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中死穴! 岳红翎紧紧捏住了剑柄。 这不是漕帮武学,这是什么? 如此尖锐的杀机,像在苍茫的海中分水破浪的剑鱼,像在厚重的土壤里钻出漏洞的蚓! 他太能藏了,不仅是布局谋划,就连武学都是,如同藏在深深泥土里的蚯蚓。 “噗”! 刀芒入肉,鲜血喷溅。 岳红翎霍然站起,却又微微一笑,慢慢坐回。 万东流眼里正露出狂喜之色,忽觉不对。 这刀芒刺入膻中,非死即伤,可赵长河居然没有反应!那破天一刀依旧去势不改,连力量都没有削弱半分,劈头盖脑地剁在了万东流的肩膀上! 万东流不知用了个什么法门,浑身极为诡异地一滑一扭,龙雀没能把他劈成两段,顺着他的前胸恶狠狠地划了下去,整个人开膛破肚,极为凄惨。 “少帮主!” “少帮主!” 无数漕帮中人在附近围观呢,本以为万东流要赢了,结果形势突变,反而变成万东流被开了膛,差点没劈成两半! 于是蜂拥而上,一部分去救助万东流,一部分冲向了赵长河。 红影闪过,岳红翎持剑拦在赵长河面前,淡淡道:“长街约斗,公平决胜,你们要一拥而上么?” 漕帮众人目瞪口呆。 一个赵长河就够难缠了,哪来一个岳红翎,你们真是一对儿? 要不要去禀告帮主…… “不要乱来,我没死。”万东流虚弱地靠在一名帮众身上,让下属替自己止血包扎。 漕帮众人心都落回了地上。 万天雄就这一个儿子,要是死了,那引发的后果也没比皇帝死了儿子差哪去。 没死就好。 万东流又嗑了一粒丹药,艰难地调息了半晌,才低声道:“他只劈肩而不是脖子,就是预计到这个情况,他只想给我一记狠的,吃吃教训,没想杀我。” 顿了一下,虚弱地道:“多谢赵兄手下留情,是我输了。” 赵长河倒持刀柄,抱拳:“客气。你那一刺也留了手的,不然我得被洞穿,而不是这点小伤……所以我才劈的是肩膀,礼尚往来。” 万东流看着赵长河膻中位置流出的血迹,更是不可思议:“可即使入肉少许,膻中也是膻中,你得重伤才对,为什么简直像是刺在普通位置,毫无影响?” 赵长河微微一笑:“秘密……话说我神佛俱散绝招已经不绝了,真以为我不知道,没点防备么?我又不是傻的。” 万东流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我自作聪明了。” “万兄,赵某倒有一言相劝。” “赵兄且说。” “你的刀法,是我目前所遇对手之中最强的一个。如果不是一开始就抱着诱我破绽的念头,自败气势的话,其实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何其机关算尽,反忘了武者之心?”赵长河把刀插回背上,转身离去:“我也有时候会这样……愿共勉。” 万东流沉默良久,慢慢道:“受教。” 赵长河停下了脚步,看向天际的朝阳。 岳红翎很自然地陪在他身边走,见他驻足,也抬头而望。 朝阳之下,金光正起。 “五月初五,赵长河习武半载,玄关五重,汇百家之意,自成气象。是日卯时中,大破万东流于明月楼。” “万东流者,潜于沧澜,玄关六重。” “潜龙榜变动。” “潜龙五十五,万东流。” “潜龙三十八,赵长河。” “长河奔流,不可挡也。” 第131章 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为什么是三十八?啊?为什么是三十八?” 潇湘馆内,刚刚在外逼格满满的赵长河坐在那儿就剩下吐槽:“这破书和我有仇是不是?之前给的八十八虽然藏了点再见了您呐的意思,我也可以理解成发财不是挺好?现在这是啥,妇女之友吗,欺人太甚!” 岳红翎面无表情地坐在身边帮他敷膻中位置的伤药,见他唠个没完没了,忍不住揍了他一下。 赵长河抱头:“我伤号,你还打我。” “好巧,我也是伤号。”