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马要跑,赵长河还没来得及赶过去杀人,就看见一群衣甲不整的士卒把他揪下了马,乱刀砍成了肉酱:“去你妈的王八蛋!” 疯了,到处都疯了。 司徒笑停下了手,转头看赵长河,赵长河也在看他。 良久,司徒笑忽地一笑:“巴蜀民怨,已如江河决堤,终将淹没天府。我倒是没想过,你愿意站在我们这一边……啧,妈的,我不如你。” 赵长河没有回答,举着翟牧之的首级大步上前,悬于寨门。 远处传来雪枭低沉的声音:“赵长河,本座记住你了。” 赵长河淡淡回应:“随时候教。” 天上金光闪过。 “六月,翟牧之兵进苗疆。厉神通亲率神煌宗子弟三千,突袭营寨。” “赵长河揭雪枭之秘,听雪楼主雪枭首次现身人前,与厉神通战于理塘河畔。” “翟牧之与亲卫围攻赵长河,赵长河借阵磨砺,悟二重之秘,斩翟牧之于重围之中,悬于寨门,尽诛其众。” “雪枭遁走,蜀军哗变,厉神通尽收蜀兵,直指成都。蜀地义军纷起,呼应神煌,破城杀官,屠戮士族。千里蜀郡,地覆天翻。” “赵长河登临人榜之巅,再无抗手。” “人榜第一,血修罗赵长河!”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在涉及大事件的时候,乱世书的判词往往很有点双关味道,让人很难确定它指的到底是什么。 这是一句典籍有载的反诗,并不需要真等到九月初八。 似乎在说厉神通掀起蜀地之变,群雄纷起响应,憋久了的民众怒火直透苍穹,踏尽公卿之骨,百花凋零。 也似乎在说赵长河的飞速崛起。 区区二载之内,登临人榜第一。如龙镇当世,百花失色,万马齐喑。 第六卷 怒海狂澜 第515章 天下乱局 人类都是喜欢望文生义的……无论天地人三榜的称谓本来是否有特殊含义,在世人眼中总是会参照字面的意义去理解。 绝大部分人的认知是,潜龙榜还是新秀,人榜便是人间宗师。 天榜已经非人,属于云端上的传说人物。 地榜则是介于之间,天地之阶是也,走在成为登天的台阶上。 不管人们对天榜地榜的理解夸大了多少,崔文璟等人要是知道自己被当成传说看待会不会哭笑不得,总之世人眼中真是如此。就连赵长河自己在曾经没什么见识的时候,见到朱雀也当魔神一样的。 也就是说,人榜第一就是作为“人”的最强者,往上就不太算是人了。 一旦登顶人榜,这江湖地位高得离谱。 不过由于这两年来地榜都连续陨落了三个,人榜第一也走马灯地递补变化,导致没有了以前那么神圣的光环。赵长河的登顶甚至还没有当初潜龙第一之时那么轰动,毕竟这厮没事就刷榜,已经刷得世人快麻木了,感觉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的样子…… “什么乱世书,吹河书!”唐不器正在自己府上吐槽:“次次给他的评语不是第一流就是百花杀,直接给个花王不是挺好,或者百花羞算了。” 这是京师府邸,唐家果然已经搬离姑苏,不想躺在剑皇陵寝的炸药桶上。只不过唐不器可怜巴巴的还需要盯着江南局势,这一次赴京其实另有要事。 玄冲正在他府上做客,听了唐不器的吐槽,失笑摇头,没有附和。 其实乱世书此前对岳红翎韩无病的评价一样是很高的,赵长河往往能得到冠绝群伦的用词,也是因为他真的都在拿第一,没什么好说的,玄冲表示很淡定。 次次拿花做比喻,反倒让人感觉有点暗含小恶劣呢…… 在他看来倒是另一个问题更要紧,不知道唐不器为什么不提……于是玄冲就提了:“想不到厉神通真的反了……而且这一次赵长河居然站在了反贼一边。这么严重的事,你的态度居然是纠结这?” 