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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大到快要失去思维。 “唐丞相到~”后方忽地传来唱喏声。 赵长河豁然回首,唐晚妆身披大氅,水袖长裙,缓步而来。 依然青丝明眸,宁静温婉,如同江南烟雨的画卷之中走向人间。 眼中秋水,一如当年。 须发皆白的唐不器半止的晚辈礼终于光明正大地对着厅外佳人行了下去:“姑姑。” 厅内厅外,便仿佛隔了岁月。 一边是流淌的江水,一边是静止的幽潭。 中间是赵长河。 第876章 风起 随着唐晚妆入厅,原本还略有嘈杂的大厅瞬间鸦雀无声,很多人都屏住了呼吸。 不是身份地位带来的压迫,是容貌。 她实在太美了。 几乎就是吴越灵秀山水汇聚于一身,似乎只要她站在那里,就代言着江南。 曾经是病弱的气质加分,如今固然不病弱了,可风姿依旧楚楚,不减风韵。加上权倾天下三十载,那气度威严又加分,真正美得让人窒息。 那永固的容颜,仿佛也是上苍在说这样的造化不当流逝,常人无须妒忌,是上苍不许她见白头。 厅中传来青年们整齐划一的问候声,打破了寂静:“侄孙向姑奶奶问安。” 众宾客:“……” 吴越山水忽地崩碎,变成了乡间竹篱,鸡犬相闻。 唐晚妆的美眸在赵长河身上驻留了小片刻,又在抱琴的发髻上转了几转,轻声回应:“都不必多礼。抱琴,这是你找的夫婿?” 抱琴狗腿般赔笑不答。 “时辰尚早,晚宴再说。不器且先待客,抱琴陪我回老屋聊聊,带上你夫婿。” “是。” 唐晚妆刚进门就出门,抱琴赵长河闷声不吭地跟在后面。凌若羽下意识伸了下手,她也很想面见敬爱的唐丞相,可不知道以什么立场。 如果雀雀没说谎,那敬爱的丞相可能与自己师父是情敌。 唐不器干咳一声,坐回主位,语气威严:“那位小姑娘,你怀里抱着的是龙雀?” 凌若羽醒过神来,只得回答:“是,晚辈凌若羽护刀南下,把圣刀交付吴侯。望吴侯组织人手,护送回京。” 厅中微起喧哗:“她便是凌若羽!好生年轻。” “乱世书一天数闪,年方十六直登人榜十八,当今年轻一辈无出其右者。” “便是当年落日神剑再现江湖,也当自愧不如吧。” 凌若羽:“……” 别说了,回去我怕挨打。 唐不器抽抽嘴角。绝大部分人并不知道凌若羽是岳红翎的徒弟,他唐不器也不知道,但他只需要知道刚才陪在凌若羽身边的是谁。正主儿陪在你身边你把这破刀交付我? 姓赵的现在玩得真花,这是什么新型把妹伎俩吗? 唐不器扳好了脸,一本正经道:“年轻人做事不当半途而废,此刀你护持了这么久,自当继续由你带到京师。甩给外人,非剑客所为也。” 凌若羽张了张嘴,感觉这话哪里不对。我护刀南下本来就是为了交给你的,不然我往南干嘛呀? 要是昨天唐不器这么表态,凌若羽肯定丢下刀转身就走,反正我刀送到了不关我事了。但今天反倒有点松了口气似的,进门之前还在琢磨不太想给刀了,结果吴侯还真不要……不愧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就是体贴。 真是奇怪,那破刀性子又讨厌又臭屁,怎么就舍不得了……嗯,一定是为了让她带着看星河。 少女一脑子混沌地抱着龙雀坐在角落,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宾客道贺送礼,心思有些悠远,都不知道飘哪去了。 剑心似乎本能地感到宾客人群中有恶意的目光,少女豁然抬头看了一圈,却找寻不见。 “雀雀,有没有感觉恶意的窥测?” “有啊,我对这个最敏感了,我跟你说,当年……” “好了好了,别臭屁你当年了,知道是哪个么?