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身后不知道还有多少刺客,我只能在皑皑白雪中带着宋锦书躲进山洞。 将宋锦书放下时我的手都还在微微颤抖。 这是我第一次将箭对准人,不是动物,不是花草,是活生生的人。 “如果你不杀了他们,死的就是我们。” 宋锦书温声开口,他看出了我的颤栗。 负了伤的他脸色不算好看,唇上毫无血色。 我哽了哽,没有回他的话,而是将他的衣服掀开看他的伤。 “说实话,我很想将你扔在这自己走。” 我绷着声线说话,手却利索的将他受伤周遭的衣服撕开。 宋锦书轻笑:“不装了?但你便是想走也走不了。” 他说的对,我走不了。 现在正在下着雪,虽说能将我们的踪迹掩埋,却也盖住了来时的路。 当时只顾着逃,现下来看却是给自己挖了一手好坑。 8、 无法,我只能和宋锦书一同待在这不算大的山洞里。 宋锦书失血过多,昏昏沉沉中一直叫唤着冷,待天黑后温度更是骤降,皆时我都不一定扛的住。 思虑再三,我还是决定出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捡点干柴。 外间白雪一片,我盯的久了眼睛有些难受,不过还好,我运气好,走了一路还真让我捡到些柴火。 再回到山洞口时我倏地被一股大力掼在地上。 一双阴沉狠戾的眼对上我惊恐的眸。 我惊惧不已的掰扯着在我脖间的手。 宋锦书见是我,才脱力的重新坐到一旁,我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恐惧如潮水般袭来又猛然骤下。 “我以为你丢下我走了。” 宋锦书惨白着脸扯了扯唇角。 我不言,收拾好情绪,捂着脖子走到一旁收拾捡好的柴火。 火光窜起间我看见了他眸中的一闪而过的光亮。 “可惜我走不了。”我耸耸肩,摆弄着炭火,对着他的伤努了努嘴。 “你身后的箭要拔,腐肉要剜,拔后血要止,你最好祈祷有人快点来救我们,不然你必死无疑。” 宋锦书轻笑,仿佛伤不在他身上,眸光星亮的看着我。 说出的话轻飘飘而又沉重的捶打我的心: “有你在,我赌我不会死。” 那他可太高看我了,将命堵在别人身上实在不是个明智之举。 我撇了撇嘴,在等不到救兵的第二天就拄着拐杖走出山洞。 宋锦书已经躺在地上高烧不醒了。 我走了一半,又想到我沦落到此种地步确实是因宋锦书。 但在危难时他也确实的护了我,若我现在把他丢下实在是小人行径。 于是又咬了咬牙将重伤的他带上。 9、 雪地中行走实在不便,视线中永远是白茫茫的一片。 宋锦书浑身滚烫,连眼都睁不开,我只能咬牙将他背在肩上拖着走。 好在在我的意识消磨殆尽之前,我带着他至少走出了雪地。 识海翻腾间,我蓦然想起哥哥周越刚把窈窈带回去的时候。 哥哥是在边塞遇见的她,那时战争已尽尾声。 他说她是他见过最特殊的女子,和京中的大家闺秀都不同,窈窈从不拘泥于小节。 也不如其他女子般勾心斗角,她会很多新奇的东西。 甚至会因为军中粮草的数量不好称重记数而自创一套新的记法。 窈窈说,她从未入过京城,于是哥哥便做主将她带进了周家。 她确实奇特,连母亲见了她也欣喜不已。 还称哥哥“铁树开花。” 周窈窈教了我许多新知识,是我之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她高扬着脖颈说总有一天她会叫这个时代的女性全部学习这些新知识。 说这些的时候,她的眼中满是星光。 我说:“窈窈,这施行起来怕是很困难。” 自古以来女子便不被允许上学堂,寒门出士子都要接受世家大族的压迫。 更遑论女子。 可窈窈却浑不在意的说了四个字:“事在人为。” 事在人为,我轻轻的默念这几个字。 这四个字真是给了人无限希望。 所以在我恭喜她喜得良人,她却告诉我她要逃婚时,我帮她了,哪怕她顶着周家的名头。 我不知她是如何惹的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但窈窈的眸子里写满了对这门亲事的拒绝。 于是我给她准备了银两,准备了马匹,让她趁着夜色走了。 只是我没想到哥哥也要跟着。 他架在车檐前,如同小时候一样揉了揉我的脑袋,眼中满是笑意。 哥哥说:“谢谢你。” 说这话的时候他语气中满是轻松和开怀。 这让我觉得我也做了件对的事情,心里的不安也松懈了些。 只是这之后谁也没想到,宋锦书会将矛头对准了我。 我有勇气帮助哥哥和窈窈逃。 可却没有勇气自己逃。 正如江梓柔,她被当作利益筹码送入皇宫给小了自己五岁的皇帝当贵妃。 而我,又是另一个保全全家的工具。 10、 我醒来时,周身暖融融的一片,盯着房梁上厚厚的泥土层。 好半晌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哪。 直到手边摸到个热乎乎的人,我才蓦然回神。 身旁躺着的人脸色还是过于苍白,我揉了揉有些泛疼的眼睛,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好在已经不烧了,我松了口气,意识到宋锦书与我应当是大难不死被人救了。 我将手拿开,悬在半空却陡然被人握住塞进被褥。 我诧异的转头,迎面对上一双晶亮的眸子,湿漉漉的眼神如同周府后院养的柴狗。 相对无言,宋锦书率先开口:“宜宜。” 他叫我宜宜,这是我的乳名。 我低敛眼睫,挣脱他的桎梏,翻身下床,再不理会他眼中的热切。 有什么东西在我们之间悄然改变。 但我觉得,总不能救人一命就喜欢上了吧。 我扯了扯唇,自己都觉得荒谬。 门外的大婶见我醒了惊喜的擦着手走过来。 “姑娘你醒了?” 我微笑着点点头,感谢她:“谢谢大婶救了我们。” 