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聚光灯打下来,有些年头的灯具元件发出不够悦耳的咯吱声,但灯光下的少年攫取了所有的注意力,麦克白在战场上初次登场。 他的面容被舞台妆勾勒得棱角分明,眉骨处打了深色阴影,衬得那双眼睛愈发深邃,发梢沾着些许银粉,随着他的动作闪烁。 崔安然陪贺清池练习过太多次,第一句台词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低声喃喃,和舞台上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一起……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阴郁而又光明的日子。” 他念得更好,更有力量,更沉郁,动作、神情——兴奋的火苗在眼底跃动,那是初尝权力诱惑的炽热,恐惧的阴影不时笼罩,源自对未知命运的忐忑。这两种情绪交织,如漩涡般将人卷入其中。 他抬起的右手袖口滑落,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那只手修长有力,此刻却微微颤抖,抓住自己的心口,撑住镶满宝石的权杖,在舞台上跪了下来,他的痛苦和脆弱是如此动人,悲剧的美感由此诞生,他看着自己双手流满鲜血,向着自己的死亡悲怆前行。 崔安然在台下注视着,眼神一错不错,她深深沉浸其中。 贺清池是个天真的漂亮的算不好学分的笨蛋,崔安然心想,但他的确也是个极有天赋的演员。 命运的钟摆一旦启动就无法停止,每个人在钟声急促的敲动声中走向悲剧的终结,墨绿色的幕布垂下,继而重新拉开,演员谢幕,观众涌到台前。 虽然有不少人中途离场走掉了,但是仍然剩下一大半人,足够将舞台围绕得水泄不通,崔安然没有上前,她像是欣赏自己亲手打造的艺术品一般远远看着,簇拥的人群是她成就感的一部分。 他获得的爱与热烈越多,她作为所有者炫耀欲就越强。 一股膨胀的快感代替肾上腺素打入她的身体。 戏服是租来的,需要拎回去清洗烘干,贺清池租住的公寓有配套服务,他们一起回到公寓,崔安然发现玄关处的自拍照片已经被贺清池换掉了,换成了一副现代主义风格的抽象画。 “为什么换掉了?” 贺清池不肯回答。 崔安然没有追问,低头脱鞋子,鞋架上排列着贺清池各式各样的设计款、靴子和运动鞋,她把自己小羊皮玛丽珍鞋整理好,整齐地放进鞋柜,成为唯一的柔和的粉色。 她偏头端详了一下,满意地关上柜门。 她又说:“现在你有自己的代表角色了,可以放照片上去。” 贺清池含糊拒绝:“我没拍。” 崔安然把手机屏幕翻转过来,含着笑意说:“不如用我拍的这张。” 那是贺清池在台上无意间与镜头对视的一眼,光影中的轮廓分明的五官像刀削斧凿的雕塑一般,这样的照片崔安然拍了很多张。 贺清池看完往左滑了一下,冒出来一张合照。 是一张角度错位的合照,台下的崔安然和台上的麦克白。 还没等再看两眼,崔安然劈手夺了回来,立刻冷脸,一层薄霜:“别乱翻。” 贺清池舔了下嘴唇,把翘起来的嘴角压下去:“对不起,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都可以,端进去吃吧,我想看会儿剧。” “好啊。” 用很快的时间做了开放式蟹肉三明治和土豆沙拉,煎了两块小羊排,贺清池把餐盘和气泡水一起端进影音室,他发现崔安然正在看那部单元剧。 半黑的房间里,屏幕的光线映衬,她的脸庞有漂亮的釉色。 崔安然转过脸来,对他认真地说:“你会比他演得更好的。” “也许吧。”贺清池按开灯,放下餐盘。 他们分享小羊排和沙拉,用气泡水干杯,崔安然晃了晃杯底的冰块,她突然觉得头顶的灯光刺眼,微微眯起眼睛,胸口燃烧着一股热意烧上脸颊,透出非常诱人和芬芳的淡粉色。 她把自己的掌心贴在侧脸,意外发现掌心的温度竟然更低。 贺清池也注意到了,低声道歉:“我加了些梅子酒。” 他要揽过她的肩膀:“要休息吗?睡一觉吧。” 饱满的唇开合,他在说什么呢?根本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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