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压根懒得想名字。如果没打算传承给后人,也没有刻意起名的必要性了。 他的方向是一路向西北……如今征服神山、尽揽其妙,草原的信仰之力的走向与气脉流转变化尽收眼底。赵长河可以察觉哪里有信仰之力不依不饶地依旧投入长生天里,还可以察觉哪些正在消退,甚至可以察觉一部分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其中有一部分本来就在自己身上的信仰,那显然只有可能是来自皇甫情的军队,那是四象教的夜帝信仰。 比较特别的是,作为朱雀尊者的皇甫情自己不信…… 谁信仰那货啊,自己在外面打生打死的,结果自己转头刚走,那货就洞房去了。 你们好歹等我走远点啊!气死人了。 皇甫情气鼓鼓地在军帐之中摊着地图,也无心骂男人,秀眉皱得紧紧。皇甫绍宗等将领坐在一边鸦雀无声,人人都有些尴尬。 没有了赵长河指路之后,他们出来扫荡了三天都没找到半个部族,思思的驯鹰师在这也没起到作用,也不知道是游牧转移了呢还是又陷入了幻景。 更尴尬的是大家士气没了,打破狼居胥山,从上到下都有懈怠之意,尼玛的庆功宴都还没开呢,就跑出来犁庭扫穴,扫得到人也就罢了,几天没收获那气儿自然也就散了。以至于皇甫情召集众将商议下一步的动向,半天都没人应答。 皇甫情皱着眉头,抬首看了一眼,凤目含煞:“怎么着,都哑巴了?之前行军的时候不是一个两个嘴巴都很能说,都想给本帅当家做主?” “那个……”众将赔笑:“那是以前我们不懂事,既知大帅算无遗策,我们自然不敢再多置喙。” “少来这套。”皇甫情目视亲弟弟:“你呢?也哑巴了?” 皇甫绍宗只能道:“父亲的使者消息,他们也找不到秃鹫部……我估摸着,秃鹫部既名秃鹫,应该在转移与侦察方面有过人之处。” “秃鹫更明白的标志是食腐。”皇甫情冷笑:“我们要找的不仅是秃鹫部,而是找到了秃鹫猎牙,就大有可能找到铁木尔。因为秃鹫猎牙比我们更想找到铁木尔,并且他比我们有经验。如果本帅所料不差,他们此刻可能都接触了。” 众将不语,心中认同主帅的判断。但有什么办法呢,大家也不是没带俘虏出来帮忙啊,还是神殿重要萨满呢,他们都找不到,我们有什么主意? 皇甫情瞥了眼帐中枯坐的萨满们,冷笑。他们真是找不到呢,还是在怠工,可不好说。 但如果能够不需要他们也能找到,并且打出一个漂亮的歼灭战,基本可以说,从方方面面上草原的人心都定了。 可惜主帅大人不得不承认,单靠自己短期内办不成……漠北实在太大了,巴图派来的带路党只是知道通往圣山和王庭的路罢了,其他地方又能知道多少?此前如有神助的各种战争判断,那是真有神助,他叫赵长河。 “气人。”皇甫情暗自磨着贝齿:“就那么饿嘛,一停下来就非要洞房……帮我把事做了,难道我不能陪你?有本事你现在过来,我在帅帐陪……” 正这么想着,眼前人影一晃,赵长河出现在帐中。 皇甫情:“……” 第789章 饮马瀚海 “哟,开会呐?”赵长河笑眯眯地凑到皇甫情身边看地图:“是找到秃鹫猎牙的主力,正在商量怎么打吗?” 帐中众将都偏过了脑袋,倒是那些枯坐的神殿萨满很快匍匐于地,都在叩首。 那拎着天神的脑袋走向祭坛的身影,给他们心理阴影太大了。 皇甫情看他们那模样,牙磨得更厉害了,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这天寒地冻的,赵王新婚燕尔,怎么不在被窝里多躺三天呢?” 其实说天寒地冻也还好,虽然现在颇有倒春寒的意思,只要不下雨,习武的汉子们都属于连冷意都感觉不到的,皇甫情堂堂御境还是修火的,就更行了。