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一顾（1V1 H）_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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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睁，伸出枯瘦的手指在建议书上轻轻一抹，将齐字军团的晶币配额比例从，改为了。 “我让出两成配额。但这两成配额将遵循顾秘书长的建议，按照总积分等比例分配给你们，并且这就是最终分配方式。如果同意，就签字画押。” 军团积分总和倒数第一的魏如来面色铁青：“齐老司令，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我就拿六成，你们分剩下的四成。不服的跟我上战斗擂台，或者直接宣布军方开战，我都接受。” 说完，齐天又闭上了眼，躺在椅子上休息起来。第737章你不是姜昊有赖于齐天的推动，军团的晶币配额最先协商完成。另一边，商会的圆桌会议，同样吵得不可开交。姜昊盯着皓日商会的积分，眉头紧锁：“我们皓日商会的总积分，怎么会比沃伦商会还低？！” 坐在桌上的赵四方并未被姜昊的气场压制，回答起来不卑不亢：“姜会长，本来这个问题该让你问顾秘书长的，但我恰好知道个中缘故，乐于解答。” “皓日商会总积分低，是因为最近许多分会的成员死于非命，另有不少分会成员选择退出。所以，计算积分的时候，你们少了许多。” 姜长青气得一巴掌拍在建议计划书上：“就算死了，也是为皓日商会牺牲的！凭什么因为一个血腥屠夫的杀戮，就少算我们的总积分？！” 赵四方瞥了姜长青一眼，而后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姜昊：“姜会长，我认为桌上的会议，一方势力应该只有一个代表。请问这个位置，究竟是你坐，还是姜先生坐？” “你！”姜长青攥紧拳头，又被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找不到发泄的机会。姜昊开口说道：“就算他们死了，也是牺牲在工作岗位上，不能抹除他们的存在。” 赵四方认真而严肃地答道：“对于他们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是我们与神明的斗争远没有结束，与其缅怀过去，不如立足现在。活着的人，总比死了的人更重要，对么？” 姜昊扫了眼桌上。莲云商会会长佐夫·凡，与沃伦商会的会长凯尔·沃伦，都不置一词。他们表示着两不相帮的态度。同为三大商会的会长选择两不相帮，其实就是站在姜昊的对立面。墙倒众人推。姜家被一个陆道兴杀得毫无还手之力，还暴露了家族里存在顶级通缉犯，任谁都不愿意再过多招惹。何况如今分家在即，往日的所有情分，在晶币“哗啦哗啦”的响声里烟消云散。姜昊并未多言，而是指着赵氏商会的总积分问道：“还有个问题，希望赵会长解答。赵氏商会不过是新建的商会，怎么可能所属人员总积分高达皓日商会的三倍？！” 赵四方解释道：“那是因为，前不久南荣大学的许多毕业生，都加入了赵氏商会之中，成为了商会的一员。因此，我们赵氏商会的总积分上涨了一些。” 姜昊冷冷一笑：“就在晶币发行计划之前，赵氏商会恰好扩招了人手？” “是啊，有些时候我也很感叹，身边总是充满了巧合。”赵四方煞有介事点点头：“但是，无巧不成书嘛。我认为，所有的事都充满不确定性，你不知道今日的押注会在明日赔个精光，还是加倍返还，这就是人生的乐趣之一。” 说完，赵四方在建议计划书上直接签字。随后，凯尔和佐夫也选择签字，并将三人签字的建议计划书交给了姜昊。凯尔和佐夫都对顾威扬的配额计划没有意见。就算赵氏商会忽然扩招，拉高了总积分，却也没有吃完江河日下的皓日商会吐出的所有配额。总的来说，沃伦商会和莲云商会仍旧是赚。既然得了便宜，那就不要卖乖。尽快签字确定才是稳妥上策。姜昊知道大势已去，再执拗也毫无意义，最终让姜长青签字表示认可。很快，各个小圆桌的会议都结束，晶币配额的讨论尘埃落定。众人又在一起吃了一顿晚宴，才各自离去。在秦思洋准备离开的时候，齐天叫住了他。 “齐老司令，您找我有什么事？” 齐天颤巍巍地说道：“我今天来之前，先去见了见雅曼。她说，你替林先生报了仇，所以把我的欠条给你了？” “是这样。” 齐天点点头：“如果有什么需要齐字军团帮助的地方，拿着那张借条来找我。” 说完，被自己的秘书扶上了专车，扬尘而去。嗯？秦思洋十分意外，齐天真的认账！望着车辆离去的背影，秦思洋不禁一愣：“真是没想到……军团司令里，居然有要脸的司令？！” 各方人马陆续离开，会厅内外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离去，秦思洋准备搭乘赵龙飞的专车时，却发现他跟姜昊又在角落里聊了起来。 “赵龙飞，姜家虽然因为陆道兴的事情遇到点意外，却不可能永远这样。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陆道兴连都能杀死，你们姜家除了你，还有谁能拦得住他？” “姜家有的是人，他杀不完。” 赵龙飞微微一笑：“姜会长，你有没有想过，今天你公开露面，来第七区参加晶币发行会，那就意味着……待在第二区的姜元瑞姜部长，可能已经身处危险之中了？” 姜昊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紧接着—— “哈哈哈哈哈哈——！” 他猛地仰天大笑，笑声响彻四周。赵龙飞眯起眼睛，略带不解。 “装了一整天，现在会议结束，我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笑声渐渐收敛，姜昊缓缓抬手，轻轻扭动了一下自己的领带。他的五官如同水波般微微扭曲。片刻后，那张原本属于姜昊的脸，竟然变成了—— “姜元瑞？！”赵龙飞的瞳孔骤然一缩：“你不是姜昊？！” 姜元瑞的笑容更甚：“我大哥临时有事去第2区，让长青代替他参会，我来陪同。所以在会上，长青的话才多了些，最后签字的也是他。” 姜元瑞一脸得意地冲着赵龙飞说道：“赵校长，如果陆道兴真的敢去第2区找我，那我大哥应该非常欢迎！