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刚进贡蜀绣被皇上赏赐给了榕宁,梅花针是榕宁最拿手的针法。 如今怎么变成了南疆的花素绫和兰花翻针?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 这和她之前想的为何会不一样? 婉嫔给她送信儿,说是太后虽然这些日子用了张太医的药方好些了,可身子虚弱。 如果春祭车马劳顿的话,身体一定会出问题的。 加上陈太后本来就不喜欢榕宁,她设下的这个局是要送榕宁去死的,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出入? 便是连李公公都慌了神,下意识看向榕宁,却对上榕宁淡漠冰冷的视线,李公公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温清下意识退后一步,突然想起来什么,硬着头皮高声道:“皇上!榕宁这个贱婢分明就是栽赃陷害臣妾啊!” 她如此一说,四周的人都有些想笑,不晓得是谁先挑起这个巫蛊之术的风波的。 温清点着榕宁声音尖锐道:“皇上,臣妾还能证明!臣妾还能证明!这个女人不光在景和宫里藏了巫蛊布偶,还在行宫里也藏了!对!就在她现在住的行宫里,还请皇上明鉴!” 温清话音刚落,陈太后气得脸都白了,沉声道:“来人!去搜!” 李公公应了一声刚要转身去,不想榕宁扑通一声冲萧泽磕头道:“皇上,此间事关重大,不光臣妾想求个清楚明白,想必太后娘娘也不想被人做了筏子,臣妾恳求皇上带着众多嫔妃一起去臣妾的行宫做个见证。” 李公公眸色一闪,眼眸的杀意一晃而过。 好个谨慎多疑的宁嫔娘娘! 所有人都看向了萧泽,萧泽沉吟了一会儿正待说什么,陈太后缓缓道:“迦南你代替哀家去瞧瞧,宁嫔究竟是人是鬼,哀家也很想知道呢!” 跪在地上的榕宁听了陈太后的话,顿时松了口气。 此件事情,九分数了。 行宫不大,一行人反正今晚也睡不着了,看戏有之,惊恐有之,怀揣着各色心思朝着榕宁居住的行宫走来。 来到行宫门口李公公刚要率先走进去,不想双喜抢先一步替李公公打开门笑了笑,李公公狠狠剜了他一眼,不得不与他一起走进去。 这下子便是李公公想要暗自操作点什么,便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萧泽大步走了进去坐在了正位上,王皇后坐在萧泽身侧,地方太小其他嫔妃齐刷刷站着。 榕宁抬眸淡淡看向了对面的温清,温清此时的手紧紧攥成了拳,看向榕宁的视线满是怨毒,哪里有一宫主位的雍容华贵,像是地狱来寻仇的恶鬼。 李公公和双喜亲自在榕宁的房间里当着众人的面儿搜了起来,还是李公公最先在床榻下面的箱子里发现了一个包裹。 “皇上,这里有个同方才一模一样的包裹!” 李公公喜滋滋捧了出来,随即觉得雀跃的表情太张扬又强行压了下来。 看到这个包裹后,温清彻底松了口气,原本是方才不能将榕宁击倒,便走这第二步的棋。 这箱子里的东西便是锦绣乘人不备偷偷塞进去的,如今她要亲眼看着榕宁死! “皇上!皇上还不相信臣妾吗?”温清跪在了萧泽的面前,用帕子捂着唇哭得梨花带雨,痛心疾首。 她点着榕宁道:“这个贱婢处处处心积虑接近皇上,心机深重,如今更是胆大包天利用巫蛊之术诅咒太后,不忠不孝的畜生啊!皇上应该将她处死!” 萧贵妃冷冷笑道:“好一个宁嫔娘娘,看起来人畜无害,温柔可人,不想竟是如此下三烂?” “呵!如今且看你怎么狡辩?” 萧贵妃仰起下巴盯着榕宁的视线,森冷至极:“之前的布偶你说是景和宫温贵妃的,如今这个怎么解释?你的心腹兰蕊姑娘难不成也背叛了你,一个两个的心腹宫女都和你过不去?” “箱子是在你的床榻下找到的,东西是从你箱子里搜出来的,难不成这东西是自己飞进你箱子里的?来人!拿下!” “且慢!”榕宁转过身看向了萧泽,萧泽此时的神情间满是狐疑和愤怒。 方才在太后行宫那一出子,他还有些怀疑,觉得宁儿不是这种女子。 如今眼睁睁从她的行宫里搜出来这些,他一时间眼神冰冷如霜。 榕宁瞧着萧泽的眼神,心头暗自苦笑。 她还以为他待她不一样呢,两个人在湖心岛的恩爱,浅吟低唱,描眉情深,原来都是过眼烟云。 她突然想到了冷宫里的纯妃,一心爱了一个薄情寡义的郎君。 可到底还是有丝丝缕缕的疼痛袭来,榕宁抬眸红了眼眶看向萧泽:“皇上……皇上也不信臣妾吗?” 萧泽声音冷了几分:“你让朕怎么信你?” 萧贵妃心头一阵畅快高声道:“皇上英明,来人!拿下这个装神弄鬼的贱婢!乱棍打死!” 第42章 “皇上!”榕宁缓缓跪了下来,声音微微发颤,言语中竟是透着丝丝缕缕的失望。 “皇上,难道不仔细瞧瞧那包裹便要将臣妾拉出去处死吗?” 萧泽俊朗的眉头紧皱,神色间多了些许复杂。 一边的萧贵妃焉能允许榕宁活命? 好不容易有个让贱婢去死的机会,她绝对不会浪费。 “李公公!还不动手?” “是!”