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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而不关注实战历练,终究只是绣花枕头,虚有其表。当然,若是高几个境界压弱敌,便另当别论。” 他说道。 项子茂与他有过过节,却只是小事罢了,后来这家伙又是登门道歉,又是在魏府范府寻他麻烦时求他父亲前来相助,也算对他很上心了,故而,他倒也不吝与之分享自己的一些修行感悟。 项子茂神情肃然,拱手道:“多谢北哥指教!” 他也是武道修行者,牧北此番对他所说的话,称得上是“点拨”了,意义非比寻常。 而实际上,这些话,他的父亲也曾对他说过,只是,他以前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过。 如今,牧北道出这话,使得他顿时明悟不少。 “啪,啪,啪。” 断续的巴掌声突然响起,一个黑衣男子从甲板一头走向这里。 “眼力不错,武学见解也不错。” 男子目光落在牧北身上,淡漠道。 “皓哥!” 两个壮汉一个捂着脸,一个捂着肚子,一左一右走到男子身旁,凶戾的看向牧北。 牧北扫了眼黑衣男子,走向甲板边缘,不想与之说什么。 项子茂连忙跟了上去。 黑衣男子脸色一沉,牧北竟敢这般无视他! 身形一晃,他将牧北拦下:“打了我的人,想一走了之?” “调戏民女,肆意殴打他人,他们的错。如果你想强出头,我劝你不要,省的最后脸上无光。” 牧北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你比我强?” 男子狂笑。 话落,他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凌厉至极的气势,肃杀之气蒸腾,宛若一座火山将要喷发。 牧北叹道:“我的重点在前,你的重点却在后。” 男子冷哼:“少给我嚼舌根!重点前后不重要,谁的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了我录长皓的人!”他眸子凌厉:“磕头道歉,此事便揭过,否则,我不介意当众打到你哭爹喊娘!” 牧北点了点头:“明白了。” 录长皓满意道:“明白就……” “砰!” 一只拳头落在他脸上,直接将他砸倒在地,口鼻溢血。 录长皓惊怒:“你偷袭?!无耻!” “是你理解错了。”牧北道:“我所谓的明白不是屈服,而是觉得,你和那两人一样,想挨揍。” 录长皓怒极,一跃而上,猛的一拳轰向牧北,蕴血初期的血气波动浩荡开来,拳式刚直狂霸。 强大的一拳,引得甲板上不少人都心悸。 牧北面不改色,随意抬手便是握住对方的拳头,轻轻往下一按。 喀擦一声,录长皓的手腕骨当场便裂开。 牧北松手,右腿简单横扫,令的对方横飞两丈多远。 “皓哥!” 两个壮汉惊呼,快速上前,扶起录长皓。 其中一人狰狞道:“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永安侯麾下的将士,你竟敢这般对我们动手!” “你这是袭军!” 他戾声喝道。 甲板上,众人齐齐一惊,秦国谁不知永安侯?镇守边境已有十数年,军功赫赫,威名远扬! 这三人,竟然是那位永安侯麾下的将士?! 真若如此,判牧北袭军,罪名可就大了啊! 轻则牢狱十年,重则甚至可问斩! 牧北却是神色如常:“威名远扬的永安侯麾下,原来也是有败类的。”他看着三人:“你们身为秦国将士,本应守家护国,如今却调戏民女,殴打大秦子民,若永安侯得知,不知会如何处置?” 三人脸色一变,其中一个壮汉厉声道:“你少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之前还敢认,现在怎么怂了?” 牧北道。 “你……” 这人恼怒不已。 也是这时,一个中年走来,身后跟着一群武卫:“几位,万事以和为贵,还请罢手,可好?” 他身穿紫威阁的执事服,先后看向牧北和录长皓三人,显然是这艘海舸上的一个负责人。 这一幕,众人倒也见怪不怪。 海舸航行时间长,时不时便有争端发生,这时,海舸上往往会有紫威阁的执事出面调解。 “我无所谓。” 牧北道。 录长皓目光凶戾,看了眼牧北道:“便就给紫威阁一个面子!” 紫威阁这个庞然大物,秦国皇室都得忌惮,他自是得收敛一些。 且,他看得出来,他不是牧北的对手,继续下去也讨不到好处。 话落,带着两个壮汉便离开了。 项子茂走上来,再次向牧北道谢,闲谈间又问起牧北此番行程。 “边境,参军。” 牧北道,这没什么需要遮掩的。 项子茂却是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又是露出喜色。 牧北古怪道:“你惊喜个什么?” 项子茂有些激动,指着自己道:“我也是去边境参军!” 此番独自前往边境,将踏入一个陌生且艰辛的环境,他心中难免有些压抑。 却不想,参军路上竟多了个熟人,且,这熟人还是牧北,他如何能不兴奋? 牧北有些诧异,这家伙平素可是奢靡安逸惯了的,如今居然要去边境参军。 “你这变化,倒是还挺突兀。” 他说道。 项子茂自然听得懂牧北话语间的意思,挠了挠头,尴尬道:“之前请爹报复北哥时,答应了老爹事后去边境磨砺半载,所,所以……” 牧北哑然失笑:“你还挺实诚。” 项子茂更加不好意思了:“对……对不起啊北哥,我之前实在太混账了,我……” “小事,都过去了,不必介怀。” 牧北拍了拍他的肩膀。 甲板上海风吹拂,他与项子茂闲谈了一会儿,便回了房间继续修炼。 时间一天天流逝,项子茂住在第六层,之后,每天都给牧北带来烧鸡烤鹅和一些美酒佳酿。 一晃,七日过去。 这天,边境到了。 第37章 牧北和项子茂走下海舸,来到大秦的边境城。 边境城三街十巷,街巷路面坑坑洼洼,城中房屋大多老旧简陋。 见此,牧北并不意外。 此城坐落秦国边境,毗邻宿敌楚国,战事冲突常年不断,环境自然不可能好。 两人行至城东尽头,一座巨大军营横卧于前,环绕萧瑟肃杀的气息。 他们持入军准核证进入军营,一个兵士带着他们前去军机处报到。 “北哥,你选哪个军类?” 项子茂问牧北道。 “步兵吧,你呢?” 边境三军,实指骑兵、弓兵和步兵。其中,骑兵需契合战马,弓兵即弓箭手,步兵主修己身。 他觉得步兵最适合自己。 “我选骑兵!”项子茂憧憬道:“这些年虽很不堪,但小时候,我一直想成为一名强大的骑士!” “不错,加油!” 牧北鼓励道。 “嗯!”项子茂重重的点头:“我一定不让北哥失望!” 牧北莞尔:“什么叫不让我失望,最重要的是,不要让你爹失望,更不要让你自己失望。” “都一样,都一样。” 项子茂咧嘴道。 两人来到军机处,牧北选定步兵,归属步兵营。项子茂选择骑兵,归属骑兵营。 牧北与项子茂分开,不多久便是来到步兵营,被一个兵士领着来到军中居舍处。 这居舍其实就是一个巨棚,搭有一百张床位,每张床位旁都有一个木制的小柜子。 牧北来到这里,一眼就看到三个熟人,赫然是录长皓,以及殴打项子茂的那两个壮年。 三人也看到了他,都是一怔,俨然没想到牧北到这边境参军来了。 很快,三人脸色都是森冷起来。 尤其是录长皓,眸光凌厉如刀。 牧北扫了眼三人,倒也没在意,寻到自己的床位,自顾自的躺下来。 “皓哥!” 录长皓身边,一个壮汉站起身来,逼视牧北这边。 “不急!” 录长皓冷冷的扫了眼牧北,让这个壮汉稍安勿躁。 随后,三人走了出去。 