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等我,嗯?” 谢明月猝不及防被他亲了一下,看着周围谢家的仆从,有些羞涩地垂眸轻应:“好,我去了。” 她不知戚缙山是何安排,但能够将她带回谢家,重新踏过这一条条旧时的路,已让她极为感激。 母亲…… 若母亲昏迷不醒,想必她以客人的身份,也不能那么容易见到母亲吧。 这般想着,谢明月坐在昭华厅中吃茶出神,直到一眉目英气的丫鬟过来时,方才大吃一惊。 四周无人,丫鬟压低声音。 “请夫人马上去更衣室,奴婢奉大爷之命,带您去瞧谢夫人。” 第63章 谢家哪来的小公子 春意堂中。 如意镜心琉璃屏后,形销骨立的妇人双目紧闭,花白华发陷入褥子,远远看去,透着一片落叶入泥的死气。 谢明月被扮成丫鬟的女侍卫带到此地,透过窗缝看见与记忆里大相径庭的母亲,忍不住捂住嘴流下眼泪。 她的母亲,向来都是锦衣金簪,端庄雅致地坐在花团锦簇里、坐在袅袅茶烟后,前呼后拥,云鬓高耸,曾几何时,却变成了这幅落魄模样。 而这春意堂里,竟一个伺候下人也无,女侍卫带她进来时,原还准备走小道,后来干脆大摇大摆地入了院子。 谢家竟待母亲惫懒至此! 谢明月紧紧攥着拳头,恨不得当即冲进去投在母亲怀里,好好哭上一场,将母亲带走。 窗缝里,一股难闻的气味熏来,女侍卫都有些受不住,谢明月却恍若未觉,愣愣地盯着房内。 气味,她自然是闻到了,可那是她的母亲,这般味道,只能说明母亲长期卧床,无人打理,方才难闻。 她越想越难过,又怕谢家察觉,不敢多留,只能让女侍卫带着自己原路返回。 坐在昭华厅内,下午的日光打在身上,照出如仙似娥的面庞,谢家往来伺候的下人瞧见了,不免都在私下说嘴。 他们都是后来换过一茬的人,只听说过谢明月的名字,如今见了,方知是这样神仙似的人物。 可惜,是个假的! 谢明月在厅内坐着,见暗自来看自己的下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全都是陌生面孔,想来也是谢府将老人全都处理了,更是心凉如雪。 竟是凉薄至此。 她正思忖着,厅外突然一阵喧哗。 “小少爷、小少爷,您莫要过去。” 谢明月抬眼,便见一玉面少年,身穿金丝纹靓蓝长袍,腰间系着一条乌黑的铁头长皮鞭,风风火火地踏进厅来。 身后奴仆成群,俱是唯唯诺诺,满头大汗地追着,派头十足。 “你就是谢明月?” 谢立铭环起手臂靠到厅门边,逆光看着她冷笑。 谢明月淡淡放下茶盏,细细打量他:“公子也是谢家客人?” “放屁,小爷是谢家人!” 谢立铭闻言,即刻间暴跳如雷。 谢明月却轻笑:“谢家只有一名公子,如今在北境领兵,从未听闻还有什么所谓的小公子。” 眼前这暴戾恣睢的少年,怕就是周杨氏口中,谢老夫人的侄姑娘所带的孩子。 如今也有十来岁了。 想到自己躺在春意堂的母亲,再看着面前满身琳琅的少年,谢明月的心底陡然生出一股愤怒。 鸠占鹊巢,不过如此。 “戚夫人,您有所不知,这位是咱们府中史姑娘的独子。” 身后下人急忙上前解释。 谢明月眼神淡漠:“既不姓谢,怎又口称自己是谢家人,我就说,谢家哪来的什么小公子。” 谢立铭从小被惯到大,还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立刻怒道:“谁说小爷不姓谢,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谢立铭!” 他年纪小,自己都没听出谢明月话中的陷阱。 谢明月勾唇:“既是史姑娘的独子,为何姓谢?” 自然是因为他是父亲的亲生儿子! 谢立铭立刻就想解释,可他也知此话不能说。 一旁的下人更是急得连连擦汗。 祖宗爷啊,这谢老爷要竖爱妻之名,因此史姑娘一直在府中无名无分地待着,连带着小公子也不能过明路。 而他们下人更是要时刻警醒,就怕哪天不小心说漏了嘴,被发卖出府,如今还要担忧小公子何时会出岔子。 “戚夫人,此乃谢府家事……小的、小的实在不便解释。” 仆从没有办法,只能一便拼命给谢立铭使眼色,一边点头哈腰。 谢立铭胸口起伏,死死盯着谢明月。 果然是贱种,一开口就让人生怒。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谢家的事。” 谢明月目光微凝:“我是没法管谢家事,可我能管你,你方才见到我便口出妄言,你可知,我是三品淑人,你见了我,得下跪行礼。” 谢立铭气得快要疯了:“你竟敢在我们谢府耍威风,管你三品二品,也不过都是谢家罪人,今日小爷不治治你,你就不知道天南海北了!” 说罢,他竟飞快解下腰间长鞭,不顾仆从阻拦,就要兜头朝谢明月挥来。长鞭刚高高扬起,身后炸雷似的声音响起。 “你要治谁?” 谢立铭惊慌扭头,只见父亲和一俊美男子并肩立在厅外,正怒瞪看着他。 那男子的神色,更是几欲噬人蚀骨。 “爹……不、表舅,我、我这是,这女人对谢家指手画脚的,我就想让她好看……” 他打了个冷颤,手中扬起的长鞭还未落下,玉江便上前一脚踢飞。 “戚大人!” 谢长勋浑身寒毛针扎似的竖了起来,抢在金河玉江动手前,拦在谢立铭怒道:“管好你的嘴,那是戚大人的夫人,也是你这狗东西能随意议论的吗?” 他瞥见戚缙山威赫深沉的面色,心底一“咯噔”,抬起脚来就是狠狠一踹。 “还不快给戚夫人道歉!” 待谢立铭在狠狠一滚,谢长勋立刻朝着戚缙山作揖:“戚大人,此子乃是府中老夫人娘家的孩子,自小疏于管教,见笑了,还请大人海涵。” 戚缙山黝黑的眸子陡然泛出一点凶光:“鞭子挥的又不是戚某,谢大人何必朝戚某致歉?” 谢长勋眼前一黑,戚缙山这是非要给谢明月出气了?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要给谢明月作揖。 谢立铭倒在地上,看着父亲要对那恶仆的女儿低头,立刻攥着一手冷汗爬起来:“爹,您怎么能对她低头?她不过就是一个……” 话未说完,戚缙山便哼出一声轻笑。 这笑声犹如丧钟,伴随着那声“爹”,激得谢长勋顷刻间冷汗遍布。 他抡圆了胳膊,一下将谢立铭打飞到了花架上,狠狠跌倒在地。 花瓶碎片摔落一地,割得谢立铭鲜血直流。 “你给我闭嘴!谁让你乱叫人的?”谢长勋指着谢立铭,一张冷脸气得通红,“你才吃了几天饭,就敢冲撞品级夫人,不想活了是不是?” 说了多少次,在外头别叫他“爹”,这个狗东西就是不记得,如今又这般不知好歹,若非他生事,自己与戚缙山同为三品官员,又何苦对赶出去的女儿低声下气? 第64章 从她亲娘身上讨回来 谢明月冷眼瞧着谢长勋与谢立铭有来有往,这管教的模样,不就和戚永祥和戚浩松一样吗? 看来,父亲真的是养了个好儿子啊。 大哥出征北境,他在京城与小儿父慈子孝,真是好得很。 想到待自己温和细致的大哥,谢明月眼圈一红,险些又落下泪来。 今日她方知,原来不是大哥当年不肯救她,而是早早就被父亲打发去军营了。 那样光风霁月的一个贵公子,也不知如何在那苦寒之地坚持的。 “不必了,”看着谢立铭那红眼怒瞪的样子,谢明月淡漠垂眼,“使不得谢家的小公子为我道歉,谢大人也莫将儿子打坏了。” 这话一出,谢长勋嘴唇微颤,斩钉截铁道:“戚夫人错了,此子并非谢某之子,乃是府中表妹所生。” 谢立铭的身份未过明路,他自然不能承认,更重要的是…… 看着谢明月深潭静水似的一双眼,谢长勋想到了什么,心中一抖,大声道:“表妹丧夫多年,投靠家母后,便一直住在府中一隅,此子乃是她与先夫所生,与谢家并无干系,只是谢某念其可怜,于是照拂一二。” 谢立铭登时瞪大了眼睛。 “表舅……” 不是说好日后要扶他做嫡子的吗?如今当着外人这么说,以后他还怎么继承谢府? “你给我闭嘴!” 谢长勋没空搭理他,实在是看见谢明月洞若观火的眼神,他突然就想起来,当年谢立铭出生时,其实是在国孝中。 当年李太后逝世,群臣守孝一年,谢立铭来的不是时候,他又舍不下这个孩子,只能铤而走险。 如今,虽然他更改了谢立铭的生辰,但谢明月自小聪颖,怕是已经看出了些许猫腻。 谢长勋不敢揣测,只能撇清与谢立铭的关系。 走明路的事,是不敢想了,以后再想别的法子过继吧。 谢立铭遭了一顿打和呵斥,见谢明月逼得谢长勋否认自己的身份,更加恼怒不堪。 他不敢再出声,一双虎目却是气势汹汹地瞪着谢明月,恨不得生吃了她。 “谢大人高义,”戚缙山瞥见谢明月的神色,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别人家的儿子,也能养得这样好。” 谢长勋脸上肌肉抖动,不能反驳,只敢应承:“不过举手之劳。” 谢明月的心绪平静下来,对着父亲和这便宜弟弟再没有一丝起伏。 她如今担忧的,还是母亲。 戚缙山见她神色缓和,于是又正色道:“戚某今日拜访,除了商议朝堂之事,更有一事相告。” 见他总算不再追究谢立铭,谢长勋长舒一口气:“戚大人请讲。” 戚缙山毫不委婉地告知了谢晚晴去世一事。 “什么?” 谢长勋听了脸色一白。 “我谢家的女儿,好好嫁到你们戚家,你们就这样待她?” 谢明月终于知道戚缙山所说的,顺清侯派他来是什么意思。 敢情是报丧。 谢晚晴横死,谢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戚缙山在这,谢长勋便不敢太过肆意。 “戚大人,这未免太过儿戏,我的独女去世,你们竟然这般敷衍地上门告知,顺清侯府这是想做什么?” 谢长勋心中一痛,虽没有撕心裂肺,但也是悲伤满溢。 “谢大人冷静些,弟妹犯了事,去庄子上时遭遇劫杀,是谁也无法料到的事。” 戚缙山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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