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转你身上来了。其实也没啥嘛,我在外对你口嗨那么多,见了真人反而正儿八经的,反倒虚伪。” 唐晚妆道:“所以这就是你本来对我的态度?只是以前在克制?” “可能吧,我自己也搞不太明白,反正感觉现在这样更自然点似的,之前和你对话总好像在肚子里想几圈才说出去,很不自然。” 唐晚妆忽然笑了起来:“如果你之前就是这种态度,思思说不定不会有最后下药那一手。” 赵长河怔了怔,若有所思。 也许吧,思思一直对他的两种态度很不服气,觉得自己被看轻,而过于尊重唐晚妆。最后那一下,真可能是这种不服导致的叛逆之举,让你清高,看看发起浪来是怎样的! “她的真实年龄其实才十六岁半,不足十七。一个叛逆期的、教养与中土不同的异族小姑娘罢了。”唐晚妆道:“我倒是觉得她对你是有点意思的,你没必要太过计较了。” 草,思思那么好的身材,才不到十七? 这赵长河还真没想到,旋即又有点惊奇:“你反倒为她说话?” “因为她确确实实没有想害你的意思,就连最后那一手,在她眼里都是想给你点便宜……我可以气她,你倒是没太大必要。”唐晚妆悠悠然道:“当然,如果你是替我不平,那我也会很高兴。” 这回轮到赵长河瞪大眼睛:“你调戏我?” 唐晚妆悠悠道:“你既拿我取乐,我又为何不能拿你取乐?你说以前和我说话都要肚子里想几圈,难道我不是?一个大孩子罢了,总是让我慎重头疼,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应该像对待不器一样对你,不高兴了掀翻了揍一顿……” 赵长河瞪了她半晌,忽然失笑。 唐晚妆也笑了。笑容真的美绝人寰。 赵长河忽然就觉得,如果昨天是这个氛围,当时喊一声“姐姐”绝对没有心理障碍。 仿佛两人之间无形无质的壁障,忽然就破了,关系从公事公办甚至谨慎地保持距离,变得开始有了点私谊。 这是怎么开始转变的……从讨论思思开始?还是自己说想看她羞涩的样子开始呢? 莫名其妙……挠头。 见他一副狗熊挠头的憨样,唐晚妆更想笑了:“别在那发傻了,今天你也没弹琴摸我手的闲工夫——你承诺过思思的剑法整理,整出来给她吧,她这两天就该走了。” “哦对……”赵长河知道这是正事,反正现在没事干,便直接坐在窗前铺开笔墨,开始写剑法要诀。 唐晚妆极为吃惊地站在边上看着,她相信从剑印之中可以感悟出不少的要诀,但那不是文字传输,是你体验的“意”,把这玩意转化为文字复述出来,这是宗师之能! 可这赵长河才感悟了一晚上,居然真就能这么写出来,倒好像剑皇对他口述讲解过似的…… 没错,就是对他讲解过,天书以剑皇口述的模式具现出来的,赵长河还背了好多遍才记住呢。 唐晚妆也是个剑术宗师,一看就知道这玩意是真货,绝对不是闭眼瞎扯的,就算让一些宗师来感悟其意表达出来,都未必有他这么精到。 这到底怎么办到的…… 可是作为剑术宗师,看一份剑皇之技,那心思还真没办法多想别的,很快就沉在了剑意之中,直接出神。 这份剑谱只是入门级,可其中蕴含的剑理已经颇有可观者。 单从这里看,基本道理古今还是一致的,今人确实没有走错路,可为什么越往上,越是看见绝望的差距呢? 赵长河写了一阵子,没墨了,蛋疼地想去磨墨。那边唐晚妆见他停笔,很快意识到原因,居然下意识地抢先伸手磨着墨,那眼睛还自顾看着稿子思索。 一副“你写,我想看,这点小事我来就行”的模样,不需要说话都活灵活现。 赵长河抬头看了一眼,没说什么,继续沾墨写字,心中怪异无比。 这红袖添香的感觉…… 是真的香啊,墨香,她这么盈盈站在身边,人也香。 心情好怪……可又很丢人,因为自己的毛笔字太丑了,写得都脸红,简直不配让这样的绝世美人红袖添香。 