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说的琅琊论剑报告。 报告就比下属嘴巴说的完整详细了许多,包括夏迟迟崔元央出战的过程,附有分析:“疑似为赵长河争宝物”“疑似争风吃醋”,以及评价:“皆百年难遇之天资,不逊于岳红翎。” 也没漏下赵长河的那一句“为了有的人能少咳几声,那便值得。” 当然这一句没有人敢头铁附加分析和评价。 唐晚妆脸色微红,撇了撇嘴,目光却依然落在这一句里,久久没有挪开。 他做到了……为了让有的人少咳几句,蔑视王侯,刀劈人榜。原本已经没什么生存压力节奏舒缓下来的他,一夜之间得罪了南北两个超级大势力,麻烦必将接踵而来,比初出北邙之时更加步步惊心。 可唐晚妆知道他不在乎,反而可能正在痛饮高歌,满怀舒畅。 她更知道,无论是扬州之变、姑苏之局,还是寨前斩法生、王家诛法庆,如果说弥勒教这么庞大的势力几乎是被赵长河一个拱卒搅得乱七八糟,这么说略显夸张,但不是没有理由。 法庆是高端战力,一个弥勒教能有几个人榜,死这一个都是元气大伤。其实这还算小事,扬州是江北桥头堡,姑苏是唐家要地,法生是知兵大将,一个个的重要性都是能上升到战略层面的,全没了。 原先弥勒起事很类似纪元历史记载的黄巾,若席卷江南而朝廷无力,必将依赖各地士族自发剿匪,比如现在的唐家已经很有这种模样,发展下去便是群雄借势而起,各自拥兵。 如果说弥勒不过为王前驱的宿命,那么赵长河的举动则把他们的失败提前了很多很多,各地地方军事甚至还没来得及借此崛起,弥勒教就很可能被提前讨平,汉末之乱未必能成形。 他说他无意天下,但做的事却正走在这个方向。 无论是为了百姓,还是为了……她唐晚妆。 “来人。”她忽然开口。 抱琴抱着琴,怯怯站在身边:“小姐我在这呢。” “将我密令传遍各大州郡,赵长河所过之处,悉听调遣,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的安全。” “这……” “怎么?你们以为他喜欢?”唐晚妆忽然失笑:“他怕是更喜欢现在的刺激紧张,策马黄沙,叱咤天涯,身边说不定还伴着红妆……哪想要我们去碍事?” 抱琴咕哝:“那我们还去贴冷屁股?尤其所谓红妆,小姐你……” “此非为他,乃为天下。去吧。” 抱琴撇撇嘴,领命出舱传令去了,唐晚妆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河水静静流淌,半晌无言。 君看渡口淘沙处,渡却人间多少人。 …… “嗖!”剑光起于道旁,飞刺而来。 离开王家不到十里,刺杀已至。 这风格一看就是老朋友听雪楼。 足见王家两三天前就已经在联络听雪楼了,本就打算在赵长河离开之时伏击,如今赶了个巧。 连崔元央都知道叫赵长河离开的时候跟她的车队走,然而变起突然,只能这么策马出城,也就行踪难掩,注定了一路荆棘。 但赵长河不惊反喜,哈哈大笑:“不知为何,我居然有些想念你们。” 剑客:“……” “呛!”龙雀出鞘,劈在剑光上,把剑势带偏少许。 剑客擦身而过,被巨力带偏得在地上打了个滚,骤然冷汗淋漓。 乱世书上说得不清不楚,又是围攻又是偷袭的,他们并没太把“斩杀人榜”当赵长河自己多强。因为在王家递给他们的信息里,赵长河是玄关五重…… 五重你妈啊五重! 这分明是外家六重、内家五重!而且连这个内家五重都感觉快六重了,再度跟上了当初他内外双修的强度。以赵长河的实战水平和武道理解,只要不是遇上潜龙榜的同等英杰,越级打打一般的七重问题不大了,说不定都敢摸摸八重的。 