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自出手打过,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的实力多可怕,竟似更胜从前。而我们却未复全盛,绝非其敌。不知道她有什么顾忌,否则我看她的能力早就可以横扫一切了才对。” 九幽冷笑:“夜无名都没有出现,你就自己吓自己,真可谓惊弓之鸟。” 神像道:“无论有没有出现,我也能确定赵长河就是夜无名的代理人,打狗还要看主人。你岂不也是忍了又忍,明明知道秦九便是赵长河,在你自己的地盘里居然不敢出手,甚至还要嫁他,如今长安传遍李家小姐倒追人家还被拒绝了,你比我可笑多了。” 九幽淡淡道:“我只不过是在试探夜无名是否在侧,以及试探夜无名和他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不是被一个今世凡人给抱上了床,也不知道谁可笑。反正要丢也是丢李家小姐的脸,天下能有几个人知道九幽?” 瞎子面无表情。 神像道:“我看你想多了,她多半没有肉身,谈何抱上床。要灵交也得赵长河有那个水平。” 说来道家也有讲阴阳和合的,道尊谈论这些问题倒是当个学术来说,反倒是九幽那味儿不知道在干啥。 当然九幽也不会一直跟别人谈这种话题,很快就转了话锋:“据我试探,夜无名应当不在侧,否则我说的那些什么帮别人得到她之类的话,她不暴怒出来和我打一场才叫奇怪。” 神像的脸上居然有了点表情,微微一动,半晌才道:“可能神降?” 九幽似是非常鄙视道尊这怂包的模样,有些没好气:“好不容易有我合作,若是因为有夜无名在赵长河背后你就不敢出手,那你猴年马月才能得到天书?” 神像不语。 九幽道:“天书我可以不要,你我合作这一回。若是夜无名神降,自有我顶着,而赵长河与他的两个女人,你能对付么?这恐怕是你唯一得到天书的机会。” 神像道:“你图的什么?” 九幽冷笑:“能让夜无名不舒服的事,我就会做,不需要图什么。总之你要天书,只要你想要天书,你自然得自己去拿。该不会指望我以后找机会出手杀了赵长河,还肯把天书送你吧?” 神像的目光终于落在玉虚身上,九幽也转头看着玉虚。 玉虚盘膝闭目,不发一言,实则心中实在想笑。何所谓道?这个德性为什么会是道尊?说这是波旬都说得过去。 他们为什么看自己,玉虚也知道,原因更好笑。因为如果九幽要应对夜帝,那么仅凭道尊一人,虽然也已经是御境二重了,但赵长河三人组也不是吃素的,击败或许可以,击杀夺书那就未必办得到。想要稳健,那就必须他玉虚也出手才行。 玉虚早前就不愿意对赵长河出手,何况今天。 神像终于开口:“玉虚,你受我传承,修行至今,天下尊崇。让你做点事,却从来推三阻四,用你们俗世说法,这也是忘恩负义、悖逆师承,你的道心还能坚固否?” 玉虚淡淡道:“道门传承,我已经做了,哪怕有些事情并不合我意,我也硬着头皮做了。大汉以四象教为国教,因此我支持了李家与之相对,与赵长河为敌也在所不惜。至于道尊心中别的什么,是魔非道,非我所为,做了才是真正的动摇道心。” 神像道:“你应该知道,你既受传承,便不是只有这份因果。” “道尊要我死,我随时灵魂枯萎,天人五衰,不过如此。”玉虚单掌一礼:“贫道准备好了。” “你!”神像大怒:“你宁可自己死,也不愿帮本座做点事!” “我道恒在,我身何惜。”玉虚平静道:“我倒是想劝道尊,你私欲满胸,早已失了道心,便是真正复苏之后,也不过是个天魔而非道尊。到时候所谓的道心破碎、身死道消,怕是要应在你自己身上。” 九幽似笑非笑地看着神像不说话,似是觉得这冲突挺有意思。 