赵长河只是很小的时候被爹妈逼着参加过毛笔书法兴趣班,知道怎么握笔行笔,但没学两个月就哭着闹着放弃不学了,基本等于白学,白搭了爹妈的学费。 穿越这么久以来,他也就动过一次笔,就是上次默写血煞功给天书看的那回,写了几千字勉强算是熟悉了点。比同类小伙伴好点的是,他现在的力量掌控较为精到,好歹不会写得歪歪扭扭如同蚯蚓,还是相对比较像个字的,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写着写着,他就没忍住咕哝:“是不是很难看?” 唐晚妆从剑法之中回过神,其实之前都没留意他的字来着,此时被提醒了一看,颇觉有趣:“倒也还行,看得出你学过基本技法,只是生疏……嗯,确实应该学过,赵厝是个不错的地方。” 赵长河:“……” 唐晚妆笑吟吟地欣赏着他的字,居然还夸了起来:“其实不错啊,你有没有发现,你初写生疏,越写越是张狂有力,锋芒毕露,居然还自成一种体了……虽然结构失衡,布局丑陋,看着怪异……这是不是该叫赵厝体?” “……能不提赵厝了么?话说你这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啊?” “当然是夸。”唐晚妆笑眯眯道:“难道我会期待你写成什么书法名家?” 赵长河无语道:“只要会写得像个字你就很高兴了是吧?” “是因为你还在乎好不好看,说明还是有向学之心的。” “我总感觉你在玩一个养成游戏,包括忽悠我弹琴说是静心。” “一举两得罢了,弹琴确实有利于静心,有利于你现在的状态。然而何谓养成游戏?”唐晚妆道:“其实此地只有你我,倒也不妨直说,我确实希望把你向皇子方向培养,这如何称得上游戏?这词用在此处轻浮了,这是很严肃的事。” “养成游戏和正常培养的区别主要在于,养成游戏指的是把孩子培养成自己想要的伴侣……哎哟卧槽……” “咔”的一声,坚硬的墨条在砚池里变成了粉末,墨汁泼了赵长河一脸,唐晚妆气鼓鼓地拂袖而去。 第173章 禁制与枷锁 赵长河苦逼地去洗脸,暗骂自己脑残调戏过火了,这回人家脸上挂不住,好端端的红袖添香没了。 这可不是什么静心和修养能淡定得起来的,这话可是揭到了两人之间最该回避的话题。 可以说唐晚妆希望他赵长河当皇子的其中一个很大因素,就是因为赵长河明确表示了对这门联姻的拒绝,与她想要的一致。口花花调戏两句可以不计较,人家二十八的御姐也不是经不起撩,还能反调戏几句,可这种话就属于真不能碰的了。 细细捋明白,赵长河肠子都悔青了,感觉不仅丢了这次的红袖添香,怕是后续交集她又要开始一本正经了…… 叹气着洗完了脸,回去继续码字,刚刚坐到桌边,香风掠过,唐晚妆又进来了。 赵长河:“?” “你会画画么?”唐晚妆板着脸问。 “……不会。” “剑谱必有图谱示例,不是只有要诀文字的,既不会画画,你打算如何处理?” “我画过血煞刀法的示例,歪歪扭扭很难看,但应该没什么偏差。”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什么叫‘应该’?这是要给古灵族交换蛊术的,真要是出了岔子那可是大事,你有信心画得不出纰漏?” “呃……”其实赵长河觉得天书能辨识的应该没啥纰漏,但这个好像也不是太确定,再说也没法解释,不如闭嘴。 唐晚妆丢了把剑给他:“你演示,我画。” 赵长河抽抽鼻子,老实地离座演示去了。 本来说不定可以手把手教画画的,整没了呜呜呜…… 唐晚妆坐在桌前,侧身回首,看赵长河舞剑的样子,俏脸板着板着,却渐渐掩不住眼里的惊叹。 这厮,学个弹琴跟狗熊似的,舞起剑这样秀气的武器本以为也是狗熊绣花,不料居然看着居然很飘逸,除了生疏之外没太大问题,起码这套剑皇入门剑法的表征动作是吃透了的,已具其形。 