我猜陆道兴应该已经到了我在第2区的住所。你还是为他多多祈福吧！” 赵龙飞手指微微颤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怪不得姜昊今日行径自始至终都不合常理！原来是移花接木！！但愿陆道兴不会…… 忽然间，赵龙飞又瞪大了眼，一脸的不可置信。他猛然回首看向路灯依稀的夜色中。灯火阑珊，夜色微茫。光影之中，传来一声叹息。 “可惜了，我今天来本是想杀姜昊的。” 第738章都得死一道扭曲空气的蓝色光芒，从远方骤然闪现。蓝光如焰火般掠过低空，下一瞬，一个身穿亮银色护甲的身影无声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护甲在宁静的夜色中，散发出令人绝望的光芒。 “……陆道兴？！” 面罩“咔哒”一声弹起，露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庞。陆道兴双目深邃如漆黑的潭水，眼底不见一丝光芒。秦思洋惊讶之余，面露喜色。终于又见到陆教授了！但是，姜长青和姜元峰全都面色震恐，吓得浑身打了个冷颤。姜元瑞的瞳孔更是猛地一缩，脸色变得煞白，双脚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 “你……你怎么来第7区了？！”姜元瑞声音发颤，“你不应该趁着第2区空虚，去那边杀我吗？！” 陆道兴双目幽深，平静反问道：“为什么我一定要先杀你？” 姜元瑞连忙点头，一脸无辜地喊道：“对对对！陆道兴，你不用杀我的！你妻子的死，是经济部那些贪心的手下导致的！这真的和我无关！” 姜元瑞又想到了什么，立刻补充道：“而且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今天饶过我，我可以让你的名誉恢复！洗白你的蛇牌通缉犯身份！怎么样？” “姜元瑞，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陆道兴缓缓开口：“我是说，我不需要先去杀你，不代表我不会杀你。” “还是因为你妻子的事情？陆道兴，我不是已经让经济部发过声明，把这件事说清楚了吗？！就算我御下不严，导致经济部的败类逼死了你的妻子，你也不用杀了我吧？！” “声明？”陆道兴依旧平静：“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你是第一个拿我当傻子的。” “我……我没有……”姜元瑞嘴唇颤抖，声音却越来越弱。 “或许你认为，我的最终目的就是杀了你，毕竟我妻子是由于欠下经济部的债务自杀。但其实，先杀你还是先杀你哥，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你们姜家人，我总归是要杀个干净。” “为什么？！” 陆道兴轻笑一声：“你问我为什么？要不然你猜猜看？” “报你妻子的仇？” 陆道兴目光淡漠，并未给姜元瑞明知故问的答复做出反应。冷冷看着他，就像是看一具尸体。姜元瑞猛地意识到，眼前的人绝不会再有任何让步。他忽然大声指责陆道兴，愤怒与疯狂掩盖住了恐惧：“陆道兴！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亏你还是教书育人的老师！株连杀戮无恶不作，你就不觉得自己无耻吗？！” “冤有头，债有主！就算你认为你妻子的死是我导致的，那最多也就找我报仇！和姜家其他人有什么关系！” 陆道兴摇了摇头。 “我想了很久我的妻子是怎么一步步被你们逼死的。最后我反复思考，终于确认，从一开始经济部搞那个期货投资项目时，你们姜家——就已经盯上了我。” “她不断亏欠，背负沉重债务，而我，为了还债，不得不耗尽心血研究还债道具，目的就是拖住我……所以，你们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对吧？” “没有！不是这样的！”姜元瑞愤怒着辩解：“都是意外！是经济部的贪污人员导致的！” 陆道兴似是没听到一般，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陷害我的妻子，为什么要拖住我。但我清楚——你不是姜家的掌舵者。” “换句话说，这个决定，绝不只是你一个人做出的。” 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而我的妻子，不过是你们姜家利益的牺牲品而已。” “姜元瑞，正如你所说——冤有头，债有主。” 陆道兴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带着森然的杀机：“整个姜家都亏欠我妻子，我不过是来讨债而已。” 姜元瑞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去，嘴唇微微开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至于你所谓的‘株连’？”陆道兴停顿片刻，认真说道：“吃了姜家黑心饭的人，都得付出代价，这同样合情合理。” “疯了！”姜元瑞似是崩溃，歇斯底里地嘶吼着：“你真是疯了！陆道兴，你这个恶魔！你不配为人！你这样屠戮无辜，迟早会遭报应！” “报应？”他语气低沉，仿佛在喃喃自语，“或许有吧。” 这时，姜元瑞的眉头微微皱起，恐惧的面容之中，藏着几分困惑。陆道兴扫了姜元瑞一眼，面无表情地伸出一只手，掌指微张，猛然一握，空气中顿时荡开几道蓝色荧光波澜。下一瞬，一具胸口洞穿、血迹斑驳的尸体缓缓从扭曲的空间中出现，被陆道兴一把抓住。 “姜元瑞，你一直跟我聊天拖延时间，是在等他动手么？” 秦思洋猛地定睛看去，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嗯？！” 他不敢置信地盯着那具尸体——姜元峰？！可是，姜元峰不是还在姜元瑞和姜长青的身旁站着么？！如果尸体是姜元峰，那站着的人又是谁？秦思洋迅速转头看向站在原地的“姜元峰”，试图找到两者之间的差别。