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夜九幽心中闪过昨夜与皇甫情的对话:“你想好了?虽然经我之手,至少能保你死不了,但想要借此突破则未必,反倒可能元气大伤。” “想好了,突破不突破是另一回事……我感觉到我突破不了的原因似乎是一种限定了的框,这是否你们一直在追索的天道藩篱?” 夜九幽神色严峻起来:“你为今世人类,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或许我的朱雀之意过于纯粹。我在想,我这种状况会不会是一个严重的破绽,或许我们可以借机卖个破绽?” “如果猜错了呢?岂不是自找苦吃。” 皇甫情笑了笑:“即使不是,我也愿意一试生死。只有魔焰焚天的朱雀,没有在魔神之下仰望的皇甫情。” 夜九幽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好久,终于展颜一笑:“我可以答应帮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请说。” “以后叫我姐姐。” 第865章 落子 “轰隆隆!” 随着朱雀振翅于九天,整个灵族秘境轰然崩塌,空间彻底崩碎不存,古神之躯在烟尘之中屹立在苗疆大地。 远在寒螭冰渊,一缕残魂狂笑而出,瞬间降临苗疆,与身躯汇聚。 埋藏了两个纪元的灵族小世界,其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正常运转的位面、自有日月星辰在运转的世界,它的存在本身就是有“天道”的。只是并不完整,日月星辰都很假,早在赵长河修行还很低微的时候就勘破了那是假的,还借此感悟了不少天地关联,成为赵长河踏上御境之前的登天之阶。 之所以不完整,因为那本就只有躯壳没有魂魄。 这倒不是天道原先就这么计划……祂原本的计划正如赵长河所猜测,只是塞了一个打造的躯壳在天书里,躯壳衍生出来的小世界会干扰天书内部衍生的世界,以便削弱和干扰夜家姐妹对天书世界的掌控力。 但当上个纪元祂被夜无名设计两败俱伤只留残魂被镇压之后,这个预埋的躯壳也就成了复苏的后手。 谁都以为这格格不入的世界是被天道镇压于此的“外敌”,一大堆人心心念念的想要将其复苏用来作为反抗天道的利剑,谁能想到花费无数心力所做的,其实反倒在帮助天道复苏? 无论是烈还是夜九幽,之前暗中做了很多前期工作,全部都在帮天道的忙。所缺的那把钥匙祂早就放在“箴言”里,就算是朱雀白虎本人,都会很想看看汇聚而来会是什么结果。 连赵长河都不例外。 然而只要来了,就来不及了……所做的一切,到了今日都只是化作一句笑话般的“天意难测”。 如今以身引魂,以死注生。当朱雀白虎死亡的刹那,祂的复苏已经不可阻挡。 那股阴寒的恨意,哪怕才刚刚破土解封,整个天下瞬间人心悸动,这中秋之夜却如腊月之寒,举世飞雪。 然而就当残魂呼啸降临与巨人身躯融合之时,天上巨大的朱雀之形振翅而来,直扑那阴寒的残魂。 世间最烈的火焰,让极寒的天时倒卷,刚刚降落的飞雪都消失了,范围是整个神州。 那般恨意残魂卷在火焰里,竟然在火焰之中卷出了一个邪恶的鬼脸之形,在烈焰之中烧灼扭曲。 如果寒螭冰渊的极寒能够镇得这种扭曲恨意无法发散,那么朱雀的烈焰就是这种阴寒的最大克星。 鬼脸覆盖苍穹,声音在每一个人的心间泛起:“朱雀……你在找死!” 四象大阵凝聚力量,轰然直上,援助朱雀。被覆盖了的苍穹再现四象星辰,闪耀长空。 这是两种世界本源的对决。 三界震动,神州地震,东海狂啸。 似乎又是一次世界末日之景重临,第三纪元开启的前兆? 可是打到这个地步了,赵长河在干什么,夜无名又在哪里? 