怪不得能斩人榜,人榜吊车尾的说穿了也就是玄关九重,已经没有秒杀级的碾压性了。 这货在你们王家眼皮子底下晃悠这么久了,你们还给我们落后信息! “嗖嗖嗖!”左右道旁围拢了七八个黑衣人,神色凝重地堵住赵长河的去路。 赵长河没有下马,摇头失笑道:“果然不出所料,以为我五重,来了一群六七重的。所以说我很怀念你们,次次跟不上版本,多好的沙包,没了挺可惜。回去告诉你们楼主,下次派个八重的来玩玩哈哈哈哈……” 刺客们面无表情。废话啊,谁任务不是这么派的?难道杀个玄关三四重的,派个人榜来?那还要其他人手干嘛用,人榜高手没事干嘛?每次都选高一两重并且都是多人出动、乔装围猎无所不用其极,正常情况基本都是百分百的任务完成率,你这种变态能有几个啊! 赵长河笑道:“诶,说来我还想和你们聊聊来着,之前刺杀我失败,死了好多人手,你们身为刺客组织是怎么算这种事的?会为他们报仇么?还是就这么认栽算了?” 为首的刺客沉默片刻,慢慢道:“任务失败,不计冤仇。刺客组织若是陷入无休止的仇恨里,那就变质了,甚至可能导致组织崩溃。” “怪不得。”赵长河啧啧两声:“但你不该这么告诉我啊,我杀你们没压力了怎么办?” 首领脸上有了点怒意,冷冷道:“你真能杀我们再说吧。” “当然,我只有突围的自信,说杀你们我一个人肯定做不到的,然而我也不是只有一个人啊。” 话音未落,后方金光闪过,圆性飞奔而来:“赵少侠留步。” 刺客首领:“……” 赵长河回首而望,笑道:“大师不是应该在王家喝茶?” 圆性摇头:“王家的表现……非我等之类。赵少侠此番有大恩于我华严寺,特来道谢,并护送少侠。” 刺客首领直截了当:“撤。” 一群黑衣刺客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谁有病来和玄关九重的人物杠上,大家是刺客又不是敢死队。 还是回禀楼主,看看是不是真要派个金牌刺客来……关于这姓赵的任务,一般人看上去真没法接。 赵长河手搭凉棚,远目:“他们的轻功挺好的,要不是学了踏水凌波,倒想找他们学学。” 说着不再骑马装逼,下马行了一礼:“感谢大师相助。” “我看施主一点都不怕他们,反倒是老衲多事了才对。” “哪里哪里,就等大师呢。”赵长河暗道我等的其实是朱雀……不过你们会不管王家追出来,倒是让我高看了一眼,此世正常佛门好像还行? “老衲出来之前,与司徒施主简单谈过几句,他说赵少侠想找一门锻体法、或者气墙外放之法?” 赵长河眼睛一亮:“是的是的。大师那个金钟罩……” “金钟罩不可外传,但老衲倒是有点赵少侠想要的信息。” “哦?” “赵少侠身上应该刚刚敷用过某种宝物,气息仍未尽散。老衲曾经见过类似的气息,当时想要探索,却因为其他缘故放弃了。” 赵长河愣了愣,继而大喜。 也就是那海泥果然在陆地某处也存在!说不定还可以找到更核心的东西? 无论是否能继续对经脉有利,总之锻体肯定是没错的! 果然做了好事总是会有回报的,赵长河抱拳行了一礼:“不瞒大师,赵某非常需求这东西,请大师指点来路。” 圆性叹了口气:“以前还好说,现在有些麻烦,因为在草原以北的连绵雪山,其中的某座山峰之内,是老衲前些年游方之时意外发现。但如今交战之时,少侠切莫心急,可等休战之后再去。” 说着递过一片僧袍衣摆碎片:“这是当时老衲自己留的记认图,如今便赠予少侠了。” 赵长河再行一礼:“谢过大师。” 圆性合十回礼:“施主有大慈悲,是真佛也,日后可来华严寺盘桓,多多亲近。” 说完招呼身后的僧侣,也不多言,扬长离去。 