牧北视若无睹,头枕双手,闭上双眼假寐。 天色渐暗,这天很快过去,次日天还未亮,哨声便是响彻军营。 牧北与众兵士迅速来到军中校场,开始为期七日的集训。 集训,训的不是修炼,而是列阵合击,侧重群体战斗时的军型变幻和攻伐阵式。 转眼,七天过去。 七天集训后,所有兵士都有七日自由时间。 这天,牧北离开军营,踏入边境城外的十万大山。 十方大山内有不少妖兽,他来杀妖兽,收割兽核。 这兽核是妖兽的一身精华所在,内蕴浑厚精气,有着各种不俗的作用。 边境三军设军功制,兵士可通过各类途径获取军功,其中一个途径便是上缴兽核。 一阶兽核一颗一分,二阶兽核一颗两分,三阶兽核一颗三分……以此类推。 另外,击杀敌军和有效情报等,也都可获得军功,且远比上缴兽核高。 而军功与兵士的军职紧密相关。 牧北赚取军功倒不是为了军职,而是几个月后军中大比的冠首奖励,地心灵髓。 这事关他修复经脉,非常重要! 牧北走入山内,前方很快出现一头浑身布满利刺的妖兽,发现牧北后,一跃便扑过来。 “三阶妖兽,沙猡蒙。” 牧北不退反进,一拳轰在对方腹部。 沙猡蒙被震退丈许,双眸凶光大涨,一声怒啸,再次扑来。 下一刻,它忽而剧颤,哀嚎着倒地抽搐,口鼻齐齐溢血,转眼便没了气息。 “威力不错。” 牧北轻语。 方才他挥出的可不是普通一拳,而是之前抽空所修炼的九品上等武技,碎心拳。 这宗武技一旦有成,一拳挥出,攻外而伤内,敌人表面看似毫无伤痕,内部却已五脏皆碎,极其强横! 他在郡城时,已将这宗武技修至初成,方才那拳,蕴血境巅峰武者也扛不住。 从纳戒中取出一柄锋利匕首,他切开沙猡蒙的头颅,从其中取出一枚三阶兽核。 收起兽核,他继续猎杀妖兽。 太阳渐渐落下,黄昏时,牧北割下几斤三阶妖兽的兽肉,架起火来烤炙。 很快,兽肉变得金黄,有酥香传出,他撕下一大块烤熟的兽肉咀嚼起来。 就在这时,三个男子朝这边走来,都在二十五岁左右。 其中一人,牧北认得,录长皓。 旁边两人,一个身材魁梧,扛着一柄阔刀,另一个腰佩长刀,身穿黑甲衣。 “你小子似乎收集了不少兽核。”魁梧男子走到近前,自顾自拿起一块兽肉啃起来,满嘴流油:“作为新人,你可知道规矩?首次入山所得兽核,得献给老兵!” 他盯着牧北,一脸戏虐。 牧北抓着手中兽肉的末端,如皮鞭般抽过去,落在对方脸颊上。 砰! 魁梧男子倒飞,两颗牙齿从口中落出来。 录长皓顿时脸色一寒。 黑甲男子则是目光凌厉起来:“刚入军便敢如此,嚣张跋扈!” 牧北甩手便将手中兽肉掷过去,宛若一颗坚石砸在对方脸上,顿时间鼻血横流。 “想动手直接点,哪那么多废话?” 他说道。 这两人随录长皓一起,刻意挑衅,摆明是来帮录长皓找回场子的。 魁梧男子已是站起身来,与黑甲男子一样,死死盯着牧北。 “我早说过了,他不一般!”录长皓盯着牧北:“一起上!” 拔出短剑,他与魁梧男子以及黑甲男子一起动了,同时攻向牧北。 牧北面不改色,避开三人攻击的同时,抓住黑甲男子的手腕一扭。 喀擦一声,对方的腕骨顿时破裂。 黑甲男子闷哼,另一只手握爪成拳,猛的砸向牧北面门。 魁梧男子和录长皓的刀剑也于此刻到了,分上下两个不同方向攻向牧北。 牧北面色平静,朱雀剑凭空而现,一剑荡开。 同一时间,他一脚踹向黑甲男子。 喀喀两声,魁梧男子和录长皓的刀剑同时断裂,胸前多出一道深深的剑痕,倒飞丈许远。 黑甲男子被一脚踹在胸口,肋骨断了数根,倒在地上一时难以起来,嘴角不停的往外溢血。 “怎么可能?!” 录长皓又惊又怒。 魁梧男子和黑甲男子是他军中好友,他找来两人,觉得合三人之力必能压制牧北找回面子。 却不想,三人合力,在牧北面前依旧不堪一击! 牧北扫了眼三人,懒得说什么,准备离开。 也是这时,一头头浑身覆盖血色毛发的妖狼走了出来,如牛犊般大小。 “血狼。” 牧北轻语。 血狼,三阶妖兽,喜好群居,对血液最是敏感,百丈外的血液味都能嗅到。 录长皓三人脸色剧变,血狼凶残嗜血,他们处在巅峰状态时,也最多每人只能应付两头。 可如今,他们身受重伤,围来的血狼却有十五头! 如何挡?! 十五头血狼眸泛凶光,伴随一声戾啸,齐齐扑过来。 只刹那间,一头血狼扑到了黑甲男子近前,血盆大口咬向对方脖子。 黑甲男子连站起身来的力气都没了,面露绝望。 也是这时,牧北一闪而至,右腿横扫。 砰! 这头血狼横飞三丈远,落在地上后挣扎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黑甲男子顿时怔住,牧北居然救了他! “护好脖子。” 牧北淡声道。 风行九转一展,他身形迅捷如电,朱雀剑寒光四射。 刹那间,扑向录长皓和魁梧男子的血狼被斩下头颅。 狼群戾啸,凶眸慑人,齐齐盯住牧北,一起扑上去。 牧北挥剑七十二,玄妙的步伐配合凌厉的剑式,宛若剑神当世。 噗噗噗噗噗! 血水飞溅,血狼的头颅一颗接着一颗落下。 转眼,十五头全被杀死。 录长皓三人满脸惊骇,一个个如同见鬼了般。 十五头血狼,竟顷刻间被牧北全部给斩杀了。 尽是一击必杀! 这是何等战力?! 不过,短暂惊骇后,三人的神色都复杂起来。 “为什么?” 录长皓看着牧北,面带苦涩。 他带两人报复牧北,如今,三人却都被牧北救了性命。 牧北若不出手,他们今日必死。 “小矛盾而已。”牧北道:“同处一座军营,我能看着你们被狼群吞食?我没那么冷血。” 男儿当世,该计较时计较,当宽宏时宽宏。 三人虽拔剑拔刀,却皆无杀心,只是单纯想找回一个面子罢了,他自然没必要见死不救。 收起朱雀剑,他取出一柄匕首,一一割开十五头血狼的头颅,将其内的兽核全部收起来。 录长皓三人已是挣扎着勉强站起身,相继走过来。 “之前的事,抱歉了!还有,多谢!” 录长皓抱拳,躬身行礼。 “多谢!” 魁梧男子和黑甲男子一起行礼,朝牧北九十度躬身。 牧北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第38章 不多久,牧北走出很远。 夜幕降临,明月洒落银辉,十万大山中,妖兽的吼啸此起彼伏。 夜里,是妖兽最活跃的时间段! 昏暗的山林间,一双双或碧绿或血红的妖眸亮起,幽冷渗人。 “猎杀时刻!” 牧北于黑暗中动了,似潜伏黑暗中的死神,挥动朱雀剑收割一头头妖兽。 接下来的几天,他不断猎杀妖兽,困了就寻个隐蔽地小憩,饿了就烤兽肉果腹。 同时,他每天都会抽出时间修炼一剑绝世,辅以赤火龙芝益血巩固境界。 转眼,七日自由时间到了,他清点了下这些天的战果,共收割了两百多颗兽核。 综合算下来,可换四百多点军功。 “太慢了。” 他皱眉。 他若想拿下五个月后的军中大比冠首,军功最起码得三万点,按照这等速度根本行不通。 “得考虑其它途径!” 顿了顿,他返回军营,将两百颗兽核全部上缴,随后回到居舍。 录长皓三人走上来,抱着烈酒和瓷碗,再次向牧北道歉和致谢。 军人喜武好酒,常是以酒会友。 牧北知道这点,既来之则不拒。 随后,录长皓介绍了下自己,又为牧北介绍魁梧男子和黑甲男子。 魁梧男子名为索艮,黑甲男子名为陆央。 “牧北。” 牧北简单说了下自己的名字。 “感谢牧兄宽宏仁义!今后若有用得着我们三人的地方,牧兄尽管吩咐,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三人抱拳道。 苍穹很快暗了下去,晃眼便是次日。 天色刚是蒙蒙亮,营中哨声便响了,七日集训由此拉开。 依旧是列阵合击的训练,每日操练六个时辰方才可休息。 很快,集训便结束。 这天,牧北刚准备去十万大山,一个中年便走了进来。 