当皇甫情涅槃之时,赵长河盘坐在虚空之中,面前是被开膛破肚看似死透的韩无病。他的手中是之前韩无病斩下的断臂,有趣的是现在韩无病的身躯如死人般枯槁,那断臂却开始鲜活,好像那才是活人的手。 手臂的断面位置此刻正闪烁着柔和的光,慢慢地靠向韩无病的上肢,接续在一起。 断臂之中蕴藏着无尽的生命活力,开始向身躯反向转移,血液从断臂流淌回心脏,又蔓延四肢百骸。 那看似开膛破肚的伤口也肉眼可见地愈合复原,重新成了正常的肌肉形态。 韩无病睁开了眼睛眼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血色鲜红。 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的赵长河,很奇怪地道:“你刚才这一刀,是什么名目?为什么我感觉加诸在我身上的枷锁彻底碎裂,走出了命运似的……这种感觉好没来由,但又如此真实……” 赵长河微微一笑:“刀名断因果。” 韩无病神色微动。 赵长河续道:“有没有感觉你实力又退步了……退得只有秘藏级。” 韩无病动了动手臂,颔首道:“是,这是何故?” “因为我把你与白虎的关联切断了,从此你只是韩无病。” 韩无病神色变得十分古怪,赵长河这一刀真正的神佛之能,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甚至超出了上古白虎所能理解的范畴。 “上古白虎呢?” “上古白虎之意此刻融入了四象阵中,在上空与天道残魂纠缠……他此刻的决绝,应该在赴死。你想救他么?” 韩无病沉默半晌才道:“死对于白虎而言是一种解脱,他最佳的归宿就是像上古四象一样,尘归尘土归土。” “我以为你会希望让他重新与你融合……那样说不定还可以造就一个突破御境三重的此世白虎。” “不需要了,其意岳红翎传承下去就可以。至于我……”韩无病顿了顿,微微摇头:“老赵……我现在如果说我想求你一件事,是不是有点……不好启齿?毕竟我做了挺多算不上朋友的事情,而你还劳心劳力为我断此因果。” 赵长河失笑:“那些事情是因为上古的背负。当你只是韩无病的时候,从来没有愧对过我。说吧,想让兄弟做什么?” 韩无病一字字道:“请破此樊笼。” 赵长河抬头看天,朱雀振翅,四象演化苍穹,共困天道恨意残魂于虚空。 他慢慢站起身,抽刀在手,看向天空:“强加的牢笼,我会斩了它……而自己的藩篱,你韩无病自己去破。” 话音未落,他神色忽地一变,捂住了心脏痛苦地弓起了身子。 韩无病飞速把他搀住:“怎么了?” 赵长河脸色苍白地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灵族之蛊……有问题。” …… 朱雀白虎,都是假死而生……那么所谓的灵族大地复苏,也只是掺了水的假酒。 大地是站起来了,却徒留一具空壳无灵智的石头巨人,正在肆意践踏山川。 这身躯的复活出了严重问题,没有灵魂,也没有血肉,只是一个巨大的石头人。 不过破坏力依然惊人,那是一个小世界的力量,一脚踏下去,千山俱平。 夜九幽飞身而上,死死将其限制住。 石头人仰天怒吼,却竟然睁不开这纤纤身影的纠缠,犹如附骨之疽。那一脚践踏山峰,却抬在半空怎么都踩不下去。 夜九幽的力量,同样也是世界的力量,在灵族世界没有意志的情况下,还敌不过九幽之力。 但夜九幽忽然发现这石头开始演化血肉了。 她微微一怔,朱雀白虎的献祭都是掺水的,哪里还出了问题导致血肉重生? 远处始终没有参战、只负责护持河山的飘渺神色微变:“糟了……” 她清晰地感受到,灵族豢养的血鳌等圣兽仰天长嘶,纷纷死亡,血肉自动献祭,化入石头人的身躯里。 所有灵族人整个纪元的祖神祷告和献祭,也都在帮天道复生血肉。