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哪个百姓不知道他从殷家拿了银子? 厚颜无耻的人才会心安理得地花别人的银子,他做不到。 待到太子病逝父皇宁可封皇太孙也不封他,他更是在全天下面前颜面尽损。 一时委屈可以,天天只记着委屈不委屈的,不行。 要往前看,要学会忽视别人的幸灾乐祸或流言蜚语,专心走自己的路。 这些话,燕王并没有说出来。 可魏曕看着父王伟岸健硕的背影,完全能明白父王的隐忍与豁达。 父王留下他,不是要训他,而是要教他。 “父王放心,儿子都记下了。” “嗯,给殷家的帖子你自己安排吧。” “是。” 燕王摆摆手,魏曕自行告退。 走出勤政殿,就见魏旸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等他。 “大哥。”魏曕上前招呼道。 魏旸注意到他眼圈微微泛红,叹道:“七郎出生,大哥知道你高兴,可殷家什么身份,你刚刚那么说,不是给父王添堵吗?” 老三一定挨了父王的骂,还被骂哭了。 魏曕迎着他好心劝说的目光,坦然道:“殷家是五郎、七郎的母族,不是外人,父王已经准我下帖子了。” 魏旸愕然。 第79章 趁午后阳光好的时候,殷蕙让金盏、银盏伺候她洗了头。 金盏坐在榻边,她躺在金盏的腿上,银盏再把凳子端到榻前,摆好铜盆的位置。 当长发打湿,银盏轻柔地替她按摩起来,殷蕙舒服得都要睡着了。 洗好了,将头发绞得再也不会滴水,殷蕙就挪到琉璃窗边待着。 烧着地龙的屋里温暖如春,再晒晒太阳,殷蕙的头发很快就干了,用梳子好好通一通,蓬松又顺滑,带着淡淡的花露香。 “娘今天真好看。” 衡哥儿睡完午觉来找娘亲,盯着娘亲看了会儿,忽然道。 殷蕙笑了:“昨天娘不好看吗?” 衡哥儿想了想,道:“昨天也好看,今天更好看。”虽然他也说不清到底哪里不一样了,明明娘还是娘。 黄昏魏曕过来,一眼就发现了区别,皱眉道:“洗头了?” 她第一次坐月子时,魏曕就从乳母、母亲等女眷口中听到一些说法,诸如坐月子不能洗头洗澡、不能哭之类。 殷蕙解释道:“这几日恢复得好,天又暖和,洗一下也不会着凉的,而且我身上舒服了,晚上才休息的好,也更有利于恢复,您说是不是?” 洗都洗了,魏曕只用不赞成的目光看着她,没有再说什么。 乳母抱了七郎过来,衡哥儿坐在弟弟旁边,一会儿摸摸弟弟的小手,一会儿点点弟弟的脸蛋,与七郎相比,他的小手竟然也变成了大手。 对魏曕而言,这样一家人聚在一块儿的时间总是显得特别短,没多久就要吃晚饭了。 七郎竟然在这时候拉了一泡,被乳母抱去西耳房收拾,今晚就不会再过来。 “弟弟真臭。”衡哥儿躲在爹爹身后,捏着鼻子嫌弃道。 殷蕙:“你小时候也这样。” 说话时瞥眼魏曕,最爱干净的男人这会儿倒好像鼻子失灵了,并没有露出什么嫌弃的表情。 一家人移到厅堂用饭。 饭后,衡哥儿跑去看弟弟了,魏曕跟着殷蕙进了内室,递给她一张请帖。 殷蕙疑惑地接过来,打开一看,红纸黑字,是他请祖父、殷阆来府里替七郎庆满月。 该高兴的,殷蕙却湿了眼眶。 别的姻亲之家,逢年过节都会彼此宴请,可她嫁到燕王府四年了,祖父才将要收到来自燕王府的第一封请帖。 这还是她重生了,做了很多事又生了七郎换来的,上辈子,祖父到死都没能…… 就因为他们姓魏,因为他们都是高高在上的皇子龙孙! 殷蕙快步绕到屏风后,背对魏曕的方向捂住嘴。 魏曕站在屏风这一侧,隔着薄薄的苏绣绢纱,能看到她的肩膀在轻轻抖动。 他有他的心结,她又何尝不是,放眼平城,她是无数百姓羡慕的富家千金,一朝嫁进王府,她反而成了最卑微的那个。 过去的已经无法更改,重要的是以后。 “日后王府再设宴招待姻亲,祖父与殷阆都会收到请帖。” 曾经他确实虚荣,接受了她,却不想承认她的门第。 