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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探索那个妖女到底是谁,怕万一查出什么呢,给自己添烦恼。 但这会儿突兀想起,穿越附带的三张卡片,理论上都是属于自己的东西。第一张身后眼是个挂,第二张的位置卡与迟迟解不开的纠葛,让这个皇子身份缠身,至今卷起的风云大半都与这件事交缠,还没停歇。 第三张卡就是解开妖女身份的线索……然而作为一个解密的线索,怎么体现这玩意儿“属于自己”? 至今为止可以体现的地方是—— 天书被自己唤醒封印。 真是因为抹那玩意的功劳么?说不定第三张卡早就在生效了…… 但问题来了,三张卡是瞎子赋予的,如果瞎子就是书灵,她把自己给赋予了? 这么看来她不是书灵? 逻辑一时有点混乱,想不明白。不过之前还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这次意外触发灵感想到了,以后多往这方向考虑考虑…… 赵长河收起发散的思绪,旁边纪家人已经呆愣愣地看了他好一阵子了。这位自称神煌宗的黄脸汉子,从祭拜起就呆看着棺材不作声,那感觉真的瘆人。 “咳。”赵长河终于道:“纪师弟托我来调查情况,纪伯父是怎么死的?” 此前迎出门外叫他主持公道的那妇人抽泣道:“家夫原本摆酒设宴,请韩无病说事,但席间不知为何韩无病暴起突袭,家夫猝不及防身死当场。幸得平湖会燕会长就在旁边吃饭,听见声音破门而入……” 幸得……这措辞。 赵长河深深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都这样了你还叫别人主持什么公道,叫燕连平主持不就完事了。 旁边似有个老管家模样的老者忍不住道:“帮主确实是韩无病所杀,这位师兄如果能帮忙缉凶,我等感激不尽。但当务之急还请师兄看在与我们少爷师兄弟一场,帮忙保住纪家产业才是。” 赵长河来了精神:“怎么说?” “如今兴义帮群龙无首,树倒猢狲散,不少高层骨干都被平湖会吸纳,帮会产业也被平湖会兼并,这我们都认了。但部分产业是老爷个人所有,如何也要被吞并?现在我们一帮老兄弟守着太平街,但又能守几天呢?燕连平此时在消化各处产业,一时半会没来得及对付我们,等过几天,一切都完了……” 赵长河点点头:“那带我去太平街看看。” 管家大喜:“这位师兄高姓大名?” 赵长河拍拍酒葫芦:“司徒笑。” 满座失声。连那妇人眼里都闪过震惊之色。 真是司徒笑来了这里,那性质可就与一般弟子不同了! 司徒笑不是用重剑的吗?这刀……会不会是假货? 赵长河暗自对司徒笑默念一声抱歉,冷眼旁观众人的表情,心中越发有数。 他是故意报司徒笑名字的,这种浑水就要一条鲨鱼来刺激,才能暴露出下面的泥。 如今这么看,恐怕洪洞县内无好人……纪以南的死亡,根本没有人真的伤心,否则听见司徒笑的名字,就不该是惊,应该是狂喜才对。就连这管家也不是真忠诚地想要保住什么少爷的产业,他想借“少爷师兄”的力量给自己划点汤水才是真的。 那管家有些犹豫地试探道:“这位师兄,不是我们怀疑,司徒先生好像不是这副行头……” 赵长河忽地一掌平推,霎时间风雷狂起,灵堂白幡呼啸,烛火摧折。 “神煌风雷掌!”管家哪里敢接这一掌,飞速后退,摆手道:“司徒先生息怒,息怒……” 赵长河冷冷道:“我师弟之父遇害,你们就只顾着产业产业。说是韩无病杀的就是韩无病杀的了?老子要验尸。” 众人面面相觑。 赵长河做足了司徒笑的派头,“呸”了一声:“怎么,该不会是你们谋财害……” 话音未落,那妇人忙道:“司徒先生想要验尸,那自然是好……来人,开棺!” 