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父亲手中拿着一柄长鞭:「为父千叮咛万嘱咐,入京后要顾体面,你居然擅自入宫,为父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教训你。」 我猛地扯过父亲手中的长鞭:「表姐还有半个月就要成婚,那日我的婚事也会定下来,父亲当真要我顶着一身伤出嫁?」 我说的是和小侯爷裴琛的婚事,但父亲必定想到了太子离去前说的,会在大婚之日纳我做侧妃。 虽只是小小侧妃,但毕竟是嫁入皇家,父亲沉吟片刻,终究丢下了鞭子。 母亲轻轻帮父亲扶胸口:「老爷,不能留疤痕,总能跪祠堂吧?阿婉太不成样子,让她多反省反省。」 我盯着沈氏祠堂上零星的几个牌位,讽刺一笑。 我祖宗远在肇州林家,沈家算什么东西! 表姐林晚乔出嫁前三日,林家就来了人。 慈爱的老祖宗,威严的舅舅还有温柔的舅母,他们拉来了七艘船的嫁妆。 得知林晚乔嫁的人,居然是我青梅竹马的陈苏,也就是当今太子时,向来笑眯眯的老祖宗冷了脸:「卿羽,我把晚乔交给你,是你承诺说要好好照应她,你怎能这样糟蹋我的晚乔?」 母亲被老祖宗苛责,瞬间变了脸,表姐林晚乔更是着急地凑到老祖宗面前:「祖母~嫁给苏哥哥,是我的主意,姑母也是拗不过我。您何苦骂她,来日在上京城,孙女可就姑母一个亲人。」 舅母神色更难看,她蹙眉:「那是阿婉的未婚夫,你怎么会想要嫁给他?你让阿婉如何自处?你,你气死我了。」 表姐神色越发不耐:「母亲,人往高处走,难不成要我拒绝当今太子的爱慕,舍弃成为人上人的机会?是苏哥哥喜爱我,你们到底是谁的父母,为何一心维护别人。」 第6章 舅舅一拍桌子:「你这个傻子,你也不动脑子想想,太子今日能舍弃阿婉,来日能待你好?我们自小金尊玉贵宠着你,就让你眼皮子这般浅?」 我眼眶一热,这样端方清正的长辈,才是我嫡亲的爹娘和祖母。 弹幕吵嚷个不停,我却自告奋勇送林家众人去别院休息。 一路上,老祖宗握着我的手,不住地跟我说对不起我。 舅舅情绪很低落:「晚乔一点也不像咱们林家的女儿,怎就这般趋炎附势。」 我左右看了看,确认别院没有偷听的下人后,立马凑到舅舅面前:「舅舅,前两日,我去母亲院中请安,隐约听到母亲和表姐吵架,表姐说她才是侯府嫡亲的女儿,问母亲顾虑什么,为什么不给她多多的嫁妆。」 这话一出口,林家三人都凝重了神色。 老祖宗肃了神色:「当年卿羽临产却偏要在林家待产,怎么让她回家她都不回。」 舅母眉毛紧紧皱起:「当日好好走着路,姑姐不知怎么就崴了脚,带得我也跌倒在地,当时我和姑姐是在一间屋子生产的。」 弹幕这次更热闹了。 舅舅认真叮嘱我这事不得外传,舅母拉着我的手,仔细端详我的面庞,我的手,看到我手腕处的痣时,舅母泪水瞬间掉落了下来。 「当日生产的时候,我分明看到女儿手腕处的痣,但后来在晚乔身上怎么都没找到。我当时还以为是我眼花看错了,原来竟是被换了孩子。」 老祖宗腾地站了起来:「她娘不顾廉耻爬床,她身为一个庶女,我用心帮她筹谋婚事,嫁人后多次回娘家打秋风,我都是能帮就帮。」 舅舅闭了闭眼:「我待妹妹和妹夫还不够好吗?她们竟然胆敢换了我的孩子。」 舅母把我拉到怀里,硕大的泪珠滴落到我手背上:「我可怜的儿,幼年她待你不好,我多次规劝,她跟我说她更喜晚乔。我怎么那么傻,我为什么就不动脑子想一想?」 在老祖宗捶胸顿足之际,我平静提醒:「沈家狼子野心,自私自利,林家在沈家身上吃了太多亏,那七艘船的嫁妆?」 