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隐寺夜话(H)_第4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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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旅游的吗？” 女人回过神，眸光落在司九音脸上。她见过的华国人不少。不知为何，眼前的小姑娘总让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难道因为…… 觉得她和他长得很像？！ “来买礼物？”不等司九音回答，女人又开口：“水晶球不错，很有特色。” “……” 司九音静静盯着这位自来熟的姐姐，有点茫然点头：“送给老公。” “老公啊。” 女人将东西整理好，上前一步到她面前，眼底的温柔与她的妆容极为不搭，“有个东西叫……” 女人用的中文，似乎是不知道如何表述，说得结结巴巴的。 “你可以用英文。” 司九音好心提醒：“我听得懂英文。” “……” 女人勾了勾鬓角的头发，扯动红唇，声音很低：“我想用中文。” 自从和他分开，不记得多久没说中文了。 “我带你去看吧。”女人表述不出来，伸手便要拉司九音。 “……” 司九音吓得不轻，往后退的两步，眼尾凝着一丝不悦。是不是太热情了吧？该不会是商场里，专卖高价商品的促销人员吧？可看她的打扮气质，又不是很像。 “抱歉抱歉。” 察觉到司九音的抗拒，女人急忙摆手，“你别误会，我只是看见华国人，太激动了。” “我要推荐的东西，就在里面那条街。”女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司九音，通过她回忆前男朋友，语气不自觉温柔：“放心吧，门口有监控。” “我，我不是坏人。” 她真的不是坏人。司九音回头看了眼，她指的地方，外面都是安保人员，到处是监控。确实没什么好怕的。司九音拧眉，无奈笑笑。被薄西晏保护得太好，她都快废了。一条街而已，竟然会迟疑担忧。 “走吧。” 正好在商场买不到想要的东西，司九音大方接受邀请。 “好。” 女人走在她右侧，用磕磕巴巴的中文，打听京都的事。从景区到食物，从节日到风俗，像个求知欲极强的孩子。不过她看着，也就才二十七八的样子。 “是吗？” 女人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混色的眼睛里绽放出浓浓的兴趣，表情略显苦涩：“好遗憾，还没机会去华国走走，听说那是个很漂亮的国家。” “嗯。” 司九音偏过头，认真打量着女人，发现她虽然在笑，可身上有种令人心疼的忧郁感。她有兴趣的是华国么？应该是前男友吧！ “到了。” 两人走了十分钟，停在一家装修极其古老的店门口。里面摆放着很多不同成色的玛瑙。 “檀小姐？” 老板是位巴西人，年过半百，看见出现的女人，略显惊讶：“好长时间没见你了。” “是啊。” 青檀微微点头，环视着周围的环境，神情恍惚，喃喃道：“快四年没来了吧。” 这个地方，还是他带自己来的。 “对了。”听老板喊自己名字，青檀才反应过来，并未介绍自己。 “华国的礼节。”犹豫两秒，主动朝司九音伸手：“你好，我叫青檀。” 青檀？这名字像华国人的名字。 “我妈妈是华国人，她给我取的名字。”青檀嘴角带着笑，“我很喜欢。” 与华国有关的所有，她都很喜欢。 “……” 司九音原本想说真名，但避免引起麻烦，用了小名：“叫我小九儿就成。” 小九儿？人长得漂亮可爱，名字也可爱。这算是华国人常说的：爱屋及乌吧！ “这次怎么就你过来？”老板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笑眯眯问道：“男朋友呢？” 男朋友？这三个字，像三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刺进她的心脏。无法承受的疼痛，令女人瞬间变了脸色，笑容再也无法遮挡悲伤。