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咙。 他一掌重重拍在桌上,瓷碗“咣啷”一声震得发出轻响,汤水溅出,滚滚流淌至桌边。 “这死丫头越来越没规矩!” 他咬牙骂道,脸色涨得发紫。 黎猛压着火气,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侍从,沉声问:“她这几日整日闲晃,究竟在做什么?” “回二老爷,大小姐近来行踪简单,每天多在驿中歇息,闲时也就做些糕点。此外,就是偶尔与人出门吃饭。” “吃饭?和谁?” “是谢大人,还有温大人。” “谢景?温子晏?”黎猛的眼角抽了抽。 这两个人他自然是知道的。 一个是当今内阁最年轻的重臣,另一个是礼部世家的公子…… “这两人不是早已拒了她吗?”他皱眉,“怎会又同她来往?” 侍从恭敬地道:“两位大人虽然与大小姐来往频繁,但一直没有出手相帮,至于其他的,小人就不知道了。” 黎猛眯起眼睛,手指缓慢敲着桌面,一下又一下。 翌日。 黎笙如往常般外出,与温子晏约在坊间一处素斋坊用膳。 而在远处不远,一道身影半隐马车的车帘后,黎猛坐在马车中,死死盯着她的背影。 黎笙进了斋坊,稍后便见她对面坐下一个身着月青长衫的青年。 两人说着话,时不时轻笑,气氛融洽。 黎猛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立刻唤来心腹侍从。 “你去黑市一趟,买点药回来。” 说着,他又凑近了些,低语了几句。 侍从听完后脸色骤变,惊愕抬头。 “二老爷,这这不好吧,若是传出去……” “乌黎族都快被灭族了!”黎猛一掌拍在矮几上,“你还在跟我说好不好?若不是因为黎笙不中用,早该办成的事拖到现在!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他喘了口气,语调一转,变得阴狠起来。 “再说了,女子婚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为族人出力是她的福分,也是她的责任!” 他眯了眯眼,“温子晏这人守礼,若真出了点事,以他那性子,怎会不认?” 侍从面露为难,但见黎猛眼神愈发阴沉,终还是低头应下,“属下这就去。” 晚上,驿站。 黎笙不情不愿地走到厅中。 她不喜欢跟黎猛一起吃饭。 每次吃饭,不是对她冷嘲热讽,便是训斥责骂。 但这次一入座,黎猛便笑眯眯地招呼她。 “来,笙丫头,这道清蒸鲈鱼你小时候最爱吃,今日特地让厨房做的,快趁热吃。” 黎笙下意识地顿住了筷子,抬眼看向他,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 不对劲。 黎猛自顾自往她碗里夹了菜,“你最近瘦了,是不是这京中水土不服?明儿我让人去抓点调理的药膳来。” 黎笙眉头皱起,没有动筷子。 “二叔今日心情不错?” “哪里,不过是见你辛苦,心疼你罢了。” 整顿饭,黎猛都格外殷勤,说话语气十分温和。 黎笙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或者直接提出一些过分要求。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味给她夹菜。 黎笙知道黎猛肯定没憋什么好事。 但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也就没再开口说话,只专心吃饭。 第530章 谢景线:俯身靠近 黎猛来京后,接手了许多事情,黎笙也因此得闲,开始在京中四处游玩。 暮春时节,京城风暖水清。 黎笙一袭浅绿纱裙,轻步踏上游船,一路顺流而下,尽情赏春。 “小姐,可以下船了。” 黎笙笑眯眯点头,她走下船,发现自己的裙摆被湖水沾湿了一点。 她低头理着裙摆,一时间没看路。 却蓦地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她一怔,抬头。 是谢景。 他一身玄青窄袖长袍,身形修长挺拔,夕光斜照在他清俊的面容上。 “谢景?”黎笙眼睛一亮,“你怎么在这儿?” 谢景淡声,“我是来找你的。” —— 城西一间僻静院落中。 “我想养活这对蛊虫,需要你的帮忙。”谢景开口。 黎笙望着那瓶中蜷缩的两枚虫蛹,神色慢慢沉静下来。 那日谢景要留下这对情蛊,她便觉得不对劲。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要养这对情蛊…… “你想用蛊虫做什么?” 谢景没有回避,只淡淡道:“做一些事,放心,不害人。” 他望进她眼里,“相信我。” 黎笙没有立刻答应。 她盯着他看了很久。 片刻后,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指腹摩挲着瓶身。 黎笙收起调笑的神色,正色道:“情蛊很难养,养蛊、育蛊、控蛊都需很多心力,谢大人,你总不能让我白干活吧。” “我可以帮你,但我也有条件。” “你要救乌黎族。” 谢景眉心轻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闻言,黎笙眼底立刻露出明亮笑意,整个人都像被风吹开的杏花,生动又明艳。 她弯起眼睛,“我就知道你会答应,那就先谢过大人了。” 谢景静静望着她,唇角忍不住勾了下。 暮色沉沉,窗扉紧掩,烛光摇曳。 一张素木长案上,满是摊开的药材和器皿。 案边,黎笙正低头细细研磨一味药粉。 她发髻略有松动,一缕青丝垂落至颊侧,映着灯火,眉眼专注。 谢景站在她身后不远,手中还提着一包山茱萸。 “全都拿来了。”他将药材放下。 黎笙点了点头,双手未停,“接下来要快,蛊虫已苏醒,必须在半个时辰内完成。” 她拎起琉璃瓶,将瓶口朝下扣在玉碟中,歪头看向谢景。 “你来帮我按住它。” 谢景俯身靠近,指腹轻按在瓶口边缘。 黎笙迅速捻起药粉,动作极快地洒入瓶中。 蛊虫已渐渐苏醒,若处置不当,极易反噬。 黎笙全神贯注,额角甚至沁出细汗。 谢景身体微倾,呼吸间都是她身上的气息,像初春新雨打落的杏花,清新柔和,却又令人心底发烫。 他喉结微动,眸色一沉,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黎笙正低头,用银针刺破蛊虫的外壳,引出最后一滴黑红色的蛊血,滴入玉盏,完成封蛊的最后一步。 “好了。”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正欲转身。 没想到一回头,整个人便撞进了谢景的怀中。 她愣住了,耳根“嗡”地一下炸开。 谢景的胸膛近在咫尺,她鼻尖几乎贴上他的衣襟,还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热与心跳。 她根本没意识到,两人何时靠得如此之近。 谢景下意识扶住她腰侧,指节轻扣。 黎笙脸颊霎时涨红,连耳尖都染上一层淡绯。 随即手忙脚乱地往旁边退开几步,几乎要撞到一旁的药架。 谢景的手从她身侧滑落,掌心还残留着那一抹柔软的触感。 心头莫名空了一下。 他沉默片刻,终还是收敛心神,语调恢复平静。 “蛊虫的状态如何?” 黎笙垂着眸,抬手将颊边因汗湿微卷的发丝别至耳后,语气尽量保持镇定。 “初步融合成功,第五日至第七日,会进入第一次躁动期,需配合药引压制,不可让它失控。” “辛苦了。”谢景开口。 他沉默了一瞬,又出声道:“这会儿也晚了,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黎笙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轻声道:“怕不太行。” “为何?” “我还得回去,若不跟我二叔一起用膳,他大概又要借题发挥,说我目无尊长,不敬长辈,再罚我闭门思过三日。” 谢景闻言,眉心下意识拧了拧。 “那好,你快些回去吧。” 黎笙点了点头,重新理好袖口,往门口走去。 谢景随后跟上,吩咐人备了马车。 灯火下,他替她掀起车帘。 黎笙站在车前,回身朝他看了一眼,风拂动她的裙摆,也拂起一缕碎发。 “那我先回去了。” 谢景点头,“路上小心。” 