可无论怎么看，两人的容貌、体态乃至细节都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破绽。就在秦思洋满心不解之时，姜元瑞“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他双手撑地，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瞳孔里充斥着十倍于之前的绝望。 “怎么……怎么可能？！你是什么时候动手杀死我六弟的？！” 陆道兴没有回应姜元瑞的质问，只是随手一挥，将手中的尸体像扔垃圾一样扔了出去。 “噗呲——” 尸体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砸在了不远处那个还站着的“姜元峰”身上。那“姜元峰”似乎没有料到会被砸中，压根没有躲闪。但是身体却因此不稳，猛地向后倒去。被砸倒的“姜元峰”并没有痛呼或挣扎。像失去支撑的烂泥般塌陷下去，在无声无息之中，化作了一团青色液体。第739章杀人离去 “姜元峰”消失融化后，液体在地面上缓缓流淌，但只是过了几秒钟，这些液体便蒸发殆尽，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而那具被陆道兴投掷出的姜元峰尸体，胸口的贯穿伤口触目惊心。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脸上仍保持着死亡瞬间的神情——眉头微蹙，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战意。看得出来，在死前的最后一刻，他仍未意识到死亡已至。陆道兴语气淡然：“这种拙劣的替身道具，也想骗过我？” “你……” 至此，姜元瑞彻底说不出话。而在他身后的姜长青，整个人也傻眼了。自始至终，姜长青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看着姜元瑞与陆道兴互相指责。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旁的六叔姜元峰是什么时候换成替身的！三人之中唯一有可能与陆道兴一战的姜元峰，被陆道兴轻松杀死。深深的恐惧，让他们两人彻底忘记了反抗。陆道兴又开了口：“姜元瑞，我知道你是在拖时间，等姜元峰偷袭我。可我还是陪你聊了下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因为你有把握杀死六弟？” “因为我本来就很想跟你聊。” 陆道兴冲着赵龙飞比划了一下：“有烟么？” 赵龙飞扔给他一支雪茄。陆道兴将雪茄的一端在身旁若隐若现的蓝色文波中晃了晃，便将其点燃。一缕白烟从鼻腔缓缓喷出，陆道兴紧绷的面容也跟着松弛了少许。 “我今天本来的打算，是搏命杀姜昊。” “如果技不如人被姜昊杀死，那就一了百了，反正我杀你们姜家那么多人，早就赚回本了。” “如果我成功杀了他，那估计再没有人敢保你，我就可以从容地去找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个清楚明白。你这个经济部部长，是一切的执行者。我要问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是怎么陷害我的妻子。” “但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居然让我今天先遇到了你。择日不如撞日，那我就只好先跟你多说几句，再去杀姜昊。” “可是人的想法与现实，总是有差距的。”陆道兴又吐了一口长长的烟：“聊着聊着我才发现，跟你没什么好聊的。剩下的问题，也没有问的意义。” “一切，就这样吧。” “唰——” 随着陆道兴话音落下，一道银光掠过。姜元瑞的脖颈处裂开了一道细长的血痕，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渗出。片刻后，他的脑袋从肩膀滑落，重重地砸在地上。那颗头颅如同皮球滚了几米，最终在不远处停下。姜元瑞一双眼睛瞪得巨大，死不瞑目。血液从断颈处汩汩流出，迅速在地面上汇成一滩猩红，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 “三叔？！” 姜长青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身旁已经躺着姜家两名长辈的尸体。下一个，就是自己了。直面死亡，姜长青浑身如筛糠般颤抖。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再顾及脸面的尊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磕往地面上猛磕，发出“砰砰砰”的闷响。 “求陆教授饶我一命！求陆教授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陆道兴目光中有些失望：“姜昊虽然和我深仇大恨，我却也不得不说他是个厉害人物。怎么会选出你做继承人？” 姜长青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磕头。陆道兴将烟蒂弹落身旁，“不用再费力求饶了。姜长青，你必须死。” “为什么？！”姜长青一脸不解：“陆教授，之前我的兄长姜长福磕头求饶，你不是饶了他一命吗？” “姜长福和你在姜家的地位一样？” “可我只是个孩子啊！我比姜长福年纪更小，更值得原谅！陆教授，我之前没有选择，求求你饶我一命吧！我一定会改过自新！” 陆道兴语气淡漠：“饶他可以，饶你不行。” “唰——” 又一道银光，姜长青人头落地。但是姜长青的伤口处，并没有溢出血迹，而是被莫名的物质填满，散发着银色的光芒。陆道兴、秦思洋和赵龙飞还没看清那是什么，忽然一道白色光罩从伤口处涌出，以迅雷之势将姜长青的尸体包裹住，“嗖”地一下在几人眼前消失。整个过程，如同变戏法一般。转瞬之间，面前只留下了姜元瑞和姜元峰两人的尸体。秦思洋看得直了眼：“刚刚……发生了什么？！” 赵龙飞眉峰紧锁，摇摇头：“不清楚。估计是姜昊设下了什么手段，可以把姜长青的尸体带走吧。” “尸体？