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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 在城中被官兵堵上时,她醒悟了会给自己的人生带来怎样的污点,对赵长河自坏名声而保全她名誉的举动知道了感激。 而这一次也一样,如果跟着赵长河远走高飞,这辈子除了嫁给他就再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她考虑好了么? 小姑娘在此之前,根本没有想过这么多。 一旦考虑了,她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至少无法草率地下定这样的决心。 央央想回家了,想爹娘,想哥哥,想那匹漂亮的黑牡丹……不想在外面流浪一年半载的,被他拉着睡觉,生孩子。 央央自己还是个孩子。 但崔元央知道,第二种是一条荆棘路,哪怕赵长河说得云淡风轻,那怎么也比改道绕路危险多了。让她直接开口说我要回家,我们涉险吧,那她同样说不出来。 萍水相逢,赵长河做得够多了,连本普通秘籍都没要你的,凭什么让人家涉险,靠你那块糕吗?人家本来压根就没必要卷在这些事里,早都可以远走高飞了。 赵长河看懂了她的心思,休息了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就拉着小兔子直奔出洞。 崔元央认命地钻出山洞跟他走,当发现方向是去清河的那一刹,小兔子心都颤了一下,就像一块石头从天外飞来,砸进了清河,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其实赵长河天生勇烈,有始有终,他本就会走这条荆棘路吧? 或许连韩无病都看出来了,知道他一定会送央央回家。 可央央心里还是好奇怪。 早晨的阳光透过山中树梢,映在他的脸上,真好看,比大师们的雕像都完美。 “累么?”不知飞窜了多久,赵长河忽然问。 崔元央气喘吁吁,还是坚持道:“还好。” “嗯……你好歹也是玄关三重,一流的轻功,熬熬还是可以。”赵长河道:“先歇会吧,就是不能再去城里休息吃饭了,这饼再难吃,也得将就。” 崔元央看着他摸出来的粗饼,不但难吃,还有点脏了……但她没说什么,接过饼小口小口地啃。 赵长河笑了一下。这丫头……可比想象中的富家小姐可爱多了。 他大步去了边上小溪,大口大口喝了个爽,又摘了片宽大的叶子装了些水带了回去:“呐。” 崔元央捧过水,有些好奇:“你怎么不喝你的酒葫芦了,是没了吗?” 赵长河笑笑:“有,但得省着点用。” 崔元央以为是为了酒瘾犯了的时候应付的,便没多言,低头吃饼。 忽地一阵风动,山中似有腥意。 崔元央不知代表了什么,山风不是很正常嘛……还是默默在吃饼,满脑子心事。 赵长河抬头看了一眼,笑道:“你吃着,我去后面小解,你可千万别转头。” 崔元央皱了皱鼻子:“谁看你!” 旋即脸色也有些苦,自己要小解怎么办啊……昨晚到现在都没小解过了…… 对了,趁他去小解,自己不也该趁这时候小解吗?崔元央早忘了他说别转头,下意识转头看了看他在什么位置。 这一看就看见了赵长河手持钢刀向前跃起,而前方一只吊睛白额猛虎,冲着赵长河直扑而下。 双方即将在半空交会。 “吼!”虎啸山林,草木皆摇。 崔元央手里的饼都掉了,飞速捂住了嘴巴。 没有见过猛虎扑食的人尽可想象面对猛虎该怎么个滑铲,可真正直面的时候,那几百斤的庞然大物冲着自己直扑而下的气势,多的是人脑子都是空的,恐惧能让人动弹不得。 这一刻的崔元央脑子就是空的,从小练的那点剑法都不知道哪去了。 眼睁睁地看着赵长河身在半空,手里的刀泛起了鲜血的色泽,凄厉的红光重重地劈向猛虎额头。 神佛俱散! 