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羽化登仙前一晚,道侣闹着要放弃神体,下鬼界助她的徒弟飞升。 “我既然能飞升一次定能带着阿持再飞升一次,你收好妒心,莫要毁了阿持成仙的大好前途!” 我刚阻拦,眼前突然闪过几条弹幕, 解释的话被我硬生生咽了下去,我看着涓蕙不耐的眼点头, “好,我助你化了神体下鬼界。” 她不知道,自己能从鬼仙飞升为全是因为天帝钦点我,看她是我妻才允她一同上了天界。 我倒要看看,没了我她和她徒弟能不能飞升成功。 1. “说吧,假意同意之后还想耍什么手段?不会又和上次一样状告天帝吧。” 涓蕙投来冷眼,似乎是觉得我这所谓大度成全的样子极其虚伪。 此刻我脑中满是弹幕的话。 既然她心里只有那徒弟偌持,那我强留她在身边又有何意义。 “没有,我是真的想帮你。” 她狐疑的睨着我,好一会才眉开眼笑, “这就对了嘛,在鬼界的时候我就承诺要带阿持一起上天庭来,若非你急于求成,阿持早就飞升上来了。” “你待会把殿内的仙器整理出来,要天帝赏赐你舍不得用的那几样,阿持飞升的时候一定用的来。” 她下的命令不容置喙,我只觉得心中苦涩。 “行,都给他。” 涓蕙坐了下来,迫不及待地喊我为她化了神体,极其自傲的说, “你别整天惊惊乍乍的,我能从鬼界那么凶险的地方飞升成天仙,那就说明我天赋禀人。” “阿持这些年刻苦修炼也定然不会拖我后腿,别说一个,带十个我都能带他们飞升。” 我运法力为她洗去神体,笑了笑没接话。 还是鬼仙时,她的确尚有几分让鬼界敬仰的能力。 可化去神体就是凡人了,和她所吹嘘的半点关系都沾不上。 她突然摸着后肩上的道侣标识,命令道, “我和你结成道侣的标记,你也一同消了吧。” “阿持从前看到了老是不高兴,飞升不能被任何东西扰乱半分,这个标记的存在可能会影响他心绪。” 弹幕又开始滚动,惊叹着她对偌持的爱意。 我眼眶酸涩,指腹收得极紧。 这标志是要道侣经过七十一难测验对方默契程度的,我和她经历生死才获得。 最困难的一次,我们差点葬身在尸解洞中。 她奄奄一息地说,“阿祺,若是我死在这里,那也算完成了此生只爱你一人的承诺。” 更别说,我们两个人结为道侣后她有多么惊喜,视若珍宝地对天庭上的女眷们炫耀。 可现在,她只觉得这是一个影响偌持的东西而已。 我手心发颤地将她后肩上的标识洗掉,强撑平静说, “全部洗掉了。” 涓蕙十分满意地翻找出法器,把玩着她送我的生辰礼琴弦说, “这件就送阿持吧,你都放在殿里快积灰了,不喜欢我就送他了。” 她哪里会不知道,我根本就是害怕损害舍不得带出去。 我自嘲笑笑,点头, “好,你带去送他吧。” 她几乎快把整个殿都搬空了,把偌持用得上用不上的仙器全贴心的备好。 带着一箩筐仙器,她对我吩咐道, “对了,你这几日也别闲着,把你的屋内腾出来等阿持飞升了要住。” “他是凡人的时候是习武出生,其他屋子太小了不够他伸展,就你那间最合适。” 我不咸不淡的点头,“行,我答应你。” 看着她急匆匆跃下鬼界的身影,我挂起份淡漠的笑容。 殿我倒是能让出来,不过她和偌持有没有本事飞升上来住,那就不好说了。 2. “络祺,你是本君一手提拔上天庭来的,还未参与过飞升登仙,此次就由你去做监督也好熟悉流程吧。” 天帝旨意一下,我听得出来这是想提拔我做未来的监考官,连忙答应了下来。 驾云来到天门时,数万名登仙者围着两人群起而攻之,我正要去疏散,弹幕又传来。 涓蕙没有法力能抗过天刑,到天门外已是伤痕累累,护着偌持地模样却依旧那么神气。 “你们这群人是狗眼瞎了不成?!我在天上时可是比络祺神位更高的,竟敢拦着我不准往前!” 偌持跟在她的身后,神气洋洋地说, “我师父可是天仙在世特地下鬼界助我的,你们这群人胆敢惹恼了我,小心等我飞升成仙后让天帝赐你们永世不得轮回!” 看着两人狐假虎威的样子我忍不住发笑,抚着掌心过去, “连天门都不放在眼中,当真是好气量!” 涓蕙看到我,拉紧偌持的手,不容置喙道, “你来得正好,还不快帮我教训教训这群有眼无珠的人!竟然拦下我和阿持,不让我们跃天门!” 围着他们的登仙者看我腰间的令牌立刻明白我是考官,激昂愤慨的说, “仙人,分明是这女人带头插队,我们已经在此排了三天三夜的队了,好不容易快轮到我们登仙门,他们竟然拿着仙器讨伐让我们滚开!” “谁不知道天门只能开三天时间,她贸然插队岂不是抢了别人的名额!” 涓蕙对那些指责毫不在意,抱着手冷哼起来, “你们这群人排队也是浪费时间,天资不够没本事飞升,还怪得到我头上来了?” “络祺,天门马上打开了,你赶紧将这群刁蛮人带走,我要带着阿持进去了,待会伤到谁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她轻狂的样子让其他登仙者们怨气更大了,我带着笑对其他人摆摆手, “涓蕙仙子对自己的能力如此自信,那就让她为大家施展一番吧。” 其他登仙者对我不满的抱怨着,但碍于我监督的身份也不敢说什么。 偌持傲然跟在涓蕙身后往天门而去,挑衅盯着我说, “等我飞跃成仙了,师父定然会一脚将你踹了,独留我一人在身边!” 这话他在鬼界的时候就说过无数次,只要我有点发火的苗头他就对我跪下哭嚎饶命。 涓蕙每一次都精准出现在他设计的可怜画面中出现。 认定我欺凌善小,逼着我去鬼界的罚堂跪着道歉。 现在,他已经激怒不了我半分了。 我淡淡一笑,“好啊,我等着那个时候。” 2. 天门开启,我让登仙者们给涓蕙让出了一条路。 她手握仙器,一副睥睨众人的模样放话, “看好了,待会天门结界被我劈开,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败类可要对我徒儿磕头道歉!” 轰隆隆一声巨响,仙器劈到了天门上。 声势壮大,可结界却半点折损都没有,结界还是完好无缺的立在门中。 她错乱了片刻,再度握着仙器砍在天门上,数十次后天门照旧毫无波澜。 登仙者们不耐的嘲笑着, “拿着上乘的仙器还不是没用!这下可以让位给我们登仙门了吧!” 偌持拉着她的胳膊,急得快哭了, “仙器怎么没有用?师父,不会是络祺在上面动了什么手脚吧?” “他一向不喜我,肯定是不想让我上天庭的,这次同意师父下鬼界助我,没想到是准备在这儿耍阴招。” 涓蕙在他挑唆之下看向我的眼神也愈发冰冷,恼然摔了仙器对我吼道, “我就知晓你不会安分!还不赶紧帮阿持想法子!” “当初天帝钦点我上天庭,我化了神体也是还能上再天庭的,阿持必须跨这天门!” 数万人面前,愣是连半分颜面都不留我地对我吼。 我淡淡一笑,“天帝钦点我到此来做监督,帮了你岂非是作弊,其他考生能同意?” 她脸色一沉,将我拽到一侧极力压制着怒意, “没看到阿持现在有难处吗?我又没登过天门,根本不知道这一路上的危险困难竟然如此之多!” 想到是让我帮忙,态度又稍微好转了些, “你和天帝申请到此做监督,不就是为了帮我的吗?好了,有什么法子快告诉我吧。” 我扯出一抹讥笑,盯着她问, “你不是信誓旦旦说,一定能跃过天门吗?” 她拧着眉满脸的不悦,视线盯在我身侧的监考令牌上,猛地攥入手中, “这令牌是天帝给你的,拿着它就无人敢拦我和阿持了吧?到时天帝怪罪下来,我就说是捡到的,这是你帮我自找的!” 3. 她气焰高昂的挂着令牌走到偌持身边,我非但没拦,还让人为他们退开了路。 这令牌可是认主的,若是强行使用威力大到能将天门都震破。 我看看她要如何拿着我的令牌突破结界的。 偌持看到令牌眼中都冒光了,抱着她激动的亲了一口。 “太棒了师父!