中年左手背负,身穿黑袍,给人一种威风凛凛的气势。 “葛大人,您怎来了?快快请坐!” 一个褐服男子迎上去,满脸谄媚。 其它一些军士,也迎了上去。 黑袍中年昂首而立,极是享受被人众星捧月般的感觉。 顿了片刻,他咳嗽了下,温声道:“有一事与各位商量下,我的铸兵铺库存告紧,需制大批兵器,人手方面着实不够,还得需要各位帮衬一下。” “葛大人,瞧您说的,什么叫商量下?能为您出力,那是我们的荣幸,您说商量可就生分了!” 黑袍中年话语刚落,褐服男子便第一个开口说道。 黑袍中年脸上露出笑容,赞许的看了眼褐服男子。 褐服男子顿时窃喜。 其它一众军士,却是面露苦色。 “黑袍中年叫葛元魁,身居百户,管辖我们这座居舍,在边境城开了座铸兵铺贩卖刀兵,动不动便让我们帮着铸兵打铁,不仅没有工钱,连吃食都不供应,完全将我们这些人当作免费劳力。” “那褐服男子叫赵拓,十足的马屁精,从来不放过任何讨好葛元魁的机会。” 录长皓就在牧北身旁,压低了声音道。 牧北点头,原来如此。 大秦军士,军职由低到高依次为伍长、百户、千户、校尉、诸侯和将军。 葛元魁身居百户,可管辖百人,职位已经不算低了。 “买家催兵器催的紧,各位收拾下,便随我走吧。” 葛元魁笑着道。 “好勒!”依旧是赵拓第一个回应,高声道:“大家伙赶紧收拾好,立刻随葛大人出发!” 一众兵士当即收拾东西,虽有苦色,却不敢推辞。 葛元魁可是身居百户,他们哪里得罪得起? 也是这时,牧北出声道:“葛大人,我有其它要事,无法帮忙了,不好意思。” 距离军中大比仅只五个月时间,他必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来寻集军功。 众人一怔,异样的看向牧北,牧北竟敢拒绝葛元魁。 葛元魁脸色微沉,还未开口,旁边的赵拓便看向牧北,阴阳怪气道:“新来的,你明知葛大人这边急需人手,却在这个节点提有要事推脱,这是什么意思?懂不懂规矩?” 牧北看向赵拓:“我和葛大人说话,与你何干?” 赵拓阴声道:“你一个新来的,竟也敢这般放肆,看来,我得教教你如何做人才是!” 他走到牧北跟前,一耳光甩向牧北。 牧北抬腿,后发先至,一脚落在他腹部,踹的他如肉球般滚飞出去。 “我做人做的很好,你当狗却当的不行。” 他淡漠道。 众人动容,赵拓可是蕴血境初期修为,却被牧北一脚就踹飞了,没有力气站起来。 葛元魁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逼视牧北道:“违令不遵,嚣狂跋扈,你不错!很不错!” 他一步步走向牧北。 录长皓脸色微变,连忙站出来,抱拳道:“葛大人见谅,我这兄弟一时冲动了,还请……” “滚开!” 葛元魁一把推开录长皓,随后一脚踹向牧北。 牧北侧身避开:“葛大人自重。” 葛元魁眸子一寒,右手呈龙爪扣向牧北咽喉,爪式凌厉。 蕴血中期的气血波动,似一方大浪席卷开来。 牧北不再留手,一拳迎上。 拳爪转眼撞在一起。 喀! 骨头崩裂声传出,葛元魁蹬蹬蹬的后退五步远。 就见着,他挥爪的手已经肿了,有乌青浮现。 “怎么可能?!” 众人大惊。 葛元魁脸色阴沉到极点,死死盯着牧北。 只接牧北一拳,他就知道了,牧北强他很多! “以下犯上,在军营中是大罪!” 他戾声道。 牧北看着他:“我只是正当防卫,葛大人若觉得有罪,可将今日之事细禀监军处。” 边境秦军,分三营两处,三营指骑兵营、弓兵营和步兵营,两处则指军机处和监军处。 其中,军机处负责兵士的信息登记,监军处则是负责赏与罚。 葛元魁脸色阴沉,今日这事真若细禀上去,他必定占不到理。 牧北扫了眼对方,不再说什么,离开居所朝着十万大山走去。 葛元魁脸色阴沉至极,扫视其它人寒声道:“还有谁要走?” 迎着葛元魁逼人的目光,许多兵士不由得低下头。 录长皓朝葛元魁抱了抱拳,大步走出居舍,追着牧北去了。 索艮和陆央相继抱拳,跟在录长皓身后,也追着牧北去了。 “好!很好!”葛元魁眸光森然:“还有谁?!” 居舍内没人敢出声。 “走!” 戾喝一声,葛元魁朝自己的铸兵铺走去。 赵拓和其它兵士连忙跟上去。 第39章 十万大山。 “你们没必要跟来的。” 牧北看着录长皓、索艮和陆央,苦笑道。 “牧兄弟别多想,我们可不是因为你才这般做,早就看那姓葛的不顺眼了!” 录长皓道。 “不错,牧兄你别多想!” 索艮和陆央也相继开口。 牧北一笑,哪会真不知道三人为何这般? “够义气!” 他翘起大拇指。 四人相视一番,都是大笑起来。 这之后,四人便是一起在十万大山中猎杀妖兽历练,同时也为收割兽核。 期间,牧北与三人闲聊,得知了十万大山的许多事。 十万大山并非是有十万座山,只是一个命名,它不属于秦国,也不属于楚国,夹在两国之间,内里不仅有许多妖兽,还有不少矿脉。 这片大山分为八个大区,其中以西北区域最危险,被军营众兵视作禁区。 那片区域盘踞着许多可怕妖兽,尤其是那里有座雾幽谷,其中大多是些五阶妖兽和六阶妖兽,据说甚至有着堪比合一境强者的七阶妖兽出没,非常可怕。 …… 边境城,葛家铸兵铺的一间屋子内,葛元魁眸子冰冷,森光连闪。 “大人,这厮太狂妄了,连您都不放在眼中,必须得给他点颜色!” 赵拓恨声道。 “只给点颜色?不!”葛元魁面目狰狞:“我要他死!” 区区一介小兵,竟当众让他下不来台,他葛元魁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牧北不死,难泄他心中怒火! 他看向赵拓:“你的点子向来多,可有什么好主意?” 赵拓想了想,眼中划过一抹狠辣:“大人,砂铁矿那边有卑职的一个堂叔,我们可以这般……” 他俯身在葛元魁耳边说了几句。 葛元魁眸光微动,点了点头,又森寒道:“将录长皓三人一起算上!” “大人,人多了,事不太好办。要不,此次先只针对那牧北,至于录长皓三人,后面再清算?” 赵拓小心翼翼的道。 “也对!”葛元魁戾声道:“那便暂且不急,一个一个来!” …… 牧北与录长皓三人一起历练,很快便七天过去。 这天,四人回到军营。 明日又得开始集训了。 “牧北,明日你不用集训了,葛大人有令,遣你去砂铁矿脉任守卫!”赵拓上前,阴声道:“顺带一提,此乃正常军令,你无权抗拒!” 话落,转身便走了。 录长皓三人走上前来。 “铁矿位于十万大山的东南区,离楚国边境城更近,常有楚兵挑衅生事,更有妖兽不时出没,极为混乱!他娘的,葛老狗这是没安好心!” 陆央咒骂。 “无妨。” 牧北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与三人告别,按照地图标记来到铁矿处。 前方,高墙耸立,围成一个圈,只有一个出入口,有一座哨塔横立正中。 哨塔高约三余丈,以巨木搭建,十分坚固。 可以看到,其上有几个弓箭手在环顾四周。 牧北来到这里,第一时间向此地伍长报备。 “你与佐厉镇守下方。” 此地伍长为一大腹便便的中年,名为赵巩,指着一个腰佩黑刀的男子对牧北道。 说完便走了。 牧北打量四周,发现高墙内的铁矿不算大,偶有矿工搬矿出来,都是寻常百姓。 至于镇守此地的军士,算上刚到的他,共计八人。 他与佐厉镇守在下方,另外几人为弓箭手,与伍长赵巩镇守哨塔上,分几个方位巡视四周。 “小子,听说你很能打?”佐厉走上前来,面色凶狠:“正值无聊,来和老子练练!” 牧北扫了他一眼,懒得搭理。 “不敢?看来传言不实!”佐厉讥讽,厉笑道:“不过,无碍!你既无胆,老子便给你找找胆!” 说着,一把抓向牧北。 