棺盖移开,赵长河掩鼻上前,仔细检视了一下尸体胸前的致命伤。 与上次查煞气的验尸不同,那次尸体都烂了,这次还是完整的。韩无病的剑比一般人的细长少许,专业人士眼中,这个伤口还是比较容易区分,确实像是韩无病所杀。 但赵长河心中冷笑不已。 因为韩无病早前惯用的剑断了,后来在剑室里重新找了一把新剑,那剑赵长河见过,就是普通的外形,哪有什么比别人细长? 这人就不是韩无病杀的。 当然,这件事里人是不是韩无病杀的本身并不重要,就算是也没什么大不了,自己并不是来破案谁是凶手,想要破的案子是杀人者什么实力。 他忍着恶心,伸手轻触伤口,感受里面残存的气息,让天书解析。 过了很久很久,终于不动声色地重新遮好尸体,淡淡道:“果然是韩无病的剑。夫人节哀……” 那妇人行了一礼:“请先生做主。” 赵长河点点头,又对管家道:“带我去所谓产业看看。” 管家点头哈腰:“司徒先生请。” 太平街就是纪家所处的这条街,管家有些巴结地陪着赵长河巡视其中的几间商铺酒楼,赔笑道:“老爷一心为帮会,自己名下产业并不多,只有区区这么几间,如果都被夺走,真是在天之灵也不会瞑目……” 赵长河目光落在一个牛羊皮店铺:“兴义帮经营的主要是羊皮之类产业?唔……还有乳酪,马奶酒……” 管家道:“都是上好的北地之物,与胡人无关的,司徒先生尽管放心。” “行,这事我有数了,明天我会和燕连平谈谈,我纪师弟的东西,怎么也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有司徒先生出手,燕连平必然给面子!”管家点头哈腰:“客院已经清扫,请先生入住。” 赵长河摇头:“我另有住处,明早自来寻你们。” 管家不敢强留,赔笑目送赵长河离去。 赵长河默默展开身后眼观察良久,忽地运起轻功街巷穿梭,转瞬消失不见。 有人追到街角,失去了赵长河的影踪,面面相觑:“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那可是司徒笑,我们跟不住有什么稀奇,快去告诉会长……” “妈的这城里怎么越发怪异了,什么神仙都往这里钻。” 赵长河从阴影中转出来,哑然失笑。 纪家的家丁都直接找“会长”汇报了…… 他这才真的展开轻功,消失在黑暗里。 悄无声息地回到客栈小院,屋内却点着烛火,一只猪头托腮坐在里面,似乎已经等他多时。 赵长河推门而入,笑道:“怎样,你那边有什么线索?” 朱雀懒洋洋道:“别的不好说,起码我知道韩无病没有被平湖会捉了,我偷听他们私下里的对话,都说没抓到韩无病,这假不了。至于当面跟我说的,我不知真假,你分析一下?” “哦?居然有疑点让你不知真假?” “是啊,他们告诉我,赫雷是住在纪家。要么是燕连平说谎,要么是卫子才说谎。谁说谎谁就是自家的叛徒,而另一方就不是叛徒了对不对?” “你这语气,还是希望燕连平不是叛徒,问题其实是出在卫子才?” “当然,难道我很希望二十八宿出了叛徒不成?” “但很遗憾,他们两个人都在说谎。”赵长河认真道:“明天我会以司徒笑名义和燕连平谈判,他可能会带着你旁听?无论到时候发生了什么变故,你务必严防燕连平,最好能第一时间出手先偷袭他……我怀疑他根本不止什么玄关八重,说不定是人榜水平,一定不可大意。” 朱雀愣了一下,面具下的神色有些难看。 如果赵长河说的是真的,那么按照翼火蛇玄关九重的设定,说不定真会出事,那还真要承他的人情…… 可他凭什么判断燕连平有人榜水平?就算去验尸也验不出来啊? 第230章 最大的赌 朱雀不愿意随便怀疑自家的二十八宿,但却又很愿意相信赵长河的判断。 也许因为赵长河几次破案颇有成效,让人下意识信赖? 其实那两三件案子事后细想起来并不是赵长河有什么大不了的刑侦能力……看着推理能力还行,细节观察也不错,这是前提,但主要的破案方式其实只是在预设一个结果然后去验证猜测。 