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会儿心中再也没有这种心情。 苗疆很大……这要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 只希望岳红翎与时无定都属于名人,去探访的话比较容易收到线索吧…… 尤其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找人比以前相对容易一点。 赵长河由巴入蜀,进入天府。然后第一时间直奔当地一家有名的珠宝坊,那是和李肆安约定的见面地点,不知道李肆安已经来了没有。 到了地方一看,李肆安正在里面看翡翠:“这批货的水看着都不太行啊……最近那边是不是也出状况了,感觉味儿不太对,过来的货都有点歪瓜裂枣的……咦?你来得这么早?” 赵长河大步入内:“我还怕你没来,来了就好。” “你这神色……出状况了?” “巴山剑庐人去楼空,举派搬迁了,你们知道么?” “也是刚刚才知道消息……” “这情报怎么会这么滞后?” 李肆安放下翡翠,叹了口气:“剑庐都是一群肃敛剑客,你想想韩无病的性子……虽然剑庐大部分人没他那么孤僻,基本模板还是类似,总之很少对外有什么交流的。江湖上没怎么听说他们的人出没,都很正常……这样一个半避世的门派,就算突兀被灭了估计都没多少人知道。” 赵长河冷笑:“很少对外交流,会不会因为大部分无力分身,在做其他事呢?” 李肆安奇道:“何出此言?” 赵长河直接道:“猜测可能是听雪楼的明面马甲……猜测或许做不得准,但岳红翎与他们有过交战,有人死于岳红翎剑下,这是我亲自验尸所得。” 李肆安神色微微变了:“这……” 他左右看了一眼,拉着赵长河进了内室:“在巴蜀,这些话注意些……剑庐弟子虽然在江湖行走少,但巴蜀多个高门大族、甚至军中、镇魔司,都有人曾赴剑庐求教,差不多也算不记名弟子,因此剑庐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影响力很广。” 赵长河眯起了眼睛:“很少对外交流,却很多人去他们那里交流……” “打造自己的格调吧?”李肆安笑道:“这么搞着就有巴蜀剑道圣地的模样了。” “那么他们的搬迁……” “不知道你的听雪楼判断有几分真……假设岳红翎把这无证无据的判断散布出去,其实对剑庐没太大影响的,即使岳红翎的信誉口碑一直很好,她毕竟也只是个江湖年轻之秀,很难动摇这种扎根一地枝繁叶茂的名宿。你看就连你跟我说,我是乐意信你,但有什么用,我也没法直接就当真的看,也就心里添了这么个底儿。” 赵长河点点头:“不错。所以搬迁其实不是因为这个?” “倒是有可能会引来各方听雪楼的仇敌前来窥探,出岔子的可能性大增,为此搬迁还是有可能的……”李肆安沉吟道:“但我感觉不太像主要原因,最多算原因之一?单为了这个就举派搬迁,也未免有点过了……” 赵长河冷静下来,也觉得有点道理。 李肆安道:“由此推之,说不定岳红翎也不是因为发现了听雪楼的秘密而交战,可能另有因素的,你甚至连交战发生在搬迁前还是搬迁后都没搞明白吧。” “唔……”赵长河忽地觉得有些好笑。 之前出塞,也是以为岳红翎有危险,心急火燎的出去之后才想到,她的危险其实不大,塞外茫茫,哪能那么容易被人堵上。 这次也一样,第一判断总是这样,仔细分析其实好像也并非那么回事。就算真是被时无定追杀中,只要路上能甩开,往苗疆一躲也没比塞外好找多少啊…… 按理岳红翎属于根本不需要别人担心的,她江湖经验比自己丰富得多了,然而赵长河总是莫名其妙最担心她出事…… 或许是这种浪迹天涯的人,最给人一种浮萍之感吧,总感觉随时游走在生死之间,最惹牵挂。 