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大广博,他的剑的理解已经是涵盖一切了,这三招几乎可以算是分属不同体系,说是三个师父教你的不同剑法都说得过去,很难想象是一个传承。”唐晚妆有些惊叹:“要是修行相当,我应对这样的招数都很头疼。” 赵长河很是惊奇:“这对你应该算是低级招数才对,怎么会头疼?” “这便是你的理解不足,比如你不要小看自己的‘神佛俱散’。”唐晚妆道:“如果一个招数仅仅是在玄关三重的时候算是绝技,修行高了就不绝了,那它也不配称为绝技。” 赵长河虚心求教:“请详解。” “之所以是绝技,它的内涵不是普通的招数可以比的。神佛俱散这一招的真正意义,是让你知道怎么主动去调用煞气形成压制与惊惧的效果,而不在于这一刀是从什么角度劈,是不是非要跃起半空像个蛤蟆似的。” 赵长河:“……” “此时需要跃起,因为在当前的修行下,必须如此才可以最大化的调用力量,也便于形成视觉和心理的压制,仅此而已。假如你吃透了它蕴含的意义,那么你将来随便挥一刀,都可以是神佛俱散。所谓玄关三重的绝技,是你在什么修行下可以用出效果,而不是它只配在此刻发挥价值。” 赵长河心中一动,仿佛有一道闪电劈进脑海。 原来如此。 这是天书放慢演示不能带给你的,一位师父的解说。 “一套刀法或剑法,之所以成为体系,就是它从你修行尚低的时候,就一步一步引领着你打好相关的基础,理解吃透它的一切意义,到了最后才能返璞归真,蕴含了此前所有刀意的综合。到时候看似简简单单一劈一斩,也已经不再是一劈一斩了。” 这便是剑皇最终的一横一竖,刀与剑到了最终也是殊途同归。 赵长河诚心一礼:“多谢首座。” 唐晚妆美眸在他脸上转悠片刻,悠悠道:“还叫首座,如此生分?” “……唐姑娘。” “呵……”唐晚妆并未继续纠结称呼,拔剑在手:“现在说你这三招应该这么改……剑与刀无非是运劲的方式不同,一轻灵一重势,但你很早就该知道,刀也不是不能走轻灵,剑也不是不能重力量……你看好了……” “唰!”剑气如虹,贯于苍穹。 落在赵长河眼中,仿佛后羿射向烈日的箭芒,继而化作了刑天手里的战斧。 而柔弱的仙子,骤然化作了九天玄女,英武凛然,统率万军。 继而剑光绵绵,洒遍乾坤,刀若飞蝗,如雨而下。 刀与剑,是可以转换的。 …… 本该花费大量心力去改的剑法刀招,一个时辰之内就已经完成且吃透。 有一位地榜第三的宗师指点,确确实实免去了无数的摸索过程。 赵长河踏入江湖以来,说是靠自己摸爬滚打,没有高明的师父,用的是天书外挂代替师父,可其实他从来都是有师父的。 孙教习是个打基础的良师,他虽然不高明,但基础极为稳固,也极为负责,哪怕现在他根本打不过赵长河了,赵长河至今心中视之为师。 然后是岳红翎,她在山寨时也教了不少,教的主要是战斗经验、各种套路,应对什么情况应该怎么做,这对后来赵长河的实战能力起了极大作用,可以说战斗力的飞跃由此而始,否则也就是个山寨草莽的格局。 但岳红翎对刀法可没有太大理解,有心多教赵长河一些,自己力有未逮。在刀法应用上,赵长河还真是始终靠的自己摸索。 现在有了唐晚妆。 剑湖城时,其实唐晚妆就已经有意做赵长河师父了,只是有所顾忌,不太敢去做“帝师”,赵长河也不愿意拜她为师。 可时至今日,这点小纠结早被两人抛到了九霄云外,师什么师,朋友不能互相教吗? 哪怕唐晚妆心中还是在培养皇子……但如果不是皇子,愿不愿意教几句?愿意。 那就结了。 “才半早上。”赵长河收刀,擦着汗道:“我以为这事儿要磨我很多天,谢谢师父啦。” 刚刚还是“唐姑娘”,半早上就“师父”了,虽然只是用着玩笑的语气。 