唐不器沉默片刻,慢慢道:“姑姑都没说什么,我能什么态度?” “唐首座居然没说什么?” “能说什么?李肆安的报告上说得明白,蜀地已经苦翟牧之久矣,连带苗疆之乱都可以算是翟牧之逼反的。那时候姑姑就有预感,赵长河忍不了的,拿谁的名头都不好使。” “……” “有一说一,这小子一直就说自己更倾向反贼,并未掩饰过,却还耐着性子战胡人战邪教的,已经很难奢求更多了。”唐不器叹了口气:“只不过姑姑本来觉得快成真的美梦忽然就幻灭了而已,也不知道将来如何收拾。” 玄冲抽抽嘴角,怎么收拾?这话怎么说得像是唐首座已经被吃干抹净了一样…… 唐不器自顾喝了口酒,叹气道:“我看她现在也没有心思去考虑西南了,这大夏裱糊着裱糊着,忽然到处漏水,已经裱糊不动了。” 玄冲知道他在说什么,这一次唐不器赴京,就是为了这件事。 贵妃皇甫情和王皇后第一次合作,共同推动了一件事:废漕改海。 这是四象教和王家的合作项目中最重要的一块内容,经过一年密谋,背后不知道多少官员的拉拢交换,时至今日终于推动了朝议。 百万漕工衣食所系,几乎可以预见漕帮会是什么反应。 漕帮不是一个简单的帮派,它关联着无数漕运沿途的官方势力,实际也就是说,这不仅仅是漕帮要动乱,同时也是无数官员都要群起反对的事,动摇了大夏统治根基。 但这事有几个微妙点。 首先这从长远来看,海运是好事、且是早晚必须要做的事,海外的探索一直是有识之士都在建言的。如果这事发生在大夏全盛之时、并且和漕运做好协调,其实并不一定会伤及漕运利益的,大家完全可以共存。 可惜这种风雨飘摇之时,又是强行推动,皇甫情还故意使坏,造成的结果自然不可能那么理想。 其次,这事对唐家有利。唐家自己也是沿海大族……唐家人其实是同意这件事的。 现在唐晚妆极为头疼。在外天天都在和皇甫情针锋相对,架都快打起来了。结果回了家,从老爷子老太太到其他族人都在暗戳戳怂恿她同意,唐晚妆头大如斗,最近连门都不想出。 唐不器赴京也是因为唐家最近吵翻了天,他作为现在坐镇东南的重要人物,当然要来参与家族会议讨论。何况漕帮万东流还是他的朋友,这就更加心情复杂。 当然唐不器并不知道万东流身为四象教轸水蚓,自己本就是想造反的,这一招只是逼他的父亲万天雄下决心而已。 唐不器更不知道这事儿是赵长河向皇甫情建议的,否则可能三观都崩没了。 “尊者,这事真是赵长河提的案?”赵长河曾经呆过的四象教京师别苑里,夏迟迟不可思议地问着面前火鸟覆面的尊者:“这种乱邦之谋,怎么可能会是他提的?” 朱雀心情颇好地跷着二郎腿,懒洋洋地斜靠软榻:“怎么,你很了解他咯?再怎么着他也是我们四象教室火猪,帮圣教献计献策有什么稀奇吗?” 夏迟迟嘀咕:“他那时候还不是猪吧……就是靠那个卖骚的贵妃把他变成猪的。” 某卖骚贵妃好心情都快被说没了,眼睛上上下下瞟着徒弟,寻思再找本书给她抄抄。 但心中不得不惊叹,这丫头的天赋真的是好……其实从当初能同时应和青龙白虎二象,就知道她的天赋是比自己和三娘好的。但朱雀也没想过,让她赴海外历练这些时日,居然也到二重秘藏的边缘了。 她才几岁…… 不过震惊没多久,就被乱世书的通报给打没了。那小男人居然已经破二重,超越了迟迟。 这他娘的才是奇迹,虽说赵长河年纪比迟迟大,可他才练多久?朱雀觉得这已经超过了自己对武学的理解,换了个外人估计都要被她抓起来切片了…… 然而这是赵长河,那心情就变成了我男人真棒。 继而看眼前自家徒弟就哪哪都不顺眼了。 结果夏迟迟还要继续表示她对赵长河的了解:“长河献此策,肯定不是单为了造反用的,肯定还有别的说法。