所以他们所修的是血肉之法,而蛊虫便是这躯壳所滋生的各类寄生虫。 天道布置了两个纪元的暗子,还有整个灵族。 不少灵族人惨叫哀嚎,原本养在体内的蛊虫破肉而出,带着灵魂与血肉进入了巨人的身躯。 飘渺闭目张手,庞大的河山之力护持所有灵族血脉,将这血肉巫法生生限制住:“怪不得长河不让我参战……众生之寿,都是祂的给养,不在一两个魔神的对决……这便是九幽所谓天地之炉么……祂也太过分了,法宝之中的生灵,难道不是命?” 思思嘴角溢出血迹,死命捂着心脏,看着咆哮的巨人,目光里都是恨意。 哪里来的祖神,哪里来的御灵之法……被御的灵从来都是人们自己,什么血肉巫法,献祭的也从来都是自己,早在当年赵长河破“禁地”的时候,就该明白了…… 当时与赵长河吃下同心蛊,却原来是害了他么…… 思思心中绞痛,蛊虫破体的痛苦都比不上坑害了情郎的自责与内疚。 谁能知道族人两个纪元修行的蛊术,从来只是害人之法? 心中忽地传来赵长河的声音:“思思别怕,这事我有准备的。” 思思大喜:“你没事吗?” 赵长河道:“任何术法都是会反噬的……祂以蛊夺心,也不过是一种术法。若是你我能破此术,遭反噬的就是祂。现在只靠你我自己,你……有没有信心?” …… 三界之外的虚空,夜无名悬浮幽暗,静静闭着眼睛看着下方如同一本书册般的世界外观,如神俯瞰。 前方是无尽星辰,正在她面前不断汇聚,不知不觉似乎聚成了一个人类的躯体。 那是上个纪元就在她的自爆同归之下被摧毁的原天道身躯,散为无尽虚空,如今重新归来。其视觉观感极为玄奥,明明看上去和夜无名差不多大小的身躯,但整个天书世界却如同在他的手掌心一样,这大与小的视觉扭曲难以言喻。 这才是原天道。 天书世界内部的躯体,依然只是幌子,他的原身始终在外。 “原本以为……灵族大地的复苏会牵扯你与夜九幽的全部关注……”人影汇聚之中,慢慢开口:“却想不到……原来根本不需要你,就已经有人类能够组织如此强大的力量来镇压这个纪元,而你所有的布置看似费心费力,实际早就已经当了甩手掌柜,把一切都交给了赵长河?” 夜无名淡淡道:“别人不知道,但已经身合天书半化天道的我,自然知道众生的命运、气脉、所谓天意冥冥,指的都并不是我。在我之外依然顽固地生效的所谓天意、我没有主动书写却依然能够被动呈现乱世的书页,都是天道的一部分,你从来就没有真正消散,早晚会回来。那抹恨意是你刻意留下误导我的,让我以为那东西是你残留的全部。” “不愧是你。”天道叹息:“所以如今界内的变故,是你在放任与引导?” “我在等你。”夜无名淡淡道:“平日冥冥天意,无从捉摸,我也捕捉不了你在何处。但我知道只要你还想除掉我与夜九幽,就一定会选择一个时间降临……如今灵族古神之躯复苏,天下大乱,吸引举世强者的瞩目,自然是你最佳的趁乱回归之时……我候你多时。” “夜无名终究是夜无名……”天道失笑回应:“所以你也应该知道,无论你做了多少,哪怕已经和我同归于尽自愿永困天书不得超生,却依然只能不断轮回。再启一个纪元也依然如此……你杀不了我,以为赵长河可以?再给他时日或许可以,但今天不行。你们的时间太短了,短短三年,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我在给你们画饼。” 夜无名沉默。 赵长河比任何人都敏锐,他自己已经不断地察觉自己的快速突破有问题,那同样是一种被摆布的命运,小部分来自她夜无名,更多的却来自“冥冥天命”。在他自以为御境三重可以和最顶尖的存在站在同一序列之时,最终的结果却可能告诉他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那一刹的反差,足以致命。 但知道归知道,却没有办法。