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隐寺夜话(H)_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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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朋友。” 薄西晏神经绷紧，喉结滚动，俯下身想继续亲她。奈何女孩儿动作很快，直接将他推开后，转身钻进被子里，“薄叔叔，晚安。” “……” 薄西晏就这么被晾在原地，怔怔地盯着试卷看了许久，脑子才清醒过来。呵。注视着床上，紧闭着眼，点火不负责的小姑娘，笑容无奈又宠溺。女朋友。看来，这禽兽是做定了。 —— 与法医学会那边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司九音醒来，发现还是在自己房间，书桌上放着一沓已经做完的试卷和习题。唇角，弯起一道浅浅的弧度，眉眼间尽是笑意。用完午餐，给霍家打了电话推迟聚会时间，才戴上帽子和口罩，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骑着小摩托，前往医院。此时，医院里。霍迟已经换上无菌服，跟一群兴奋不已的教授，形成鲜明对比。气压很低，俊脸冷得像冰，浑身上下就两个字：不爽！ “还有五分钟，她什么时候到？” 男人看了眼时间，脸色阴沉得可怕，对白夜的不满完全表露于面。架子大，时间观念不强。更重要的是，因为她，他再一次错失见妹妹的机会。 “我给她两分钟，人再不来，我就——”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助理慌乱的脚步声，以及兴奋的声音。 “白夜教授，来了！” - 晚安。第148章掉马！法医白夜白夜教授来了？听见助理的话，正在休息间兴奋等待的众人，倏然抬起头，急切地朝大门的方向看去。虽然在白夜教授在法医界的名声很响，也亲自操刀解决过很多难题。可为人神秘，除了资历较老的几位教授，几乎没人见过她。能在这里见到法医界神祇一般存在的人物，对各位法医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闻声，霍迟也抬起头，微微侧过脸颊，看向声源处。只见。一位身材高挑纤细的身影，步伐轻缓地走进房间。她穿着淡蓝色的防菌服，戴着帽子，口罩遮住大半个脸，只露出一双极为漂亮却冰冷凌厉的眸子。虽然看不清脸，可从外形和走路的姿势，完全可以判断。对方，是个女人！那个多年前横空出世，震动法医界的教授，竟然是个女人？霍迟身形一怔，心灵受到震撼。他一直以为，这位白夜教授是个年过四十，大腹便便，心高气傲自以为是的中年的男人。没想到。对方不仅是女人，还是个年轻女人。司九音停下脚步，森冷的眸子淡漠地扫了眼，正出神盯着她的法医们，薄凉的声音响起：“死者在哪儿？” 听见声音，众人的眼珠子再次瞪大。 “白夜教授声音好好听，年龄肯定不超过三十岁。”站在最边上的男医生，激动开口，“而且，绝对是个美女。” 神秘的美女法医，绝了。 “三十岁？”身边的同事，撑着笑容，激动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我听着二十都没有。” “想屁吃呢，这么年轻的法医大佬？用脚指头想都不可能！” 法医界有霍医生这一个奇迹够人惊讶了，没想到赫赫有名的白夜教授，也如此年轻。不。白夜教授比霍医生厉害多了。 “在解剖室。” 听见司九音的声音，立刻有人站出来，恭敬地笑道：“具体情况，一会儿我会详细给白夜教授您介绍一遍。” “嗯。”司九音收回视线，迈开长腿往外走，“解剖室留一个人，其他人别跟进来碍事。” 正准备一睹白夜教授，出神入化解剖手法的法医们，脚步顿时一滞。 “好嘞。”老教授挥挥手，将“碍事”的其他人赶去了旁边的观看室。通过大屏幕，也可以看清白夜的手法，但终归没有手术室亲眼看直观和刺激。 “喔，对了。” 老教授看向霍迟，语气变得格外认真：“白夜教授，这位医生是您今天的助理。” 闻声，司九音慵懒地抬眸，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霍迟。 “这位医生是全球法医学会，近年来最优秀的法医之一，技术和能力都是顶尖儿的，绝不会给您拖后腿。” 老教授边说边擦汗。他听协会那边说过，当年解剖一具尸体，派去协助她的法医博士不小心划破尸体的肾脏。被她一通骂后，直接赶出了解剖室。从那以后，便没再让人协助她工作。这次情况特殊，才松口同意加一个人。 “对了，这位医生叫……” “死者的年龄、性别……”司九音收回视线，打断老教授叽叽歪歪的话，语调寡淡地问，“详细资料，说一遍。” 老教授愣住，很尴尬地看了眼霍迟。这位白夜教授身上的气场，强得有些过分了。难怪法医学会那帮老东西，将这个烂摊子交给自己…… 感情是将他往火坑里推！ “……” 霍迟抿了抿嘴，视线落在身旁傲慢清冷的女孩儿身上，眼底掠过一抹冷淡，低低道：“白夜教授都不提前做功课？” 一会儿直接拿着刀就划拉？听见他阴阳怪气的声音，司九音侧过脸，淡漠出声：“法医学会的人资料都看穿了，也没研究出解决办法。找我来，是听你逼逼赖赖的？” 霍迟面色一僵，有些难看。 “受害者资料。” 霍迟顿了顿，阴沉着脸出声：“女，二十岁……” 说话间，两人刚好一前一后进入解剖室。只见冰冷的解剖台上，躺着一位很年轻的女孩儿，脸颊发白。司九音静静地盯着女孩儿看了几秒，眉眼微垂，看不出脸上什么表情。几秒后，拿起一旁的毛巾，轻轻盖在她脸上，再掀开她身上的白布。死亡多日，泛白的身体上布满密密麻麻青紫的痕迹，明显是生前被虐待过。更重要的是，女孩儿肚子很鼓，有种要撑破的既视感。 “死者是M籍H人，被黑市上的人绑走。那群丧心病狂的人，试图通过她的身体运输违禁.J品。” 霍迟也戴上了手套，认真解释。 “在转运的过程中，女孩儿幸运地逃了出来，却因为胃里东西太多，引发并发症，意外去世。” “现在，只要拿到她肚子里的东西，就能确定凶手，将那帮逍遥法外的畜生抓住。” “但由于东西过多，且不少东西已经被胃酸腐蚀，在解剖过程中想保留完整的东西蛮很困难。” “再加上女孩儿的父母有一个要求，解剖可以，必须在解剖结束后，将她女儿恢复原样。” 原样，可不单单是缝合那么简单，而是要毫无痕迹。解剖取物，霍迟可以。但是缝合，他的水平还不能达到毫无痕迹的地步。从始至终，都是霍迟在对死者进行介绍，司九音没说一句话。待他介绍完，才微微抬眸，声音哑得厉害。 “我主刀，你协助。” “嗯。” 霍迟并未反对，将所有工具摆开，退到一侧。司九音站在死者身前，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伸手按了按死者的肚子，很快找到适合下刀的位置。 “解剖刀。” 见她动作如此迅速，霍迟皱了下眉头，还是拿起解剖刀。像是想到什么，拿起一旁的消毒水，仔细擦了擦，才递上去。对于死者，消毒工作没必要做这么仔细。见状，司九音不由得多看他一眼，接过刀。就在这时，忽然看见她右手手腕上缠着纱布，手背一块十分青肿。霍迟微微一怔，不悦的声音再次响起，“白夜教授，虽然她是死人，没有痛感。但你手受伤了，下刀必然会有偏差……” “左手拿刀，无法很好控制手感。” “死者也需要受到尊重，你是法医，应该知道。” 给她上课，教训她？司九音眯了眯眼，又高看霍迟一眼。人品一般，医德倒很不错。 “那是你没本事。” 女孩儿冷冷瞥他一眼，淡漠出声：“拿个刀有什么难的？！” 霍迟：“……” —— 还有。原本想写死者是个小女孩儿的，但不忍心了。前面提到只有不到十岁，回头我改一下。第149章漂亮乖巧的妹妹解剖可不是勾勾画画那么简单，若是划错一刀…… 霍迟阴沉着脸，不太相信这位年轻的“教授”，冷声开口：“白夜教授，你如果手不方便，就由我主刀。” 死者，也是有尊严的。司九音没搭理他，认真地观察着死者的肚子，神情凝重。 “白夜……” 不装了，直呼名号。 “安静。”女孩儿的声音彻底冷下来，带着极强的震慑力，眼底隐着危险：“做好你打杂的本分。” 打杂？他堂堂法医博士，放低姿态给她当助理，到头来在她眼里就是个打杂的？霍迟的脸色倏然沉下来，阴恻恻地盯着司九音。他倒要看看，这位白夜教授，有多大的本事。霍迟垂眸，只见司九音已经下刀，采用的是“T形弧形切法”，切线从左肩峰经胸骨上，划向右肩锋胸骨，最后取中间点，向下沿作直线纵切口，延长至肚脐。下刀利落，手法熟练。再看死者，解剖十分均匀，没有伤害到任何内脏。