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时僵在原地,像被定住了一样。 “这……这是柳夫子?” 他眼睛瞪得圆滚滚,声音都有些发飘。 小荷点头:“珏少爷,这真的就是柳夫子。” 谢珏猛地摇头,头甩得像拨浪鼓一样,“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柳夫子!” 他鼓着脸,大声抗议:“你们不要觉得我小,就可以随便糊弄我!” “我可是有一双大大的眼睛!我看得出来,柳夫子根本不长这样!” 谢景嘴角一抽。 这和眼睛大小有什么关系…… 小荷一时间也噎住,张张嘴,但确实也不甚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孟辰走了进来,朝几人微微一拱手。 “珏少爷,其实是因为他戴了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谢珏瞪大眼睛,“那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就好吓人!” 谢景也侧过头看向孟辰。 他也只在书上读过类似的记载,从未亲眼见过。 孟辰没有多言,直接抬手揭下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 “撕——”的一声轻响。 面具揭下后,露出了一张完全不同的脸。 轮廓更深,神色也与平日截然不同,仿佛换了个人。 谢珏瞬间僵住,整个人都吓傻了,嘴巴张得老大。 “哇哇哇!变脸术!你……你到底是谁!!” 他连连后退了两步,小脸写满了警惕和怀疑。 谢珏再笨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正经人谁会戴人皮面具伪装自己! “你不是李夫子!你骗人!” 谢景的目光也冷了几分,“你究竟什么来历?” 孟辰看着他们的眼神,还是决定和盘托出 现在大人和谢砚礼已经相认。 他们已经没有隐藏身份的必要了。 “我是大梁人,我叫孟辰,不是什么李秋白。” 他语气平静,可这句话一落地,谢景眼中顿时划过一丝寒光。 “你姓孟?” 他盯着孟辰,话锋一转,带着几分锐意,“你家那位大人,该不会就是大梁宰相孟择吧。” 这段时间,他跟着谷夫子学习,不仅研究经史子集,还有各国的政事也全都要了解。 大梁势力三分的情况,他是知道的。 孟择便是其中之一,白衣起家,在大梁权势滔天。 说着他转眸,看向床榻上,“他就是孟择吧。” 孟辰没想到他会猜得这么快。 这位景少爷也太聪明了些。 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谢景眼神更冷,“你们来大晋到底是为了什么?” 孟辰尽量放缓语气:“其实,我们并没什么明确的目的,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 他话没说完,谢珏突然一拍大腿,惊叫出声:“天哪!这个孟择,和父亲长得好像好像啊!!” 孟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们终于发现了…… 谢珏皱着鼻子,认真思索,“难道……这个孟择,是父亲流落在外的兄弟?” 孟辰嘴角微抽。 要不……你再看看? 他刚想开口解释,谢景在一旁凝眉,目光细细打量床上的孟择,轻声自语:“不像是兄弟……”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响起脚步声。 谢惊春一身劲装推门而入,扫了一眼屋内的气氛,目光立刻落在孟辰身上。 “你是谁?”他眉头一沉,眼神骤冷。 第458章 随他们去闹吧 孟辰上前一步,正要解释:“我是——” 谁知这一步刚踏出,谢惊春的目光骤然一凛,手一抬,竟直接拔出了随身佩剑! 剑锋出鞘,寒光一闪,气势凌厉。 “别过来。” 他声音低沉,身上的杀气顿时涌现,警觉得像一头受惊的兽。 孟辰连忙举起双手,苦笑着后退一步:“误会!春少爷,我不是坏人!我真的不是!” 谢景捂额轻叹,“你先别动,让我来说。” “你们在吵什么?”门外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 秦九微推门而入,身后跟着满脸沉肃的顾青。 屋中顿时一静。 谢惊春还握着剑,谢景眉头紧锁,谢珏则一脸“变化太快我还没看明白”的表情。 秦九微扫了一眼屋内的局势,“都坐下。” 一刻钟后,众人围坐在桌前。 秦九微与顾青将整件事重新理了一遍,从王妃产子、顾青偷换、孟择失忆入大梁,到如今谢砚礼认父,一一细述。 