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还是由丹枫所说。 看着口中说着奇怪话语,近乎崩溃的丹恒,一旁的彦卿心中不由为他捏一把汗。 “将军,丹恒老师这是……” 抬头看向一旁的景元,彦卿向其投出了求助的目光,可下一刻,他便愣住了。 景元就这么看着,就这么默默看着,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说了,有些东西是他必须要面对的。就如我先前所说,因为龙师的操纵,丹枫的褪鳞只进行了堪堪半截,而因此,他也从未有过真正意义上的轮回蜕生……” 实际上,景元也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复杂的内心,其实他并不希望丹恒现在如此,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当初决定将丹恒从罗浮流放,他并给予了故友自己的期望,期望他能够自由,期望他能够获得新生。 独自承受之人,有他景元一人足矣。 但如今,他别无选择…… 此时此刻的丹恒,永无休止的龙咆在他耳畔回响,他看见捐狂的工匠倒在粘稠的泥泞之中,熟悉的白发女子提着玄黑的残破锋刃指向自己,语气冰冷。 “如果让你牺牲可以令一切恢复原状,我会做的,但现在……告诉我那头龙的逆鳞所在。” “颅顶……” 口中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话音未落,丹恒便看见白发女子与自己擦肩而过,独自迎战那足以吞灭海平线的孽龙。 剑出无回,锋芒毕露。 即便女子的剑技高超到无人匹敌,面对这龙形的孽物却依旧节节败退。 正当丹恒感到绝望之时,他看到女子从自己的裙幅上扯下一条黑色的绸带,遮住双目。 只见女子持剑跃起,不知为何,她手中的残剑开始瓦解,紧接着,一把解脱一切束缚,由坚冰凝成,犹如幽寒月光的长剑出现在手中。 剑,长三尺七寸,轻如无物。 只是,这把剑并未斩向孽龙,而是朝着丹恒自己挥砍而去。 噌—— 寒芒在眼前发出锋鸣,危机在眼前停滞。 伴随着回忆被打断,丹恒眼前的场景再次发生了改变。 熟悉的大殿,熟悉的龙尊之像,熟悉的白发女子,以及那柄由坚冰凝结而成的长剑…… 注视着丹恒,镜流收起手中之剑,问道:“回忆起了么?饮月……” “镜流……” 击云出现在手中,跪伏在地上的丹恒拄着枪杆缓缓站起身。 站在景元身后的彦卿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到来,也丝毫没有看清对方出剑的动作。 看着这一幕,景元不由舒了一口气。 “看来你的确想起了一些……”环顾四周,镜流缓缓开口,语气中似乎有着些许怀念,“这样的话……人便到齐了。没想到阔别数百年后,云上五骁还能再度聚首……” “你见到她了?”这时,靠在一旁闭目许久的刃突然开口,对着镜流问道。 “是的,我见到她了……”镜流如实回道。 “她现在如何?” 可镜流这次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怎么……你现在是感到亏欠了?” “……” 见刃沉默不语,镜流也不想跟他多说废话,她长叹一口气,试图寻找脚下那熟悉的过往。 “如果我所记不差,七百年前,我们五人便是在这立下承诺,无论间关迢迢,都要相聚在此共饮一杯。” “可惜这鳞渊空悬,世事蓬转。我们五人有的转世重生,有的求死不能,有的沦为囚徒,有的……再也不能赴约,甚至连这彼此之间的情谊,也荡然无存。” “我背负着罪孽重游罗浮故土,也将背负着罪孽继续我选择的路途,所以,此去一别,或许是永别。在离开前,我希望为曾经的过往画上一个句号。” “人有五名,代价有三……” “注视”着丹恒,镜流说出了曾经那人的罪行:“祸首饮月,一意孤行,擅行化龙妙法起死回生,变化形骸,酿制大祸,有辱战士哀荣。” 说完,镜流又撇头面向一旁的刃:“从凶应星,狂悖骄慢,染指丰饶神使血肉,助饮月妄为,终至堕为不死孽物。” 代价有三,而这最后一位,便是镜流自己。 她半仰着头,坦然道:“而罪人镜流,身犯魔阴,弑杀同袍,被其盟谊。” “现在该是我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第217章 嗯……无所谓了…… 咔嚓—— 伴随着一声声挤压,轻若无物的坚冰再次在镜流手中凝结为剑。 持剑指向丹恒,镜流缓缓开口:“丹恒,作为罪人没有资格审判你的罪业,但来此之前,有人劝我不要手下留情,再三思索,我认为自己应当给予你临别之际的赠礼。” “在此之前,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丹恒。”丝丝寒气从镜流口中吐出,“你永远也无法逃离饮月,因为他是你的起点,他所犯的罪业将长伴你的前路,如影相随,直至入灭……” “这是事实,也是我对你的祝福。” 说完这番话,没有在乎丹恒的反应,镜流又将手中寒芒对向另一边的刃。 “至于你,刃……这的确是个好名字,在没有止境的余生里,你只能在杀与被杀间徘徊,求索自己的埋骨之地。