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心境,如果你因为一时心软支持她留在王府做妾,岂不成了雪上加霜?” 殷蕙垂着眼,仿佛是在思索他的话。 魏曕知道,她听进去了。 他握住她的手:“我只有这一个表妹,我待她只有兄妹之情,做不来男女之事,就算你坚持让我纳她做妾,我能给她的也只有一个名分,不会进她的屋子。你若真心疼她,就该帮助她走出阴霾,而不是纵容她糊涂下去,在王府耽误了下半生。” 殷蕙的睫毛动了动,终于愿意与他对视了:“你待她,只有兄妹之情?” 魏曕颔首。 殷蕙笑了,笑得讽刺,只是不知是在讽刺谁:“可我刚嫁给你的时候,有人告诉我,说你与表妹青梅竹马,如果不是父皇横插一脚,你会与表妹成亲。” 魏曕脸都黑了:“谁说的?” 殷蕙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她们还说,你以前很爱笑,跟表妹在一起时笑得可温柔了,都是因为娶了我,才突然变得冷冰冰。” 魏曕已经气得坐了起来,略加思索就有了怀疑的目标:“纪氏最喜搬弄是非,是她吧?” 他平时称呼纪纤纤都唤二嫂,这会儿直接叫“纪氏”了。 殷蕙没有回答。 魏曕先气纪纤纤,看着她眼中的嘲讽,又忍不住责备起来:“你既然计较这些谣言,为何不找我对峙?” 但凡她问一句,都不用把谣言当成刺放在心里十多年。 他一无所知,没有任何影响,难受的是她自己。 傻不傻? 纪氏是什么玩意,她刚嫁过去的时候不了解,后面相处那么久,她就一点都没怀疑过纪氏在胡说八道? 殷蕙嗤道:“我敢吗?您是尊贵的皇孙,朝一个商户妻子摆脸色,我还能追问理由?还是您能否认,当时您真的一点都没有嫌弃我的出身?” 她不傻,她看得出来,奈何身份悬殊,她只能忍! 但凡他与她身份相当,他敢摆冷脸,她就敢和离回家! 夫妻俩怒目相对,一个气她傻,一个气他冷。 眼看魏曕又要开口,殷蕙翻个身,背对他道:“睡吧,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第145章 (彻底断了表妹的念想) “睡吧,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魏曕难以置信地看着殷蕙拉起被子挡住脸,真的闭上了眼睛。 睡觉,此刻他哪里有心情睡觉? 纪氏在背后那么编排他,她竟然还信了,真以为他与表妹有什么不清不楚! 难怪他动身前往绍兴之前她便是一副介意什么的态度,原来是猜到他会顺路去探望表妹,担心他与表妹“旧情复燃”? “我与表妹只有兄妹之情,我待她与待二妹、三妹没有任何区别,你不该听信谣言。” 魏曕沉着脸道。 他不肯乖乖睡觉,又来责备她,殷蕙气笑了,睁开眼睛,对着床板道:“不是一个人那么说,我如何知道是谣言?眼见为实,可我身份低微,没有资格去燕王府做客,我如何有机会亲眼观察你有没有朝自己的表妹温柔浅笑?” 魏曕神色更冷,不是一个人挑拨离间,除了纪氏,还有谁? 大嫂、三妹都不是搬弄是非的人,与纪氏走得近的,也就剩二妹魏杉。 这二人串通起来骗她,对她们有何好处? 无非就是看不起她,故意编造谣言看她难堪。 愤怒过后,魏曕忽然知晓了她刚嫁进燕王府时真正的处境。 他知道大嫂、二嫂可能会在心里看不起她,却不知道其中有人除了态度傲慢,竟然还会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欺负她。 如果她跑来找他诉说委屈,当时魏曕肯定会澄清谣言,会去教训纪氏、魏杉,可她一句都没有说过。 为何不说? 因为她怕他,本就怕他的冷,再信了那谣言误会他心有所属,她哪里还敢开口? 魏曕躺了下去,连着被子将她拥入怀里。 他抱得很紧,宽阔的肩膀微微压着她,呼吸落在她耳后。 