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能否敲响登闻鼓呢?” 场面一片沉默,随即四面八方竟响起了细细的抽泣声。 靠得最近的百姓们听得只言片语,却已经补出了事情全貌。许多做母亲的,做女儿的,像是已经看到了当年顾清莹被困在火海中割下自己头皮的惨状,忍不住捂脸掩袖,纷纷抽泣起来。 而登闻鼓下,一直垂头攥拳的谢明月终于红着眼睛,闭了闭眼,落下两滴泪来,她的脊骨依旧挺得笔直,只是纤细的身躯微微颤抖,像是风中一株迎着风浪的小草。 她走上前去,跪在顾清莹身侧,语气沉重,对着武帝叩首。 “陛下,臣妇与母亲母女连心,十多年来被迫分离,无一日不想念,当初臣妇闯入谢府救母,母亲正在被谢长勋以及他的外室毒害边缘,臣妇愿替母受过挨十大板,只愿陛下还臣妇母亲一个公道。” 皇后早已掏出手帕拭泪。 她自己也是生育儿女的,自然被顾清莹这护着女儿的毅力所震惊,一时间也忍不住在一旁进言。 “陛下,顾夫人实在是女中豪杰,臣妾只觉,这天下所有做过母亲的女子,见到此物,莫不要痛心疾首。” 武帝抬眸,只见众人面色哀戚,而谢长勋瑟瑟发抖地扑在地上,他张了张嘴,长长吐出一口气:“来人,将戚夫人带去宫内。” 这意思便是要让嬷嬷们去对比,谢明月头上是否与顾清莹所给的这块头皮有一样的胎记了。 他是一国之君,自然不能因为一介妇人的软心之语,便草草将此事判下。见武帝没有直接降罪,谢长勋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猛地抬起头来,眼中迸出精光。 是了,都是男人,武帝的后宫中还有那样多的妃嫔。他当然懂得自己这对子嗣血脉的看重和在乎,女子可以十分明白生下的孩子是自己的,可男子心中却总是存着一丝不确定的疑虑。 他像是被一根定海神针定住了心一般,眸色微沉,等顾清莹与谢明月被证实头上胎记一致后,谢长勋突然抬头大呼。 “顾清莹,你胡扯,这孩子是你亲生的,却未必是我的!” 他随即看向武帝,振振有词。 “陛下,臣当年之所以能够狠心将谢明月逐出谢府,不单单只是因为她是被恶仆换走的婴孩,否则臣前面十多年来对她奉如明珠那样的感情,又如何能够一夜之间轻易割舍呢?真正让臣下定决心的,是因为顾清莹,是因为她与外男私通!” “不可能,谢长勋,你胡说什么?” 众人震惊,谢明月肃然抬头直指谢长勋,厉声斥他。 “你太可笑了,我的母亲当年在谢家无人不称赞,是极为贤良的主母,她连出府都鲜少出,你如今为了脱自己的罪,竟然又编造出这种恶事来侮辱我的母亲,你愧为丈夫!” 顾清莹在一旁闭了闭眼,心中痛意阵阵。 她早已不爱眼前这个伪善的男人了,只是此刻见他竟然随口就用这样的理由玷污自己的声誉,她不免觉得自己这辈子在谢府蹉跎的几十年,当真是浪费了自己的生命。 知道谢长勋不是个东西,可没想到谢长勋的底线竟比她们母女想象的还要更低,不,他几乎就是没有底线,一切不利于他自己的事情,都能被他随意利用编排。 想到那跟了谢长勋十年却依旧只能遭受骂名的史韩玥,顾清莹冷笑一声,勾起唇角。 “谢长勋,我们夫妻一场,我倒没发觉你是个如此没有心肺的男人。事到如今,你为了脱罪无所不用其极,竟然甘心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好啊,你说我与外男私通,你有证据吗?” 谢长勋面色沉痛地走到她面前。 “早在出事前两年,我便发现了你与人私通的书信,而后你也开始渐渐与我离心,待我不同以往,你以为我是男人不管内宅,就发现不了么?你是不曾出府,可与你书信往来的男人分明与你早有相识。从你们的字里行间我能看出,恐怕当初你未出阁时,就已有了幽会之人,只不过是迫于顾家后继无人,所以才嫁给了我!” 他说完,朝着武帝斩钉截铁道:“陛下,臣府中留有顾清莹与外男通信的信件,请陛下派人送随臣回府将证据带来。” 武帝与皇后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惊呆了,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武帝便派身旁的宫人又跟着谢长勋一起快马回谢府,去拿他所谓的证据。 而顾清莹同谢明月在听到谢长勋的话之后,纷纷愣了一愣,随即意识到了什么,两人脸上的愤怒此时尽数化为了坦然。 武帝看着顾清莹坦坦坦坦荡荡的神色,心中不免开始嘀咕起来,这到底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第323章 真相无法言说 周围的百姓们也纷纷吃瓜,尤其是一些男人,许是对谢长勋说的话有了切身之痛,竟反倒嘲笑起一旁怜惜顾清莹的女子们,怪她们被顾清莹巧舌如簧欺骗。 众人在登闻鼓下等候片刻,谢长勋便带着证据回来了,一同而来的还有顾家的人。 