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我能吞噬万物_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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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她拍了拍沈知聿的脸，滚烫。她握住他的手，在手机上给陆警官发了条信息，让他帮忙叫救护车。救护车很快就到了，苏念衾刚想跟着上车，忽然，心底划过一抹凉意。她猛地顿住脚步，抬眼的一瞬间，对上了一双幽暗深邃的目光。是飞机上的那个男人。他打着伞，静静地站在路的对面，透过细细的雨幕，看着她。那么平静，却又那样肆无忌惮，无波无澜的背后，仿佛藏着一片汹涌的黑暗。苏念衾紧了紧手，她走过去：“你跟踪我？” 男人淡淡看她一眼：“你也配？” 说话毫不留情，苏念衾一愣，就见男人转身要走。她拦在男人面前：“你能看见我，你一定知道我现在是怎么回事。” 既然人能有灵魂体，可为什么她爸妈的不在？街上空空荡荡的，也只有几个漂浮的灵魂，还有，沈知聿为什么能看见她，这个人又为什么也能看见她？满腹的疑问萦绕在她嘴边，男人垂眸：“七日还魂，很难猜吗？” 七日还魂？苏念衾愣了愣，算算时间，今天是第六天，所以，她只能留一天了？难怪爸妈都不见了。可是之后呢？苏念衾还想再问，男人却已经走远了，背影消失在了漫天的雨幕之中。她有些失望，在街上游荡了半天，才往医院飘去。刚到医院，就看见急诊室手忙脚乱地乱作一团。她怔了怔，想去看看沈知聿在哪间病房，却看见被推进急诊室的人竟然就是沈知聿。苏念衾僵在原地，在嘈杂的人声中听清了始末。 “好像是发烧醒过来的时候，突然神志不清了。” “说什么，又不见了，果然是幻觉之类的话，然后就割腕了。” “啊？为什么？这么年轻怎么要死要活的？” “谁知道呢？感觉精神有问题吧……” 苏念衾听完，站在走廊里，看着急诊室亮起的红灯，只觉胸口有些窒息。明明是灵魂，该感受不到冷才对，可此刻，却只觉得心中一片凉意。沈知聿高烧，没什么力气，割腕的伤口不深，没有进重症病房。苏念衾在病床前，看了沈知聿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沈知聿才醒过来。他睁开眼，目光一瞬不瞬的尽数落在苏念衾脸上。苏念衾忍住心口的怒意：“你就那么想死？” 沈知聿抿了抿唇，忽然笑了：“果然，只有在我快死的时候，你才会出现。” 第一次见面就是，他快死的时候，后来，也是看见他要死了，才留下来。昨天他从医院醒来没有看见苏念衾，果然，濒死时她就出现了。苏念衾想骂人，可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又软了下去，她咬牙道：“我一直在你身边啊，你没死的时候我也在，我昨天去街上转了一圈，你要死要活的干什么？” 沈知聿怔怔看着她：“一直？” 苏念衾沉默下来。沈知聿问：“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苏念衾扯了扯嘴角，心中一片酸楚。她看了眼桌上的时钟，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9.45。再过十五分钟，七日还魂就结束了。她也就，彻底消失了。一片寂静的氛围中，沈知聿骤然握紧了苏念衾的手腕。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苏念衾沉默着低下头，能清晰地看见沈知聿手腕上渗出的血迹，鲜红一点点地刺入她的眼睛，沈知聿却仿佛无知无觉，只是紧紧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这个答案，比他的生命更加重要。苏念衾心头酸胀一片，她避开沈知聿的眼睛，扯了扯嘴角。 “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时钟“哒哒——”的回响在寂冷的病房中，沈知聿紧张的神色，略微缓解。紧张过后，疲倦的感觉逐渐在胸口涌起，他靠在床头，神色倦倦：“苏念衾，你从来没骗过我，这一次，也不许骗我。” 苏念衾心中某处骤然塌陷，她鼻尖一酸，点了点头：“嗯，不骗你。” 她看着沈知聿，不受控制地伸手，轻抚过他的头，轻声道：“睡吧。” “睡醒了，你还在吗？” 苏念衾沉默了片刻，刚想回答，却见沈知聿已经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微风吹过他的发丝，他的脸沉静俊逸。她似乎，很久没有见过沈知聿睡着的模样了。苏念衾的胸口仿佛被窗外灿烂的阳光堵住了，她望着沈知聿，他的脸距离她如此之近，时光仿佛流转回到了她初见他的时候，仿佛一切从未变过。他还是沈知聿，她也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