大婶摆了摆手:“还是谢谢你相公吧,要不是他顶着寒风严雪抱着你走到村门口,任谁也不会在那个山坳坳里发现你们。” 我再次怔愣,未曾想他居然没有丢下我,更没想到我走了这么久居然没走出那片树林。 大婶还在继续说:“你相公待你真好,明明自己背后血淋淋的一片,大夫来的时候却叫他先看的你。” 我不知该怎么答她的话,只能不断的道谢,临了,拆了头上值钱的珠钗塞在她手里。 “婶,还是要谢谢你,我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便将这些作为报答送给你吧,我们恐怕还要叨扰几日。” 大婶嘴上虽推拒着,手却诚实的接过。 我微笑,也减轻了心中的负担。 11、 摄政王遇刺,我不知宋锦书作何感想又有何打算。 但我知道他不说走即便伤好了我都要陪他在这农院之中耗着。 于是闲暇无事时我便向大婶讨教,学着如何织扇。 作为回报,我教大婶的一双儿女识字。 至于宋锦书,自背后的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便也和大婶的丈夫在外务农。 我们好像一对真的夫妻,完美的远离京城的尔虞我诈,融入村寨的生活。 大婶时常揶揄我:“你年龄也不小了,怎么还不和相公一起生个娃娃?” “家里人多热闹些。” 每到此时,我都只能羞红着脸避开这个话题。 可今天宋锦书回来的早,待我再次找借口从凳子上起身时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他。 粗布麻衣遮不住他的长身玉立,手边还拎着条活蹦乱跳的兔子。 也不知道他听了多久,又听到多少。 见到我怔愣的站在原地,蓦地将手里的兔子撂给我。 “拿去,养着玩儿。” 我: 农户家屋子少,被褥也少,故而最近我都是与宋锦书睡在一张榻上。 可今天因为宋锦书听见大婶说的话,我莫名的不想那么早进去睡。 宋锦书大抵也是见我一直没有进去,主动出来寻我。 手里还拎着两坛酒。 我取笑他:“你是不是偷了大叔的酒,桑叔视酒如命,小心他明天醒来揍你。” 现在都是农户百姓,也没有王府的架子,我自是不会惯着他,因而胆子也大了些。 宋锦书笑笑,将酒打开递给我:“将军家的小姐,应当会喝酒。” 我微抬了抬下巴:“自然。” 仰头就是一大口,但这酒也太过于辛辣,初入口我就呛的不行。 再下去几口,脑子都迷糊了,喝了酒,胆子就更大了。 我借着酒劲问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宋锦书,你为何也喜欢窈窈?” 细细的雪落在肩头,如玉般的笑意在他眉梢洋溢,更衬的他瞳若点漆。 宋锦书说:“因为她很特别。” 霎那间,我的心跳仿佛停滞了,却还是笑着说: “你和哥哥说的话一样。” 宋锦书也笑了,也喝了一口酒:“但她最终还是选了周越。” 周越,周家最意气风发的小将军。 我抿了抿唇,到底没将她不是喜欢我哥哥,而是单单不想被婚约所束缚这件事说出来。 宋锦书又说:“可是周颂宜,我娶了你。” 我的手抖了抖,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酒壶一言不发。 “我知先前待你不好,也因你哥哥的事而迁怒于你,但我们现在是夫妻,一切还来的及。” “周颂宜,如果可以,你还愿不愿意看看我,就像桑叔和桑婶那样。” 话音落,一枚湿热的吻落在我的眼睑。 迎着宋锦书热烈期待的目光。 我的心颤了又颤,最终还是轻微的点点头。 宋锦书高兴的将我抱起来打转,我搂住他的脖子附在他耳边轻声道: “宋锦书,是你先说开始的,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他的吻落在我的唇上,我的耳边清晰的传来他的声音。 他说:“好。” 12、 但人大抵都会是乐极生悲的,宋锦书最终还是要带着我回到京都。 我们永远不会像寻常百姓家的夫妻那样。 又在桑婶的小院住了几日后。 我不出意外的在门口看见了接我们回去的侍从。 他们穿着九门提督的盔甲,身旁还站着两个我许久未见的人。 “宜宜!” 我愣愣的任由哥哥将我抱在怀中,冰冷的盔甲阻隔了体温,叫我一时间分不清眼前的是否是真的哥哥。 宋锦书冷着脸将我从哥哥的怀里抽开。 我看见哥哥的笑脸,才惊觉站在我面前的是如假包换的人。 “哥哥,你回来啦!” 说完,我错眼看向他的身后,哥哥的身后,是周窈窈笑着和我挥手。 而我的身旁,宋锦书虽拉着我的胳膊,却并没有用多大的力。 他的视线,一直盯着笑容明媚的周窈窈。 顷刻间,我的心凉了半截。 13、 我再次回到了王府,与之不同的是,周窈窈也陪着我一道。 哥哥因着宋锦书以圣旨逼迫我嫁入摄政王府的事而狠狠的和他打了一架。 他说要我们和离,母亲也曾说过要我们和离。 可他们都忘了一件事,圣旨赐的婚,不得无故休妻,不得擅自和离。 窈窈歉疚的看着我说:“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嫁给宋锦书,是我害了你。” 我摇摇头,拉着她在屋中坐下,她看见琉璃阁只有我和小桃两个人。 又是气愤的咬着唇,实在气不过,她也要去找宋锦书理论。 可宋锦书哪里会需要她找,她在这里,宋锦书自己就会过来。 宋锦书又成了那个冰冷果断杀伐异常的摄政王。 他冷冷的睨了我一眼,便将所有的柔情又给了周窈窈。 “你不必和颂宜挤在一个院子,我叫嬷嬷带你去之前你住过的院子。” 我怔愣的,不可置信的望向宋锦书,直至今日,我才知道原来窈窈先前在摄政王府住过。 而她住的那间院子离前院最近,也离宋锦书最近。 周窈窈不愿,她执意要留下来陪我。 从始至终没有一人问过我是何心愿,宋锦书没有,窈窈也没有。 整个过程我未置一词。 