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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声名大噪,坐稳长安。 这是不公平的对局,可玉虚不能推拒。 玉虚眯眼和空释对视了好一阵子,慢慢道:“那么……贫道让大师一只手吧,请。” 赵长河暗叫一声老道你可别翻船了,面上看着让一只手是很漂亮的解决方案,面子杠杠的,但前提是你不能输!一旦输了,传出去之后外人可不会管你让不让,输就是输,谁叫你让?当然若是赢了,那佛门这一波就颜面扫地,其实理论上就不应该突然进行这种没退路的挑战的,不知道波旬在发什么疯。 如果对方是个也讲武者尊严的,都不会接受这个条件,然而波旬显然不是个要面子的,居然笑呵呵道:“那老衲就占点便宜,道长注意了。” 随着话音,微微躬身行礼。 一道灿灿金光随着行礼的动作离身而出,向高台直冲而去。单这一个礼节性的进攻,就让四周哗然一片! 罡气离体外放,还如此举重若轻!这是什么水准? 这是龙雀升格之前的千军破水准,而那时候的龙雀放一道千军破都要脱力!单只这一手,这位空释大师最低都是地榜前列。 玉虚神色古井无波,同样单掌施了一礼,那道金光进入他身周一尺,就像进入了一个无形的泥沼,举步维艰地无法前进。继而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太极。 玉虚连身子都没站起,直接回手一挥,变成了太极的金光又砸了回去,随着飞回的路径,一路变大,抵达空释脑门的时候,已经如同泰山压顶。 空释身周泛起淡淡的金光,那犹如番天印的一砸到了脑门,毫发无伤,消失不见。 这金钟罩的水准……戴清歌看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换了自己在场上面对这泰山压顶早特么成肉泥了,在这金钟罩面前竟然如同放了个屁一样,连衣角都掀不起。 赵长河低笑道:“如何,歌少中意哪家的功法?” 戴清歌怔了怔,才醒悟这个比武还有向大众展示功法的意味。他一时有些小纠结,玉虚的样子帅,可空释那个能保命诶。他犹豫片刻,反问:“秦兄你呢?” 赵长河露齿一笑:“英俊是一辈子的事,谁要当沙包啊。” 戴清歌深觉有理,点头如啄米,天知道这位号称英俊是一辈子的事的“秦兄”,为了增进锻体防御力觊觎人家的金钟罩都觊觎几回了…… 两人简单交谈间,场中又已经多轮攻防转换,形式却都是在各种方式“对波”。 玉虚当然不傻,号称“让你一只手”,若是近身相搏可吃亏了,若是远程对波那当然一只手和两只手没啥区别。而空释始终想要近身上高台,却一直被推在远处根本近不得身。 空释倒也不急,若能一直对波对下去,也就够了……旁人眼中那就是他与玉虚旗鼓相当,足够声名大噪。 玉虚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渐渐地赵长河就发现,刚才被空释击散了的各种气劲其实并未散去,依然缭绕在他身周,而随着玉虚后续的进攻,那些气劲又被缓缓调动起来,在空释身周形成了全新的太极,如同巨大的磨盘,慢慢旋转。 旁人无法得知身处其中的空释会是怎样的感受,赵长河却清晰地感觉,要是换个弱一点的在里面,早特么成肉泥了。 这种柔劲有点意思,和他赵长河惯用的刚猛完全相反,但很好用。 旁人眼中空释在漩涡之中被带得打起转来,越转越快,实则是在消弭这种柔劲漩涡,虽然打转,对他毫无伤害,正在伺机反攻。 还没等他伺机,玉虚就再度推出一掌。 这一掌看似一点力量都没有……实则是顺着空释旋转的方向给了一个拉扯,单是惯性就带得空释离开了原地,向人群里转了进去。 一旦栽进了人群,那丢人也丢完了,胜负便分。