她夜无名也解决不了,能够解决的只不过是,把面对天道的事情再度交给自己。 在这件事上,她根本没有指着赵长河……赵长河只需要能解决世界内的事情就足够了。 她已经计划好了后续的一切。 “你真以为只要你能阻止了我,他们就可以解决内部的事情?”天道失笑道:“你信得过他们,他们却并没有多信任你。他们完全有能力彻底阻止我的灵族之躯复活,却非要布置这么多,让我的灵族之躯似活非活。这是因为他们也在钓你,看你在灵族神躯复活的时候会做些什么。瞧你没有出现时夜九幽的表情像是吞了个臭鸭蛋似的……原来她也能这么鲜活,哈……哈哈哈……” 夜无名不语。 她倒是觉得,赵长河引导这些,倒更像在配合自己蹲天道。他确实可以阻止这一切发生,但阻止了以后呢?无从捉摸的天道又会在何处落下暗子?与其终日惶惶疑神疑鬼,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引爆一切,还可以让朱雀借机突破樊笼,也终结他与韩无病的因果。 当然这个判断未经验证,只是夜无名猜的。赵长河如今有很多交流都已经背着她使用传念,她并不能尽窥了。 如果这个判断为真,那赵长河如今窥测时光与因果的能力已经超出了预计,他也在云端操控棋局,而不是在被动应子。赵长河如今有没有强到这个程度,夜无名不敢确信。 天道正在笑:“和上个纪元一样,如果你们互相能够信任,我会更难。很遗憾,你们依然如此可笑……因我的存在,你不敢信任任何人,而你这样的表现也换不来别人的信任。永远无法携手,这同样属于你们逃不脱的命运,同属天意。夜无名,你永远逃不脱这个樊笼。” 夜无名终于道:“他们只是不信我,又不影响他们自己的事情。我的事本也与他们无关。” 天道失笑:“那就看看你所认为的赵长河,能不能做到你希望他做到的事。看看他此刻的夺心之蛊,是不是很可笑?我都不知道该说他们互相的信任,到底是对是错。” 夜无名轻轻伸手,掌心里似乎凝聚着诸天之力,正在翻涌。 “砰!”玉手轻按,正对天道同时轰来的一击。 他们的对决,反倒不似内部那么眼花缭乱,什么八月飞雪,什么烈焰焚天……什么都没有,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掌对一拳,连气劲交击的声音都很轻。 如果让赵长河看见,就会发现像极了那一天夜九幽对他轰出的最后一击。 那都是返璞归真、犹如宇宙黑洞般的一击。 双方的交击对在一起,似乎僵持。实际所谓的天道干涉、所谓的天意冥冥,全部被隔绝在这一掌之内,天书内部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受到他们的任何干扰。 所以这以蛊夺心,真的只看他们自己。 只要成功反噬,便是夜无名等候已久的那一瞬间。 第866章 无悔 在很早以前,赵长河就认知到了蛊这玩意和大家的修行体系没太大关系,也就是说不看修行。一个半点修为都没有的普通人、和一个御境三重的顶尖魔神,用上同心蛊的效果是一样的,也都不可抗。 这东西本就是一种“天道意志”,只是当时以为属于另一片苍穹。 那么是否能够挣脱它,也与如今强横的修行没多大关系,这不是靠修行就可以完全解决的事情。当然也并不算完全无关,至少修行强了会更加专注集中精神,方便做事。 思思的修行好歹也达到了能够忘我集中的层面,足够了。 问题是怎么操作? 无论怎么内视,都找不到蛊虫存在于哪里,那早就已经化在身躯之内,如同日常吸收的营养一样,早已不分彼此了。哪怕想用上一直在暗中锤炼的王家排天镇海之法来排异,也找不到异物可以排。 可心脏却依然像是有被什么入侵的感受,像要从内部爆裂开。 赵长河并不信这种明明有异力入侵却会找不到的事情……什么狗屁天道冥冥,这种东西按科学点理解是事物的客观规律,只要能施加影响,那就一定有东西。 