李肆安道:“关于听雪楼这事,我会去信禀告首座,让她有个数。你去苗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赵长河道:“主要帮忙找岳红翎的线索,我一个人力有未逮。” “不是,你去苗疆不是为了找秘境入口的吗?” “……这事情你能帮个啥?你们找得到,嬴五早就自己进去了。” “我至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比较容易在那里吃得开的身份,否则你以为是个夏人进去都能如鱼得水?” “商队么?” “不错,我和那边的大土司雷傲有很长期的生意往来,你过去不说当个贵宾,起码让人帮些小忙问题不大,找人那就更需要他们了。至于怎么找秘境,你的水平比我们高……” “行……”赵长河想了想:“这商队身份随便安的吗?我要扮别人行不行?” 李肆安奇道:“你又有什么幺蛾子?” “你给介绍说我是王家著名的王道中,他们信不?” “应……该,可以吧。”李肆安哭笑不得:“说不定还更好,如果说你是我帮会的人,你在那边如果惹了事,我还甩不脱关系。如果说是王道中让我介绍生意渠道,我碍于面子介绍的,你在那做了什么我也能推个干净。” 赵长河很是满意:“那就这么定了。” 李肆安道:“王道中因为在杨家惹了祸,被人救出牢后也不合一直呆在琅琊,被发配到苗疆开拓新路子,很是合理……” “嗯嗯。” “但你起码要稍微化妆一下,也别把人当傻子……比如起码搞点胡子?”李肆安上下打量着他:“我也给你换一套儒士衫……” 赵长河叹了口气:“曾有人跟我说,我以后易容再那么乱七八糟的,他要揍我的,你放心。” 这会儿赵长河早都忘了自己早年说过不愿意顶着别人的脸过日子了。 没办法,扮王道中太有感情了。 李肆安找来了一套王道中惯穿的衣服款式,还帮忙找来了一些假胡须。赵长河掏出瓶瓶罐罐好生化妆了一次,自己对镜一看,哟呵,还真挺像王道中的…… 李肆安在一旁装车,口中道:“我们这边主要是运蜀锦过去,从他们那边换翡翠玉石。不过近期这几批翡翠的成色很差,我本也打算亲自过去看一眼,到底出了些什么状况……是雷傲开始给我耍心眼了呢,还是我们驻苗疆的人在中饱私囊以次充好……此行恰好带上道中先生介绍认识……” 赵长河探头看看外面的随车人手,倒是挺多的:“都是镇魔司的人?还是你们响马兄弟会?” “镇魔司哪有这么多人哟……这里部分是兄弟会的帮众,部分是当地招揽的人手,怎么,你信不过?” “嗯……”赵长河把龙雀收进了戒指,摸出了古剑龙皇佩在腰间:“从现在起,就叫我道中先生了。” 龙雀蹲在戒指里有点傻眼。 前几天感觉自己要重用了,怎么反而开始吃灰了呢? 得到了就不珍惜是吧? 正有点跳脚要造反之意,意识中就传来赵长河的抚慰:“我现在只是在扮别人,等到真有重要战事,你就是我的杀手锏。” 龙雀哼哼两声,没回应。 真是奇怪,这人做事还真会跟把刀解释呢……和夏龙渊真的不一样。 李肆安笑道:“装车还有点时间,先去吃饭?适应一下你道中先生的身份。” 赵长河左右看看没什么问题,便跟着李肆安出门去边上的饭馆。 才出门没走两步,街边传来一声惊咦:“这不是道中先生么?何时来了巴蜀?” 赵长河转头一看,一名长衫儒士带着几个随从似是路过,看见王道中在这显然非常吃惊。 赵长河心中一串省略号,我特么不认识你啊,这招呼怎么打? 耳畔传来李肆安的传音入密:“蜀郡太守翟牧之的府中长史谢如海。” 赵长河心中微动。 谢如海也就罢了,蜀郡太守翟牧之,除了是当地诸侯之外,还有一个让江湖人很感兴趣的身份。 