马车辘辘驶远,街巷寂静。 风中吹起片片落花,谢景站在原地,望着车辙远去的方向。 驿站。 黎猛坐在主位,筷子慢条斯理地夹着鱼肉。 “明日你打算去哪儿?”他忽然开口。 黎笙正低头拨着碗里的饭菜,闻言随口回道:“和温子晏约好了去听戏,他说有一出《长生殿》不错。” “谢景不去?” 黎笙摇了摇头,“他应该挺忙的吧,我没问,他也没说。” 说完,她夹了一块豆腐放进嘴里,没再理他。 黎猛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言。 他垂下眼睫,眼神藏进灯影中。 第二日午后,春日晴朗,风拂帘动。 梨园春今日格外热闹,戏楼前人声鼎沸,香车宝马络绎不绝。 一辆马车自街口缓缓而来,停在梨园春门口。 帘子轻挑,黎笙自车中下来,身着一袭绣香草花纹的水色襦裙,步履轻快。 门口的小厮早已候着,见人来了,忙躬身引路,“黎小姐请随我来,您订的包厢已经备好。” 黎笙颔首,随着小厮穿过喧嚣人群,上了二楼。 第531章 谢景线:强吻 包厢临窗,幽静雅致。 黎笙四下打量一圈,不见温子晏的身影,便自行在软榻上坐下,拿起桌上的蜜莲糖果吃了起来。 与此同时,戏楼后院。 一个小厮提着水壶急匆匆往里走。 “这茶是给二楼贵客包厢的。”管事交代他。 小厮颔首,匆匆朝外走去。 可在一个转弯处,一根布巾悄无声息地缠住了他的脖子。 “呃……” 他双眼睁大,还未来得及挣扎,便已被人拖入一旁柴房中。 片刻后,一个身形与他相似的人穿着他的衣服从柴房走出,头微低,悄然往二楼而去。 正是黎猛派出的心腹。 他避开人群的视线,端着托盘走上二楼,敲了敲包厢门。 黎笙抬眸,“进来。” 男子低头行礼,将茶水和点心放到桌上,随后便躬身退了出去。 王府。 谢景今日未去文渊阁,在府中处理积压的政务。 案前折子摞成一叠,看完最后一道折子后,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下意识问道:“黎笙呢?” “回公子,黎小姐在梨园春,说是与温大人一同看戏。” 谢景眉头微挑,“就他们两个?” “是。听说是半月前就定下的,那时温大人也请了公子一道前往,只是你那几日事务繁多,便推辞了。” 谢景低头拿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 指尖轻轻扣了下盏盖。 片刻后,谢景忽然开口,“备车。” 梨园春。 东楼二层的雅间内,绣帘半卷,一出《游园惊梦》唱得婉转缠绵。 黎笙坐在临窗的榻边,身前的矮几上摆着几碟精致的糕点。 她拈着一块杏仁酥送入嘴中,正听得入神。 帘后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开门声。 她原本以为是温子晏到了,转头笑着唤了声,“你——” 然而转眸时,看到的却是一袭玄青长衫的少年。 是谢景。 黎笙话音收住,有些惊讶地问出声,“你怎么来了?” 谢景步子不急不缓,“今日刚好没事,听说你来看戏,我便也想来看看。” 他目光在屋中一转,很快便落在她旁边空着的座位上。 “温子晏还没来?” 黎笙点点头,“是啊,他说今日会来的,结果连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那他就是爽约了,而且还没告诉你。” 黎笙原本还不觉得,这样一说,登时觉得温子晏有些过分。 “对,不来也就算了,起码派个人来说一声吧!真是的!” 她一边说一边嘟嘴,脸颊微鼓。 谢景看她气得像只炸毛的猫,忽然笑了。 “对,下次别理他。” —— 此时,温府门前的岔路口。 温子晏的马车轱辘一声巨响,马儿惊叫,前轴顿时断裂,险些从车中跌出。 他狼狈地扶着车沿,一脸无奈地看着那已经散了架的马车轮,额角都青了。 “温大人,前面修车的作坊还得一个时辰!”车夫满脸苦相。 温子晏重重叹了口气。 —— 梨园春。 “既然人没来,那我来陪你看戏吧。”谢景开口。 黎笙下意识道:“那你别抢我的点心。” 谢景挑眉,坐下时顺手拿了块她最爱的桂花糖糕,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 黎笙睁大眼睛瞪他,“你不是说不抢吗?” “我说了吗?”