这次想请殷墉祖孙俩,初衷只是哄她开心,然而当他听完父王一席话,当他坦然在魏旸面前承认殷家是他的妻族、孩子们的母族,魏曕忽如一步跨过一片云的阴影,豁然开朗,不再介意这门婚事是否门当户对。 绕过屏风,魏曕将无声落泪的妻子拥入怀里,摸着她的头道:“好了,哭多了会伤眼睛。”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清冷威严,仿佛在命令她停止落泪,可他手上安慰的动作,让殷蕙得到了一丝慰藉。 是啊,哭什么,她重生的时候就决定要改变那些不愉快的事,现在日子一点点变好了,该高兴不是吗? “谢谢您。” 不平归不平,身份差别摆在这里,他作为一个皇孙,这辈子肯认可她的娘家,她都该道这声谢。 魏曕抬起她的脸。 殷蕙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眼中的水色模糊了她眼底的复杂,泪光点点的,越发叫人怜惜。 魏曕俯身,亲在她的眉梢:“早点睡吧,别想太多。” 殷蕙点点头,将他送到堂屋门口,外面有风,他没让她出去。 殷蕙回到内室,请帖被他拿走了,可上面的每个字都印在了她的脑海。 闭上眼睛,殷蕙长长地舒了口气。 无论如何,日子都在变好。 燕王府只有在魏旸、徐清婉的长子大郎满月、庆周岁时大摆了宴席招待亲朋好友,其他几个小郎君都是王府里面简单设场家宴。如果徐清婉、纪纤纤的娘家离得近,谁家孩子庆生也会叫上各自的娘家亲戚,可惜徐、纪两家都在京城,路途遥远,干脆省事了。 正因为如此,以前燕王府大大小小的宴席没有邀请殷家,看起来并没有多失礼,毕竟另外两个儿媳妇的娘家也都不曾露面。 但这次七郎满月燕王府给殷家下了请帖,一下子就显出魏曕对殷蕙的态度变化来。 纪纤纤刚听说这事就来找殷蕙说话了,半是羡慕半是自嘲地道:“谁能想到呢,看似冷冰冰的三爷越来越会疼人,我们家那位看似温柔体贴,其实越来越不是个东西。” 殷蕙只能说好听的,劝慰她道:“二嫂别生气,这次二爷因为伶人被父王惩罚,以后肯定不敢了。” 纪纤纤哼道:“罚得太轻,怕是不管用,罚他去寺里做一年的和尚吃一年的素,兴许能改了他的性子。” 才禁足一个月,前几天就出来了,没事人似的。 殷蕙笑道:“真罚那么重,二嫂该心疼了。” 纪纤纤瞪眼睛:“我心疼他?呸!” 刚呸完,魏楹来了,纪纤纤看到魏楹,立即朝殷蕙使个眼色,暗示殷蕙不要将她的事告诉魏楹。 李侧妃与郭侧妃不对付,纪纤纤便也不喜欢魏楹。 “你们聊吧,我去看看孩子们。” 穿好鞋子,纪纤纤若无其事地走了。 殷蕙请魏楹坐到榻上来。 魏楹是来看七郎的,见七郎在襁褓里睡着了,她目光温柔地好好看了会儿,才坐到殷蕙身边轻声聊起天来,认真打量殷蕙道:“三嫂怀孕的时候没见胖,这会儿瞧着倒好像圆润了一些。” 殷蕙惊道:“真的?” 魏楹笑道:“只有一点点,并不明显,反而更美了呢。”像朵雍容艳丽的牡丹。 殷蕙摸着脸道:“胖也正常,天天喝补汤,人又不能出门走动,等天暖和了,咱们挑个日子出去踏青。” 魏楹笑得更开怀了:“不用挑日子,早上我娘刚告诉我的,说父王跟她说了,开春后父王要带大哥他们去山里狩猎,我也可以去,我再去父王面前撒撒娇,把你也带上。” 殷蕙迟疑道:“这样合适吗?” 魏楹:“放心吧,父王很好说话的,再说他也知道你会骑马。” 殷蕙只好道:“那你仔细看父王的脸色,提了一次父王不答应就算了,不用强求。” 魏楹:“嗯,我心里有数。”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四,七郎要庆满月了。 吃过早饭,魏曕叫来长风,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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