姜长青已经死了？” “嗯，陆教授的那一刀……反正，死透了。” 秦思洋此时才遗憾地摇摇头：“太可惜了，姜长青今天在晶币发行会上的表现，蠢得天上有地上无。这种没脑子的继承人被杀死，总感觉好像是让姜昊占了便宜。” 陆道兴回头看向秦思洋，神色略微不解。一旁的赵龙飞责备道：“你怎么不早说？陆教授又不清楚晶币发行会里的事情。既然你不想让他死，那刚刚姜长青磕头的时候放他一马不就行了？” 秦思洋耸耸肩：“无妨，反正姜昊早晚也得死。姜长青是三更死还是五更死，都改变不了结果。还是陆教授痛快了比较重要！” “你小子真是……行吧。” 赵龙飞摇摇头，对于秦思洋马后炮的行为十分无奈。陆道兴收起了姜元峰和姜元瑞的尸体。随后，身旁的空气又散发出蓝色荧光的波纹，开始如幕布一般抖动扭曲。这时，赵龙飞忽然开口自言自语：“他们俩都是姜家的重要人物，脑子里可能设置了防止记忆读取的反制手段。” 陆道兴微微颔首，朝着蓝色荧光横跨一步，身影消失在其中。随后，蓝光也渐渐散去。只留下了秦思洋与赵龙飞两人。自始至终，陆道兴只跟赵龙飞要了一支烟。除此之外，没有跟近在咫尺的赵龙飞和秦思洋说一句话，甚至没有进行几次眼神交流。因为现在的陆道兴，不是大学教授。而是唯一一个具有真实姓名的高级别通缉犯。第740章他是个试验体 “恶名昭彰”的蛇牌方片K陆道兴，但凡秦思洋与赵龙飞显露出和他有关联，都会被有心之人借题发挥。所以陆道兴匆匆而来，杀人而去。但是三人早已心照不宣，即便没有任何交流沟通，心中也知晓彼此的想法。赵龙飞看着地面上已经变得暗红的血迹，才缓缓开口：“我是真没想到，陆道兴居然会来伏击姜昊……” “其实也合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都知道他要杀姜元瑞，他偏偏要杀姜昊。” “可若是失败了怎么办？” 秦思洋苦笑一声：“我看陆教授的样子，似乎早就将报仇摆在比自己生死还重要的位置上了。” “哎……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思洋看着赵龙飞：“赵校长，现在咱们该做什么？” 赵龙飞扫视了眼空旷的四周，说道：“这里刚刚有蛇牌顶级通缉犯出没，太危险了，咱们还是先回南荣吧。” 秦思洋郑重点点头：“嗯，很有道理！” “事不宜迟，赶紧逃命！” “好！” 说着，两人一前一后跳上了赵龙飞的专车，扬尘而去。赵龙举一边安排人洗地，一边鄙夷地看着车辆离去的方向：“一长一幼，演技一样浮夸，品行一样低下……该不会是失散多年的父子吧？” 而负责洗地的赵家工作人员，同样一脸鄙夷，小声嘀咕道：“他娘的，我最烦洗地了，每次都弄得一身腥味！以前在黑市洗地就算了，今天各方大佬见面的会议，没想到还得洗地！而且洗了两回！” “还他娘的不如在黑市干活呢！” 在车上，赵龙飞跟赵龙腾打了个电话，把姜元瑞、姜元峰和姜长青的死讯告诉了他。 “啊？我送顾秘书长走也就一个小时的功夫，姜家今天到场的三个人就都死了？” “是。如果不是姜元瑞想要跟我装比，单独留下到最后，恐怕陆道兴还没法避开众人耳目顺利动手。” “……这也真出乎我的意料。我是既没想到姜昊不亲自来参会，也没想到陆道兴敢杀姜昊。” “是啊，机缘巧合，负负得正了。” “行，我这就安排各区域分会的负责人，把姜家三人被杀的消息传给附近的姜家人。让他们姜家好好热闹热闹！” “大哥的意思是？” 赵龙腾的声音里满是轻松愉悦：“因为姜元瑞惹了陆道兴，导致姜家鸡犬不宁，很多人对他十分怨恨。现在姜元瑞死了，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应。起码，肯定不会跟姜昊一条心。” “另外，姜元峰也死了。那姜昊六兄弟里，老二老四老六都被陆道兴杀了，只剩下老大姜昊，老三姜元哲，老五姜元重。六条腿的蚂蚱，一下子被掰断了三条腿，恐怕没法再像之前欢实蹦跶了。” “最后，姜长青是姜昊的指名继承人，现在被陆道兴杀死，肯定会有许多人动心思。一群儿子女儿夺嫡，那不得比燕家热闹十倍？！” “总之，这三个人的脑袋被一齐剁了，姜家想不乱都不行啊！啊哈哈哈哈……咳咳，哦对了，小秦在你旁边是吧？抱歉，刚刚失态了。” 秦思洋撇撇嘴：“没事，赵大伯，我知道你心里畅快，想笑就笑吧。” “不，我哪能幸灾乐祸，只是恰好想到了高兴的事而已。” “……” 秦思洋回到招待所。晚宴结束后早已离开的胡蝉等人，都听说了陆道兴突然出现的事情，来问候他有没有事。见秦思洋不仅完好无损，甚至还有些神清气爽，都放下了心。听着秦思洋描述当时的情景，全都惊奇连连等到众人离开，温舒才叩响了秦思洋的房门，询问他今天的会议进展如何。秦思洋知道，温舒虽然实力非凡，但终究没有打听消息的渠道。她关心自己的安危，却也只能通过询问自己来了解。于是，秦思洋便洋洋洒洒地将今天的事情给温舒说了个大概。 “总之，这次晶币发行会过后，我们大家的前路都明朗了许多！” 温舒莞尔一笑：“那就好。感觉你最近的状态越来越好了。” “何止越来越好，简直是棒棒棒！” 两人又闲谈几句后，各自回屋休息。待在第2区姜元瑞家中的姜昊，卸掉了假扮姜元瑞的伪装。他望着身前自己儿子姜长青的尸体，无悲无喜。随后便将姜长青的尸体收进储物箱，目光阴冷地看向了窗外的夜。而一旁的郭九霄，却瞪大了眼，神色震惊无比：“他……他的尸体？！那难道是……” 姜昊淡淡点头：“没错，就是你猜的那样。可惜，长青还没有完全成熟，性能起码折损了七成。这一次陆道兴杀死长青三人，给我造成的损失不可估量。” “可是……为什么要在姜长青的身上实验？” “因为我只能在他身上实验。” “什么？！” 姜昊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对折的纸片，递给郭九霄：“培养的方式在这里。” 郭九霄并没有立刻打开纸片，而是骇然地看着姜昊，目光不定，似乎在担心姜昊是否会因为自己知晓了不该知晓的秘密而杀人灭口。姜昊却悠悠道：“你不用害怕。我既然当着你的面给儿子收尸，还告诉你这个技术，就是抱着与你分享的打算。” 郭九霄依旧警惕：“分享？这种绝密，也能分享？姜会长坐拥皓日商会，自己实力惊人，想要杀我恐怕我也防不住。” “皓日商会？今非昔比啦。” 姜昊苍老的面容上，遍布着愁绪：“我五个弟弟，死了三个，还有一个已经不认我。