牧北侧身,轻松避开。 佐厉面色更加凶狠,双手握爪,十指根根锋利,宛若十柄利刃切割向牧北咽喉。 蕴血初期的气血奔腾,很惊人。 牧北抬手,扣住对方左手腕,一脚踹在左腿膝盖处。 佐厉顿时重心不稳,如狗吃屎般滚出丈许远。 “找死!” 佐厉站起身来,凶戾的盯着牧北,豁的拔出腰间佩刀。 就在这时,哨塔上响起一道惊声:“有楚兵靠近!” 牧北偏头看去,很快便见着十三个黑甲骑兵朝矿脉这边而来。 就他观望,这十三个骑兵个个血气不凡,尽皆是蕴血初期武者,为首的已快蕴血中期。 所有人的甲胄上都有云层印记,那是楚国国徽。 十三个黑甲骑兵来到近前,猛勒缰绳,坐下战马前蹄离地长啸,在哨塔外五丈处停下。 赵巩等人顿时严阵以待,哨塔上几个弓箭手连忙弯弓搭箭对准十三人,个个面带戒备。 佐厉紧握黑刀,之前的凶横消失,警惕的看着楚国这群骑兵。 “秦国小儿们,可敢下来一战?” 有楚国骑兵持战矛直指哨塔这边。 “怎么,不敢?”见无人敢动,这个楚兵接着道:“老子赤手空拳,挑你们所有人,来!” “算了吧,就算我们当面睡了他们婆娘,他们也只敢眼睁睁看着!” 为首的楚兵肆意狂笑。 其它的楚兵跟着狂笑起来:“秦国之人,尽是些没有卵蛋的怂逼!” 哨塔上,包括伍长赵巩在内,几个弓箭手脸色铁青,却没有一人下场。 佐厉紧握黑刀,却也是不敢冲出去,十三骑兵没有一个是弱者,俨然都是楚军中精锐。 牧北瞥了眼佐厉:“你不是擅长找胆吗,回头给自己好好找找。” 话落的一瞬间,他如一支离弦的箭冲出,转眼逼到十三骑兵近前。 朱雀剑凭空出现在手中,他目光淡漠,一剑斩向为首的骑兵,方才就属这人叫嚣的最厉害。 这个楚国骑兵微惊,连忙一跃而起。 噗的一声,其坐下战马被斩下马头。 这人露出寒意,战马相当于骑兵的尊严,牧北竟一剑斩了他的战马! 他狰狞的盯着牧北:“杂碎,老子待会儿必定一刀刀将你的肉割……” 牧北脚尖猛点地面,闪电般逼到对方近前,朱雀剑立劈。 这人脸色一变,连忙横起战矛格挡。 喀擦一声,战矛瞬间被朱雀剑一斩为二,随后,这人的半边脑袋落下,血水混合着脑浆飞溅。 “头儿!” 其它十二个楚兵脸色猛变,个个大怒,一起攻向牧北。 牧北面不改色,眼中甚至有精芒划过。 对他而言,这些楚兵就是移动的军功!斩杀他们所能获得的军功,远非狩猎兽核可比! 朱雀剑震动间发出一声剑啸,他同时迎上十二个楚国骑兵,剑式既凌厉又迅捷。 哨塔上,赵巩惊于牧北的胆气和实力,不过随即,嘴角便是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都注意了!”他压低了声音对几个弓箭手道:“我等后面的军路能否走的顺畅,就看此番了!” 几个弓箭手微怔,随后便是会意,齐齐盯住牧北的身影,眼中都是有狠辣浮出。 第40章 铛铛铛! 金属碰撞的声音不时传出,牧北激战十二个楚国骑兵,剑式惊人。 佐厉死死看着这一幕,想起牧北刚才的讽刺,黑刀攥的更加紧了。 三个呼吸后,他朝哨塔上看了眼,一声怒吼,杀向楚国骑兵。 “老子不需要给自己找胆子!” 他戾声大吼,黑刀疯狂挥斩。 牧北挥动朱雀剑,斩断一个楚兵的战矛,扫了眼佐厉。 哨塔上,伍长赵巩皱起眉头,旁边一个弓箭手低声道:“佐厉这疯子这时候冲出去做什么?!” “这倒影响不了什么,你们盯紧了,寻到机会便动!” 赵巩低声道。 几个弓箭手重重点头。 “啊!” 惨叫声响起,场中,一个楚兵被牧北贯穿心脏,转瞬便惨死。 几个弓箭手哆嗦,转眼而已,牧北便就击杀了两个楚军精锐! “赵拓没夸大,这小子果真不简单!” 赵巩低声道。 场中,十一个楚兵暴怒,只留三人攻击佐厉,其它八人全部围攻牧北,个个肃杀气息悚人。 牧北面色如常,剑七十二施展开来,数十道剑影显化,玄妙的剑招晃的八人眼睛都睁不开。 下一刻,惨叫声相继响起,八人中转眼有三人被斩,全部被一剑斩掉脑袋。 围攻牧北的五个楚兵又惊又怒,攻势更加凌厉。 牧北神色不变,从容应对。 他左边不远处,一道压抑的闷声传出,佐厉被一脚踹飞,一个楚兵持锋锐战矛贯向其咽喉。 矛尖转眼逼到其咽喉近前。 佐厉当即面露绝望,有一抹恐惧从脸上浮现出。 牧北迈步,瞬息而至,一把抓住逼至佐厉咽喉前的战矛,用力一震,硬生生将战矛夺下。 随后,他反手一掷,战矛噗嗤一声将这楚兵的喉咙贯穿。 佐厉一时间呆滞在原地,他居然被牧北给救了。 “不要在战场上发呆。” 牧北道。 朱雀剑环绕凌厉剑式,交织数十剑影,将剩下的七个楚兵齐齐笼罩。 如此强横的实力,使得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心悸。 “啊!” 惨叫声很快响起,一个楚兵被牧北一剑斩断战矛,削掉半颗脑袋。 牧北挥剑,对这些国敌丝毫不留情,转眼间又有四个楚兵惨死朱雀剑之下。 朱雀剑横空,他斜斩向又一个楚兵。 也是这时,咻咻咻咻咻的破空声响起,五支箭矢从哨塔处激射而出。 五支箭矢皆以精铁锻造,箭尖锋利逼人,从五个不同方向贯穿而来,隐约间合成一宗箭牢。 然而,牧北却发现,这五支从秦国哨塔上射出的箭矢,目标竟不是最后两个楚兵,而是他! 五支箭矢速度极快,将他四周完全封锁了,眨眼逼到近前。 来不及思索,他强行收剑,踩风行九转而动,似风般迅捷飘逸,近乎贴着五支箭矢闪避开。 “不可能!” 哨塔上,赵巩忍不住惊叫出声。 牧北豁的看向那边,眸光凌厉至极。 几乎是同一时间,最后两个楚兵趁机逃离,如同丧家之犬般,驾着战马转眼逃的没了影。 牧北脸色冰寒,提着朱雀剑,几个跃动便登上哨塔。 赵巩等人心悸,赵巩道:“牧北,你听我……” 牧北一拳砸在他脸上,鼻血顿时狂飙,随后又看向另外五人,转眼将五人全打趴下。 “老子在前面杀敌,你们却在后面放冷箭!” 揪着赵巩的领口,他难得的爆粗口。 迎着牧北锋利的眼神,赵巩毛骨悚然:“牧北兄弟,我……我们只是失手,怎可能对你放箭?” 牧北抬手就是一拳,砸断赵巩的鼻梁:“说,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训练有素的军中弓箭手,会失误到这般程度,当他牧北是白痴吗? 赵巩口鼻溢血,牙齿都脱落了几颗:“真……真的是失手,真的!” 牧北不再废话,快速在赵巩身上几处要穴用力一按,第三次施展逼问法。 转眼,赵巩便在凄厉至极的惨叫声中,一五一十的交代出实情:“是……是葛百户!” “他承诺我们七人,以楚兵或妖兽作遮掩,寻找合适机会杀了你,而后……而后便保我们未来在军中能够顺顺畅畅!” 他一边惨嚎一边说道。 另外五个弓箭手瑟瑟发抖,脸上尽是惊恐。 哨塔下方,佐厉看向牧北,眼神无比复杂。 牧北狠狠踹了脚赵巩,撤了噬心手逼问法,而后点起一束狼烟。 不多久,数十秦军赶到,牧北简单描述后,与赵巩七人一起,被其中十人带到监军处审查。 葛元魁以及赵拓,也被一并传唤到监军处。 “葛元魁,赵巩所言可是为真?” 监军处审问。 葛元魁抱拳:“禀大人,绝无此事!”他冷冷的看了眼牧北:“末将在来时的路上听说了,他对赵巩用了种未知酷刑,赵巩是被迫编排此等假话,只为免受非人痛楚!” 葛元魁旁边,一个身居百户的银甲中年站出来道:“大人,末将与葛百户相交多年,深知葛百户为人,平日对部下确实严苛了些,但却绝不可能做出此等卑劣之事!末将愿以军职担保!” “是啊大人,我和葛大人根本没做过这等事,这是他栽赃污蔑!”赵拓跪伏在地,指着牧北道:“这新来的嚣张跋扈的很,前些时候和我与葛大人闹了些矛盾,这俨然是在泼脏水!” 