他竟是从一开始就没想闪避游斗,怕这么一让,身后的崔元央会被伤到,于是出手便是绝技,试图直接拦猛虎于前! “砰!”也不知这一刀劈实没有,血花喷溅,强大的冲击力震得赵长河在半空抛跌,又很快凌空一个扭腰,一脚蹬在身后树干上,箭一般回弹而出。 那猛虎额头正在淌血,狂吼着一个旋身剪尾,重重甩向半空中的赵长河。 赵长河凌空旋身,虎尾扫了个空,那刀已经顺着虎腰一路划过,带起漫天血雨。 “踏!”赵长河落在前方,强大的惯性还让他往前滑了数尺才站稳,扭头后望,猛虎已经死得透了。 落在崔元央眼里,真如天神一般。 恍惚间想起哥哥的评价,此猛虎下山,蛟龙入海也。 猛虎哪里比得上他啊! “啊,叫你别看,本来以为我能秒,结果还是低估了,妈的这里连老虎都比北邙的牛逼。”赵长河扛着几百斤虎尸大踏步走回来,笑道:“既然专窜山野,就是会遇到野兽的了,总比高手好对付,还送肉上门。没事了,你继续吃,我看看能不能烤点肉。” 崔元央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在北邙经常猎虎吗?” “呃,我没猎过。当时这玩意是洛……嗯,是我好友在猎,不过也只是偶尔有见,那时候是冬天,老虎虽不冬眠但活动也少,不好见。”赵长河一边割虎肉,说得眉飞色舞:“那时候她猎到了一头,整个山寨都跟过年一样,孙教习亲自剥了虎皮做椅垫,就是后来聚义厅里我坐的那张,不知道你见过没……哦你好像没进聚义厅,被我拎屋里去了……” 崔元央就坐在一边托腮看他絮絮叨叨,他说的什么好像都听不清了。 “呃?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哦……哦,没事,我、我、我也去小解,你也别转头啊!”崔元央兔子一样蹦了起来,一溜烟钻到了赵长河背后的灌木丛后面。 赵长河:“……” 虽然你蹲在灌木丛后面我是看不见的,但你不要边脱边蹲好不好…… 怎么又是白虎……这个不对吧,是不是没长齐呢? “啊!!!”崔元央的惊叫声忽然传来。 赵长河霍然站起:“怎么了?” “有、有蛇!” “……”赵长河抓起她的剑,准确地甩到她手边:“崔家剑法自己用,这回我真没法帮你。” 崔元央拔剑唰地把蛇剁了,旋即目光狐疑地看向赵长河的背影:“你……你怎么知道我手在哪?” “听声辨位,听声辨位知不知道!”赵长河臊得老脸通红,连虎肉都不想烤了:“休息得差不多了,拉完了快走!” 小白兔提着裤子追了上来:“赵长河!原来你也很下流!” 赵长河转头做了个虎爪的姿势:“再啰嗦把你摆成十八般模样!” “你也就剩张嘴皮子。” “你刚刚还说我很下流,你的脑子是麻做的吗?” “哼。”小姑娘好像完全忘了刚才在质疑什么,很自然地又把手塞进他的大手里,两人展开轻功,一路狂奔。 带着美少女混迹山野的日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如果可以选择,赵长河宁愿每天都这样与老虎和蛇打交道,一路这样抵达清河就最好了。 可惜的是,通往清河不是山连山,在山中穿梭了三天之后,前方已是一马平川。 溪水从后方山涧流淌而出,渐渐汇入前方的河流,河水流淌之中,有船舶漂荡,渔歌悠扬。 赵长河深深吸了口气。 如果要渡河,那就是最容易被守株待兔的地方,并且从此行踪再难遮蔽。 人比虎可怕多了。 第62章 水上惊魂 “二位要渡船吗?船上有刚捞的河鲜哟……”秀丽的船娘摇着船桨靠近岸边,未语先笑。 看到岸边两人,船娘“呃”了一声,笑容僵了,似乎又想把船划走,不想拉这俩客人了。 赵长河崔元央互相看了看,两人身上衣服又脏又破,脸上也都是泥,崔元央的雪白兔绒小棉裘破破烂烂,棉绒到处漏出来,加上脏黑,怎么看都跟小乞丐一样。 这可是在雨中雨后的山林穿梭了三四天…… 两人一直呆一起或许没感觉,在别人感觉上说不定迎风臭味都飘船上了。 