我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被你护着跃过天门,这种宠爱别人想都不敢想吧!” 涓蕙满眼宠溺的摸摸他的头, “这种宠爱我当然只给你一个人,别的人想都不要想。” 说话时意有所指的看向我的方向。 我嗤笑了声,对她做出请的姿态, “涓蕙仙子先过天门吧,大家都等着看你们一展风采呢。” 涓蕙不屑的看我一眼,牵住偌持的手气宇轩昂的往天门走。 她对结界亮着令牌,高调的说, “看到了吗?!这可是天帝钦赐的令牌,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全部睁大眼睛看清楚!” 偌持更是神气,直接对驻守在天门旁的天兵们放话, “刚才还拦我,待会等我跃过天门成了天仙,你们这群人连给我提鞋的份都没有!” 弹幕又开始闪过, 登仙者们不服气骂我徇私舞弊,我只是静静看着携手进天门的两人。 涓蕙拿着令牌才踏入结界的一脚,忽然被结界察觉出来她并非令牌主人,将他们强行震了出来。 她瘫跪在地上,又羞又气地盯着我,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天帝赏赐的东西还不能让结界打开吗?” 偌持眼神狠毒地盯着我,阴冷道, “师父,方才我察觉到令牌是认主的,如果我们两人身上沾有络祺的灵气肯定能顺利通过!” 我察觉到一丝不妙后退两步,涓蕙却及时爬起来下咒将我定住。 那是我与她结成道侣时定下的咒,是我当初承诺若有异心任凭她处置设下的。 看着她阴森森地逼近,当初甜蜜的承诺就好像一把刀朝我刺来。 偌持运法力袭来将我的灵气从体内逼迫出来,压迫性的力量将我骨髓都快震碎了。 “络祺,跃过天门之后咱们再等着瞧,师父会厌弃你留我一人在身边的!” 看着偌持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吐出口鲜血冷笑地说, “是么,我等着那个时候。” 涓蕙嫌我躺在路中间碍事,踹我一脚挽着偌持的手再度跃天门。 这次结界为他们打开,登仙者们愤愤不平冲过去要声讨他们。 我淡定起身,比着手势让众人往后退。 偌持和涓蕙成功跃过天门,他握着令牌张狂的大笑, “一群手下败将!我是第一个跃过天门的人,你们这群人以后就跪在我面前俯首称臣吧!” 片刻不到,忽然天门响起轰隆隆的巨响声。 天门在众目睽睽之下顷然崩塌,成为一片废墟。 而我从容出列示意大家冷静,然后说出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止的话。4. “大家也看到了,涓蕙在众目睽睽之下抢走我的令牌导致天门坍塌,此种罪过简直无法饶恕!” “我身为监考者绝对不能因为她和我是道侣而对她包庇,今日在大家见证下,我便大义灭亲,和她斩断道侣的关系!” 我站在队伍面前,对上万登仙者们放话。 今日在此放任他们胡作非为了这么久,我就是在等待此刻。 我和涓蕙才飞升不过数年,若是没有闹出点什么人人喊打的丑闻便提出断了她道侣的身份。 恐怕天庭之上会传出我飞升后便不仁不义踹了妻子的说法。 天帝要我来监督,也是为了给我机会斩断和涓蕙的关系。 涓蕙搀扶着偌持从废墟之中爬出来,听到我的话慌乱得两腿发颤。 她本想着自己就算惹出再大的祸事,我肯定会为她兜底。 哪怕是天帝到了,也会毅然决然站出来为她定罪,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威胁。 亲耳听到我说出要斩断和她道侣关系时,她好像被溺在河中连最后一根浮木都抓不到,红着眼对我愤骂, “络祺!这个时候你怎可以丢下我不管不顾!你是要看着我和阿持去死吗?!” 方才登仙者们知道我和她的关系,只敢放下狠话不敢动手。 但我已发话和她再无关系,那就不一样了。 那群亲眼看着自己又得等上五年才能跃天门的登仙者们,就跟不要命似的抓起护身的仙器往他们身上砸去。 偌持怕得不行,缩在涓蕙背后泣不成声, “师父,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络祺!你简直阴险狡诈,故意害我们入这险境!你是不是想要师父恨你一辈子!” 涓蕙急得眼红不已,护在他身后吼, “你方才说的斩断我们关系的话,我就当你是在耍脾气气我,不跟你追究了!” “你现在赶紧想办法把天门修复好啊!这样声势浩大,若是要天帝知道肯定得罚我的!” 我不屑笑出声,“现在知道怕了?已经晚了,天门修复起码需要两月余,你害得数万人又等上五年开天门,想想这最如何担待得起吧。” 我转头要去安抚登仙者们,还好早就料到这局面想好了对策。 “今日天门坍塌乃是我的罪过,不过我已经和各位长老商议过,大家可以先入天庭修习半月,等待下一次天门开时优先入队。” 能入天庭长老门下修行半月,这可是登仙者们想都不敢想的美事。 原本对跃天门没有信心的人跪地对我道谢, “多谢络祺仙人!若是跃天门没有成功,能在长老门下修习半月也是我此生的殊荣了!” “多么仙人赐我们这个机会!原来仙人早就料到这一切,为我们想好了解决难题的办法!” 在场只有涓蕙和偌持的脸色难看,涓蕙气急败坏的冲过来,质问我, “那你让阿持进玄真长老的门下,然后下一次天门开的时候让他位列第一进入天门!” “反正你都想好对策了,肯定也知道该怎么向天帝求情了,你赶紧将神体还我,我要回天庭带着法器给阿持!” 那理直气壮的语气就像是我欠了她钱似的。 我冷冷地看着她,只是盯着她笑。 她看着我的笑意心中发寒,“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跟我斩断道侣关系就是为了在这群蠢货面前打掩护,我还不清楚你么?” “赶紧的,按着我安排的命令照做!” 还神气片刻,天帝驾云到天门外,威严道, “涓蕙,你扰乱此次跃天门秩序,夺走令牌害天门崩塌,该当何罪!” 她这才慌乱起来,跪在我身后道, “天君!不是我的错!是络祺没有告诉我那令牌威力如此之大!我也是为了给天庭找得力干将啊!” 偌持平时在鬼界耀武扬威,哪里见到过天帝,吓得头都不敢抬,颤颤巍巍的附和, “天门坍塌都是络祺的错!是他管理不当,他早就知道会有现在这个局面,是他设计的啊!” “天君要降罪就将到他头上,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啊!” 天帝看向我,颇为欣慰的说, “此次突发状况处理得不错,没有辜负本君对你的期待。” 我毕恭毕敬行礼,看着抖入筛糠的偌持,轻飘飘的一句, “就是没想到竟被他们抢走令牌,害的天门坍塌。” 天帝都还没发话如何惩罚,偌持便怕得话都说不清楚,哀嚎着大喊, “不是我的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都是络祺......不!是涓蕙的错!” “是她抢走令牌执意拉着我入天门,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的!天君,求你不要罚我啊!” 涓蕙根本没想到他竟然会将自己推出去挡锅,气道不能自已指着他大骂, “好啊偌持!随我一同过天门的时候你张狂嚣张,还说此生都不可能辜负我,现在大难临头了马上就我推出去!” “反正络祺一定会护着我,况且我当初是天仙,想成神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已,没了我,你永远都不要想再登仙门!” 