唐晚妆“呵”地一笑:“怎么,是不是想说学完了,内心给自己定的节点到了,可以走了?” “我昨晚恰好想过这个问题,不走。”赵长河悠悠道:“在这混到了觉得腻味想走的时候再走。” “何时觉得腻味?” “不知道,反正现在不腻,除非唐家嫌我在这吃饭太多,要赶我走,否则至少我还想学琴。” 唐晚妆有些惊讶:“你还真想学琴了?之前看你还颇有点不甘不愿,仅仅是作为一个让自己静心的方案。” “因为我昨晚忽然觉得,能把心中的歌曲给自己弹出来是件挺好玩的事情哈哈哈。” “你心中有歌?儿歌吗?” “我的歌多了!不过在你耳中可能不是儿歌也是俚曲,不值一提就是了。” 唐晚妆莞尔:“那就去学,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少歌。” 赵长河把毛巾丢回脸盆,斜睨她半晌,忽然道:“现在匆匆行事总要做些什么的成了你。都教育我要静心,要慢下来,你又为什么总要做些什么、总要有什么进步才行呢?” 唐晚妆怔了怔:“人总是有个行事目标,不然发呆吗?” “难道就不能纯休闲,纯娱乐?”赵长河道:“说今天为我活活,还算数不?” “算数。”唐晚妆有点没好气,暗道你如果敢说什么调戏的,我就再把墨汁甩你脸上去。 却听赵长河道:“我来姑苏已经十天了,除了起初为了调查煞气事件出过门之外,再也没出去过。枉来人间苏杭,却错失了多少风景?如今回顾,愚不可及。我想逛逛姑苏,或是泛舟太湖,师父给我做个导游怎么样?” 唐晚妆神色有些怪异:“泛舟太湖……” “是啊。”赵长河道:“泛舟于太湖,抚琴于舱中,阳光映照于湖水,琴乐飘扬在晴空,心静且旷达,不亦快哉?唐首座戎马倥偬,这样的场面是不是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可原本在我心中,那才是你。” 唐晚妆怔怔地看着他,心中泛起他描述的场景,竟有些悠然神往。 是啊,那样的场景,至少十年没有过了。 那是只存在于少女时期无忧无虑的笑脸,如今丢失在风雨的泥泞里,再也寻不见。 明明知道,外面弥勒教山雨欲来,此时悠然泛舟就像是清歌于漏船之中,怎么想都有些别扭,尤其是和一个男人…… 可……这辈子真不能只为自己活一天吗? 唐晚妆始终没能说出拒绝的话来,仿佛抽离般听见自己轻轻地说:“好。” 第178章 泛舟太湖 “这就是太湖啊……” 乌篷小船悠悠荡荡,在湖中漫无目的地飘着。赵长河躺在船头,沐浴着阳光,也不嫌热。 湖风阵阵,反倒有些凉爽。 也或许是现在真的心静自然凉? 看着一望无际的湖水,清澈的湖面连底下的鱼儿都清晰可见,远处也有其他船只,风中送来悠扬渔歌,听着很是舒服。 对于一个没见过海的北方汉子,感觉这就是海了,却应当比海更静,没脑补中的海那么苍茫浩大海浪滔滔,也没所见的河那么气势奔腾一去千里,却更加灵秀,沉静,温婉。 就像唐晚妆这个人一样。 仿佛聚天下的秀美于一身,只一眼便是江南。 人说欲把西湖比西子,用在唐晚妆身上似也差不多,淡妆浓抹总相宜。 她就坐在舱中,悠然抚琴,弹奏着赵长河没有听过的曲调。 那是在现世会觉得很慢很无趣、也无法欣赏的东西,但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却如水波漾在心里,如湖面的轻风掠过脸颊,柔柔的,只让人什么念头都不想提起,醉在这清风明湖便罢。 什么刀光剑影,什么生死瞬间,什么天下,什么乱世,都远得不在一个世界里。 赵长河摸出了陈旧的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岳红翎是梦中的江湖,这难道不是么? 什么是仗剑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其实这就是啊。 