他多半是觉得这将会是有利的方向,可以和漕帮协调好的……只是如今的形势,恰好可以用来逼反万天雄。” 朱雀斜睨着她,半晌才道:“对,你说得都对。” 夏迟迟感到气氛是不是哪里不对……缩头不说话了。 朱雀也不知道怎么找她小辫子,总不能又说她先迈左脚,只得道:“你此番出海刚刚回来,问这么多干嘛?还是说说你在海外有什么发现。” “海外有人居住,但并非我们原先想象的其他种族其他文明,不过是早年逃避战乱出去谋生的夏人……他们也信仰海神,但很难确定是因为真有这样的神魔呢,还是海边之民因敬畏海浪而自发形成的神灵信仰。” 如果让赵长河听到这话,会更确定世界观。 一个纯正的类华夏玄幻世界,而不是类地球文明,没有大洋马。 这对赵长河可能会属于一个比较有意义的发现,但对四象教来说屁用没有。夏迟迟此番出海,一为磨砺青龙意,二则是调查海族,为了即将到来的与王家翻脸预做筹备,然而第一项算是完成得很好了,第二项等于一无所获。 当然夏迟迟去的并不远,四象教也不可能让自家圣女真跑到大几个月一两年的航程之外去,出了意外怎么办?所以探不到线索也是有心理准备的了。 要事在前,朱雀也一时无心找茬,皱眉想了好一阵子,低声自语:“知己知彼是很重要的……王道宁本座不惧,但当时那道阴气……若是没搞明白背后这所谓海族之事,我们不能贸然和王家翻脸。” 夏迟迟“噗嗤”笑了:“王道中现在可是大夏忠良,退赫雷、打弥勒,含冤入狱才出来,就千里迢迢镇压苗乱,感动得我都快哭了……尊者你说,王家会不会索性就按照这种路线走下去,不反了啊……” 明知道她在开玩笑,朱雀还是正经回答:“王家回不去了。乱世书只四个字‘欲盟黑苗’,就把王道中所有貌似忠良之举全变成了笑话,只要不蠢的人都知道王道中去西南干什么的了……如果此前王家只能算‘反意毕露’,终究没有真扯旗,朝堂上还能装聋作哑,但这一回是真装不下去了。唐晚妆昨晚密见夏龙渊,陈词必须先发制人,把王家在朝中势力先一网打尽。” “贵妃这都知道?那夏……夏龙渊怎么说?” 朱雀板着脸道:“不知道。” 夏迟迟抿了抿嘴,低声自语:“果然是乱世之书……也就是说,无论废漕之事能否实行、漕帮是否会反,王家都一定会反。而厉神通攻占巴蜀,向思檬经略苗疆,万天雄起于江淮,背后是我们四象教……弥勒造成的江南割据还没解决,天下四处起火,唐晚妆再也无法裱糊了……这是真正的乱世开始。” 她的语气有些叹惋,颇为复杂。 朱雀斜睨着她,心中也有点复杂。 如果迟迟才是真公主,这种心情确实不足为人道。 她忽然很想知道,当赵长河一脚踏出消息闭塞的巴蜀,见到天下已经变成这样了,他又是什么心情? “他会怎么想?”夏迟迟也在低语。 朱雀叹了口气:“你很快就会知道。” 夏迟迟愕然抬头看着尊者,却见朱雀微微一笑:“你想见他,在这里等着就行。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下一步一定会来京师。” 第516章 欠你一件事 峨眉山脚,赵长河曾经撸铁一天的镇子酒肆里。 司徒笑抱着个酒坛子咕嘟咕嘟大喝,号称请赵长河喝酒,结果先把自己灌得半醉。 赵长河很是无语,也不搭理他,自顾偷偷给自己的酒葫芦里灌酒。 之前没好意思找思思要酒来装这个酒葫芦,葫芦里已经空了个把月了…… 话说这是这一年来大战登榜后首次没有伤得死狗一样,居然还能结伴来喝酒,这对赵长河来说才是跨越式进步,真是不容易啊…… “喂。”司徒笑好不容易喝爽了,放下酒坛子:“你咋不喝呢?” 赵长河翻了个白眼:“我从来不是你这种酒鬼好不好。” “你非酒中人,为什么挂个酒葫芦?” “爱喝几口为什么就要是酒鬼,你二极管吗,哪个论坛毕业的?” 