就在半刻钟前,还如胶似漆的两人还放话说着跃天门后,要让所有人给他们提鞋。 而此刻已然成为了一副狗咬狗的画面,半点恩爱都看不出来。 天帝冷冷地质问, “涓蕙,你难道还不知道,你能成天仙不过是因为沾了络祺的光,是他要求本君将你一起钦点你上天庭的吗?” “本君念在他对妻子情深专一的份上,没计较你法力低微连天门槛都摸不到将你点为上仙,没想到你竟然对他恩将仇报。” “也罢,你现在已是凡人,本君就罚你到人间去受九世轮回之苦吧。” 涓蕙眼睛得红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我扑过来, “阿祺!夫君!你救救我!我.......” “我方才都是没看清偌持这个卑微小人,咱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自己处理就好,何必惊怒了天帝?” “你把神体还给我,带我回天庭吧!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和偌持有任何牵扯了!” 我迈开左腿和她分开距离,半点不留情地说,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弹幕又开始闪过,不过这一次却是为我叫好。 终于,我也扭转了自己的结局。 5. 天门虽然坍塌了,但我让各位登仙者留在天庭修习的处理办法却受到了大肆称赞。 天上的神仙都在夸赞我的大义,还说我不亏是能从鬼界那个地方被天帝看重飞升上来的。 天帝很是满意,传唤我到殿内称赞了很久。 “你飞升之后鬼界好像无人管理,络祺,你可想过要继续管理鬼界?” 心里自然是想的,毕竟鬼界被我管理得有条不紊,那是我几百年的心血。 当初为了管理鬼界,我是从一众小鬼之中厮杀重围成了鬼仙的。 看天帝的意思,估摸是鬼界接来遇到了难题,否则也不会给我监督跃天门如此要紧的任务。 先让天庭上的神仙都对我大肆称好,之后再提出他的要求,我就是想拒绝也迫于名声不敢开口了。 “若是天君遇到了鬼界棘手的难题不妨告诉我,若是我能为天君分忧解难,也算是回报天帝栽培之恩。” 天帝见我上道频频点头,化出鬼界的动向展示给我, “自从你飞升之后,这鬼界是易了主,本君本以为你既已飞升那鬼界那群人也该随你成了天庭的手下才是。” “可你飞升这半年里,不知从何冒出一女人将鬼界搅得天翻地覆,你的手下竟然都心甘情愿的成为她的部下,还带头到三界中作恶。” 画面里从来没显露过那女人的面貌,只有一个背影带着小鬼们在作恶。 我看着那张脸只觉得莫名的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天君既然发话了,那这鬼界我一定重收回来。” 天帝笑着扶起我,“好,那本君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半年没下鬼界,从前在我有序的管理下运行的鬼界,现在已经沦为了一个罪恶之城。 路边尽是小鬼们拖着人间抓来的猎物到汲取灵力,人间的女子也被她们抓到此处沦为了接客的技院。 看着那些肆无忌惮做恶的鬼,我心中郁火难耐,冲过去制止了那群小鬼。 “鬼界早就明令禁止过了,不许残害人间、扰乱三界,你们这样是要受罚的!” 可面前的小鬼却丝毫没见过我放在眼中,不耐的推搡开我, “我们卿城主可是下令允许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教训到老子头上!有本事到城主面前去喊话啊,看看城主会怎样折磨你!” 对于他口中形容得阴狠毒辣的卿城主,我惴惴不安了起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竟然将秩序稳定的鬼界搅和成这般。 我打听了很久才知道,卿城主只有在每月十五号才到鬼界来,我只有那天才能见到她。 从那天开始,我蛰伏在鬼界之中等着卿城主的出现。 十五号那日,一辆花车从天而降,花车每一处都被大红色的轻纱遮住。 依稀只看得见里面那一抹窈窕婀娜的身姿。 扛着花车的小鬼撒着从凡人身上汲取来的灵气,叫嚣喊道, “城主驾到!不长眼的赶紧滚开!别耽误了城主的正事!” 而让路的钱竟然是四处横行的尸骨。 我盯着花车对这一行为觉得毛骨悚然,而花车竟然也在我面前停下。 里面的人缓缓掀开轻纱,噙着笑盯着我, “络祺,你终于回来了。” 看清那张脸时,我差点连站都站不稳了。 6. 花车里面坐着的那张脸我不会认错,竟然是我的继妹。 当初我们还是凡人的时候惺惺相惜坐在鬼仙的位置,她总是念叨问我会不会陪她一辈子。 我对她宠溺无边,可是鬼界实在太多琐事要处理,让我渐渐冷落下对她的感情。 我给了她自认为最好的东西,钱、鬼界一呼百应的权利,但是她却一次次和我哭诉,她只是想要我陪着他。 我意识到她对我的感情畸形是在认识涓蕙之后,她竟然将涓蕙绑去差点杀了她。 那时我就意识到,我和她必须得撇清楚所有关系了。 所以毅然决然将她送出了鬼界,自从那天就和她断掉了所有关系。 现在理清卿城主不就是悦卿么,我竟然半月时间都没有想到那人是她。 悦卿将我带去了鬼界大殿,让下人端了一堆珍宝上来。 “这是当初你给我的,现在我也能给你了,这次你可以不赶我走了吧。” 我心头有些酸,没想到再见时竟然会是这样的场面。 听着外面哀嚎的人类声音,我劝解道, “悦卿,你带着鬼界的人祸害三界的事情已经传到天帝耳中了,收手吧,看在过往情分上我会为你求情。” 她大步走来,扼住我的下巴嘶吼, “我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为我求情?我不过是让大家都释放本性而已,哥哥,你别忘了,这是你教我的。” “只要他们再汲取几年的灵气,我们鬼界一定能将天庭踩在脚下,到时候天帝都得来求着我!” 听她狂妄的口气显然是疯了。 天庭上那么多的神力不凡的仙人,怎么可能会是几个小鬼能对付得了的。 我默默摇摇头,叹气道, “你还叫我一声哥哥就该明白,我并不想看到你走到穷途末路的地步,你想要什么,不如告诉我?” 她盯着我,一字一字地说, “我想要什么你还不知道吗?我付出这么多努力,只是要你多注意我一眼,让你陪在我身边。” “显然,我已经做到了。” 我被悦卿强留在了鬼界,她断掉了我和外界一切联系,除了她不让我和任何人多说这句话。 她对我的感情比起飞升前愈发的病态了,我无法想象这些年她经历了什么才从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也终于明白天庭上如此多神仙,天帝为何独独派我下来了。 悦卿疑心颇重,只有她最亲近的人才能靠近。 所以天帝的意思,是想让她心甘情愿死在我的手下。 看着悦卿忙碌讨好我的身影,内心反复挣扎着,若是真的有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对她下手。 鬼界的日子梦幻甜蜜,悦卿刻意维持着当年我们在鬼界的模样。 她在殿外安置了秋千,荡在上面对我招手, “哥哥,帮我推好不好?” 我没有过去,直愣愣的站着说, “你现在如此多下手,不需要我帮忙。” 她眼中的火苗瞬间被点燃,运出法力强迫我贴近她身边,冷笑着抚摸我的脸, “哥哥,你不要逼我动粗,毕竟在你眼中我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她抓着我的手,表情迷恋不已。 突然,鬼群之中冲过来一个女人,气势汹汹将她一把推开,护在我身前, “你竟然将阿祺拐到这儿来了!