舅舅眼眶都红了,他手握成拳砸在桌子上:「沈家欺人太甚!」 第7章 从别院回去的路上,我心情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怀里揣着五十万两银票,还有一大堆的田产铺子,沉甸甸的,和林家众人待我的心一般。 想起我这些年被父母亲嫌弃,在乡下野蛮生长,不知多少次被母亲质疑:你什么时候能像晚乔一样懂事听话。 我苦闷,我难过,越发执拗不管不顾。 但孩童对父母亲天然的孺慕,又让我被封闭在这样畸形的关系中,横冲直撞却总不得章法。 可原来,这一切都因为,我不是父母亲的孩子。 他们包藏祸心,我无论做得再好,无论我如何祈求,我也得不到一丝的疼爱。 我跌坐在我院中青石台阶上,任由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下,我跟自己说,只允许你再脆弱这最后一次。 忽然听见一声嗤笑:「你这人,太子娶妻你都哭成这样了,还说什么愿意嫁给我?」 我狼狈地擦去脸上的泪珠,蒙眬着双眼看向跨坐在院墙上的少年。 他一身玄色衣衫,眼睛大咧咧直视我。 「谁跟你说,我哭是为了他?」 少年以拳抵唇:「难不成,得知要跟我这个纨绔子弟订婚,愁哭了?」 被泪水糊住的眼睛总算能看见弹幕的内容。 我眯了眯眼,站起身仔细打量墙上挂着的少年,越看越眼熟。 「是你!你推陈苏入的水?你早就知道陈苏的下落,让我猜一猜,陈苏半夜在林子里迷路,也是你做的?」 少年从围墙上跳下来,收敛了神色:「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聪明容易被聪明误。」 「陈苏辜负我,害我成为整个上京城的笑话,还妄想逼迫我做妾。我入宫跟皇后娘娘告密,就表明了我的态度,你何苦还要试探我?」 裴琛紧绷的神色总算松懈了下来:「对于姑母的赐婚,我越发期待了呢!也就陈苏是个蠢货,拿鱼目当珍珠,也罢,辜负真心的人本就该死,他不冤枉。」 裴琛走了,我捏了捏怀中厚厚的资产,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到了实处。 管他们有什么计谋,我有钱。 第8章 太子大婚当日,陈苏身穿一身大红色婚袍,牵着林晚乔的手,冷声吩咐我:「今日是晚乔大喜的日子,你身为侧室,不可对主母不敬。我会安排人在夜幕降临后来接你,到时候你走角门悄悄跟着婆子去偏院就行。」 我捏紧拳头,深恨自己无法不管不顾一拳捣在陈苏灿烂的脸上,指甲深陷肉中,我疼得咬紧牙关,总算控制住了澎湃的怒火。 林晚乔伏跪在地上,对着上首的侯爷和夫人深深拜下:「女儿辞别父亲母亲。」 我所谓的父母亲,眼含热泪,眼底都是不舍和骄傲。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不是,这林小姐不是林家的女儿吗?怎么对着侯爷和夫人叫父亲母亲?」 「大抵是盖头遮住了视线,就是这侯爷和夫人真像自己要嫁女儿一般。」 「林家乃肇州首富,这林小姐的嫁妆一定很丰厚吧?」 舅母眼眶赤红,拿出一张薄薄的嫁妆单子递给林晚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晚乔,你好自为之吧。」 热闹的气氛瞬时一僵,周围围观的人群都露出探究的神色。 母亲神色僵住:「大嫂,晚乔出嫁,咱们林家就是晚乔的后盾,大嫂刚刚说的话,未免太伤人吧? 「还有这嫁妆单子,大嫂是不是拿错了?晚乔是要做太子妃的,你就准备了八抬嫁妆?