只不过这话里加上了新婚燕尔和被窝,那酸味儿就快把帅帐都要腐蚀了似的,太酸了。 大家的脑袋偏得更歪了,皇甫绍宗甚至很想笑。 从小都没想过那风风火火的姐姐还有这样的时刻。单从这一点来说,皇甫绍宗很想去见见神交已久的吴侯唐不器,大家交流一下从小被揍到大的心得,忆苦思甜嘛。 赵长河腆着脸道:“老夫掐指一算,这边即将开战,特来帮大帅……” “老夫,你是什么老夫?”皇甫情语气凉凉:“是和别人老妻相对的那种老夫吗!老得都要掉牙了还结婚,从未见过如此厚颜……” “我们也结婚。”赵长河只用了五个字就把大帅击沉了。 “……厚颜倒也知耻。”大帅眼睛无意识地到处飘,一眼瞟到了正在偷笑的弟弟,跳脚大怒:“叫你们出主意,百无一用!喝茶磕起瓜子来,比京师老头还熟练!都给本帅出去,本帅要和赵王密议军情!” 大帅脸皮子挂不住了,众将一哄而散。 还说别人老掉牙了还结婚,你不老?一听结婚那脸上的光彩就像溢出来一样,白里透红的,啧。 军帐之中瞬间空空如也,一地瓜皮。 皇甫情梗着脖子,目不斜视地看着一摇一晃的帐幕:“什么时候结?” 赵长河道:“随时啊……话说老将军在的,我们怎么也得让老将军主持吧。” 那倒是的……皇甫情脸色红润,依然目不斜视:“这太后的身份……” “你用朱雀身份,反正都是要盖个盖头的……能交代过去不就行了,谁敢到处宣传朱雀就是太后的,揍他。” “有人私记野史笔记怎么办?” “那种野史谁管啊,满天下的XX秘史,各朝各代都有,谁当回事啦……” 其实现在如果去京中搜索说不定已经都有赵王秘史流传,说秽乱宫闱、太后皇帝共侍啥的……所以说各朝各代的XX秘史太多了,导致这里的真事也没人当真了是吗?现在的世人或许还有可能脑补当真,毕竟大家是真知道……越是往后流传就越没人当真了。 真是谢谢历代小作文写手了。 皇甫情那脸上仿佛要掐出水来:“我要在唐晚妆之前。” 赵长河不说话了。 皇甫情倒也没有强迫他回答这句,反正这太后身份确实不合适回京结,就在军中结的话勉强可以意思意思,那就打完仗就行,唐晚妆还想抢前面? 哼哼。 那臭徒弟就更是慢慢等着去吧。老娘帮你做皇帝的打江山,先用用你男人怎么了? 皇甫情心情一下就好了起来,面上依然绷着道:“说正事儿,你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我感觉你的伤并没有好利索,不再休养休养?” 赵长河见她站在帅案边看地图的样子,披风软甲,实在帅得爆炸,看得心中痒痒的。 见左右无人,便从后面抱住了大帅的腰肢,下巴挂在她肩膀上,一起看桌上的地图:“都说我掐指一算知道你遇上麻烦了,当然要来帮帮。” “没有麻烦,那么艰难的大战都打赢了,现在不过扫点尾巴,哪来的麻烦?真当本帅离了你不能打仗?”皇甫情挣了一下,梗着脖子道:“放手,军帐之中,像什么话?” 其实挣得有气无力,皇甫情心中可喜欢他这样拥着一起看图的样子了,特别亲密温馨。尤其是他真能在自己最头疼的时候出现在军帐,那心情可好了,恨不得和他腻在一起。 赶走众将,哪里是因为脸上挂不住,分明是想和情郎独处而已。反正商议的事情那些废物也帮不上忙,杵那儿干嘛? 赵长河哪能感受不到她那点小傲娇,便笑:“那我放手啦。” “你敢?那么多人面前抱岳红翎都敢抱,抱我一下怎么了?” 赵长河差点笑出声来:“遇上什么情况了?” 皇甫情噘着嘴,低头继续看图:“找不到秃鹫猎牙……我的神识感知也远得很,没感知到应该就是不在范围。