这样的解剖方式很难，缝合也很有难度。但有一个好处，没有碰到颈子，不必在她明显的地方留下疤痕。看着司九音左手速度地动作，霍迟有些震惊，眸光缓缓落在她身上，眼底怀疑的神色渐渐消失。她确实，有点本事。这样方式，连他都不敢轻易尝试。 “容器。”女孩儿无视霍迟打量自己的眼神，语气很稳，“你来拿左边，我拿右边。” “嗯。” 霍迟难得真心顺从，拿起镊子，探入死者胃部。东西大部分在胃里，想要取出来，只能开胃。要保证不割坏东西，对法医的要求很高，一个人压根无法顺利完成。 “白夜，要不再叫两个人进来帮忙？” 闻声，司九音将一块带血的塑料袋取出来，放进容器中，清冷的眸子不耐烦地看他一眼，冷冷道：“你们法医学会的人，果然没断奶。” 遇到问题，只会叫人。跟孩子饿了，找妈妈有什么区别？霍迟：“……” 头顶温和的大白灯照在女孩儿脸上，纤细浓密的睫毛下，那双清澈的眼睛明亮坚定，让人看了十分舒服。霍迟就这么盯着她，眼神几分迷醉，渐渐失了神。察觉到头顶炙热的眼光，司九音倏然扬起脖颈，见他拎着刀就要动手，顿时蹙眉：“你是跟死者有什么仇？” 霍迟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判断错了位置。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出神。看她出了神。 “两毫米。”司九音指了下刀的位置，声音夹杂着躁意，“往左边划，不要抖。” “……” 此刻的霍迟，像个刚出大学的实习生，被训得脸都白了。观察室里的众人，对视一眼后，纷纷松了口气。好险。还好没有真的跟在白夜教授身边。连霍医生都被她嫌弃成那样，他们…… 只怕要气得白夜教授，直接拿刀捅他们。解剖工作很精细，霍迟和司九音两人相互配合，足足忙了六个小时，才将死者胃里的东西全部取出来。各种颜色、拇指一般大，包裹着塑料袋药丸，足足装满整个容器。强行灌下去这么多药，过程中药物发生剥落，在胃里发酵…… 这是造成她死亡的原因之一。由于基本是司九音主刀，再加上右手有伤，整个过程很艰难。东西全部取出来时，女孩儿身上的衣服，也全部湿透。霍迟是男人，身强力壮，站了六个小时也觉得有些吃不消。可对面的女孩儿，却从开始到现在，没有说过一句抱怨的话。 “白夜，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霍迟忍不住问道。待会儿还有缝合。缝合是项更精细的活，她又是用的左手，会更困难。 “不用。” 女孩儿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继续手上的动作，“你可以离开了。” “……”霍迟别有深意地盯着她的脸，语调变得小心谨慎，“我帮你。” “你帮不上忙。” 女孩儿淡漠回了句，不紧不慢地缝针，操作十分的漂亮。霍迟看着缝针的地方，竟然看不到丝毫的痕迹。总算明白，法医学会那帮人，为何非要白夜出手不可了。这技术，还真没人比得上。霍迟插不上手，也不忍心放她一个弱女子在解剖室，只好去旁边的清洁室，换了干净的手套。拿了纸巾，走到司九音身边，替她擦汗。女孩儿也很自觉地抬起头。刹那间，光洁白皙的额头，以及一双漆黑明艳的眸子，就这么撞进眼底。霍迟瞳眸一缩，心率失调，那该死的熟悉感，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白夜？他确实不认识她，可为何觉得那么熟悉？见霍迟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垂着眸的女孩儿，表情越来越冷，不耐烦地出声：“再看，信不信我将你眼珠子挖出来？” “……” 这么凶巴巴的女生，他绝对不会认识。 —— 天，黑透。缝合工作，才全部结束。看着解剖台上，恢复如初尸体，司九音闭着眼静默几秒，拉过白布轻轻替她盖住。 “打杂的，收拾残局！” 扔下一句话，女孩儿摘掉手套，转身毫不犹豫地走向消毒室。 “……” 霍迟身形又是一怔，英俊的脸上染着冷意，笑容都变得咬牙切齿起来。行，在她面前，他似乎确实只能做打杂的。不过。也只有这次机会。想着事情终于结束，明天就可以见到妹妹，霍迟郁闷的心情瞬间变好。听说，是个漂亮乖巧的小姑娘。他迫不及待想见了。 —— 清水湾。