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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说的来着?” “什么律法不律法,盛世都多的是十四结婚的,何况现在?谁管啊!” “吱呀”一声门响,小二打水进来,看着两人的目光越发古怪了。 两人闭上了嘴,这才醒悟大家谈论这个话题落在别人眼里也不是多正常。 “真是的,你几岁关我屁事。”熬到小二神色古怪地离开,赵长河才无奈道:“行了,你赶紧洗个澡换个衣服,别病了。我去隔壁,有事再说。” “等、等一下……”小姑娘垂首道:“我、我没带衣服。” “?”赵长河瞪大眼睛:“你不是有个包裹?” “那么小的包裹,就带些银两药物,没法带冬季的衣服啊。”崔元央看着赵长河的眼神有点困惑,好像在说这没有江湖经验的憨憨到底是你还是我? “草。”赵长河实在无奈:“你等会,我出去看看有没有成衣店给你买一套。” 看赵长河再度冒雨冲出门的样子,崔元央目光闪闪。 这大雨天的,如果是哥哥只会骂我一句,然后叫佣人去买。 真奇怪,这人别说不像山匪了,在有些时候,简直不像此世之人,不知道有没有别人这么感觉过…… 那边赵长河真是无奈得要死,他是真对一米五几最多A杯没发育完全的小姑娘没兴趣,瞧瞧人家夏迟迟、岳红翎,身材高挑、窈窕有致、健美弹性……呃。 总之可爱归可爱,烦也真烦。但人家崔家小姑奶奶,又打不得骂不得的,赶走都怕她被人弄没了,看在崔元雍的面子上也得送回家去。 算了,现在就当是现世里帮同学照顾一下妹妹。 街上成衣店是有的,不过早已关门。赵长河无奈地翻墙而入,从来没想过这辈子第一次做梁上君子的勾当居然是为了偷女人衣服! 这要是传了出去,什么风评也掉到谷底去了……虽然现在风评也没多好,好歹不是这一款啊。 赵长河眼疾手快地抓了一套看似和崔元央那套玩意很相似的毛茸茸的衣服,刚要离开又敲敲脑袋,脸色微红地去了内衣区扫了一眼,脸色更红地抓了条肚兜,火速丢下一块银子,逃命般跑路了。 这时代女人内衣啥样的啊,不知道。岳红翎的没见过,夏迟迟那会儿装男人,用的裹胸布呢,哎呀反正小说里都是肚兜,应该没错。 片刻后,崔元央缩在火盆边上,吃惊地看着赵长河板着脸递过来的玩意儿,脸都憋得跟桃子一样。 你买衣服就买衣服,内衣那么多种,你买肚兜干嘛呀,还绣鸳鸯呢……这男人的手摸过的肚兜,然后我穿上……哎呀…… 男女同住原来真是如此不便,真是奇怪,那岳红翎怎么就能和他一起住了半个月?他们该不会真是那个关系吧? 赵长河哪顾得上这憨批在想什么,他自己也是又冷又累,早就一骨碌钻自己屋里泡澡睡觉去了。 风雨无阻的每日练基本功都没练……真是倒霉。 …… 一夜雨疏风骤。 孤身在外跟着一个男人的小姑娘本该有些心慌不好睡,结果崔元央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感觉在家都没这么舒坦过……当然不过是错觉,只是因为她太累了。 要不是赵长河赶着她泡热水澡,很可能真的要大病一场。 早上慵慵地醒来,崔元央还觉得有些疲软,懒洋洋地伸展了一下手臂,低头看着那个肚兜又有点脸红。 他说会摆十八般模样,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穿肚兜的模样算吗? 正这么想着,就听见窗外的声响,刀声呼啸,脚步腾挪。 崔元央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趴在窗沿偷偷往外看。 赵长河正在院中练刀。 早上没有大雨了,依旧有些小雨飘洒。