崔元央低声问赵长河:“她还嫌弃我们,应该是正常船家?” 赵长河老怀大慰,这憨憨居然在考虑的是这个,而不是哭唧唧被人嫌弃了,真是越来越不憨了,嗯,是不是也没那么可爱了? 赵长河打量那艘船,船娘犹犹豫豫的想靠过来又慢着划,另有一个老艄公在掌着舵,脸色也是有点蛋疼菊紧的模样,看似也不太想拉这俩客人。 这是不是正常船家不好说,不过相对来说,肯定是比表现特别热情的正常点。赵长河自己的经验也就那样,目前看不出什么问题,便道:“总是要渡河的,总得选艘船。” 想了想,忽然笑道:“其实现在你爹在你面前说不定都认不出你了……” 崔元央“哼”了一声,大声喊:“喂,那船家,你不靠过来我们怎么上去吃河鲜啊?” 船娘犹豫道:“河鲜可贵的……” 崔元央叉腰,掏出一块银子举高高:“我有钱!” 真是扬眉吐气,富萝莉的钱几乎就没怎么派上过用场,等这一刻很久了! 船娘的眼睛都亮了一下,笑逐颜开地划桨过来:“今天捞上好大的鲤,就知道有贵客要来!” 崔元央笑嘻嘻:“真会说话。” 两人上船进入舱中,舱内就是一个小屋子,有床有桌,很适合一家人出游玩渔家乐,看上去这世界也有这种项目。仅从这里去看,“乱世”简直名不副实。 但是不是因为这里已经接近崔家势力范围边缘,所以相对祥和,不得而知。 “你们的船直接去对岸么?”赵长河问船娘。 “看客人呀,想直接渡河就去对岸,想顺流走的话也行,走多远都行,得加钱!”船娘笑得很活泼。 崔元央递过银子:“那带我们顺流去魏县好了,这够不够?” 船娘喜滋滋道:“尽够了,我去给客人烩鱼去。” 看船娘出门,房帘拉上,两人对视一眼,都有吁了口气的感觉。 到了魏县那就是真正的崔家势力范围,崔元央随便去找个人都能立刻被保护得里三层外三层,再也不会有事了。 而且越是接近崔家范围就越安全。崔家一开始不知道情况还属正常,可这山中三四天过去了,贪赏金的人固然可能越来越多的嗅到腥味而来,但崔家也没有可能还不知道了。只要崔家人智商正常,此刻绝对该是精锐四出,分头在各处要道上扫清障碍接应小公举,并且已经开始严查内鬼了。 当然范围这么大,大家未必能准确接应,也来不及把安排布置到势力范围之外,但越是接近就越安全,这是必然的。 最危险的路,其实就是眼下这一段,只要渡船没有问题,那就一切完结。 崔元央是真觉得应该没问题了,翘着小脑袋在看窗外风景等吃鱼呢。可赵长河的精神反而越绷越紧。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大意。 天色渐渐黄昏,落日的霞光映在河水里,粼粼微光,场面极美。崔元央看着一头鲤鱼从河中蹿起,又落回水面,乐得抚掌笑;舱外传来烩鱼香,船娘的歌声悠悠荡荡;岸边有骑手路过,马蹄踢踏作响;风吹杨柳,水流哗哗,身后也有其他行船,悠悠顺流而下。 周遭的一切声音光影,在意识里一帧一帧闪过。 脚步声起。 赵长河摸上了刀柄。 却是船娘掀帘而入,还是标志性的未语先笑:“客人,鱼汤来啦!” 鱼汤放在桌面,随着船摇摇晃晃。崔元央凑着脑袋闻:“好鲜!” 船娘笑道:“还有红烧鱼,我这就去拿,不打扰客人喝汤啦。” 船娘又揭帘而出,崔元央实在看不出任何异常,兴致勃勃地取了汤勺舀了一小勺,就要尝鲜。 赵长河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崔元央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赵长河微微摇头,没有说话。 崔元央不太理解,抽着鼻子放下汤勺不吱声了。 鱼汤好鲜啊……再不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在崔元央煎熬的垂涎中,不知过了多久,船娘终于又端上了红烧鱼,看见桌上没动的汤,显得很是吃惊:“客人怎么不喝汤呢,这都快凉了。” “没什么,我们就爱喝凉的。”