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隐寺夜话(H)_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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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份，其他评委老师立刻一窝蜂地涌上去。 “声漾大师，您的《D大调协奏曲》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曲子。只是难度太大，好几个调无法掌控，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得到您的指点？” “声漾大师，我叫丹尼斯·吴，也是钢琴协会的会员。对您早有耳闻，一直没有机会拜见。今日能见您一面，十分荣幸……” “声漾大师，我是……” “……” 评委们堵在司九音身前，一个个激动地争先介绍自己。女孩儿“声漾大师”的身份，无疑得到了认可。耳朵边嗡嗡作响，司九音微蹙眉头，漂亮的手指很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淡漠出声。 “你们没事做？” 评委们微微一怔，顿时反应过来。哦。大师被抄袭的事情，还没解决。评委们坐回自己的位置后，罗拉十分识相地，起身站到司九音身后，冷眸扫向台上的司千雪，厉声道：“声漾大师就在这儿，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承认自己抄袭？” 司千雪被眼前的一幕，震得头脑发麻，直到罗拉的声音响起，才将她的理智拽了回来。司九音是声漾大师？她怎么可能是声漾大师！ “她是个骗子！”对上众人审视般蔑视的目光，司千雪站出来，指着司九音冷声反驳，“司九音从小到大，压根没摸过几次钢琴、没上过几节钢琴课。后来去了乡下，压根接触不到钢琴培训。” “这样一个人，短时间变成了大名鼎鼎的钢琴家和作曲家——声漾。”司千雪讥讽地勾唇，扬声急促道：“这件事说出来，你们觉得可信吗？” 现场，只剩窃窃私语的声音。大师是十多岁小姑娘的事，给他们的震撼太大了。若不是罗拉亲口承认，他们只怕也不会信！看见众人犹豫的表情，司千雪继续道：“还有，她小时候生了场病，被诊断出严重的精神分裂。一个精神病人说的话，有可信度？” “……” “罗拉老师，是不是因为声漾大师来不了现场，所以你怕丢面子，临时拉了个人冒充？” 精神病人？这话，又在台下掀起一阵波澜。到底谁说的话，才是真的？司九音她……到底是不是声漾大师？！ “胆大包天的家伙！” 竟然敢污蔑老师和自己的清誉！罗拉眉头一皱，张嘴正准备反驳时，身前的女孩儿按住她的手，精致的眉眼一挑，清冷出声。 “ 《Light-光》是我五年前无聊时，随便写的。没想到，被司千雪翻到，拿来当原创……” 那曲谱，不是她母亲写的吗？五年前，她才十三岁。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写出这样优秀的东西！对上司九音淡漠的目光，司千雪心脏砰砰直跳，咬紧牙关应声：“你胡说！底稿上没你的名字，怎么证明是你写的？” 司九音淡漠地抿着唇瓣，慢悠悠地站起身，直接走到钢琴前坐下。谁也不知道司九音想做什么。只觉得，她身上的气压低得可怕，带着一股强劲的压迫感，足以震慑全场。没等众人回神，大厅里忽然响起《Light-光》优美的琴声。前半段旋律，和司千雪所弹没有丝毫差别。可后半段的旋律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韵律没有完全改变，可气势和转音比之前的版本，高级了不止一个等级。相比较之下，更容易发现。前者像草稿，有很多音节上的错误。后者像精修，每个音调接近完美。更可怕的是，司九音全程脱稿，对曲谱熟练于心。指法、节奏、音律……通过大屏幕，全部展现在众人眼前。这熟悉的一幕，让其中一个声漾大师“死忠粉”的评委，当场拍板。他用脑袋发誓，这就是大师！ - 还有更新。第122章杀人诛心，不过如此他虽然没有那个荣幸，亲眼目睹声漾大师现场弹琴。可大师上传到网上的视频，至少研究了上百遍。这样别具一格、登峰造极的指法，压根无人模仿得起。