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我能吞噬万物_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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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可是，苏念衾，我的命，早就不属于我自己了。他听见自己说："可以，我们在一起吧。" 那一次，他没有给苏念衾带特产，之后的几天，他处理了国内的所有事。随后，在那一个雨天，向苏念衾提出了分手。苏念衾在雨里站了一夜，他在她身后，和她淋着同样的一场雨。去瑞士的第二天，他发了一场高热，迷迷糊糊中，全是苏念衾的样子，想要去碰，却又碰不到。他才惊觉，他和苏念衾已经结束了，他未来的人生，早就被赎罪两个字填满。他以为是这样的，他曾以为是这样的，可是当再见到苏念衾的那一刻，他才发现，他做不到完全的赎罪，也做不到在她死后，还能和别人在一起。汽车飞驰在瑞士空旷的街道上，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全都是温以晴打来的。沈知聿看着屏幕许久，接通了。温以晴哭着说："我们今天不结婚了，知聿，你回来吧。" 沈知聿看着前方的街道，平静地可怕："我所有的钱，都在保险柜里，密码是你的生日，足够你今后一辈子不用工作，也能富裕生活。" 温以晴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温以晴，赎罪和报恩，其实还有另一种方法。" 沈知聿看着近在咫尺的大海，眸光沉寂，他重重踩下油门。随后"砰——"的一声，汽车撞毁栏杆，重重地落在海里。海水顷刻间淹没车身，电话中，传来温以晴的哭喊声，透过海水闷闷地传入他的耳中。苏念衾死了，他的命也就没了意义。身死缘灭，他不会再被枷锁困住余生。沈知聿缓缓闭上眼睛，忽然，一道声音刺入他的耳膜。 "沈知聿！沈知聿！" 胸口沉闷窒息骤然退去，沈知聿猛地睁开眼，却发现，已经在医院。温以晴坐在病床边，红着眼落泪。沈知聿却直直地看向她身后。那里，半透明的苏念衾飘浮在空中。苏念衾从未想过，人死后是真的会变成鬼的。药水注射入经脉后，如她所想的，没有任何痛苦地陷入了长眠。但意识也仅仅只是消失了片刻，随后就像潮水般重新涌入脑海。她睁开眼，就看见自己飘在半空，底下是她早已失去生机的躯体。医生似乎看不见她，过来确认她死亡后，给她开出了证明，就送她的身体去火化。看着自己身体火化，未免有些太诡异，于是她就百无聊赖地在空中闲逛起来，没想到会在走廊看见沈知聿，更没想到他会看她的日记。她愣了愣，想要合上日记本，却怔住了，她看见沈知聿在哭。他眼尾红红的，一滴滴的眼泪砸在本子上，他一直都很安静，哭的时候也很安静，却偏偏能让人感受到，他此刻的悲伤。苏念衾的心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她静静飘在空中，看着他。之后，温以晴也来了，他们争吵着，说出那段她所不知道的过往。她听完，只觉得唏嘘，没想到生前困扰她一年的难题，在她死后，竟然知道了。她看着沈知聿，想说，选择了温以晴，就好好跟她在一起吧。可又想说，如果不喜欢温以晴，就离开吧，别让自己被愧疚困住一生。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沈知聿离开机构，开着车沉入大海。慌乱之中，她喊出了沈知聿的名字，沈知聿好像听见了她的回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那一刻，她几乎以为沈知聿能看见她。就如同此刻。他直直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苏念衾微怔，刚想问是不是能看见她，就见沈知聿别开了视线，仿佛从未看见她。苏念衾一愣，有些失望地低下头。温以晴哭着捶沈知聿的肩膀："你个混蛋！你死了你让我怎么办？" 沈知聿脸色苍白地垂着头："抱歉。" "抱歉有用吗？"温以晴身上还穿着那套婚纱，前襟几乎被眼泪浸湿透。 "苏念衾就那么重要？重要到她死了，你命都不要了？" 沈知聿默然。这个问题，苏念衾知道，沈知聿不会回答，他从来都能把自己的感情隐藏得很好。她叹了口气，却听见沈知聿说："是。" 苏念衾怔住，她看向沈知聿。沈知聿眸光沉静："我从小没有家人，在孤儿院长大，是苏念衾让我知道家是什么，她曾是我的世界，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她，那么对于我而言，也没有意义。" 苏念衾心口微酸，温以晴咬唇道："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