只不过那细腰并不属于自己而已,四舍五入先这么算着吧。 唐晚妆的美眸落在舱外船头,看着赵长河悠然躺着喝酒的样子,眼里有些嗔意。 还以为是你弹琴给我听,搞了半天又是我弹给你听是吧,你悠悠然在那喝酒,就像从剑湖城万花楼请来了后院竹楼那位姑娘陪游。 唐晚妆想着又有点好笑,感觉在赵长河的态度上还真有点像……如此随意。 此前还说每说一句话都要在肚子里想几圈呢,熟悉起来就这样了,他这人真是没什么禁忌。 “喂!”她终于没忍住,喊了一句:“你是让我休息的,还是拉我做琴师给你伴奏风景的?” 舱外悠悠传来赵长河的言语,在湖风之中有些不清晰:“不是说为我活活嘛,那今天岂不就是替我服务的?” 唐晚妆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打蛇随棍上的本事不错啊,思思走了没丫鬟了是吧?” “哪有哪有,你可是我师父。”赵长河笑问:“不过自在逍遥,何必计较谁给谁弹呢?如今安乐否?” 唐晚妆其实很想“嗯”一声,却又板起了脸:“你来弹,我躺那喝酒才安乐。” “真小气。”赵长河悠悠起身,钻进舱中:“我这不是还没学好嘛,师父继续教教?” 两人为了悠然自在的意境,特意不用唐家的大画舫,用的乌篷小船,赵长河这么大条的钻进舱,立时就感觉船舱都快被占了一半。 唐晚妆有些无奈地往边上让了让,示意赵长河坐到琴前。 结果这厮一坐过来,就感觉拥挤无比,两人手臂都贴在一起了。 唐晚妆面无表情地斜睨,赵长河僵着脖子看琴。 “算了。”唐晚妆也不纠结,开始教学:“琴是有指法的,不是一指禅拨弄拨弄能出声音就完事,你看如此……” 白玉般的手指在琴弦上起舞,拢捻抹挑,优雅翩然,明明是示意指法,可赵长河看着看着,却基本忘了,只顾着看手。 真的好看。 “好了,你试一下这个挑指之法?”唐晚妆略有期待地用肩头拱了他一下。 赵长河憋了半天,垂首:“没学会,再示范一下。” 唐晚妆奇道:“你早上学那样复杂的绝技,蕴含多少剑意,藏着万般变化无穷后势,都只演练几遍就学得清清楚楚。这指法对你而言应该非常简单,何况你还有学自岳红翎的暗器手法经验,为何变笨了?” 赵长河脑袋垂得更低了,嗫嚅道:“光看手了……” 唐晚妆:“?” 赵长河:“……” 唐晚妆面无表情地把手放他眼睛前面几寸:“看够一点,不够再看一个时辰。” 赵长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手忽然一扬,“啪”地盖了他一脸:“甚至可以让你接触一下!” “草……”赵长河脸上火辣辣的疼,不是被抽的,是丢人丢的。 唐晚妆斜睨他半晌,忽然道:“其实你学会这个的话,是可以演化成一套点穴擒拿功夫的,你习武时间短,功夫都在刀上,徒手之类武学有较大缺失,这是一块很好的补充。” 赵长河瞬间打了鸡血:“快,再示范一遍!老子只需要看一遍就会了!” 唐晚妆简直哭笑不得。 然而这是真的,一旦赵长河把这个和武学理解挂上了钩,他真的看一遍就学会了,也就是较为生疏,但动作理解是真的完全吃透,简单得根本不需要第二遍。 “现在再教你这个抹弦之法……” 小船悠悠,随意荡在湖心,男徒弟和女师父挨坐在狭小的船舱里,清香沁于鼻尖,肩头不经意地触着,交头接耳,细语呢喃。 路过的艄公看见了,不自禁地就露出了姨公笑。 多好的场景。 回家要催自家那臭小子讨老婆了,都多大的人了还一天天在那摸鱼。 夕阳渐落,湖面一片粼粼的金光,偶有鱼儿扑腾而起,再入水中,溅起朵朵浪花。远处传来船娘的歌声,吴侬软语,荡人心田,比当时清河之外的渔歌更美,那杀机也已只剩安详。 唐晚妆斜倚舱外,手中也提了一个精美的小酒壶,对着壶嘴悠悠饮酒。 