神像似是深深吸了口气的样子,慢慢道:“灵魂控制之类术法,本座不是不会,只是曾经并不想对你这么做。如果你执迷不悟,那休怪本座再也无法顾及那点香火情。” 玉虚淡淡道:“贫道等着。” 随着话音,玉虚神色微微一僵,面容开始有了些痛苦的扭曲,似是有灵魂交锋正在识海深处进行。 下一刻天外银河倒悬,恐怖无匹的煞气汹涌而来,仿佛夜空尽成血色。 神像骤然转头,一条大汉手持阔刀,在血月之下怒斩而至。 赵长河,神佛俱散! 九幽神色微动,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身周一阵扭曲,环境全变,已经被一种特殊的空间之法转移到了未知之地。 瞎子在虚空之中缓步而来:“别人的事,你就不要出手了。不是想牵制我么?那就遂了你的意。” 两个极为相似的女人,皆着黑衣,在未知的虚空之中正面相对。 九幽打量了她好一阵子,忽地开口:“为什么闭着眼睛?” 瞎子没有回答。 九幽慢慢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不是赵长河在帮你做事,甚至有点像是你在配合于他?” 瞎子平静回应:“我不仅在配合他,其实我也在配合玉虚的。” 九幽怔了怔,就听瞎子续道:“海皇之役,证实了哪怕海皇这样级别的神灵也是会死的,这在每个有心者心中都种下了种子。神魔高远,但凡人们始终在追逐,如果忽视,只把目光放在彼此,那必将尝到来自凡人的震撼……他们始终在让你知道,什么是神佛俱散。” 随着话音,那边龙雀重重劈在了神像身上,身后朱雀岳红翎同时攻来,瞬间布阵围住了神像。 而几乎与此同时,大殿之外一道古铜色的光芒轰然而至,恶狠狠地撞在了玉虚身上。 厉神通!他不知何时早就藏身于此,没有任何人发现,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随着这一撞,玉虚身上一道虚影一晃,几乎要被撞出体外。 原来神像不是本体,道尊本体始终在玉虚体内隐藏!赵长河不知道,玉虚自己却知道,他始终在暗中抗争,密谋早就传达。 一壶清酒,意韵尽在其中。 万里驰援,人间自有豪雄。 “我们不敢有一字之谋,只靠默契传达……当我知道赵王从巴蜀而来,老道就知道这一局可以揭盅。”玉虚睁开了眼睛:“神灵也是可以死的。” 第755章 我的姐姐 当纪元割裂,今世凡人从典籍的只言片语之中接收到了远古的传承,追思神魔之迹,往往是膜拜并追逐。 而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长生天追随天神的谕令,大萨满博额为最近神者,代言神迹。 海外诸国因大海的风浪,有着最原始的对海神庇佑的期盼,故成其信仰。 这些是追随者,或臣服者。 四象教呼唤夜帝的归来,建立天人一体的上古神国,是信仰,也是道的追逐。当更近道者在前,她们的信仰也会有所转移。除夜帝之外,她们对上古四象并无敬意,早已自己用四象自命,取而代之。 薛苍海追逐的就是血神的力量,面上恭敬无比,那不过对力量的敬畏与臣服,潜台词其实也是大丈夫当如是。 圆澄索性直说,人人可以成佛,我若做到了,我就是佛。 他们依然属于追随者,但已经有了少许挑战之意,更多的是完成自我的追求。 一旦这样的追求与神灵相悖,那大概率便会演变成反抗者。 世上已经有了很多反抗者……天生我躯,当行我道,神灵之意与我何加焉! 群雄并起,莫不如是。 夏龙渊本质也是个反抗者,反抗的是瞎子,最终崩在了因果之下,也不知道有几分是被瞎子拨弄了的线条,注定了的溃败。 而更典型的是海平澜,虚与委蛇十六载,一朝暴起,海天狂啸,玉石俱焚! 