皓日商会只靠我，独木难支，总要找些帮手才行。之前跟郭教授的合作，都非常愉快，所以我希望能继续合作下去。刚刚的分享，便是我交给你的定金，也算是我的诚意。” 郭九霄见姜昊言辞诚恳，想着似乎他也没有动机杀死自己，便打开了纸片查看。看着纸片中的内容，郭九霄眉头越来越紧锁。整个人的面容上，渐渐浮现出一种生理性的深深厌恶。第741章悲喜交加的姜家良久，郭九霄才将纸片扔在桌上，抬起头看向姜昊：“姜会长，这种毫无道德底线可言的研究，你是如何想到并开始实施的？” 姜昊淡然道：“郭教授，有时候没有必要知道太多。我只需要知道这家养鸡场母鸡下的鸡蛋好吃就够了，有必要去了解下鸡蛋的母鸡长什么样么？” 郭九霄倚在沙发上：“如果这只母鸡是个母鸡里面的变态，那我还是想了解一番的。说实话，我非常好奇能做出这种研究的人是什么样，甚至怀疑他到底还算不算是个人。” “郭教授，好奇害死猫。” 郭九霄依旧面色凝重：“我本以为，自己算得上心狠手辣了。和姜会长一比，我觉得自己简直是死后配享太庙的圣人。” 姜昊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不屑：“配享太庙？太庙早就都倒塌百年了！如今谁知道在哪片废墟之中！至于圣人——圣人是序列几？会研发几阶道具？能保住你我的性命？郭教授的这番话，多少带着点孩子般的童真呐。” 郭九霄扶了下眼镜，反问道：“姜会长难道没听过，虎毒不食子？姜长青可是你的儿子，是你选定的继承人。你对他尚且如此，让我一个跟你非亲非故的盟友，如何安心？” “首先，我的确安排了继承人。可是我的继承人，并不是姜长青。实话告诉郭教授，姜长青只是我推到台面上用来稳定姜家的一个幌子，本质上是我做实验的实验体。就算没有陆道兴，终有一天他也会在安全区内‘失踪’。” 说到这里，姜昊嘴角上扬：“而我真正看重的继承人，一直在默默培养。恐怕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经被我挑中。” “所以，郭教授不必认为我是个毫无恩义的绝情之人。” “其次，儿子又如何？手刃儿子的古代帝王，不可胜数，有谁因为这件事遗臭万年了么？郭教授认为‘虎毒不食子’，我认为‘明哲保身，损人利己’。” 姜昊双手交叉在膝上，仍旧是一副风平波静的模样。 “末世之后，安全区的格局每天都在变化。你不动用一切可能让自身变强，如何应对不期而至的风风雨雨？” “正因为我以利益为重，我与郭教授的合作才牢不可破，不是么？” 郭九霄一直盯着姜昊，似乎在分辨姜昊究竟有没有说真话。大约沉默了十几秒，郭九霄才长叹一声：“每次和姜会长聊天，总能帮我打开自己不曾了解过的视野。” “我不过是比你虚长了二十岁，当不得郭教授这般夸奖。但我给你的这个研究，对你而言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李天明没机会了。对么？” 郭九霄目光一闪，冷笑着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叮叮叮——” 姜昊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接通：“喂，周秘书，什么事？” 姜昊平静的双眼之中忽然填满怒气：“什么？姜家所有人都知道元瑞他们三个人死了？连你都还没接到消息，这件事是谁传出去的？！” “赵家？！” 除了第2区的姜元瑞家中，姜昊与郭九霄谈笑风生，相对还算安逸。其他的各个区域汇总，整个姜家都掀起了轩然大波。姜元瑞，姜元峰，还有姜长青，姜家三名举足轻重的人物，全在第7区被陆道兴杀死，一夜毙命。同样的消息，传到不同人的耳朵里，是不同的回响。姜元瑞的直系亲族后辈，全都大惊失色，彻底陷入了惶恐之中。姜元瑞是姜昊年纪最长的亲兄弟，跟姜昊一起走过风风雨雨，是姜家的二号人物。虽然姜元瑞自己只是联合政府的官员，并不参与皓日商会的经营。但是他的子女却涉足颇深，甚至权势不小。整个姜家，除了姜昊一脉外，姜元瑞的后辈享福分利最多。原本靠着姜元瑞的儿孙们一下子失去了依靠。没过多久，姜元瑞儿孙们的住所里就传出嚎啕大哭的声音。 “父亲啊！你怎么死了啊！” “祖父，你死得好惨啊！” “外公，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姜家的其他人都明白，他们看起来是在哭姜元瑞，实际上是在哭自己。有意思的是，不管姜元瑞的儿孙们多么痛心疾首，哭得快要气绝，嚎啕此起彼伏，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一句“我一定要杀了陆道兴替你报仇”的话来。因为他们并不知道，陆道兴会不会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冷眼旁观着他们的悲伤。人死不能复生，没必要为了个尸骨无存的长辈再搭上自己的性命。但除了姜元瑞的直系后辈，其他人的心中都松了一口气，甚至还有人在暗地里放了几挂鞭炮庆祝。就算姜昊一直严令姜家人不许议论姜元瑞和陆道兴之间的恩怨，但大家却都心知肚明。现在，姜元瑞这个罪魁祸首终于死了。姜元瑞死了，陆道兴的怨气就出了！姜元瑞死了，姜家就能太平了！现在他们的心中都只有一个想法——人死债消。姜家元字辈的死了三个，长字辈的死了十几个，其他更年轻的后辈更是不计其数。只求陆道兴别再株连姜家其他人。这场暗无天日的死亡恐怖，是时候结束了。心情最为复杂的，要数姜昊一脉的子孙。姜元瑞与姜元峰死了，意味着他们这些姜昊的直系血亲能够拿到更多的权力和利益。姜长青死了，意味着他们全都有了竞争姜昊继承人的机会。而且，在陆道兴杀死几个姜昊的儿子之后，所有人被选为继承人的概率都高了几分！本以为姜家已经趋于稳定。利益瓜分不会再出现大的变动，更别提姜长青那稳如泰山的继承人位置了。谁能想得到？！都说福无双至。他们却是双喜临门！姜家日日发丧，马上又要为姜元瑞三人举办一场尤为隆重的葬礼。到了他们这里，直接变成喜丧！姜昊幸存的儿子们不禁感叹：“人生，真是变幻莫测啊！” 第742章孙霖寿报复西格玛区，半山腰某处朴素的石屋。陆道兴和看不清面貌的黑衣人坐在火堆旁的石凳上休息。 “陆道兴，你那招分身道具，还挺有意思的。” 