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带着金盏继续往前走,渐渐来到了寺里的放生池前。 放生池里养着一只大乌龟,据说已经活了百年了,厚重的壳呈现出一种墨青色,一动不动地趴在池水中间的山石脚下,半边壳露出水面,半边泡在水里。 有一群孩子围在池边,喊来喊去的想让大乌龟爬过来。 殷蕙走过去的时候,孩子们的注意力就都落到了她身上,毕竟,大乌龟哪里有美人姐姐好看呢。 殷蕙笑着看着那只大乌龟。 她小时候也喜欢看这只大乌龟,想出各种办法哄大乌龟给她点回应,甚至还要祖父花银子把大乌龟买回家中,祖父笑着说这是寺里的乌龟,已经有了佛性,怎能拿银子亵渎,殷蕙才罢了这个念头。后来,祖父在自家的池子里养了乌龟,壳也很大,但殷蕙就是更喜欢寺里的这只。 坐到池子边上,殷蕙解开腰间的荷包,里面装了一些最新鲜的苞谷粒。 鱼虾昆虫都不方便拿,幸好这只大乌龟也爱吃苞谷。 殷蕙先丢了一颗苞谷粒在大乌龟身边。 大乌龟动了动脑袋,旁边一只小乌龟扑通一声从山石上翻下,游过来吃了苞谷粒。 殷蕙继续丢,丢到第七颗的时候,大乌龟终于吃到了,并且直接游到了殷蕙面前。 有孩子抓着树枝要戳大乌龟的壳,被金盏劝止了。 殷蕙陪够了大乌龟,趁日头还不高,决定去山里面的官道上跑马。 金盏与六个护卫待在路口等着,只有两个护卫保持距离跟在殷蕙身后。 跑马的人不算多,但也并非只有殷蕙主仆,因此,当身后有马蹄声靠近,殷蕙也没有回头去看。 直到一匹四蹄雪白的黑马从身旁经过,才吸引了殷蕙的视线。 殷蕙知道,魏曕的坐骑便是一匹白蹄乌,乃燕王所赠,魏曕每次都门都骑白蹄乌。 就在殷蕙刚因为这匹白蹄乌想起魏曕的时候,那马突然放慢速度,再与她保持半个马头的距离同跑起来。 殷蕙终于看向马背之上。 熟悉的清冷面容闯进视野,殷蕙心头大震,她本能地攥紧缰绳,再迅速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 魏曕则将她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 这一路,她都快活得像只小蝴蝶,除了少数几个轻浮子弟,她几乎对谁都笑。 可就在刚刚,她看见他的瞬间,笑容消失了,脸也冷了下去,回避的眼神,不知是怕他还是厌弃。 魏曕同样攥紧了缰绳。 两人的婚事没有上辈子那么顺利,魏曕想过各种可能,在这一刻之前,他都没有想过是她自己不愿意嫁。 难道,她真的也从景和二年回来了,而且不愿意再嫁他? 白蹄乌跑得很快,殷蕙勒住马,如果魏曕守礼,就该继续往前跑。 可魏曕也停了下来。 搭讪的意思显露无疑,殷墉派来保护孙女的两个护卫立即一前一后地挡在殷蕙面前,横眉冷目地瞪着魏曕。 魏曕示意长风退后,他看着躲在二人身后的殷蕙道:“在下魏曕,燕王三子,可请二小姐移步说话?” 殷家的两个护卫:…… 对付过的浪荡子弟那么多,眼前这个是身份最尊贵的一个。 拦还是拦着,二人却不约而同地看向殷蕙。 在这短短的功夫,殷蕙已经想了很多,她不知道魏曕为何而来,可她都不想多与其纠缠。 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今日只是两人的初次见面,他长得那么冷,她刚刚的震惊完全可以推脱成被他吓到了。 再听魏曕自报身份,殷蕙便装作吓得身体一晃。 殷家的两个侍卫刚要下马,魏曕已经跳了下来,一副要冲过来扶她的架势。 殷蕙晃了一下就稳住了,再居高临下地看着魏曕,她咬咬唇,质疑地问:“你说你是燕王三子,有何证据?” 她好像有点怕,但眼神也有点凶,仿佛把他当谎报身份的纨绔看。 魏曕抿唇,她到底认不认得他? 心里这么想,魏曕还是拿出了燕王府的腰牌。 殷蕙接过来,翻来覆去地看。 看过腰牌,再上下打量他一番,殷蕙好像终于信了,视线一转,指着前面一条山间小路的路口道:“那边清静些,三爷有什么想问的,去那边说如何?” 