谢景挑眉道。 黎笙哼了声,“你想吃便吃吧,等会你付钱就行。” “好。”谢景温声道。 他扫了桌上一眼,“这茶如何?” 黎笙偏过头来,“我还没喝呢,今天早上吃太饱了,到现在都还撑着。” 谢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杯盖拨开,香气扑鼻而来。 他低头嗅了嗅,是碧螺春,香清味雅,入口应当不差。 谢景仰头饮了一口,热茶滑入喉中。 “确实不错。” 戏台上正唱到动情处,台下掌声连连,包厢中却渐渐安静下来。 谢景放下茶杯,指尖轻敲几下桌面,不动声色地闭了闭眼。 明明窗外春风尚凉,可他却感受到一种异样的燥热。 “怎么了?”黎笙注意到他的动作。 谢景过了几息才开口,“没什么,大约是天气有些闷。” 他的掌心已沁出了薄汗,整个人像被无形的热气包裹。 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几分。 黎笙原本只是随意一瞥,谁知这一眼竟叫她愣住了。 谢景靠坐在窗边,原本清冷无波的俊脸,此刻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红晕,眉间紧蹙,隐有隐忍之色。 她心下一跳,急忙放下手中的点心,快步走近。 “你是不是发烧了?” 谢景没有回应,只是缓缓抬眼看她。 眼底的神色幽深,像积了一池夜色,波澜不显却暗流汹涌。 黎笙顿觉不对,想抬手去摸他的额头试温。 指尖碰到他额头的刹那,忽然被他伸手攥住了手腕。 力道不重,但却让她再动弹不得。 她一怔,下意识抬眸看向他。 却正撞进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里。 屋中一时间安静得出奇,只有戏台上传来婉转高亢的唱腔,模糊而遥远。 黎笙的心跳倏然漏了一拍,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谢景。 仿佛下一瞬就会挣脱某种桎梏,将她吞没。 她动了动手腕,试图抽回,却被谢景不着痕迹地又扣紧了几分。 紧接着便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猛地扯入他的怀中,身躯紧紧贴上谢景灼热的胸膛。 “谢——” 她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就被他扣住下颌,猛然吻住。 这一吻,简直是发狂。 没有任何温柔试探,没有停顿克制,只有压抑至极后猛然爆发的侵占。 他的唇碾过她的,不容拒绝地撬开她的齿间,带着炽热的气息,深深掠夺。 黎笙瞪大眼,几乎无法呼吸。 他整个人都带着灼热的温度,力道大得不像往日那个总是克制沉稳的谢景。 他一只手紧紧扣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更是从她的腰间攫住,似乎生怕她会逃走一般,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 他喘息粗重,带着一股近乎失控的急迫与疯狂。 “谢景你疯了?!” 黎笙挣扎着断声唤他,双手抵在他胸前,发现他的肌肤烫得惊人。 谢景根本没有回应,只是一次又一次俯身吻她,狂烈得几近失控。 他的眼神赤红,眸光混沌。 黎笙心头一震,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被下药了?” 谢景没有回答,只是将额头抵在她颈侧,呼吸重得像拉开的弓弦。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极度克制后的哑涩,“我,我……好难受。” 黎笙怔在原地,心头慌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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