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在这……” 谢立铭被下人搀扶着,软着腿脚走出来。 “就站在那,”闻到他身上一股尿骚味,谢长勋喝住他的脚步,“你和你娘这么晚跑来春意堂做什么?” “爹?我们差点被杀了!”谢立铭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嗓子沙哑,“娘的手指被砍掉了,那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您不关心关心我们吗?” 谢长勋的脸上,除了谢家被侵入的愤怒,与面子被踩的阴沉,根本毫无一丝对史韩玥与谢立铭的温情。 谢立铭几乎疑心自己看错了。 这还是那个对他和娘疼爱有加的男人吗? “先说你们来这干什么!” 谢长勋冷哼一声。 “怎么?不服那日我打了你,所以过来出气?” 这个儿子,被史韩玥教养得越来越跋扈了,一点点不顺心都无法忍受,如今母子俩竟能趁他熟睡,深夜里干出这种事来。 若不是…… 若不是谢氏无法诞下嫡子,他当初又怎会铤而走险,与自家表妹搞在一处? 谢立铭见谢长勋竟猜出了自己与娘的打算,忍不住赶紧认错:“爹,是儿子错了,但娘带儿子来,只是想探望谢夫人,并未存旁的心思。” 他身上一阵阵飘来尿骚味,谢长勋闻着恶心,冷脸赶人:“还在狡辩,看来还是不觉得自己错了,给我滚回院内,十日不得出府!” “爹!”谢立铭叫了一声,忙又抿嘴道,“那……那娘那儿……” 他一想到那五个掉在地上的手指头,长指甲上还沾着血,就怕得发慌。 “没你操心的份,滚回去!” 谢长勋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史韩玥来春意堂想干什么,将谢立铭赶走后,叫来陪在史韩玥身边的婆子。 唯一没死的一个。 “把那黑衣人的模样都说一遍。” 他背起手,冷冷地看着院顶漆黑的天,脸色令人胆寒。 婆子许久未见过谢长勋如此,已被吓破了胆,抖抖索索的,也说不出什么。 “只知道是个年纪不大的,听声音能听出来,身手极好,动刀子时,老奴连动作也未能瞧见。” 谢长勋一听,狠狠皱紧了眉头:“头发、眼睛,是何颜色?身上除了黑衣,可还有他物?” 他心底,突然泛起一股压抑很久的陈年旧事。 婆子想了又想,终于灵光一闪。 “那人……那人落下头巾的一丝头发,似乎是栗色。” 话落,谢长勋忍无可忍,一把将手中的珠串摔到了地上。 “贱人!” 他大喝一声,迎着众多仆从的目光,几乎五脏俱焚。 “贱人!” 婆子缩得远远的,看着谢长勋疯狂的模样,恨不得赶紧晕厥。 老爷在骂谁? 夫人吗?可夫人此前一直贤良淑德,何至于时隔多年还要被骂上一句“贱人”? 老爷这是被吓疯了吧! 第83章 治罪 谢府吵闹一夜,第二日,谢明月就收到了戚缙山派人传递的消息。 “他在骂我的母亲?”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谢长勋的疯狂之源。 但同样也和昨晚的婆子有相同的疑惑。 她母亲的所作所为,称得上是主母楷模,又怎会令谢长勋生出这么大的怨恨呢。 谢明月凝神细想,手上将寄去晋阳顾家的信封好。 她已命人打听,当初舅舅战死、母亲出嫁,外祖家的大半产业一部分被母亲并作嫁妆带走,另一部分被旁支所继,如今顾家当家的乃是顾清莹三叔一脉,与谢明月仅有虚十生辰时见过一次。 但她除了寻求三叔相助,确实再无好办法。 毕竟夫妻这一层关系,是极其难以剥离的,且谢长勋多年爱妻之名响彻朝野,就算是戚缙山要帮她,也很难无缘无故去求赐和离。 谢明月唯有做两手准备,一是去信晋阳,请外祖家做支撑;二是盯住谢家,只要有任何暴露谢长勋的机会,她绝不会放过。 她要让全京人都知道,他们被谢长勋骗了十年。 她要让谢长勋身败名裂。 封好信,罗氏的婢女彩娟匆匆走来:“夫人,侯夫人请您去前厅,说是要商量田芳怎么处置。” 谢明月微微挑眉:“怎么处置?她不是都嫁人了吗?” 那日田芳与戚修玉的模样,众人都瞧见了,田芳不是侯府的下人,出了事,一般也是赶走。 彩娟自己都觉得难以启齿:“是……田芳的夫家知晓消息后,已经将她休了,且侯夫人在她房内发现了您院中的一台笔洗,如今要治她的罪。” 谢明月都快忘了这件事,没想到如今却是雪上加霜,给田芳的罪又添了一笔。 她来到前厅,只见顺清侯与罗氏已正襟危坐,一脸阴沉,田芳被捆着手跪在地上,戚修玉坐在一边,恨不得啖其血肉。 “原是不必让你来费这个劲的,可她大胆包天,偷了你房里的笔洗,你母亲思来想去,还是叫你过来,一同看看怎么个法子处置。” 顺清侯如今对着谢明月是越发和颜悦色。 他何尝不知这府中诸事皆是为她而起? 可他是世家子弟,看过的内宅斗争不知凡几,聪明些的人都知晓,要在内宅中站稳脚跟,没点本事可不行。 