岳红翎面无表情:“说说你这个要穴被刺却跟刺在普通地方一样的套路是怎么来的?是不是与拈花天女莫名解我点穴的套路是一样的?” 赵长河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不说话了。 “原来早勾搭上了,你去死吧你!”岳红翎包扎绷带的力气加大了几分,勒得赵长河一声惨叫。 “我真和她没关系!这是误会……” “那你和谁有关系?唐不器的姑姑?一口一个侄子叫得真亲热!” 赵长河:“???” 岳红翎似觉失言,怎么把这话给说出来了…… 她愤愤然偏过脑袋:“你压低声音说的那句是什么?我离远了没听清,现在说给我听。” 赵长河看看左右,再度压低声音:“他应该是四象教徒,并且是高层,二十八宿的南方七宿之轸水蚓,这事不知道他爹是否清楚……” 岳红翎怔了怔,瞪大了眼睛:“也就是说,他不是弥勒教,反倒是四象教高层,说来说去还是要造反的魔教徒?那漕帮……” “对……四象教布局可比弥勒教深得多了,弥勒教这种,就算让他们先搞得轰轰烈烈,感觉也就是个为王前驱的份。” “那你为何不揭穿?” 赵长河干咳两声,不说话了。 岳红翎懂了,斜睨着他:“敢情夏迟迟要造反,你是支持的对吧,是不是明天也去要个面具玩玩?” 赵长河赔笑道:“那就不必了。” 让迟迟戴个面具陪我玩游戏还可以…… 岳红翎冷笑道:“怪不得万东流栽赃胡人,那么多对象可以杀都不选择,偏偏选择比较难啃的你……敢情他以为这是旗下叛徒,还和圣女不清不楚,杀了是个好事对吧?” “咳……” “所以你觉得算个乌龙,报复把他给杀了有点下不了手?” “那个,应该说确实算个误会吧,毕竟我也没事。而且……”赵长河叹了口气:“真把他杀了,我们也出不了扬州,砍得他开膛破肚起码要躺几个月的,这气也出了,也就够了。” 岳红翎出神半晌,刚才一些细节也串了起来。 万东流之前明明要杀赵长河,可刚才的膻中一刺却又留手,就是因为赵长河说他的秘密之时刻意压低不去宣扬,让万东流意识到赵长河与四象教的关系可能自己想岔了,于是留手,事后也阻止别人围攻,算是知道自己谋刺错人了,挨砍活该。 两个看似粗豪的江湖汉子,心思之快,比很多读书人都敏锐。这刚刚砍得开膛破肚的双方,此时内在说不定比万东流的亲密下属们还默契几分,反倒是真正的“自己人”。 本来觉得呆在潇湘馆会不会有危险,如今可以确定,安如泰山。 世道真是要乱了,英杰辈出。 她出神地想了片刻,忽然一笑。 不是挺好? 这才是精彩纷呈的江湖。 岳红翎不再话中带刺,认真道:“长河,你偷学我们的剑意刀意,我不知道为什么能学得这么快,这不该是看看就能偷师的,得有人详细给你慢慢演示、并且你自己天资颖悟,缺一不可。我相信你天资极高,但哪来的人教你?” 赵长河什么都可以告诉岳红翎,唯有天书之事还是下意识觉得不能乱说,只得道:“当我天纵奇才吧。” 岳红翎并未较真,只是道:“无论你是怎么学的,但我不建议你什么都学。既是贪多嚼不烂,各种东西浅尝辄止,不如精研少数几项;也是因为一些法门不一定适合你,你最多取其优点融入自己的刀法里,不要本末倒置。” 赵长河点头:“确实,比如赤离那种刀意我就感觉很不适合我,怎么用都有点别扭。春水剑意如果没有相关功法的配合,也是隔靴搔痒,意思不大,我打算慢慢舍弃,最多取其柔之意。真正最适合融入我刀法的,还是你的,而且我也吃得最透,当初在山寨,你指点了很多……” 岳红翎微微偏头:“如今我可以彻底教你。” “不要。” “嗯?” “即使是你的,我也只想参考一点剑意就足够了,我的路子终究是最狂的刀。学了太多,反影响自己的路。” 岳红翎定定地看着他,微微一笑:“我等你的刀。” 他有自己坚定的意,不需要当成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谆谆教诲了。 