还是那句话,就算只是入门的剑法、就算有人掰开了细细喂给他,作为一个只练过阔刀的人能够一晚上把剑学成这样,也已经是天纵奇才了。 给他充足的资源和舞台,他真可能是下一个夏龙渊,无论武力还是位子。 入门剑法并不长,赵长河不久就演练完毕,唐晚妆醒过神,才发现自己一笔都没画。 赵长河探头看了一眼。 唐晚妆不着痕迹地遮了一下,平静道:“画画哪有那么快,你再舞一遍……不,两遍,我继续画。” 赵长河狐疑地看看她,唐晚妆脸上有点热,她知道这臭狗熊可不好骗,这厮破案也是极其聪明的……别以为自己是看他看得出神就好…… 好在赵长河这次没敢继续趁势调戏,还是老老实实退了回去,继续演示。 唐晚妆吁了口气,飞速提笔画了下去。 在赵长河再度演练完两遍之时,恰好完工,时间准确得就像设计好的程序。 赵长河再度试图探头去看,唐晚妆却不给他看,直接把稿子收起整理成册,面无表情地出了门:“我得先把这个拿过去安稳思思之心。” 赵长河默然片刻,低声道:“嗯,否则她会有所忧惧。” 唐晚妆忽地驻足,回眸轻笑:“这就是你昨夜通宵达旦研究剑印的缘故?” 赵长河叹了口气:“哪来那么小家子气呢……既然答应了她的会把剑招给她做知识和蛊术交换,说到就要做到啊。” “刚才倒是看不出来,我几次提起思思,你都把话题给转开。” “该做的做了就行了,一直说有什么意思?尤其你说的那些是啥,好像非要唤起我的同情似的,就算是小孩子说了绝交也没这么快和好的,你在想什么呢……难道真为了给我塞个老婆,和你撇开关系?我又不是没有女朋友,没必要的。” 唐晚妆:“……” 其实不是,她就算想给赵长河塞个老婆,那最佳选择也是崔元央而不是异族人。 不过她这表现确实容易惹人往这方面想,唐晚妆也懒得辩。 “去吧去吧,我试试能否整两套较为高阶的剑技出来。”赵长河顿了顿,转移话题般道:“感觉写出来问题不大,但高阶的我怕我演练不出来。” 唐晚妆美眸凝注他半晌,慢慢道:“你可以……只要你别把这个当成任务,而是当成自己的学习过程。别急着说不想学剑,你曾经糅合我的春水剑意,照样化在你的刀意里,剑皇之技又为何不能成为你的刀法?你的绝技太少,若能化剑皇绝技为你的刀技,举世无人能识,正可补你缺陷。” 唐晚妆离开了,赵长河有点头疼。 这话他不是没想过,主要是难度太大了。融合一丝剑意皮毛,和结合绝技化为刀招,这是一个难度嘛…… 但唐晚妆说的确实有道理,再难也要攻克。 神佛俱散就算被天书修改过,那种玄关三重级别的绝技也早就算不上绝技了,现在自己除了开启一个狂暴BUFF之外完全没大招。一旦重新有了真正压箱底的绝技,自己的实战能力可以翻倍算。 说干就干,赵长河锁好了门窗,再度摸出了金箔。 他没有直奔高阶的剑法,依然是从入门进阶的开始慢慢看,慢慢学。 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法跳的,不逐级掌握,根本理解不了更高的东西。 赵长河一时半会并没想到,他只是想化剑法为刀法,可这种系统化的学习过程,其实就是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地学了一遍剑法,而且直接就是剑皇的完整体系,当他能够化剑为刀的时候,所有剑招剑意剑理都已经学得明明白白了。 到时候的他,其实就是真正的剑皇传承。 而明明身为剑客的唐晚妆,连摸一下剑印的念头都没起过,就是为了剑皇的传承不致分散,集中于他。 …… 剑皇陵寝之中,思思抱膝坐在狗洞边,出神地看着四处镇魔司人员小心勘察的样子,心思都不知道转哪去了。 狗洞已经不是狗洞了,扩开了正常行走的空间。