若非如此,你便永远无法消解应星的悔恨。” “放心,我自然会遵守当初约定的报酬,但结果是否会如你所愿,我想, 命运的奴隶应该告诉过你了……” 镜流很清楚,想要以人间之剑斩杀不死神使的血肉,简直难如登天。在教导男人剑术的过程中,她曾尝试了无数次,但结果终究是以失败告终。 那团血肉犹如怪物般将男人从死亡中带回,即便挥砍了数万遍,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哦不,的确有一些改变,至少在这一遍又一遍说是教,实则泄愤的教学中,男人记住了落在身上的每一剑,以及自己身负的罪孽。 面对镜流的答复,刃的眼中充满了固执:“他的确说过,但你依旧欠我一剑。” 一旁的景元,感受着周围剑拔弩张的范围,和相视而立的三人,最终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明明是云上五骁最后的道别,却有人再也无法到场,即便是到场之人,却也不复曾经的融洽,而是彼此被各自的罪孽撕得四分五裂。 如今这番景象,没有酒,没有欢声笑语,甚至没有他景元说话的必要,有的只是满满的苦涩,有的只是不尽人意。 “呵……”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景元仰头轻笑了声。 一旁的彦卿看见此状,心中满是诧异,明明是这般悲伤心痛的场景,为何将军又笑了? 正当彦卿欲言又止之际,宽厚的手掌抓住他的手臂。 低头看着彦卿,景元轻声说道:“该走了彦卿,当初我许你解惑,如今你也应该明了,接下来这里的战斗,不包含你我……” “嗯……” 彦卿复杂地看向景元,老实地点了点头。 没有理会其余三人的反应,原本离龙尊之像最近的景元带着彦卿与众人一一擦肩而过,向着显龙大雩殿之外走去。 望着景元缓缓走向下方的阶梯,丹恒眼中满是错乱,对方先前还一脸认真地让自己回忆,为何此时此刻又在这告别之时离开? 他抬起手想要叫住对方,但很快又默默放下,因为他想不出自己有何立场挽留挽留景元。 “他就这么走了?” 同样注视着景元离去,刃双手抱在胸前,仿佛这一切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嗯……” 镜流平静地点了点头,她没有料到景元会在此刻突然离开,即便这最后的聚首是由她发起的,但若景元执意要离去,她同样没有理由阻拦。 对于景元的离去,三人没有任何挽留的动作,或许他们其中的某一个主动叫住对方,就不会是此时这种现状了。 但他们依旧什么都没有做……就好像他们自己当初认为景元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说一般。 明明后者才是最了解这所谓代价之人,但他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在背后默默承受。 “他累了……”镜流迟疑地开口。 她终于看出了景元离开时肩上的沉重,那个当初他们之中年纪最小的孩子早就消失不见,那唯一一个还在留守着众人美好过去的人…… 似乎早已满身疲惫,不想再做这吃力不讨好的无用功了…… ………… 沿着大殿外的阶梯一路向下,景元并不在乎自己的离开是否会引得众人遐想。 只是他走得越来越慢,最终停下了脚步。 “坐吧。” 似乎并不在乎脚下阶梯依附的尘沙,撑着大腿,景元直直坐下。 “将军……” 一旁的彦卿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景元直接打断:“欸,你行行好,我年纪大,煽情的话就不必说了。” “我……” 犹如一口老痰卡在咽喉,景元这话一说出口,彦卿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随意抓起身边的一把散沙,景元眺望远处潮水涨落的沙滩,毫无形象地将手中的沙子抛出。 “你在疑惑,明明是云上五骁的道别,为何我会突然离开吗?” “嗯……”彦卿肯定地点了点头,“这最后一次,将军不应该好好珍惜才是吗?” 闻言,景元笑了笑:“或许在我心里,这所谓的道别并不重要吧……” “将军骗人,明明来之前还很期待的。” 听着景元轻松的话语,彦卿撇了撇嘴,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在他看来,将军是极为重情重义之人,怎么可能会觉得这最后的道别不重要。 “道别……可你真的觉得刚才那番景象有丝毫道别之意吗?”搭上彦卿的肩膀,景元语气平静地反问道。 长舒一口气,景元缓缓说道:“我应该尽早认清一个事实,云上五骁,早就不复存在了,真正要告别的人也不是我,而是发出邀约的她……” “看样子,你是想明白了?” 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谁!” 闻声,彦卿唤出飞剑,立即循着声音传来
相关推荐:
斗破之枪出如龙
婚然天成(宋离付承轩)
蛇新娘(悬疑,1v1)
层林染(H)
居心不良
听说我是顶流大花的渣A
妩媚
分开四年,竹马在恋综直播穿我衣
偷香窃钰
我该如何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