葛元魁看向赵巩,冷冽道:“赵巩,如今身处监军处,他无法再对你用刑,你可说实话!” 赵巩不傻,当即便朝负责审问的千户磕头喊冤,凄声喊道:“大人,末将没办法啊,他那等酷刑如妖术般,剧痛无比,似炼狱之苦,末将抵不住啊,只能在他的诱导下诬陷葛大人。” “葛大人,对不起!末将不是故意的!”他声泪俱下,而后怒指牧北,恨声道:“十三个楚贼来袭,我们奋力斩杀十一人,可你,为了独吞军功,就施酷刑威逼我们屈服,你好阴毒!” 监军处的千户看向牧北:“当真如此?” “不是!他现在的话才是假的!” 牧北道。 他话刚落,赵巩便怒道:“我赵巩发誓,方才若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 赵巩旁边,那五个弓箭手此时也齐齐开口,附和赵巩的话,一起声讨牧北。 葛元魁嘴角勾起一抹不可查觉的冷笑,赵巩等人同心,牧北独身之下百口莫辩,结局已定! “大人,此子心肠歹毒,当严处!” 他朝监军处的千户抱拳,厉声道。 监军处的千户点了点头,看向牧北道:“以下犯上,滥用私刑,你如今可还有什么话说?” “他们在撒谎!” 牧北面无惧色。 与此同时,一直沉默的佐厉开口道:“我作证,他说的是真的!” 第41章 牧北目光微动,有些意外的看向佐厉。 “佐厉,你说什么疯话?!” 赵巩连忙喝斥。 葛元魁和赵拓几人都是变色。 “以前或许疯,但现在,我很清醒。” 佐厉道。 他声音平静,将娓娓道来,包含各个细节。 同时,也道出十一个楚兵是牧北独自一人斩杀。 监军处千户拍桌怒起:“罪后还敢如此欺骗本将,你们好大的胆子!来人,全部押下去!” 葛元魁脸色顿时变得惨白,颓然软倒。 赵拓和赵巩等人齐齐惊恐,大叫恕罪。 很快,有军士给几人带上枷锁,朝外押去。 “我不欠你什么了!” 经过牧北身边时,佐厉说道。 牧北偏头,深深看了眼对方。 监军处千户看向牧北道:“牧北,你以一己之力斩杀十余楚贼,之后,本将会与监军处众将探讨赏赐事宜,你先歇着去吧。” 牧北行礼,退出监军处。 刚走出监军处,录长皓、索艮和陆央几人便围上前来。 项子茂也在,听闻消息后赶到,一直焦急的守在外面。 得知牧北没事后,四人方才松了口气。 铁矿暂时由监军处的人镇守,牧北没有再去,如之前般正常参与集训。 一晃,五天过去。 这天,有监军处的人找来,颁布对牧北的赏赐。 牧北斩杀十一个楚军精锐,其中一人更是任伍长,且缴获十匹优质战马,加军功两千。 再算上之前两次上缴兽核,如今共计军功三千一百五十点,被提升为伍长。 “恭喜牧兄!” 录长皓三人上前祝贺,替牧北高兴,同时也震撼佩服。 牧北才来一个月,竟就升为伍长了! “关于葛元魁等人的处罚,葛元魁抹除军职,罚十年俸禄,并勒令关闭铸兵铺;赵巩革去伍长之职,与赵拓等人遣往西区挖矿三年;至于佐厉,念在及时悔悟,罚俸禄一年,留待军营观察。” 监军处来人又开口,道:“另外,监军处暂守铁矿的将士明日便将撤回处理其它事,经商议,决定便由牧伍长负责铁矿后续事宜,牧伍长可在营地里挑选十个将士一同前往,明日赴任。” 牧北点了点头,客气的送走对方。 录长皓三人再次恭喜牧北,录长皓道:“牧兄若不嫌弃,我三人愿陪牧兄一同守卫铁矿!” “那自然是甚好!” 牧北笑道。 录长皓三人又向牧北推荐其它七个人选,都是三人信得过的人,其中有几人擅长弓箭术。 这七个人中,就有一个月前海舸上的两个壮汉,牧北救了录长皓等人后,已向牧北道歉。 一行人收拾好行囊,于次日正午时分赶到铁矿处。 与暂守铁矿的将士交接后,此地正式由牧北管控。 镇守铁矿没有集训那般苦累,不过却也稍显枯燥。 一晃,三天过去。 这天,一群楚国骑兵前来挑衅,足足十八人,由一个蕴血境中期的百户当首。 其中两人牧北倒很熟悉,正是上次逃了的两个楚兵,这俨然是带人来报复了。 “录兄,索兄,陆兄,随我杀敌,其余人巡视戒备!” 牧北下令,直接杀了出去。 录长皓、索艮和陆央紧随其后,眨眼间冲入楚兵之中。 录长皓三人实力不俗,远比一般的蕴血境初期武者强,牧北的实力更是慑人。 不多时,惨叫响起,牧北一剑斩掉一个骑兵,朱雀剑斜斩,直逼为首的百户。 “啊!” 惨叫凌厉,牧北直似一支尖刀,带着录长皓三人横扫十数楚兵,没过多久便结束了战斗。 十八个楚兵尽数伏诛! 这其中,牧北一人便斩了十五人,录长皓、索艮和陆央分别斩杀一人。 “牧兄当真骁勇如神!” 三人叹道。 尽管早就知道牧北很强,可如今还是被惊住了。 巡视戒备的其它七人,也个个震撼惊悚,牧北的战力委实是太可怕了。 “勉勉强强。” 牧北谦虚道。 随后,他和录长皓三人商议分发战功。 “我们三人各自一个精锐骑兵和一匹战马,其余的便全归牧兄所有。” 录长皓道。 索艮等人点头,杀敌所得军功,谁杀的便归谁,这是非常合理的安排。 “不好!”牧北摇头,重新分配道:“你们三人各自两个精锐骑兵和两匹战马,另外七个弟兄每人一个精锐骑兵和一匹战马,剩下的归我。” “这……” 录长皓三人迟疑。 另外七人中有人开口,道:“牧大人,我七人未曾出力,受功有愧!” “大家既一起共事,便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牧北道:“你七人虽未杀敌,却在巡视戒备,这亦是在出力,就这么定了!” 牧北决意既出,十人便都是接受了下来。 “牧兄大气!” 索艮三人叹道。 另外七人一起朝牧北行礼,脸上满是感激和敬重:“谢牧大人!” 牧北一笑,点起一束狼烟,很快有监军处的人赶到。 得知此地发生的战事后,监军处众人都是为之心惊。 一个百户率十七个精锐挑衅,竟被牧北带人全部斩在这里,而牧北这边,却没有一人伤亡。 大获全胜! “牧大人神勇,军中前途必定无量!” 监军处来人抱拳道。 “大人客气了。” 牧北回道。 很快,监军处的人带着十八颗人头和十八匹战马离开了。 牧北等人继续镇守铁矿,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之后倒是没有楚兵再来挑衅了。 附近偶有几头妖兽出没,却都是些一阶妖兽和二阶妖兽,被牧北斩了后烤兽肉与众人分食。 一晃,半个月过去,铁矿挖掘的差不多了,已开始收尾。 “收尾工作大概还有七天结束,届时我们便可返回军营。” 录长皓道。 牧北点了点头,打量高墙内忙碌的矿工。 这些矿工自祖上就生活在边境城,靠苦力维持生计,大多面带菜色,生活俨然过的很艰辛。 他有些同情,却不能为他们做什么。如同这样的人,边境城里有很多,他如何帮的过来? 或许只有解决掉楚国,亦或秦楚不再冲突,使的边境环境改善,这些人才能过的舒服些吧。 “牧大人,有情况!” 一道惊声响起。 同一时间,地面随着抖动起来,远处飞沙走砾,一大群妖兽径直朝着铁矿这边汹涌奔来。 足足数十头,如同一方小洪流! 最可怕的是,这群妖兽最后面跟着一头三丈高的血焰猿,通体缭绕血色火焰,妖气慑人。 这可是六阶巅峰妖兽,堪比一般的养气境大圆满武者! “铁矿附近虽常有妖兽出没,却从未有过这般多,且还有一头六阶巅峰妖兽,这怎么回事?!” 录长皓面露惊容。 牧北眸子微凛,当即喝令十人严阵以待。 几乎是下一刻,妖兽群奔到近前,盯住了牧北等人和高墙内的一众矿工。 俨然是将众人当作食物了。 牧北第一时间冲出去,朱雀剑出现在手中,一剑便将最前面的一头三阶妖兽斩掉头颅。 录长皓、索艮、录央和两个壮汉跟在后面冲出,哨塔上,另外五人第一时间弯弓出箭。 数十妖兽被暂时挡住,但很快,随着血焰猿一声戾啸,几人生生被冲开。 