岳红翎伸了个懒腰,想要离开:“好了,你好好养伤,我就在隔邻,有事喊我。” “岳姐姐。”赵长河有些犹豫地喊住了她。 岳红翎回首而望,却见赵长河嗫嚅了好一阵子,讷讷地道:“双修的话,能快速复原的,包括你肩膀的那点小伤,如果你也会双修功法,一起作用,不用多久就好了。” 岳红翎瞪大眼睛:“那不是内力运作么?外伤也行?” “应该可以的,至少对愈合与造血这些人体机理都是有效的。” 岳红翎有点犹豫。 按照之前体验的,那种双修确实没啥……可那还是双修啊,尤其是自己也一起运作,交相往返,真的是正常朋友可以不断玩的吗? “我看你卡在玄关八重已经半年多了吧,九重天这个坎儿为什么这么难,我不知道原因,但之前感受你的真气,孤阴不生必是其中一个阻碍。可能不是主要的吧,毕竟唐晚妆她们都可以突破,一些教派还必须保留纯阴纯阳,但她们或许另有秘法,你只是普通武人,在我看来应当是一个影响因素,何妨试试解决它?” 岳红翎有些好笑:“你都能指点我了?” “那有没有道理?” “……有。” “有道理就行。”赵长河很认真地道:“江湖儿女哪来那么多条条框框,明知道那行功很正常,飒爽磊落的岳红翎,真就怕了一个名目?” 岳红翎拍桌:“怕什么怕?口诀说来听听!” “……”说你是姐姐吧,有时候分明又是个妹妹。 终究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少女。 …… 万东流的房间,唐不器正在“探望”。 名为探望,实际脸色臭得跟吞了十几个臭鸭蛋一样:“万兄,莫说我没人性这时候还要来质问你……刚才赵长河说的那些是真是假?” “是真的。”万东流浑身包得僵尸一样躺在那里,神色却很是平静。只要自己是四象教的事不漏出去,前面赵长河揭的那些并不算什么。 唐不器怒道:“真把我们全算计在里面,你要对付弥勒教和胡人也不是什么坏事,为何不能明说?” “……我要谋刺知府,漕帮欲独霸扬州,也跟你说?”万东流笑笑:“嗯,其实也不是不能说,或许真可以与唐公子勾结一二,但令姑不会喜欢这些事情,唐公子想必也不会同意,何必白费力气?反搞得自己泄了谋划,什么都做不成。” 唐不器板着脸道:“我确实不会同意……而且现在我知道了。” “那就知道吧。”万东流还是很平静地笑:“大势已经如此,扬州不能再伤筋动骨了,漕帮一动,连这表面繁华都要没有了……你道赵长河为什么饶我一命?何况唐公子以什么理由对付我,谋刺知府的真凶?恐怕百姓们知道了,反而要夸万某是个义士,唐公子倒成了个反角,又是何必。” 唐不器脸色非常难看,总感觉自己不是戏台上的反角,是个丑角。 万东流悠悠道:“这件事里,我最意外的是赵长河与你们唐家与镇魔司的关系,居然看似很亲近……也许唐公子没什么戒心,觉得他是同伴就一起行事了,可宫超群又是为什么?因为唐公子面子大?我看没有那么大。” 唐不器:“……” 万东流觉得这位真挺可爱的,忍不住笑道:“万某觉得唐公子有心思在这里质问我,还不如去找赵长河把这事给问明白了,那好像才比较要紧。” 第132章 无不散之筵席 潇湘馆内。 这一次不是岳红翎双手按着赵长河的后心,而是两人相对盘坐,手掌相抵,真气互传,交相往返。 岳红翎有点小后悔……也不知道算不算后悔。 因为这次的双修和上一次有点不一样。上一次完全是被动体验的,除了感觉到真气变化之外,没什么其他感受,而这一次是自己也主动运作,和他交相往返,心理上就有点那啥…… 单是心理上倒也罢了,要命的是生理上也不一样…… 这种阴阳交泰的往返过程,怎么……好舒服啊…… 好像他填上了自己的缺失,而自己反馈给他需要的柔软,然后双双在生理上感受到了极致的舒畅。 描述起来就是这样,如果说给别人听,可能以为是在做那事儿。 