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有些不舍地叮嘱了下人,命她们照顾好谢明月,这才离开。 待他走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方才大气不敢出一声的西苑人,更是纷纷上前,同谢明月套近乎。 “二婶、三婶,你们不必如此。” 面对金氏和马氏带着试探的赔笑,谢明月面色淡然。 “虽说西苑是父亲分给叔叔婶婶们,一同团圆的地方,不过还是那句话,如今既然分家,那便全都好好理一理,归大房的,大房自然会管,不归的……我左右越不过大爷,叔叔婶婶有何意思,不如去同大爷说清。” 西苑是顺清侯想要彰显兄弟情深的地方,可她谢明月并不想要管这多出来的一摊子事,家都分了两轮,还想靠着侯府大房吃喝,西苑未免太不地道。 这话一出,金氏的脸顿时气红了。 “什么意思?要将咱们三房人赶走么?” 她站起来,想到自己那还在军营里受苦的儿子,顿时眼冒泪花,声音变了个哭调。 “这西苑,也是住了好些年的地方,闭上眼都会走的,如今你说话算话了,就、就如此冷血无情,不认这些亲戚了?” 马氏性情不如金氏泼辣,但也颇有微词,跟着附和:“是啊,我们可是你的亲叔婶啊,还有弟弟妹妹们,将来都是助力,一大家子,心要往一处使。” 谢明月嘴边噙着一抹笑,眼底冰冷。 “怎么?是当年分家分了个假的?二房三房没分到田宅庄铺么?离了大房这一脉,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鸠占鹊巢占久了,还真把巢穴认成自己的了吗?” 她直接去喊族老。 “请太公留步,不如再翻出当年的分家册子瞧瞧,这西苑是不是大房的地方。” 西苑自然是大房的地方,只是升米恩斗米仇,二房三房住久了,早就当成了自己的地。 族老半夜被弄来分家,本就有些不悦,闻言板正地对金氏训斥道:“原本便是侯爷对弟弟妹妹们可怜,这才允一大家子分家不分居,你们倒好,还真准备赖一辈子?” 二老爷连忙去看顺清侯的脸色,顺清侯垂着眼睛不吭声,虽然脸色说不上好看,却也没有阻止。 早先戚缙山便私下同他看过府中的账册,西苑那边,常年偷奸耍滑,吃拿公中,造成公中账上常年缺银,他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侯府的主事人就要换了,经过这些日子的折腾,顺清侯更是只想摆脱这些,清静清静,然后娶个续弦,生个儿子。 毕竟大儿子凉薄,他虽能预见晚年安稳,但一定不会儿孙环绕。 现在大房要干什么,顺清侯不想管,也不想再过问! 顺清侯不做声,那就是默许了,金氏被族老一顿呵斥,也不敢再说什么,最后,倒是灰溜溜地回了西苑,在商定的日子前,准备收拾东西搬走。 折腾一夜,二房的物什被连夜搬出侯府,连同戚修玉此人,再也不会在顺清侯府中得见。 谢明月回到院里,梧桐和元白喜气洋洋:“恭喜夫人,往后这宅院中,再也没人能扰夫人清静了。” 这讨人厌的一去,整座侯府就剩下几个主子,顿时安静许多。 谢明月一边褪去装扮,一边倦倦地打了个哈欠。 “时局未稳,谈清静还太早,快梳洗了歇下吧,若大爷回来,记得叫我。” 戚缙山今夜是不会再回了,她草草梳洗干净,一头栽进了梦乡。 …… 接连几日,戚缙山几乎住在大理寺中,谢明月唯有夜里迷迷糊糊能够感受到他在身侧陪伴些许,一睁眼,便又见不到人。 听说这一次芙蓉膏连牵出不少官员,加之漕河惨案还未结,一时间,京城可谓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一日,谢明月正靠在榻上午睡,突觉身前一凉,她下意识睁眼,看见戚缙山红着双目,有些胡子拉碴地坐在自己身边。 “回来了?” 她心底闪过一阵心疼,抚上他的侧脸。 “这些日子,一个整觉都未睡吧?” 她还未见过他这般憔悴模样。 “暂且告一段落。” 戚缙山将脸埋在她侧颊,深深吸了一口气,嗓音充斥着淡淡的倦意。 “审了九江巡抚,此事闹得有些久。” 竟连九江巡抚都牵连其中? 谢明月悚然一惊,环住他的身体,让他放松靠在自己肩上。 “那……时局可是……” 她轻声问道,这一局,不知谁赢了。 戚缙山收紧手臂:“七皇子被削去官职,禁足六月。” 短短一句话,令谢明月的心陡然跳动起来。 这半年,足够太子一党收服人心了。 这一次冒进,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太子一派赢来兵不刃血的胜利,且芙蓉膏害了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若再暗中风靡,后果不堪设想,此事本就是七皇子伤了天和,这一案办结,也算是为民除害。 “夫君,你真是好样的。” 谢明月紧紧拥住戚缙山,为他感到自豪与骄傲。 七皇子颓势已显,大局已经明晰了。 戚缙山累极了,就这么在她怀中浅浅地睡了过去,那只手还紧紧掌着她的腰肢不肯放手。 