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若非如此,杨雍不会到此时才来燕京。@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原来是细柳的警告,杨雍可以忠于先帝,而今紫鳞山一朝换了主人,他则必须要学会先忠于紫鳞山。 若杨雍心有犹疑,细柳绝不会留着这个祸患。 柏怜青知道,细柳其实在任何事上都从不儿戏,无论是止语的山规,还是对杨雍的杀心,她始终保有自己的那份敏锐与冷静,她沉默地担起来紫鳞山主的责任,不动声色地收拢杨雍在汀州的势力,花了一整年的时间敲打各地分堂堂主,厘清他们的实力,掌控他们的命脉,逼着他们臣服于她这位新任山主,按灭那些浮动的人心。 杨雍因为先帝的器重而有了很多依附他的根须,他算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重要难题,这一年时间细柳与他的博弈都被其他各部分堂看在眼里,而今杨雍身至紫鳞山,便是他在向新任山主低头。 柏怜青没有想到,原来一开始这位小山主便是对杨雍动了杀心的,一颗忠心不能分成两半花,杨雍要么只能忠于她,要么只能死。 “我还总担心您把底下分堂的事给忘了,” 柏怜青叹了口气,“我还琢磨着要不要给您准备一个小册子在身上,就像您以前那样……” 柏怜青惊觉失言,骤然收声。 细柳抬起来一双眼睛,在镜中凝视她:“小册子?” “……啊。” 柏怜青硬着头皮应了一声。 细柳端起来一旁的那碗冷茶,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带了几分审视:“我以前有随身带一个小册子的习惯?” “……啊。” 柏怜青干巴巴地应。 细柳看着她:“那我以前那个小册子呢?我怎么从没看到过它?”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柏怜青额头隐有细汗:“您自己的东西,我……哪敢碰呢?” 这话说来,她实在心虚得很,但前山主的交代她又不能不听。 “是吗?” 细柳仿佛只是随口问一声,她并不在这件事上纠结太多,柏怜青见此终于暗自松了一口气,很快找了个借口退出去。 石室中静了下来,细柳松了发髻,长发如瀑垂落,打开桌面上的匣子,将簪子随手扔了进去,融融烛火照得铜镜泛光。 细柳临镜而坐,面无表情地直视镜子中的那个自己。 铜镜里映着近前那只打开的匣子,朱红衬布映照其中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烛火的光影在玉石上闪烁,隐约照见它一双耷拉着的长耳。 天色彻底黑透了,夜风还算凉爽,宫中四处早就燃起来宫灯,万极殿中,姜寰沉着脸坐在御案后,几步阶梯底下,身为首辅的郑鹜站在那里,拱手说道:“陛下,眼下最重要的已不是韦添裕所犯之罪。” 姜寰看着他:“你说,还有什么更重要?” “民愤。” 郑鹜轻吐两字,随即抬起来一双眼睛:“陛下可还记得江州蝗灾一事?天灾被当地乡绅做成了人祸,以至于江州沦为死城,剩下多少饿狠了的百姓因此而憎恨朝廷,成为反贼?如今我大燕已是内忧外患,大将军谭应鲲还在边境抵御达塔人的进犯,而我大燕境内又有多少地方因为这样的天灾或者人祸而催生出造反的百姓……” “那些暴民真是胆大包天!” 姜寰一手拍在案上:“他们难,朝廷就不难吗?”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郑鹜拱手:“陛下,江州一事才过去多久,罗州又出了这样的事,如今百姓都称那韦添裕是怙恶不悛的屠夫,韦添裕对上蒙蔽君父,对下屠戮百姓,而他又是您亲自任命的平叛钦差,而今民愤已起,若不加以安抚,恐怕只会让更多百姓对朝廷失望。” “怎么?你想说朕识人不清吗?” 姜寰冷笑。 郑鹜面色不改,沉稳道:“臣不敢,您对韦添裕其人寄予厚望,让他去罗州本为平叛,谁知此人欺上瞒下,有负圣恩,招致罗州祸患根深,他韦添裕一手造成如此恶果,连累朝廷,甚至陛下您为民愤所扰,实在罪无可恕!” 最初平叛罗州的人选经内阁议定后由吏部侍郎冯玉典呈上最终结果,但姜寰当时并不满意,与其说是不满意,不如说,逆贼姜變的逃脱,以及花氏的神秘失踪都在这位年轻的永嘉皇帝心中扎下了深刺,他始终怀疑朝廷里或有人存有异心,为此,他登基至今已将朝堂清洗过两回,但这显然还不够,他还要亲手培植自己的亲信,在阁臣面前真正树立自己这位新帝的威严,韦添裕便是姜寰选中的第一个人。 哪知道这第一个人就出了这样大的乱子。 郑鹜避开姜寰的话锋,只谈韦添裕其人辜负朝廷,辜负圣恩,的确令姜寰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一点,他道:“韦添裕那个窝囊废该如何治罪,都由你去办。” “陛下,这恐怕还不够。” 郑鹜俯身说道。 姜寰抬起眼皮:“什么不够?” “既然有罚,那必然也要有赏,陆雨梧在密光州戳穿了达塔人绕后火烧我军粮草的诡计,又领着密光州人在丹岩天险附近与达塔人对峙九日,此事如今已是沸沸扬扬。” 郑鹜说道。 姜寰语气看似平淡:“你果然是来为你那个好学生求情的。” “陛下。” 郑鹜抬起脸来,神情肃正:“臣若要为他求情,当初他流放密光州之前,臣便该在此跪求圣恩,臣今日不为任何人求情,辅佐您,是先帝临终嘱托,臣未有一日敢忘怀,而今大燕内外不安,若罗州一案赏罚不明,恐难平民愤,何况前首辅陆证生前无罪,死后亦得先帝钦赐碑文,准以王侯之礼厚葬,而今修内令仍在,其孙却身负流放之罪。” “即便陆雨梧有罪,他亦在密光州服罪满一年半,天下悠悠众口如洪流,堵不如疏,如今他防备达塔人是功,揭露韦添裕杀良冒功亦是功,陛下若要治罪韦添裕,则必赏陆雨梧,如此恩威并施,方能彰显陛下仁德之本。” 郑鹜提及先帝,姜寰面上神情便有了些变化,他没忘记过父皇临终之前,他跪在龙床前发过什么誓,即便他心中不悦,却也无法否认郑鹜说的是实话,修内令早就与陆证绑在一块儿了,哪怕陆证死了,修内令也长满了他的骨与血。 作为皇帝,他不能不罚韦添裕,而若要罚韦添裕,他便不能不赏陆雨梧。 姜寰一手撑在御案之上,殿中烛火明亮,而他神色阴沉,半晌,他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朕便免了他的流放之罪,就让他在密光州做个知县吧。” 他抬起下颌,宛若恩赐。 密光州那样的地方,数年都没有一个人肯去补那儿的缺,哪怕他免了陆雨梧的流放之罪,换了官身,他也依旧只能在密光州。 “这恐怕不行。” 郑鹜垂着眼帘:“陛下有所不知,上个月已经有人补上了这个缺。” 姜寰拧起眉头:“什么?” “那人虽只是个举人出身,但我朝举人入官的例子也是有的,何况他补的还是密光州那个不毛之地的缺,所以吏部的文书早就发了下去。” 殿外天色漆黑,而宫灯漫如繁星,夜风掠入敞开的殿门,吹动郑鹜绯红的官服衣摆:“此人名为乔意诚,出身莲湖洞书院,是今年乡试的解元。” “此时,他应该已经在去密光州的路上了。” 密光州连一座像样的城池都没有,密光州人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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