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 十多年了,当初那个朴素入府的妇人,早已被荣华侵蚀得面目全非。 “既要说以往,您也曾说,只愿我平安顺遂就够。如今入了侯府,您的愿望倒是一年比一年多了。” 他勾唇轻笑,眼底却一片平静:“母亲,儿子不是护国寺里的许愿池。” 云氏被讽刺胃口太大,敢怒不敢言。 “我不过是想抱孙子,我做错了吗?” 她气恼起身,看着谢明月,恨恨道:“大房有这种女人,真是晦气!” 换了任何一个女子,她这婆母做得不知道会有多舒服! “玉江,送老夫人回院!” 戚缙山沉怒开口,毫不留情地将云氏赶走。 “不用了,我自己走。” 云氏灰头土脸地走出院子,目光在元白身上转了一圈,心底恨得不行。 她当然不会恨儿子忤逆,只会觉得,都是谢明月这个狐狸精的错。 是谢明月,蛊惑了她那孝顺的儿子! 转过小道,云氏看见金河领着一个朴素的妇人从另一条道走进院子,顿时眯了眯眼睛。 她抬起下巴:“去打听打听,那婆子是什么人?” 这种时候,谢明月都晕过去了,还把人带来干什么。 * 床上的人手指一动,戚缙山快步走到床边,看着谢明月缓缓睁开眼。 “昭昭。” 他低沉的嗓音压抑着什么,谢明月记忆回笼,有些虚弱地开口:“我没吃药。” 她对上戚缙山的眼睛,发现他双目布满血丝,像熬了好几个大夜。 都什么时候了,还记得解释他们的争执? 戚缙山胸口堵着一股苦涩,抚上她的脸:“我知道。” 见谢明月还要说什么,他先她一步,轻轻拥住她。 “先不说那些,你中了毒,知不知道?” 中毒? 谢明月一怔:“是吗,我不知。” 她看着自己的手,这些时日她一直好好吃饭休息,此时气血慢慢恢复,指尖红润,肌肤光泽,实在不像中毒的模样。 “是寒玉毒。” 这时苟子涵站在屏风后,同她解释一遍。 “戚夫人,你这头痛多久,中毒就有多久。” 谢明月捂住自己的头,对上戚缙山暗含忧虑的目光。 “我这头痛……自小就有。” 她忍不住蹙眉回忆。 “大约是十二三岁时,我被谢晚晴关在柴房半日,着凉发热,大夫瞧过后就有了这毛病。” “那定是谢家给你下的毒。” 苟子涵笃定道。 “此毒稀少,寻常人听都未曾听说,下人们更不可能无端得到。” 谢明月又是一愣。 谢家?谢家谁会给她下毒呢? 谢晚晴?不可能,那时她们身边的人都听母亲的,根本不会为她办事。 这时,跪在地上的周杨氏轻声啜泣起来,谢明月循着声音望去,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孔,顿时激动地坐直了身体。 “大小姐!” 周杨氏“呜呜”地忍不住哭着,不停磕头。 “老奴总算是见到您了,谢家不是人,不是人啊!” “杨姨……”谢明月扶起她,“快告诉我,母亲如今是何情形。” 周杨氏年过六旬,满头花白,佝偻着腰低泣。 “当年您的身世暴露,老夫人一意孤行将您赶走;老爷也大发雷霆,不许夫人为您说话;后来夫人叫我看了头旋的胎记,要为您正名,当晚院里就走了水。夫人一直昏迷至今,谢家为您说话的人全都被发卖了,大小姐,一定是老夫人和老爷害了您和夫人!” 谢明月的脸色愈加惨白。 她不想信祖母与父亲会如此行事。 可只一个谢晚晴,哪里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只能说,谢家人原本就是这般凉薄,以为她是假的后,瞬间就露出了獠牙。 过去的她,不过是活在被宠爱的假象中罢了。 见她脸色不好,戚缙山给苟子涵丢了一个眼刀。 周杨氏一下哭得几欲晕厥过去,苟子涵连忙将人拖走。 “戚夫人,这老人家不好过于悲痛,我来为她施针,平复一下情绪。” 周杨氏被抬去了耳房。 谢明月待在原地缓缓起身,苍白的脸刺痛了戚缙山的心。 “动作慢些,有青衣圣手苟子涵在,你的毒不算什么,”他细致地为她穿上外袍,裹住冰凉的小手,“谢家的事,慢慢了解,不急于一时。” 温热的唇落在谢明月微凉的额间。 戚缙山嗓音和缓,气息像是一座磅礴的山,将她包裹。 “有我在,别怕,一切都会好的。” 谢明月眨了眨眼,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青衣圣手有多难请,她当然明白。 他衣襟上的血迹,她也早就看见了。 此时此刻,她就像一尾在冷水里游弋许久的鱼,游到了一处温暖的避风港。 “戚缙山,”谢明月垂下头,低声道,“你信不信,我就是谢家真正的女儿。” 第57章 你杀人,我便递刀 戚缙山的眼眸微微颤动了一下,低头看着她,没有说话。 谢明月移开目光,攥紧了手心。 她好不容易敞开心扉,他给她迎接一片缄默? “不信就……” 她要转身,戚缙山一把将她拉住。 “夫人说的话,我何时未曾信过?” 他沙哑的嗓音磨着她的耳廓。 “是真是假,夫人都是我的夫人。” 戚缙山握着谢明月的手,她的神色有几分生动,像是十年前,还在谢家做姑娘的模样。 那时的她,是天上月,高不可攀。 而他是野种,是庶子,是泥泞里打滚的狗。 他心痛过她的遭遇,却也有自己的私心,若非如此,当时的他摘不到这轮高悬月。 他不管她是真是假,只想留她在自己身边。 “可我是真的。” 谢明月骨子里的傲气又冒了出来。 “谢家有人害了我,又害了我母亲……我不会放过他。” 她皱着眉眼,满身都是肃杀的气息,戚缙山忍不住伸手抚过她的眉心,磨平那抹烦忧。 “夫人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 他轻而易举将她抱起来,揽在自己怀中,语气沉溺。 “你点火,我就抱薪;你杀人,我便递刀。” 谢明月脸微微一红,打了他一下:“你疯了!” 平时对外严肃沉稳的一个人,怎么总在她面前这么不正经? 这种话,若被人听了去,满朝都得弹劾他。 戚缙山颔首低笑:“是心里话。” 褪去那层伪装,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真的是个疯子。 但谢明月,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 他微微一哂,攥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进怀里。 梧桐见了,赶紧退出房间。 门“吱呀”一关上,戚缙山便极为迅速地将她抵到了床柱上。 “呀……你……” 谢明月微一启唇,男人炙热的鼻息遮蔽下来,一口碾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强势掠夺。 直到她受不住地轻哼出声,方才依依不舍地将她放开。 “这件事,我从未在意过。” “但夫人受了委屈,那些人,自然该死。” 男人嗓音低哑得危险,目光更是凶赫非常。 谢明月在他的气势下软了腰,眸光盈盈地开口:“身份我不在乎,可害我与母亲的人,我不能放过。” 戚缙山低低笑着,贴上她的唇瓣,亲密无间地沉声道:“嗯。” 谢家给过她的东西,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鼎盛的家世,满京的赞誉、一品诰命、美满人生…… 他会给她最好的一切。 光打在男人俊美的轮廓上,谢明月贴着他的唇角,忍不住主动凑上去浅浅叮了一下。 戚缙山眼底瞬间划过一抹暗芒,抚住背的手掌探到后脑勺,瞬间将这个断开的吻续接下去。 什么都好,只要她在,纵然赴汤蹈火,他也甘之如饴…… 直到苟子涵再来敲门,谢明月才红着唇瓣被放开。 “进来。” 戚缙山眉眼间写满餍足,一下下抚着她的长发,让苟子涵等在屏风外。 “我瞧了瞧周杨氏,除了情绪激动,无甚大碍,你们再叙旧时,多少缓和些,”苟子涵泰然自若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吞吞道,“戚夫人体内余毒未消,需每十日饮一帖汤药,在此之前呢,体内是有寒凉的,所以平日要注意保暖。” 戚缙山一边听着,一边自然顺手地给谢明月紧了紧披肩。 谢明月扭头,目光落到枕边那未绣完的香囊上。 石榴籽密密麻麻地挤在一处。 她正要开口,突然被戚缙山一把捂住嘴。 苟子涵还在喋喋不休:“戚大人啊,戚夫人中毒这些年,身子难免有损耗,虽然温补能慢慢补回,但你平日里也得悠着点,别把宝贝整散架喽。” 今日他为谢明月诊脉,除了中毒的伤害,就觉得谢明月似乎有一丝阴虚。 再想想戚缙山那把人看得和眼珠子一般的模样,苟子涵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 戚缙山龙精虎猛的,戚夫人遭大罪喽! “知道了,还有事吗?无事先滚出去。” 戚缙山毫不留情开口。 “这就滚。” 苟子涵收放自如,麻溜地放下茶杯出了房间。 戚缙山这才松开手,这么一会儿功夫,谢明月脸上就被印了一个红红的五指印。 看上去,像被打了。 “你怎么不让我问苟圣手?” 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看见那避子药后,大发雷霆的人不是他么,现在又拦着她不让问。 戚缙山眸中透着温柔:“我问他就好。” 看谢明月的面色,就知她心底多少有些不自在,只是碍于不想伤身,硬着头皮开口。 “这种事,怎么能让夫人开口?” 谢明月的脸上温度还未消退,便又红了。 “我不是不想生孩子……” 她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解释。 不想让这件事变成一场误会。 “我知道,”戚缙山替她理顺鬓边发丝,“你怕疼。” “而且,你的身子如今也不适合,得将养。” 他理解她…… 谢明月心中轻轻一阵激荡。 哪个男人不是希望子嗣越多越好,谁会去管妻子疼不疼?妻子生产后落下了什么伤? 可戚缙山不一样。 她抿着唇,反倒生出一丝愧疚:“可是,你已经三十了。” 有些成婚早的,怕是都已经当上爷爷了。 是她耽搁了他。 戚缙山坐到如今这个位置,朝堂上的对手不会少,无子,便要被常常拿来弹劾。 “我若连这点能耐都没有,早就死了。” 看出她的担忧,戚缙山颔首一笑。 “夫人放心,待你养好身子,一切都不迟。” 一切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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