他赵长河同样算个反抗者,除他之外,还有玉虚。 他始终都在神灵的重压之下做着不情愿的事情……曾经赵长河认为他的反抗过于温和,那是力有未逮,就像他赵长河的反抗也只能抹抹洗面奶、一段时期内不怎么去碰天书,那都已经是极限了,这种反抗落在瞎子眼里大概也跟撒娇没有太大区别。 而更关键的是,长期以来人们认为神灵不灭,咖位越大越是如此,作为一部分天道体系的代表,人家历经纪元崩溃都活下来了,你还能怎么的? 玉虚只能选择非暴力不合作。 然而怒海一箭,海皇陨落,一石激起千层浪。 原来神灵也是会死的! 玉虚慨然下山,参与俗世之争,面上看着是应了道尊的要求而下山立道,实际暗藏另外的考量——我赴长安,道尊是不是也必须离开他的秘境,跟在长安观望时局?如果是,那就离开了祂的基地、离开了昆仑那些暗中早被收入麾下的恶人们、离开了昆仑各地混乱的局面,只在长安,只有你我! 岂非千载良时! 厉神通相交数十载,默契无比,看他出山就觉得老牛鼻子不对劲,于是怂恿赵长河赴长安,大家连一句交流都没有,却不知不觉便成了个局。 始终非暴力不合作、悠游云水屋三间的老道士,一旦决意,便是天惊! 在厉神通撞出道尊神魂的同时,玉虚似乎也受到了颇重的肉身伤害,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但他毫不在意,鲜血喷洒,溅在道尊神魂上,于是神魂沾染,瞬间变成了一个血人模样。 本不着力的阴神,似乎被这一染变成了一个可伤害的实体,甚至能听到“咔咔”的凝固声。 “很好。”道尊的声音变得阴鸷:“玉虚,你这是处心积虑,蓄谋已久。好好好……” 玉虚面如金纸,似是受伤颇重,神情却很轻松。他没有回答道尊这句话,一柄长剑忽然在手,划了一道玄奥的弧形轨迹,直奔道尊血色的胸膛。 与此同时厉神通重拳也已经轰向道尊侧方,配合无间。 “啪啪”两声几乎同时响起,道尊一手搭着玉虚的剑,一手搭着厉神通的拳,双方同时觉得自己的攻击和对方的碰在了一起,自己对冲得难受无比,却对道尊完全造不成半点伤害。 一个血色的太极狂暴绽开,只在刹那之间整个楼观台化为灰烬。 那不是道尊的力量,是厉神通和玉虚自己的力量…… 道尊正在笑:“这一手你是不是很熟悉?在本座面前,你所会的那些东西等同于无,只能处处受制。你想反抗我,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说来观中尚有弟子,他们的死都是被你所害,死于你的力量之下,感觉如何?” 话音未落,旁边传来笑声:“你在想屁吃。” 众人的感知中,数百楼观台弟子乃至杂役伙夫们都被无形的风包裹着,轻轻送往夜色之下的长安。 赵长河风之御,时至今日,如臂使指。 玉虚露出一丝笑意,这同样是默契。 白日玉虚相邀,夜间随风而来,大家所为的是什么,心中岂能没点数?甚至于就连玉虚此刻用的以血戾凝固道尊形体的方案,都是在给赵长河做某种配合,赵长河闻弦歌而知雅意。 谈笑之间,赵长河龙雀再起。狂暴无比的煞气和血戾汹涌而出,刹那间整个楼观台上空百里尽染血色,几乎有一种狰狞的魔脸在虚空之中狂啸,撕碎一切的暴戾肆无忌惮地蔓延。 厉神通玉虚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连旁边配合正在出招的皇甫情岳红翎都胆战心惊。此世可以说从来没有人见过这种恐怖的血腥煞气,更别提它出自赵长河了…… 血煞刀法第五式,赵长河从来没有去动用的一式。 苍生尽灭! “哐!”道尊的血色太极挡在了这一刀上。 原本接玉虚与厉神通的攻势毫无反应如同泥牛入海,但赵长河明明修行还不如这两位,可这一刀却劈出了暴击般的效果。 