李公公忙上前去拽榕宁的手,被榕宁反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了脸上。 这一下子倒是将李公公给扇蒙了,他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榕宁。 这个小贱蹄子到了此种境地,居然敢这般嚣张。 榕宁侧脸冷冷盯着萧贵妃:“萧贵妃,皇上如今还没有发话,你倒是揣测圣意,一道接着一道的指令传下来,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你石家人改姓了萧,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天家贵胄了吗?” 萧贵妃登时脸色煞白,点着榕宁的鼻子骂道:“好一个巧舌如簧的贱婢,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竟敢挑拨我们帝妃之间的关系?” 榕宁不再理他,只定定看着萧泽,眼底的泪渗了出来。 “皇上,你当真要处死臣妾吗?臣妾与皇上相处的时间固然短暂,可臣妾时时刻刻想起与皇上点点滴滴心头总是浸了蜜糖一样的甜!皇上!” 萧泽声音发苦冷冷道:“好!你行巫蛊之术,做下此等错事,让朕如何对你?” 萧泽不禁气笑了:“行,难不成还真的是朕冤枉你了?那这又是什么……” 萧泽说罢狠狠抓起李公公放在他面前的包裹摔到了地上。 此时却从包裹里滚出来一对儿泥人儿,并非是巫蛊布偶,那泥人上也没有什么太后的生辰八字。 这一对儿泥人捏得还挺精致,甚至能看得出来是一对儿青年男女。 女的那个酷似榕宁自己,长发飘然,鬓边还插着一朵山茶。 另一只泥人不就是萧泽自己吗?甚至泥人脸上的神情都是笑盈盈的,侧脸看着一侧,惟妙惟肖。 萧泽看到面前的泥人后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愣怔在了那里。 这对泥人儿他怎么可能不熟悉,不就是之前他与榕宁背着太后偷偷在湖心岛的兰亭私自相会的时候捏的。 而且还是他和榕宁亲手捏的,只记得榕宁说捏泥人的泥坯揉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不分离。 梅妃眼底掠过一抹惊讶,弯腰将泥人捡了起来道:“这泥人儿不就是皇上吗?” 萧贵妃也看傻眼了,猛地回头冷冷直视同样呆了的温清。 这个蠢货搞这么大动静儿,就是为了这个? 一边被带过来的锦绣疯了般地冲到了榕宁的床榻边,来来回回翻找其他箱子,低声呢喃道:“不!不可能!我记得我是放进来的,怎么会变成泥人?不会的,不会的!” 锦绣彻底慌了,如果从榕宁这里找不出巫蛊布偶,死的可就是她了! “锦绣姑娘可是找这个?” 暖阁外传来一个清冷如霜的声音,随后红绡手里举着一个扎满了针的布偶缓缓走了进来。 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的温清,此番看着红绡从身后一步步走了过来,不禁尖叫了出来。 “红绡!你做什么?” 红绡丝毫不理会温清,为了这一天她实在是等太久了。 之前被温清非打即骂,甚至连家里人都保不住,她每天陪在仇人的身边过得浑浑噩噩,如今终于可以解脱了。 她跪在了萧泽的面前,双手捧着布偶举过头顶道:“皇上,这一切都和宁嫔娘娘没关系,都是温嫔娘娘指使奴婢做的。” “你疯了吗?”温清恨不得上前掐死临时背主的红绡。 双喜一把扯住温清,让她动弹不得。 红绡什么都顾不得了,抬头看着萧泽道:“皇上,都是温清这个毒妇!都是她的错!” “她晓得奴婢的母亲是南疆叛逃出来的巫女,隐姓埋名嫁给了奴婢的父亲。便以奴婢亲人的性命要挟奴婢,让奴婢为她寻找巫蛊秘术,先是成就她的绿腰舞,后是利用奴婢缝制巫蛊布偶以此陷害宁嫔娘娘!都是她干的!” 温清顿时急了,不禁脱口而出:“红绡你这个贱婢,你还敢提及你的家人,你倒是好好想想他们啊!” 红绡不禁气笑了,别过脸看向了温清冷冷道:“是啊,他们都被你一把火烧死了,不是吗?” 温清的喊声戛然而止,脸上的神情僵在了那里,一时间竟是回不过神来。 她动了动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一颗心沉到了底,她怎么知道的? 红绡亲人的死,当真是她派出去做事的人失了手把人弄死了,不得不点了一把火掩饰。 她一直在红绡的面前伪装得很好,怎么就被察觉了? 她突然抬眸看向了另一侧跪着的榕宁,额头的冷汗瞬间渗了下来。 是她? 一定是她! 从她温清开始设这个死局的时候,原来榕宁一直在演戏,一步步将她诱入了深渊。 好可怕的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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