听说薄西晏还没回来，司九音便洗了个澡，有些失望地钻进被子里。很累，但睡不着。女孩儿皱了皱眉头，掀开被子起床，朝薄西晏的房间走去。熟练地解开密码，推门进入，晃晃悠悠地躺在他被褥上。熟悉的清香，让人很安心。没一会儿，人便睡了过去。薄西晏回来，找了一圈，才在自己床上找到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姑娘。女孩儿穿着白色的丝绸睡衣，上衣松垮，露出半截细软白皙的腰肢…… 裤腿也往上卷了不少，又细又白的长腿，此刻随意地搭在床沿边上…… 薄西晏眸色一深，喉咙有些痒。故意的？ —— 晚安。明天掉马，相认，大型社死现场。第150章追女孩儿，还要我教？ “嗯……” 听见女孩儿轻呢声，薄西晏这才找回理智。放下手机，姿态矜贵优雅地解着衬衫领口，步伐轻缓地走到床边，俯下身。醒了？小姑娘睡得迷迷糊糊的，怀里抱着他的枕头，乌黑柔顺的青丝如瀑布一般垂在肩头，松垮的领口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锁骨漂亮得惹眼。薄西晏眸子微眯，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直冲大脑，气息紊乱。但很快便冷静下来。薄西晏深吸口气，拉过薄毯轻轻盖在司九音身上，却在这时发现她变得严重的右手。早上他去财团前，特地给她擦了药，红肿基本上消了。这才半天时间，变得比刚受伤时还要严重。男人的黑眸，顿时冷凝。司九音本就睡得不沉，再加上防备心极重，被轻轻一碰，便迅速恢复了理智。睁开眼，看见薄西晏，正准备说话。谁想，男人忽然站起身，决然往门口走去。人怎么走了？没看错的话，脸还挺臭的。 “……” 女孩儿将怀里的枕头扔在一旁，雪白的脸颊不悦皱起，目光稍许幽怨。昨晚才答应做他女朋友，今天就甩脸子。呵，男人。她反悔了，这男朋友不合格，再考察考察吧。正当小姑娘生闷气时，门口再次传来响动，轻缓的脚步声响起。回来哄她？她可不好哄。司九音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气呼呼地就要往外走。见她肚子不舒服，还敢光脚，薄西晏当即眉头一蹙，将手中的医药箱和晚餐放下，俯身将人抱起。 “地上凉，怎么光着脚？” 见她皱着眉头不看自己，便知道是刚才着急去拿药没理她，惹她生气了。 “没不理你。”薄西晏放下人，将女孩儿娇小的身子圈在怀里，勾唇轻哄着：“听李妈说你没吃东西，去给拿晚餐了。” 闻声，司九音这才抬起头，瞥了眼桌上冒着热气的食物。 “哦。”别扭的小表情，稍稍有了好转。 “先吃东西。”薄西晏我揉了揉她的发顶，将人放在沙发上。 “先吃点其他的，待会儿喂你。” 话音落，便迫不及待地打开医药箱，将消肿的药物拿出来。 “……” 司九音这才反应过来，她右手今天下午用力过度，伤势似乎严重了。从解剖室回来，没什么心情吃东西。现下，确实有些饿了。司九音也不矫情，懒洋洋地蜷在沙发上，边吃东西，边盯着眼前的男人。从始至终，只是替她擦药，没有一句责怪，也没有多问。女孩儿弯了弯唇，刚才的坏心情，扫走大半。 “右手好之前，不准再碰东西。” 薄西晏将药箱关上，拿起勺子，语气多了几分严厉。司九音看着他，许久没出声。对上女孩儿澄澈的眸子，心脏一软，柔声道：“没对你发火。” 司九音“啊”了一声，漂亮的嘴唇勾起弧度，浅浅地笑道：“好。” 好？是听他的话，右手不碰东西？薄西晏眉心一拧，静默几秒后，忍不住低笑两声：“听话的女朋友，” 女朋友？听见这个陌生的称呼，司九音微微怔了两秒，脸颊染上几分淡淡的绯色。见她不作声，薄西晏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嗓音故意勾人似的道： “怎么，作业做完就不认账了？” 司九音：“……” “还记不记得我说的话？”薄西晏抬手，温柔地捏了捏她精致的下巴，轻漫勾笑：“做人，要言而有信。” 司九音扬起天鹅颈，毫不躲闪地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眸，轻挑眉梢，“我也没说不认账。” 说话间，女孩儿也抬起左手，学着男人那般，点了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