还有这什么织花蜀锦,还是咱们幼时时兴的花样,你就算给她做陪嫁,她也没法用啊。」 林晚乔一下子掀开头上的盖头,从母亲手中夺过嫁妆单子,刚刚画好的妆容瞬间被泪水晕染:「这不对啊!母亲,你明明给我准备了一百二十抬嫁妆?您从肇州来的时候,拉了满满七艘大船。 「东升巷的铺子、西郊的万亩良田,还有城南的温泉庄子,您不都答应要给女儿的吗?」 陈苏春风得意的面容也染上了阴霾。 「林家是瞧不起孤?故意折辱皇家不成?」 舅母泪水似决堤的河水一般,一步步逼近母亲:「卿羽,这些年我待你如何?你大哥待你如何?我们林家可有对你不住?」 惊惧之下,母亲连连后退,最后竟拿着那张薄薄的纸,跌坐在椅子上。 舅母深呼吸一口气,把我手腕处的痣对准母亲:「生产那日,我分明看到孩子手腕上有痣,你跟我说生产剧痛之下精气神会恍惚,我才没再多想。我怎么都没想到,竟是你换了我的孩子!林卿羽,你还是人不是?」 围观的宾客彻底骚动了起来。 「逍遥侯的爵位,是因为沈清婉救治太子有功,才封赏她父亲做侯爷,那沈清婉的亲生父亲是林书阳的话,这逍遥侯岂不是要让给林书阳?」 第9章 「你懂什么?逍遥侯这么个虚职有什么要紧,林家累世财富人脉,太子殿下当初弃侯府千金求娶林家小姐,难不成是为着林小姐比沈清婉好?」 …… 弹幕也刷刷刷在我眼前蹦跶。 众口铄金,更何况,舅母并没有冤枉林卿羽,她被逼迫在椅子上,竟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林晚乔泪水哗啦啦往下流,绝望地拉扯住舅母的衣袖:「母亲,这一切我都不知道啊,我是您一手教养长大的,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舅母猛地推开林晚乔,她咬牙切齿:「我有自己亲生的女儿,谁愿意宠着一个鸠占鹊巢的鸠?你若当真不知,又如何会对着沈振堂和林卿羽叫父亲母亲?」 林晚乔深呼吸一口气,她向上抹了一把脸:「母亲看清楚,我马上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了,你们林家确定要跟我,跟整个太子府为敌?」 陈苏匆忙拉扯了林晚乔一把:「你胡说什么?跟我订下婚约的明明是阿婉,我的太子妃也只会是阿婉一人。」 母亲声音凄厉:「合婚庚帖清楚明白写着你的太子妃是林家嫡出大小姐。」说完这句话,母亲猛地捂住口,她眼泪似断了线:「你不能这样,晚乔今日为你穿上嫁衣,你若是不娶她,来日她哪还有活路。」 陈苏却目光灼灼看向我:「阿婉,我们十年相互扶持,之前是我不对,如今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兑现曾经的诺言。」 现场一片混乱,弹幕更是飞快跳动着字幕,但我都没心思再去听,因为皇后娘娘身边的管事太监来传旨了。 陈苏立马凑上去:「母后是不是想给太子妃一个体面,公公,这里面有个误会。孤的太子妃是沈清婉,待会儿您宣读懿旨的时候,不要认错了人。」 林晚乔不可置信,她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抵在脖颈:「苏哥哥,我才是你的太子妃,你说好的,让沈清婉做侧妃。 「就算她做侧妃,林家亏欠她那么多年,那七艘船的嫁妆,林家也会给她的。你心疼她,大不了来日在府上,我多让着她,但我今日要是被你弃娶,我哪还有活路?」 