窈窈说要留在琉璃阁,宋锦书便无奈的叹口气,将置办的好多东西抬进琉璃阁。 可明明我回来了许久,他也没问过我一句我是否需要些什么东西。 进进出出的下人肆意的压在我刚种不久的花苗上,小白被撵的到处乱跑。 我看着小白,忽然就觉得自己与它无异。 宋锦书大概也是注意到了小白,他只看了它一眼,便吩咐婢子将它抱走。 “把它带走,窈窈对毛过敏,她见不得带毛的动物。” 这是我从桑婶那带回来的唯一一个东西,是宋锦书亲手逮给我的兔子。 但他大概也忘了这是逮给我的兔子。 现在他只记得周窈窈,记得周窈窈碰到动物毛会起疹子,却忘了我对小白有多欢喜。 我还是没忍住,在婢子将小白抱走前开了口: “这是我的兔子。” 我将小白抱起拢在怀里,任谁上前拿也不给。 宋锦书看着我,无奈的皱了皱眉头,他说:“宜宜,你乖,琉璃阁不能养兔子。” “可我不会起疹子,你大可以将窈窈带回她曾经住的院子。” 这话说的掺着敌意,连窈窈也禁不住错愕的看着我。 宋锦书的视线越来越深沉,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来句:“周颂宜!” 我顶着他的视线,再次开口,声音中无悲无喜,可抱着兔子略微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我的悲伤。 “宋锦书,现在我才是你的妻子。” 许是我现在的样子太过难看,又或者宋锦书真的有那么一瞬良心发现。 他没再开口说要将小白抱走。 我与宋锦书之间好似连着根看不清的丝线,这股丝线任谁轻轻一扯都会崩断。 就连空气中都透着焦灼不安的气氛。 最终还是周窈窈受不住的先走了,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落荒而逃。 宋锦书只看了我几秒,便跟上去追她。 我抱着小白跌坐在椅子上,心中如刀割般难受。 小桃见我这副模样,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小姐.” 她还是不愿意改口叫我夫人。 我扑倒在她怀里悲凄的哭着,可怎么哭都抵不过心中的酸痛。 “小桃,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 真的很后悔没有收住心,在听到桑婶说他忍着痛将我背回渔村时任由爱意泛滥。 14、 宋锦书依旧将我遗忘在琉璃阁中,我们彼此相隔于王府的两端。 只是这次不同的是,府中多了很多的欢声笑语,我走出琉璃阁时,还能听见婢子开心的交谈。 “窈窈小姐又回来啦,王爷的心情又好了很多。” “哎可惜了琉璃阁的王妃,她人很好,小桃上次见着我还将酥糖分给我呢,只是王爷不喜欢她,她也只能困在琉璃阁内。” 一旁的婢女吓的捂了她的嘴:“快别说了,这里离琉璃阁那么近,小心叫王妃听见了。” 她们没有看见背靠拱门的我,自然也不知道我早已将她们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泪流多了就不会再流了,心也是,左右我只犯了一次疼,早痛不如晚痛。 我安安静静的待在府中,每天听着小桃带回来的消息。 譬如周窈窈今日又来了王府,譬如周窈窈今日回了将军府。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听的多了,我也觉得厌烦。 我讨厌听见关于周窈窈和宋锦书的一切。 我开始觉得我之前做的一切都是笑话,帮周窈窈逃婚是笑话。 以我之一生扛起将军府是笑话。 什么好像都没变,周窈窈没变,她还是像以前一样谈笑风生,哥哥也没变,他依旧是鲜衣怒马的小将军。 宋锦书也没变,他还是在朝中呼风唤雨叱咤朝野的摄政王。 只有我变了,我开始变的越来越不爱说话,不再像将军府出来的女儿,也不再像恬静大方的自己。 重回王府的第三个月,我开始莫名其妙的呕吐,闻到鱼腥味想吐,闻到饭菜味想吐,闻到什么都想吐。 我以为是我郁结之气沉郁心中太久所导致的。 可看了医师后才知道我怀孕了。 我怔怔的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躺在床上如同流失了生气般。 三个月,是我与宋锦书在渔村时怀上的。 我闭了闭眼,任由泪水滴入鬓发。 好半晌,才唤小桃到床边:“你去请王爷来一趟吧…”,想了又想,还是改变了说辞:“算了,你还是给我买副药。” 小桃哭着跪在床边,“小姐!” 我咬了咬牙道:“去买。” 可我到底没等到小桃回来,比她先来的,是叛军头子的挟持。 是我将自己封锁在琉璃阁太久,以为自己不听不看就能将所有遗忘。 结果却是耳堵目塞,竟是连京都之内一夕变天都不知道。 当今皇帝年幼,仅有十三岁,由摄政王辅政。 叛党以楚王为首,是先帝的胞弟,先帝死前将他发往封地。 而他竟自幼帝登基后就意图谋反。 先前宋锦书莫名遇刺就是楚王的手笔,他本想杀了宋锦书,自己挟天子以令诸臣。 但宋锦书命大,活着回来了。 叛党不得不选择正面进攻。 夕间残阳如血,这个冬天还是太冷了,便是到了三月也依旧寒风料峭。 待我醒来时,就看见身边坐着的周窈窈,几个月没见,她依旧明媚美艳。 轻蹙的眉头彰显着她的不耐,见我醒了,她的眸中又划过惊喜。 “宜宜,你醒了,莫怕,我会保护你。” 我轻笑,她这话说的实在不对,好像所有人都说过要保护我,所有人又都没有真正的保护过我。 他们以保护之名予我刀剑,毫不在意的在我身上戳刺一刀又一刀。 我摇了摇头,躲过她要拉我的手。 楚王的视线来回在我二人面上回转,倏地爽朗大笑: “宋锦书好福气,一人享有两个美人胚子。” “可惜你们今天得有一个陪我走。” 冰冷的刀尖抚过我的面颊。 