就在殷蕙揣测他要做什么时,魏曕低声在她耳边道:“当年定亲时,我也才二十,大哥二哥娶的都是名门贵女,父王却让我娶你,我的确有过不满。” “这不满与你无关,是我误会父皇不看重我。” “你嫁过来,我确实沉默寡言,但我一贯如此,并非朝你摆脸色,你该清楚,我在父皇母亲面前也是这样。” “阿蕙,你有理由误会我,但我从未因你的出身嫌弃过你。” “我知道,你也不是自愿要嫁我,如果可以选择,你大概会嫁一个温润如玉的人。” 燕地首富家最受家主宠爱的千金小姐,除了不是名门世家,她的吃穿用度只会比纪氏更好,却因为嫁给他,导致她受了那么多委屈。 随着他一句一句地说下去,殷蕙的眼泪无声地滚了下来。 这门婚事,她与魏曕确实都有各自的委屈。 有些事情是出现过误会,可两个十年都过来了,她也真的清楚魏曕是什么为人。 他冷冰冰,不会安慰人,不会说温柔话,对谁都如此,更不提什么温柔浅笑。 气归气,怨归怨,今晚他说的这些话,她信。 用被角擦掉眼泪,殷蕙呼口气,彻底恢复了理智,握住他的手道:“好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知道您……” “还是你我称呼吧,以前没觉得,现在你再说‘您’,总像是讽刺。” 她的主动让魏曕松了口气,将人转过来,纠正她的称呼道。 殷蕙抿唇,也并未否认:“有时候是敬称,有时候确实是讽刺。” 魏曕就捏了捏她的耳朵。 殷蕙拉下他的手,开始问正事:“表妹的事,到底怎么办?你不想纳妾,她似乎很固执,对你对我都开口了。” 魏曕:“是,所以明天就要说清楚,彻底断了她那念头。” 殷蕙瞥他一眼:“怎么断?” 魏曕对温如月无意,可温如月未必真的只想要一个虚名,然而这话说出来容易让魏曕误会她又拈酸,殷蕙干脆没说。 魏曕道:“路上我已经拒绝过她,只是她刚死里逃生,情绪很不稳定,我怕拒绝得太强硬她想不开,才道回京再仔细商量。现在回来了,明早我还是会拒绝表妹,如今你在身边,若她哭闹起来,你都能帮忙劝说,过两日咱们再带表妹进宫,母亲再跟着劝说一番,表妹或许能想通。” 他真的不会安慰人。 换成父皇兄弟,他还能陪着去坐坐或是喝喝酒,表妹动辄就哭,男女有别魏曕又不方便扶,只能先带回家里,交给妻子与母亲劝说安慰。 殷蕙坐了起来,皱眉看他:“你拒绝,我去哄?万一表妹以为是我从中作梗,那我去劝她,她只会觉得我假惺惺,哪里听得进去,弄不好再到母亲面前告我一状,怪我容不下人,我岂不是吃力不讨好?甚至这事若宣扬出去,全京城的百姓都该嘲笑蜀王妃是妒妇了!” 魏曕也坐了起来,捞起她的手,道:“牵扯不到你,我只说当初父皇要赐我侧妃,我都拒绝了,此时若纳她为妾,哪怕只是虚名,父皇那边也不好交待。” 其实父皇才不会介意这种小事,但表妹不了解父皇的脾气,肯定会信以为真。 殷蕙倒是没想到这点,再看魏曕,张口就来,显然早就有了对策。 也就是说,他对温如月是真的一点私情都没有。 “好吧,明早就这么说,不过我只管在表妹哭的时候安慰人,拒绝的事你自己说清楚。” 殷蕙挪到床边,一边说一边去挑帐子。 魏曕问:“去哪里?” 殷蕙绷着脸道:“拿巾子敷敷眼睛,免得明早又肿起来,变成我容不下人的铁证。” 魏曕失笑。 殷蕙擦过脸,再拿温热的巾子仔仔细细地敷眼睛,好在今晚气得多吵得多,并没有哭多久,一会儿就敷好了。 这会儿,远处街道上传来打更声,二更天了。 殷蕙惊讶地看向坐在床上的魏曕,只是断断续续吵了几次,竟然吵了一个时辰? 魏曕无奈地看着她。 殷蕙灭了灯,回到床上。 在她快要钻进自己的被窝时,一双熟悉的手臂将她抱了过去。 既然所有的误会都澄清了,在魏曕看来,两人便只是一对儿分开了一个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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