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的脸糊住了。 当时我就知道这是遇到鬼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能用符咒和帝尺去驱邪,没想到那三个月大的小孩竟然抓住帝尺吃了。 那小孩吃了帝尺,又开口说‘她是个聋子,可是我抓住她了,她还继续添柴’。 我当时去看那个母亲的手臂,上面果然有两个通红的小手印记,可见是孩子烫的受不了,就自己往外爬,抓住了母亲的手,母亲虽然是聋的,但是不可能感觉不到热度。” 颜海张着嘴,已经傻了,显然这种情形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这母亲既然察觉到了,为什么不将孩子抱出来,还要继续往里面添柴? 了鹤道:“后来那孩子浑身都化作了脓水,把我跟他母亲一起缠住了,我用了十多张符咒,才逃脱出来,不过也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位母亲家里已经有三个孩子了,又穷的很,想要将孩子丢弃又狠不下心,可是又实在养不活,就借着自己耳聋,将孩子活活烫死了,这孩子才是真正的厉鬼,他将母亲杀死,让母亲永远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孩子折磨。” 颜海沉默片刻,叹息一声。 这世上的父母当真是什么样的都有,要是不愿意养,丢到哪里被人捡走,好歹也能活命,却被自己母亲活活烫死,不变成恶鬼才怪。 了鹤又道:“不过要说最古怪的还是船家,我知道自己被困在船上之后,也试图跟他搭过话,可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颜海道:“是啊,这么多的厉鬼,这船家竟然能把这些鬼接到一起。” “我知道。”宁昭笑眯眯的出现在颜海背后。 两个偷懒的人都吓了一跳,就连刚才上面找下来的悟明都不知道她是怎么下来的。 明明没有听到脚步声。 难道她就是那个邪祟? 悟明顿时盯住宁昭,悄悄捏紧了禅杖,站到了宁昭身边,预备她一动手,就一禅杖将她打成肉酱。 宁昭没有管他,也不管脏不脏,坐在颜海身边,道:“铜官渡口,你们恐怕没有听说过,这渡口常有大水,不管怎么修桥都没用,只能用渡船,这船家当时就是在这渡口摆渡的。” 了鹤道:“铜官渡口我在一本游记上看过,确实是水患多,而且有一个吃人的妖魔,之后就弃用了。” “这吃人的妖魔和这船家其实是同一人,”宁昭笑了笑,“当初这船家渡人过河,每人只需一块铜板,后来铜官渡口人多了起来,便也有人开始渡人过河,后来几个船家嫌一个铜板不够,就涨价了。 但是这老头却不肯涨价,因此遭人嫉恨,后来一次过河,遇到大风浪,他的船翻了,十个人就活了他一个,另外几个船家便说他其实是个吃人的妖魔,那些人落在水里,都被他给吃了。” 颜海道:“这话也不会有人信吧,这一听就知道是瞎说的。” 宁昭似笑非笑的看着了鹤:“道长觉得什么人会信?” 了鹤沉思片刻:“那船上死了的人,他们若是有至亲至爱之人,恐怕会信。” 宁昭道:“对,有一个人的妻子死在了这次水祸之中,他心中愤恨,在夜里持了剪刀,要老头将他的妻子吐出来,老头什么事也没做,哪里能吐出来,这男子就生生将他的嘴剪开,又把他丢在了河里。 之后这船家人死魂不消,一直在阴阳河中来回。” 悟明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了鹤道:“这里面老船家最是可怜,他善事做尽,最后却落的一个如此下场。” 宁昭道:“不,你最可怜。” 颜海不明所以的看了宁昭一眼。 了鹤又是一声苦笑:“是,我也可怜,上错了船,受了这一场无妄之灾。” 宁昭道:“人若总是回头,便如同活在地狱之中,永无拔足之日,大约便是你这样。” 她说着,脚下沉沉黑气已经将了鹤围住,黑色的笔停在了他身前。 了鹤那一脸苦笑收了起来,面目狰狞的看着宁昭:“你是怎么发现的?我是活人,你不可能发现我!” 宁昭道:“你说故事的时候,怨愤难消。” 了鹤没料到竟然是自己露出了破绽,道:“怨愤难消?我为什么要消? 我倒是想去地狱问一问,借着耳聋要烫死儿子的母亲能活的好好的,渡人无数的好人却被人剪了嘴,在地狱门口徘徊。” 说着,他身上忽然溃烂,冒出无数黄色浓水,想要去缠住宁昭的黑气,可是却无法冲破桎梏。 颜海惊道:“你、你不会就是那个被烫死的小孩吧!” 