周窈窈疾声利眼:“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是你们今天只能活一个。” 周窈窈嗤笑:“那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摄政王定会保他的妻子而不是我。” “呵,结局别猜的这么早,我这不还没让他们选呢吗?” 我敏锐的捕捉到一个奇特的字眼:“他们?” 楚王狰笑:“是啊,他们,还有你的好哥哥周越。” 他掰开我们二人的嘴,一人喂下一颗药丸。 “别担心,毒药而已,我们不搞挥剑自刎那一套,我怕你们死不干净。” “解药只有一颗,看看他们会选谁?” 15、 城楼上的寒风更为凌冽,如刀般割在脸上。 城楼下,我看见了身着盔甲的哥哥和宋锦书。 宋锦书的视线好似只往我身上停留了一瞬,便一措不措的看向周窈窈。 我身旁,周窈窈咬着牙视死如归。 我身前,哥哥的担忧溢出瞳孔。 叛军头子将两个选择放出来给他们选。 宋锦书寒着脸道:“你将两个都放了,我饶你妻儿不死。” 楚王凄厉的大笑:“好诱惑的条件,可惜我妻儿都死绝了,现在,我只要你们选。” “记住,你们两个要选同一个人。” 香一寸寸的燃着,就如同人的耐心一刻刻的烧尽。 楚王再一次将刀刃靠近我与周窈窈的脖间,“看来你们是想让两个美人一同给我陪葬了。” 好半晌,我才看见哥哥轻启了下口,却又很快的抿上。 他的眸色中闪过挣扎。 也对,一个是自己的亲妹妹,一个是自己喜欢了很久的人。 他无法抉择。 宋锦书也无法抉择。 那不如我替他们抉择。 还得感谢楚王的榆木脑袋,他以为我们都是弱女子,便没有将我们绑在城楼之外,只是让我们站在了里面。 幸而我被掳走之前往袖侧中放了一根尖钗,如今刚好够我磨断绳子。 他或许忘了,即便我是个娇娇小姐,也是个武将之女。 我迅速的反手将剑簪插进楚王的胸膛,趁他不备时掐住他脖间的命脉。 我笑吟吟抵在他耳旁轻呼:“若有来生,你还是不要太过轻视女子。” 楚王死都没想到是我杀了他,直至咽气的那一刻还震惊的看着我。 我撂下簪子,不顾周窈窈诧异的神采,对她道:“你看,我哪需要你们自以为是的保护。” 可下一秒,喉咙却与腹部同时传来阵痛。 我一口血止不住的喷泼而下,应当是毒发了。 然而周窈窈看上去却完好无损。 我错了,楚王到底还是老奸巨猾,连要命都只想要我一个人的。 意识浮沉间,我好像看见了宋锦书惊慌失措飞奔而来的身影。 16、 梦里,我好像又回到将军府,小小的我坐在母亲的怀里,听着她给我讲故事。 哥哥往我手心里塞着他从练武场回来后给我带的饴糖。 画面一转,我又回到了小渔村,宋锦书笑着将怀中抱着的兔子撂给我。 他说:“喏,给你养。” 最后浮现的,是一个小小的身影蹦蹦跳跳的从我怀里跳下去,乖乖的向我挥了挥手。 祂说:“娘,你要好好的,我走啦。” 我跌跌撞撞的想要赶向祂,可祂却连头也不回一下,只招招手让我停在原地。 心脏如果被撕扯般,我痛苦的挣开眼睛,身旁散着帷幔。 外面的人并不能瞧见我醒了。 我的手上包裹着一双大手,耳边是宋锦书的质问。 隔着帷幔,还能遥遥相见床前跪着的身影。 “你为何不告诉本王夫人有孕了?” 小桃跪的笔直,话也说的冷硬:“奴婢昨天晚间去找过王爷的。” “是您自己说窈窈小姐在等您,明日再来的。” 小桃终究是不忍心我喝那碗凉药,偷偷去找了宋锦书。 可宋锦书以为在深宅里坐着的我不会有什么大事,只是一晚,阴差阳错。 我眨了眨眼,将眼角的泪珠眯回去。 宋锦书的脸白了寸,我感觉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这手劲锢的我生疼,我使了使自己为数不多的力将手捞了出来。 宋锦书察觉我醒了,瞬间掀起帷幔,眉眼中带着小心翼翼。 “宜宜,你醒了。” “孩子.孩子会再有的。” 我打断他的话:“不会再有了,宋锦书,不会再有的。” “我说过,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宋锦书的手因用力而变的骨节突起,指尖泛白,唇瓣也不自觉的颤动。 只是细微的小动作,难掩他内心的慌乱。 “宜宜.” 我痛苦的掩着头,实在不想再听他的呼唤。 于是便扯过被子蒙住头,口中不断凄厉的撵他: “你走吧!求求你了!放过我,你走吧!” 许是我的模样实在太过凄惨,宋锦书止不住的往后退,直至我的情绪完全失控,他才为了安抚我,抬起步子三步一回头的往外走。 屋内又安静了下来。 我任由泪水滴滴滑落,眼睛好像又难受了,应当是那时雪地里长时间的行走导致的。 “小桃.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了,我想走了。” 小桃替我掩了掩被角,破碎的声音中难掩哭腔: “好,小姐,我们走。” 17、 走之前,我见了三个人。 周窈窈知我还愿意见她时忐忑不安,我笑着请她落座。 “对不起,宜宜.” 我摇摇头,喝了口手中的热茶,对她道:“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婚是我愿意帮你逃的,摄政王府是我自己愿意进的,我唯一错的,便是受了你新思想的影响,或者受了我爹娘的影响,竟妄想在爱上一个人后便祈愿他全心全意的只有我一人。” “宋锦书从头到尾都始终更喜欢你一些,你什么都不用做,他就会向你奔去。”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所以,你并没有对不起我,错的一直是我。” “可用你的话语所说,你的边界感实在太弱了些,我理解你有自己的待世之道,但你作为我的姐妹,宋锦书已是我的夫君,你为何还执意待在他身边不走?” “我不懂,也不知道是何规矩,所以窈窈,我想我们还是做不成姐妹,你以后也莫要找我了。” 