此时也不黑暗了,一些禁制已经破解,至少用明珠照亮没有太大问题,此地也就显得不再让人那么心虚。 其实唐晚妆什么禁制都没给她下,门就在身后,她随时可以走。 但思思要等剑法。 独闯神州这一年,苦头吃尽,不就是为了这个么,怎能离去…… 赵长河答应的,不会骗她。 身后脚步声起,唐晚妆直接坐在她身边,把册子递了给她:“他效率很高,第一套入门剑法已经整好了,先带给你看看。现在应该在研究进阶的,今天多半能有三套出炉。三天之内,至少一个完整支系是可以有的,够用么?” “不知道,得看看……”思思接过册子,翻开略扫了一眼,神色很快变得古怪。 这上面的剑谱图例,怎么长得和赵长河一模一样啊? “你这是干嘛?”思思面无表情:“羞辱我?恩断义绝了还要带他的脸回去日夜琢磨是吗?” 唐晚妆笑笑:“因为是他演示,我执笔画,下意识就画完整了他的模样。你若不舒服,那把脸给抹了便是。” “……”思思沉默片刻,又直接把册子收进怀中,继续抱着膝盖坐那不说话。 唐晚妆也不说话,仿佛没事干似的陪着她坐。 思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半晌终于没忍住:“你……为什么不给我下禁制?” 唐晚妆道:“因为其实我们是类似的人,我反正又没事,气头消了就不气了,还能气个没完哪?” 这好像解释不了为什么不给禁制,真不怕闹出幺蛾子?思思很是奇怪地一直看她,可除了觉得很漂亮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为什么说是类似的人?我和你哪一样了?” “为了大夏的目标,我可不会管异族人的死活。我们对你来说,岂不就是异族人?你我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无非是我比你多吃几年饭,做事不会那么不顾后果罢了。”唐晚妆轻声道:“从这个角度去看,即使你真的勾引欺骗长河,实际都很正常,可你并没有,我就很难讨厌你了。” 思思抿紧了嘴唇。 她知道其实不太一样,大家的三观根本就不一样……不过唐晚妆愿意这么说,依然让人心中很舒服就是了,傻子才去辩驳。 “我问了你以往行事,分明是个极其精明的人,可这次之谋却顾头不顾尾的,连外面有人这种极为明显的事情都漏了去想、用区区人俑都觉得能隔绝我们,那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愧对长河的信任,心中纷乱,只急着想解释。”唐晚妆和蔼地拍拍她的肩膀:“终究只是个小姑娘啊。” 思思有些不服气地撇撇嘴,这回却知道她说得对,自己当时确实是心乱,才各种顾头不顾腚,事后自己都觉得像个白痴。 为什么不设禁制?似乎已经不需要多言。 那种手段等而下之,只会激起对方的反感与叛逆,千方百计要挣脱、挣脱不了也想咬你一口,反而特别容易出岔子。 而上者为何? 情就是禁制,心就是枷锁。 思思是聪明的,她很明白唐晚妆在做什么,可她很无语地发现,虽然自己觉得唐晚妆想太多了,可还是抵触不起来。 毕竟不设禁制总归是个人情,被误会成恋爱脑总比被强行控制的好。 思思只能愤愤然地骂:“我没喜欢他!真喜欢就不会把他置于险地了!我只是当了朋友,我们古灵族是重义气的,所以心乱,才不像你们神州人无情无义!” 唐晚妆哑然失笑:“哦。” 思思斜睨着她:“你虽然二十八了,但从没有过男人,装什么很懂男女情的大姐姐样子?我看你说不定还没我懂哦!我敢亲嘴儿,你敢嘛?” 唐晚妆笑容僵在了脸上。 第174章 思思归去 这一段日子,赵长河感觉自己回到了当初的北邙。 没人的时候,躲在屋里身处天书,从低到高逐步学习剑皇之法。 