而从头到尾玉虚都可以胜得没有半点烟火气,神州第一名下无虚。 恰恰空释旋转过来的方向就在赵长河与戴清歌的方向,赵长河竟捕捉到了空释旋转之中一闪而过的笑意与杀机。 赵长河心中咯噔一跳,暗道不妙。 如果仅以空释目前表现出来的佛法,他确实抵抗不了这一转,只能栽进来。但如果空释是波旬呢?人家还藏着魔功呢?而且他的魔功极其擅长伪装,当他转进人群,魔功四散杀了人,在面上看去却是玉虚失误让劲气四溢导致围观民众受伤甚至死亡,这玉虚的脸岂不也是丢完了? 他根本就不需要正面击败玉虚,只需要丢玉虚的脸就够了! 心念刚闪到这里,空释已经转进了人群,人群正要向边上散开,那原本柔和环绕旋转的太极气劲忽然变得片片如刀,如风刃一般刮向了周边。 玉虚在台上神色大变,这种距离之下谁能来得及阻止? 却见站在戴家公子戴清歌身边看似“随从”的汉子悄悄伸出了一只手指头,轻轻戳在风刃刚起的方向。 当气劲转为风刃,已经不再是玉虚的气、也不是空释的法,那是溢散的风。 风可如刃刮人,也可清爽宜人,只看是否有神御之。 相比于是否泄露行藏,周边百姓的生命更加重要。 周遭围观民众压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清风拂面,在这寒冬挺冷的,但什么事都没有。 倒是空释有点事儿……他显然看出了是有人捣鬼,但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揍这个搞事的,心中一转,索性装着控制不住身躯,跌跌撞撞地撞向了赵长河。 能把这货撞死撞伤,也算一举两得,既让他知道不是谁的闲事都能管,也可以继续让玉虚背上“误伤”民众的锅。 “这位大师,这里人多,转回去好点。”一只大手搭在他的肩头,顺着旋转之力又是一拨。 这一拨可就不是御风之力了,那是赵长河自己赖以成名的血修罗体千钧之力,狂暴无比。空释哪想得到刚才看着还是个潇洒御风的武者突然变成了一个暴走巨兽,猝不及防之下被生生拨转回去,跟个陀螺似的滴溜溜转回了原地。 转圈之中急促扫过赵长河化妆过的大众脸,正笑眯眯地向边上一个公子哥说着:“这金灿灿的光头陀螺挺好玩的,歌少可以做一批卖,估计会很抢手。” 周遭一阵哄笑。 空释紧急刹住身形,气得差点一口血没喷出来。 在自己不显露魔功的情况下,输本来没什么的,要的就是“能与玉虚相抗许久”并且“迫使玉虚失误伤人”,那就足够了。结果现在伤人没伤成,原本“相抗许久”攒下的面子被这句陀螺一说,什么面子都没了,明天长安传言之中就只会剩下一只金灿灿的光头陀螺。 这一战可谓大败亏输,莫名其妙地输在了一个不知哪冒出来的大众脸手里。 空释深深吸了口气,平静道:“玉虚真人果然修行精深,无愧神州魁首,受教了。另外这位……” 他指了指赵长河,问道:“这是哪位乱世榜强者?” 玉虚适时道:“这位小兄弟只是看出了风向,利用惯性拨弄力量,倒未必是乱世榜强者,不过潜力可嘉。” 赵长河与他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 玉虚很和蔼地问戴清歌:“这位小兄弟有几分面熟,莫非是京兆戴家的公子?这位是戴公子的兄弟么?” 戴清歌大有面子,挺胸而笑:“这位是我家客卿秦九,也是我兄弟!” 玉虚怔了怔,似有深意地笑:“秦九……好名字……可擒九幽。” 赵长河张了张嘴,目瞪口呆。 谁擒九幽了,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啊。 玉虚首次起身离开高台,冲着空释等一群和尚合十一礼:“诸位大师若是无事,可在本观用了斋饭?” “不必了。”空释看了赵长河一眼,倒也很有气度地还礼:“我等修行不到家,让诸位见笑了,这便回寺好生修行。” 