了鹤哈哈一笑:“是我,我没有死,不过现在这个样子,也算不上活,那时候我奄奄一息,官渡的那个船家收留了我,让我活了下来,可惜好人总是不长命!倒是坏人,能够心安理得的活下来! 杀人凶手,只要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还能成为肉身菩萨,而好人一念之差,没有救人,就要在地狱中受苦! 这是哪里的道理,是哪里的说法!我不过是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让一个高僧所谓的肉身菩萨成为邪物,不知吃了多少鬼物和活人,这仇也算是报的痛快。” 他说罢,便冷笑着看向了宁昭,似乎宁昭若是不能给一个让他信服的说法,她就没有资格收服他。 宁昭毫不在意他审视的目光。 “这不过是你们人作茧自缚的规矩罢了,人也好,鬼也好,永生永世,都难脱囚笼,便是佛修四大皆空,也不过是规矩之中的四大皆空。” 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是人的口说出来,人的手做出来的。 世人万般痛苦,都是自作。 从未有人真正脱出牢笼。 对和错,不是宁昭要考虑的事情,她取出鬼册,勾出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灵魂。 他还不是鬼,不过是与鬼物为伍罢了。 第282章 饿 悟明怎么都没想到,这邪祟不是宁昭,而是了鹤。 颜海也愣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道:“他在船上还让我们不要下船......” 宁昭道:“悟明大师佛法高深,参佛颇有建树,邪祟不侵,自然是困在船上比较好,不过悟明大师眼神不太好。” 悟明皱眉:“贫僧不解。” 宁昭道:“有的人,虽然生来就是四大皆空,赤条条一颗婴孩之心,但是烟火之气难脱,为何要渡?” 她说的便是颜海。 他心宽似海,万事心中过,从无挂碍心,便是到了七老八十也是头也空,心也空。 可偏偏他也是最有烟火之气的人。 整个京城,只要是有烟火之气的地方,都留下过他的身影,不论是皇宫,还是鬼市街,又或者是连张桌子都没有,只能排队的肉饼店。 让他去修佛,反而会生出障心。 悟明沉思片刻:“施主所言甚是,贫僧受教。” 他又对着颜海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颜海对他的歉意也不放在心上,恐惧一旦退去,饥饿就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他现在只想吃。 悟明道:“天已经亮了,两位可以坐船离开,我决心在此打扫干净这一座净佛塔。” 颜海害怕他改变主意,又要自己出家,连忙挥手告辞,拉着宁昭就走。 两人到了浅滩上,半天也没见到一条船,宁昭便道:“我们边往上走边等船,看看路上有什么东西吃。” 她也饿了,不过还没有像颜海似的眼冒绿光。 颜海边走边道:“我想吃肘子。” 宁昭默默咽下口水:“我看你像个肘子。” “我想烤只羊。” “我看你像只羊。” “我想吃肉饼......算了,我看你也像肉饼。” 两个人走了一刻钟,总算发现了一片泥塘,里面种着不少荷花,出了莲蓬。 “莲子!” 颜海伸手摘了一个,剥出来两个人塞了一下牙缝。 清甜可口,莲心也不觉得苦,就是分量有点少。 可是要再摘,就得脱了鞋去泥塘里头摘。 颜海已经饿的顾不上形象了,脱了鞋就往里面跑,干脆就站在莲蓬面前,一边剥一边吃。 宁昭也跟了下去,两个人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弄的满腿都是泥,将这一个荷塘都给霍霍了。 颜海垫巴了一点,正要走,脚下咔嚓一声,他一愣,下去摸了两下。 是藕。 这藕生的还算浅,将胳膊探进去能摸出来,颜海摸出来一根扔给宁昭,又去摸出来一根,刚想炫耀一番,忽然看着手上一条黑色的蚂蟥呆住了。 “宁昭,有虫!啊!” 他没见过蚂蟥,只知道这东西在咬他,又弄不下来,在他身上趴的牢牢的,又是痛又是恶心,顿时藕也不要了,疯了一样往外跑。 跑出来一看,不仅仅是手上,就连腿上也有好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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