苦逼的狗熊徒弟还在里面熟悉指法,是不是真能化成一套拂穴手不得而知,其实那就是唐晚妆忽悠的。 本就该是他弹,我听嘛,真以为本座是万花楼后院的姑娘? 唐晚妆正在肚子里现编一套拂穴手法,把自己本有的手法改改,融合一点琴技指法在里面,到时候教给他,就当是配套的。 真以为首座大人不会骗人嘛……反正到时候那套指法也不会差的,说不定放在江湖上还排得上名号呢…… 两岸渔歌起伏悠扬,都是情歌为主,听得唐晚妆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往日里她其实有些怕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歌谣,能让人的心偏离在正事之外,所谓靡靡之音,惹人不思进取。 但今天好像又很应景,除了情歌的内容不合之外。 “喂。”唐晚妆悠悠喝了口酒,冲着舱内问:“你说你心中有歌,此情此景,何不应和一曲?” “这些姑娘的歌不是挺好听嘛,声音也好,我都想打个赏,我给她们捣什么乱呐。” “这些软绵绵的东西适合你这种汉子么?来一曲江湖之音,让我看看嗜血修罗有什么雄浑之语。” “然而此情此景,根本不适合雄浑之音,你是故意要把自己在这样的靡靡意境之中脱离?” 唐晚妆怔了怔,饮酒不语。 他太敏锐了。 也太懂她了。 真奇怪,他为什么能这么懂自己,两人之间压根就没有太多的交集。 “雄浑之音就算了,女子之音你要不要听?”赵长河忽然问。 唐晚妆回过神来,奇道:“她们唱的岂非女子之音?” “天下女子多矣,岂能尽是儿女情长之调?”赵长河拨了几下琴弦,原先的练习曲调忽改,有了几分洒脱畅快。 唐晚妆回首望向舱中,传来他不甚熟悉的歌声:“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 唐晚妆怔怔看着远方夕阳,本来想说“此岳红翎之歌也,非我之歌”,然则听着听着,渐渐出神,再也不想言语。 第179章 风起雁门 夕阳沉入湖面,小船荡至岸边,两人就在岸边渔家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顿全鱼宴,兴尽而返。 这样的日子在穿越以来真的太难得了,赵长河如今想来有点后悔,当初在崔家没有好好多留几天。 说是和央央在河边马场玩了三天,那主要还是为了学马术,而不是在享受游玩的快乐。 想想当时小丫头遗憾的眼神,如今自己也未尝没有一点遗憾。 阔别这么久,不知道小丫头现在怎样了,忘了自己没有……其实赵长河至今都认为央央所谓的“喜欢”还是小丫头在危难之中诞生的依赖和感动居多,未必真是爱情,这么久过去可能都没了。这也是崔文璟约三年的意思,显然老狐狸也这么觉得。 那时候更果断一点就好了,给小丫头粉嘟嘟的嘴唇上盖个章,多半就不需要考虑这些了…… 那时候还是太纯了啊,枉称匪类。 现在是不是也一样?赵长河偷眼看了看悄然走在身边的唐晚妆,叹了口气。 这个不一样。 这个恰恰是因为自己表示没兴趣,才放心与你亲近的,口头调戏两句就算了,一旦真的起色心,保证关系全崩。 可惜了,她真的好看,实在太漂亮了。 尤其此时带着些许惆怅的神情,真的宛如西子蹙眉,看了就恨自己手上没有丹青妙笔,没法把这一刻的美记录下来。 男女之间哪有什么纯粹的友情,事前再没想法,当着如此绝色在前,那也是天然相吸。 “你在想什么?”赵长河还是忍不住找话题。 “在想你的歌。可惜了,晚妆无法笑此红尘。或许多年回首,可以做到吧。” 那不是岳红翎之歌,岳红翎还嫩,不到那种意态,或许将来可以……而若是将来唐晚妆放开诸事,她也可以。 那或许是赵长河对她的规劝,“洒脱点”,其实何用规劝,那何尝不是她自己心中曾期待过的将来画卷? 