当年将你赶出鬼界还没受够惩罚吗?!还敢回来此处!” 涓蕙挡在我面前,闪着泪花看着我, “阿祺,我才听人说你被绑到了此处,连天帝都没法联络上你,我都担心死了,不顾生死就冲了进来。” “这个女人果然对你贼心不死!当年被赶出鬼界还不够!她碰了你哪里?!刚才是不是用手抹了你了?” “我现在就将她的手剁下来送到天帝跟前,天帝一高兴没准又点我成神,咱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一年未见她消瘦了不少,看来这些日头在人间轮回是吃尽了苦头。 九世过去,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想要成神,难为她这番假惺惺的来求我了。 我不耐推开她,冷冷道, “你在这里只会乱了我的事!堕为凡胎便再无成神可能,过了九世了你还是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7. 涓蕙看我要往悦卿那边走去,慌极力跪下拉住我的手, “我知晓了!我早就在日日想念你的煎熬之中知晓自己错在何处了。” “阿祺,是我不该为了偌持那个贱人糟蹋了你对我的一片真心,你说得对,我就是不识好歹、不配被人爱。” “我悔改了,以后也不要你爱我,让我来爱你,为你付出一次好吗?” 鬼界的人自然认得这张从鬼仙飞升上去的脸,各个鄙夷唏嘘道, “涓蕙啊,你现在怎么混成这副模样了,当初你和偌持悄悄去人间汲取灵气,可是我帮你打的掩护呢!” “那时你还说,等你飞升成神就把络祺踹了,让我来坐他的神位以示报答呢!” “偌持不久之前被天帝扔进炼狱之中活活烧死,你这下场也不怎么好嘛!都只能跪地乞求他人的份了!” 嘲笑声此起彼伏,以往按照她的性子一定冲过去狠狠甩那些乱嚼舌根的鬼几巴掌。 但今日,她就那么跪着动也没动弹一下。 只剩下一双通红的眼神望着我,透露着苍白和挽留。 “阿祺,你别不要我,我为了自愿放弃了在鬼界的一切到天上到当神仙,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能不要我啊!” 我讥笑一声,质问她, “你为了我放弃?当初听到天帝钦点上天庭时,你是如何得意洋洋对其他小鬼炫耀的?涓蕙,看来你还是没有半分悔改。” 悦卿看到我站在她身边投诚,方才阴沉的脸色缓和笑了出来, “哥哥,既然她这样不知悔改,那我帮你教训教训她吧?” 我心感不妙,悦卿现在已经疯魔了,做出来的事情肯定无法想象。 方才我刻意投诚,就是担心悦卿在害死涓蕙的性命,让她多担上一个罪责了。 我急忙拦住她,强装镇定道, “不必了,将她赶走就是,我此生不想再见她。” 悦卿眯了眯眼,狠厉地问, “你不舍得我伤她?哥哥,你将我赶走时那么多绝情,有没有想过我离开鬼界会吃多少苦?” “我不过是想对她略施惩罚,你竟然就心疼她了,看来这些天你还是没有找回当年做我哥哥时候的感觉,我想我应该.....” 她的话还没说完,涓蕙大喊打断, “我受!有什么惩罚你对我使出来吧!只要你不要再囚禁阿祺!” “他是无辜的,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悦卿大笑着鼓掌起来,“看到了吗?这可是她自愿的。” 我无奈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原本想要救她一命,没想到自己作死,那也没必要再做无用功了。 以悦卿对我的感情扎根至深的程度,她显然是恨极了和我有过一段的涓蕙。 她的下手上来将涓蕙绑住,竟然架在鬼火上烤。 涓蕙浑身的皮肉都绽开了,愣着咬着牙一句呻吟都不可发出。 那双带着悔恨的眼盯着我的方向,久久不肯离开。 眼看悦卿的事情越来越棘手,再待下去我肯定会被天帝视作她的同类。 我必须找个时机感化她,或是将她押送到天庭度化了满身的戾气。 就在我一遍遍设想着如何带走她的方案时,天帝通过涓蕙为我传来了话。 “下月十五是你最后的时机,这瓶无色无味的药下到她酒中,她必死无疑。” “络祺,你要想明白了,你是天庭的人,是不能与这种人有半点牵扯留下话柄的,鬼界能否收复就在你手中了。” 这时我才看明白,原来涓蕙的出现并非是偶然。 天帝联络不上我,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要找到我。 可天庭之中没有人会愿意冒险到鬼界来,只有涓蕙,承诺她一个再上天庭的小惠便能做到。 我无奈苦笑,看来我终于要面对和悦卿为敌的这天了。 8. 十五日来得很快,悦卿没有像过去那样坐花车在鬼界巡游。 而是做了一桌美食佳肴陪着我吃了顿饭,那药水倒入了酒杯之中,不用我劝她便喝了下去。 灌入口中,她眼角化下了一滴泪水。 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她放稳杯子,捧着脸盯着我笑, “哥哥,你还能再给我讲一遍飞升成神的故事吗?从前都是听别人飞升,我还不知道你飞升是怎样的。” 我心口闷堵得厉害,扶着她要往天庭去, “天帝给我的药水,他那里一定有解药!只要跟跟我上天庭认下错......他会饶恕你不死的。” 她摇摇头,靠在我的胸膛上, “我才不要去和他求饶,他害的我和哥哥那么长时间不能相见,我绝对不能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的。” “他威胁你了,我知道。这杯酒我要是不喝的话,该喝下的人就是你了。” 双手止不住的发颤,脑中一遍遍闪过年少时我和悦卿相依为命的画面。 她主动搭上我的手喊我一声哥哥,在镖局当了一年算账的只为给我买一身铠甲。 是我说要保护她一辈子,可我都做了什么。 我竟然因为神位、自己的前途给她下了药。 悦卿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轻轻抚着我的眉头,笑道, “哥哥不要皱着眉,一点都不好看。” “你也一点错也没有,其实我早就知道今天的结局了,早在三百年你将我赶出鬼界的时候,就有人告诉了我是你飞升的垫脚石。” “能做你的垫脚石,我很高兴。” 她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说话也开始断断续续。 我抱着她在怀中,感受着她的体温渐渐变得冰凉。 她死了,她说她这些天有我的陪伴,她很满足。 那些阻断我和外界联系的法力在她死之后尽数散尽,天帝发觉出时下了鬼界来。 涓蕙被烧得浑身是血,步履蹒跚的朝我走来。 她伸手想要抱我,却牵扯到身上的伤口无力摔倒在地上,艰难笑着说, “阿祺,这是我做过最对的事情了,我也护了你一次,还将你救出了这险窝。” “以后......我们是不是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悦卿化成一道飘渺的云烟散尽,天帝欣慰地说, “络祺,本君就知道你一定会出色的完成此次任务的!本君特地为你新设置了一神位,日后你便管理这鬼界吧!” “天庭上有千万的灵气等着你,珍宝更是数之不尽,这就是为天庭效劳的好处!随本君回天庭去取吧!” 谁的话我也没答,此刻我已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我好像得到了所有,又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很久之后,我跪在地上请求道, “天君,我不要任何奖赏,求天君赐我留在鬼界维持秩序,神位......