陆道兴双目无神地盯着篝火：“想要？” “可以么？” “帮我杀了姜昊，我就送给你。” “……我不是帮你杀了姜元修么？” “杀姜元修的报酬，是那颗赤红结晶，我已经给你了。” “小气劲儿的，你天天住在我这里，我都没找你要住宿费伙食费。” 陆道兴扔出一枚金币：“不用找了。” “……” “帮我杀了姜昊，我可以把所有道具研究技术都告诉你。” “你省省心吧，让我跟你去杀姜昊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可是虎牌红桃A！整个安全区里谁能说稳压他一头？哪怕你找黑桃A祝海峰，他也绝对不会答应跟你一起杀姜昊！” “我知道了。” 陆道兴的神色依旧憔悴，目光无法被篝火映亮。 “这次你要去第7区杀姜昊，我真的以为你要死了。但是阴差阳错，他和姜元瑞兄弟两人换了身份，反而让你得手。讲真的，如果姜元瑞不离开自己家，重重保护之下，我觉得你杀死他的概率不超过百分之五。” “嗯，差不多吧。” 黑衣人又问道：“陆道兴，你到现在，也没有问过我是谁，就一点都不好奇么？” “哦，你是谁？” “……” “问了你又不说。” “……算了，我看得出你现在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我有个问题，你那个地下转移的胶囊舱技术，或者类似的道具，分享给其他人过么？我在安全区外似乎见过一个类似的道具，但是没看清驾驶者是谁。” “没有。” “好吧，或许这不是你的独家技术。”黑袍人摇摇头，“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继续杀姜家人？” “不了，那群人什么时候都能杀。我要先去趟地下城。” “去地下城？” “嗯。我登上蛇牌方片K后，灭世教有人联系我，让我加入他们。我去地下城看看是什么情况。” “你还对灭世教感兴趣？” “没什么兴趣。我只是觉得，老李和小秦或许会感兴趣，所以去摸摸底，如果遇到有用的信息，就想办法分享给他们。” 黑衣人笑了一声：“你对他们两个真不错。” 陆道兴依旧盯着篝火，神情毫无变化：“我欠他们的。” 第二天一早，秦思洋被手机的铃声叫醒。看着陌生来电，秦思洋不耐烦问道：“喂，哪位？” “秦思洋是么？我是司法部副部长孙霖寿。” 秦思洋稍一回忆，便想起了这个曾经在赵氏商会典礼上出现的司法部副部长。 “哦，是孙部长啊，什么事？” “我现在在第7区调查有关经济部部长姜元瑞被杀一事，希望你能配合法务部门的调查。” 秦思洋大为疑惑：“啊？姜元瑞又不是我杀的，调查我干什么？” “这是正常的法律程序。事关重大，所有目击者都要一一问询。请你到昨晚的案发现场来一趟，接受调查。” “那我跟赵校长一起去。” “不用叫他，目击证人的证词最好单独录取，我稍后会找他。你自己来就行，我们等着你。” 听到孙霖寿要求自己一个人去案发现场，秦思洋心中更加笃定有问题。看来这个孙霖寿，来者不善。 “孙部长，抱歉，想杀我的人、想抓我的人太多了，我是绝对不会一个人离开南荣大学的。如果你要录取证词，可以来南荣找我，或者我与赵校长一起去案发现场。” 孙霖寿说道：“秦思洋同学，你太敏感了。案发的会场距离南荣大学不过半小时车程，不用这么谨慎。” “抱歉，孙部长，我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秦思洋同学，如果你不肯来现场接受问询的话，恐怕会因为阻拦司法调查，导致其他问题。” “孙部长，我非常乐意配合司法部的调查，但前提是保证我的安全。” “我说了，你不会有危险。” “语言的保证，没有任何意义。” 孙霖寿沉默几秒，淡淡回答：“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自行承担后果吧。” “嗯，孙部长再见。” 秦思洋挂断电话。孙霖寿突如其来的逼迫，让他莫名其妙。 “我什么时候招惹他了？” 就在这时，赵龙飞的电话打来。 “小秦，刚刚给你打电话占线，是孙霖寿跟你通话么？” “没错。他逼我一个人去会场接受问询，还说什么‘不去就自行承担后果’，简直离谱！” “嗯，刚刚司法部部长崔灿勋给我打了电话，说孙霖寿对于司法部内部给他的晶币支配份额不满，昨晚发疯拼命接下了调查姜元瑞死亡的案子，来报复我们。所以……没准是他联系了哪个势力，准备在你离开学校的路上把你劫走。” 秦思洋瞪大了眼：“孙霖寿神经病吧！司法部内部的晶币配额又不是我们定的，他不应该报复崔灿勋吗？！” “……这个，因为大哥和崔部长关系不错，所以在顾秘书长针对联合政府部门的配额建议书上，也大致划分了其内部的各级官员的分配额度。” “怎么分的？” 赵龙飞语焉不详：“具体算法比较复杂，各个部门的配额交叉耦合在一起，这个套那个那个套这个的……” “你给我一句话说明白！” “呃……司法部的大部分晶币配额，都由部长统一调度。” “多大部分？！” “不多，不到百分之九十五……” “这还叫不多？！我尼玛！你俩跟崔灿勋吃独食，把我拉下水？！” 赵龙飞解释道：“小秦，这也没办法，他们两个人都在司法部，而且关系很不对付。二者选其一，任谁都会交好正职崔灿勋啊。而且我们跟崔灿勋合作多次，非常愉快。” 秦思洋一脸无奈：“交好崔灿勋，就不能不得罪孙霖寿么？” “哪有那么容易。人际关系说白了不就是站队嘛。两边都想交好，那肯定两边都交不好，这么浅显的道理还用我说？” 第743章什么货色也来审我秦思洋知道木已成舟，便也没有过多深究。 “赵校长，现在孙霖寿要找我们的麻烦，你交好的崔部长，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刚刚通电话的时候，他跟我说，姜元瑞死亡事件他很难插手。昨天晚上姜元瑞忽然被杀死，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安全区。为了争夺这个案子的归属权，他俩在电话里吵了一个小时。两个人都不肯让步。” “可案子还是归了孙霖寿啊！” “因为孙霖寿闹到了顾秘书长那里，说崔灿勋暗中与赵家有来往，而案发现场又在赵家，所以他必须避嫌。顾秘书长同意了，便把案子交给了孙霖寿。” 秦思洋听得惊讶：“顾秘书长同意了？为什么啊？” 赵龙飞叹了口气：“小秦，你是不是以为发行晶币的时候顾秘书长出面，所以他就是站在我们一边的人了？” “难道不是么？你刚刚不也讲了，人际关系就是站队么。