所以他肯定，这就是传说中的声漾大师！ “叮叮……” 将近十分钟的钢琴，司九音加快速度，五分钟内全部结束。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现场的人早已目瞪口呆。 “这个调调，有大师那味儿了！” “能弱弱的说一句吗？我觉得她就是声漾大师！这个琴弹得，太特么牛X了！” “我同意！听完她的琴，才觉得司千雪刚才弹的，真不是个玩意儿！” “……” 在此之前。司千雪还在怀疑，司九音冒认她母亲的东西，目的是毁了自己。可现在——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司九音为什么会弹琴？为什么弹得这么好？她……真的是声漾吗？弹完琴，司九音站起身，挑眉看向不远处的工作人员。 “麻烦，原稿给我！” “……” 对上女孩儿锋利的目光，主办方负责人，立刻双手递了上去。看见司九音拿着底稿，仔细端详的模样，司千雪犹如卷进冰窖中，从内凉到外，毛骨悚然。 “这篇曲谱，错误的地方，我刚才已经演示过一遍。” “现在，我就证明，东西是我的！” 司九音绯唇一勾，语调薄凉，“字迹鉴定！” 字迹鉴定？既然两人都说，曲谱是自己的。字迹鉴定，确实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司九音话音刚落，大厅的门忽然打开。三位西装笔挺的男人，拎着仪器，阔步走了进来。当即有人将他们认出来——京都司法鉴定所的工作人员。靠！看来，声漾大师是早就做好充足的准备，势必要司千雪捶死！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司九音低垂着眸，从容淡定地往白纸上抄了一段话。几秒后，她的字和曲谱的对照图，赫然出现在大屏幕上。就连台下不专业的吃瓜群众，也能一眼看出，这两张东西的字迹，相似度至少百分之九十以上。另一个工作人员，将笔递给司千雪。 “司千雪同学，请你按照要求，同样将这段话摘抄在白纸上。我们带了仪器，五分钟内会得出准确的比对结果！” 字迹鉴定…… 带了仪器…… 五分钟内得出准确结果…… 这相当于，主动将自己的脸伸出去，让司九音打。不行。她不能鉴定。一旦鉴定结果出来，她的钢琴生涯就结束了。见司千雪没有动作，工作人员眉头一皱，认真解释：“这场鉴定全程录像，保证公平公正，你放心。” 司千雪呆站在原地，脸颊失去血色，垂在身侧的双手剧烈抖动。 “司千雪，你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说《Light-光》是你的原创吗？现在证明你清白的机会来了，还愣着做什么？” 台下的观众，看出司千雪的心虚，故意问道。 “鉴定所的同志就在这儿，所有观众也会亲自监督，绝不会有黑幕出现。” “你不动笔，是不是心虚了？” “声漾大师在现场，她敢叫板？敢鉴定吗？” “我如果是她，现在立刻跪下给大师认错。然后，永久从钢琴界滚蛋。” “……” 这一道道讽刺讥笑声音，宛如尖锐的刀刃，狠狠刺进司千雪的心脏。她抬起头，湿红的眼眸刚好对上，不远处神情冷然的女孩儿，泪水不禁慢慢涌了上来。刚才有多猖狂、得意。此刻就有多难堪、痛苦。当街处刑，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鉴定结果出来了。” 工作人员的声音响起，摄影师立刻将镜头对准报告单。结果一栏，清晰的写着：结果一出，现场哗然。《Light-光》的作者，真是大师。司千雪咬紧牙关，周身冰凉到无法动弹。没过一分钟，工作人员的声音再次响起。 “由于司千雪选手，拒绝现场提供笔迹。我们征得比赛方的同意，用她的参赛报名表进行鉴定。结果是——” “同一人所作的关系不成立。” 简而言之，曲谱并非司千雪的原创。抄袭者，是她。贼喊捉贼的，也是她。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抄袭别人，却理直气壮让原作者道歉的人！” “做什么不好，非要抄自己姐姐的东西！” “司千雪，虚伪！” “司千雪，道歉！” “司千雪，滚出钢琴界！” 整个现场，全是对司千雪的痛骂声。鉴定所的工作人员，交付结果后，默默地退出现场。 “抄袭的事实成立，我现在宣布，废除司千雪的比赛成绩。” “我会通知钢琴协会，取消司千雪参加任何类型钢琴比赛的资格。” 钢琴界，再没有司千雪这一号抄袭狗！ “砰——” 几乎是宣告结果的瞬间，司千雪便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狠狠瘫倒在地。讽刺辱骂的话，一遍又一遍地传入她的耳膜。她完了。她的钢琴生涯完了。 “还有——” 罗拉话音微顿，转头地看向司九音，恭敬询问，“老师，司千雪抄袭您的作品，毁坏您的荣誉，需要提出赔偿吗？” 毕竟，司千雪是她妹妹…… 赔偿？听见这话，司千雪猛地抬起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她还想怎么样？就在此时—— 司听山夫妻冲破安保人员的束缚，不管不顾地跑到台上。听着全场“司千雪滚出钢琴界”的喊声，再看见被欺负得跪在地上的女儿，司夫人眼睛立刻红了起来。司听山一手扶着司千雪，一手气急败坏地指着司九音，冷言厉色地低吼。 “把你妹妹毁成这样，你满意了？” 他就知道，她今天出现在这儿不怀好意。满意？听见司听山的话，女孩儿抿着嘴唇，清澈的眸子里释放出森冷的气息，不紧不慢回答。 “哟，多亏提醒，确实还不满意呢！” - 晚安。第123章打脸：小丑……竟然是他们自己不满意？那句“我还不满意”，仿佛一条沾染毒液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司千雪一家三口的脸上。司听山惊讶地看向司九音，对上她冰冷的眸子，心脏猛地一颤。取消成绩、被钢琴界永久封杀，这还不够？！她还想做什么？赶尽杀绝吗？！在人们的唏嘘声中，司九音居高临下地望着眼前的一家三口，唇角勾起一抹讽刺森冷的弧度。 “通知圣高，让学校加强对司千雪品德方面的教育。” “告诉京都的钢琴协会，彻查司千雪之前所有比赛，是否存在抄袭作弊行为。该罚的罚，该赔的赔！” 司千雪呼吸一窒，瞳眸随着司九音的话，一寸寸变大，猩红又绝望。她之前的比赛，也用了司九音留下来的曲谱…… 如果被查到。不仅奖项全被追回，还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和赔偿。 “司九音，你敢！”司听山浑身因为愤怒，剧烈颤抖，“你敢毁了你妹妹的前程和名誉，我饶不了你！” “还有——” 瞧见司听山抓狂的模样，女孩儿斜靠着桌子，眉眼微微一挑，一字一句说得毫不畏惧。 “将司千雪抄袭的事实，顶上各大新闻头条，公示一周！” 又是通知学校、又是公示一周的…… 这下，司千雪失去的不只是冠军，而是名声和前途。这样品行不端、撒谎成性的学生，就算上了大学，毕业后也没哪家用人单位敢要她吧？！这毁的可不是钢琴生涯，而是前途！现场众人，均被声漾大师狠厉的处理手段所折服，惊叹又佩服。秉公办理、大义灭亲…… 大师果然是大师，难怪能写出那么多荡气回肠、格局庞大的曲子！听见吩咐，罗拉女士立刻点头，恭敬道：“老师，这件事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处理。” “您也累了一下午，要不，去我房间休息一下吧？” 说话间，手机震动了下。看见发短信的人，女孩儿眼底的戾气消散不少，淡淡地“嗯”了一声。可就在这时—— 司听山忽然站出来，拦住司九音的去路，表情略微狰狞，低吼道：“曲谱的事，千雪纯属无心之失。你却冒充什么声漾大师，对她赶尽杀绝。” “我看就是你们内定了第一名，嫉妒千雪会拿奖，才故意勾结，弄了这么个借口，污蔑她！” “这位“父亲”是不是脑子不太好？自己的小女儿犯错，他却反过来指责身为受害者的大女儿……真他妈三观都被震碎了！” 司听山的话，瞬间引起了公愤。 “还真是什么样的父亲，养什么样的孩子。庆幸我们大师很早就去了乡下，没有被渣爹养歪。” “难怪声漾大师要大义灭亲，换做是我，估计会直接提刀上去干！” “……” 罗拉对司听山的胡搅蛮缠，感道无语，转眸看向司九音，十分恭敬：“老师，在场所有评委，以及我都能证明您的是身份。这些话，您不必在意。” “不怕死。” 司九音抿紧唇瓣，低着眉眼，漂亮的细指在手机上敲了几下。现场的大屏幕上，忽然接收到好几份文件。发送成功，司九音将手机扔进包里，冷冷出声：“这几份曲谱公开后的收益，连同司千雪抄袭的赔偿金，一起捐给福利机构。” 曲谱？罗拉颤颤巍巍地点开文件夹，看见里面躺着的曲谱，倏然瞪大双眸。老天爷啊！这几份曲谱，可是声漾大师最具有代表性、世界典藏级别的曲谱。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人看过完整的曲谱。