牧北还好,陆央等人却有些不堪了,一个个被这戾啸震的面色苍白,两个壮汉更是鼻孔溢血。 “我引开血焰猿,你们对付其它妖兽。” 牧北对录长皓等人道。 “不可!血焰猿堪比养气境大圆满强者,你一个人挡不住的!” 录长皓等人脸色微变。 “没其它办法了,照我说的做!记住,绝不可让一头妖兽冲入高墙内!” 一旦有妖兽冲入高墙,墙内的矿工瞬间就会成为口粮,没有任何反抗力。 话落,他一跃而起,踩着风行九转直奔血焰猿,朱雀剑横斩向对方。 嗤拉一声细响,血焰猿一缕毛发被斩下,其上尚且还有火焰在燃烧。 “蠢猿,来打我!” 他挑衅道,将一块大石踢出,砰的一声撞在血焰猿身上。 血焰猿怒啸,径直扑了过去,灼热的气流顷刻扑面而至。 牧北拔腿便跑。 很快,一人一猿远远离开了铁矿的范围。 血焰猿扑向牧北,沿途地面崩裂,留下一簇簇血色火苗,足可见其气力和妖火是多么可怕。 且,它的速度在这一刻突然暴涨,比之前快了数倍,逼到牧北近前一爪子朝着牧北拍下来。 牧北挥剑一斩。 铛! 朱雀剑与猿爪撞在一起,牧北后退三步远,持剑的右手虎口发麻。 对面,血焰猿也后退三步,爪子上多了道剑痕,有血水潺潺流出。 “皮真厚!” 百炼级的朱雀剑,此前对任何妖兽都是一剑断肢断头,如今对上这血焰猿,却只留了道剑痕。 一声怒啸,血焰猿再次扑了过来。 牧北不退,提着朱雀剑正面迎上。 铛铛铛! 朱雀剑与血猿的利爪碰撞,金属脆音不断回响。 这头血猿比养气巅峰的修士强很多倍,他与之激战半个时辰,方才将之斩于剑下。 而他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四处都是伤口,在朝外溢血。 “不愧是巅峰级的六阶妖兽。”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激斗半个时辰,他快要力竭了。 便是这时,节奏性的巴掌声响起,一株大木后,葛元魁走了出来。 “血焰猿都被你杀死,佩服!佩服!” 他脸上满是仇恨、阴戾和毒辣。 牧北以剑撑着身体站起来:“那些妖兽,原来是你引来的。” “答对了!”葛元魁目光怨毒:“军职被抹!兵铺被关!十年俸禄!极怒之下,我突破到了蕴血境巅峰,这都是托你的福!现在你猜猜,我会如何感谢你?” “磕三个响头就行。” 牧北道。 “牙尖嘴利的东西!”葛元魁面色狰狞:“说来,倒不枉我冒险引那血猿过去,否则,就算破入蕴血巅峰也远斗不过你!如今,看看你这模样,连站都站不稳,需得以剑支撑身体!嘿!” “然后呢?” 牧北看着他。 “然后?”葛元魁狞笑,拔出腰间银刀,豁的斩向牧北头颅:“然后就是死!” 也是这时,牧北如离弦的箭跃出,调整朱雀剑横斩。 速度快的吓人,挥剑如雷! 下一刻,刀剑碰撞在一起。 喀! 一声脆响,银刀断裂,葛元魁的头颅斜着飞起,双眼圆滚滚的睁着。 “撑剑只是调整下状态,方便施展瞬空斩,你想多了。” 牧北道。 瞬空斩是剑七十二中的一招秘杀剑技,主在力量与速度的极致爆发,是他目前所掌握的最强招式,如今第一次施展。 他蹲下来搜查葛元魁周身,发现就几万两银票,没有纳戒。 血猿体表的火焰还未熄灭,他将葛元魁的尸体踹到血猿尸体上,转瞬烧成一堆焦炭。 挖出血焰猿的兽核,他提着朱雀剑,立刻朝铁矿那边返回。 第42章 很快,牧北走出千丈远。 一个背着篓筐的小女孩迎面走来。 小女孩八岁左右,体型单薄,面有菜色,衣裤打满了补丁。 见着牧北,小女孩顿时露出害怕。 牧北连忙道:“别怕,我没……” 小女孩更怕了,慌乱掏出几株草药放在地上,转身就跑了。 牧北有些尴尬,可想着自己如今浑身染血,又提着一口滴血的利剑,便也就释然了。 深山老林里突然撞见这般一个人,普通成年人都会惊悚,更何况是八岁大的小女娃。 他的目光落在那几株草药上,发现是冠厥草,这等草药有止血的功效。 这令他心生感慨,明明那般害怕,却是放了几株止血草才跑,真是个善良的小姑娘。 他将这几株冠厥草嚼碎,敷在伤口上,而后继续赶路,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铁矿处。 前方兽血满地,数十妖兽还剩四头,都是四阶级别,录长皓和索艮等人正艰难抵挡。 他提着朱雀剑就杀过去,配合录长皓等人,很快将四头妖兽全部斩掉。 一群人衣衫带血,都受了不轻的伤,但所幸无人死亡。 “牧兄,那血焰猿呢?” 录长皓问道。 “解决了。” 牧北道。 录长皓等人瞪眼,齐齐朝牧北翘起大拇指。 一头六阶妖兽都被牧北干掉,这等战力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简直逆天了! 一行人调息了番后,收割掉所有兽核,继续镇守铁矿。 七日转瞬即逝,铁矿的收尾工作彻底完成。 “圆满完成任务,回去了。”牧北招呼众人启程返回:“稍后我做东,在城中宴饮一番。” “牧兄豪爽!” “谢牧大人!” 众人高兴道。 边境环境艰辛,物价极高,宴饮一番可是要花不少银两的,平日间他们根本不舍得。 牧北为首,十一人回到边境城,进入一间不错的酒楼,点了一桌好菜和十数坛佳酿。 这时,街上响起争执,牧北循声看去,目光顿时微动,竟是看到了给他冠厥草的那个小女孩。 此时,小女孩和一个花甲老人站在一起,俨然是爷孙,老人与一个瘦子在争着什么。 “你们先吃着,我过去一下。” 他走向那里,几个呼吸便到了。 小女娃认出了他,顿时害怕起来,躲到老人身后紧紧抓着老人的衣角。 “别怕别怕,大哥哥不是坏人,之前是因为与野兽搏斗才那般模样。” 他连忙解释。 他语气温和,此时又穿着干净的军服,女孩听了后倒是不那么害怕了。 他轻柔的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问老人道:“老伯,发生了什么事吗?” “军爷,您给评评理……” 见牧北和善,又身着军服,老人便是诉起苦来。 很快,牧北便得知事情原委,那瘦子是城中金药堂的采购执事,负责从百姓手中以低价采集原草药,老人爷孙俩辛苦采药供给金药堂,已一年有余,却一直没拿到钱。 老人佝偻着身子,身上的衣物似是以碎布条缝补出来,牵着小女孩抹眼泪道:“如今,家中已是断了粮,再不给钱可怎么过?小老倒不要紧,可不能让娃儿没吃食啊!” “一年的药钱而已,才多少?过些日子便结于你,至于哭哭啼啼吗?” 瘦子身着锦服,是金药堂负责购置草药的小厮,不耐道。 “几日又几日,您这话已是讲过很多次了。求您了,现在给结了吧!” 老人拉着瘦子的衣服道。 瘦子恼怒,喝道:“撒开你的脏手!我这衣服价值五百银票,若是弄坏了,卖了你都赔不起!” 老人一哆嗦,连忙松手。 瘦子冷哼,转身便走。 不过,却被牧北一把抓了回来:“药钱结清了再走。” “小子,你想替他们出头?”瘦子丝毫不怕身着军服的牧北,反而冷笑:“你可知我身后是谁?” “金药堂是弓兵营的校尉所立,后台极硬。”录长皓等人跟了过来,录长皓低声对牧北道:“其实,边境城里许多有派头的门铺都是军中大人开设,我们如今宴饮的那座酒楼便也是这般。” “将军开的也得给钱!” 牧北道。 瘦子一脸恼火,怒视牧北道:“老子就不给,你能如何?” 啪的一声,牧北一耳光甩在他脸上:“我能打烂你的脸。” 瘦子半边脸颊顿时红肿起来,嘴角溢血,落出一颗碎牙,又惊又怕的看着牧北:“你,你……” 忽而间,他眼前一亮,前方有三个背负箭筒的弓兵走来。 “三位兄弟,我是金药堂吴校尉的人。”他上前,指着牧北恨声道:“此人出手伤我,逼我要钱,还请三位帮衬下。” 