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倒是让事态没有变坏。你还不如去怪夏迟迟……” 说着似乎觉得这么说会被人误解成酸味的样子,便闭口不言,只是给赵长河递了杯茶。 赵长河摇头道:“我谁都没怪,和你说这些并不是怪谁的意思……只是想说,保护我,我很感谢,但是我需要的不是这些……可能你觉得我是为了所谓‘雅兴’,也不是,只是被保护中的赵长河可能从此再也没有成长,非我所愿,也未必是你所愿见。” 唐晚妆叹了口气:“但任你闯荡江湖不闻不问,这很危险。” “所以你内心若是真把我当皇子看,那我建议你反倒要帮我遮掩所谓皇子的嫌疑,就像当初的通缉令一样,只要朱雀弥勒这类反贼顶尖头目至今还以为皇子洛振武挂了,我就不会有你们想象的那类不可抗的危险。至于其他江湖风波,是必须历过的,我相信多年前,你也历过,否则也不会有地榜第三的唐晚妆。” 唐晚妆眼里掩不住的欣赏,慢慢道:“若是死了呢?” “那不如死了。”赵长河平静道:“乱世将临,你独撑大厦是撑不住的,世间腥风血雨必将开启。若是那个时候,我依然碌碌,那在乱世之中也活不了几年,早点死在江湖上又有什么区别?” 说到这里,忽然又补了一句:“说不定你们皇帝也这么看,否则为何一言不发?” 唐晚妆终于举起茶杯,示意相敬:“晚妆有数了,敬殿下一杯。” “……”赵长河很无语,您该不会以为我要历练回来给你们力挽狂澜吧?想多了姐姐。他捏着茶杯想了想,忍不住道:“你有没有想过,皇子想要的未必是承续大统,而是无视这天?” 说完举杯碰了一下,也不管滚烫,仰首饮尽,大步出门。 他没说是“掀翻这天”,否则很容易把夏迟迟给卖了。临到头换了个词,变成“无视”,那不自觉地就是他自己的真意。 不想做反贼,也懒得去保皇,更不想被约束。所行之道,不过自己心中的道义。 承你功法和龙雀,可以做几件事。真要是觉得被束缚了,说起辞职来都不带眨眼的。大不了废功还刀,我还是我。 更别提什么干涉我感情了,简直搞笑。 说来这次侍女一直就在边上,也是娇俏可人,赵长河仿佛看都没看见,眼睛划过都没停半秒。唐晚妆想着他前后的表现,忽地哑然失笑。就这么个人,怎么总会被人觉得女人缘浓厚呢,他心思压根就不在这啊…… 见唐晚妆自顾失笑的样子,侍女愤愤道:“这赵长河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说此人脑后有反骨,真没说错的。” “是啊。”唐晚妆伸了个懒腰,继续坐到书桌去写刚才未完的信。 那是给皇帝的报告,关于这次两大魔教汇聚剑湖、以及古剑有主的始末。 其中重点报告的赵长河,此前卡在评价上,停笔没写。 如今唐晚妆持笔沾墨,微一沉吟,写下了批语:“志若鲲鹏,未出北冥;势如龙虎,爪牙尚幼。” 想了想,又补了八个字:“有情有义,无法无天。” …… 回到客栈,赵长河一眼看见院中的乌骓,被洗得干干净净,正在悠然吃草。 赵长河笑了起来,上前抱住马脖子拥了一下:“这几天冷落你啦,不过你有人保护,又吃得胖胖的,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嫌髀肉复生吧?哦,那是说人的,你这个叫啥?” 挠挠头,没文化形容不出来,又拍拍乌骓脑袋:“明天带你出去浪,今天没空,我有很重要的客人。” 说完回到屋中,看也不看就笑道:“别躲梁上了,我知道你在。” 夏迟迟飘然而下,极为惊奇:“你什么时候有这水准了,乱世书没通报,我现在可是玄关六重了,收敛了气息你能察觉?别告诉我香味之类的。” “没有。”赵长河笑呵呵地搂着她:“有人试图让我去青楼,我就知道她们的城内除魔没实施太好,至少是知道你没走远才要这么做,意在挑拨我俩。