赫雷蔡问鹊弥勒等地榜陆续陨落后,人榜前几递补进入地榜,如今的地榜守门员早就不是王道中了,而人榜第一也早就不是当初的秃鹫猎牙了,而是当年的第四躺上第一。 不管是不是躺着上的,只要你是一榜之首,都会变得很耀眼。 前人榜第四,今人榜第一,蜀郡太守翟牧之。 第436章 翟牧之 “原来是谢兄。”赵长河不动声色,做出一副王道中应有的上位者矜持,淡淡道:“王某中原呆腻了,想到处走走。” 虽然运功控制稍微改了改声音,可这个没练过就是没练过,不是太像王道中的声音。 还好谢如海与王道中也不是多熟,最多也就是早年见过几面,这声音是分不了太清楚的。其实真正的熟人眼中,容貌也是能看出不同的,能当街误认就可见不太熟。 听了赵长河这话,谢如海心中反倒是有些好笑,据说这位前不久被捉了,看来是被运作放了出来,当然不合继续在杨家和镇魔司眼皮子底下晃,要么就憋在琅琊,要么就“发配”远走。 如今看来是远走西南了。 他笑呵呵道:“道中先生远道来此,如何不找翟太守?也好让我们一尽地主之谊嘛。” 赵长河暗道天知道翟牧之和王道中有多熟,傻子才去,何况自己哪来这心情节外生枝?便摇头道:“王某有事要去苗疆,不想耽搁……” 本来想说两句客气场面话,可话到嘴边忽然觉得自己是傻逼,替王道中客气什么呀?多得罪点人不是挺好? 于是傲然道:“再说翟牧之也没这个资格让王某巴巴地拜见。” 旁边李肆安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暗自为王道中默哀。 这赵长河走到哪里,自家侠肝义胆名声越来越好,朋友越来越多,王道中的名声越来越臭,正魔两道举目皆敌。这到底造的什么孽啊…… 那边谢如海反而觉得非常习惯,顶级世家就是有这个傲慢,别说身登地榜的王道中了,便是随便来一个纨绔,说不定比王道中还傲。他不以为忤,低笑道:“那便不打扰道中先生用餐了。” 说完拱手行礼,告辞离去。 赵长河看看边上的饭馆,蛋疼道:“咱这饭是不是吃不成了?” 李肆安笑道:“何出此言?” “如果他回禀那啥翟牧之,说王道中在这吃饭,万一翟牧之真过来见王道中,岂不是露馅……” 李肆安笑道:“如果我们所知没错,翟牧之就没见过王道中。天南地北的,若是无缘,多的是人一辈子都只闻其名,只能神交。你当谁都像你一样满天下晃悠?” “啊?他们不是年纪差不多,都是世家大族,还都是官员嘛?年轻时不在一起交游嘛?” “也不是所有都见过面啊,尤其蜀地闭塞,交游更少些。当然我们所知也未必多完整,说不定有私交我们不知道。”李肆安道:“如何,要不要见见?你若想调查剑庐消失之秘,说不定问他能有点蛛丝马迹可探。” 赵长河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剑庐这事和岳红翎关联太密了,有机会调查总是得试试的,大不了露馅,李肆安推脱不熟被骗就完事了。 两人进了饭馆,随意点了些酒菜,没吃几口,果然门口一阵骚动,有爽朗的笑声传来:“王兄远道而来,何不说一声,好让小弟接风洗尘?如此见外。” 赵长河敏锐地发现饭馆中的食客们脸色全部变得发白,没有一个人还敢安坐,集体站了起来退到一边。老板双腿发颤,打摆不停。 这…… 可不像是一般民众对官的敬畏,怕是恐惧到了骨子里。 连李肆安也起身行了个礼:“太守安好。” 翟牧之很客气地冲李肆安点点头:“四爷安坐。” 说着自顾坐到赵长河侧边位置,笑道:“王兄,这种小店你也看得上?” 赵长河看了他一眼。 明明是个外表儒雅、五柳长须、挺英俊有气质的一个和煦中年,可配着这周边场景,怎么看都有种森冷之感。 赵长河悠悠然吃着小菜,头也不抬:“只是路过,很快就走,出门在外哪有什么讲究?翟兄日理万机,本也不合打扰。” 