那被血色凝固的躯体疯狂扭曲跃动,脸不成脸,身不似身,浑身血戾不听使唤地翻涌沸腾,几欲炸裂。 “轰!”反震之力猛烈袭来,赵长河没能吃住力,但道尊预计中的能把他震得吐血却没有发生。 他仅仅退了一步! 道尊飞快感觉到自己陷入了一种阵法之中,天地人三才一体、日月星并立苍穹,他承受的力量已经被另两角分担过去,各自承力不过三分之一。 而左边红芒乍现,撕裂苍穹的剑芒已经刺向祂的咽喉;右边火光轻闪,南明离火直接在祂脚下沸腾而起,火光直冲霄汉。 正面赵长河刀刚弹退,黑剑又临。 魔天降于夜色,乾坤一片寂然,在剑芒火光之下场面显得极为奇诡,似是末日之下最后混乱的时光被定格,左边黄昏、右边静夜,中间一道银河垂天,分断乾坤,下一刻不知是要撕开还是融合,比他们道家的太极还要太极。 那边玉虚和厉神通都有些瞠目结舌——他们发现自己被挤出了对方的三角阵外,格格不入,一时半会都不知道怎么配合,主角沦为了配角。 好像只需要那一家三口就足够斩道尊于此似的……而事实上好像也真差不多,那种攻势太可怕了,简直感觉在与整个世界为敌。这是什么阵法? 道尊血足踏于火中,竟似扎根天地任由焚炎而不灭。而手中故技重施,血色太极轮转,把岳红翎的剑芒和赵长河的刀芒引导在一起对撞。 结果刀剑之力对在一起,毫无冲突,双方竟然柔情蜜意地合在一起似的,形成了一个新的螺旋,“轰”的一声把太极冲得粉碎。 而与此同时,那熊熊烈火却忽然变成了青焰,一股极致的死气悄悄蔓延。朱雀掌生化死,对阴神的伤害初露峥嵘!在她面前,再也没有什么不死之物! 道尊骤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发了疯一样撞开一角,试图离开阵法笼罩。 御境二重就是御境二重,随着这一冲,一股柔云带动天旋地转,一家三口同时闷哼一声,嘴角齐刷刷渗出一丝血迹,竟是三个人都不由自主地转了小半圈,于是阵法有了破绽,已经不成人形的血人道尊趁势直突而出。 绝对的力量,胜过一切巧技。 “哐!”血人仿佛撞上了一堵墙,厉神通古铜色的面庞露出一丝丑陋的笑意:“以前老牛鼻子和我争吵,说水之柔也,可融精钢,我知道他说的有理,可惜在刹那交锋里,柔水是破不了堤坝的。” 只这一刹,赵家三口再度站住了阵法之位。 天罗地网,逃不出去! 道尊一直默不作声地对战,直到此刻那扭曲的脸上终于泛起了漆黑的色彩:“本座不欲和你们拼得你死我活……却不代表不能。真要让本座豁将出去,拼掉你们一两条命并不稀奇……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血人慢慢变成了漆黑的浓雾,狰狞的鬼脸吞噬了空中赵长河刚刚显露出的血神法相。 长安之夜已成魔天。 “原来如此。”瞎子淡淡对九幽道:“你在昆仑,潜移默化地魔化了他。” 九幽平静道:“一念贪执,不外如是。与其说是我魔化了他,不如说是对天书的渴望以及对取代天道的执念使之入魔,非要说我的因素,那也只是我诚实地反馈了天道对我的设定罢了。你我是因为什么而共生?你当明白。然而即使没有了我,你也在心中诞生过我……当年飘渺怎么死的,你比谁都清楚,我的姐姐。” 第756章 还给你 如果赵长河在这里听见,就会明白很多事情。 夜帝真的是代言夜晚与星辰吗? 恐怕不完全是这么回事。 星辰不过表征,实际四象星辰有极为明确的天地定义,四方、四时、四季、五行、光暗、生死……诸如此类,综合起来,那叫规则。 她代表的是天地的规则与维护。包括人间设立帝王、也包括她护持人间等等,上古夜帝体系是一个极其完整的神国体系,比其他歪瓜裂枣都正规化了几万倍。 