我之前还因此怀疑她们监控我客栈,差点翻脸。” 夏迟迟眼里闪过笑意:“让你去青楼?送女人给你啊?你为什么不要?” “我估摸着,镇魔司认真起来,你还能躲得无声无息的可能性不大,最有可能的就是在我这里,他们明知道,却担心我起了隔阂,不敢妄动。不如把我哄去青楼,你在这孤零零等我一晚上,结果我去嫖娼了,你说不定气得再也不理我了。” 夏迟迟想了一阵子,笑得直不起腰:“唐晚妆居然这么好玩……哈,哈哈哈……她还不如自己脱了勾引你,说不定有点用哈哈哈哈……” 赵长河就看着她不说话。 夏迟迟笑嘻嘻道:“那样看着我干嘛?” 赵长河指了指自己的老脸:“不觉得我表现很好,要亲一下鼓励?” 夏迟迟果然踮起脚尖轻吻了一下,柔声道:“长河……” “嗯?” “你今天如果睡青楼,我是不高兴啦,毕竟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但如果其他时候,倒是没什么的,最好找清倌人就是了,别的有点脏不太好。” 赵长河:“?” 夏迟迟笑了一下:“你常年独身一人,血气方刚,总有需要的,去青楼解决总比被崔元央勾搭走好点……我又给不了你,凭什么一直憋着你?我自己都觉得没有道理。” 赵长河目瞪口呆。 夏迟迟笑道:“可别说我魔教妖女,单论江湖儿女,也没谁计较这点小事。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是怎么养出来的,此世随处可见的寻常事,你竟避如蛇蝎。反而常人敬若天人的唐晚妆,你几次三番出言不逊。” “呃……” “莫不是因为唐晚妆长得漂亮,你出言不逊其实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 “没有!”赵长河立刻表态:“绝对没有!” “好啦……”夏迟迟柔声道:“无论你想不想当皇子,我心中的赵长河也当是豪情盖世气吞山河,天下女子予取予携,这是我当初在水帘洞中就说过的话。无论是崔元央还是唐晚妆,我吃醋归吃醋,你真的想要,那也就要了,算个什么事?” 赵长河傻了眼:“喂,你今天被谁附体过?” 夏迟迟微微摇头:“是我没有资格让你如此,我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相反,皇子的事,其实是你一直替我在担过不想担的东西。” 赵长河挠头:“倒也不至于,这身份我自己经常暧昧两可,因为有用,我也不是什么古板的。所以不完全是承担啦……” 夏迟迟失笑:“那是另一回事……总之若是长河奔流,势不可当,今日之我,反而成为了让你心有挂碍的河堤,我不肯为。” 赵长河默然。 好像是有一点。 但这个河堤不是她,而是自己的现代人思维,而且还是一个纯情大学生的思维……是自己不愿意放开,因为一旦放开,似乎就与此世之人再也没有区别。 可是必须认识到,时至今日,这种奇怪的思维已经很别扭了,别说夏迟迟觉得怪,连韩无病都看得出来。 “今天明知镇魔司大索全城,我依然冒险前来,就是为了推掉你心中的堤坝。”夏迟迟慢慢将他推到床沿,轻轻吻着他的脸颊,又慢慢吻到脖颈,吻上了胸口,轻轻呢喃:“到了这样我都不敢全部给你,怕回去之后被看出端倪,你看,我到底有什么资格要求你?我自己都不明白。” 赵长河:“……” “我给不了你,但先这样好不好……”夏迟迟一边亲吻着,纤手慢慢往下,寻找河童。 赵长河“嘶”了一声,半天说不出话来。 “自从北邙同居起,我憋了它半年了,今日长河决堤,已经嫌迟……”夏迟迟抬头,见赵长河显然有些无措的样子,粲然一笑,捉着他的手伸进自己怀里:“现在会了?以后记得,不要为我委屈自己,那不应是你。” 