三个弓兵立时动容,吴校尉可是他们弓兵营的营长! 三人当即上前,为首的是个蕴血境伍长,瞥了眼老人对牧北道:“兄弟,你也听到了,此乃吴校尉的人,你稍微识相点,不要管这事了,可好?” “不好。” 牧北道。 这人脸色一冷:“别给脸不要脸,或则,你想练练?” “可以。” 牧北点头,一脚将对方踹飞两丈多远,落在地上后口鼻溢血,当场昏厥过去。 这一幕顿时将另外两个弓兵吓的不轻。 “给钱!” 牧北看向瘦子。 瘦子一脸憋屈,恐惧情绪却更浓,只得不甘心的将药钱结清。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 老人颤巍巍的收好银两,热泪盈眶的向牧北道谢,如果不是牧北,这药钱怕是要不回来了。 “谢谢大哥哥。” 小女孩也怯声道。 这时,一个丹袍老者经过,看向这边道:“刘布,你在这耽搁什么,不是让你集采药材吗?” 录长皓低声对牧北道:“金药堂的管事,贾荣海,三品炼药师,经常亲自到十万大山采药。” “贾大人您来的正好!”刘布连忙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添油加醋的将事情描述了番:“小的已经承诺了过几日便给结清药钱,可这小老儿非不依,请人恐吓打我,您可得主持公道啊!” “混账!每次集采的钱不都给你了吗,为何不立时立结,拖欠了足足一年之久?!” 出乎刘布的预料,本以为贾荣海会向着自己,却不想反而招来一通怒喝。 “我,我……” “够了!还拖欠了多少百姓?立刻去全部结清!否则,老朽打断你的腿!” 贾荣海喝斥。 刘布脸色发白,连连称是,快速离去了。 贾荣海看向老人,取出一百两银票道:“老人家,着实抱歉,这是我金药堂的一点歉意。” “这……使不得使不得!” 老人连连摆手。 “使得的,快快收下吧。” 贾荣海执意将一百两银票塞到老人手中,而后才是离开。 “这贾管事倒是个好人。” 索艮道。 录长皓和陆央等人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牧北却有些古怪,刘步拖欠一年的钱总共才十两,已是给了,这贾管事却还送一百两表歉意。 这给他一种窜端匿迹的感觉,对方像是在竭力遮掩什么。 不过,他倒也没多想。 老人的钱要了回来,还多了一百两,这终归是件好事。 随后,他偷偷塞给老人三万两银票:“我很喜欢您孙女,小丫头很善良,也很可爱,寻个机会带她离开边境吧。外面的生活,要比边境城好很多很多。” 边境城环境极差,许多人不是不想离开,而是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又没有钱,很难离开。 这世道,没有钱,连活着都困难,许多事根本做不了。 老人惊悚,这辈子何曾见过这么多钱?当即连连推辞。 可是,牧北决意如此,且几次提到小女孩的未来,老人最终小心收好,感激涕零的跪下磕头。 “老人家莫要如此,快请起!” 牧北扶着老人站起,简单闲谈了片刻后,亲自送两人回去,随后才是与录长皓等人返回军营。 返回军营时,监军处对他们镇守铁矿的一系列战功通过审核,牧北的军功累积达到了五千点,录长皓、索艮和陆央此前已是累积了一些军功,加上杀敌和镇守铁矿所获,全部提升为伍长。 其它七人也有不小收获。 “恭喜三位。” 牧北向录长皓三人道贺。 “都是托牧兄的福!否则,恐怕还得再有一年,我们才能爬到这个位置来。” 索艮憨笑。 录长皓和陆央都是点头,如果不是因为牧北,他们绝没有这么快升到伍长。 牧北轻笑,休整了一天后,如往常般参与到军营集训中。 一晃眼,集训暂时结束,他与录长皓三人再次前往十万大山猎杀妖兽历练。 短短三天时间,一行人便收割了总共三百多颗兽核,且大多都是四阶级别。 这其中,牧北一人便斩杀两百头妖兽,令的录长皓三人时不时的倒吸冷气。 “牧兄,你这战力简直能吓死人!” 陆央心悸。 牧北笑道:“勉勉强强。”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响起惨叫,且有很激烈的打斗声传来。 第43章 牧北四人神色微动,录长皓跃上一株大树看过去:“有秦兵与楚兵在激斗,处在劣势!” “过去帮忙!” 牧北当即道。 四人很快赶到交战的地方,三个秦兵正被五个楚兵围攻,狼狈不堪。 不远处停着辆军用马车,其内不时传出呜咽,有两个楚国骑兵把守。 牧北第一时间动手,朱雀剑出,剑式凌厉。 仅一照面,一个楚兵被斩掉头颅。 交战双方尽皆动容,秦兵这边,一个中年露出惊色:“是你!” 牧北认得对方,之前在监军处帮葛元魁说话的那个银甲中年,洪正贤,官居百户。 没有与对方说什么,他挥动朱雀剑斩向其它楚兵。 与此同时,录长皓、索艮和陆央也一起上前帮忙。 一时间,四个楚兵中尽管有两个百户,却也不敌。 十数呼吸后,其中一个百户被刺穿心脏,惨死牧北剑下。 三个楚兵动容,皆为牧北的强横所惊,马车处的两个骑兵连忙过来助阵。 只是,秦兵如今七人,且有牧北在,几个楚兵根本不是对手。 “啊!” 随着一道惨叫,又一楚兵被牧北斩下脑袋。 短短片刻,三人被牧北所杀,剩下的四个楚兵惊悚不已,连连后退。 “大人,秦兵来了个厉害家伙,已有三个弟兄被杀,我等不敌!” 其中一人朝马车那边呼救。 马车内传出冷哼:“废物!” 帘子被拉开,一个赤裸着半边胳膊的魁梧中年踏出,肌肉凸出隆起,如石块般坚硬。 四个楚兵连忙退到中年身后。 “戎高!” 洪正贤脸色一变。 陆央低声对牧北道:“楚军千户,力大无穷,在军中有人形凶兽之称!”他磨牙:“这狗东西,时不时便带几个护卫到边境抓我秦国采药挖菜的女子,前后已有数十人被他给糟蹋!” 戎高虎背熊腰,睥睨牧北等人:“废秦边境除永安侯陈博外,尽是些垃圾,还有谁敢称厉害?” 洪正贤和索艮等人面带戒备,深知眼前这人的可怕。 也是这时,一道身影闪出,牧北动了,直逼向戎高。 “以卵击石!” 戎高眸光锐利,一拳轰向牧北。 蕴血大圆满层次的气血波动浩荡,宛若一方沸腾的汪洋。 牧北面不改色,正面一拳迎上。 两拳撞在一起,骨头碎裂的声音传出,戎高蹬蹬蹬后退。 “大人!” 四个楚兵脸色惊变。 洪正贤亦是震骇:“怎么可能?!” 戎高快速稳住身形,惊怒交加,面目顿时狰狞起来:“小杂碎,不错!本将倒是看轻……” 话未道完,牧北已是欺身近前,一记鞭腿落在戎高脸上。 砰的一声,戎高狼狈的倒在地上。 牧北俯身,一拳砸下。 “砰!” 伴随一道闷响和肋骨碎裂的声音,戎高口中喷血,将胸前染红一大片。 洪正贤等人满脸惊骇,号称人形凶兽的戎高,竟被牧北转瞬就给击败! 唯有录长皓、索艮和陆央没有太震撼,三人深知牧北很强,之前可是宰过一头六阶妖兽。 “牧兄,留活口,对我军有用!” 录长皓出声道。 牧北自然知道这点,戎高为楚军千户,所知的楚军情报必定不少,带回军营审问极有价值。 他刚准备将对方捆绑起来,一个楚兵百户大喝道:“住手!” 话落,快速从那马车中抓出三个带着脚铐的秦国女子:“放了戎大人,否则,我杀了她们!” 另外几个楚兵跑过去,将手中兵器架在三个女子的脖子上。 三个女子大约都是十八九岁的模样,衣衫不整,大片肌肤暴露在外,惊恐的身子不住发抖。 牧北眸子微凛,洪正贤冷道:“做梦!” 楚军那个百户面目凶戾,猛的挥刀,将一个女子的长发斩断大截:“下一刀便是脑袋!放人!” 牧北微顿,道:“我放,但你也要放了她们,不可再伤她们分毫!” “不行!”