吴侯寿宴,群雄云集,居然也有人敢觊觎你……” “不是哪个,是很多个。” 凌若羽悚然,就要起立:“这必须去告知吴侯。” “唐不哭让你靠近了么?你这时候跑过去,别先被当成刺客抓起来。” 凌若羽转头看向唐不器的方向,那边正有个青年弯腰对唐不器说:“那位凌姑娘如此美貌和实力,孩儿想……” “啪”的一声,唐不器一巴掌抽得儿子转了个圈圈:“混账东西那要么也是你姑奶奶,要么就是你姑妈!” 儿子:“???” 凌若羽没听清那边说的啥,一眼看见吴侯揍儿子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噤。 果然是传说中的威严肃敛,好凶啊。 唐不器正在扶额:“怎么感觉我这个诞辰会很悲剧……你们再去落实一下侯府守卫,排查排查有没有特殊状况。” “姑奶奶都驾临了,还有人敢搞事?” “就是因为她没事找事地驾临了,才说明有人搞事。”唐不器训儿子:“不然你以为她真能千里迢迢为我寿宴而来,堂堂大汉丞相没事干的吗?不过话说回来了,她们在这,有事也会没事,我们之所以做足功课,是为了不丢人现眼,一把年纪了还要姑姑擦屁股,是想让你爹我去跳河?” 唐不器肚子里还有句话没说出来,姑姑当然不一定有事而来,她完全可以是纯粹来找男人的。但只要那个男人在的地方,就从来没有好事。 想到那货此刻一如往昔的青春,那些青葱岁月跃马江湖狂歌痛饮的过往闪过脑海,唐不器怔怔地坐在那里,眼前宾客的贺寿声都变得十分悠远,听不分明。 “我没想到你在这里。”唐晚妆曾经居住的水榭里,唐晚妆素手泡茶,与赵长河相对而坐,声音平静。抱琴抱着琴站在一边侍立,犹如卡带回放,一晃当年。 流水依旧蝉鸣如初,变化的是抱着琴的小丫鬟梳起了已为人妇的发髻,竹楼脚下布满的苔痕证实了岁月斑驳的痕迹。 “所以你此来是为了星河?” “是,恰逢不器寿辰,也想来看看家人……只是没想到看见了你。”唐晚妆美眸瞥过抱琴,似笑非笑:“长本事了,也不传信,就为了偷吃呢?” 抱琴赔笑:“抱琴知道小姐这次会来的,无须传信,所以就偷了一天。” 唐晚妆哪能真怪她,心中柔柔的,仿佛自语:“挺好的……” 抱琴抽着鼻子:“小姐……” “好啦,你现在可是我相府长史,左膀右臂。” “那可不行,没了我,谁帮小姐抱琴。” “把琴给我。” 抱琴递过琴,唐晚妆摆在案上,伸手轻抚出一串清音,继而抬眸看着赵长河:“想听什么曲子?” 赵长河道:“随意,只要你弹的,我就听。” 琴声响起,依然是高山流水,只诉知音。 赵长河抿着茶,静静地听着曲子,看着唐晚妆柔和含笑的神情,觉得茶比酒更加醉人。 遇见晚妆之后,堪称自己变化最大的节点。外在是收敛了那一身草莽气,实则是从江湖一隅看见了江山,走到了天下。 晚妆自己也从镇压天下魔徒的镇魔司,走到了更广泛劳心的朝野政务。连夏迟迟都“御驾亲征”的时候,朝野政局一直是晚妆在主持安定,收起了所有锋芒,只做背后的女人。 被争斗了一辈子的皇甫情修行反超碾压,她也不去追赶了。 那些并无意义……往后余生,只为君而活。 在后院与夫君抚琴烹茶,或许是唐晚妆最期待的画卷。 “铮”,唐晚妆伸手虚按琴弦,余音袅袅,随茶香缭绕。 “三十年等不到如此琴茶,往后可以么?”唐晚妆问。 赵长河道:“快了。” 唐晚妆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走到水榭窗边看景。 赵长河便也陪着站在身边,无论远处的主厅多么喧嚣,在这里只是世外之园,一溪流水,一片花田。 唐晚妆看着蜜蜂在花丛奔忙的样子,随口道:“陪我走走?” “嗯。” 两人并肩走在花中,却久久没有说话。 