翟牧之好像完全不知道他刚刚才说“翟牧之没资格让王某巴巴地拜见”,笑得极为爽朗:“既是王兄来了,那什么万机也及不上王兄一根头发。来人!上菜!” 随着话音,门外流水般端进菜肴。 赵长河坐的只是普通小方桌,菜肴只够放几道就满了,仆从们就端着其他菜站在边上伺候着,端得稳稳的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菜色上多半也是需要多少多少珍禽才能凑出一点心肝的那类,赵长河想起了沿途一路的荒芜。 世家豪族和民间之苦,历来都是两个世界。 其实崔王杨唐等各家多半也没好哪去,不过都没做得这么明显,起码不会刻意去表现。王照陵当初宴请潜龙,酒席上菜肴虽佳,也就让人觉得有钱人家就是这样的,没到感觉很过分的程度……可能是他们家已经过了这种有点暴发户嫌疑的格局了。 但骨子里其实差不了太多,看翟牧之对王道中的态度就知道,一路人。 法痴等人跟着弥勒造反,起码最初并不是全被忽悠的……那是真有造反之理,弥勒教里也有人物。各地的山贼盗匪,也未必是真要做贼。当初薛苍海结寨巫山,教众如军,磨刀霍霍,他是真在等一个机会。 世间类似法痴薛苍海的有多少…… 所以赵长河虽敬重唐晚妆对帝国的忠诚和安定世间的愿望,内心真正同意的却是朱雀迟迟她们的造反有理,希望唐晚妆解甲归田去,这点也从没隐瞒唐晚妆,她是知道的……晚妆没肯真正给他,看他伤快好了就跑得飞快,说不定这才是主因。 对哦,之前怎么没想到,这才是主因啊卧槽…… 心中闪过这些念头,口中正装着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淡淡道:“翟兄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翟牧之笑道:“怎么?莫非嫌翟某款待不周?” 赵长河摇了摇头:“王某是去苗疆那可是要准备吃苦的,要是被翟兄养刁了胃口,舍不得去了怎么办?” 翟牧之抚掌大笑:“王兄多虑了,你这样的人,到哪里也吃不了苦。” “哦?”赵长河道:“翟兄对苗疆很熟悉吧?那边的宣慰司好像是翟兄在管?” “并非直属,并非直属。”翟牧之笑道:“当然如果王兄要去,翟某这边还是能有点作用的。” 赵长河故意问:“王某在弘农闹出了点事,翟兄不怕惹一身骚?” 说是弘农之事,其实本质是王家反意毕露,他翟牧之还这么亲热,是想干什么? 翟牧之仿佛听不懂似的,笑呵呵道:“谁家没点罪过之事……以后王兄给杨家赔个不是,说不定就过去了。铁打的琅琊王,谁还能真跟王兄过不去?” 赵长河微微一笑,举杯示意:“那就请翟兄有机会转圜一二了。” “好说,好说。”翟牧之举杯碰了一下,笑问:“王兄去苗疆,所为何事?可有需要翟某帮忙之处?” “也就是认识认识西南土司,看看能否拓展一点家族生意。翟兄若能牵线搭桥,那就再好不过。” “好说。”翟牧之递过一块腰牌:“王兄持我腰牌去西南宣慰司,他们总会给几分面子。” 赵长河接过腰牌,笑道:“翟兄这个人情,我王道中记下了,以后若来琅琊,王某必竭尽所能款待。” 李肆安差点没喷出一口酒。 却听赵长河话锋一转,看似闲聊般问:“话说王某此来路过巴山,本想去拜访一下时无定,结果发现剑庐没人了,这怎么回事儿?” “这事我们也在调查,剑庐不知何时静悄悄的人去楼空,巴蜀愕然,没人知道怎么回事。”翟牧之笑道:“其实也不稀奇,如果发现了某个上佳的秘境作为宗派根据地,举派转移换地方也是正常的……如果过些时日,剑庐弟子又出来行走江湖,自然就真相大白了,这种事情不值得花什么精力。” 赵长河若有所思。 剑庐人并不少。