三个少年全都听得呆住。 秦九微看着他们三个,唇边忍不住浮起一点笑意。 之前她和谢砚礼从没跟他们说过这些。 毕竟这事没头没尾,也不知道真相。 现在一下子知道了这么多,估计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到底还都是孩子。 “所以说,”谢珏认真地伸出手,指着床榻上昏睡的孟择,“之前那个祖父,其实不是真祖父,这个祖父才是我们的祖父,对吧?” 秦九微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小脸,忍不住轻笑着点了点头。 “嗯,确实是这样,珏哥儿真聪明。” 一旁谢景抬起头,缓缓道:“那这么说,父亲其实是皇室血脉?” 秦九微闻言不由怔住,这件事确定不久,事情又太多,她也还在消化,一时间竟没往这一出想。 不等她做出反应,谢惊春已经侧头看向孟辰,眼神炯炯,“那个叫人皮面具的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可以给我也做一个吗?” 听到人皮面具,谢珏也两眼放光,坐直了身子。 “对对对!我也要一个人皮面具!这样我就可以变成父亲的样子出去吓人!” 谢景没再开口,小脸紧绷,似乎又陷入了深思与筹算之中。 秦九微看着眼前三个孩子,不由揉了揉眉心。 明明是亲生的兄弟,关注点怎么会偏差这么多。 夜晚。 秦九微坐在床边,细细跟谢砚礼讲着白天孩子们的趣事。 “珏哥儿说你父亲不是你父亲,又说想要人皮面具去吓人,春哥儿在研究怎么做面具,景哥儿则说他要查大梁动向……”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眼中带着暖意。 谢砚礼眸中也多了几分柔色,“孩子大了,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随他们去闹吧。” 说罢,他接过侍女递来的帕子,低头替床上的孟择轻轻擦拭着手指。 擦着擦着,他手指顿了顿,目光缓缓上移,落在孟择脸上的那道深痕上。 那疤蜈蚣般横亘在俊朗的面容上,早已痂合,却依旧狰狞醒目。 谢砚礼一时间没有出声,只是看着那道疤出神。 夜色沉沉,京城边缘的小巷寂静无人。 楚熠戴着斗笠,身披灰衣,站在一处废弃的砖塔前,手中握着一只墨羽信鸽。 他指尖翻飞,很快就将写好的密信缠在鸽腿之上。 这次,他没有用之前那条旧线,也没有走熟悉的信鸽路线。 太容易被追查了。 他换了鸽子,换了方向,也换了字迹。 鸽子扑棱着翅膀,很快钻入黑暗。 做完这些,他收回目光,靠着墙坐下,沉默良久。 对不起,谢惊春。 我不是想骗你,但是我妹妹在他手中,我没得选。 四日后,大梁,三皇子府。 日头毒辣,卷帘高挂,三皇子倚在凉榻上,正用银勺慢慢搅着一盏冰镇梅子汤。 手下呈上一封来自大晋的密信。 他接过展开,目光落在信纸上的几行小字,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逐渐变得深沉。 片刻后,他忽然笑了。 那笑声由低转高,最终大笑出声。 “果然如此!还真是亲父子,谢砚礼这个人,越来越有趣了。” 他手指敲着信纸,片刻,吩咐道:“给楚熠回信。” “让他继续查孟择的来历,要确凿的证据。” “再告诉他,他妹妹还好好的。若他识趣,这份好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若不听话……” 他声音顿住,眼底笑意却愈发凉意森然。 “他知道后果。” 属下颔首,三皇子笑意愈发张扬,“只要证据一到,我就能在父皇面前把这件事抖出来。” “丞相之尊,竟是个大晋人,还在大晋留了个儿子,啧……” 他嗤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诮,“传出去,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等父皇知道了,定饶不了他! 孟府深宅,大门紧闭。 午后的暑气蒸腾,宅中却透着一股压抑的寂静。 几个侍从在屋中低声议论着。 “大人出去这么久了,音讯全无,还是头一次这样……” “大人这次去大晋,不会不回来了吧。” “哎,说到底,我们这些人,也就是跟着走走命,真出事了,哪顾得上咱们?” “你胡说什么呢!大人谋定而动,怎会轻易失手? 话未说完,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院中众人顿时一静,纷纷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中年人缓步走入屋中。 