是安静地并肩游园就已经是美好的期待,还是因为时隔太久,竟一时找不到话题? 赵长河也没去找话题,只是伸手握住唐晚妆的手,纤手依旧如脂,只是再也不复早年冰寒。轻轻握着久了,互相都能感觉对方传递的温热,沉寂已久的心灵开始有韵律地一起跃动。 “这么多年清静,把所有心思投入在治理河山,本来以为我快忘了你了。”过了好久,唐晚妆才低声开口:“可是一旦相见,那一星记忆就迅速爬满,占得人心满满当当。” 赵长河沉默,没有再去说道歉的话。这些话近期已经说得太多,她们要的也不是一句道歉,而是更加长远的未来。 “以前见我,总迫不及待的轻薄,就喜欢看晚妆钗横鬓乱羞涩薄嗔的样子,今日怎的如此君子了?”唐晚妆偏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是我们赵王也觉愧疚,不好意思?” 赵长河道:“哪能时隔这么久见面就只想着那种事的……把你们当什么了啊……” “但我想。”唐晚妆平静地说。 赵长河顿住脚步,唐晚妆转过身,用力抱住他的腰肢,把脑袋埋在他的怀里。 那手箍得如此用力,连赵长河的锻体都感觉到了压力,方知那抚琴烹茶的平静之下隐藏着多么汹涌的激流。 “之前我有点怕……”唐晚妆埋首在他怀里,轻声说着:“虽然明知道对你而言不过一觉醒来,却总是觉得三十年过去你是否会薄情相负。又会不会一觉醒来发现我们都六十岁了,都是老太婆了,听着又惊悚又难听,和你差不多大的青年喊着姑奶奶……你会不会就此退避三舍。刚才在厅中,我恨不得堵住那些兔崽子的嘴。” 话音未落,赵长河吻了下来,先把她的嘴给堵住了。 唐晚妆一肚子话吞了回去,顺从地微分贝齿,迎合着他激烈的吻。 良久唇分,赵长河微微喘息着,低声道:“这是怀疑我的惩罚。” “嗯……”唐晚妆柔顺地靠在他怀里:“其实我看见抱琴的发髻,心里是很高兴的……你既不嫌弃抱琴,当然也不会嫌弃我们。” 赵长河道:“莫说你们美貌如初,便是真的白发苍苍,我也愿意陪在身边,一起抚琴烹茶。” “真的?” “真的。不器说,真不公平啊……我却觉得,他那样挺好的……我也要子孙满堂,你想给我生几个?” 唐晚妆脸上泛起了光彩:“我要一儿一女便好。” “那就一儿一女。” 唐晚妆重新有了点少女的喜滋滋味儿,拉着他的手走到河边坐着,螓首靠在他肩头,一起看着水流不说话。 那心中似乎都已经在盘算着,今天有什么破局赶紧来临,打完了和老公睡觉造人去。但今晚别人是不是也会来啊…… 咦……其实现在时间还早,是不是可以见缝插针来一下……就是会不会显得太饿了,丢了风度,还会被抱琴笑。 唐晚妆恶狠狠地剐了躲在水榭偷看的抱琴一眼。 抱琴:“?” 我怎么了我?你不是说我抢跑偷吃你还挺高兴的吗?我都躲水榭里不打扰你们了,哪有我这么懂事的丫鬟…… 唐晚妆默默盘算了一阵,还是没法在这种时候求欢,其实内心也颇为享受和他静谧地坐在溪水边靠着肩头的感觉,便也收了那种念头,转而谈起正事儿:“大家始终没见你面,还没问你当初那一箭取得了怎样的结果,都只是按分析行事,不知是否对得上。” 赵长河随口道:“夜无名历经两个纪元,把天道所诞的所有上古魔神尽数抹除,天道对此世的影响降到最低。她最后的搏命一击如果成功,则与天道偕亡,所谓天意只余冥冥,再也干涉不了任何事,包括乱世书的呈现也只剩被动,此界便自由了。但如果失败,她所代表的法则将重新被天道所掌,化在如今的各种魔气里,重新诞生早年的三千魔神。那些玩意儿本来就是天道所创,祂完全可以再创一轮。” “嗯。” “我那一箭射过去,夜无名不是脑瘫,自然取消了原定技能,改为配合我那一箭进攻。天道受此夹击,受伤远遁,夜无名操持天书隔绝此界,不让天道钻空子进来。