赵长河目送和尚们离开,忽然道:“如果刚才圆性大师没及时赶到,尊者会出手么?” 四周寂然无声,并没有朱雀的回应。 赵长河有点纳闷,朱雀这是不跟了? 殊不知在不到三里外的林中,王道中满头是包地飞速撤退:“朱雀尊者,你我两家已经结盟,往事该翻篇了才是,如何又打我?” 朱雀懒洋洋道:“看到你,我就想起曾经骂我睚眦必报的魔头,叫我等着,难免有些手痒……此乃你我私怨,应该不影响盟友之谊?” 王道中差点喷出一口血来,发誓再也不跟女人讲道理。 无需质疑也无需夸赞,在我看来,这是一件可以进入网文史册的佳话,这又何尝不是落日红翎映晚霞,江湖的余晖就在这里。 第220章 翼火蛇同行 把王道中堵了回去,朱雀看向赵长河策马离开的方向,微微叹了口气。 她是真想一路跟着观察,可惜有点难。 不仅是因为朱雀身份不合适的问题……而是她自有面具下的正常身份,不能消失过久,所以就连换成翼火蛇去跟着都很难办。 其实朱雀知道正常情况下王道中不会亲自出手,被镇魔司与崔家验出来是他杀的人,也是一件麻烦事。所以王道中应该只不过是出来主持工作,未必是亲自出手,但朱雀哪里敢赌,第一反应就是先把他打回去再说。 然而打回去只是一时,自己走了人家还能继续。王道中若真要是豁开一切,堂堂地榜不要脸地对赵长河出手的话,那怎么办? 算了,还是得跟着,尤其他此刻北上,玄武也在北,不如顺势去找玄武。 至于真实身份……得先回去露个面、布置一二,其实也是往北行,还是顺路。 赵长河有些迟疑地放慢马速,走了小半盏茶,身后风声掠过。 转头一看,不是朱雀,是翼火蛇…… 赵长河倒觉得正常,朱雀哪来闲工夫一直跟着自己,那才不正常:“小蛇,现在尊者终于决定是让你和我多接触了么?” 朱雀很是无语:“叫谁小蛇呢?我比你大。” “小蛇说着好歹比较可爱,难道叫你老蛇吗?要么你报个真名?大家这么熟了,谁跟谁啊。” 朱雀没好气:“随便。” “这是真名?那就……小便?” 朱雀飞起一脚,横扫他老腰。 赵长河一个后仰躺在马上,那鞭腿就从脸上扫了过去,香风掠过鼻尖。 原本赵长河有点故意想调戏,捞住这腿……结果发现速度比预想的快,捞了个空气。 朱雀眼里闪过笑意,就你? 居然真调戏起我来了。 看赵长河捞着空气怀疑人生的样子,朱雀悠悠道:“我翼火蛇好歹也是二十八宿,你真以为是条菜花蛇?还想调戏我,省省吧你,我回去打个报告,别说尊者了,怕是圣女都要咬死你。” 赵长河闷闷道:“开个玩笑,瞧你紧张的。” “你我才见过两面,你甚至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居然就要调戏我。”朱雀悠悠道:“我不知道你这种好色之徒,为什么圣女会如此情根深种,真是没道理。也好,我就是来负责了解你这人的缺点,回头全报告给圣女,让她看清你的真面目。” “那不用麻烦了,我这人浑身上下都是缺点。” “比如现在二五八万地骑着马,让我走在边上?” 赵长河忍不住笑:“那你倒是坐上来啊。” “想得美。” “算了。”赵长河下了马,牵着陪她一起走:“你既不上马,我骑着感觉确实不礼貌。” 朱雀偏头看了他一眼:“所以你觉不觉得多了个我,是累赘?” “实话实说,有点。” 朱雀面具下的脸柳眉倒竖,眼神有些不善。 没本座帮你,你都被王道中打死了!居然说我累赘! 却听赵长河续道:“有时候人挺矛盾的……我既喜欢策马独行,孤身转战三千里的随心自在,但想来又挺怕那种孤独,有人陪着同行没什么不好的,无论男女、也无论实力。” 朱雀倒是信这话,赵长河很明显是个挺喜欢交朋友的爽快人,虽然朋友还是不多,那是因为他看得上眼的人不多,并不是喜欢孤僻独处。 