陈苏冷哧一声:「林晚乔,当年在肇州,最瞧不上我的就是你,在阿婉耳边诋毁我的也是你,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 第10章 「公公,尽快宣旨吧,别耽误了孤和阿婉大婚的吉时。」 一直沉默的父亲给公公塞了一块触手生温的玉佩:「公公,晚乔和太子的婚事天下皆知,现在换人,置我们侯府于何处?」 管事公公眉毛蹙起:「都什么跟什么啊?咱家是替娘娘给沈清婉小姐和裴琛公子宣读赐婚懿旨的。你们东拉西扯,去裴家的卓公公又要比咱家早回去交差了。」 陈苏不可置信:「公公,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和阿婉自小青梅竹马长大,她如何能背着我嫁给别人?」 公公把懿旨直接塞到了陈苏手中:「太子殿下请看,娘娘命他们半月后完婚,这如何能有假?」 父亲舒了一口气,母亲赶忙把盖头给林晚乔盖上:「我们侯府还有些薄产,你先出嫁,改日我们帮你添补一些。」 舅舅舅母他们围着我打听裴琛,眼底的担忧不似作假。 林晚乔挪到陈苏面前:「苏哥哥,咱们该上花轿了,不然就误了吉时了。」 陈苏癫狂地笑出了声:「好!阿婉!好得很!你以为你有懿旨就能离开我?娘娘是我亲生母亲!你就在家规整嫁妆,等着乖乖嫁我吧。」 说完,陈苏抛下在场的宾客还有一身大红嫁衣的林晚乔,打马去了宫中。 在场众人眼神交汇,表面却礼仪周到告辞。 弹幕忙碌得我应接不暇。 我却盯着这长长的弹幕,后背出了一层密汗。 陈苏不是皇家的孩子? 他是哪里冒出来的? 他二弟,他外婆,他表弟都想置他于死地? 再想想我因为救他,被圣上褒奖,父亲被封为逍遥侯,我头都大了起来。 必须立刻跟侯府切割,我和林晚乔,也到了各归各位的时候。 我不顾林晚乔瘫倒在地上,也不理睬侯爷和夫人阴毒的眸子,凑到老祖宗面前:「祖母,我是林家的孩子,我和表姐也该换回来了。」 舅舅猛点头:「是这个理。」 舅母已经抱着我哭了出来:「我可怜的女儿。」 第11章 林卿羽却冲到我面前,拉扯着我的衣袖:「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夜之间,我们晚乔就不是林家的孩子了?陈苏怎么就回心转意要娶你了?还有那裴家又是怎么回事?」 她举起胳膊,作势要扇我:「你这个搅家精,你这个祸害,我打死你。」 我做足准备想要还击,舅母却挡在我身前,一手钳制住林卿羽的手,一手对准林卿羽气势汹汹的面孔就狠命扇了下去。 「林卿羽,你做的孽,如今还敢打我的女儿!」 林晚乔膝行到舅母面前,抱住舅母的小腿就开始哭:「母亲,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姑姑做的。我是您养大的,我今日还吃了那么大的亏,您舍得不管我吗?」 舅母对着林晚乔就是一脚:「你哪里像我林家的女儿?自私自利,唯利是图,没有气节!」 我随舅母,不对,应该说是娘亲,我随娘亲她们一起去了林家在京城的宅子。 奶嬷嬷刚到林府,就被娘亲身边的婆子拉着不住口地打听我自小长大的趣事。 娘亲准备的膳食都很合我的口味,我的院子更是府内最豪华的一处,我推辞,娘亲立马红了眼睛。 我从未体验过这些偏爱和宽容,沉溺其中,忍不住也红了眼。 我每日除了筹备婚礼,就是黏在娘亲和祖母身边。 这期间,陈苏来找过我很多次,我除了命人把银镯退还外,再也没见过他。 直到我和裴琛大婚当日,花轿行到裴府,陈苏不顾裴家众人,也不管在场宾客,仗着太子的身份,直接掀开我的轿帘,拉扯着我的衣袖,让我跟他走。 「阿婉,我不信这么多年的情分,你说忘记就忘记。