怪不得双修的含义越来越从广义被固化到了狭义…… 岳红翎觉得这是不对的,有心想停,可肩头的伤口却真的肉眼可见地在愈合,失血的些许虚弱也飞速在恢复,比什么伤药的效果都直观。同样也可以清晰体会到赵长河膻中的伤口也在快速愈合…… 自己是为了帮他疗伤?那是不是不该半途而废。 最最要命的是,这事儿真的对自己的修行有极大的好处,然而却又不够,就是隔靴搔痒,怎么都感觉差一点点,就差一层纱。 因为这毕竟不是真正的双修,什么都没做。 以至于本能地在向他的真气更加靠近,仿佛就是在说“直接一点啊,这不够……” 岳红翎醒过神来,听见的是自己“嘤咛”一声的低声呻吟,仿佛索求。 她的脸颊已经红透到了耳根。 面前的赵长河也睁开了眼睛,两人手掌相抵,四目相对,互相都感受得到对方手掌的触感,体会得到对方的真气在自己体内的抚慰,看得见对方眼里的波光。 阴阳相吸,天道之常也,谁能避免? 室内渐渐升温,呼吸越发凌乱。 赵长河抵着她纤手的手掌,不知不觉轻轻一转,从抵着变成了捉着。 岳红翎猛地惊觉:“不要……” 她飞快地抽身飞退下床,步履都有了些慌乱的踉跄,撑在桌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赵长河又从身后过来,拥住了她。 双修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拥抱也一样。岳红翎发现自己真的连一点想要挣开的念头都没起过,哪怕此刻的肩膀伤势已经完好,再也不疼了。 “邪法……依然是邪法。”岳红翎轻轻喘息着:“这调动情欲之能,丝毫不逊色于淫毒,你……你以后不可轻用……” 赵长河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有刻意去运作极乐大法那种调动情欲的效果,眼下的效果完全是天然相吸,真正的根源分明在于双方自己内心的好感。 换了个讨厌的人,根本不可能会有这个效果的,你只会在第一时间就感觉恶心抵触,一脚把对方踹开才是。 但他很担心把这话揭了,岳红翎会挂不住面子,从此跑路不见……扬州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她流连的了,本就可以走了,随时可以。 他不想一言引发别离,于是沉默。 知道她对自己真的有好感,那就够了…… 其实岳红翎自己内心深处,又何尝不知? 于是此时的沉默,无声胜有声。 屋内只有两人的心跳,如此清晰。 过了好久,岳红翎才轻轻道:“我也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次双修,对我突破九重确实极有助益,我当觅地潜修消化所得,出关之日,或许便是九重之时……当谢谢你才是。” 赵长河叹了口气:“说来说去,是不是要走了?” 岳红翎似也感觉有点占完便宜就跑的味儿,不知如何回答。 赵长河低声道:“岳姐姐……” “嗯?” “我能不能……亲亲你的脸,就一下。” 岳红翎:“……” 你是不是白痴,你都这样拥着了,突然低头袭击啄一下我能说什么,你问我我怎么回答? 白痴,大白痴! 赵长河似也醒悟自己问得愚蠢,就要低头去袭击。 “叩叩叩!”房门敲响。 岳红翎飞速挣开他的怀抱,面无表情地坐在桌边。 氛围全崩。 赵长河心里那个气啊,简直想把敲门的混账玩意儿砍成十七八块,暴怒地喊:“谁啊!” 岳红翎看他憋得猪肝一样的神色,忽然有点好笑。 门外传来唐不器的声音:“我。” 赵长河:“……我和你姑姑没关系,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你可以回去了!” 唐不器:“???”