便如王家宴厅,潜龙汇聚,可共饮者唯司徒笑而已。 赵长河又道:“所以你如果是个男的会更好一点,起码两人共乘没有这么多叽叽歪歪的破事,那就不累赘了。” 朱雀失笑:“圣女当年就是这样?” 赵长河愣了一下。 是哦。 当年洛七还是个“男人”的时候,确实更轻松自在,怀疑她是女的之后反倒尬了起来。 赵长河也忽然失笑:“其实很多事情只看自己心里怎么想。当初岳红翎与我共乘,极其自然,两人都不尴尬。” 朱雀嗤之以鼻:“要不是因为你一见面就想调戏,原本共乘倒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江湖儿女出门在外,哪来那么多避忌。但你心脏了,本来正常的事也就脏了。” “不错,是我忘形。”赵长河道:“既然如此,我现在守礼,请姑娘上马?你坐我身后,我也不能碰你。” 朱雀道:“我坐你身后,你就不怕我偷袭你?” 赵长河笑笑:“你没必要。四象教真要杀我,朱雀尊者早都杀几次了,啥时候轮到你来偷袭。上马吧。” 说着翻身上马,拍拍马背示意了一下。 朱雀并不纠结,果真飘然上马,坐在背后。 在她眼里,看赵长河简直如同看小孩,哪有那么多有的没的。 赵长河也自在了许多,勒马而行,笑道:“如果说累赘,其实另有一项的。” 朱雀愣了愣:“什么?” “你如果不愿意真容示人,那好歹换个面具,或者用易容之类……一个翼火蛇面具满天下走,别说我不方便了,你自己就不怕正道找你四象教的麻烦?你们原本是正常真容过日子,有教派要事的时候才面具代表的教派身份行事,如今这个算啥?” 朱雀暗道这个确实,可惜她真容是真的不能示人,也不会思思那种神妙的易容术,只能考虑换个与四象教无关的面具。其实正常人谁戴面具上街啊,一样很怪。 见她不语,赵长河大致也猜到她在想什么,笑道:“那换个面具?” “嗯。” “走,买面具去。”赵长河哈哈一笑,加快了马速:“坐稳了!” 乌骓长嘶,瞬间加速飞驰。 身后眼看见这“翼火蛇”身躯极稳,这突兀的加速她连微微的后仰都没有,感觉也别指望突然勒马让她往前撞了。 赵长河有些纳闷。 他没想过这是朱雀,声音不同、连香味都有所不同,更主要的是他从没想过心目中高高在上的朱雀会来玩这套。但他原本心中的翼火蛇就是万东流级别,玄关六七重差不多了,由于没上潜龙榜的缘故,即使同属玄关六七重,实际水平应该还远不如万东流。 可刚才那一鞭腿、加上如今这种身躯控制力,怎么看都感觉是个高手高高手啊。 他忍不住问:“喂,你到底什么修行?” 朱雀悠悠道:“玄关九重。” “草!”赵长河气道:“这水平你跟我说‘哪个榜单上见过我翼火蛇了’?” 声音被扑面的风刮得有些模糊不清,能够感觉出他本以为带了个小累赘结果发现自己才是累赘的郁闷感,朱雀觉得很好笑:“但我真的没上过什么榜啊,嗯,被你们潜龙榜上的人士越级挑战的也就是我这种,你们的成名踏脚石,好可怜啊……” “你这语气我一点都没听出可怜了,明明在戏谑。” “你只是原本自以为带了个崔元央,结果发现是个岳红翎,想当大哥哥的转眼成了臭弟弟。”朱雀悠悠道:“然而尊者派我来跟随你,最大的意义就是为了保护啊,否则你要是死了,那奇怪的星象难解,尊者会睡不着的。真以为是为了了解你这个人啊,别臭美了好不好。” “真要是王道中来杀我,就你也护不住。”赵长河臭着脸嘀咕了一句,又不说话了,闷头骑马。 朱雀也懒得辩驳,同样不说话,悠悠然在身后享受着策马驰骋的风。 这种和一个小男人策马踏青的感觉,意外的让人感觉年轻。 风簌簌掠过耳边,很舒服。 