并不是我的实力得来。” 涓蕙错愕的盯着我,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阿祺!不要!不要!天君好不容易才准许我重为神仙,你若是留在鬼界咱们又得分开了!” “跟我一起上天庭好不好?不要又让我一个人苦苦等你了......” 我坚定着自己的态度,没有动摇。 天帝看着一片混乱的鬼界,最终点下了头。 我为悦卿安葬在了花圃的秋千下,轻轻抚摸着她的碑文,低喃, “卿儿,以后哥哥就在这儿陪着你,再也不离开。” 鬼界又恢复了以往秩序,我也终于回归当年最纯粹的本心。 妯娌孟凡和我一起做产检,查出她肚子里是个畸形胎。 我好奇心作祟,告诉家人怀了畸形胎的是我。 结果他们热情的劝我生下来。 妯娌更是扶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对我冷嘲热讽。 我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心善’,当即一口答应生下孩子。 …… 得知胎儿畸形的消息时,我正在给妯娌洗内裤。 医生表妹在电话里凝重的告诉我,妯娌孟凡的胎儿是个先天缺失双腿的畸形。 她让我尽快通知孟凡去做流产手术。 但是我却犹豫了。 孟凡有多囊,为了要这个孩子受了很多罪,试管三次才好不容易怀上。 婆家人知道孟凡怀孕的时候,高兴的连摆三天宴席。 突然要把孩子流掉,孟凡怎么接受得了。 而且孟凡受尽宠爱,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她要是因此有个三长两短,公婆都得疯。 纠结了一晚上,我还是决定早上吃饭的时候把事情说清楚。 我起床时,公婆正在伺候孟凡吃早餐。 他们喜笑颜开,显然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情。 可是温馨的气氛被我的到来打破。 公公收敛起笑容,小叔子还翻了个白眼,似乎并不欢迎我的到来。 只有婆婆讪笑着拉我坐下。 我当然不会介意。 毕竟自从我嫁进来就负责全家的家务,从没吃过婆婆做的一顿饭。 原以为怀孕之后公婆至少会让我少做一点家务,没想到他们不仅没有,还把同样怀孕的孟凡接了过来,让我一个孕妇给孟凡洗衣服。 我突然感到委屈,便撒了个谎。 婆婆的手一僵,迅速松开我。 她随口应付着,甚至都没问我孩子怎么样,便借端菜的借口甩开我,坐到了孟凡身边。 小叔子也皱起眉头。 我没理会小叔子的埋怨,径直坐到公婆中间的椅子上。 小叔子闭嘴了。 婆婆端菜的手抖了一下,菜全都掉在了地上。 餐桌上安静的可怕。 一直沉默的公公低声开口: 说完还不太高兴的瞪我一眼: 婆婆擦干净眼泪,往孟凡碗里夹了个鸡蛋。 孟凡笑着把那个鸡蛋夹给了我,温温柔柔的安慰我: 我没有吃那个鸡蛋,冷静的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脸。 饭桌再次因为我的话而沉寂。 过了好几分钟,公公猛地砸了饭碗。 他怒目圆睁指着我: 我苦笑道: 公公冷哼一声不再看我: 对于公公的反对,我丝毫不感到意外。 我嫁过来两个月老公就醉酒失足掉进池塘淹死,婆家人都觉得我晦气克夫,一直对我十分冷淡。 尤其是得知我老公意外险的赔偿金大多数都要给我后,更加讨厌我。 但好在婆婆和孟凡对我还算友好。 我看向婆婆,她一直在小声的哭,似乎是在心疼我。 我多么希望她能站出来帮我说句公道话,像平时关心孟凡那样,也关心关心我。 可是婆婆说出来的话是那么无情。 她拉着我的手,语气暗含威胁: 这一刻我突然就清醒了。 公婆不是怕我打掉孩子之后没有指望,他们是怕我打掉孩子之后带着赔偿金离开。 他们是想用一个畸形的孩子把我彻底困在这里!让我永远给她们当免费保姆! 孩子生下来痛不痛苦他们毫不在意! 我心凉了半截,将目光转向孟凡。 自从我嫁进来,孟凡对我一直不错。 虽然她总喜欢使唤我干活,但也无伤大雅。 而且她和我同一个月怀孕,相信同为母亲,她更能和我共情。 然而平时温柔和善的孟凡,此刻却冷着脸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我。 她叉着腰指向我,好像早就对我很不满。 她说着还红了眼眶,紧紧握住婆婆的手,仿佛十分心疼公婆的遭遇。 孟凡说着抱住婆婆嚎啕大哭。 婆婆听了她的话更是红了眼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起来。 婆婆的话只说了一半,但我完全明白她什么意思。 她是想说,她的儿子是跟我结婚之后被我克死的! 小叔子走过来搀扶婆婆,和孟凡一起怒视着我。 孟凡深吸一口气,大义凛然道: 她暖心的扶着婆婆。 孟凡的表情坚定又骄傲,就跟保护狮群的雄狮一样。 我点开手机屏幕看了眼检查单上面的名字,忍不住冷笑了出来。 笑完了,我认真的看向孟凡。 孟凡坚定的点头: 我觉得好笑,又觉得可悲。 我叹了口气,平静道: 小叔子得意的瞪我一眼,很满意我的识相。 为了更好的吞并我的钱,小叔子特意从网上下载了一个协议让我签。 我仰起脸,死死的盯着他: 小叔子傲慢的扯起嘴角: 他这么做和逼我放弃所有财产没有区别。 但我还是郑重的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公婆得意的对视而笑,孟凡抢先道: 我很满意,将那张畸形胎儿的四维图发给他们。 我和孟凡开始养胎。 虽然是我的房子,但公婆俨然成了主人,他们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孟凡,大把的补品买回来,全都塞进了孟凡的嘴里。 孟凡不止一次的向我炫耀: 她有时也会抚摸我的肚皮,不过眼睛里满是嘲讽。 说完这些她还故意在朋友圈发自己大肚子的照片: 小叔子在下面评论: 怀胎十月,这期间我每次都和孟凡一起去做孕检。 怕医院阻止我生下畸形胎,孟凡和公婆特意选了个小妇产医院做产检。 小医院不正规,检查单上连名字都没有,孟凡每次都自动挑选健康孩子那张拿走。 并嘲讽我的胎儿越长越畸形。 生产前一天,孟凡夫妻和公婆发合照庆祝。 评论是亲戚们整齐划一的祝福。 直到生产当天,孟凡和公婆终于一反常态的安静下来,震惊的看着孟凡手里的孩子。 我彻底笑了:“这下家里的财产可真的是健康的孩子的喽!” 因为我和孟凡的产检记录不在本院,所以生产前医生给我们做了一次检查。 孟凡被公婆和小叔子众星捧月般送进检查室,出来的时候一家人都脸色煞白。 她和公婆一起堵在了医生的办公室门口。 孟凡强撑着笑脸,但说话都在颤抖。 办公室的医生都惊讶的看向我。 这个举动给了孟凡信心,她的笑容变大了。 医生尴尬的搓了搓手,将检查结果轻轻放到桌子上。 她不太敢招惹孟凡这种不讲理的人,硬着头皮道: 医生话还没说完,小叔子就怒不可遏的冲上前揪住了她的衣领。 他们大吵大闹,硬逼着医生把我的表妹叫了过来。 孟凡僵硬的笑着: 表妹拧眉,不耐烦的看着她们: 孟凡懵了: 表妹疑惑的看向我: 我无辜耸肩: 孟凡笑不出来了,她崩溃大哭: 医院的保安这时候也到了,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随时准备把他们赶出去。 