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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她挣扎着伸手,努力破开水波,水面之上乌篷小船晃动着,一只大掌伸来按下她的挣扎。 水声激荡,鳞波涌动。 她逐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冰冷的湖水包裹她的口鼻,她什么也看不见,在一片漆黑中下沉,再下沉。 但忽然间,好像有一双手猛然抓住她。 “天地刚生下,相叠在一起,筷子戳不进,耗子住不下,虫虫压里头,水也不能流……” 古老而神秘的异族歌谣轻轻缓缓,被一副实在不怎么样的粗犷嗓子反复地低吟,竟然有一种神奇的生命力。 混沌当中,那歌声消弭,漆黑骤然被极致的白覆盖,有一个面容不清的小少年在那片茫茫雪意中朝她招手。 他抬起来的那只手腕上一道印记红如朱砂。 细柳骤然睁开眼,她一下坐起身,满满背是冷汗,她手脚虽然裹在被子里却仍如寒冰,她苍白着一张脸,胸口起伏,剧烈地喘息。 身患怪症,她并不能清晰地记得自己所有的梦境,大多时间醒来只隐隐留有一分印象,但这一分的印象也足够她暂且还记得起方才梦中的那道印记。 忽然间,它竟然与今日浮金河桥下,那食摊的油布棚中,那只扶过她的手腕骨内侧弯月红痕重合。 下一刻,细柳掀开被子,从枕边双刀底下抽出一张画像,赤足冲出屋外去。 风雪入廊,迎面如刺。 她几步下去踩踏积雪冲向院中那口圆缸。 月华单薄,而檐下灯笼光影如织,缸中清水漫溢,她一靠近,缸边堆积的一圈白雪落入缸中,薄冰微浮。 细柳一手敲碎浮冰,水面鳞波动,映出她的一张脸。 寒风吹动她手中那副画像,画上十岁女童的那副眉眼无一处不令人感到陌生,她怔怔地望着水面。 碎裂的浮冰切割着她的模样,拼凑着她的眉眼。 这时对面廊上房门忽然打开,惊蛰披上外衣出来就见细柳孤零零地站在那口圆缸前,他走近几步,只见她一只手湿润发红,水珠不断顺着她纤细的指骨滴落。 她没有穿外衣,只一身素白单裙,乌黑的长发凌乱,浅发被风吹乱在她苍白颊边,她那样一双眼分毫没有平日里那样亮如寒星,反而黑漆漆的,只有空洞茫然。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像个醒不来的梦中人。 惊蛰吃了一惊:“细柳,你在做什么呢?” 风吹纸动,细柳僵冷的手指微松,那幅画像被风吹起,飘飘摇摇。 细柳的目光随它而去。 点滴雪粒拂过她的脸颊,她扶着缸慢慢地坐下去,一缕乌黑长发落来肩前,她恍惚喃喃: “是啊……” “我到底在做什么?” 第055章 冬至(二) 这夜似乎格外漫长, 陈宗贤披着一件衣裳在书房中坐,除了他身边的管家,在他面前的还有两个人, 一个是一路风尘仆仆,顶着严寒从江州赶来燕京的年轻人, 他是陈宗贤江州老家里那个管家的儿子,另一个则是前来禀报宋府中事的家奴。 “让宋家的人先回去。” 陈宗贤面沉如水, 吩咐那家奴。 “是。” 那人应了一声, 立即掀开厚毡帘出去。 书房中烧着炭盆,烤得那披雪而来的年轻人一身袍子湿答答的,他用袖子擦了擦脸, 道: “小姐出嫁前跟夫人提过,说想要那样东西陪嫁, 如此到了姑爷他们家去,也总能有个像样的东西撑撑面儿, 夫人说这东西添妆不吉利,就没答应,哪知过了几日再找,东西竟怎么也找不着了,夫人还当是小姐任性,自个儿偷偷带了去,跑到姑爷家一问才晓得, 小姐她根本就没动过那东西。” 年轻人说着,见陈宗贤盯住他, 他便忙放下手, 规规矩矩地低头又道:“夫人心里不安,便即刻令小的赶来京城告知老爷您。” “你叫什么?” 