我十岁那年在树林里迷路,是你不顾危险,冲进去第一个找到我。 「回京途中有人埋伏,也是你挡在我身前。 「你这辈子注定是我陈苏的妻子,我绝不允许你嫁给别人。 「回来吧阿婉,我不让你做妾室了,我明媒正娶,让你做我陈苏独一无二的妻子。」 他的目光那么真挚,深邃的眸子仿佛要把我拉回到在肇州的日子。 那时候我还是沈家不受宠的女儿,他还是别人捡回家不受重视的养子。 他好似天生背运,总是遇到危险,我救了他一次又一次。 后来他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我身后,我虽然表面嫌弃,但其实心里很欢喜。最孤寂那些年,他是我唯一的温暖。 我从不质疑真心,但真心瞬息万变。 上京城富贵迷人眼,他成了太子,却根基单薄,他需要林家的财富铺路,我可以理解的。 但千不该万不该,他逼迫我做妾室,拿我当踏脚石。 第12章 他应该知道的,肇州阿婉,从不吃亏。 所以在众宾客质疑我的操守之前,我对着他那张脸啪啪打了五巴掌,然后哭嚷开:「太子殿下你要做什么?我是皇后娘娘亲自指婚给裴琛的妻子。」 陈苏唇角被我打出了血,他眼神冷凝,唇角勾起,用舌尖舔去唇角的血渍:「孤把话放在这,你早晚是我的女人,今日不是,来日我……你也会是。」 他甩下帘子,就要离去。 谁知院内传来一声浑厚严厉的声音:「朕倒不知,朕的儿子还是个痴情种,朕身体康健,竖子就胆敢觊觎朕身下的皇位了吗?」 天子一怒,在场众人全部跪倒在地。 皇后娘娘小心劝皇上:「七郎,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阿苏长在乡野,对规矩礼仪不太通。」 裴琛不管不顾,梗着脖子「砰砰」跪在地上求皇上给他一个交代:「姑父,今日我娶妻,太子殿下却不顾我脸面,当众调戏臣的妻子。还说什么臣的妻子早晚是他的人,这天下是姑父的,求姑父为我做主。」 我不知道他们口中的粉丝是什么,但我听到皇上震怒,命太子幽禁宫中,无事不得外出。 对于裴琛没跟我提前沟通,就配合默契这件事,我还是很满意的。 所以在床榻上,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灵活跳跃时,我虽不适,但还是勉强适应异物感。 这厮把我勾到最高峰,恣意风流的面庞凑到我脸前,轻蹙眉:「阿婉能不能解释一下,当年在肇州为什么总跟着我对着干?」 我脑袋一片空白,身体仿佛有蚂蚁啃噬,躁得直捶他:「果然对陈苏下手的人是你!」 裴琛眼睛眯起来:「你事怎么那么多?他落水你偏去救,他迷路你不顾自身安危大晚上去寻他,他被人追杀你当肉垫,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我猛地推了他一把,反客为主,用手帕绑住他手腕,又拿出盖头盖住他的眼睛。 他发出难耐的声响,我冷哧出声:「你早就注意我了,提前在皇后面前埋了雷,就等我跳进你编织的陷阱里。」 第13章 裴琛面色潮红:「不是,不是陷阱,我只是觉得你有意思,想陪在你身边。」 「你怎会知道我会去找皇后,怎么就确定皇后会给你我指婚?」 裴琛声音破碎:「大概只有你看不出陈苏和林晚乔早就有了私情。以你的脾气,得知此事怎会不入宫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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