司徒笑:“?” 听不懂。 赵长河老实道:“其实是因为肩扛长刀、腰间挂酒,走出去很帅,很江湖。” 司徒笑气笑了,就这混账东西,碾得同辈百花失色? 他酸溜溜地来了一句:“你把我的醉步都偷学了,还说自己不是酒鬼。” 名为说酒鬼,实际在酸他学了自己的招。 赵长河道:“喂,熟归熟,乱说话一样告你诽谤啊……琅琊那会儿我是模拟过醉步,那是做个样子,没学会好吗?要么你教我?反正也教过我风雷掌了,不差再多一样。” 司徒笑倒被他这不要脸的风范逗笑了:“你真是……现在你是二重秘藏、人榜第一!你站在面前是我要找你讨教好不好?怎么还有脸找我学东西。” “怎么听着好酸啊。” 被你听出来了?司徒笑臭着脸不说话。 “我也教你个东西呗。”赵长河随手抓起酒肆柜台上的纸笔,唰唰唰写了一页纸,递给司徒笑:“虽然风雷掌我学了基本没用过……嗐,算交换。” 那时候司徒笑是有点提携朋友的意思在的,见赵长河想要一门拳掌,爽快地教了。 而这一次显然反过来,是赵长河在提携他。 司徒笑带着一肚子时代变了的小嘀咕,接过纸扫了一眼,“噗”的一声一口酒全喷了出来。 又不敢喷在纸上,疯狂扭头喷,扭得脖子都快断了,在那不停地咳。 纸上赫然是一门能够快速愈合的锻体法。 若说赵长河血修罗体的攻击性和他们神煌宗刀枪不入的锻体方向有所冲突,很难结合在一起,但这种愈合性则是几乎为他神煌宗量身定制,绝对不冲突。 这不是给司徒笑的交换,简直是能让神煌宗全宗上下狂喜的顶尖机缘,可以放在宗门核心秘法那一栏的那种! “你……咳咳……你……”司徒笑辛苦地咳嗽着:“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级别的锻体法!” “知道啊,二重秘藏级。” “你就把这种级别的秘法跟倒酒似的倒给我?” “有什么不可以吗?”赵长河道:“这是我自悟的法门,我爱教谁就教谁。” 司徒笑沉默下去,半晌才叹了口气:“说来你应该是讨厌造反的吧,为什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反而还更亲近似的。” 赵长河奇道:“我说你今天怪怪的,居然纠结这?” “若是道不同,再好的朋友也会陌路。” “但谁告诉你我讨厌造反了?就翟牧之那寄吧样,你在他境内呆了这么久都不造反,老子才看不起你。” 司徒笑瞠目结舌。 难道我们听的传闻有误?我在琅琊所见王家对你的态度也是假的?你真不是太子吗? 此前司徒笑在攻寨门,赵长河与翟牧之卢守义的对话离他挺近的,司徒笑是听见了一些的。卢守义说了,保翟牧之是夏龙渊的意思……其实大夏这副德性,根子就是夏龙渊。 如果说在翟牧之境内就要反翟牧之的话,那在大夏境内是不是要反夏龙渊? 赵长河根本没有给夏龙渊面子,说杀就杀,仿佛身体力行地证明了这一点。 哄堂大孝了属于是。 司徒笑在那胡思乱想,却听赵长河道:“我倒是有一个问题。” 司徒笑定了定神:“你说。” “尊师如今据巴蜀,会变质么?” “……”司徒笑知道他在说什么,沉默不语。 起事之时未必有野心,但真成了势力之后,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想法,司徒笑不能替师父做出这种保证。不过神煌宗稍微有点底气的在于,他们全员光棍,没有后代也就很难会有家天下的思维。 司徒笑倒是可以替师父做出这种保证:绝对对女人没兴趣…… “与其考虑我会不会变质,你还不如考虑一下如今四处烽烟,夏龙渊会怎么做。”门外传来厉神通的声音:“老子造反,是做好了夏龙渊来摘我脑袋的准备,从来没考虑过后来如何。” 