顾秘书长在晶币发行会上的一系列言行，还不算表态支持赵家么？” “小秦，你错了。顾秘书长，不会站任何队。”赵龙飞缓声道：“他是执棋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完全不能用常理来揣度。” “……因为他的地位么？” “是。他的地位已经高到不需要为任何人站队。他的所作所为，都只有一个目的——让安全区稳定发展。” 赵龙飞继续说道：“晶币发行有利于推动安全区经济，他就支持我们。孙霖寿查案有利于法治公正，他就支持孙霖寿。” 秦思洋无奈摇头：“顾秘书长这种人，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啊。” “小秦，你喜欢不起来，是因为你已经有了立场。可是安全区内的大多数普通人，对于顾秘书长这样的人可喜欢得很啊！” “普通人？”秦思洋不以为然：“我是普通人的时候，连顾秘书长叫什么都不知道，更别提顾秘书长做过什么事，怎么可能喜欢他？” “这就是顾秘书长令人佩服的地方。他为安全区的发展做了许多事，但从不为自己扬名。许多受到他的政策惠及的人，都不知道政策出自他手。” 秦思洋不禁好奇：“不图名，不图利，那他图什么？” “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如果让我猜，顾秘书长这么做，应该是出于道德和良知吧。” 秦思洋轻笑一声：“在人吃人的末世里，一个拥有极高道德和良知的人，成为政府机构的首脑？” “或许你不信，但这就是所有人看见的情况……林秘书，什么事？啊？哦，好，我知道了。小秦，孙霖寿已经带人来南荣，准备提审咱们。做好准备。” “咱们？你也要被他问询？” “当然。按照流程问询目击证人，我也不例外。但咱们肯定是被单独提审。你我没什么好心虚的，陆教授的事情本就不知情，有一说一就行。” “好。” 十分钟后，秦思洋被孙霖寿叫到了校长办公楼的会议室。秦思洋一推开门，看到里面坐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清一色的西装革履，看起来全都是司法部的人。而坐在会议桌正中的，则是司法部副部长孙霖寿。秦思洋被人安排在会议桌的另一头，孙霖寿的正对面。孙霖寿喝了口茶水，说道：“可以开始了。” 桌侧的一名带着黑框眼镜的青年冲着孙霖寿恭敬点点头，转而看向秦思洋，一脸严肃。秦思洋倒也不慌。早知来者不善，他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 “姓名？” “秦思洋。” “性别？” “男。” “年龄？” “18。” 被审犯人一样审问了一遍个人信息后，青年官员终于切入主题。 “认识经济部部长姜元瑞么？” “只是认识，没有说过话。” 青年皱眉：“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用过多解释！” 周围无数双眼睛都在秦思洋全身上下打量，不少人手中的笔从他进屋开始就没有停下，不知道在记录些什么。 “姜元瑞死亡的时候，你在现场？” “嗯。” “他是被谁杀死的？” “陆道兴。” “你认识陆道兴么？” “认识。” “陆道兴来杀姜元瑞，与你有关么？” “没有。” “真话。” 测谎仪的声音响起，秦思洋眉头略微皱起，但是并未反驳什么。 “你既然认识陆道兴，为什么不阻拦他杀姜元瑞？听说你们还经常在一栋科研楼里见面，就不能让他别再滥杀无辜？” 秦思洋一撇嘴：“因为我不想多管闲事。” “真话。” “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 秦思洋耸耸肩，算是默认。 “像你这样冷血的少年，长大了说不定会对安全区做出更大的危害！应该及时矫正！司法部正在开设道德学院，我觉得你应该转学去那里。孙部长，我建议立刻给他办理转学手续。” 秦思洋听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位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三两句话下来，案子还没审利索，就说我德行不佳逼我转学？” 青年扶了下黑框眼镜：“见微知著，你这样的不良少年我见多了，根据经验足以判断，有什么问题么？” 秦思洋并不言语，而是打开手机，播放着昨天顾威扬在圆桌会议上讲话的视频片段： “小秦同学的事迹，我也关注过。你是年轻一代的风云人物，将来也是安全区的中流砥柱……” 播放完顾威扬对自己的评价后，秦思洋暂停了视频，然后看向那名青年官员。 “你说我无药可救，顾秘书长说我中流砥柱。” 秦思洋面露纠结地挠着自己的头发：“你和顾秘书长对我的判定，究竟谁对谁错，真是个令人发愁的困难问题啊！” 青年脸色僵硬，刚要辩解，秦思洋又对他说道：“但是我刚刚又细细一想，感觉应该是顾秘书长错了。因为顾秘书长评判我的语气，远没有你这么坚定！这么自信！” 随后，秦思洋冲着青年官员竖起了大拇指，义正言辞：“不愧是孙部长带来的骨干精英！” “顾秘书长都没瞧清楚我的本质，被你一眼给看穿了！” 第744章你赶紧走秦思洋一番话，直接堵死了黑框眼镜青年的退路。他本来还想诡辩与顾秘书长说的是同一个人的不同方面。但是因为说话慢了一步，直接被秦思洋架了起来。骑虎难下，只得悻悻承认：“是我说错了。” 秦思洋反而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哦，是你错了？不是顾秘书长错了么？你不用怕的，顾秘书长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我相信他有了错一定会承认的！我马上给顾秘书长发一份认错报告，然后跟你去那个什么道德学院！” “不用不用！确实是我错了！秦思洋，我向你道歉！” 见秦思洋不依不饶，非要往上面闹腾，青年只得连连道歉，甚至还起身冲着秦思洋鞠了一躬。就算他的上司孙霖寿在一侧，他也不敢跟顾威扬对着干。脸面什么的，哪有前途重要！他本以为秦思洋只是个去晶币发行会凑数的原材料供应商，哪知道他居然能上桌？！早知道秦思洋底子这么硬，可以在晶币发行会上坐在顾威扬的身旁，打死他也不敢当出头鸟刁难秦思洋！