说完率众离去。 其实只要明天市面上不冒出一堆金灿灿的光头陀螺,他们这波倒也不亏,那金钟罩的实力还是很亮眼的。 玉虚目送他们离去,很是和蔼地转向戴清歌:“戴公子不妨带这位秦九先生,入观一叙,喝杯清茶。” 如果让岳红翎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想必也会目瞪口呆。 什么叫气脉,这也太夸张了,自己只是稍微涉入了局面,这边都已经参与了重要战事,并且直奔此行的主题——面见玉虚。 第743章 九幽初现 客殿之中,茶香袅袅。 被神州第一人亲自接待饮茶的戴清歌浑身都快飘起来了,晕乎乎地接过玉虚亲自递上来的茶杯,心中暗道就算爹把我打死,我也跟玉虚真人混了,那些光头是什么东西? 回头就读道藏去,希望别太多…… 却听“秦九”在边上说:“我是秦九,不是擒九……” 这厮还纠结这个呢…… “有区别吗?”玉虚道:“或者你要说是寝九,好像也不是不行。” 戴清歌三个词都没听出区别,满眼圈圈。 赵长河倒是莫名其妙地听懂了,刚啜了口茶,闻言全喷了出来,咳得窒息:“老道士天下第一人,就这?” 玉虚只回了一个没有表情的笑声:“呵呵。” 赵长河也知道人家在讽刺什么,这个还真不好辩,镇魔司和四象教都被拧在一个宫里了,灵族本来也未必和汉人多么友好,现在也妥妥的睡服,你让别人怎么想?他只得转移话题:“这茶不便宜吧?” 玉虚笑了笑:“价逾千金。品之如何?” 赵长河略微一品,轻笑摇头:“不如自酿米酒。” 玉虚也是摇头:“不得清闲了……勉强自酿,也是俗气满坛,失了韵味。” “要清闲还不简单?” “旁人看着简单罢了。” 一问一答,似熟人又似机锋,戴清歌终于有些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低头喝茶不语。 他是纨绔爱玩,可身登潜龙者却不会是真傻子。此刻心中开始寻思是不是要找个借口出去让一让…… 但他出不出去其实没有意义,赵长河与玉虚不能摊开直言的主要原因是不确定道尊是否在关注。 以赵长河现在的神识感知都能俯瞰一座城的表现,假设道尊是御境一重还好点,要是二重,玉虚的一举一动应该都是在他观测之下的。而道尊可能只有一重么?不可能的,要是一重,玉虚就不会这么难办了。 一个御境二重的神魔,玉虚难办,赵长河也怕被对方直接摁死。瞎瞎这时候可不会帮忙出手的…… 但道尊什么的无所谓,只要能确定玉虚对他赵长河还是往常态度,就已经让赵长河大松一口气了。 果然玉虚是可争取的,他可是屠龙之时都身赴北方看着铁木尔的人,怎么可能乐意和与胡人勾搭的势力混在一起,纯属赶鸭子上架没办法而已。而自己既然接洽上了,就是看看能不能让他解除一些顾忌。 话说老道士怎么一眼就认出是自己的……呃,是因为看着自己当初假扮过王道中?还是因为自己刚才的御风手段让他看出了老朋友叶无踪的味道? 他能认出,道尊能不能? 赵长河抿着茶沉吟片刻,决定从其他方面切题:“今天那位空释大师……感觉怪怪的,他最后似乎想伤害围观群众来落真人的脸。无论他是否具备隐藏的非佛手段,但凡能冒出这种思维的,便已是魔非佛。” “世上根本没有空字辈的神僧了……即使真有,也不存在忽然冒出这么强的,还不在乱世榜上。”玉虚微微一笑:“我与圆澄昔年争斗过很久,对他们佛门之事的认知并不比佛门的人少哪去,这一点我可以确认。” 赵长河明知故问:“所以他哪来的?” 玉虚看了眼戴清歌,笑道:“理应是昔日神魔,借了佛门之皮。” 戴清歌一口茶哽在喉咙里,有些惊恐,感觉自己好像涉及了什么家族惹不得的大事。怪不得之前自己就觉得这佛陀怪怪的,如今看来应该让父亲和二叔果断撤离这漩涡。 “这么看来,这位神魔是想借着佛门之皮行自己之事,而此时佛门势弱得很,多半不符合他的需求,于是试图借着与真人之争让大雁寺重新崛起。”赵长河悠悠道:“如果是正常佛家,会慢慢和真人辩难,但他等不及,要用最快的方法,所以直接论武。” 玉虚颔首:“当是如此。小兄弟有什么看法?” “在下非佛非道,对谁胜谁负本无意见,谁的经义让我觉得有理,那我就支持谁。”赵长河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观察玉虚的表情。 这话在玉虚明知他是赵长河的情况下,实则就是明示,如果你在我大汉,也是一样可以宣道的。虽然说四象教是国教,国教也吃不下所有人,现在圆澄转战襄阳玉虚想必也知道,大家一样公平竞争,何必死死在关中这一亩三分地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玉虚看了他一阵,忽然转了一个看似无关的话题:“我听闻圆澄去了襄阳之后,一直和血神教有冲突,唉,传道之事难呐。” 这听着上下无关,实则简直就是接着话题直奔主题,戴清歌听得莫名其妙,赵长河却听得笑了起来:“我来长安的路上倒是听说,有人暗中挑得血神教和圆澄冲突……恰好被赵王路过解决了,现在圆澄在襄阳发展挺安稳。说来这个赵王,虽然好色无耻,不过听说是个美男子是吧?怪不得能得那么多美人青睐,真不知道有多帅,有机会倒想比一比……” 玉虚第一次低头喝闷茶,差点想把茶泼这厮一脸,混到如今的身份地位还这么不要脸的怕是古今头一个。算了好歹你肯承认自己好色无耻…… 话说回来,赵长河这话的背景有点意思……也就是说,如果赵长河没有路过襄阳,没有及时解决挑拨,那么传到关中的消息就是四象教血神教大肆排外、不让其他人传道,一旦他玉虚知道了,就更没有其他选择了……这些人的弈棋,铺得这么远……可越是这么铺,就越让玉虚觉得妈了个逼的,当老道傻? 现在其实是等于赵长河在诚邀道家去大汉传道。又或者是在保证当大汉一统关陇,道家的地位不会有任何降低。在归尘等人混得风生水起的如今,他的话是很有说服力的。并且既然有归尘等人在传道,他玉虚也完全可以退回自己的云水屋三间,酿自己的米酒。明明世外高人,何必来趟世间浑水? 玉虚想了想,慢慢道:“其实这位空释大师想怎么争,老道倒是无所谓。因为无论他怎么做,老道都会极力压制长安佛门。” “哦?”赵长河怔了怔:“真人看着不像这么狠绝的人物,真就不给别人一口饭吃嘛。” “呵……”玉虚抿着茶,悠悠道:“李伯平靠引入佛道两家之力,才不至于被胡人当孙子。又是靠佛道相争,才不至于被我或者被佛门当孙子。这平衡把控得或许很有两把刷子,可惜大家都并不想规规矩矩地陪他玩。这个空释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对老道而言,只要压制了佛门,我玉虚独大,那就可以和李伯平摊牌——要么与胡人割席,老道可以支持你争霸;要么你去给胡人当孙子,老道袖手不管,自己选。” 赵长河笑了起来:“看来当初鼓动别人排挤圆澄,说他会是第二个归尘的,就是真人在背后撺梭,兵不血刃地挤走佛门。” 玉虚悠悠道:“虽然动了点不太光彩的手段,但不需要见血冲突,反而是最好的办法。可惜这个空释冒了出来……” 赵长河笑道:“那这不是挺简单的?真人如今神州第一,揍过去就是了。” 玉虚道:“贫道现在有声望,但声望是双刃剑,比如贫道就不可能像空释这样找上谁家的门,当众武力欺压,那就做得太难看。” “只是真人要脸而已……问问夏龙渊,问问铁木尔,他们可是真正的天榜第一,当他们要揍谁的时候,有没有这些顾忌?” 玉虚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道不同罢了,一位道家清修之士如果也这么做事,那可谓堕入魔道,说不定影响修行都有可能的。