周窈窈煞白着脸张了张口,最终却还是一句话说不出来,许是她也不知该如何反驳我,亦或是怜悯我刚丢了孩子。 她只叹了口气。 我见的第二个人,是被我晾了许久的宋锦书,他甫一进来,我便笑意吟吟的赏了他一巴掌。 他红了半边脸颊,也未置一词,只将脑袋虚虚搭在我的膝盖上。 我说:“这是为我那未见一面的孩儿打的。” “宋锦书,你实在该死,玩弄别人的情感很有趣吗?” 宋锦书悬着泪,分明受伤害的是我,倒显得他受了格外大的苦楚。 “放了我吧,宋锦书,摄政王府太大,容不下我。” “容的下的,周颂宜,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已将周窈窈送走了,我们之间不会再出现别人。” “不好。” 我又送了宋锦书一巴掌:“宋锦书,你当真是好样的,若真敢将周窈窈娶进来我还敬你是条好汉,可你不敢,你只敢欺负送上门的我。” “你既不愿放我走,那便滚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宋锦书还想再说什么,可我却不愿听,他只得放弃与我交流。 我见的第三个人,是我的哥哥周越。 我只问了他一个问题:“你当时想选的人是谁?” 他当着我的面,再次踌躇。 于是我笑着求他,笑中掺杂着泪珠:“哥哥,帮帮我吧王府真的太冷了,我不想和小桃在这里。” 18、 最终我还是走了,宋锦书不会防着我回家省亲。 车轱辘顺着印子往前,带走一地梨花香。 我掀开车帘,清风扑面而来。 小桃笑着说:“小姐,春天到了呢。” 我微笑着,附和她:“是啊.春天到了。” (全文完) 『九龙归真/作者:零五二九』 『状态:更新到:第1405章 被偷听』 『内容简介: 史上最强少年、史上最强徒弟、史上最强师父、史上最强……,他的最强只因一个神奇的心决功法。虽然他有众多的最强,但是,他也是倒霉的,他的修炼等级甚至都一直被徒弟们所压制着,因果其实早已注定!』 爱下电子书Txt版阅读,下载和分享更多电子书请访问:http://www.ixdzs.com,手机访问:http://m.ixdzs.com,E-mail:support@ixdzs.com ------章节内容开始------- 正文 第1章 这是一个没有大纲的小说(后修) 气级大陆,以气划级。以强为尊,以实力纵横大陆。在这个气级大陆之上,人的一生以修炼为尊荣。如果一个人的修炼等级达到一定程度,那么他的家族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如果修炼至大成,轻则容颜永驻,重则长生不老。这是修炼者梦寐以求的目标之一。更重要的是可以唯我独尊,成为纵横气级大陆的绝对强者。 气级大陆,主修心法与功法。所谓心法,顾名思义就是集心之气,修天下万物之功;功法,简单来说就是战斗的一门绝招。也称武功招法,战斗之路数,俗称“武技“。以心法操控功法。以气发动武功之技,可以说心法是操控武技的唯一桥梁。如果缺少心法,再厉害的武技就和普通人一样。不使用心法催发出来的武技,就和一个普通人打出来的一拳一样。丝毫没有杀伤力。要想武技发出最强的破坏力,就必须以心法凝气,方可达成。 气级大陆之上,每个人修炼的等级是代表一个人的实力、地位。如果你没有一个令人仰视的实力,你就会任人宰割。气级大陆之上,生死只在一念之间。弱肉强食,没有章法。不想被鱼肉。只有修炼、升级、赚钱。没有傲世天下的功夫。有富有敌国的财力。也是不错的生存之道。 气级大陆的修炼等级也是分划的非常细致的,从低到高的修炼等级依次为: 凝气 气痴 气狂 气魔 气皇 气尊 气仙 气神 气帝 …… 每个大级之间的晋升,又区分初级、中级、高级三个不同层次的阶段。每个等级的晋升,都必须经历初级到中级再到高级三个历程,满足达到高级才可以向下一级完美晋升。 众多修炼者倾其一生,以气帝为目标。当然,学无止境。级无封顶。气帝之后是新一轮的挑战! 气级大陆幅员辽阔,从小到家族、门派。大到学府、丹门。有纵横大陆的镖师。也有隐盾一世的家族。有高调没谱的炼丹师。也有爆发暴利的铸器师。有一种人绝对是站在气级大陆之巅的存在,那就是武师。所谓武师就是专门研发心法、武技的大师。就算气帝等级的强者,见到武师也会毕恭毕敬地拍个马屁。尤其是高等级的武师。当然武师也有高低等级之分。武师分心法武师、武技武师。他们很多都是专攻其一。能在有生之年独研出一门能够站在气级大陆之上的心法或者武技都是一辈子的荣耀。然后以高价拍卖,武师并非好战分子。当然,一个好战分子。绝对没资格成为武师。武师研发出来的心法或者武技并非都用来拍卖换钱。他们并不缺钱。如果你有缘,他们会送给你一本藐视苍生的武技。能够让他们的武技傲世大陆之巅。那是何等的荣耀。不管是出自哪位修炼人士之手。不论正邪。不论男女。只要你有让武师看上的资本。 能够与武师并驾齐驱的还有2个职业:铸器师、炼丹师。顾名思义,一个是打造武器。一个是炼制丹药。有一把精致的顺手的武器,绝对会在战斗中令你占据上风。一个优秀的炼丹师,炼制的丹药等级越高。药性越强。相传上古时期,一位神秘的炼丹师,炼制出一枚聚神丹。能够集五世所凝之气、记忆。一时间灌入服用者体内,达到瞬间提升至气仙,甚至未知的等级。虽然只是传说。但是,这都是众多炼丹师的目标。 气级大陆地域辽阔,分别被九龙家族所压迫。九龙家族的强势压迫着其他家族、宗派、各种势力的发展。可以说是一方霸主。九龙家族原本是一个族人。后因一本心法“帝心决“而决裂。九龙家族原本就早已生存异心,互相排挤。一山难容二虎,何况是九只“虎“。千古霸道心法“帝心决“的出现,成为了九龙家族爆发战争的导火索。