顾家的人听闻登闻鼓被敲响,派了小厮过来探查,却发现敲响登闻鼓的人是顾清莹,于是匆匆更衣赶来,正好与谢长勋等人撞上。 顾三老爷在人群周围不能进去,看到顾清莹甚至惊动了武帝与皇后,顿时恼怒不堪,在人群中就这样骂起来。 “这个顾清莹,一日也不肯让人好过,咱们顾家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她竟又惹出这样大的祸患!实在是太不安分了!” 一旁站着的女子听他这样说,又见他们那群人身着富贵,于是问:“这位老爷,你也是顾家的?” 一旁的小厮将人拦在她们外面,傲慢抬头开口:“正是,此乃顾家三老爷,如今顾家一族的话事人。” 话音未落,周围的妇女脸上显出鄙夷之色,突然用力地朝他们呸了一口:“我呸,还三老爷呢,如此是非不分,那里头跪着的顾夫人可是你的妹子,你的妹子遭受了这样大的冤屈,你不为她喊冤也就罢了,竟然还在此助长他人灭她的威风。顾将军真是白白牺牲,但是让你们这种酒囊饭袋苟活了!” 这妇人一开口,一旁早就满心愤怒的女子们顿时都跟着骂了起来,一时间菜叶子臭鸡蛋直接将顾家人淹没了。 顾三老爷首当其冲,额头正正地被吐了两口唾沫,气得要死,却又不敢在武帝面前造次。 “此处何人喧哗?” 禁军们听到动静前来维持秩序,这时顾老爷连忙像见到了救命稻草般。 “官爷,这里有刁民!” 可他转身一指,却见刚才还义愤填膺的百姓们全都作鸟兽散,一个个目光望向前方,分外平静,根本看不出到底是谁下的手。 禁军也没工夫管理他们,只在周围威慑地转了一圈边,又将四周围好,不让里面的贵人受到惊吓。 登闻鼓下,谢长勋扬着手中一叠泛黄的纸张,神情有些得意。 “陛下,证明顾清莹不忠的证据就在此处。” 一旁的宫人将他手中书信呈上前去,尉茂在一旁瞥见了,不由得面色一怔。 那不是他爹的笔迹吗? 到头来,与他姑妈往来书信的人竟然是他爹? 这下他原本提起的一颗心也不慌了。 再看着谢长勋那得意的脸时,尉茂只觉得有些滑稽可笑,且让他再得意几刻吧,还不知后面等待着他的是什么呢! 于是尉茂也松懈下来,谢长勋见书信呈上去,不由得得意扬扬地露出暗笑,这般书信,只要是个男子看见了都会觉得恼怒吧? 看到那叠书信,谢明月垂眼遮住了自己眸中的情绪,自己这位父亲还真是一次又一次加深了她心中对他的厌恶与憎恨。 这叠书信想来一定是母亲自己珍惜保存的,而谢长勋拿到它恐怕是在纵火之前,否则这叠书信定要同那一场大火葬身谢府。顾清莹也以为这些书信早已付之一炬,所以往后也从未再去寻找过,谁能想到,今日他竟将之当成了一件武器,对准了顾清莹。 谢明月觉得有些背后发冷,不是害怕,只是对谢长勋、对当年自己也曾全心全意仰慕过的父亲,完完全全地陷入失望的境地。 十六岁前,她的人生就像是一场花团锦簇下的盛会,永远夺目光彩,充满欢笑。可她一觉睡去后,再睁开眼,才发现这捧华美的花下竟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蚂蚁,令人心惊,令人心痛,令人不得不撒开手,将这束花摔到地上,零落成泥。 好在……她目光微微移开,看一下站在太子身侧眉目俊朗的男人,眼里浮现上片刻温柔,好在有人又将她从泥沼中拉了出来。 武帝蹙着眉头,沉默地看着那叠信件。 这封信上写字的男人笔力遒劲,同顾清莹的往来虽信上没有写下日期,但从两人间互相所叙日常事务的情形来看,从秋天跨越到夏天,恐怕有将近一年。 两人在信中互相道来自己周身事物,也并未避讳孩童,甚至这男子亦有妻室,但信件之间提及的又都是些日常琐事,看上去絮絮叨叨,若说有何私情,看上去却更像是家书。 只不过顾清莹那时早已嫁入谢家,又哪来的家书呢?武帝看罢,有些信了谢长勋所言,这男子似乎就是顾清莹在外的情人,两人或许并未经常见面,但这书信中透出的脉脉情谊,却是寻常人难以企及的。 他一把将那叠信拍在桌上,顾清莹见了,心中颤了颤,狠狠攥住拳头,没有将真相说出。 她可没忘,当初兄长就是害怕京城不安全,所以与她书信往来时,两人都不提及姓名称呼,更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会透露身份的话语。 是以这书信上没有落款,没有时间,只有两人互相谈天般的交流。眼下,谢长勋将这书信拿来指责她红杏出墙,她想要辩解,却遇到了一个问题。 她不能说这些书信中的另外一人是顾肇源,因为那时,顾肇源应当早已死了!就算他没有回到京城可以用重伤来解释,可她这个收信的妹妹又该如何解释呢? 若她承认与自己书信往来之人是顾肇源,顾家岂不是犯下了欺君大罪? 一时间,顾清莹的冷汗缓缓从额间流下,她不露痕迹的瞥了一眼谢明月,谢明月一直关注着她,见到她的模样微微一愣,随后心底很快也想到了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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