魏曕紧紧地看着她的脸:“好。” 殷蕙就先跑过去了,吩咐两个护卫就在旁边等着,不用跟着她,也不用离开太远。 说完,殷蕙骑马拐进山间小路。 魏曕很快跟了进来,长风也留在了路口。 野树丛生,拐进来几丈之后,殷蕙下马,站在一处树荫下。 魏曕也跳下马,朝她走来。 没等他靠近,殷蕙低头行礼,忐忑地问:“三爷可是因为我拒婚而来?” 魏曕停步,看着她道:“是,我诚心求娶,不知二小姐为何不嫁。” 殷蕙像普通的闺秀面对外男一样,局促地攥着手:“祖父没跟您说吗?我不敢高攀。” 魏曕不信:“是不敢高攀,还是有人威胁你?” 殷蕙抬起头,茫然地问:“威胁我?” 魏曕没有回答,只审视地盯着她的眼睛。 殷蕙仿佛被他吓到一样,转过去,低声道:“没人威胁我,三爷乃人中龙凤,我只是乡间野草,确实不敢高攀。” 魏曕看眼路口,忽然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腕。 殷蕙惊恐地看过来。 魏曕冷声道:“你真的没见过我?” 殷蕙连连摇头,试着将手挣脱出来。 魏曕看着她这紧张害怕的模样,倘若不是跟了她一路,倘若不是亲眼见过她面对纨绔子弟也从容不迫的淡然,魏曕可能真的要信了。 只需要再试探一句,就知道她到底是十四岁的殷蕙,还是景和二年回来的殷蕙。 “你可否想过,你我都回来了,衡哥儿会如何?” 魏曕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 听到“衡哥儿”的瞬间,殷蕙的挣扎顿住了。 这次重生,她能弥补很多遗憾,唯一新生的遗憾,便是衡哥儿。 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是魏曕冷冰冰待她时她在澄心堂最大的慰藉,虽然后来衡哥儿变成了小冰块,可衡哥儿也是孝敬她的,只是不会再像小时候那么依赖她罢了。 十岁的衡哥儿脾气像魏曕,模样也像的。 再对上眼前这个十九岁的魏曕,殷蕙就好像看到了衡哥儿。 她再也装不下去,眼泪滚落。 那眼泪流到魏曕的手上。 魏曕猛地松开手,转过身去,面如冰霜,胸口因为愤怒而高高地起伏着。 殷蕙都能听到他的喘气声。 成亲十年,他虽然几乎每天都是因为生气而沉着脸的样子,却从来没有气得如此失态过。 气什么?气她竟然敢拒婚? 多没道理,她不嫁,不正是成全他与他的好表妹吗? 冷静下来,殷蕙擦掉因为想念儿子而落下的眼泪,等了会儿,见魏曕还在那里站着不动,殷蕙想了想,走到飞絮身边,看着他道:“既然你我一样,那回来就是回来了,过好眼下便是,以后三爷是三爷,我是我,你我互不相干,还请三爷别再过来……” 她还没说完,魏曕转了过来,目光如冰,又仿佛灼灼:“互不相干?成亲十年,我自认没有苛待过你,何至于你连衡哥儿都不要了,也要拒绝这门婚事?” 虎毒尚不食子,她那么疼爱衡哥儿,竟能舍下衡哥儿而不嫁他,该对他有多恨? 魏曕不明白,他做了什么,竟让她如此恨他! 换个时候,殷蕙一定会被这样盛怒的魏曕吓到,可魏曕那句“自认没有苛待过她”的话,竟把她逗笑了。 迎着魏曕愤怒的目光,殷蕙心里也燃起了一把火,一条一条地列举起来: “你是没有苛待过我,你只是把我当个暖床的,除了夜里需要我伺候,你白日可与我多说一句话,我生病的时候,你可关心过我?” “你是没有苛待过我,你只是瞧不起我,瞧不起我的家人,父王都陪郭夫人去过郭家,我是你的正妻,你可能连殷家大门在哪都不知道吧?” “你是没有苛待过我,你只是在心里藏了一个好表妹,只是在我傻乎乎地以为你会对我一心一意时,一声招呼不打地就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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