陈宗贤好些年没回过江州老家, 这个小的他一时忘了名字。 “小的有顺。” 年轻人连忙答。 陈宗贤点了点头:“有顺,夫人她好吗?” “夫人好着呢,身体康健,就是想念老爷您。”有顺说道。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站在一旁的管家陈平看了一眼陈宗贤,便立即对有顺道:“你一路辛苦,我看你手上都生了冻疮,快下去暖身用药吧。” 陈府里没几个奴仆,三进的院子冷冷清清的,只一个年轻些的家仆进来将来顺领出去,这书房当中立时便只剩下陈宗贤与管家二人。 陈宗贤握着圈椅扶手的手一松,这才惊觉自己满掌都是细汗,他方才听见那有顺说东西不见了的时候,头皮都麻了一下。 但他整张面容却毫无波澜,镇定自若。 “老爷,说不准是夫人忘记收在哪儿了。”那陈平跟在陈宗贤身边有些年头了,也是跟陈宗贤差不多的年纪,也有几分沉稳。 的确有这样的可能,但陈宗贤不是一个心存侥幸的人,多少年了,他简直快忘了自己作为前首辅赵籍的党羽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可近来先有王进那厮无端提起周家旧案,而今又偏偏丢的是那样东西…… 陈宗贤双目一沉:“陈平,你去,立即传信玉海棠,要快。” 本该宵禁的夜却禁不住各方浮动的心思,这一晚上哪里只是东厂在奔忙,那苗地来的大医乌布舜亦再度现身,匆匆往宫里去了一趟。 天才蒙蒙亮,雪花与舒敖在宫门外接他,乌布舜一见舒敖,便笑了笑:“我那碗腊肉鸡蛋面没吃成,被你吃了吧?” 舒敖点了点头。 三人往马车的方向去,乌布舜被雪花扶着,深深地瞧了一眼身边闷闷的舒敖:“皇帝陛下夜里有虫噬的迹象,想来母蛊亦会有所波动,她昨夜必不好过,你偷拿我的药给她,本能解她一时之苦,但只怕,她未必肯吃你给的东西。” 雪花对蝉蜕这种独一无二的蛊颇为向往,却因年纪轻实在见识不深,她好奇道:“大医,那位姐姐也会有虫噬之痛吗?” 大医摇头:“虫噬谈不上,但多半会噩梦缠身,筋骨剧痛。” 那位大燕皇帝陛下精神了没几天,如今更比以前枯瘦,剩那一把骨头,在龙床上萎顿残喘,虫噬出现,说明蝉蜕之毒已经攻入五脏六腑,离毒虫再度成形之期已经不远了。 哪怕是天子,也争不过天命轮回。 下一世是龙还是虫,可就说不一定了。 雪花扶着乌布舜正要上马车,却忽而听得一道清泠的声音落来:“大医。” 乌布舜回过头,只见那年约十七岁的少年一身绯红官袍,身上披一件深色毛领披风,陆府的马车停在不远处,一干侍者立在风雪中。 见那少年走近,乌布舜眼底神光稍动,面上微微一笑:“陆公子。” 陆雨梧朝他微微颔首,随即道:“早想再见大医一面,不曾想您却不在驿馆当中。” “公子为什么想见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乌布舜霜白的胡须被晨风吹乱,点缀着星星点点的雪粒子。 “陆某心中有惑,” 陆雨梧与他目光一触,“亟待一解。” 乌布舜却笑着摇头了摇头:“我却没有这样的本事,身为医者,谁身上有个不好我还能医治一二,”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但若病在心里,我却无能为力。” “先告辞了。” 乌布舜朝他颔首,随即便拍了拍雪花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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