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肩膀,随着他一起平复呼吸。 “早上我去给娘请安,她跟我说,明日是你生辰。” 一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臂,魏曕声音沙哑地道。 殷蕙睫毛一动,喜道:“娘居然还记得我的生辰,真好。” 魏曕拍拍她的肩膀,趁殷蕙挪开的时候,下了床。 殷蕙裹紧被子,平躺着看他披上中衣,绕过屏风,一会儿又绕过来,面无表情地递给她一个锦盒:“随便挑了一样,看看是否喜欢。” 殷蕙抱着被子坐了起来,上辈子嫁了魏曕十年,他也没有送过她生辰礼,只偶尔带回一些赏赐。 心里惊讶着,手已经拿起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牡丹花金簪,那层层叠叠的牡丹花瓣乃是用红晶石镶嵌而成,外围嵌几片碧绿色的晶石叶子,精巧别致,栩栩如生。 殷蕙看了又看,瞥见魏曕还站在床边,忙道:“喜欢,叫您破费了。” 魏曕不置可否,转身去了浴室。 殷蕙望着他的背影,再看看簪子,试图分析出魏曕突然送礼的动机。 因为要来睡她,不好意思空手而来? 应该不是,魏曕素来是想睡就睡的,才不会顾及她的心情。 肯定是温夫人的提醒起了作用吧,她与温夫人的关系更亲近了,温夫人叫魏曕送礼,魏曕不好不听。 穿上那身被魏曕揉得皱巴巴的红色中衣,殷蕙走到梳妆台前,用新收到的牡丹簪子别个懒散却妩媚的发髻,殷蕙也去了浴室。 魏曕正在擦拭身体,他沐浴时不喜丫鬟伺候,突然听到推门声,魏曕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等他看清来人是谁,才收起了通身的肃杀之气。 殷蕙一手从后面掩上门,一手伸到面前,用宽松的衣袖挡住眼睛,好似羞涩不敢看他。 魏曕手上继续擦着,一双丹凤黑眸意外地看着渐渐靠近的妻子,她在这方面脸皮很薄,很少会与他一起来沐浴,今晚怎么闯了过来? “我戴着好看吗?” 离他近了,殷蕙放下袖子,闭着眼睛问道,脸蛋红红的,无限娇羞,实则又大胆无比。 魏曕看着这样陌生又新鲜的她,攥攥手里的帕子,又丢到了一旁,走过来,竖着将她抱过底下那一圈挡水的台阶,再将她背对自己放到了擦拭区中间的柱子前。 红衣落地。 殷蕙咬着唇,慢慢撑紧了那柱子。 过了半个时辰,魏曕才抱着殷蕙走出了浴室。 殷蕙脸缩在他怀里,只露出红红的耳垂。 金盏、银盏站在外面,被这一幕惊得齐齐低下头去,天啊,夫人嫁过来快两年了,这还是她们第一次看见三爷抱夫人! 内室,魏曕将殷蕙放到了里面的被窝。 连着两次,他准备睡了,没想到熄了灯刚躺好,她竟然钻到了他这边,没等他开口,她便紧紧地抱住了他。 魏曕神色复杂地看着床顶的帐子,难道她还没够? 殷蕙想要的自然不是他想的那个,拿脸贴着他的肩头,殷蕙低低道:“三爷,之前我不是跟您说过吗,我怕底下的管事糊弄我,准备学学打理铺子,我还跟周管事约好了,每月初七会在锦绣楼对账,可是,我又担心自己月月出去不好,您觉得呢?” 魏曕的理智快速回笼。 她就从来没有用这么娇滴滴的语气与他说过话。 他好像明白她今晚打扮的那么漂亮的真正意图了,也明白她为何敢追去浴室诱惑他。 魏曕不喜欢她这种算计。 只是,他的确很享受她今晚的表现。 就算她另有所图,至少也付出了报酬。 “可以去,但不能再多了。”魏曕道。 殷蕙心里一喜,很好很好,总算今晚没有白忙活。 “谢谢三爷。”高兴之下,殷蕙抬起头,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魏曕皱眉,沉默片刻,道:“睡吧。” 殷蕙麻溜地回到了自己的被窝。 魏曕这才抬手,用袖口擦了擦她刚刚亲过的地方。 初七这日,殷蕙如约来了锦绣楼。 