谢明月任由他桎梏,手指尖一点点描摹过他的眉眼,看着他一步步踏上权力之巅,看向她时的目光,却始终澄澈如旧。 悔教夫婿觅封侯,她想,这句诗在他们之间,只是句戏言。 第264章 变好的苗子 谢明月陪着戚缙山躺了好一会儿,待到暮色沉沉,梧桐轻轻敲响了门。 “夫人,”梧桐知道大爷在夫人房中休息,但她抿了抿嘴,还是低声开口,“大少爷要来给您磕头。” 她声音虽低,可戚缙山常年保持着警觉,今日只是实在疲乏,才罕见地沉睡了一下午。此时谢明月微微一动,他便收紧了手心,瞬间睁眼,眼中毫无睡意,只有一片锐利。 “戚若枫?” 谢明月微微一愣,见戚缙山醒了,便淡声道:“好,先让他在院里坐,我与大爷稍后过来。” 二房应该早已搬走,不过戚若枫是个孩子,如今戚修玉在牢中,二房除了他,也没其他长辈,恐怕这几日还是戚老太太带着戚若枫,所以他还留在府中。 谢明月正发着愣,戚缙山拉着她的脖颈将她压下来,亲吻片刻后,才哑着嗓子,眸光晶亮地看着她:“你一直陪着我?” “是啊,要不要再歇一会儿?” 谢明月心底柔软极了,她伏在他胸前,柔柔地朝他撒着娇:“我去院里看看,待会儿回来喂你喝绿豆汤好不好?” 戚缙山又忍不住去吻她的眼睛 “不必,养过神后,已经不困了。” 他拍拍谢明月的腰,一个翻身从榻上下来,顺带还将谢明月也抱了起来。 两人更衣过后来到院中,只见戚若枫小小一道身影,规规矩矩地坐在石桌旁。 梧桐给他倒了小孩爱喝的乳酪,他只浅浅动了一口,便将双手放在膝盖上,有些拘谨地坐着。 见到谢明月出来,戚若枫的眼睛一下亮了,只是看到随后出来的戚缙山,他又微微瑟缩了一下。 谢明月见了,心想,戚缙山这能止小儿夜啼的名声果然不虚。 对戚若枫,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只是像对着一个寻常的亲戚孩子一般,上前温和地看着他。 “你已经谢过我好几次,怎么还来给我磕头?” 她想,这般大的孩子,又没有母亲?父亲也是个不着调的,恐怕心底隐隐不安,所以特意来向她求情吧。 没想到戚若枫只是恭恭敬敬地从凳子上跳下来,站好,像个小大人一般诚恳地看着她,脆生生道:“大伯母,枫儿知道父亲与大伯和您分家了,往后枫儿要随着父亲到外头的宅子去住,便不能常常孝顺大伯母。太奶奶说,过几日就要将我送到父亲身边,所以枫儿今日特地过来给您磕头,往后枫儿不能在府中孝敬大伯母,还请大伯母莫要怪枫儿。” 这话一板一眼的,完全就像个已经懂事的大人。 谢明月看着他,很难想象几个月前他还是个赖在谢婉晴怀中,无法无天的小霸王,甚至张口就会污蔑她。 她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沉默片刻,闭了闭眼,这才拍了拍戚若枫的头。 这是她能给他的最大限度的善意。 “你有向善的心就好,我这也不必磕头孝敬,往后好好念书,虽然分了家,但戚家人还是同为一个宗族,只要你是个好孩子,往后有事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管。” 说完,她便叫梧桐拿来一袋金瓜子。 谢明月将装金瓜子的荷包往戚若枫衣裳的里兜里放了放,温声叮嘱他:“这包金瓜子你自己留着,别让其他人知道,连你父亲也不行,有急事时才能用,知道了吗?” 戚若枫眼中早已漫出了一点泪花,闻言认真地点了点头,用袖子擦去眼泪,红着鼻尖道:“枫儿知道,枫儿谢过大伯母。” 戚缙山在一旁,此时才开口:“好好念书,家族的兴衰并非只有一条出路。” 他虽留不得戚修玉,可对戚若枫这半大的孩子,心底并没有什么恶意,毕竟是戚家血脉,如今又变得乖巧懂事,若以后真成了一个好苗子,他也并不介意拉他一把。 戚若枫一个小小的人儿,心里却装着许多事。看着面目和蔼的大伯母与对他谆谆教导的大伯,他狠狠吸了吸鼻子,踌躇了片刻,突然抿着嘴,大着胆子,张开手臂,上前扑到了谢明月怀中,带着哭腔喊。 “谢谢大伯,谢谢大伯母!” 说完,便松开手,急急忙忙地迈着小腿跑出了院子。 谢明月还没来得及摸摸他的头,便只看到一道小小的身影穿过了那垂花门,消失在了郁郁葱葱的园林中。 她看向戚缙山,叹了一口气,眼中有些许的惆怅。 “夫君,我们是不是太绝情了?” 想到戚若枫眼底的泪花,谢明月的心有些沉重。 毕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父母做错了,他又有什么错呢? 戚缙山摇摇头,有些冷酷道:“这孩子的根是戚修玉与谢晚晴塑造的,如今恰逢变故,他也许惊慌之下下意识地向你寻求依靠,但如今时日尚短,要看他值不值得你心软,还得苦难来磨砺。” 他转身向屋内走去。 “二房分家并非一贫如洗,现在商铺庄子皆有,他也不是要去街边做乞儿,还远远没到凄凉的地步。至于往后,若戚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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