周围人不屑的议论着: 小叔子听完当然是无比愤怒,不过他的矛头只敢指向我。 不过没人搭理他,因为孟凡已经开始剧烈的宫缩。 孟凡被紧急送进产房,很快,里面就传出婴儿的啼哭。 这时候小叔子还觉得他们的孩子一定是健康的。 直到孟凡浑身是血的抱着一个没有下肢的畸形儿从产房跑出来。 她对这个婴儿充满恐惧,同时对我又充满愤怒。 围观的群众发出一阵嘘声,毕竟我的孩子还在肚子里没有生出来,怎么可能换掉她的孩子? 不过大家都是好心,七嘴八舌的安慰孟凡: 孟凡却被这些话刺激的更加崩溃,抱着孩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小叔子也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愣愣的看了那孩子许久,随后猛地一巴掌扇在孟凡脸上! 孟凡哭的更加响亮,一旁的公婆再也支撑不住,双双晕倒。 趁他们一家人晕的晕倒的倒,我和表妹悄然离开,在另一个院区的产房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婴。 怕公婆来抢孩子,来不及喂奶我就让娘家人把孩子抱走了。 果不其然,孩子刚抱走,公婆就哭天抢地的冲了过来。 他们重新翻看我发给他们的那张检查单,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婆婆扑在我床边哭的肝肠寸断: 不过她虽然在哭,哭的却并不十分真切。 因为小叔子还能生,早晚能生出一个健康的孩子,到时候家产无论如何都轮不到我孩子手里。 所以她撕破脸面,毫不顾忌的辱骂我殴打我。 不过我的娘家人都在场,她翻不起什么风浪,没骂几句就被赶走了。 我和孟凡的病房间隔不远,复查的时候我在医生办公室遇到了她。 小叔子早就没了之前嚣张的模样,跪在医生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着自己的困难,让医院给孩子找个好人家,或者干脆拿去做药物实验。 医生看他们的眼神充满惊恐,连连摆手说这是违规的,孩子已经生下来,他们必须带回去好好养。 不过有看热闹的病人给他们提了个意见: 几乎立刻,孟凡就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拿出手机录音,最大音量播放那天她说过的话。 孟凡脸色通红,却依旧硬撑着说: 我嘲讽的笑了下,将目光投向她身侧的小叔子和公婆。 小叔子恨极了那个畸形儿,恶狠狠的瞪着孟凡一言不发。 婆婆双眼含泪,丝毫不见之前辱骂我时的强势。 她嗫嚅着: 我嗤笑一声,当着他们的面在家族群里询问谁要领养孟凡的畸形儿。 群里顿时炸了,骂声一片,还有人把那天孟凡的发言调出来来回鞭尸。 婆婆提及的那对生不出孩子的夫妻更是立刻冲到现场,把公婆骂了个狗血淋头。 当然没人愿意收养一个畸形的婴儿,不仅如此,愤怒的亲戚还报了警,控诉孟凡弃养。 鉴于犯罪事实还没发生,警察同志只能警告他们一番,不过也明确表示会把这些事情记录在案,一旦发生,从重处理。 孩子无法送养,更不能随意丢弃,对于这个结果孟凡和公婆都心如死灰。 不过他们还没有放弃,月子还没出就和小叔子开始造人计划,听说还因为动作太激烈进过一次医院。 只不过孟凡始终都没能怀孕。 我带孩子去体检的时候在医院又遇到了他们。 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保养的像小姑娘一样的婆婆此时像老了十岁。 公公更是佝偻着背,再也没了以前的威风。 看到我,他们的眼神猛地亮起来,迫不及待的冲过来看我怀里的宝宝。 我没搭腔,抱着孩子躲回我父母身后。 婆婆不敢硬抢,嗫嚅几下后,讪讪道: 我冷笑: 婆婆更加窘迫,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怀里的宝宝。 我想了想,朝她灿烂一笑。 公婆眼中瞬间迸发出光芒,婆婆连忙上前想要握住我的手: 我闪身躲开,然后把孩子刚换下来的沾屎的纸尿裤放到她手里: 婆婆的笑容僵在脸上,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公公愤怒的想要冲过来抢孩子,被我的几个哥哥强硬的拦下。 我抱着孩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不过当天晚上公公就在家族群整起了幺蛾子。 他先是在群里哭诉自己中年死了儿子命苦,然后明里暗里的表示想念孙子,看不见孙子心痛的睡不着。 他发完之后立刻就有亲戚站出来反驳: 公公被质问的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大家都还记得他们想要把畸形儿甩给亲戚的行为,对他们没一个好脸色。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 根本没人理他。 过了一会儿,二叔在群里发起群收款: 公公的道德绑架彻底进行不下去,恼羞成怒竟然直接退了群。 不过群里亲戚的兴趣已经彻底被他激发起来,很快就有人艾特孟凡和小叔子,询问畸形儿的现状。 小叔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倒是孟凡,接连发了十几张畸形儿的照片过来。 畸形儿长得瘦瘦小小,脑袋却很大,没有下肢,更没有泌尿器官,身上挂着一个屎袋子,涨的鼓鼓的,一看就是很久没有换。 孟凡随后在群里卖惨,诉说着养育一个畸形儿的不容易和丈夫的无情。 原来,畸形儿出生后小叔子十分厌恶,在发现无法送养后,他直接把畸形儿甩给了孟凡。 并且试图迅速让孟凡怀上二胎,再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但孟凡是多囊,怀孕十分不容易,二胎遥遥无期。 而且医院免费为畸形儿做了检查,发现他畸形的原因是小叔子有一个基因变异,虽然是隐性遗传,但遗传的概率并不小。, 这就意味着,小叔子之后生的每一个孩子,都有很大可能是畸形儿。 孟凡和小叔子的感情因此彻底破裂,小叔子彻夜买醉不回家,留孟凡一个人照顾畸形儿。 孟凡在这种环境下得了产后抑郁,整个人被畸形儿折磨的都快崩溃了。 亲戚们同情她,还在群里给她捐了款。 不过这都不能彻底的解决问题。 所以孟凡最终还是找上了我。 她带着媒体和摄像机冲进我家,迎头就给我跪了下来。 她拿出当初公证过的协议,向媒体控诉我抢夺婆家财产。 我安静的看她表演完,之后才拿出当时的录音。 录音中清晰的记录了他们逼迫我生下畸形儿的所有过程。 孟凡惊呆了,眼神一片灰暗。 她问我: 这么明显的事实,她竟然直到今天才想明白。 又或者,她就是故意在媒体面前说这些,妄图利用媒体网暴我。 可是录音中她的嘴脸可恶至极,无论怎么看我都是受害者。 她想让我千夫所指,可事实是被网友大肆辱骂的是她。 而且有了这次直播,网友们自发的督促她照顾畸形儿,一旦发现她照顾不周就找上门去,孟凡苦不堪言。 孩子一岁的时候我找了律师履行协议,虽然艰难,但成功收回了我的房子和丈夫的赔偿款。 不过公婆的房子我没有要,一方面狗急了跳墙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另一方面,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和这种恶毒的家庭有一丝牵连。 