谁不愿轻歌纵酒,笑此红尘任逍遥? 只可惜她此时做不到,更可惜的是她或许根本没有将来。 便是偷此浮生一日,唐晚妆都有些负罪感,甚至忽然就有了点有事将生的不祥之兆。 就在两人悠悠回归唐家之时,天色已经很晚。镇魔司大将武维扬匆匆进了唐晚妆的水榭,一眼看见抱琴正抱着膝盖坐在石头上发呆。 “琴姑娘,首座在休息么?烦请通传,武维扬求见。” 抱琴茫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姐不在家。” 武维扬道:“哦,首座去了何处公干?我去寻她便是。” “……为什么小姐只要不是在休息,就必须是在公干呢?” 武维扬傻了:“啊?” 抱琴下巴抵在膝盖上,嘀咕道:“不过我也不知道对于小姐来说,这算不算公干。居然不带抱琴,是不是以后都不需要抱琴了……” 武维扬:“?” 唐晚妆就在这时踏入了院门:“维扬为何在此?发生什么事了?” “首座!”武维扬迎上前,压低了声音:“边塞急报,北胡陈兵雁门,京畿震动。” 抱琴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唐晚妆安静地站在那里,半晌不言。 武维扬也小心地抬头看了看她的神情,却发现很平静。 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或者焦虑,反倒有点……遗憾? 过了好一阵子,唐晚妆才低叹一口气:“赤离当初来江南,当是为了与弥勒沟通传讯的……胡人既动,弥勒呼应也当就在此时。” “对,属下找首座就是为了此事,弥勒这几天大有可能兴兵呼应,我们身在江南,该做什么?” 唐晚妆微微摇头:“这些天来,我们已经让弥勒势力内的镇魔司兄弟转暗行事,将来自有配合,至于别的,我们职责所限,已经做不了什么……” 顿了顿,又道:“我将即刻赴金陵主持局面,只要金陵尚在,与姑苏互相呼应,江北又有扬州支撑,形势不算太坏。其实弥勒此时兴兵的话,火候真不到,必不能成事。” 武维扬颔首道:“是,好在苏扬二州之事……那位做得漂亮。” 说着压低声音:“别说我们预先想不到,他自己怕也没想到随手历练破两个案子的作用这么重要,真天命也。” 唐晚妆淡淡道:“慎言。” 武维扬抿了抿嘴,低声道:“弥勒此举,火候不足,或许尚可应对……然而这头一开,盗贼蜂起,世家盘踞,宗门自守,天下乱矣。” 话里话外不知道是纯属忧虑呢,还是有点怂恿唐家割据江东的意思,唐晚妆想起昨天赵长河的言语,微微叹了口气,没回这话,只是道:“去金陵之前,我还是得去找一趟赵长河,有些事没能做完,必须了结。你去找我兄长……不,你找正在闭关的不器,让他出关,协助他管好姑苏。” 武维扬行礼领命:“是。” 唐晚妆不再多言,身形一晃,已经去了客院。 …… 此时的赵长河依然躺在床上看天书。 这次身处其中,面对的终于不再是剑皇那个老头了,而是早上帮他修改绝技之时对练喂招的唐晚妆。 明知道只是虚影幻象,可实在过于真实,连在喂招之时自己犯了错,那眼里的嗔意都全盘重现。身上的清香熟悉得就仿佛真是她在身边,放慢了的动作让你细看,甚至都能看见手上细微的汗毛。 赵长河总觉得以她这种慢动作,自己好像可以随便抱上去亲一口似的。 可这特么是虚影,碰都碰不到的,还能兴起这种念头是不是太变态了点? 很悲剧的,明明是打算从天书里温习绝技的,结果一招都没练,净在YY了。 属实是憋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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