谢明月没有娘家,戚缙山也并未偏帮,可她依旧斗倒了谢晚晴,甚至令他看清了云氏的真面目。 顺清侯十分满意这个儿媳。 有勇有谋、手段了得,最重要的是,还得长公主喜欢。 戚修玉已经废了,如今光耀门槛的指望,可全在大房身上了。 谢明月瞧了一眼田芳,无所谓道:“还以为母亲看得上的是个什么好人,原来也是个手不干净的,听说她已被休了,在外头如何本与咱们侯府无关,可只一点,她成了二弟的女人。” 罗氏忍不住心里叹了一声。 嘴上说着无所谓,可这字字句句都是把田芳往死里赶啊。 谢明月真是个再伶俐不过的人,可惜……不是她的儿媳妇。 戚修玉闻言,顿时恼怒:“什么叫我的女人?我被人算计了!这个死破鞋算什么女人!” 他指着田芳,看到她那张脸,就回想起春花宴那日的噩梦。 田芳跪在地上,半张脸高高肿起,是被戚修玉出气打的。 破鞋?她心底生出一股戾气。 她也是被人害的,且事发之前,她也是良家妇,这侯府世子果真好大的口气,开口闭口都是对她的不屑。 田芳是个阴狠的性子,事发之后,她被罗氏扣着,夫家递来休书的那一刻起,她便恨毒了这一家。 如今戚修玉口口声声骂她破鞋,她看着罗氏眼中毫不遮掩的鄙夷,脑子“嗡嗡”作响着,突然爬起来朝着戚修玉便扑去。 “老娘是破鞋你是什么?你就是急不可耐穿破鞋的龟儿子!” 田芳泼辣地抓上戚修玉的脸,尖叫。 “就你是被害的?你找人给谢明月下药你怎么不说,你清高的很,自己婆娘死了,就想你大哥的婆娘,王八羔子,得一辈子瘟病……” 她十分狠辣地在戚修玉的脸上抓了几道,这些日子未曾修剪过的指甲,在他的玉面上挖出深深几道伤痕。 “还不快来人把她拿下!” 田芳语言粗俗,罗氏惊得站起身,顺清侯亦是抖着胡子:“荒唐、荒唐,快分开他们!” 下人们手忙脚乱地拉开田芳,戚修玉的脸上早已鲜血淋漓。 “快……请太医,涂最好的膏药,千万别留下疤!”罗氏的声音都在抖。 若是脸上留疤,仕途就真的一丝希望也没了。 “还有这个恶妇!冲撞世子,满口胡言,给我灌了止言汤,赶去城外!” 看着田芳疯癫的模样,罗氏气得直抖。 戚修玉再不成器,那也是顺清侯的世子,哪里轮得到这个贱妇羞辱! 且她还知道谢晚晴死了! 罗氏一边痛骂云氏什么都说,一边心如沉铁,十分狠硬地处理了田芳。 这件事可不能让她宣扬了出去。 一阵慌乱后,前厅陡然静下来,只余罗氏气喘吁吁的呼吸声。 顺清侯看了谢明月一眼,见她冷静地坐在原位,不禁摇了摇头。 聪明是聪明,可冷淡也是真冷淡。 瞧瞧她今日的手段,她对侯府,怕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在乎。 对他的大儿子呢? 男人最懂男人,顺清侯想想自己儿子这几日垮着脸的模样,怕是又在她这里触了霉头。 这样下去,即便是他再欣赏谢明月,也难免有些不爽快。 不说别的,一直这般冷淡下去,戚缙山就是做官做得再高,这大房也后继无人啊! 这般想着,顺清侯摸了摸佛珠,头又开始疼起来。 没一个省心的。 “若无事,儿媳先退下了。”谢明月看了一场好戏,若无其事地起身。 罗氏奇道:“你去哪?” 家里都这样了,她竟像没看见似的。 谢明月笑了笑:“那日应了长公主的话,总得去公主府拜访几次。” 她另有打算,但罗氏不知,见要去公主府,顿时变了好脸。 “原来是去见长公主,那你去吧,记得带些好礼,长公主的眼界可不低。” 谢明月低头勾唇,她自然知道长公主眼界不低,但她的礼,长公主不会不喜欢。 她要办的事,长公主也不会拒绝。 第84章 长公主与瑞王妃 再次来到长公主府,谢明月心中感慨万千。 那日长公主所言并无虚假,这府中,她曾经喜爱的一花一木,时隔多年竟全都维持着以往的模样。 但经年已久,长公主没让人修葺府邸,这所经之处,全是风霜击打的岁月留痕。 再无往日门庭若市的热闹。 但谢明月知晓,长公主如今的地位比以往更甚。 因为驸马就是为了护驾而亡。 可以说,原本皇帝对这位跋扈的长姐还有所忌惮,但驸马用自己一命,换来了长公主一世无忧。 “戚夫人来了,请进、快请进,咱们殿下老早就梳妆等着了。” 长公主身边的李公公瞧见了她,顿时喜笑颜开地迎上来。 “李公公真是折煞臣妇了,”谢明月弯着眼睛走进室内,看见容颜恬静的长公主,顿时亲昵道,“见过长公主,上次春花宴,听闻您晚上睡不安稳,这是臣妇为您带的一些藏香,起定神、除障功效。” 长公主闻言,眼睛一亮,轻快道:“李福海,快为本宫将炉子里的香换了。” “得嘞!” 李公公看着长公主高兴,屁颠屁颠就去取来香炉。 长公主看在眼里,轻笑一声打趣:“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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