如果真的举派搬迁,动静可不小,这么一支强大的战力大规模行动,作为蜀郡太守是不可能没有风声的,何况据说你们还有许多人是剑庐不记名弟子,对师门异动就这么无所谓? 翟牧之这个说法,必然在为剑庐打掩护。 说不定剑庐能消失得这么无声无息,镇魔司都这么滞后才收到风声,可能就是有官方在背后掩护的结果。 这么看,搬迁可能真与岳红翎无关……恰恰相反,是岳红翎撞上了他们搬迁后的什么异常之事,要被灭口,所以才打起来了…… 难道还真不是听雪楼? 怎么变复杂了…… 第437章 义气相与吞长虹 察觉不太可能从翟牧之这里挖出更多的剑庐消息、更不敢直接向他问岳红翎。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赵长河便没有和翟牧之多应酬,借口时间不早,要赶宿头,随便吃了点就告辞。 车队缓缓离开,翟牧之笑得如沐春风般地在那礼送,一副极为尊敬琅琊王的样子,等到人都看不见了,笑容如故。 只是旁边瑟瑟缩缩的民众们,总衬得这幅场景莫名诡异。 谢如海侍立一旁始终没发声,等到车队走远了,才低声对翟牧之道:“主公,看上去他是真被发配去了苗疆,此行应当和我们确实没有关系。倒是李肆安为什么会和他混在一起,这是否需要查查看?” 翟牧之摇头道:“李肆安这种商人,不可能去得罪琅琊王的,王道中要他做些什么,基本不会推拒。查他无意义,反倒着相了。” 谢如海道:“那王道中赴西南,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翟牧之沉吟片刻:“首先你也只是早年见过此人,还未必能确信是不是。虽然气度上看,应该没错,那种见惯了上位者的态度一般人装不出来的,就连李肆安这种豪富见官都难免慎而不言,他侃侃而谈甚至有些居高临下,应该是了……终究还是再谨慎些,去信琅琊,确定一下再说。” 谢如海躬身道:“是。” 翟牧之道:“王家之事处处透着奇怪,本来他们就不应该那么早露出反意,其次现在他们已经反意毕露,连崔杨两家都出兵镇之了,但陛下却什么都没说,居然还任由放出王道中……分明一副已经彻底丧失权柄,任由世家把持的模样。我甚至在想,这会不会是陛下与王家在演戏呢,一出引蛇出洞的局?谁去勾连王家,王家反而配合陛下打谁。” 这是蜀中颇有市场的判断,类似猜测不是一朝一夕了。 谢如海便道:“因此王道中来西南,大有可能是试探我们来的……我们只要敷衍过去,你好我好就可以了?” 翟牧之露出一丝笑意:“且观望……如果情况合适,我们说不定该做的是擒下王道中,交给唐晚妆……我们这样的忠臣,唐晚妆就算知道了一些事,多半也只能捏着鼻子睁一眼闭一眼。” 谢如海也笑:“莫看镇魔司做的是所谓斩妖除魔惩奸除恶,终究她屁股坐的是这个国家。” “通知一下时宗主,他的实力对付王道中正好。” “那岳红翎……” “岳红翎江湖经验属实丰富,不好找,可以慢慢来……终归还躲在苗疆,她连脸都不敢露,更别提出去了……我倒要看看,她能躲到几时!” …… 赵长河从来没想过,王道中的身份也是有可能惹来祸事的……世家子不会满天下乱跑,自然有他们的原因。 好巧不巧,这事还真和岳红翎与剑庐都能扯上关系……如果让他再选择一次,那依然还是要扮王道中的。 老王真是福星。 不过此刻赵长河并不知道,一路离开蜀郡,路上和李肆安并辔而骑,交换意见之时都觉得翟牧之的态度十分正常。 “正常世家子的交谊,王道中来了,他肯定是要表示一下礼节的。” “嗯,就是这暴发户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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