他走了！带着对她的恨，四年前就走了！ “……” 察觉到青檀的情绪变化，司九音走上前，打破僵局：“青檀小姐推荐的是什么东西？” “印章。” 望向她的脸时，女人的目光再次变得柔和，“这个地方，还是我男朋……前男友带我过来的。” 这家店主业经营玛瑙，大部分销往华国。她当时纠结送他什么礼物，便被直接带到这儿。两人选了一枚印章，上面雕刻着他的名字，里面装有弹簧丝。当时他第一次给自己看真名，太过繁琐，她至今不记得怎么读。但知道怎么写：霍楼。用他的话说，这枚印章会时刻带在身边。每拿出来用一次，便会想她一次。 “小九儿，我觉得这个礼物，是全世界最好的礼物。”青檀说完原由，激动望着司九音：“你的丈夫收到这个礼物，一定会很开心。” 每盖一个章，就代表想她一次。多美啊。听完青檀的话，司九音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我也相信，他会很开心。” 又实用又浪漫，老男人该高兴疯了吧。两人挑选了一块成色极佳的玛瑙，司九音亲自写下他的名字：薄西晏。不到一个小时。一枚精致的印章，交到她手中。时间差不多，她也该回去了。 “多谢你，青檀小姐。”司九音礼貌道谢。 “不。”青檀依依不舍地望着她，眼眶里有水雾，声音沙哑：“我应该谢谢你。” 不是她，她这辈子可能都没借口，或者勇气来这里。 “更谢谢你，同我分享华国的一切。以后有机会……” 说到这里，青檀停顿下来，好久才自嘲的笑笑：“小九儿，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 互相道别后，司九音转身往酒店方向走。没走多远，青檀忽然出声：“京都的冬天都会下大雪对吧？” “是。” 司九音望着她，认真回答。 “真好。”青檀眼眶变红，垂着头，失落道：“好遗憾，这辈子还没见过雪。” “回去小心。” “好。” 司九音颔首，心情复杂地往前走，没忍住中途回头。正好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青檀面前，上面下来两个高大强壮的保镖。青檀的脸色，看起来极其不好。钻进车厢前，她回头深深看了眼狭窄的小巷子，浓妆遮挡不住她脸上的悲伤。 —— 晚安。第1065章对方奔着她来的回到酒店。司九音随便吃了点东西，醒来时天色已暗。看着桌上放着的礼物？拿起手机，拨打薄西晏的视频电话。响铃许久，无人接听。 “？” 女孩儿眉心一拧，脸上的期待之色落下时，视频接通。 “小九儿。” “哇哇哇……” 视频里，薄西晏西装领带，左右两边趴着哇哇大哭的薄时屿和薄时倾。俩家伙都哭得不轻，李妈和佣人压根没法碰。场面一度混乱。 “昨晚你不在，两个小家伙状态就不对。”薄西晏抱着孩子，轻轻摇晃：“好不容易哄睡着，醒来又哭闹，可能是想你了。” 想她了？这两个小煤气罐，最亲近的不是薄西晏？ “妈妈。” 薄西晏坐下，调整好摄像头，看见妈妈的脸，原本哭得抽抽搭搭的宝宝，声音顿时停下，泪汪汪的眼珠，认真地盯着视频里的人。 “哭啥？” 司九音双手撑着下巴，看着镜头里哭红眼的崽崽，格外耐心：“大后天妈妈就回来了。” “麻麻——” 薄时倾小手抓着ipad，晶莹剔透的泪珠子，又滴滴答答往下掉。 “……” 薄时屿则瘪嘴，眼睛里全是泪水。很想麻麻。 “听爸爸话，回来给你们带礼物。” 望着可怜巴巴的一对儿女，以及面容憔悴的男人，微微蹙眉。 “……” 两个小家伙抽抽搭搭的，总算是消停下来。哭累了，想喝奶。 “李妈。”薄西晏招来李妈和女佣，尝试着让她们将两人抱过去。 “嘤～” 脱离爸爸温暖的怀抱，薄时倾小嘴一瘪，又还想哭。谁知刚嘤嘤，就听见妈妈严厉的声音：“薄时倾，去喝奶。” 小家伙是个懂得看人脸色的，舔舔嘴唇，乖乖趴在李奶奶怀里。没有两个小喇叭，薄西晏总算腾出时间跟妻子说话。 “见到大哥了吗？” “明天。” 司九音端着杯温水，凝视着视频里的男人，顿了顿，接着道：“想我吗？” “想你。” 薄西晏勾动唇角，眸光柔得几乎能化水，“乖乖吃饭，知道吗？” “……” 司九音笑着看他，不作声。反正习惯了。任由他像个家长似的唠叨。 “回来时，我去机场接你。”