当我家没人了,敢欺负我们家宝儿?狗剩子,信不信我抽了你一身肥油点天灯!” 秦诏安又冷又飒,直接把狗剩按在地上一顿捶。 秦家另外几个孩子也没干看着,嗷地一声扑过去,把狗剩带来的那些孩子全都按在地上了。 “我揍死你呀,让你欺负我们宝儿。” “我咬死你们呀!” 拳头有劲儿的上拳头,拳头没劲儿的直接上嘴了,就跟一群狼崽子似的,逮住就咬,那叫一个凶。 秦卿窝在她二哥哥怀里,眨巴眨巴眼,噗嗤一声,咯咯咯地笑得小脸红扑扑。 上辈子是孤儿,孤苦伶仃地长大。 可这辈子有了爷爷奶奶,有了爸,有了叔叔婶婶姑姑们,还有这九个哥哥,她何德何能呀,真是赚大了。 而狗剩几个挨了一顿揍,屁滚尿流地跑了。 “秦诏安,还有小赔钱货,你们给我等着!” 狗剩边跑边不忘撂狠话。 秦诏安眼神冷飕飕的,摸了下淤青的嘴角,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从二弟诏平那里接过小秦卿。 “走,把鸭蛋带上,咱回家。” “大哥哥,疼不?” 秦卿小手碰了碰秦诏安嘴角,秦诏安摇头,“不疼。” 农家孩子摔打惯了,以前不懂事,他爹没少抽他,这才哪到哪。 家里孩子除了因为早产身体不结实的小八小九,另外几个早就被打皮实了。 浩浩荡荡的孩子们回家了,几个小的一进门就喊:“奶,奶,看,有鸭蛋!” 秦老太从屋里出来,顿时一惊:“哎唷,这些活祖宗,这是咋了,咋又跟人干架了?” 接着一愣:“哪来的鸭蛋,咋这么多呢?” “在芦苇荡捡的。” “捡的?” 秦老太眼珠子一亮,恨不得立即去芦苇荡搜刮。 但秦诏安说:“没了,都被我们捡回来了,拿的干干净净的。” “好大孙儿,立大功了,走走走,正好让你娘给你们几个小的炒个鸭蛋吃,也快开饭了。” 秦老太心情复杂,这大半年因为秦淮山出事,也因为许春雁闹离婚,家里过得愁云惨雾,没个消停时候。 就连小宝儿的鸡蛋羹都断了好些日子了。 今儿许春雁那晦气玩意总算走了,她就大方点,让孩子们补补嘴儿,就当庆祝了。 老太太招呼着媳妇们去厨房做饭了。 老二家的四个孩子以秦诏安为首,像小大人似的跟着秦老太进进出出,帮着家里忙前忙后。 秦卿瞅瞅哥哥们脸上手上的淤青,眼珠悄悄一转,然后迈开小短腿,哒哒哒地冲进她们大房的屋子里。 她推开门,扒着门缝子悄悄往里看。 那是个瘦骨如柴的男人。 他本该高大伟岸,本该英俊冷厉。 深邃立体的五官棱角分明,乍一看又冷又横,威严霸气,给人很不好惹的感觉。 只是此刻,他陷入低迷颓废的氛围中,神色覆满了阴霾,漆黑的鹰眸更是一片死寂,看不见丝毫光亮。 秦卿眨了一下眼。 这个是她爸,秦淮山。 第5章 秦卿进门时,秦淮山身形微僵。 当年许春雁下乡插队当知青,嫌乡下地方太辛苦,有次秦淮山回乡探亲,一听说秦淮山是个当兵的,而且在部队陆续提干发展不错,她当即打上歪主意。 先是故意当着秦淮山的面儿跳河,引秦淮山把她从河里捞上来,接着四处嚷嚷,喊着她没脸做人了、她名声毁了,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秦淮山娶她负责。 甚至还别出心裁地给秦淮山下药。 两人那晚有了夫妻之实,但也就那么一次,事后奉子成婚,生下秦家这个千盼万盼的小闺女。 但闺女出生时,秦淮山因工作太忙,只来得及抱一下就立即被部队电报紧急召走了,那之后再也没回来,直至部队派人通知他出事儿。 身受重伤,昏迷了大半年,先是在部队那边的军医院疗养,然后又转院省城,直至前几天才苏醒过来。 但孩子怕他,一看见他就哭,对他不熟悉。 什么亲爸不亲爸,在孩子看来,他凶神恶煞,只是个冷面阎王似的陌生人而已。 秦淮山看着那悄悄进门的小丫头,不禁如临大敌,甚至还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吓着小闺女。 “爸?” 秦卿歪着小脑袋,不懂她爸为何这样看着她。 而她这一声“爸”,叫秦淮山愣了愣,霎时一股子酸楚直冲眼底,闺女还从没管他叫过爸呢。 他鼻音很重地,轻“嗯”了一声。 秦卿迈开短腿跑过来,她还没有炕沿高,扒着炕沿踮起了小脚丫,“爸,抱抱!” 冲着秦淮山伸出两只白嫩嫩的小手,她小胳膊小腿,爬不了炕,上炕下炕都得大人抱。 秦淮山一哽,他薄唇如削,冷厉地抿紧在一起,旋即顺从地弯下了腰。 两只大手穿过小闺女腋下,稍微一用力,就把闺女提到了炕上。 秦卿一咧嘴,冲他露出一口还没长齐的小米牙。 秦淮山也试着冲闺女笑一笑,但本就生得冷厉,就算笑时也一股子煞气。 他迟疑了会儿,才抬起手,轻抚闺女的小脑袋,但动作很小心,生疏又笨拙。 秦卿继续笑嘻嘻,但突然小脸一皱。 “怎么了?”秦淮山立即紧张。 秦卿捂着小脑瓜,“有包包,疼。” 秦淮山轻轻摸了摸,果然摸见个肿包。 之前听说许春雁踹过他闺女一脚,闺女撞伤头,他猛然阴鸷,那一身的狠辣凶煞,越发地森冷骇人。 “爸,帮揉揉。” 秦卿转过小身子,背对着秦淮山。 小娃娃小小的一团儿,头发短短的,细软的黑发十分贴服,显得很是乖巧。 霎时,秦淮山一身凶煞化得干干净净,从前拿惯了刀枪的大手,这会儿温柔的不可思议,轻轻地帮小闺女揉着后脑勺的肿包包。 屋外。 秦老太和几个媳妇正忙着做饭,但一回头发现好像有哪儿不对,想了半晌突然拍了下大腿。 “哎唷!宝儿呢?咱家小宝儿呢?” 秦诏安拖着一捆苞米杆子从外面回来,当地全是用这烧火的,他一听立即回头瞅瞅,也是紧张。 几个小的指着大房说:“宝儿在大伯屋里呢。” “啥?” 霎时,老太太变了脸色。 她心惊肉跳,一股脑儿地冲向大房。 但进门之前,突然迟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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