但重合的交际圈还是让我在接下来几年中,断断续续知道了他们的事情。 孟凡和小叔子生不出二胎,又不能把畸形儿丢了,只能一家人哑巴吃黄连,凑合养活他。 小叔子一蹶不振,每天除了喝酒就是打牌,根本不工作,为了养活一家人,公婆只能去当保洁,当保安,短短几年就接连病倒。 这还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是那个孩子逐渐显露出了基因中的恶,他没有下肢,又整日承受孟凡几人的咒骂,长到十一二岁的时候心理就扭曲了。 他曾经给我打电话,质问我为什么要让孟凡生下他。 我把孟凡当初说过的话给他看,告诉他就算他是畸形儿,孟凡也不会舍弃他。 可孟凡早就忘了她自己说过什么,又怎么会去履行承诺呢? 畸形儿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变态,在一个雨夜挥舞菜刀砍死了孟凡。 可悲的是,他根本就不是完全刑事责任人,所以不能丢进监狱,精神病院也不收,只能继续养在家里。 很快,公婆就因为高龄参与繁重的劳动而累死,小叔子不仅没有悔改,还更加凶猛的酗酒,没钱了就卖房,带着畸形儿流离失所。 父子俩最终是被人在拆迁的城中村发现的,一片废墟下,瘦骨嶙峋的两个人冻死在大雪中。 我可怜畸形儿,但并不后悔。 如果孟凡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怀的是畸形儿,他们不会因为我的孩子健康而善待他,而是会杀死他! 又或者杀死我,然后将我的孩子据为己有。 对待敌人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好在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和孩子过着幸福的生活。 我归隐后,靠偷我祖传相墓术爆火的小师妹急了 ----------------- 故事会_平台:黑岩小故事 ----------------- 我是百年风水世家最年轻的相墓师,能点龙穴,改阴宅,福泽后人。 可小师妹只需扫一眼墓园,便能说出我辛苦推演三日的结论,甚至更早。 世人奉她为天眼神女,骂我亵渎祖坟,不得好死。 委托者更是为了泄愤,将我打晕,活活埋进断子绝孙的凶穴。 再睁眼,我回到小师妹初显神迹这天。 这次,我当众焚毁罗盘,写下告退书,宣布不再接任何风水勘测之事。 小师妹却慌了, 「师姐,就算你江郎才尽,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啊,你这样做,会寒了祖师爷的心的,快跟我回去吧!」 我冷脸拒绝,一个人跑去山林归隐躺平。 不是天眼神女吗?怎么,我一走就失灵了? ...... 「沈大师,这山头你也看了大半天了,到底看出个什么名堂没?」 委托人陈德发一脸不耐烦的催促道。 见我没反应,小助理压低声音提醒, 「清微姐,陈先生在问你话呢,我们的勘测结果,是不是该说了?」 猛地从记忆中抽离,我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来不及想太多,我连忙掏出罗盘,准备把自己耗费心神推演的吉穴位置说出来。 这次,我一定要抢在白灵前面! 可刚要开口,白灵就指着一处山坳,惊喜的喊出了声, 「陈先生,你看那里,藏风聚气,形如金盆,一看就是个百年难遇的‘金盆育鲤’吉穴!」 「把祖坟迁到这里,肯定能保佑陈氏子孙福禄双全!」 陈德发一听,眼睛亮了, 「真有这么神?」 白灵抿嘴一笑, 「陈先生,你放心好了,我最擅长的就是一眼定穴,连这样的基本功都不会,这不是砸沈家招牌吗?」 说着,她有意瞥了我一眼。 我脸色苍白,愣在原地。 没想到这一次,还是被她抢了先。 可即便重生,我也还是没弄明白。 ‘金盆育鲤’明明是我沈家祖传秘籍中独有的称谓,白灵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她刚刚指的位置,跟我的勘测结果一模一样。 就连她的发言,也跟我脑海中的腹稿一字不差。 迁坟动祖,关乎一族兴衰,非顶级相墓师不可为。 上一世,就是今天,白灵被奉为通灵神女。 从那以后,诡异事件开始不断上演。 我看遍山川走势,水脉流向,耗费数日心血,推演出来的吉穴,白灵只需看一眼,便能抢先指出,甚至还能补充几句我来不及说的细节。 我翻阅古籍,殚精竭虑为某富商化解阴宅凶煞,她却总能提前拿出跟我一模一样的化解方案,赢得满堂喝彩。 一次是巧合,那次次都这样呢? 反复多次后,白灵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崛起,成为炙手可热的相墓师。 而我,在她的衬托下,成了笑话。 甚至背上江郎才尽,欺世盗名的罪名。 我不甘心,拼尽全力想证明自己,保住沈家百年清誉。 可我一次次透支精力,勘测定穴,白灵却总还是抢先一步。 最后,委托者为了泄愤,将我打晕,活活埋进葬着他家祖先的凶穴里, 「让你乱动我家祖坟,亵渎祖宗,活该!」 「白大师不愧是天眼神女,看一眼就知道祖坟问题在哪,不像某些人,就知道装神弄鬼!」 「就是,我家祖宗睡得好好地,她非要改祖坟位置,这不是存心让我家不得安宁吗?呸!」 被封死在凶穴后,我以为未婚夫严恒会帮我讨回公道。 可他不但向着白灵,颠倒黑白,甚至对外宣告。 说我坏事做尽,才遭天谴横死。 没想到,我竟然重生了。 盯着白灵那张看似纯良无害的脸,我青筋暴起。 这一世,我一定要撕开她的伪装,查清真相! 围观的人,看白灵的眼神充满了赞赏, 「沈家总算后继有人了,沈老爷子可以放心了!」 「真是后生可畏,吾辈望尘莫及啊。」 「相比于沈清微,还是白灵更像沈家传人?不过可惜了,只是个养女。」 这时,严恒站出来,冷声道, 「养女又怎样?白灵哪点比沈清微差?到时候谁能接管沈家,还不一定呢!」 周围人面面相觑, 「这严家的准儿媳,不是沈清微吗?怎么,要换人了?」 「换了也好,严家最讲究脸面,如果沈清微连一个养女都比不上,那的确没资格进严家。」 如果上一世被人这么贬低,我肯定据理力争。 可这一世,我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只想查出真相。 沈家祖传相墓秘术,除了我,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白灵一定用了什么手段,窃取了我的推演成果。 我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没想到,机会很快来了。 邻市有位背景深厚的隐世富豪,周老,要为母亲寻找百年吉穴。 他行事低调,但却出了名的谨慎严苛。 被邀请的相墓师屈指可数,我和白灵赫然在列。 这次,我决定布一个死局。 周老夫人仙去之地,位于一片地势复杂的丘陵地带。 我提前三日到达,不眠不休,踏遍每一寸土地,最后目光落在两处位置上。 一处藏于山谷,背靠青山,是荫泽后代的绝佳之地。 而另一处,是我精心布置的陷阱。 那里虽然看起来环山抱水,格局不错,甚至隐隐有‘玉带缠绕’富贵之象。 可我用祖传相墓秘术反复推演,却发现其下暗藏玄机。 葬在此处,短期或许无事,但不出三月,必生祸端。 轻则破财,重则家宅不宁,损及人丁。 我要想办法,让白灵以为我看中了这处陷阱。 勘测之日,周老亲临,还有几位玄学界德高望重的前辈观礼。 