所以现在的情况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双方休养生息至今,祂伤好了,我也重修弥补了破绽,该是重新开启大决战的时候了。” “确实简单,与我们猜测的差不离。”唐晚妆道:“堡垒总是从内部攻破的,天道试图调动依然潜伏在内的这些‘魔气’,用来得到星河,从内部冲破此界。而我们也想借此机会,把它剩余的魔气一网打尽,永绝内部之忧,同时还可以利用这些魔气追溯到天道所在的位置,到时候看看如何反攻。总而言之这一仗一点都不复杂,如今天道不知道你已经醒了,倒是我们有点优势。” “但不和夜无名达成一致,是反攻不了的。不管你们对她有多大看法,这些事绝对绕不开夜无名。” “我们对她倒也没什么看法,我们甚至不认识她,有看法的是九幽和飘渺。”唐晚妆悠悠道:“但在势力角度上,陛下倒也当征服夜宫。” 赵长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陛下”指的是自己,在晚妆心中的帝王从来都只是他赵长河,夏迟迟不过是个代管的。不由摇头失笑。 见他笑容唐晚妆也笑:“反正现在你是夜帝,夜宫本来就是你的,便是夜无名自己都说让你做天帝居于夜宫,我看你可以光明正大找上门去向她要房子,她要是不搬出来,那就在里面做个妃子。” 赵长河偏头看她。 唐晚妆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红霞:“怎么了,替夫纳妾,博个不善妒的美名不好吗?” “没什么。”赵长河忍不住笑:“但我觉得如果有人在偷窥,她这会儿要气死了。” “怎么着,她欺负欺负若羽也就罢了,还想欺负到我们头上?”见到赵长河的那一刻,唐晚妆就猜到之前乱世书写的那些凌若羽事迹是夜无名在坑小孩了。 赵长河笑道:“若羽的情况,你们了解多少?” 唐晚妆道:“你知道的,红翎本来就喜欢独来独往行侠人间,和大家接触很少。这徒弟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收的,也没见过。去年才放出来历练,小丫头对外也没表露自己师父是岳红翎,靠着自己一路打拼名动江湖,确实不易。期间央央和抱琴都和她接触过,颇多赞誉。” “就这些?”赵长河问道:“还有没有特殊的地方?” “有个事不知道算不算特殊……自从去年她现身江湖之后,星河在各地若隐若现的消息也开始风传,但由于风传的位置和她的行为轨迹也没对应上,正常分析还是认为属于巧合。” 赵长河微微颔首,正要说什么,院外忽地有唐晚妆的随行侍卫来报:“丞相,据传虎丘动荡,剑灵现于虚空,吴侯已经率众赶去。” 第877章 星河现世 虎丘剑池,剑灵异动。 不仅赵长河与唐晚妆心中泛起极为熟悉的既视感,此刻带队包围虎丘的唐不器站在剑池边,也是眼含缅怀。 龙雀更是在凌若羽怀里雀跃不已,不停在说自己当年的英姿。 当年也在这里,从剑皇陵寝里泄露出的煞剑差点毁了姑苏。那一战在地下的主角是赵长河和思思,在地面上的主角是龙雀和唐不器。龙雀怒劈煞剑之影,唐不器担当起守护之责,直面生死,从而奠定了唐家这一辈的当家人,从不成器变成了“君子不器”。 后来剑皇之陵被确定为疑冢,一直不敢开发的核心终于被镇魔司破解入内,果然发现严阵以待守御了那么久的陵寝内部压根就是个空壳,尽是唬人的。此后被直接填平,还姑苏一片清朗。 凌若羽很不爱听龙雀吹,因为那一战里没有赵长河也没有星河,只有龙雀自己是怎么砍一把剑影的,倒是感觉对方被当成星河来描述似的。 但也只能憋着听她吹,任何对当初那一战有所知的人,都会下意识把今天的场面和当时联系起来,至少第一反应都是“原来剑出虎丘啊,果然就该是这里”。 