但漠北这么大,就算张开神识去扫描,也得挑一个方向扫过去,我召集众将就是和大家研究一下哪个方向最有可能,结果全是废物,半点意见都没有,感觉一个个都想回圣山开庆功宴的样子。” 赵长河笑道:“也正常,本来都以为结束了,谁知道又要打,连个好觉都没睡……我们要做的还是速战速决,再拖下去大家更不想打。” 皇甫情道:“所以我才着急啊!话说回来了,忽然觉得你来不来也没什么用处,论起神识感知的范围,你还不如我呢。” 赵长河道:“确实,好像我来这也没什么用?战争上的判断,我更不如大帅。” 皇甫情哼哼道:“还行,小河子来了,好歹可以给本帅提供情绪价值……诶诶,手别乱摸!” 大帅的软甲再软那也是甲,触感都是硬的。小河子本来在抚摸小腹,摸着摸着就往下摸腿去了。 皇甫情气道:“你是来提供情绪价值的,不是让你给我捣乱的!我在考虑军情呢,别碍事。” 赵长河道:“那如果小河子能给大帅提供军情参考,大帅怎么奖励?” 皇甫情眼波流转,咬着下唇:“你要真知道,想怎么荒唐我也认了,什么荒唐的事情没陪你玩过……诶等等,” 赵长河悄悄解开她战甲下摆,撩起披风,抱着腰肢往后一拉,大帅就下意识伏在桌上,气得回首:“你还没说呢……” “可是大帅这副英姿实在太撩人了……你知道嘛,这一路行军我天天都在咽口水。” 皇甫情哭笑不得:“那你前些日子还挺能装啊。” “因为前些日子军情紧张,谁敢乱来……” “那现在呢?难道没有军情?” “因为他们在距离我们五六百里的位置……由于我们的七日通牒,此时极为紧张地在戒备。我们大可慢慢去,在第七日的时候,他们认为我们大家都在圣山开会,是最懈怠之时,那时候我们突然出现,一战可定。” 皇甫情愣了愣:“道理是这样,可你怎么对他们的动向把握得这么清楚?” “我是你相公啊。” “诶诶……该死的,这是中军帅帐,你真脱!嘶……” 大帅趴在帅案之上,纤手还握着拳,战甲未脱,披风如火。下方却被悄悄褪到腿弯,敌军挺进丘陵。 皇甫情紧张地看着帐门,总感觉这厮让自己做主帅是不是早就盘算着这么一个场景,实在太过羞耻。但大魔女心中却又有点刺激之意,循规蹈矩的男人她真没那么喜欢…… “你就真不怕……被人闯进来看了……”大帅媚眼如丝地迎着冲击,咬着自己的手指头,哼唧唧地抱怨。 “放心好了,别的不会,凝固隔绝周遭之气,让帐篷谁都无法靠近,这还是办得到的……而且你我的声音其实不会传出去。” 军帐之中终于响起了压抑着的呻吟,帐外果然没人听得见。 皇甫绍宗等人聚在营地中央吃饭,都在低声议论到底怎么寻找秃鹫部的事情,时不时转头看向帅帐的方向,都在寻思这事挺难的,恐怕大帅和赵王的密议也议不出什么名堂吧,你看都这么久了,饭也不吃…… 根本就没有人敢想,那么威严肃杀的朱雀尊者竟然肯在军帐做这种事儿…… 半个时辰之后,大帅甲胄齐整、英姿飒爽地踏出帐外:“都吃完了没?准备出征。” 皇甫绍宗傻了:“大帅,您吃了嘛?” “赵王带了干粮,吃够了。”皇甫情一本正经:“秃鹫部所在,经我与赵王多方推演,已经有了定论,整军出发便是。” “哪里?” “北部,瀚海。” …… 瀚海,和苗疆洱海一样,说是海,其实是大湖。更早被称为北海,现世叫贝加尔湖,是足够部落繁衍的超大淡水湖。 只不过气候严寒,真能在这里常驻的部落极少,周遭地广人稀,几乎没有人烟。 此刻的瀚海南部,秃鹫部正在一处湖湾驻扎,凛冽的湖风刮来,部落许多老弱妇孺瑟瑟发抖地躲在漏风的帐中烤火。 别说老弱了,许多壮年精锐都有些顶不住。 他们不同于补给完备的汉军行伍,战场之中临时跑路、临时回部落组织大撤退,许多东西携带不了。就像是当初被铁木尔赶走的巴图,缩在荒漠里要不是得到三娘联系上嬴五支援,差点全死光。他们比巴图好点,好歹是主动撤离的,但好得有限,起码是来不及携带牛羊,资源很是缺乏。 