第102章 你到底是不是天书 夏迟迟没有留太久,她是真不敢被下属们发现自己溜出来找赵长河,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团队,根本不敢久留。 不知道她有没有一点后悔纵容赵长河的释放,总之引导他决堤的同时任他抱在怀里恣意把玩亲吻,夏迟迟能体会得出他有点粗暴,捏得都有些疼了,她也咬牙没吱声。 既是有她的愧疚,也希望他是一个霸王。 一个豪迈勇烈的赵长河,不应该被任何事情所束缚,更何况是一个无法给他正常交往的妖女。 “我做得对吗?冰魄。”回到团队驻地中,圣女这一两个时辰的消失没有引起下属们过多的联想,夏迟迟吁了口气,低声问自己的神剑。 神剑冰魄安安静静,没有回应。 “哪哪都被他玩了,他还并着我的腿,那个……哪学的花样,我腿直是为了这个的吗……”夏迟迟嘀咕:“他还能一只手提着我的两个脚踝,还跟我说立夏之日就是这样的……” 冰魄:“……” “差点被他要了,还好他忍住了……真是奇怪,明明我修行比他高那么多,怎么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好弱气。” 冰魄:“……” “可我还是好酸啊……”夏迟迟抽了抽鼻子:“哪都被玩了,可是以后更长时间陪在他身边你侬我侬的,不是我。” 冰魄终于微微动了一下。 “喂。”夏迟迟警觉:“你可不许去砍他,那是我认的。再酸也是我自己认的!” 冰魄宕机中。 那你刚才跟我倾诉一堆被玩弄的弱气是想表达什么,难道是炫耀吗! 所以说你是不是有病!人类的思维太奇怪了。 “是我不能陪他……我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毕竟我……只是个妖女呢,妖女不就是这样的么。”夏迟迟眼波流转,终于提剑起身:“诸位,休息已毕,连夜回程,向教中回复弥勒教之事,这是一个很好的开战理由,四象教的势力该到扩张之时了。” 众人起身行礼:“是!” 客栈中的赵长河张开手掌看着,身边香风犹在,掌心似乎还残留着的触感,如此柔软。 算不算破处了……不知道。感觉有些姿势和真做了区别也不是太大,原来做那事是这样的感觉。 征伐与占有,看着对方的迷离与弱气。 这才是真正向男人的转变?迟迟希望我的事情? 不知道。 赵长河长长深呼吸了好几下,慢慢整理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裳。从今往后,一些想法确实应该改改了。 回不去了……至少很多年内是回不去的了。 摸摸衣服,感觉少了点啥……对了,本来怀里放了片金箔,迟迟嫌硌得慌,一把丢床脚去了。 赵长河探过身去捡,叹气道:“如果你是天书,真是最丢份的那一页了。不能怪我们啊,是你太返璞归真了,我们实在认不出来。等会试试各种套路,都不行那我也没辙了……” 说干就干,赵长河直接划破手指,滴了一滴血。 没反应。 放油灯上烤了一下,没反应。 丢水盆浸了一会,没反应。 还有什么套路来着?赵长河左顾右盼,在床边看见一方丝巾,那是在迟迟的腿上决堤之后迟迟用来擦那玩意的。 赵长河拿了丝巾往金箔一抹。 还是没反应。 “草,这种主角才能想到的套路都没反应,那我真没办法了。”赵长河无奈地把金箔洗干净,照样塞回怀里。 总不能去试刀劈斧凿吧,万一搞坏了……呃,能被搞坏就说明不是啥宝物,坏就坏了?不能这么考虑,悠着点。 总之这玩意是上个纪元的强大剑修藏在自己蒲团里的,即使不是天书也一定是个非常重要的宝贝,留着早晚有一天能发现作用。 或许下次入梦可以问一下瞎子?赵长河不认为真是重要物件的话能瞒得过她,没啥好瞒的不如直接问。 