赵长河与唐晚妆主仆赶到时,正好看见一把黑黝黝的长剑从池中缓缓升起,剑尖朝下,剑柄朝上,悬浮池中央。周遭水雾弥漫,看着很仙气,强烈的夜空之意泛进每个人的心里,时间刚刚傍晚,却让人感觉置身在静谧的夜,周围人潮涌涌的熙攘都像是隔绝不见。 “果然是星河。”许多人都在低语:“如此强烈的夜空之意,只可能是传说中的星河啊……” “这强烈的威压与排斥、如此凛冽的剑气,一般人根本无法靠近。” “废话,乱世书所言,星河剑自演一界以困天魔,这可是神器中的神器,普通人怎么触碰?” “吴侯是赵王友人,又是秘藏三重的强者,应该可以吧?” “唐丞相还在呢!” “恰好星河出现于此时此地,当真天时地利尽在,此事无忧矣。” 赵长河看看唐晚妆,唐晚妆正在轻笑,他便知道老婆心中有数。 这把剑确实和星河一模一样,别人认不出,他赵长河岂能认不出这压根就不是星河?但内里的气息确实很像,外观细节和铸造工艺也一模一样,除了一些只存在于夜宫的特殊材质不可能取代之外,几乎已经以假乱真。 要知道连唐晚妆都不可能那么熟悉星河的细节纹理,毕竟除了赵长河本人之外没谁拿着剑看个没完。如果要仿造得这么以假乱真,那只有一种可能——铸剑时全程辅助的皇甫情、铸剑工艺传承者元三娘、夜空幽垠之意的诞生者夜九幽、可能还有剑意大成者岳红翎,四人联手才能造出这个级别的假。 其实这个级别的假造出来,就算不是星河,也已经是一把罕有的宝剑了。 凌若羽皱着眉头打量宝剑,心中感觉怪怪的:“雀雀,这真是星河?” 龙雀道:“你说呢?” 凌若羽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不太像诶。” 龙雀沉默片刻:“你见过星河?” “没有啊。” “那你凭什么觉得不像?” “不知道啊……大概就是觉得星河应该更有威势?” “星河有个屁威势它就是个三竿子打不出个屁、只会捅人腚眼子的白痴。” “那它就不是星河。” “为什么?” “因为如果它是星河,你这么说话它一定会来打你。” 龙雀:“……变聪明了。” “所以现在怎么办,要提醒吴侯吗?” “他姑姑在这,你越俎代庖个什么劲,你也要做他姑姑?” 凌若羽转头看去,那边唐不器瞥眼看见姑姑和赵长河都来了,心中大定,负手道:“让本侯试试。” 说着昂首踏入池边,就要凌波而上。 “嗖嗖嗖!”剑气四溢。 唐不器狼狈撤退,身上的锦袍已经被切得破破烂烂。 “威严肃敛德高望重”的吴侯老脸红到了耳根,恶狠狠地瞪了人群中的赵长河一眼,那脸上就写着:你的剑,不给点面子? 唐晚妆不忍直视地转过了脑袋,赵长河也偏着脑袋传念:“谁告诉你这是星河了?我和你姑还在分析局势,你急着上去装什么逼?” 唐不器:“……草。” 人群哗然:“连吴侯这等修行都接近不了神剑!” 唐不器捻须,淡定道:“本侯只是测试,可以看出此剑对接近者的排斥是根据对方修行,若是实力更高的人来,收到的反噬怕是会更剧烈。” 有人问:“吴侯也是赵王好友,星河的亲近感当没问题,难道真要赵王亲临才行?” 唐不器淡定回答:“自从当年姑父脑子被驴踢了之后,谁也不知道他在想啥,要不你们试试?” 赵长河:“?” 唐不器又道:“另外姑父有疾,据说不举,所以对我们这种能振雄风的汉子较为敌视与排斥,建议女性上前试试。” 赵长河:“……” 身后踹来一只绣鞋唐不器腾云驾雾般飞起,被亲姑姑一脚踹进了剑池。 “嗖嗖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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