赵长河嫌湿衣麻烦,索性脱了外套,任由雨水打在身上,一把刀舞得虎虎生威,雄健有力的肌肉块垒分明。 崔元央看得心跳加速,很快缩起脑袋不敢再看。 他好用功,看这模样已经练很久了,不是刚刚开始……这不过住个店而已,也要这样练功吗? 家中兄长自幼被长辈们皮鞭督促着,也没有这么用功的……有谁在拿鞭子抽他么? 崔元央自己修为不行,但家学渊源,见得多了,眼力还是在线的。她看得出赵长河此时的练刀有意识地在结合昨天挑战的八卦步调整自己的步法,但怎么说呢……别人的步法是一套体系,对敌之时根据遭遇的情况来展露,你这样偷师能偷到个什么来? 崔元央有点小同情,自己这边真是要什么有什么,却没好好学。赵长河的条件是真的很差,血神教那点垃圾武学还抠抠搜搜的,漏一点给他都很高兴地当宝一样。 岳红翎怎么不教他呢? 正这么想着,她的眼神又渐渐变了。 可以看得出赵长河刚才还很生涩的步法调整越来越顺畅,他不是在偷学人家的八卦步,而是在吸取别人的优点,试着调整自己的步法怎么个改良。 怪不得岳红翎不教他步法,他的步法里已经是吸取了岳红翎的营养在内的,早已不纯粹是血煞刀法的配套步法了。 继续下去,最终将会是独属于他的步法。 这是一个刚刚学武四个月的人在试图达成的结果?好大的心。 崔元央忽然觉得自己这十五年活到猪身上去了。 “客、客官。”小二在院门外探头探脑:“您要的白切肉和八宝粥。” “哦,先搁那吧。”赵长河停下练功,擦着汗水和雨水走向崔元央的房间:“我去看看那只猪醒了没。” 崔元央一骨碌冲回了床边:“等一下!我还没穿衣服!” 赵长河:“……” 店小二:“……” “你那什么表情?”吃饭的时候,崔元央很奇怪地问赵长河:“刚才那小二哥为什么在流鼻血,你打他了?” “不,是你打的。”赵长河面无表情地喝粥:“别说他了,连我都差点被你打出血了,还好我脑补能力比较弱。” “我没练过隔空伤人。” “不用练,这是天赋。”赵长河抬头看了她一眼,抽抽嘴角又继续低头喝粥。 昨晚随便拿的毛茸茸的连帽外衣,没注意,这帽子上怎么还有兔子耳朵啊。 萌到一定程度是犯规的。 崔元央自己却没觉得这有什么稀奇,想必家里也穿惯了这种模板。她低头喝着粥,低声道:“你自己艰难摸索,无论刀法还是步法……为什么不问我要秘籍,崔家武学很厉害的……我看你连想都没这么想过。” 赵长河洒然笑道:“你也给不了不传之秘,只能给点普通货色。除非我真愿意自绝于正道,现在直接把你给抢了。” 崔元央直接当没听见后半句,低声道:“嗯……那些肯定不能外泄,除非你……呃,反正就算是我可以给人的普通货色,那也比这个八卦步好得多的……” “不要。” “为什么?” “小姑娘,你天真,你家人可不天真。我无意欠崔家的人情,更不想和崔家绑定过深,从此处处受限。” “可……可你此时的经验见识,真不足以支撑你融汇出自己的武学,太早了。” “我也没想这时候就融汇出自己的东西,还在积累经验的起步期。实话说,崔家武学或许很好,但这玩意差不多就行了,还是得看谁用,你哥哥所学绝对胜于岳红翎,但还是输她半筹,这便是明证。” 崔元央不语。那种他不像此世之人的感觉再度浮上心头,道理虽然好像没有错,但这世上谁会这么当真啊,好功法带来的提升不比你那死命摸索的提升直观?就算明知道会带来一些麻烦,也很难这么淡定的,就算是岳红翎也一样吧。 赵长河道:“我倒是觉得,崔家人如果一直沉湎在自家武学多厉害的荣光里,那早晚如同这大夏一样,走向衰朽。” 见崔元央有些不服气的小脸蛋,赵长河没再多言,站起身来:“走吧,行走江湖未必全是在对付那些魑魅魍魉,说不定还要路见不平的。我只希望此去清河,见到的不平事,不是你家。” 第57章 我们被骗了 细雨绵绵。 赵长河没再蓑衣斗笠了,打着一把大伞和崔元央一起走在城中街上。 