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直到一周前他突然晕倒在公寓的浴室内,凌晨才在冷冰冰的瓷砖上苏醒后,他便预约了医院的体检。 ——恶性脑瘤,已经步入了晚期。 医生说手术成功率大概有百分之六十,不算低,但或许会有后遗症,比如语言障碍、活动受限、记忆力下降,或者变成植物人。 太难堪了,比起变成一个话都说不清的傻子,或活动受限的残障人士,植物人或许是最好的症状了。 柏深不想死,但也不想如此没有尊严地活着。 他知道如果时望里知道后一定会为他找来最好的医生,尽力尽力地来照顾他,甚至由于这个病答应和他在一起—— 但他想要的是爱,并不是同情和怜悯。 又或者时望里因为怜悯和他在一起了,可他一旦他的手术发生意外,他们之间本就不深厚的情谊在病床前又能撑多久? 一年,五年,或者是十年? 柏深不想赌,不敢赌,也赌不起。 他只能悄悄离开。 已解锁本文 7 柏深没有立刻辞职,他把进时氏以来所有未休的假期都并在了一起,足足有一年还多。 人事部的经理一开始还以为柏深是来销假的,没想到对方又延了这么久。 “您请假了,”经理说,“时总也不在公司,我们心里也没个主心骨。” “放心,我把近期几个大单子都安排好了,”柏深笑笑,“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那您……”经理讨好地问柏深,公司上下都知道时望里在哪儿,方圆一百米内定会出现柏深,从两个人一开始进时氏就是这样,“是不是和时总一起度假去?” 柏深一怔,旋即错愕地笑了起来,“怎么可能?你们时总过几天估计就会来上班了,我是有点自己的私事需要处理一下。” 可谁不知道柏深人都是时家的,能有什么私事?经理讪讪地点点头,又恭恭敬敬地批好了假条。 机票买了三天后的,余下的这几天柏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屋子。 他没什么朋友需要道别,从到时家后,他的生活一直便围绕着时望里,再没有其他。 柏深一边收拾衣服一边苦中作乐地想,也不知道时望里会不会发现他“失踪”,又会不会主动拉下面子来找他。 ——估计不会。 可能还和以前一样,以为自己不开心了就出去躲着,等到消化好了再若无其事地跑回来,永远像个记吃不记打的小狗。 只是离别比想象的还要容易,柏深坐在出租上打量着这么陌生的城市,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一个没有时望里的城市。 新城市的风景很好,医院距离海边很近,在傍晚的时候,柏深经常会去海滩上散步。 冬天的海好像格外的蓝,就像涌动的宝石,黑眼睛的海鸥们跟着他,就像陪着一个新来的朋友。 预约的手术时间就在几天后,如果手术失败,那么后面的疗养院会把他接过去,如果手术成功,或许留在这里养老也不错。 只是…… 时望里。 时望里对于柏深来说就是一种用漫长时间打磨而成的执念,即便在南墙撞到头破血流也不想回头。 十几岁的柏深大概就是距离时望里最近的时候,他们隔着两个年级,但谁都知道在这个贵族高中里柏深是由时望里罩着的,他们是同学,是朋友,或许也算是亲人。 夕阳照过操场,余晖把树影拉得很长,时望里站在教学楼下,穿着白衬衫,领口的两粒扣子被不耐烦地解开,看上去英俊又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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