但大家倒也知道,汉军不会在这里太久的,肯定要班师回朝。一旦走了,其他部族又在这一战中死伤惨重,这偌大的草原便是他们早有准备的秃鹫部的天下。 届时席卷南下,建立起全新的秃鹫王庭是完全可以预见的事。 这便是食腐的秃鹫啄食着金帐王庭的尸体崛起。 其实秃鹫部躲藏的位置还有几个可选,之所以选择瀚海,是因为秃鹫猎牙可以确定铁木尔会躲在瀚海。 海底应该有一个秘境,是铁木尔早年崛起的地方,他必须在铁木尔伤愈之前先找出来杀了,否则铁木尔伤愈的话,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 可惜茫茫瀚海这么大,一个秘境确实很难找。秃鹫部又要防备汉军,又要搜寻秘境,短时间内没找出来。 秃鹫猎牙倒也不急,众所周知到了这种层面上的伤是真没那么容易好的,君不见长生天神在海外受了重伤直到现在几个月了都没好干净;博额在太庙一战受伤,后续都成了半个边缘人。这也是汉军决定北伐的主因。铁木尔这一次的伤绝对不比他们轻,没几个月是好不了的。 那就慢慢找,等汉军回去就好做事了…… 赵长河那厮放话说七日之内让所有部族去圣山朝拜……且不说远处部族来不来得及、这命令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反正征服者就是有资格说出强人所难的话。对秃鹫猎牙来说,这时间意味着一个节点——这次朝拜之后,汉军主力必撤,不可能全员在漠北长久吃沙的。 留下来的最多一支数千人轻骑,扶持巴图这类投效者建立一个或多个附庸国,让他们弄死“胆敢不来朝拜的”部族,让草原各族自己再征伐消耗一轮,从此百年回不了元气,就是中土王朝能做到最大的战略意义了。 所以最危险的其实就是朝拜前这几天,熬过去之后面对的对手就只剩巴图那些人了…… 秃鹫猎牙放出自己部族的秃鹫,也不敢靠近圣山方向,只在自己数百里内领空巡逻,六七天过去了,没什么动静。 漠北这么大,又不像圣山和王庭有那么明确的目标,对方想找自己也确实不知道怎么找,秃鹫猎牙代入想想也觉得没什么办法。 到了第七天,连带着秃鹫猎牙本人在内,原本紧张兮兮的巡逻兵马都松了口气。这时间赵长河皇甫情那帮人只可能在圣山上主持他们的觐见大典呢,怎么可能突然到这鸟不拉屎的瀚海。 巡逻斥候们都全回来烤火了,太冷了谁受得了啊。 “早就说了,赵长河也不是神,他们真实实力其实是比不过长生天的……这次让他们侥幸成功,实是长生天受伤的结果,他们不过捡了漏,非英雄也!” “就是……其实这时候他们自己也伤着呢吧,有本事真来,看爷爷不把他们全给剁了。” “怎么可能,前几天老子就说了,都没必要紧张兮兮的戒备,换了你我打破圣山,早就犒劳三军分钱分女人,光是玩圣山上那些侍奉天神的虔诚女萨满,都足够玩个七天七夜的,谁还出来喝风?” “你这话可对长生天太不敬了……” “死都死了,还敬个屁。那些女萨满皮肤粗糙,没什么意思,等我们再统草原,打破入关,中原的娘们儿细皮嫩肉的才得劲儿……大汗你说是吧!” 秃鹫猎牙喝着酒,虽然没参与部属们的吹嘘,脸上倒也挂着笑意。 他也是这么想的。 只要找到铁木尔,从他身上得到他的金狼功法,自己也能冲一冲御境,也能试一试取代长生天。 而赵长河与朱雀玄武这些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可能长期在俗世浮沉,他们早晚会去做一个神灵该做的事,比如天界。那时人间如何? 正喧闹间,外面跌跌撞撞跑来一个斥候:“大汗,大汗!敌袭,敌……” “嗖!”