这种方式,如果验证不符,重新换个猜测的方向能让他慢慢陷入抓瞎……但恰恰每次验证都能得到想要的结果,这也是一种气数,或者说他初始猜测的直觉就特别敏锐准确。 她迟疑片刻,低声问:“那现在我们要做些什么?” “我要去个地方,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做,回平湖会休息去,万一被发现你半夜溜出来了反而引发警觉。” 朱雀瞪大了眼睛:“合着你真的把我当累赘。” “哪有。”赵长河赔笑:“你才是我依赖的主战力,我就是个菜鸡。” “是么?叫好姐姐。” “好姐姐。” 猪头满意地站起身来:“看在你叫得这么甜,我就勉为其难配合你一下。走了。” 香风掠过,人已不见。 赵长河看向窗外月色皎皎,暗道这姐姐的实力可能也没那么简单。 四象教真是卧虎藏龙。原先以为万东流很厉害了,如今看来他能与这几位同列二十八宿,多半还是占了年轻的便宜,硬实力差远了。 这位小姐姐带来的信息,最关键的就是韩无病真没被燕连平捉走,那赵长河的很多想法再度得到了佐证,此刻几乎可以九成确定韩无病在哪里。 他沉吟片刻,把龙雀藏在屋中,空手出门。 片刻后,康乐赌坊门前出现了一个黑脸汉子,门卫打量了一下,懒懒的没理会。 这种赌坊禁止提刀带剑进入,否则天天都有可能上演全武行,赵长河早有所料,直接不带。只要刀剑不太明显,其实身上藏点小玩意的话,这些守卫早就懒了不会去拦着搜,毕竟要做生意。 进入赌坊内部,里面空间很大。但再大也禁不住人多,这夜间正是赌鬼们最疯狂的时候,放眼望去人山人海,各种赌桌面前围满了人,人声鼎沸喧嚣震天,五感弱一点的几乎没有办法在这里听清任何声音。 大厅周围有无数贵宾包厢,不可见里面是些什么。赵长河也没管包厢,目光落在大厅最里面的巨大赌桌,一个公子哥儿站在庄家主位上大喊大叫,满面红光。 赌场庄家,是个富家少爷的打扮,有点违和,名字更违和。 康乐赌坊沙七爷,怎么听都是一个粗豪黑道人物,其实是这样的少爷。他什么榜都没上过,低调无比,但在剑湖城足够有名,赵长河只是随便揪个路人一问,就问出了沙七爷的特征。 四周无数赌场守卫,许多太阳穴高高鼓起,看得出都有相当不错的修行,汇聚在区区一个赌坊里……那就不是赌场,是一个有着强大后台的帮会。 赵长河目光掠过这些守卫的腰刀,暗自估测一拥而上的话自己能不能跑得掉。 见陌生面孔入内打量,便有人迎了上来:“客官,玩些什么?” 赵长河目光从守卫们的腰刀收回,冲着沙七爷的方向努了努嘴:“七爷那边玩的是什么?” “哦,就是押豹子,客官要去玩么?” “要不要兑筹码?” “想兑筹码也可,用金银物品也可,抵押契证也可。” “行。”赵长河悠悠然走了上去,那边沙七爷正在满面红光地摇盅:“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哈!” “啪!”赵长河一股脑儿把白天从康乐赌坊小混混身上抢来的碎银全拍在了“三个六”区域:“我押豹子。” 这点钱也没人理会,沙七爷开了盅:“二二四,小!不好意思了哈诸位!” “等等。”赵长河伸手拦住他搂筹码的动作:“什么二二四,这不是三个六?” 众人低头看去,刚刚明明二二四的骰子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三个六。 众皆哗然,看向赵长河的目光有了些玩味。 好一手内力悄无声息地改骰子朝向……这是来闹事来了? 沙七爷发癫的表情略微僵了一下,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了赵长河半晌:“不错,是三个六。