我手持罗盘,面色凝重,极其认真的推演。 对那处陷阱显现出的吉象,故意露出惊喜之色。 就在我拿定主意,即将开口时。 白灵果然再次抢先一步,指出了吉穴的位置, 「周老,晚辈观此处地脉温润,隐隐有紫气东来之象,老夫人若安眠在此,定能福佑子孙,贵不可言!」 白灵竟然把我刚刚的自言自语,全部背了出来。 我心中冷笑,故意面露错愕, 「师妹,你太草率了,此地表面虽好,但...」 话还没说完,白灵就打断我,委屈起来, 「这里明明格局上佳,是少见的福地,师姐为什么非要跟我唱反调?」 「莫非是觉得白灵僭越,抢了风头,所以故意为难?」 我瞬间气不打一出来,白灵这倒打一耙的本事,还真是炉火纯青! 可周老显然对她的结论更加信服。 就连围观前辈,也站在她这边, 「清微啊,白灵天赋异禀,她既然看中这里,肯定有道理,你就不要闹别扭,故意挑刺了。」 「就是,好歹也是沈家传人,怎么连这点气度都没有?也不怕丢了沈家颜面!」 白灵闻言,难掩得意,朝我投来挑衅的目光。 严恒也皱着眉,一脸嫌弃。 我故意面露挫败,实则心中暗笑。 第一步,终于成了。 接下来日子,我成了人人喊打的玄学骗子。 而白灵却因为这次吉穴定位,被捧上神坛。 我冷眼旁观,等待那处凶穴应验的时刻。 三个月后,消息终于传来,我却如坠冰窟。 周家不但没出事,反而喜讯连连。 一直成绩平平的孙子,高考超常发挥,被清北录取。 就连之前一直亏损的项目,也转亏为盈,赚的盆满钵满。 一时间,白灵天眼神女的称号,响彻云霄。 周老夫人那处吉穴,更是被奉为点穴改运的神迹。 无数人斥巨资,只为求白灵为其点一处吉穴。 而我,彻底沦为业内笑柄。 甚至有人翻旧账,恶意诋毁。 说我欺世盗名,沈家祖传相墓术全靠白灵才得以重见天日,发扬光大。 业内交流会上,白灵端着红酒,一脸惋惜, 「师姐,你就承认吧,那处穴本就是大吉之地,只是师姐你学艺不精,才没能勘破其中奥妙。」 「沈家祖先如果知道他们留下的相墓秘术,没落在你手里,不知作何感想!要不你交给我?」 我知道,白灵想要故意激怒我。 作为沈家这一代唯一的传人,我自幼苦读,钻研相墓秘术。 我坚信,自己的推演不会出错。 那周家为何非但无祸,反而接连走运? 除非,有人暗中动手脚,改了风水。 这个发现,让我遍体生寒。 能悄无声息改变凶穴地埋格局,绝非一般人! 白灵的背后,到底是谁? 她多次窃取我的成果,又是为了什么? 忽然,我想到一个关键线索,想要立马去查清。 这时,白灵忽然把红酒往礼服上一泼,泫然欲泣道, 「师姐,我知道抢了你的风头,是我不对,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条裙子是严恒哥哥送我的,我一直舍不得穿...」 我翻了个白眼,打断她, 「你这演技也太浮夸了吧?麻烦你看清楚,我手里的是香槟...」 话还没说完,严恒就冲过来,甩了我一耳光。 他脱下外套,披在白灵身上,一脸心疼。 望向我时,眼中几乎要喷火, 「沈清微,你争风吃醋也要有个限度!」 圪甒骋嫐淃囋裘獎殸职洦釿獘蜆狅鎪 「我都答应娶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欺负白灵?就因为她天赋异禀,抢了你的光环?我对你太失望了!」 我忍无可忍,抡起胳膊还了他一巴掌, 「视力有问题,就去看医生,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她了?」 「至于婚约,我不稀罕,别搞得好像你在施舍一样!从现在起,我沈清微跟严恒解除婚约!」 说完,我在严恒的震惊和同行的幸灾乐祸中,离开了会场。 虽然发泄一通,但这次反击,最终以我的惨败而告终。 即使获得一些线索,我依旧没能查到事情真相。 从那以后,巨大的挫败感几乎快要将我压垮。 甚至就连已经签约的老客户,宁愿背负巨额违约金,也要解约,投奔白灵。 我想证明自己,可根本没有机会。 但我是不会就此认输的。 既然直接点穴会被白灵窃取成果反杀,那我就想办法破局! 不久后,机会再次降临。 严恒母亲的一个远亲,是个顶级富豪,名叫霍城。 他的父亲早年葬在一处看似寻常的山坡。 但近几年,他公司频繁出现资金问题,就连家人身体,也每况愈下。 霍城猜到是祖坟出了问题,出高价想要化解,但却无人能确切指出问题所在。 他本来要请白灵,但白灵恰好不在,于是族长把我推荐了过去。 出发前,他多次叮嘱,让我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霍城黑白通吃,要是得罪了他,整个沈氏都得遭殃。 我默默点头,这次白灵不在,应该没办法再出来捣乱了吧? 实地勘测后,我发现霍家阴宅风水,确实古怪。 耗费七天七夜,终于找出症结所在。 若不处理,家族败亡近在眼前。 唯有将祖坟迁至吉穴,方能化解。 可当我拿着霍家祖宗生辰八字,为其选好迁葬吉穴时,白灵忽然出现了。 她看了一眼霍家祖坟,胸有成竹, 「不用迁坟,只需要在霍家祖坟周围,按特定方位,埋下七块泰山石敢当,并辅以简单符咒,就能一劳永逸解决问题。」 「还好我来的及时,不然严妈妈家的祖坟就要被某人撺掇着挖了。」 紧接着,她一脸无辜教育我道, 「清微姐,我知道严哥哥跟你退婚,你怀恨在心,可你也不能拿祖坟开玩笑啊。」 闻言,霍家人怒了, 「你有没有职业道德?竟然为了泄私愤,搭上我们整个霍家的气运,太恶毒了!」 「就是,幸亏白大师及时出现,不然我们就真的挖坟了!」 「沈家这次要是不给个说法,那就别怪我们霍家翻脸不认人!」 族长脸色铁青,左右为难。 下一秒,我就被霍家人一把扯住头发,狠狠甩了两耳光。 我吐出一口血水,冷笑大喊, 「泰山石敢当?挡挡路冲还行,想堵住霍家祖坟煞气,简直痴人说梦!」 「你们要是不想断子绝孙,尽管按照白灵说的做!」 霍家人一听,全都一脸恐慌看着白灵。 白灵指着我气急败坏, 「沈清微,你为了压我一头,不惜拿霍家祖坟做文章,就不怕遭天谴吗?」 霍家人闻言,立马放下心来,任由白灵施法。 仪式结束,白灵微笑炫耀道, 「煞气已封,霍家的气运,肯定还会跟之前一样好的!」 看着她错误百出的手法,我不禁冷笑。 看来这次时间紧急,她没偷到精髓,只偷到了皮毛。 如果我没记错,她刚刚的法术,不但不能为霍家当煞,反而会加速家族衰败。 可霍家人没觉察到暴风雨前的宁静,全都吹捧起白灵来, 「不愧是天眼神女,名不虚传!比那个沈清微强多了!」 「就是,你什么时候跟小恒成婚?我们还等着喝你喜酒呢!」 白灵躲在严恒怀里,一脸娇羞, 「能帮到霍家,也是我的荣幸。」 「大家放心,等婚期确定了,一定会告诉大家的...」 然而,她话音刚落,霍家就出了意外。 霍城的电话几乎被打爆,全都是晴天霹雳般的噩耗。 霍氏远洋货轮在公海遭遇罕见风暴,损失数亿。 紧接着,几个重大项目被对手截胡。 就连一直身体康健的霍母,也突发脑溢血,被送去医院抢救,生死未卜。 霍城目眦欲裂,一把抓住白灵手腕,崩溃嘶吼, 「怎么会这样?白大师,你不是说已经化解了吗?」 「我...」 白灵吓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哪里还有半分天眼神女的从容。 「是你,害了我们霍家!」 霍城面目狰狞,狠狠踹了白灵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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