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问什么的? 我看你和万东流在一起算了,隔空对话居然这么默契! 他还是有些犹豫地问:“你的春水剑意……” “老子天纵奇才,偷师学的不行嘛,老子还会灵狐刀意,赤离也和我有关系嘛?”赵长河暴跳:“话说回来了,春水剑意你不是也有吗,为什么不能是说明我和你有一腿?来来来,进来,咱俩聊聊,我看你细皮嫩肉……” 唐不器拔腿就跑,瞬间无影无踪,连本来打算问问宫超群为什么信任他都不想问了。 “噗……”桌旁传来岳红翎的笑声,赵长河无奈地叉着腰,转头看她:“想笑就笑吧……” “是因为在我面前,你急着甩脱和唐首座的关系?” “是因为这混账东西打扰了我……”赵长河说到一半住了口。 岳红翎脸上的红霞反倒没有了,很自然地说着:“你下一步打算去哪?” 赵长河也顺着转开了话题:“我还有点事想和万东流说说,之后看看情况,是不是该去找一趟血神教,和薛教主见一面。” “血神教?”岳红翎倒是有些意外,旋即以为理解:“想彻底把恩怨揭过?倒也对。但你小心,薛苍海比你现在强……强不少。” “我知道,我不是去找事的,会看情况行事。” “嗯,以你此番扬州展现的智慧,相信你能做得很好。”岳红翎站起身来,似是随意地整了整他的衣领子:“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确实也该走了,他日有缘,江湖再遇。” 赵长河脸色完全是臭的,一言不发。 岳红翎再度笑了起来,仿佛打量什么趣事似的偏头在他侧脸看了半天,忽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 赵长河:“???” 他瞠目结舌,这个是真货吧?不是天女了吧? 岳红翎微微笑着,柔声道:“地窟之中,我说回来再说,那时候就想着,你表现这么好,我是不是该奖励你一下……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诸事纷扰,反倒没了氛围,如今补上。只此奖励,不可贪多。” 赵长河:“……” “我一直在想……拈花天女说如果是我自己,做的事多半也差不多,或许她旁观者清,扮演的我更该是本有的我。反倒是我囿于颜面,纠结太多。如今一吻,反倒使我念头通达,是不是要比你借助功法欲念亲我的好一点?” 赵长河:“……” “从未曾想过,当日赵厝少年,真能与我携手并肩,甚至助我良多。这次扬州之行,红翎很开心。”岳红翎说完,终于轻轻推开他,潇洒地转身出门。 赵长河就摸着脸颊呆呆看她到了门外,又忽然驻足回首,嫣然一笑:“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再看你要叫我什么。” 第133章 血煞探秘,天女之谜 这一次的离别,没有往日的离别愁绪。 赵长河心里反而有点想要唱小曲儿的喜悦,心情极度舒畅。 下次相见是吧,你等着。 这次明明有了追求之心,却还是常怀犹疑,缩手缩脚的,其实并非纯粹那种敬慕之心影响,更多的掺杂着对自己实力觉得“不配”的潜意识。 她说了,前提要实力不能比我差太多。 当着这样的话,除了花丛老油条外,还真没几个男人能腆着脸去进击。 但下次相见,就有了……赵长河对此非常自信,哪怕他知道越往后越不可能像之前这么快。 不仅仅是后期的突破需求的能量更高、功法更难等等方面的问题。 福祸历来相依。成年开始习武导致经脉定型的弊端,影响了他内功一直长进艰难;但成年的优秀体质与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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