伞虽大,他还是整体遮在崔元央那边,自己露了半边肩膀,被雨渐渐淋湿,却并不在意。 崔元央默默走在身边,落后半步身位。心中觉得这次的“离家出走”“跟在偶像身边”,稍微有那么点见光死的感觉,但没全死。 她读得出赵长河心中对世家的疏离甚至是蔑视,大家不是一路人这种感觉……虽没直说,还是隐隐能感觉出来的。 崔元央胳膊肘还没外拐,她当然是站自己家的,忽然就觉得和赵长河远了起来。 所以见光死。 而且怎么说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犯贱……原先赵长河粗野狂放、豪气干云,对自幼在温文尔雅的环境里长大又恰恰处于叛逆年纪的少女来说,真的有种致命的吸引力。但真正接触起来,却发现他居然很温和有礼,照顾周到得和家人一样。 可能很正常,在山匪之中自然狂野,面对世家小姐自然也会讲些礼貌,但吸引力反而没那么强烈了,有了“泯然众人”的意思……呃……这真的是犯贱吧? 挠头。 挠到了兔子耳朵。 崔元央心情又莫名好了点。 不管怎么说,他的温和有礼和别人那种带着目的的巴结是真不一样的,面上有礼,骨子桀骜。 所以没全死。 崔元央忽然在想,他让自己觉得远了的东西,好像恰好就是他吸引自己的东西,这是不是一种矛盾? 少女分不清。 反正他确实是个君子,自己没有信错人对吧?回家父亲兄长要唠叨,自己也可以理直气壮了。 不就是跟着历练江湖嘛,跟着哥哥能练出个什么来,一路上官府衙门各大家族迎来送往体贴周到的,到了北邙都没打过架,和他这种踏出江湖就生死一线的风波怎么比? 现在崔元央就连看路边的乞丐都满眼的猜疑,总觉得那会不会又是个杀手。 “诶……”崔元央忍不住悄悄拉了拉赵长河的衣角:“你看那个乞丐,眼睛在看我们,是不是个杀手啊?” “……”赵长河懒得理她,继续前行。 “你说话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看你,是因为你一直在看他?可能在想这姑娘是不是要给我钱,怎么还不过来。” 崔元央:“……如果他真是杀手呢?” “我们又没有靠过去,他真是杀手又能怎么的?” “暗器?弓弩?” “那为什么不埋伏暗处,非要装乞丐蹲在雨天里,和你一样弱智吗?” 崔元央张了张嘴,气哼哼地不说话了。 “江湖经验这东西,我也没有。岳红翎曾跟我说过一些,但那种讲故事和我看小说区别不大,终究还是得自己经历过一遍。”赵长河慢慢道:“但有些东西需要经验积累,有些东西靠逻辑分析就可以了……我也怕遇上一些完全不讲逻辑的事情,真个脑仁疼,比如你的出现。” 崔元央:“……” 逻辑又是个什么词,赵厝是什么地方啊,哪来这么多奇怪方言。 赵长河忽然停步。 崔元央一不留神撞在他背上,却感觉他的背骤然紧绷,就像是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 崔元央从他胳肢窝下面探头看了一眼,前方脚步声接连响起,一群官兵涌来:“赵长河!通缉犯竟敢大摇大摆入城,是完全不把官府放在眼里了?” 不管唐晚妆那边是什么个想法,她不可能对各地官府传达,正常官府眼里,这厮还真是通缉犯,平时懒政睁一眼闭一眼就算了,你居然大摇大摆入城来了…… 赵长河头都大了,他真没打算挑衅官府,这是可以公然强弓劲弩成群结伙的暴力组织,他一个人搞不了。夜里入城,本打算挑战了武馆就走的,谁知道遇上个小傻逼,还安排住店洗澡的,搞了半天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还是警惕性低了,这都能忘。 “喂!”崔元央钻出脑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好啊!