账本有些问题,她一一问出来,周叔一一作答。 生意上的事谈完了,殷蕙看看街上走动的百姓,忽然心中一动,问周叔:“王爷身边有个叫冯谡的指挥使,您可听说过?” 周叔笑道:“夫人忘了咱们家是做什么的了?商贾之家想要在一个地方立足,首先要掌握的不是对头商家的消息,而是该地官员的情况。不说官商勾结,至少咱们不能得罪当官的。” 殷蕙喜道:“那您快给我讲讲冯家的事。” 周叔反问道:“夫人为何要打听冯家?莫非冯家与三爷有什么过节?” 殷蕙:“没有,您想多了,王爷要历练三爷,安排三爷在冯谡手下做副指挥使,所以我想了解了解那边的事。” 周叔懂了,开始将他知悉的冯家之事说给殷蕙听。 冯谡本家在京城,只有他跟着燕王来了平城,并在平城娶妻生子。冯谡与妻子恩爱无比,家中并无妾室,只是这么多年下来,夫妻俩只得了冯腾这一个儿子,自然十分宠爱。 冯腾好武,身手了得,最喜以武会友,结交了一批年轻的武官。 “周叔,冯腾身体如何,可有什么隐疾?” “这倒不曾听说,通常习武之人身体都很强壮啊。” “那,冯腾可有什么令人不喜的缺点?” “这,我还真不知道,回头我叫人打听打听?” 殷蕙便交待周叔:“凡是与冯腾有关的事,好的坏的,事无巨细,我都想知道,当然,您悄悄打探,尽量别叫人察觉。” 周叔一口应了下来。 殷蕙想,魏曕与冯腾的切磋发生在下个月的月中,只要下月初七见面时,周叔能提供有用的消息,她就还有机会阻拦。 第20章 十月里下了一场大雪,连下三日,纷纷扬扬的雪花终于停下时,院子里的积雪都有一尺多深了。 金盏、银盏带着丫鬟婆子们扫雪,呵口气便是一团白雾。 殷蕙抱着衡哥儿坐在厅堂门口看,旁边摆着炭盆,娘俩谁也冷不着,清冽的空气闻起来还很舒服。 “衡哥儿想不想爹爹啊?”殷蕙笑着问。 衡哥儿看丫鬟们铲雪看得起劲儿,这边的丫鬟停下来休息,他马上歪过脑袋看另一边的丫鬟,看得出来,是一点都没想他爹。 殷蕙握了握儿子的小胖手,暖呼呼的。 这场大雪将魏曕留在了城外的兵营,再加上雪前他就在兵营住了两晚,一晃眼又五日没见到儿子了。 那十年里的事,一些大事殷蕙记得清楚,似魏曕究竟在雪后第几日回来的这种琐事,殷蕙早忘了,也懒得费劲儿去想。 总之无论中间遇到什么挫折,魏曕都会在战场上立下功劳,最后也会顺顺利利地册封蜀王,安危上无须她担心。 她需要做的,就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帮魏曕少走一些弯路,再照顾好孩子。 雪扫了一半,长风回来了,说魏曕这会儿在存心殿。 殷蕙的记忆被这话唤醒,想起来了,今日魏曕虽然回了王府,却马上又被燕王打发出去巡视燕地各处的灾情,得一直忙到月底,连二房庄姐儿的满月宴都没能参加。 果不其然,没多久魏曕就满身风雪地回来了,让安顺儿在前面收拾他外出要带的衣物,他抓紧时间来看儿子。 一家三口坐在东次间的暖榻上,魏曕抱着多日不见的衡哥儿,眼里好似再无旁人。 殷蕙却注意到,他手背上多了几处冻伤。 军营那种地方,殷蕙虽然没去过,也能想象其中的艰辛。 殷蕙带着银盏去了内室。 “防冻膏都放在哪里了?给三爷装几盒吧。”殷蕙站在一排楠木箱笼前,吩咐银盏道,这种小东西,向来都是丫鬟们打理。 银盏就打开一个箱笼,蹲在那里取防冻膏。 殷家的生意遍布天南海北,商队有时候会出海,有时候会去塞外,炎热寒冷种种艰苦条件都要经历,吃得苦头多了,慢慢地也就研制出了一些去暑防寒的好东西。就像防冻膏,大小药铺都有,殷家铺子里的却是最最管用,一入冬,殷墉也叫人送了一箱子过来。 银盏一口气装了满满一匣子,足足有二十盒。 主仆俩正要出去,魏曕进来了。 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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