赵长河笑笑:“红烧鱼也放那晾晾。” 船娘莫名其妙地看着赵长河,咕哝道:“真是怪癖。” 她也没催促,一脸纳闷地放下红烧鱼转身就走。那边崔元央怎么看都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暗道这次赵长河真是疑心过重了,正待说话,眼前刀光一闪,赵长河竟然莫名其妙地暴起一刀劈向了船娘娇嫩的脖颈。 崔元央人都傻了。 下一刻的场面更是让她瞪圆了眼睛。 船娘娇躯轻扭,脚踏莲步,轻轻巧巧地就避开了赵长河这背后一刀,旋身过来顺手就是一匕首扎向了崔元央心口。 “砰!”赵长河一刀横栏,同时一手将崔元央拉开,另一脚踹翻桌子,鱼汤劈头盖脑地泼向门外。仿佛应景似的,鱼汤刚泼出去,帘外风动,老艄公手中的撑杆不知何时去掉前端的竹套,变成一杆寒光闪闪的尖枪,从门外直贯而来。 那渔歌唱晚、悠然沿江的风景,忽然就变成了身处虎穴,步步惊心。 崔元央都没来得及从这样的角色转换中适应过来,手上也是下意识地拔出了剑,一招崔家剑法的绿水迢迢刺向了船娘的面门。 船娘咯咯地笑:“赵公子聪明,崔小姐剑法也不错呢。” 那边赵长河的刀已经劈在竹梢上,看似竹制的细杆竟然发出了金铁交鸣的脆响,那尖枪如蛇吐信,直戳赵长河咽喉! 赵长河脚步微错,让开这一枪,顺手把枪夹在腋下,一刀怒斩——另一边的船娘后脑。 船娘:“?” 她调笑的话都才刚出口呢,脑后锐风袭来,变成她被赵长河与崔元央两面夹击了。船娘简直无法理解,这赵长河在想啥,你这夹住对方的枪,刀却往旁边劈,这是典型的空门大露,对方一脚踹你丹田上都能让你去半条命,你就这么想砍我? 还是你心里崔元央的安危更重要? “砰”的一声,艄公果然一脚踹在了赵长河的小腹,那边船娘却终于没能避开这两面夹击,险险地往侧方急闪,破窗而出,跳进河里,那后背也已经被赵长河的刀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花汩汩从河中冒起,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赵长河仿佛感觉不到艄公这一脚伤害似的,一刀逼得船娘跳河,毫不停留,回刀冲着艄公的脖子就是一斩。 艄公见船娘跑路,也果断松开竹枪,一个后翻离开舱中,同样跳水不见。 赵长河此时才拄刀半跪,捂着小腹喘息,那一脚当然是受了伤的。 崔元央紧急扶住他:“赵大哥!” 终于喊出了这个称呼,崔元央却再也没有鸡皮疙瘩的感受,心中惶急至极:“你怎样了?我、我这有内伤的药。” “嗯,就指着你有好药呢,才选择这个方案。” “为什么要硬拼受伤,我、我其实也可以暂时应付她的……” 赵长河吞了药,摇头看向窗外的江水:“知道我为什么怀疑他们有问题么?” 崔元央懵然摇头,对方是真的一点破绽都没露啊。 “因为我发现我们的船,速度比别人的慢……在这煮鱼的过程中,越来越多的船跟在了身后。我必须用最快速度解决这两个人,否则在这江水之中陷入重围必死无疑,为此拼着受伤也在所不惜!” 赵长河说着调息了几下,发现崔家的伤药效果确实很好,挨这一下只剩一点疼了。他撑刀站起身来:“你会划船么?” “我家有河,会一点的。” “那好,你去划船,往岸边划。我现在必须立即下水,否则两个水鬼在船下,一旦凿船,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第63章 渡河! “有钗子之类的东西吗?我看你头上没有。”赵长河忽然问。 “有,我包里有。”崔元央也不知道他干嘛用,从怀中小包裹里取出一枚金钗:“这个行不行?” 果然是女人的包包,两个世界都一样,看着小,就跟哆啦A梦的口袋一样什么都有。 “可以。”赵长河一把抓过钗子,用钢刀用力劈了一截尖头下来,火速出舱。