赵长河!我们闻报你诱拐少女,果然如此!小姑娘莫慌,我们这就救你!” 崔元央:“?” 赵长河:“……” 傻妞你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到底凭什么以为谁都认识你?话说不认识更好,否则我和崔家小妹一起住店被人知道了,好像也不是那么妥当。 “嗖嗖嗖!”周遭风声四起,各处屋顶上都出现了地方镇魔司精锐。 见这情况没法收场,崔元央正要掏她的崔家信物亮身份,却见赵长河面无表情地拔刀……然后架在了崔元央脖子上。 崔元央:“???” “都知道老子诱拐少女了,还不知道我这叫人质在手?”赵长河道:“知不知道她刚才问你们认不认得她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她是官宦子女,大有身份,不是你们可以随便连匪徒带人质一起砍了的对象,瞧瞧这脸蛋,这气质,昂?话说你们最好别问这是谁家小姐,否则老子还没来得及损她清誉,先被你们损了。” 镇魔司精锐:“……” 领导该说的话都被你说完了?您来当官好了,当什么土匪啊? 崔元央听懂了,偏着脑袋一副可怜巴巴的人质样儿不吱声了,没让人看见她眼中的惊叹和感激。 右边屋顶上,一位镇魔司领导模样的中年人厉声道:“赵长河!本以为你好歹也是条好汉,竟做这种无耻之事!” “啧,你们啥时候当我是好汉了……匪类不就这样的?”赵长河大声道:“不想这小白兔粉嫩嫩的脖子就这样咔嚓两段,就给老子让开!” 左右官兵目视领导,那中年人为难地踟蹰半晌,真没法在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说连人质一起砍了,终究无奈地挥挥手:“让道。” 赵长河扯着崔元央慢慢走出城门,到了城门外忽地一个飞窜,窜进数丈外的道旁林间,一路闪转腾挪,眨眼不见。 空气中留下他的长笑声:“老子不但是匪类,下次觊觎的说不定就是唐晚妆!让她洗干净点等着!” 一群镇魔司精锐追了过来,竟眨眼找不到赵长河的踪迹。 “这厮山林穿梭简直跟回家一样。” “山匪出身嘛。” “追不追?” 没人回答,其实没人想追,人质在手这种事情最是恶心人,追上去又如何?赵长河也不是好惹的,眼下地形不比城内,万一被他各个击破还得有伤亡,一个月几两银子卖什么命啊…… 众人面面相觑,蛋疼地问:“他最后那话,要传达唐首座么?” “放你娘的屁,你想死老子还不想!” “围观这么多人,总有人传给唐首座的……” “那也不关我们事。” “……那小姑娘到底谁家千金?长得真可爱,要被猪拱了。” “不知道,赵长河那话还是有他的道理,最好别问,否则对方家里说不定还得恨上我们。” “什么狗屁千金!”身后有人气喘吁吁地追来:“锦绣衣坊报案,昨天夜里丢了一套兔绒衣裘,岂不就是那件!还有一条鸳鸯肚兜呢,怡红院姑娘用的款,那是正经人家用的吗!这女人压根就是赵长河一伙的女匪,还玩的外表可爱内里风骚那套,可懂了!大家都被赵长河骗了……” 第58章 风雨山神庙 赵长河带着崔元央一路风驰电掣,足足逃窜了数十里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靠在一棵树后葛优瘫,累得半天不想说话。 崔元央也辛苦地蹲在一边喘气,看着赵长河的目光却是闪闪发光。 真好玩,这才是出门啊。 “老子不但是匪类,下次觊觎的说不定就是唐晚妆!让她洗干净点等着!” 嘻嘻,好玩,就是这味。 赵长河斜睨着她:“干嘛跟个蛤蟆一样蹲在那?” “地上脏。” “这边没雨,地上算是干燥,出门在外哪来那么多事儿。” “诶,真好玩,为什么那边还有雨,才出几十里地就没雨了?看这地面,起码两天没雨,不是刚停的。” 