一支长箭不知从哪里飞来,将报信的斥候钉在了帐篷之前。 全员色变,秃鹫猎牙霍然起身,就听见如雷的马蹄声瞬间接近,外面已经传来了己方人马的惨叫声,火光映红了天际。 “这是怎么回事!”秃鹫猎牙持矛冲了出去,就见皇甫情马踏营帐,率众冲阵而来。 “铛!”秃鹫猎牙持矛架了一下,被恐怖的冲击力冲得倒退了十几步,撞在身后的下属身上才勉强站稳。 眼前就出现了赵长河的大脸:“秃鹫可汗,好久不见。” 看着这个曾经在阵中连接自己一矛都吃力的年轻人,秃鹫猎牙不可置信。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又是怎么在他自己定的七日觐见之期莫名其妙出现在这的,秃鹫猎牙想破了脑袋都没想明白。 最想不明白的还是这个:“你大军怎么可能突然出现的……我的秃鹫根本没有报信。” “真幻之术,长生天神可以用,我赵长河不能用?”赵长河笑眯眯地一刀劈了过去:“虽然我还无法应用在大军上,但骗骗秃鹫这种低智禽类还是问题不大的。” “铛!”秃鹫猎牙架住赵长河这一刀,心中微动这一刀比皇甫情的枪可弱了太多,赵长河显然伤势未愈,现在最多和自己旗鼓相当。他猛地大喝:“赵长河,偷袭算什么好汉,你有本事就与本汗单打独斗!” “哈……”赵长河笑了起来:“虽然你这话很傻逼,但其实也可以……当年秃鹫可汗给在下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在下也想看看,今日你我之战如何。” 秃鹫猎牙狂喜。这赵长河是被连番的胜利迷了眼吗?真敢来单挑,要是自己能阵前生擒了他,岂不是一切翻转? “那赵王注意了!”含着秃鹫猎牙毕生功力的一矛恶狠狠地刺向赵长河的面门。 赵长河微微一笑,龙雀一压矛侧,顺着杆儿就削了过去。 非常基础的刀招。 但秃鹫猎牙骇然发现,他这一压,任由自己怎么运劲都无法把长矛拉回应有的位置,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刀削到了手指。 这是怎么回事,他力量明明也就那样,为什么自己的力量却被完全压制一般? “这是御境对于世间规则的认知啊,看似现在我受伤未愈,力量差不多,可大家对力量的理解已经不一样啦。”赵长河仿佛给他上课一般,压着他的矛,刀刃却停在他手边贴着,没有削过去。 秃鹫猎牙不知道赵长河为什么要留手,奋力要抽出长矛,脑后忽地乍起风雷。 一柄狂暴无匹的战斧,恶狠狠地劈了过来。 秃鹫猎牙骇然回望,看见的是铁木尔憎恨怨毒的眼眸。 他深藏瀚海这么久,竟然不等赵长河离开,而是趁着这时候出手,一点都不在乎他出手也要死的,似乎只为了能够亲手取他秃鹫猎牙的脑袋! 而赵长河似乎早就发现了,在配合铁木尔,把人头留了给他? 秃鹫猎牙想要抽矛,抽不出,想要闪避,却被铁木尔狂暴的杀机定在原地,只难么一刹,战斧劈过,秃鹫猎牙脑袋都被劈掉了半个,脑浆乱飞。 想要食腐的秃鹫,被未死的汗王亲自劈碎了脑袋,取代崛起的梦想伴随着周边的喊杀与哀嚎,彻底消散在瀚海。 赵长河一脚把秃鹫猎牙的尸身撇在一边,长刀轻振:“大汗,请。” 铁木尔看了眼侧方压阵的皇甫情,淡淡道:“我杀了此獠,死而无憾。你们一起出手我一招都挡不住,你又何必再逞英雄?” 赵长河道:“因为大汗算个英雄,有权利得到更受尊重的死法。” 铁木尔微微一笑:“赵长河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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