赵长河起身:“前辈不是正率众去成都?” “我让史师弟去了。”厉神通无所谓地道:“真以为老子爱打仗?还不如来喝酒。” 说着随意入内,一把抢过自家徒弟的酒碗喝了个底朝天。 司徒笑巴巴地伸着手,一脸心疼又不敢吱声。 赵长河:“……” “砰!”厉神通痛快喝完酒,放下酒碗,看向赵长河的眼里掩不住欣赏:“你委托我的事,我没完成,有点没面子。” 赵长河道:“前辈指的是晚辈委托照应红翎之事?” “嗯……我派人找了,没找到,从头到尾都没帮上忙。” “这又怨不得前辈,红翎在苗疆呢,我自己遇上了,没出事。前辈能把这事记在心里,就已经是信人了。” “没完成就是没完成,老子欠你一件事,你可以另提一个。”厉神通若有深意:“除了让我投降夏龙渊之外。” 赵长河沉默片刻:“投降别的呢?” 厉神通露出笑意:“你?” 赵长河摆手:“我就江湖散人……前辈说笑了。” 厉神通悠悠道:“总得看对方是谁……目前来看,除非唐晚妆自己做女皇,别人不配。” 赵长河瞪大眼睛,世上还有人还能往这个方向想的嘛?唐晚妆做女皇,简直画美不看。 其实厉神通言下之意也是你现在还不配,但似乎藏着未来的引子……不可能明说。他会特意跑来说这些,似乎就已经有了些许意味。 厉神通道:“或许你在苗疆久了,不知如今天下风云。前两日王家和皇甫家共同倡议废漕改海,不管这背后有什么博弈,总之天下必乱。王家铁定要扯旗,万天雄纵横江淮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唐家在江南本就有了雄踞之象……唐家要逐鹿不是没有可能的,你别那副惊诧的表情。” 赵长河心中咯噔一跳,这一天终于来了……想到这个提案还是自己提的,心中滋味真有点复杂。 司徒笑啧啧有声:“这废漕改海的毒计,不知道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毒士提出的……” 赵长河斜睨过去,寻思把刚给他的功法抢回来。 “无论天下如何,其实真正的根子还要看夏龙渊怎么想,否则都是猴戏。”厉神通说完,转身离去:“就这样吧,不打扰你们哥俩喝酒了……” 赵长河也已经没有心情喝酒了。 简直想肋生双翼直接飞到京师去见见唐晚妆……见见夏龙渊。 不对,说来该先去见见崔文璟。 曾经和老崔约好,从西南回来去娶央央的……如今天下风云大变,如果王家起事,一般是两个方向,一是向西进璞阳,二是南下进徐州。如果是西进,老崔还有谈婚论嫁的心思不? 第517章 四方云动 “走了?” 神煌宗主殿,厉神通负手站在祖师像前静观。在外喝酒浪荡乱七八糟的司徒笑在师父面前大气都不敢喘,老实到了身后回答:“师父离开没多久,他就直接走了,酒也不喝,如坐针毡。” “他给了东西,你有所还么?” 司徒笑有点无奈:“有,他甚至没看,直接塞兜里了。” 厉神通显然也听得愣神,忽地笑出声来:“有意思。但无所谓,我们给我们的,他就算扔垃圾堆里那是他的事,神煌宗不欠谁。” 司徒笑给赵长河的,是神煌宗镇宗之根本,神煌横练锻体的核心法。 显然是为了偿还赵长河随手就送的愈合之体,不欠人情,至于横练对他能不能用上,无所谓,价值在这就行。 一个二重秘藏的秘法随手送,一个直接把宗门根本拿来还,双方却都压根不当回事,连师父都不当回事。 “说什么肩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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