正好夜色已深,直接睡。 今天好爽,可以睡得很香。 …… 很遗憾,没有做梦。 清晨醒来的赵长河很是不忿,妈的不想梦见你的时候你跑我梦里来,害我泡了一夜冷水桶,想梦见你的时候你不来了! 换个思路看,既然引不来瞎子入梦,是不是证明这金箔不是什么重要物事? 赵长河有点失望地叹了口气,再度掏出金箔看了一眼。 这一看忽然愣了,整个人一骨碌坐直。 昨天明明什么都没有的金箔,这会儿好像有什么影像在动似的,看上去神秘玄奥。 起初看不出这是什么影像,很蒙太奇。仔细分辨了好一阵子,慢慢看出了点门道——这好像是昨天自己和韩无病那一战的过程重播? 而且是慢动作重播,怪不得一开始看着怪怪的,没反应过来。 瞧这一刀多帅……不是,这一刀绝对是自己的神佛俱散啊,原来在慢放旁观视角看着是这样的,这么看上去破绽挺多的啊。 韩无病那一剑破解的也未必是最好的方案,按这么看去,应该可以破得更直截了当,甚至让自己直接受伤。 不是韩无病手下留情,而是他的武学理解也没到这地步,他只能做到他的方案。 只有旁观、并且是慢动作重放,才能一帧一帧去理解这一战的一切细节,反省得失,改善自己的动作,弥补破绽,还能找到韩无病的问题…… 他这破绽也不少,并且有一部分可以看得出来,不是韩无病个人修行与战斗理解方面的问题,而是他剑庐的剑法本身存在一些问题,这可很难改的。 这下次再打,韩无病怕是要被自己几招秒。 而且动作这么慢的解剖下,还可以偷师对方的招,比自己去武馆偷师什么游龙八卦步可直观有效得多了。 赵长河手都在抖,这就是至宝,而且是自己最缺最需要的至宝! 没有名师指导,一切靠自己摸索?现在只要自己有脑子,有总结能力,那么这不断慢动作重播的回放复盘,就是最好的名师! 欠缺时间的积累,就算到处找架打还是经验不足?现在一次能够总结的经验,怕是抵得上盲目打一百次! 欠缺见闻的广博,未知各家之长?现在只要多打几次,至少剑庐的套路在自己面前就跟赤条条的小姑娘一样,再也没有秘密。 就算这不是天书——可能确实未必是,天书的逼格应该还会更高,但这对赵长河来说,已经万金不换! 真奇怪,昨天什么套路都试过,都没法显出特异来,今天怎么一觉醒来就莫名其妙开始重播回放了?难道是固定的,战斗第二天后才回放? 想不明白。这里应该还有个关键点没搞清楚,如果搞清楚了,很可能不仅仅是个回放,还会有更多神异的吧…… 昨天和今天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昨天是立夏,今天过去了,有可能与此有关,毕竟召唤神剑都与此有关,金箔躲着立夏是有可能的。 还有可能昨天滴的血抹的牛奶可能都需要一个吸收延时,到次日? 那如果这样算,需要次日结算的还有昨天自己终于和女人……虽然没来真的,本质上其实就是……不对,按照当初孙教习的理论,在武学道理而言是有区别的,自己导过都不算,这个也未必算。 如果是这方面因素,难道真正阴阳交融之后,还会有更多玄妙? 那你到底是天书还是大欢喜极乐书? 第103章 春水剑法 赵长河犹豫了一阵,本来今天打算离开剑湖城了,想了想还是先去了那个青楼,找唐晚妆。 嗯,如今已经是青楼熟客了,后院看门的都认得他,见他过来连盘问都没一句,直接让进。 赵长河问:“首……唐姑娘还在么?” 看门的道:“据说今天准备走了,公子来得正好。” 赵长河总有一种来万花楼找熟悉姑娘的既视感……这货真是的,真就不在意别人腹诽编排吗? 到得竹楼,周围的大汉面面相觑,忍了又忍,也没拦他。赵长河便径自举步上楼。 唐晚妆依然在伏案写着什么,旁边一个小侍女正忙上忙下地收拾东西打包,看似确实准备走了。 