你赢了。还继续押不?” 赵长河道:“押,但是赌钱没什么意思,换点东西?” 沙七爷神色又开始癫狂,极为兴奋:“赌什么?你的人头?” 赵长河道:“我押太平街的纪家产业,输了产业给你,赢了你帮我做件事。” 沙七爷奇道:“你凭什么押纪家的产业?别告诉我你就是纪家正在赶回来的纪公子?” 赵长河道:“我为什么不能是纪公子?” 沙七爷上下打量他一阵,笑道:“你拿什么证明你是纪伯常?” 听了这三个字,赵长河愣了一下,低头看看二弟:“这个……我们可以找个房间,私下证明?”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本来还没人想到什么歪地方,被这一提示全醒悟过来,哄堂大笑。 沙七爷笑得捶着桌:“好玩,好玩!” 赵长河面不改色,其实是易容之后想改色都改不了色:“如何,七爷要和我私下验证一二么?” “好好好!”沙七爷笑得喘着气:“来贵宾室,你我单独开局。” 人们笑得前仰后合,可笑归笑,心中都是微凛。 所谓的单独开房,当然不可能是验证纪伯长不长的,而是私下有要事对赌了。 纪家之变大家都知道,难道真是纪公子归来,引入康乐赌坊参与平湖会与兴义帮之争? 剑湖城有好戏看了。 颇有些人偷偷离开,飞奔向平湖会报信。 而那边沙七爷从庄家位置离开,向赵长河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向边上的一个贵宾室。赵长河微微一笑,跟了过去。 原本两人之间隔着丈许宽的大桌,如今共同向贵宾室走的过程中慢慢合流靠近,而左右也同时围上了无数大汉,护持在边上虎视眈眈。 两人似乎都不在意于此,越靠越近,沙七爷呵呵笑道:“没想到纪家公子如此有胆识,来我康乐赌坊,还真不怕连皮带骨被我们吞了,你什么都得不到?” 赵长河淡淡道:“若是被平湖会吞了,也一样什么都得不到。赌坊终究是赌坊,大庭广众之下说了,七爷好歹面上也得走个对赌程序,否则对信誉不利是吧。” “不错不错。”沙七爷笑道:“但公子没有地契做抵,这对赌很难成行,或者公子另外出个筹码?比如公子从神煌宗学了些什么武学,这些我们还是挺感兴趣的。” 说话间,两人同时抵达贵宾室门前,间隔不足一尺。 赵长河淡淡道:“如果要改筹码,那我们干脆直接换一个赌局?” 沙七爷看看赵长河的手,又看看左右刀已半出的护卫们,哈哈一笑,当先进门:“可以,公子尽管提。” 赵长河跟了进去,慢慢道:“比如……” 右手忽然袭向沙七爷的后颈:“用你的命……” “呛啷!”数把腰刀插向赵长河后心与脖颈,与此同时,沙七爷的身躯诡异地扭动了一下,避开赵长河这一抓,手肘后顶,直取赵长河的膻中。 赵长河不闪不避地吃了这一顶,手如莲花绽放,仿佛虚影万千。 沙七爷的扭动竟然完全没有任何效果,赵长河的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 与此同时赌坊守卫的刀也架在他的脖子与后心。 沙七爷平静下来,门前一时安静。 赵长河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也被刀架了,掐着沙七爷的脖子,续着说完刚才的话:“换韩无病的命。” 沙七爷静立数息,脖子被掐的情况下说话都有些艰难,却依然在笑:“这难道不是你和我在换命?” 赵长河平静道:“在这几把刀切断我的喉咙之前,七爷的喉咙一定会先断,完全可以相信在下的手劲。对于七爷来说,命就这一条,能不能让我陪葬并无意义。” “你的命也就这一条。”沙七爷很是叹息:“值得这样赌么?” 赵长河露出一丝笑意:“这里难道不是赌坊?赌命才是最大的赌,七爷不觉得刺激?” “我问的是值不值得,不是刺不刺激。