鞠躬之时，他的额头都快要贴在桌子上。秦思洋没有说原谅他，他都不敢再直起腰来。而秦思洋看着这名青年官员朝着自己鞠躬，目光淡然。他没有马上说话，而是伸手指了指自己旁边一名官员面前的茶杯：“里面的茶水你喝过么？” 那人摇摇头。秦思洋直接将茶杯揽过：“我有点口渴，但是你们没给我准备水。既然你不喝，那我就喝了。” 他将茶水缓缓饮尽。整个过程十余秒，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乒——” 直到秦思洋将空了的茶盏放在一旁，才对那名仍在保持鞠躬的青年说道：“你怎么还在鞠躬？我又没有怪你，坐下吧。” “谢谢。” 青年坐下后，摘下黑框眼镜，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涔涔汗水，然后将笔记本合上，表示自己不再参与问询。秦思洋身子向后一躺，翘起二郎腿，扫视了屋内黑压压的司法部众人一圈：“还有谁要提问么？” “这……” 原本派来给秦思洋施加压力的众人，现在反而被秦思洋死死踩在脚下。见众人如此，孙霖寿只得亲自出马：“秦思洋，我还有话要问你。你不去案发现场参与问讯，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不是在电话里跟孙部长解释了么？因为害怕在路上被人劫持，被人刺杀。我说要跟赵校长一起去，你又不乐意。那我只好在南荣等待了。” “第7区，是安全区内前几的区域。这里治安良好，经济发达，你不觉得你的说辞站不住脚么？” “治安良好？前两天不是还从萱萱服装城剿灭了一个轮回教的分部么？这叫治安良好？诶，等等，孙部长身为司法部的副部长，怎么可能连这件事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秦思洋忽然瞪大了眼：“孙部长，你该不会是轮回教安插在联合政府卧底的奸细，今天寻衅打击报复我和赵校长来了吧？！” 孙霖寿双目一眯：“秦思洋，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是你也不能胡乱污蔑！” “我心里没气啊！孙部长，从头到尾我都在认真配合咱们司法部啊！而且，我也是据实推断，没有污蔑。大家想想看，轮回教的事情才刚刚过去，孙部长就敢说第7区治安良好——很难不让人认为孙部长企图掩盖轮回教的影响，另有所图啊！” 孙霖寿眉头紧锁。他光想着怎么给秦思洋设套，居然忘了第7区刚剿灭一个轮回教分部的事情。言语里的漏洞，其实也是找补一句话就能圆过去。可偏偏就这么一点疏忽，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被秦思洋率先揪住反打！秦思洋也太难缠了！这头脑这心性，他真是十八岁？！也难怪顾秘书长会在圆桌会议上当众夸奖他了。孙霖寿正在想着该如何应付秦思洋，秦思洋却率先了掏出手机：“不行，事关安全区内数一数二的邪教，我身为安全区内的一员，绝对不能放任不管！我必须把这件事报告给崔部长，让他好好重视调查！” 随后又略带歉意地看向孙霖寿：“孙部长你不要怪我，我这也是为了咱们联合政府，呃，还有你司法部副部长的清白声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秦思洋的手段如同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孙霖寿瞧着秦思洋，就像瞧着一坨屎，看着恶心闻着臭，越想心里越烦。他不耐烦地摆摆手：“秦思洋，你的问询已经结束，可以离开了。” “啊，结束了么？这就问完了？” “嗯，问完了。你走吧。” “可我还没有讲……” “你走吧！” “好嘞！谢谢孙部长！”秦思洋脸上挂着童真的笑容，“如果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配合，只要你派人来南荣，我一定大力支持！” “嗯，知道了。” 秦思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会议室。刚一出门，看见赵龙飞迎面走来。 “小秦，你进去才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一切还顺利？” 秦思洋摇动手指，嘴角一拉：“孙部长的业务能力，不太行啊。问的问题只能算是挠痒痒。” 赵龙飞哈哈一笑：“他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准备仓促，所以才表现不佳。如果再给他一段时间，说不定你就麻烦了。” 秦思洋哼了一声：“这话说的可不对，他准备仓促，我就准备充分了？我比他准备时间还要短呢！” “啊对对对，你说得对。你小子上天入地绝世无双。” “那是自然。对了，赵校长你怎么过来了，难不成接下来是问询你？” “嗯。你我是唯二近距离目击案情的证人，审完你自然轮到我。” 秦思洋叹了口气：“他连我都审不动，还想审你这老银币，简直是痴心妄想。说实话，我不为你的安全担忧，反倒为孙部长的血压感到担忧。” “再胡说八道当心我踹你！” 赵龙飞点燃一支雪茄，大步进入了会议室。第745章郁郁不得志针对秦思洋的问询，因为秦思洋反抓漏洞而被迫停止。但是对于赵龙飞的问询，一上来就由孙霖寿亲自主持。吃一堑长一智。孙霖寿也非等闲之辈，吸取了之前的经验，他打足精神，提问之时滴水不漏，让赵龙飞没那么容易摆脱。对于赵龙飞的提问，最主要的还是针对他的不作为。 “赵龙飞，你作为晶币发行会的主办方，看见宾客被通缉犯刺杀，为什么不出手救援？” 赵龙飞吐了口烟圈：“我打不过陆道兴。” “真……假……真……假……”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测谎仪故障的声音。孙霖寿吩咐道：“换一台。” “是。” 但是新的测谎仪刚一打开，就同样传来电音：“真真真真真……” 孙霖寿皱眉，又让人换了一台测谎仪。结果，这次测谎仪的开关按钮还没按下，它就疯狂啸叫起来：“真话话话假话真……” 所有的测谎仪，全部出现了暂时无法修复的故障，在会议室里不停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