“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在气级大陆之上,这确实有些奢侈。能够位列巅峰的存在,哪个不是心狠手辣?哪个手中没有鲜血般的仇深似海。 气级大陆能够与九龙家族抗衡的势力也有很多。例如疾风谷、连雨城、雷域阁、电域阁。风雨两派同气连枝,一直屹立与气级大陆上,也是有道理的。雷电两派也是兄弟派。风雨雷电原本同属一派。虽然四位尊老自行开宗立派。但是血脉依然。四派合力足以抗衡九龙一族。因实力不分上下,九龙一族始终没有与风雨雷电发生战争。他们都心里和明镜一样,不战即和。一战伤筋动骨。谁都伤不起。 另一方的霸主就是在炼丹领域长久不衰的“丹门“。丹门,以炼丹为主。以丹为财。丹门的立场永远保持中立。他们不参与任何帮派纠纷。和气生财的丹门。是屹立在气级大陆之经久不衰的重要原因之一。 当然。有正气就有邪恶。在气级大陆中,隐藏着一个神秘而邪恶的种族:魔族!魔族行事心狠手辣。惨无人道。他们行踪不定。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驻地在气级大陆的哪一个方位。隐秘,是他们历来的行事风格。就连九龙一族。和风雨雷电一族都会忌惮几分。谈起魔族。会使多少人闻风丧胆。魔族,绝对是气级大陆的一颗毒瘤。 有人的地方就有兽。气级大陆也不例外,魔兽一族绝对是人类修炼者的禁地。兽族部落,人类一旦踏入,尸骨无存。有入兽族领地就要做好送命的准备。人族和兽族自古就是天敌。势不两立,水火难容。因为有丹药的需求,导致很多炼药师以魔兽尸体为材料。小到眼睛、内脏。大到尸骨。可以说魔兽全身是宝也一点不为过。可以得知,魔兽一族是多么仇视人类修炼者。恨不得咬其肉,嗜其血。 气级大陆,修炼者也有不同的划分。那就是体质。体质分:金、木、水、火、土。称之为五行。不在这五行之中的还有一种那就是极为神秘的暗黑体质。暗黑体质所催发的暗黑武技。威力惊人。与其说恐怖,不如说可以越级对敌。同级之中少有敌手。暗黑体质虽然恐怖。但是,难以驾驭。搞不好就会反噬其主。成为暗黑气的傀儡。就连魔族都难以控制。可见暗黑体质的先天优势。体质虽然与生俱来,但是它并不是独一无二。有先天,就有后天。所谓后天,就是经过人为的改造。还要出想要拥有的体质。但是,有缺陷。盗版永远不如正版。先天的优势永远凌驾后天之上。 不同体质所修炼的不同心法,不同武技。直接影响战斗的效果。克制!没错,五行之间的克制可以说是一种天地的平衡。想要不被克制,只有一个办法,集五行之力。融五行之气。炼五行之意。得五行之体。当一个人拥有五行体质的时候。绝对是天之骄子中的佼佼者。 气级大陆,战斗永不停息! 第2章 九龙议政 九龙家族首领――龙帝心,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本名为“帝心决“的功法。自此,龙帝心声名四起。凭借“帝心决“成为称霸气级大陆的帝王之王。龙帝心不甘王者寂寞,只求一败。向风、雨、雷、电四派。魔族、兽族、等有头有脸的宗门教派下了战书!一时间,气级大陆龙帝心挑战各大势力的消息瞬间成为人们口中的焦点。 然而,龙帝心以一己之力独战群雄。成为一代不败神话。此时的龙帝心已是气帝终级强者,距离那传说的等级仅仅一步之遥。说是一步之遥,其实难如登天。很多气帝都难以达到。俗话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龙帝心确不知足。想要晋升更高的领域。但是。他想的太简单了。不是因为有多难。而是这是一个瓶颈。这个瓶颈难以跨越。而不服输的龙帝心,确不甘心就此罢休! 大战后,站在气级大陆巅峰的龙帝心,不甘心就此止步于气帝,冒着极大的风险,冲击未知的等级。突破的重要因素,就是需要心如止水,绝不能有半点杂念。且一个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形神俱灭。龙帝心在如此情况下选择晋升。完全不顾族人的反对,凭一己之力在抵御着龙族各长老的胁迫下。饱受压力的他。最终没能晋升成功,导致一代强者就此消失,不管是何原因导致他晋升失败而消失,总之,他的离开直接让一时风光的龙族雪上加霜。而“帝心决“也随着龙帝心的离开而淡出气级大陆。龙帝心的离开,众说风云,说法不一。迷,永远的迷。 没了龙帝心的龙族,逐渐出现了内裂的趋势。九大龙族现任掌门人开始有自立的想法。用群龙无首这个词,最适合此时的龙族。龙族内部你争我夺,尔虞我诈。都看中了龙帝心的那个位置――族长! 龙帝心在时,九大龙族部落首领被压迫、被管制着。龙帝心的离开,是分裂龙族的重要因素之一。最主要的是,龙族内部的不团结。 而随着龙帝心无声无息的消失,使龙族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灭顶之灾,甚至,龙族所压制、掌管的地域,已逐步由五大洲退到了东洲这仅有的一片弹丸之地! 气级大陆,地域划分为东、南、西、北、中、五大洲,龙族占据着东洲的一席之地。九大龙族首领掌管着东洲的经济、安全防卫。如果说龙族九大首领消失,那么龙族一定会因此受到重创。甚至从东洲地图上消失。被其他种族所替代。虽说龙族有两位护法坐镇,但是,这两位护法一般不会出手。只有在龙族生死为难的关头他俩才会制止。至于他们的修炼等级。无人知晓。因为知道的人都已灭口。 东洲,龙阳山,龙族会议厅…… 会议厅内聚集着男女老少。大到九大部落首领,护法,长老,弟子。全部集中在此。气氛怪为紧张。