赵长河失笑:“等会雨会追着我们过来你信么?这就叫天命之子,天都追着我哭。” 崔元央扑闪着大眼睛不明所以。 赵长河懒懒道:“这些事你以后回家慢慢问你爸妈……不过我建议你最好问问老农们,这辈子没和他们说过话吧?” 那种疏离感又来了,不过这次崔元央没在乎,依然扑闪着眼睛问:“明明我亮个身份就可以解决的麻烦,说不定你还能被郡守大人款待一餐,顺便可以甩脱我这个小麻烦,为什么反而自坏名声,让人以为你掳掠少女?” 赵长河懒懒道:“崔家小姐还没出阁就跟个男子住店,让人知道了你名声全完了……我的风评就那样,低端匪类天生反骨,再多一条贪花好色有什么打紧?” “所以你索性说觊觎唐晚妆,让这形象更像一点?” “这倒也没想那么多,我对她也有点气不行么?我是独立个体,有我自己的思想,不是任人考量摆布的东西……虽说我能理解她,那有啥用,相互理解才有价值,否则那叫舔狗。” 赵长河说着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休息得差不多了,走吧。这次是我大意了,不该和你大摇大摆在城里,风评再跌是我活该……接下去我们或许不会入城,都借住郊外,你行不行?” 崔元央奋然握拳:“当然可以!” 赵长河瞥着她元气满满的小模样,失笑:“走吧。” 他觉得这个小拖油瓶也没想象中那么拖油,自己的举动她完全领会和配合,一点都不憨啊其实……也就事后问得跟十万个为什么一样,但可可爱爱的,倒也不觉得烦。 沿途有这么个伴,不也挺好的? 崔元央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还在问个没完:“诶,你为什么不骂我添了麻烦,反而说自己活该。” “你是想找骂?” “没有啦……就问问。” “虽然你打乱了我的计划,但决定行止的终究是我而不是你,大意忘了自我处境当然是我自己的问题,甩锅对成长有什么帮助?好了少废话,雨来了,快跑。” 崔元央扭头后望,果然见到大雨一路往这边追了过来,看上去好不神奇。 崔元央抱头就跑,一路扭头看着大雨在身后追的样子,边跑边笑。 真好玩。 …… 黄昏,野外。 破落山神庙。 赵长河驻足在外,抬头看着庙门上积灰的匾额,半晌不言。 “诶,看什么呢?” “我不叫诶也不叫喂……说起来怎么感觉你比我还没教养。” 崔元央撇撇嘴,不然怎么叫嘛?赵兄?太客套了。长河?我敢喊你都敢抓着我的兔子耳朵丢出去吧。难道赵大哥?想想就一身鸡皮疙瘩。 她索性略过这个话题,继续问:“你在看什么呢?这题字也没写多好啊,我写得都比它好。” “我在想,一个有神的世界,这山神到底存不存在,如果存在,为何任它的庙破败。” 崔元央呆了一下,半晌才咕哝:“不知道,反正没见过。” “其次我在想,野外破庙,经典场景,我觉得今晚有事发生。” 小兔子两眼都是圈圈,这什么啊?你觉得这里有事发生那为什么一定要住这里,咱不能换个地方嘛?时间也不算晚,还来得及去前面找个农庄借宿,我有钱…… 还没等问出口,赵长河已经推门而入。 这分明是自己就兴致勃勃想住这破庙吧! 崔元央心下嘀咕,跟着踏入门槛,就见赵长河立定当场,目光如电地看向破庙一角,手已按在了刀柄上。 一个黑衣瘦削的青年抱着剑靠在墙角闭目养神,对两人进来仿佛不知道一样。 崔元央心中有些打鼓,刚才在外面站了那么久,真没感觉里面有人,直到现在刻意留神都很难察觉这人的呼吸,很是微弱且绵长,当是一门高明内功。 果然有事发生。 崔元央正想说什么,赵长河的手却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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