洪正贤喝道:“牧北,我以百户身份命令你,不许放人!” 录长皓三人走上来,录长皓低声道:“牧兄,人虽是你抓的,可既然抓了,便已是大秦军囚,若私放,便是大罪!且,对方还是一个千户,若被监军处得知,必遭极大的惩罚!” “可我若不放,她们都得死,她们也是秦国人。” 牧北道。 录长皓、索艮和陆央皆沉默下来。 牧北看向对面四个楚兵:“我数一二三,各自一起将人推向对方,你们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他抓起戎高,数到三后推向对面。 同一时间,四个楚兵没敢乱来,一同将三个女子推向牧北,随后立刻与戎高驾战马逃走了。 “谢谢恩公!谢谢!谢谢!” 三个女子虎口逃生,齐齐朝牧北磕头道谢。 “不必如此。”牧北扶起三人,斩开她们镣铐:“回去吧,以后少来这十万大山。” 三女点头,再次连声道谢,随后才是离去。 “牧北!”怒吼响起,洪正贤死死盯着牧北,忽而又大笑起来:“你还真敢放啊!” 他阴笑道:“本官好友因你落难,此番,你也尝尝监军营的处罚!” 录长皓、索艮和陆央脸色微变。 “洪大人,今日若非牧兄出手,你们怕是都得被楚兵杀死,便没必要将这事捅到监军处去吧?” 索艮沉声道。 洪正贤逼视索艮:“你算什么东西,本将与他说话,容得了你插嘴?” 索艮怒视洪正贤,攥紧了双手。 “敢瞪本将?” 洪正贤一巴掌抽向索艮。 牧北将索艮拉回,掐住洪正贤的手腕,一脚踹在对方腹部。 洪正贤如狗啃食般滚出丈许远,稳住身形后死死的盯着牧北,面目狰狞道:“牧北,你敢……” “滚!” 牧北上前一步,眸子冰冷。 洪正贤颤了下,指着牧北厉声道:“好好好,监军处见!” 说完,转身就走了。 另外两个秦兵连忙跟上去。 见着三人远去,录长皓、索艮和陆央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这狗日的肯定会到监军处告状!这可怎么办?!” 陆央替牧北担忧。 索艮和录长皓也是面带焦色,私放敌军,这罪名可不小! 牧北自己却波澜不惊:“不用在意。” “可……” “没事,我们继续杀妖兽收割兽核。” 牧北道。 十万大山妖兽不少,四人除了猎杀妖兽和饮食休息外,没有再做其它事。 很快,七天的自由时间到了,四人走出十万大山,回到步兵营。 当他们返回时,监军处的人已是早早等在居舍外。 “牧伍长,请随我们去监军处。” 为首的一人看着牧北道。 牧北没说什么,朝监军处走去,自是清楚洪正贤已将他放走楚军千户的事告到了监军处。 录长皓、索艮和陆央脸色不好看,一起跟上去。 很快,牧北来到监军处。 监军处正堂已站了不少人,洪正贤自是在其中,见着牧北,嘴角勾起一抹阴森得意的笑。 牧北没有在意他,倒是注意到了正堂首位的一个中年人。 中年面目刚毅,身穿黑色甲胄,宛若擎天大岳,给人一种赫赫威严。 牧北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人,却也听过对方的大名,永安侯,陈博! 他倒没想到,私放一个楚国千户,竟将这位边境军首都给引了出来。 “你便是牧北?” 永安侯看着牧北。 牧北行礼:“末将牧北,拜见永安侯。” 永安侯点了点头:“有人状告,你私自放走楚军千户戎高,可为真?” “是。” 牧北道。 听着这话,监军处三个千户和其它将士尽皆面显怒色。 “还真是如此!” “不知分寸!戎高掌控的情报何其多?就这般放了!” “简直是胡闹!” 三个千户斥责道。 “永安侯大人,三位千户大人,牧兄弟是为了救我秦国的三个女子才被迫放走那戎高,请几位大人宽容原谅啊!” 录长皓三人求情。 洪正贤站出来怒喝道:“戎高乃楚军第一千户,只要抓回来,绝对可逼问出大堆情报,对我秦国将有莫大好处,其价值岂是三个普通女子可比?!这就是典型的私丢西瓜捡芝麻,混账至极!” 监军处众将士点头,认可洪正贤的话。 洪正贤朝永安侯行礼,肃然道:“侯爷,此子桀骜不驯我行我素,不听末将劝阻不顾国之利益,强行放走敌国千户,请侯爷务必严处,以正军方!” 永安侯背负双手,目光深邃,数个呼吸后方才开口:“割去军职,抹去军功,罚俸禄三年。” “侯爷留情啊!” 陆央等人连忙道。 洪正贤一脸得意。 “后悔吗?若不救人,你可获海量军功,直升百户,如今却反遭惩罚,军职被割,军功清零,未来三年没有军俸,此前努力尽数为空。”永安侯走到牧北跟前:“倘若能重新来过,你可还救?” “救。” 牧北道。 永安侯好奇:“为何?” “为了心安。” 牧北道。 永安侯一瞬不瞬的看着牧北,随后大笑:“好!好一句为了心安!” 看着牧北,他说道:“法纪与做人,有时是矛盾的,若守法必违心,若守善必违法。你违了法,却做对了人!” 牧北目光微动。 永安侯抬手,一柄长剑凭空而现:“此剑名梼杌,千炼级,随我征战已有十载,送你了!” 第44章 牧北动容,其它人也变色。 尤其是监军处三个千户,深知梼杌剑的来历,乃是大秦上将军昔年所赠,对永安侯意义重大。 如今,永安侯竟将此剑送给牧北?! “末将不敢!” 牧北拱手道。 “拿着!”永安侯道:“好男儿当值此剑,此乃上将军当年对我说的话。你若不收,我心有愧!” 牧北顿了顿,将梼杌剑接过。 剑以青钢金铁锻成,长三尺有三,剑刃锋利至极,入手冰凉厚重,散发着一股凌厉肃杀之气。 至少也经过了七千炼,千炼级兵器中也属上等! “谢大人!”他行礼,收起梼杌剑后将朱雀剑取出,双手递给永安侯:“此剑名朱雀,百炼级,随末将斩杀数十楚敌,大人若不嫌弃,请收下!” 永安侯微怔,继而大笑。 君子换剑,惺惺相惜! “好!”他接过朱雀剑,对牧北道:“日后,有军情等事,你直接向我汇报!” 牧北抱拳:“是!” 永安侯笑着拍了拍牧北肩膀,走出监军处。 监军处诸将沉默,牧北受了重罚,但却赢了。 洪正贤一脸呆滞,脸色极是难看。 牧北没再说什么,招呼录长皓等人回到居舍处。 “都不知是该安慰牧兄,还是与牧兄道贺了。” 索艮挠头。 “自然是道贺!”录长皓道:“相比被永安侯大人看重,那点军职军功和军俸,当真不足道哉!” 陆央点头称是:“不愧是永安侯大人,真英雄!” “英雄识英雄!” 录长皓笑道,与索艮和陆央,一起向牧北道贺。 这边境三军,牧北是第一个被永安侯看重的人。 牧北笑了笑,这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不过,他也有些头疼。 军职和军俸他不在乎,可军功对他却很重要,关系到之后是否能得到地心灵髓。 五千点军功被全部抹掉,他多少还是有些肉痛。 “后面几个月,得竭力寻获军功了。” 他心中暗道。 一天过去,次日,军中集训再次开始。 七日转瞬即逝,此次集训随着结束了。 “听说,弓兵营的军演又死了不少人。” 居舍里,录长皓道。 “军演?” 牧北微疑。 “军演就是整军深入十万大山,以妖兽为敌军,行列阵合击等战争演练。”录长皓解释:军中每年行三次军演,三大营各一次。” 牧北微叹:“十万大山中,凶横妖兽不少。” 录长皓猜到牧北在想什么,道:“不是死于妖兽!” “不是?” “不是!是遭了楚兵的定点伏击!且,前面两次军演也都发生了这样的事!”录长皓道,压低了声音:“上面的大人物们怀疑,军中可能出了内奸!” “既然如此,为何不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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