另外这种做事方式,道尊想必会很喜欢,因为够快……但道尊喜欢,玉虚就未必喜欢。 此外……空释今天根本没动真格的,如果藏着强横的魔功,自己找上门去可未必是揍人,说不定反而栽在那里就搞笑了。 赵长河笑道:“既然真人要脸,我们可以帮忙做一些真人不方便做的事嘛……” 玉虚眼里也有笑意,他比任何人都期待赵长河能有什么表现:“阁下能怎么帮?” 赵长河道:“出主意是不是帮?就比如真人今天就可以让人加班加点做一批金灿灿的光头陀螺在市面买,这不是羞辱,这叫造梗。就像一个妇人要骂男人薄情寡幸怕是没多少人在意,可一旦说他大小像根牙签、持久不到半盏茶,那恐怕两天之内长安皆知,那男人混都混不下去了。” 玉虚:“……” 戴清歌:“……”你怎么知道我不到半盏茶……呃不是,这秦兄贼特么恶毒啊! 之前随口一提光头陀螺,大家都没想这么多。如今被这么一说才醒悟,这玩意真推开的话佛门真别在长安混了,就算更偏向佛家的那些人谁不怕被人笑话跟个陀螺一样啊!杀人不见血啊这是。 玉虚也有点没绷住,摇头道:“我们可没工坊制作这些便是各类礼器用品也是找别家定制的。” 戴清歌欲言又止。 玉虚赵长河的目光同时落在他身上,戴清歌无奈道:“我家倒是有工坊,还很大。快速铸个这种陀螺的模也很快,今天赶工的话,最迟明晚就可以在市面卖了……但是真人,我家要是这么站队……” 玉虚微微一笑:“贫道不爱去以武逼人,不代表贫道的天榜第三是光好看的。如果公子帮贫道做事,那谁敢动公子家,就是跟我昆仑玉虚宫过不去。” 这话放出来,戴清歌彻底放下了心。所谓听佛还是听道,对各家来说无非是一种站队取舍,又有什么站队比得上天榜第三的亲口承诺?这大腿已经绑牢了,只要把事情做好了,将来戴家的飞黄腾达指日可待,父亲只会夸,绝对不会有意见。 更何况这位秦兄……可能自己见过……妈的怎么是你啊…… 这也未尝不是一个被动的站队,好在没明牌,作为暗地里勾搭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能考虑。戴清歌颇为无奈地看了赵长河一眼,叹气道:“行,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告辞,先去办事。要浇模什么的,迟了怕来不及。” 说完匆匆告辞离去。 玉虚和赵长河目送这厮离开,玉虚笑了一下:“乱世榜上,无易与之辈。” 赵长河道:“不知道在下什么时候能上榜,看来排榜的看不上在下。” 瞎子真的很想把他头拧下来。 却见玉虚又给赵长河添了杯茶:“我看秦先生离上榜也就一步之遥,或者索性说,应该已经上了,只是未有战绩。” 指的天榜。 赵长河道:“在下并不想和神州榜上人士有什么交手,嗯……现在胡人在人榜上最突出的好像是曾经的潜龙第一、妖狐赤离?他许久没有战绩,不知道现在的修行究竟如何了……有机会倒想试试。” 神他妈人榜,神他妈赤离,你要打的是他师父吧?玉虚很是无语地转移话题:“秦先生既然帮老道,是希望从老道这里得到什么?” “倒也没什么。”赵长河抿着茶,悠然道:“我单纯讨厌胡人,乐意帮真人这一把。若真人真的可以独霸关中、挤走胡人,那在下给真人做个马前卒也没什么不可以。” 由始至终,双方谈的都是佛道之争、以及对胡人的抵触,无法涉及玉虚背后的难题。但赵长河最后这一句终于算是略点了一二,这个做马前卒,是只针对胡人呢,还是指他玉虚如果另有敌人,他愿意帮忙一起解决? 点到为止,无法多说。赵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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