其实有很多年没有这么随心放松地出游了……每次出行,都是为了教中要事行色匆匆,眉眼之间尽是戾气,出手必是为了伤人。 只可惜啊,脸上的面具挡住了风,感知不到分毫,仿佛虚假的体验。 此生在哪都是戴着面具的,无论哪个身份。 第221章 好哥哥 赵长河的所谓“找个地方买面具”,朱雀却发现他一路遇城不入,最多在路过的村镇歇脚吃个饭,又再度启程,似乎有极明确的目的地。 而且极有经验,专挑偏僻小径,没事就穿林过山,有时候偏又刻意直道前行,没走多远又绕了个大圈,不知道往哪窜去了。 都是当初被追杀堵截搞出来的经验,想准确把握他的行踪还挺难的,至少要预先在哪里设伏是做不到了。 朱雀能理解他这么做的用意,却很不爽。 因为这种山道,她身躯稳没用,马不稳、赵长河也不稳,各种摇晃颠簸,时不时地就拿背撞球,气人的是朱雀的眼力看得出他不是故意的,真是被颠的,怪他也没用。 “你有完没完?”朱雀伸手抵在他背后,怒道:“走大道便是,非钻什么山路?有我在,你怕个什么!” “你是玄关九重,不是天榜第一。” “别人又不知道你旁边有我助力,能来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那倒也是……但你会一直跟着我么?” 朱雀:“……” 她无奈地双手抵背护球,换了个话题:“说好了买面具,之前我看见有个城镇,要买面具或者歇脚吃饭养马都可以,你怎么看都不看直接过去了?打算去哪?” “这两天住店,我问了一下店家附近的地理。哦对了,那房钱还是朱雀尊者预付了三天,真贴心。回头帮我感谢一下你们家尊者,她开的房让我那一夜很爽。” 朱雀:“?” 感觉抵着后背的手掌似乎有真气即将爆发之象,赵长河迅速转回正题:“我问了店家,发现其实剑湖城就在西北几百里地,我正好有事要去一趟剑湖城,所以目的明确。” 朱雀愣了愣:“圣女说过剑湖城底有个异度空间,冰魄就是那里拿的,但其他没什么宝物了,有一些不错的剑?去那干嘛?” “这地方和夜帝疑似有关,迟迟没和你们说么?” “说过。但我们知道那不是夜帝的地方,只是一个‘与夜帝有旧’的女子所居,这所谓的有旧不知亲疏如何,至少肯定不是夜帝的妃子,她的恋人是你们寻得青龙印的那位。” “对。” “圣女还说感知不到夜帝相关属性,只有那女子自身剑意、并且与我们不是一个体系,韩无病或者会喜欢,和我们没多少关系。因此我们没有继续探寻那里的意思。” “……”赵长河暗道当初韩无病说他俩不是剑客,没感觉到剑意,其实低估迟迟了。迟迟心里有数,只是觉得与四象教无关罢了。四象教毕竟是教派,无关的武道或者兵器并没有别人那么喜欢收集。 这么说来,迟迟可能多少对他的金箔也有少许怀疑,但当时那态度一点都看不出来,反倒捧哏似的在说“这没啥用”,那是故意在防韩无病吧…… 还好迟迟是自家女朋友,换了个真妖女,金箔估计是要抢的…… 朱雀又道:“按我们的典籍记载以及圣女所看见的剑室残念,我们推测青龙印之主、即北邙这位帝王,应当是上个纪元的青龙降世,很可能是受夜帝委派于人间的。但后期夜帝多半出了什么问题,而这位青龙也很可能有了独立的意思,想为自己争取或者抗争些什么。这上古扑朔迷离的背景,从区区一个剑室里是无法窥测的。” 赵长河道:“对,但我还是想去再看一眼,毕竟此时的认知与之前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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