下方的人群中窃窃私语,讨论着什么……大厅上方九位龙族掌门人互相对视后方才开口说道,九个人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大家静一静“,为首的一个龙族首领说道。 顿时,大厅里安静了下来。都在等着这位掌门人的下一句。 “我们龙族,自龙帝心族长陨落后。族长的位置一直是由我们九个部落首领来担任。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群龙无首,不利于我们龙族的发展。我想我们是不是趁着今天的族人都在,推举出一位族长来统领我们呢?“说话的这位正是龙族九大部落中实力最强的龙狂傲。 话音刚落,一时间堂下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 “龙狂傲!你想干什么?龙帝心族长当年留下法旨,让我们九大部落暂时代理龙族事物。凡事商量着来。就是说龙帝心先祖要我们团结一心管理龙族事物。如果再大动干戈推举族长。你是要我们龙族出现内斗吗?“另一位首领义正言辞的不满吼着。 这个说话的正是龙族兄弟中排行老大的龙天君。 九大首领共同主政,起到互相遏制的目的。如果说此时推举一位族长,有没有能力不说。肯定会导致族中九大部落不满而分裂。到时,龙族肯定会实力大减。龙帝心心知肚明,九大部落龙族首领没有一个是谁会臣服谁。如果不是龙帝心凭借“帝心决“给他们九个施以胁迫。怎会甘心臣服。可见。帝心决的强悍! “老大,不要激动嘛。我也是为了龙族着想。龙族多少年没有族长了?不能一直在这样吧?会这样下去我们龙族有何颜面立足于气级大陆?龙帝心已是过去式。你不要拿他来压我。“龙狂傲对着龙老大解释道。 龙天君,外号龙老大,龙族兄弟排行中是大哥,除了龙狂傲不给他面子外,其他几兄弟倒是很尊敬这位大哥。 “狂傲大哥说的对,我们龙族确实该推举出一位新族长了。没有族长的龙族,怎能立足于东洲。怎能立足于气级大陆。“反驳完后,看了一眼龙狂傲,对其微微一笑。不用说啦。这就是它那一母同胞的龙狂天。俩人一唱一和,颇为默契。 “少来,谁不知道你们俩早就狼子野心串通一气。不要以为在场的都是瞎子。“老大龙天君愤怒地拍者桌子说道。虽然没有用多大力气。但是桌子地下的地面已经出现了蜘蛛斑纹的裂纹。龙天君虽然历来很少发怒,可见这一次。真的是触碰了他的底线。 “两位大哥都静一静,不要伤了和气嘛。有事慢慢商量。“和事老龙云水不紧不慢的劝阻道。 “诸位长老,首领们,你怎么看这件事?“龙上空护法一脸严肃说道。 龙上空,跟随龙帝心几十年。纵横气级大陆数载。盛名远播。实力深不可测。就算是再坐的九大部落首领,我不敢轻易得罪龙上空。它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龙帝心的结拜兄弟。 龙族,之所以多年在没有龙帝心的带领下依然位列大族榜首。龙上空护法功不可没。 龙万气,龙族中与龙上空同属护法,左右两护法曾跟随龙帝心,独战各大门派。虽然龙帝心未让这俩兄弟参与其中,可见,在龙帝心的心里龙万气和龙上空是何等的重要。龙帝心的陨落,恐怕除了这俩人,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的更清楚了。 “依我看,龙族族长就这么空着确实不是一件好事。是该考虑推举一位族长出来主事了。“说话的是一位女子。该女子名为龙仙儿。是龙族执法堂的现任堂主。话语权绝对不低。 “其他几位还有什么说的吗?“龙上空护法脸色暗沉。他当然不高兴了?龙帝心当年的遗嘱被推翻。他这个做兄弟的启会高兴? “我附议“ “我附议“ “我也附议“ ……… 众长老异口同声的跟风起来。 “够了!你们要是这样,我龙老大第一个不答应。“看来少不了一番争执了。 “老大哥先别激动,我们先看看这两个到底有什么馊主意在预谋。“护法龙万气笑呵呵的拍拍龙老大的肩膀说道。看来,龙老大还是向着龙帝心族长的。 “这个老王八蛋,总是和我对着干。等我做上族长有你好看“。龙狂傲此时心底里把老大骂了个几千几百遍。 第3章 龙帝之妻 龙帝心,纵横气级大陆时,虽然红颜知己甚多,但是,结发妻子只有一位。他的妻子名叫白风艳,是一位镖师的女儿。相貌也算是少有出类拔萃。第一眼,就让龙帝心所失魂落魄。俩人的缘分也算是不浅。白风艳的家族是历代以镖为生。也算是当地一方有头有脸的种族。自从龙帝心娶了这位大小姐后,白风艳的家族也水涨船高。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 白风艳与龙帝心有一子,方年18岁,名为龙阳心。出生于龙阳山。取名阳心。生性活泼,受龙上空、龙万气指点,年仅18岁已达到凝气高级,少有的龙族天才。龙族和普通人族修炼黄金年龄差距之大。普通人族修炼从几岁开始就可以练习凝气。而龙族因年龄限制,必须达到18岁,方可修炼。原因就是龙族的心法必须需要基本的强健体魄,才可以承受肉体的极限。 龙老大心神一定,把目光射向了白风艳。嘴角画出一个弯弯的幅度。显然,他有主意了。 “族长嘛……也不是不可以。“龙老大出言语惊四座。顿时,所有人的目光朝他投来。 “既然大哥都这样说了,那么我们选谁来当族长呢?“执法堂女堂主发话了。 “当然是谁能给龙族带来希望,谁来了。“龙狂天一脸满不在乎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龙族并非龙身形态,他们的种族只要是修炼者,都足以以气凝神,以神塑体。化身为人形。和魔兽一族有着不同的先天优势。谁让他们是龙呢? “什么希望?你不会是想自己当族长吧?“龙上空不客气的反驳道。 “空护法哪里的话。在下的意思是谁的修炼等级高,谁来当族长。我们修炼家族自古以来不都是这样吗?