男人说着，抬起手，轻轻触摸女孩儿的眉眼，声音里藏着浓浓的依恋：“还是那句话，记得吃饭，注意安全。” “知道了。” 司九音娇嗔瞪他一眼，呢喃道：“我到底是跟老公打电话，还是跟爸爸？” 老公？结婚那么长时间，他还是头次听她这么叫自己。别有新意。 “刚才叫我什么？”薄西晏双眸眯起，嘴角染着浅笑，嗓音低哑。 “……赚奶粉钱去吧你。” 司九音才不会上当受骗，当即将视频挂断。 “……” 薄西晏的笑容，僵在脸上，脑海中还回荡着俩字：老公。真好听。 —— 翌日。司九音很早便收到霍楼给的见面地址。约定中午十二点。安排好酒店的学生，司九音带着冷三和帅六出门。距离约定地点不远，便接到霍楼短信，他人提前到了。司九音回了句马上到，信息还没发送成功，便听见剧烈的爆炸声。随后。慌乱中的人群，朝四面八方涌来。十秒钟后，司九音收到霍楼的短信：有危险，快撤。谁有危险？刚才的爆炸，与他有关吗？司九音屏住呼吸，拿出手机，拨打霍楼电话。已关机。肯定是他出事了。司九音垂下眼睑，吩咐冷三和帅六调派人手，她则是朝着火光冲天的地方去。咖啡厅，一片狼藉。环视一周，没看到霍楼的身影。 “……” 看着熊熊燃烧的咖啡厅，司九音觉得头皮发麻，耳朵里嗡嗡作响。大哥提前到了，人会在里面吗？就在司九音怔愣时，一个金发女人，跑到她身边，激动询问：“请问是司九音女士吗？” “……” 司九音望向她，视线落在她怀里的盒子上，上面雕刻着一个大大的“霍”。大哥的东西。 “这是一位先生请我转交给你的。”验证她的身份，女人将东西塞给她，转身便要跑。冷三眼疾手快，将她抓住：“老大。” 司九音抱着详细，这才缓过神来，沙哑着声音问道：“他呢？” “他……” 女人脸色突变，结结巴巴出声：“被地狱之上的人带走了。” 地狱之上？听见这个名字，司九音漂亮的脸颊，顿时皱起。 “地狱之上，可是拉美地区地区最大的非法组织。背靠热带雨林分界区，还掌控了周边所有的海上航道。” “手段歹毒，为非作歹，十恶不赦。” 帅六表情顿时凝重，望向司九音：“老大，大少爷怎么会和地狱之上扯上关系。” 一白一黑，两方可是水火不容啊。 “……” 司九音没作声，脑海中浮现与“地狱之上”有关的内容，她曾听外公提及，多年前大哥在海丁湾执行船舰护送任务时，中途遭遇袭击。袭击他的，就是“地狱之上”。大哥被囚禁将近一年时间，中途受到各种诱惑，也受到不同折磨，差点命丧海丁湾。后来大概是对方觉得他骨头太硬，没有利用价值。又或许是怕惹事儿，便将他放了。回到家之后，大哥仿佛丢了半条命，差点没救过来。这次，肯定又是奔着他来的。 “立刻查地狱之上的活动，接洽他们的领主。” 司九音打开盒子，看着里面放着的两只漂亮婴儿手镯，眼底渗出浓浓的里冷意：“警告他们，别给我动霍楼。” “是，老大。” 冷三恭敬点头，刚准备联系人，司九音的手机震动起来。陌生号码。来自拉美地区。刹那间，司九音明白了什么。或许不是奔着大哥来的，是奔着她。 “说。” 司九音点开接听键，冷冷出声。 “黑客N先生，找到你真不容易。” 电话里，传来一道浑浊沙哑的男声。 N先生？对方知道她是谁？ “或许说，该叫你N小姐？” 男人笑了起来，声音透着一股寒意。 —— 还有更新。第1066章有没有搞错，真当自己来做客？ “别动霍楼！” 听见对方的话，司九音捏紧手机，冷声警告。 “不愧是N先生。”中年男人的笑声更甚，毫不吝啬夸赞：“你放心，见不到你，我不会伤害他的。” “但是……”男人停顿两秒，声音放轻，不紧不慢道：“见不到你，就不敢保证了。” “缓了四年，想必白鲸部队的队长，身子骨应该恢复不少。” “还有……别以为L队长会反抗。”似乎猜到司九音在想什么，男人沉声道：“听说L队长是个很重情义的人，想必为了其他兄弟能活着，肯定愿意牺牲自己。” “别他妈废话。” 司九音懒得听他逼逼赖赖，冰着脸，低吼出声：“直接说重点。” “真是爽快人。” 男人很欣赏她，缓缓道：“用你一条命，换其余五条命，不亏吧？” 五条命？也就意味着，除了大哥，地狱之上的手中，还有四个人。很有可能是大哥的手下。为了他们，大哥确实可以命都不要。 “时间，地点。” 沉默两秒，司九音出声。 “我现在就派人去接你。” “你身边那两个人，不能带。