曾有神秘人，斥几个亿巨资购买，也惨遭拒绝。没想到—— 竟然在这样的场合下，免费公开了！台下的人议论纷纷，几大评委更是跟发现新大陆一般，一个个目瞪口呆。 “如果这都不能证明声漾大师的身份，我会把不信的那个人打死！” “能看见声漾大师完整版的曲谱，死而无憾！” “……” 瞧见众人的反应，司听山往后退了几步，心虚地看向司千雪，“千雪，司九音她……” 看完完整的曲谱，司千雪心如死灰地闭上眼，有气无力地呢喃。 “她真的是声漾大师！” “爸爸，我完了！” 那个废物，什么时候成了声漾大师…… 司听山的脸色刷白，彻底僵在原地。 —— 后台。霍北手握棒球棍，维持着要出头的动作，站在大屏幕前。英俊的脸上，露出惊诧的神情。 “小九儿……是声漾大师？” 他混这个圈子，“声漾”的名号简直如雷贯耳。他当初，十分欣赏她写的几首曲子。出了将近一个亿，试图买下完整的曲谱和版权，可都被拒绝了。没想到—— 那几首曲子，此刻就清楚地出现在大屏幕上。拒绝他的人，竟然是他的妹妹！小丑。他妈的，自己就是个小丑！哼，他要让这丫头给个说法。不给他写个十首二十首的曲子，没完！此时，另一间休息室。司九音拎着书包，面无表情地推开门。随即，一抹熟悉入骨、矜贵非常的身影，映入眼帘。男人一身墨色高级定制西装，长腿随意交叠，倚靠着沙发。坐手搭着扶手，左手捏着一根点燃的烟，正十分认真、饶有兴趣地盯着屏幕…… 后台的直播有延迟。此刻，视频里正播放着她甩出曲谱，证明自己是声漾的片段。听见开门声，男人回过头。看见女孩儿漂亮的脸颊时，第一时间捻灭烟蒂，深邃的眸子微微一眯，岑薄的嘴唇勾起一抹邪肆宠溺的弧度，朝她招手。 “小朋友，过来！” 司九音淡定地走上前，在离他半米远的沙发上坐下。下一秒，男人温热的手掌忽然落在她的发顶，温柔地揉了揉。 “累了？” “嗯。”司九音淡淡应声，正准备往后一靠时，身体忽然被抱起。紧接着，娇软的身躯，落入男人宽阔的怀抱之中，毫无防备的般的依赖。 “休息会儿。” 薄西晏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拖着她脖颈，动作温柔。 —— 还有更新。第124章老太太看孙媳妇 “……” 意识到是什么东西，司九音眼底掠过一抹异色。不知所措的模样，有些可爱。薄西晏将女孩儿放在椅子上，手搭在她身后，唇角轻勾。 “钢琴弹得很好，有机会，再给薄叔叔弹一次。” “出场费贵。” 司九音合上眼，身体放松地坐在薄西晏怀里，下巴搭在他肩头，像只懒洋洋的小猫儿。 “没事，薄叔叔有钱。” 男人轻笑一声，替她整理好额前的碎发，眸光温柔，“再不济，还有人可以抵？” 听见薄西晏的话，司九音不禁弯了下唇角。 ……不要脸。两人正说话，房门突然敲动。罗拉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 “老……老师，是我。” 老师？闻声，薄西晏饶有兴趣地扯动薄唇，浓眉轻挑，“需要我回避？” 话是这么说，可握着她腰肢的手，却逐渐收紧。没有丝毫放开的迹象。 “听我讲课，也要收费。” 司九音掀起纤长的睫毛，低低出声。言外之意，不回避就给钱！ “行。” 薄西晏轻笑出声，微微倾身，温热的嘴唇覆在女孩儿耳畔，蛊惑道：“保险柜的密码，一会儿告诉你。” 保险箱密码啊…… 司九音眨了眨眼，很认真的计算。按照薄西晏的实力和身价，保险箱里的数额，十根手指都数不完。财大气粗！ “我去阳台，你们谈。” 薄西晏不再逗她，将人松开后，起身去了阳台。夕阳西下。金灿灿的阳光落下，给男人周身裹上一层耀眼的光芒，将他身上的冷意驱散不少。看着他的背影，女孩儿眼底的笑意，逐渐加深。听见回应，罗拉这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走到司九音身前。 “老师，司千雪的事情已经安排好，后期会有人跟进。” “嗯。”司九音从包里抽出修改过的曲谱，放在桌上，饶有兴趣地开口：“你之前说，我弹琴的节奏不行……” “不是不是，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胡说八道……” 罗拉吓得身体发软，膝弯一弯，差点跪倒在地上。明明年纪比她小，气势却瘆人得可怕。 “老师，您千万别生气。如果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