难道要选一个废物来当我们的族长吗?能不能保护我们这么大的家族不说,传出去丢不丢人?族长代表的是我们龙族。“龙狂天不以为然。 人群中交头接耳的嘈杂声沸腾起来…… “你这是要以摆擂的形式选拔族长?“龙老大不爽的出言阻止。 “那老大哥您有什么办法?这是选族长。不是比辈分。“龙狂傲也坐不住了。 “你……“龙老大欲言又止。再说下去就会被误以为是他想做族长了。龙老大整了整思路接着说。 “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可否一听?“龙老大手指敲着桌面。颇有节奏。 “不妨说说看……“执法堂女堂主貌似颇有兴趣。 “龙帝心族长虽然陨落了,但是,有个传人,大家忘了吗?“说着手指指向坐在末端的龙帝心之妻――白风艳 众人向着手指所指的方位看去。心中都一目了然。 “荒唐!你是想龙族让一个女流之辈来统领吗?“龙狂傲坐不住了。刷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怒拍桌子大声呵斥。 龙万气一对凌厉的眼神看向龙狂傲,龙狂傲打了个寒颤。只好乖乖坐下。他可不敢得罪这个煞星。 龙老大看到这一幕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当然不是你想的这样。风艳虽然是女子。但是龙帝血脉扔在。龙帝之子阳心。听说已经晋升凝气高级。是吧?二位护法“龙老大看向了二位护法。 “确有此事“。龙上空不紧不慢的说道。 从头到尾一语未发的龙灭,眉头紧皱。龙灭,龙族部落首领中排行老五。为人极为谨慎。平常不显山不露水。也是一个刺头。 “才几个月就凝气高级?怎么会这样?难道情报有误?“龙灭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龙无心。二儿子龙无天。年龄都比龙阳心大。白气痴高级。因此,他才颇为震惊。 “龙老大,你想说什么?“龙灭若有所思的追问道。 “要说族长,最合适的人选,非龙帝心之子――龙阳心莫属,你们认为呢?“龙老大转脸一副笑面虎的容颜。 语惊四座!一时间大厅内鸦雀无声…… 就连白风艳也定住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有一天成为族长。这个族长是福还是祸? 龙上空、龙万气对视一眼,机会来了…… “龙帝心族长的子嗣当然有资格成为下一任族长。无可非议。我没什么异议。“龙上空巴不得他的弟子能成为族长呢。这种顺水推舟的事情岂能放过。 “这么说来,也只有龙阳心最合适。子承父业嘛。“龙万气也不甘落后的说着。 “二位护法,这不合适吧?阳心小小凝气,怎能当此重任?还是另则人选吧。在座的都有比阳心有资格成为族长“白风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嫂不用推辞,由阳心担任龙族族长这里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大家说是不是?“龙老大赶紧解释道。 大厅内众人有的摇头,有的点头。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嘲讽谩骂…… “我不同意,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儿怎么有资格成为龙族的族长?“龙狂傲出言反对。 “就是,我们龙族没人了是不是?要说小辈之中,我们的子女也都不比龙阳心差。区区凝气,上不了台面。“龙灭有些不满。他的儿子也是个佼佼者啊。 “龙族若没有龙帝心,哪来今天的辉煌成就?龙阳心做族长理所应当“执法堂女长老三思后说道。 龙上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既然这么多人没意见,那他就要来个顺水推舟。 “依我看,两年之后的龙族小辈成年礼上,来一锤定音如何?“龙万气以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不知万气护法此言何意?“龙灭貌似猜到了龙万气话语中的意思。 “两年之后,龙族小辈成人礼上,所有龙族家族内成员以比武的形式来推举出一位族长。不知各位意见如何?当然,大家的子女也都可以参与嘛。“龙万气明显抓住了他们的心思。 龙狂傲沉默了。这也确实是个机会。不然还能怎么办?打,他又惧怕两位护法。不打连机会都没了。不能让龙阳心当族长。这是他最先想到的。 “看来也只能依两位护法的意思来了。“龙狂傲只好作罢。 “既然如此。那我们选举族长就定在两年后的成年礼上。至于之前,还是按照龙帝心族长的遗嘱来管理家族事务“龙帝心的宗旨是九龙共同主事。万变不离其宗。 “我们同意…“ “就这么办吧“ “这是个好办法“ 看来在座的族人,都想让自己的子女有这么个好机会来竞选族长。两年以后。见分晓。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都回去吧,各司其职。管理好自己的分内之事。“龙万气护法下令了。他们也不好回绝。纷纷散去。 (未完待续……) 第4章 帝心决(上) 龙阳山,龙府(龙帝心)后院,擂台竞技场…… 竞技场呈圆形,纵深几个人深。别看一个这个简简单单的布置。虽然不怎么显眼。但是,这即是擂台,也是一个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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