在赵长河与瞎子的接触之中,几乎是处处体现瞎子对规则的维护,那不仅仅是“书灵应该遵循的”,而是她夜无名生来就这样。 而与之相对的,规则的反面自然是混乱……那便是九幽。二者共生,代表了正反两面。 然而生命不是计算机的预设,一个永远循规蹈矩的生命真的存在吗?何况夜帝体系里始终缺乏了一种阳光与活力的感觉,相对沉闷压抑,那就更有点什么容易在内心滋生了。 恐怕夜无名的内心渐渐也有了打破规则的冲动,尤其当天道已死之后。于是以赵长河之所见,她经常会暗戳戳的利用规则在打擦边,甚至于脾气来了连表情包都敢往天书播报上放,那可是连赵长河这种人都觉得那么干太夸张的离经叛道之举。 那根本就是个面上一本正经清冷高贵,实则肚子里始终藏着小恶劣的妖女。 这种人好像有个称呼叫闷骚…… 然而有没有一种可能,当她这样之后,反而更强了?因为更为“完整”。 天道分割夜无名与夜九幽各自代言正反两面,但夜无名内心依然诞生了她的离经叛道,那么夜九幽的心中,是否也会诞生属于她的规则契律?未可知也。总之这次瞎子见到九幽,一直感觉她在“尝试触碰夜帝之道”,也就是没有以往那么“疯”了。 至少换了以前,这次很多事她都不会那样忍了又忍,一副不想闹大的模样。 是都在变成对方的形状?还是都因为对方的存在而导致受到影响? 瞎子沉默片刻,没有回答九幽最后那句关于飘渺的问题,反而做了一件让九幽很惊讶的事——她隔绝了楼观台周边的空间,让这一战无法波及长安平民,也毁坏不了周遭山川。 九幽奇道:“你居然会在乎这个……难道这是在帮飘渺完成她那一份?还是因为……赵长河喜欢?” 瞎子并不解释,依然没说话。 九幽又道:“从海皇之战起,以及你刚才的话语,让我感觉你正在做一件天道都没完成的事……你想清除所有神魔,是么?为什么我感觉,这种挑拨与杀戮,该是我做的事才对……” 瞎子并不辩解,淡淡道:“相比于别人,更该死的是你。” 九幽冷笑道:“你应该知道,谁都可能死,你也一样,唯独我不可能。就连你的内心都在诞生我,我代表的是人心的根本,人心不灭,我就不灭。” 瞎子淡淡道:“无法泯灭没有关系。佛道皆曰缚住心猿、拴住意马,并没有人说杀死心猿、消灭意马。” 九幽笑容有些玩味:“难道你依然觉得,我是你逐出体外的心猿?又或者是,你的心猿意马是我引发的?” 瞎子不语。 “你应该知道前者肯定不是的……如果是那样,你逐了一个又生一个,没完没了,单你一个人就可以生出一堆九幽啦……”九幽笑眯眯地给了个判词:“母猪。” 瞎子:“……” “至于后者的话,倒是有可能的……就像道尊的魔化虽然我什么都没做,但可能也确实算得上我的锅,只要我的存在,便是如此。”九幽歪着脑袋,笑容越发讥嘲:“有本事你征服我啊,把我绑起来,拘束我、凌辱我,把我当马拴起来啊。” 说着说着她脸上的神色居然兴奋起来:“我也很期待呢……啊~” 瞎子:“变态。” “这算变态吗?我更期待的是我的姐姐成为更大的变态,说不定离经叛道得自己脱了衣服在长安城裸奔呢,嘻嘻。哦对了,若说意马心猿,你现在跟随一个男人算不算拴不住意马了?” 瞎子并未发作,只是冷笑:“意马心猿指的又不是男女事,你的格局何时变得如此浅薄,如同乡下姑婆,俗不可耐。” “从发现那个男人心中的渴望是得到你、而你却居然没有杀了他开始。” “……”瞎子发现这嘴皮子要输了,非战之罪,赵长河全责。 就连本来很高大上的对撞,话题却能一路滑坡到最无聊的事情,也是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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