想了想,觉得这把厚重的钢刀水下并不方便,便留在船上,又去取了剔鱼用的薄刀,插在裤腰带上,一骨碌扎进了水里。 崔元央匆忙去控船,此时才看见赵长河所言的场面,身后影影绰绰确实有许多船正在接近,本来祥和的河面莫名就有了一种水战般的压迫感,果然是怎么看都不正常。 其中有几艘船还很接近了,看上去已快进入箭矢的射程。 别说鱼有没有毒了,就算无毒,真优哉游哉的在那吃鱼,恐怕没多久家人就可以吃席了…… 崔元央焦急地往操船往对岸划去,眼睛时不时地瞥向水面的涟漪,不知道赵长河在水里怎样了…… 不是,他、他会游泳吗! 在可考的赵长河生涯里,赵厝、洛家庄、北邙,都属于只有清溪与水潭子的地方。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赵长河会游泳,但赵长河真的会游泳,水性还挺好…… 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果然第一眼就看见那个艄公正在船底,摸出个凿子干活。水下行事并不方便,艄公这一凿也只开了个浅浅的坑,赵长河入水的声音已经惊动了他,转头一看也是吃惊无比。 这赵长河的灵醒果决,真的是初出江湖没多久的么?这若不是个老江湖,那就只能是一个可能:天生的江湖客。 念头一闪而过,艄公微露狞意,弃了船底,拔出一根分水刺冲着赵长河游了过去。 会不会游泳和水下能力,那是两回事。不提别的,光是水下能不能睁眼,这都是要刻意练过的,赵长河怎么可能刻意练这个?更别提呼吸闭气、水底腾挪,他们在水上讨生活的江湖人士连功法都是适配这些的,闭气时间更久、利用水流之力更顺,就算是陆地神仙来了水里也得盘着! 果然到了赵长河面前,分水刺扎了出去,赵长河拔出鱼刀拨开,一个动作就明显能感觉到赵长河在水下的生涩,眼睛只能维持半睁半闭还很难受的样子,行动也明显不如在岸上的矫健。 艄公心中暗道若是你赵长河技止于此,现在就可以死在这里了,我也是玄关三重,不知道是不是能直接取代你乱世书的排名? 心念闪过,他微一蹬腿,已经更加欺进赵长河身前。赵长河鱼刀有些笨拙地削了过来,被艄公极为娴熟地连手一起夹在腋下,恰与刚才船舱里的战斗颠倒过来了。 艄公露出一丝笑意,右手分水刺恶狠狠地扎向赵长河前胸。 然而就在这近身扭住之时,赵长河紧抿的嘴唇忽地一吐。 一枚被折断了的金钗头裹着内力喷射而出! 如此近距离猝不及防,哪怕这金钗速度在水中其实挺慢的,落在艄公眼里依然成为了死亡的丧钟。 他骇然想要闪避,这么近的距离却终究来不及,钗头已经恶狠狠地射进他眼眶。 鲜血喷涌,艄公本能地痛呼出声,河水却瞬间灌了进来,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这他妈到底我们是玩阴的杀手还是你是玩阴的杀手,怎么比我们还阴险! 这是艄公最后的念头。 实际他临死前分水刺还是刺在了赵长河胸口,只是失了力度,被赵长河左手抓住手腕,仅仅入肉不足寸……但分水刺上淬了毒。 会玩阴的并不只是赵长河…… 赵长河没有时间理会伤势和毒素,运起内功强行压着毒,被夹住的右手用力抽离,鱼刀向后骤然飞甩。 薄薄的刀身旋转着,恰恰划过身后袭来的船娘咽喉。 船娘瞪大了眼睛,根本不能理解。 自己背上负伤挺重,本来打算离开了,见这边纠缠有机可乘,才想过来阴赵长河一记。结果赵长河这激战之时又背对自己,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悄悄潜过来偷袭的,还能这么准确知道自己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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