唐晚妆来了,就铺纸磨墨,红袖添香,写剑诀,画图谱。 未曾战斗,刀在沉淀。 无需听琴,心已安宁。 像极了当初出门和孙教习学刀,回家与迟迟吃饭的日子。 原以为自己入世即在匪窝,心思紧张、事态焦急,可蓦然回首,原来那才是自己最平静最安稳的沉淀时期。 积蓄到了一定的时候,便如长河奔涌,落于九天。 “你的字越写越好了。”唐晚妆磨着墨,看着他笔下流畅出现的字迹,颇有一种看着孩子进步了的喜悦。 她没怎么去教赵长河书法,只是略微提点了一些行笔技法、以及出于美学考虑的结构布局,其他并未细教。 赵长河志不在此、这方面悟性也挺烂的,有时候一句话说了半天都听不明白,比唐不器小时候还蠢,真想教细了绝对能把任何老师气死,和他习武资质完全是两个模板。 但学过就是学过,已经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字体越发娴熟圆润,也能感觉到人的沉静,那毛躁的锋锐越发内敛。 单论审美,其实赵长河与她也有较大差异,写篇字都是布局粗犷、结构张扬,可以看得出来他这辈子与气度儒雅的皇子是挂不上钩的了,还能窥见这些天隐在平静的生活之下那蠢蠢欲动的张狂。 但没关系,那就是赵长河。 “你说她这两天就要走,这都七八天了,没问题吗?”赵长河头也不抬地写着剑谱,随口问。 “我随便说的,督促你快点罢了,她哪有什么规定要走的时间?你学一整套剑法体系,哪有那么快的,我知道你再聪明也不是神仙。” “那你呢?你之前和你侄儿说十天,这也差不多了。”赵长河问:“这些天你也是神出鬼没的,忽然出现陪我一会,画个画,又不知道哪去了。陵寝这么多东西要探嘛?内部不是不敢进吗?” “不是陵寝……陵寝我们一直是在准备重新封印,准备工作也差不多了。”唐晚妆叹了口气:“牵扯我心思的主要是弥勒教。” 赵长河笔尖微微一顿,转头看她。 唐晚妆平静地道:“姑苏的弥勒教这几天是肃清了,但整个江南山雨欲来,我知道有些事已经无可避免。” “所以你索性坐镇姑苏?此地反而比京师方便。” “其实也没什么用,镇魔司只管江湖事,调兵遣将攻城略地的事情我做不了,除了多收集情报反馈京师之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唐晚妆眼眸里没什么色彩,有些空洞地看着砚台,就像看着此时江南上空的风雨,明知道来自何方,却什么都做不了。 虽然当世江湖事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势力格局,但并不完全一致,镇魔司做的再多,终究影响不了大势。 赵长河忽然问:“皇帝到底有没有在管事?露不露面?” “有,但不多。” “更多在闭关么?” “嗯……” “情况他总该是知道的吧?” “知道,也下了一些命令,但收效甚微。别的不提,单是你所见的各地懒政、军队懈怠,就不是此时几道命令能够扭转的了。更何况多的是人阳奉阴违,都在观望,等到一定时机,都未必再奉皇命。” 赵长河继续开始写剑谱:“既然你都知道烂成这样了,皇帝也不是完全不管,也没用……那你裱糊有啥用,还不如自据苏杭,也做个军阀完事。” 唐晚妆无语地瞪着他的侧脸,她想要的可不是这答复:“你知道我说的一定时机是什么时机么?” “老夏天下第一,威慑力还是在的,但他老了,据说可能还出了岔子,别人再蠢蠢欲动也不至于等不了几年。所谓一定时机就是他驾崩的那一天,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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