无非就是……东西是虚的,并没有什么实体可以找到。然而勘破虚实本就是如今一直在走的大道,只要存在,就一定有存在的理由。 其他蛊且不论,单说同心蛊,前提是什么?是爱情与思念因而同心。 爱情就是虚的,它无形无质,如果要从体内找一个名为爱情的东西,那是肯定找不出来的。 但是否存在这玩意儿?那肯定是存在的。 既然存在,就有把虚的概念化为实体的基础,然后……逮住它。前提是,两人心中想到的一致,才能共鸣凸显。 所以靠自己……唯一解法就是两人确实因爱相思,无蛊也同心,那才能把多余的同心蛊显化出来。 所以解法就是,真正知道这一刻对方想干什么。 在“冥冥天意”的牵丝戏中,赵长河与思思由于地缘关系,相聚是最少的、生爱的前提也是最少的。两人相识充满着怀疑和背叛,在相知之后的关系更多的是恩情、征服与侍奉,就连在大局上也是附属国。于是“老爷与丫鬟”的概念到了现在都很明显,思思也是唯一会主动跪在桌子底下侍奉他的女人。 这种关系,说是爱情?说能同心?说了自己信吗?不防一手都算不错了。 思思远眺着远处虚空中的赵长河,赵长河也远远地在看她。 相距虽远,两人却都能很清晰地看见对方的眼眸,一个温和含笑,一个盈盈如水。 “在有些人的认知里,你我应该并不怎么相爱。”赵长河笑着传念:“你觉得呢?” 思思偏头笑:“看起来像,我们见面太少,你女人又太多。我总是坑你连这次的蛊变都该算是我的锅。” “但你知道我此刻在想什么吗?” “我知道。你知道我此刻在想什么吗?” “要不要试一下?我们一起说,试错了可能会死。” 思思微微一笑:“那就一起说。” 所谓一起说,不需要数一二三。一旦需要数,那就不够同心。 于是下一刻两人同声开口。 思思说的是:“你在想这蛊压根就是你自己要求我下的,不是我的锅,并且你至今无悔。” 赵长河说的是:“你在想,你故意说该算你的锅,我心里第一反应必然是明明是我自己要求下的,我也没后悔啊……你照这么猜肯定不出岔子。” 两人说着,一起眨巴眨巴眼睛,都露出了小狐狸般的笑意。 要猜对方心思,总得有个名目。小妖女巧立了一个引导,使得两人当下的心思极其容易契合在一起。 虽是取巧,却又何尝不是双方对于对方都极度了解的体现? 本就无蛊也同心。 随着双方言语落定,赵长河忽地伸手往自己心脏插了进去。 旁边的韩无病看得瞪大了眼睛。 但很玄乎的是,明明手插进去了,却没有伤、没有血,好像是插进了不同的空间一样。当手离开心脏,韩无病清晰地看见赵长河手指上捏着一只漆黑的蛊虫,正在抽搐。 与此同时,思思胸前自动浮现一只蛊虫,“啪嗒”掉落在地。 同心蛊原本看似金灿灿的,很光辉正面,实则本源是黑的,如波旬无异。 “毁不掉……”赵长河用力一捏,如捏虚幻:“得想个办法处理……” “我来吧。”韩无病笑了笑,忽地伸手一招,把远处思思的蛊虫招到手里,又一把抢过赵长河手上这只,把两只如同烤蚂蚱一样直接吃了。 赵长河:“?” 韩无病神色变得苍白,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佝偻着身子低声道:“你虽断我白虎因果,但此躯依然是白虎剑骨所化,这点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我根本不会诞生这种男女情爱瓜葛,同心蛊对我毫无作用……我以身困之,祂给我们立下樊笼,我也给祂设一个,岂不快哉?” 赵长河怔怔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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