赵长河出现在门口,小侍女抱着一把琴转头一看,吃了一惊:“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说着脸都有点红,嘀咕:“浮浪无行。” 赵长河:“?” 所以你们真在监控我客栈是吧? 唐晚妆搁笔:“别和抱琴计较,我们也只知道夏迟迟半夜从你客栈离开,她自个瞎猜了一堆。” 赵长河看了侍女一眼,敢情你抱着个琴你就真叫抱琴啊。 口中道:“她瞎猜一堆,你呢?” 唐晚妆道:“你们曾经同宿一屋很久……她从你屋中出来岂不是很正常,又有什么值得猜的?” “不想干涉了?” “没有意义。”唐晚妆没打算继续这种话题,问道:“本以为公子今天就会走,倒是没有想到还来这里,公子之意是?” 赵长河抱拳:“首座地榜前三,实力超卓,赵某想请首座指点几招。” 唐晚妆愣了一下。 怎么说呢……其实她之前有打算指点赵长河一二的,但这个念头还是收了回去。朝廷的事与江湖思维不同,岳红翎大可随便爱怎么教就怎么教,她这一个搞不好就变成僭越想做帝师,不是屎也是屎。 此前也没看出赵长河有打算向自己讨教的意思,应当是不打算纠葛过深,欠了师徒恩义就很麻烦了……今天这是…… 赵长河看那表情就知道她误会了,无奈道:“首座大人,我这是江湖客套话,意思就是想比武,看看地榜第三究竟多强悍,我的差距有多大。如果你觉得没什么意义,那可以喊一下武维扬老哥,我估摸着他虽然没上乱世书,应该有接近人榜实力,让他和我打一场看看。” 唐晚妆看了他半晌,点了点头,忽然并指作剑,指向赵长河咽喉。 赵长河感觉习武以来都没打过这么奇怪的架……那青葱玉指明明看着很慢,轨迹明明白白,可当自己本能去闪避的时候,却发现早都慢了不知道多少拍,那指头已经抵在了自己的喉咙。 场面看着,就是她出手,赵长河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制住了。 赵长河惊诧道:“这是什么?领域?气场?” 唐晚妆慢慢道:“没有,说穿了并不稀奇,不过一个警戒:不要过于相信自己的眼睛耳朵,声音与影像都能欺骗你。” 说着再度轻咳起来,低声道:“你需要的是真正的战斗,不是对练,即使韩无病与你对练都索然无味,却忽然来找镇魔司对练,不合道理,必有其他缘由。你不妨直说,可以帮你的我会尽量。” 这女人好聪明……赵长河索性道:“就是因为无人指点,感觉有了瓶颈。” 唐晚妆沉吟片刻,说道:“我打听过你初登乱世书时和北邙黄副舵主的战局——别那副瞪大眼睛的模样,血神教当然有镇魔司的人,你在北邙的很多事情,包括各类靠谱不靠谱的传闻,我们案头资料都一堆……比如那压寨夫人是真正的岳红翎。” 赵长河叹气:“好吧。” “你与黄副舵主的战局之中,曾用过巧劲。当时对你而言或许是实力不足的无奈取巧之举,当实力长进之后,就更喜重刀,偏爱一力降十会的霸道,早期的巧劲再也没用过了,是么?” 赵长河不服:“我还会用阔刀刮胡子!” 唐晚妆摇头:“那与战斗中的巧劲柔劲不是一回事,你心中有数。” 赵长河不杠了,叹气道:“所以刚柔并济还是王道么?” “我知道你喜欢那种摧枯拉朽的感觉,个人性情决定,不可更改也不必去更改,但你需明白至刚易折、盈不可久的道理。”唐晚妆道:“刚柔并济有很多种角度去诠释,你走至刚至猛之道也未必不能含柔。” 赵长河道:“这么说着太玄了些……” 唐晚妆道:“便如江河决堤,自然是摧枯拉朽。但河水本身却是水,无论什么刀枪剑戟去阻拦,都没有意义,故无坚不摧。” 赵长河心中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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