这是规矩，你懂吧？” “……” 司九音看向冷三和帅六，脸色清冷。 “砰——” “啊——” 犹豫的两秒，听筒里传来枪声，以及男人痛苦的叫声。 “N先生，你没有选择的余地。”男人声音骤然变冷，“这一枪是打在她腿上，下一枪会不会打在他头上，或者你大哥的头上，我就不敢保证了。” “对了，你是带学生来参加交流会的吧……” “敢动他们试试！” 司九音眸光骤冷，周身被冷意渲染，声音低冷：“我上车，其余四人放了。” “当然，只要N先生配合得好。” 上了车，自然就在他的掌控中。只要霍楼在，其他人留着也没用。 “老大。” 冷三和帅六脸色都变了，急忙劝阻：“这个地方没有咱们的势力，贸然前去，很危险。” “不如，等支援的人到……” “等不了。”司九音将盒子递给帅六，拿过他手里的枪，上膛：“这里地狱之上的地盘，一举一动逃不过他们的监控。” “明天交流会结束，安排人，护送学生回去。” “薄爷呢？” 他们不敢违抗老大的命令，但是薄爷那边，没法交代。 “能瞒多久是多久。”司九音将枪放进大衣口袋，头发捋到耳后，手指抚摸着箱子，沉声道：“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 至少，不会要她的命。她会的东西，可比这条命有价值。话音刚落。黑色的轿车，稳稳停在司九音身旁。上面留着络腮胡的光头男人，替她拉开车门：“N先生，请。” “……” 司九音回头，深深看了眼霍楼给的盒子。最终没作声，坐进车里。 “老大。” 冷三和帅六还想跟上去，立刻有其他车上前阻拦。看着扬长而去的车队，冷三和帅六，面面相觑。 “怎么办？” 帅六抱紧盒子，脸色白得像纸。 “地狱之上既然知道老大的身份，肯定不会轻举妄动。”冷三铁青着脸，回答：“他们要的是其他东西。” 比如说技术。 “明天交流会结束，学生安全离开，再将这件事告诉薄爷。” 这个时候说…… 死的可就不止一个人了。 “……” 帅六抿嘴，不敢想象，薄爷知道太太的事，会作何反应。天都得塌了。 —— 坐上车后。司九音带的枪被收，眼睛蒙上黑色纱巾。高速之后，带入轮船。不出意外的话，她会被带到“地狱之上”的分部。分部位于一座海岛上，四面环海，周围边全是雨林。隐私性和安全性极高。退可攻，进可守，是难得天然屏障区。正因占据如此有利的地势，“地狱之上”的位置，至今无人能动摇。经历半天的颠簸，轮船停下。眼睛的纱布摘掉，耀眼的阳光刺激得司九音差点睁不开。待她平复好，才看清岸边站着一队人。最中间，年过半百的拉美男人，正是“地狱之上”的领主。 “N先生，欢迎前来做客。” 领主上前一步，礼节性地弯了下腰，脸上带笑。若非知道他是“地狱之上”的领主，无恶不作。这样看去，倒像个待人和煦的老人。 “……” 司九音停在他面前，微抬着眼眸，淡漠地盯着他：“放人。” “放心。” 领主拍了拍手，被抓来的四名白鲸成员，带了出来：“安排船只，送他们离开。” “回去吧，你们队长交给我。”司九音说的是中文，对方听得懂，但地狱之上的人，则有点懵。 “……” 对方望着她，并不清楚她的身份。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救队长？还不如他们跟地狱之上的人拼一把。 “我是N先生。” 司九音没废话，直接爆出自己的身份，眉间拧着冷厉之色：“想要你们队长活着，立刻走。” 别留下来当拖油瓶。不夜？活在传说里的“黑客大佬？ “是。” 几人不敢再耽搁，两步一回头地上船。他们清楚知道，只有离开，队长的威胁就越小。看着船只离开，司九音这才收回视线，环视周围一圈，径直绕过领主，往大厅走去。 “风景不错。”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海上灯光，身体放松地往后面一躺，“吃的都没有，这就是地狱之上的待客之道？” “……” 其他人全部傻眼。有没有搞错？她可是交换回来的人质，又不是真来做客的。怎么像回自己家似的。领主打量着坐在沙发上，端着水喝的小姑娘，眉头紧锁。怎么也没想过，传说中的“N先生”，是个年轻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