就为了……朋友?” “这两个字,难道不够重?” 沙七爷沉默片刻,大笑起来:“不愧是嗜血修罗赵长河。来人,带韩无病。” 第231章 第一环 过不多时,肩缠绷带的韩无病走了进来,没被控制,过来看见这里的情况还满脸愕然。 这副模样并不像被捉了,倒像在里面养伤,而且这伤看似不算重,气度依然沉凝,并无虚弱之感。 见屋内场景,韩无病愕然:“七哥?这黑脸汉子是……” 赵长河:“……” 被掐着喉咙的沙七爷开始笑,边上的下属也在笑。 赵长河板着脸道:“气色不错?” 韩无病立刻听出他的声音,极为惊喜:“赵兄!是你!呃这……” 赵长河道:“这情况,是我误会了?他们是好吃好喝款待你?” 韩无病道:“确实是收留了我。” 赵长河道:“但你上当了。” 韩无病愣了愣,看向沙七爷的目光很快变得狐疑。 显而易见,他对赵长河的信任远胜沙七爷。 沙七爷只是笑笑,似乎不在意自己喉咙还被掐得死死,也不在意赵长河好像要揭秘,反倒饶有兴致。 赵长河道:“比如我来了这里,他们知道,有没有告诉你?” “没有。” “我就知道没有,否则你一定会来见我。” 韩无病笑了起来。 这种信任与了解的感觉真的好。 赵长河又道:“他们不告诉你,说明收留你并没有安什么好心的,我视为你被捉了好像也没判断太错。” 韩无病道:“不错。无形中闭我耳目,与被捉无异。” 他很快拔出长剑,护在赵长河身边,指向持刀架着赵长河脖子的康乐赌坊帮众。 沙七爷叹了口气:“我好歹也收留了你,你这翻脸也够直接的。” 韩无病道:“我本来已经跑了,是你卖好说可以在这里养伤,我见环境宽松并不像有猫腻,才暂且住下。却原来你们终究还是隔绝信息,在利用我?” 沙七爷却不答这个,反而问赵长河:“赵少侠是怎么猜出来的?” “不是七爷自己告诉我的么?” “我有告诉你么?” 赵长河道:“我走在路上买个煎饼都被人抢劫,抢劫就算了还莫名其妙漏出韩无病被追杀的事,漏出这事就算了还莫名其妙说个沙七爷。我那时候就在想,这沙七是哪家的少爷,这透风的方式未免太抽象了。” 沙七道:“抽象是什么意思?那就不能真是小喽啰在胡扯吗……” “……”赵长河懒得跟他扯这个,续道:“总之我所知的各方信息里都没有提到韩无病负伤,可知即使受伤了也不会重。这厮的性情也不是什么善类,既然没受什么伤可不会直接远走高飞的,必然藏在城中某处等待时机报复。” 韩无病再度一笑。 赵长河续道:“假设韩无病没走,而我这么大阔刀背着入城还打了架的,无论戴了什么面具,他都该知道兄弟来了,怎么不来找我?那就很有可能是被捉了。可我了解多方信息,不是纪家捉的,也不是燕连平,如果被捉,那可能是个第三方,能是谁?当时遇到的小喽啰抽象话语也就形象起来了,显然是沙七爷在提示我韩无病在他手里,叫我来找他。” 沙七笑道:“不错。但你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反而易了容,还不带刀。起初我还真没认出这个纪伯常是你赵长河,直到你出手我才醒悟。” “老哥。”赵长河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视角里韩无病屁事没有,可我视角里是以为韩兄被你捉了,我直接找你谈话?来送吗?当然好歹先易个容,换个身份探查一二再说,进来之前我也没打算直接动手,只是来看看的……” “你用内力动我的骰子,是为了确定我的实力?” “不错,我内力入侵你都没发现,可见实力很是一般。问题在于人多势众,下属里反而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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