他一袭青袍,身形消瘦,目光扫过众人,“吵什么?” “大人离府之前已吩咐过,一切照旧,按照大人吩咐行事便是!” 众人心头一凛,没人再敢多言。 院中很快恢复了沉静。 那人冷哼一声,只见他面色苍白,眉间生有一颗细小的黑痣,神情不怒自威。 若是三皇子见了,必定能认出。 他就是皇上近日极为宠信的张天师。 他是孟择的人。 第459章 李嬷嬷恢复记忆 翌日,太和殿。 香炉袅袅,群臣肃立。 高显端坐于御座之上,龙袍宽袖垂落,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清瘦,面色带着肉眼可见的苍白。 能起身,稍微好一点后,他便开始如常上朝。 政事不可耽搁,人心不能浮动。 高显袖中的手指轻轻发颤,却始终强自撑着。 殿中静得出奇,文武百官低头无语。 元喜站在御阶一侧,正要出声喊无事退朝。 却在此时,谢砚礼一步上前,“臣有本奏。” 众人精神一震,纷纷抬眸。 谢砚礼拱手朗声道:“臣查到,郑国公私吞良田,强占百姓屋舍,纵恶奴横行,更有人因不堪欺辱,被逼杀人。实为国法不容,朝纲不容。”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百官面面相觑,谁也没料到谢砚礼竟会当众弹劾权贵。 而且还是郑国公这样位高权重,与皇族多年结亲的老功臣。 这好像还是谢砚礼第一次当众弹劾别人…… 殿下的郑国公脸色“刷”地一白,整个人仿佛从梦中惊醒,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谢砚礼:“谢世子,你……你说什么胡话!” 高显的眼神也在这一瞬沉了几分,看向谢砚礼。 “你所言,可有证据?” 谢砚礼拱手应道:“证人证物俱在,百姓哭诉,有血有据。” 高显冷冷扫了郑国公一眼,“传令三司会审,此案即日起彻查。” “若属实——不管是谁,绝不姑息。” 满殿静默,郑国公浑身僵硬,冷汗湿透脊背。 侯府。 谢砚礼和秦九微一起,带着顾青,一起去了侯府后院中的一处院落。 李嬷嬷仍由侍女日夜照料,此时正坐在窗边,神色空洞,手指一下一下抠着木椅的扶手,唇间喃喃着听不清的语句。 秦九微与谢砚礼缓步踏入,脚步极轻。 屋内侍女连忙行礼,轻声在两人耳边回禀,“今早李嬷嬷喝了药,状态比前几日略好些,但还是不认人。” 秦九微点头,低声吩咐:“继续按李太医的方子照看,别吓到她。” 谢砚礼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目光落在李嬷嬷身上,透着探寻。 李嬷嬷的目光扫过他们,没有任何反应,就像看到两个陌生人般。 她继续自顾自地喃喃低语。 紧接着,他们身后跟着的顾青走了进来。 她眼神在接触到顾青的瞬间,像被灼烧一般猛地睁大。 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呼吸开始急促,仿佛眼前的顾青是一只从梦魇中窜出来的鬼影。 “是你……”她声音沙哑,“那年夜里……” 顾青站在门内,一步未动,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李嬷嬷浑身都在发抖,“黑衣……是你跳进来的……窗……窗……” 她喃喃地重复,那夜的景象一寸寸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将她整个人吞没。 她突然转身就要逃,却腿一软,跌坐在地。 “不要过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声嘶力竭地喊着,双手抱头瑟缩成一团。 谢砚礼与秦九微对视一眼,知道,她记起来了。 李太医早已候在外头,听到呼唤,立刻携药箱匆匆进来。 他蹲身在李嬷嬷面前,指尖搭上她脉门,紧接着就取出银针数根,手势迅捷,连落几针于李嬷嬷胸前与脘腹。 随即又从袖中取出一粒朱红小药丸,小心捻碎,敷入她舌下。 不出片刻,李嬷嬷的抽搐与喊叫渐渐平息,整个人仿佛脱力般,昏倒在地。 谢砚礼挥手,让人将她扶到榻上。 李太医再次落针,这一次针势不同,直刺醒神要穴。 不久,李嬷嬷微微颤动着眼睑,喉咙里发出几声低哑的呻吟。 她缓缓睁开眼,神智尚未完全清明,望着屋内众人,眼中一片茫然。 “李嬷嬷,你现在,可记起来了吗?”谢砚礼站在床前,声音沉稳。 李嬷嬷脸色发白,整个人像从长久的梦魇中挣脱出来一般,喃喃道。 “那天晚上夫人难产,生了许久才生下来。” “所有的大夫都在救她,我被派去偏屋照看刚出生的小少爷。” “那胎本就不稳,小少爷一出生就气弱如丝,连哭声都没有,我害怕极了,强撑着喂了汤药,擦身保暖,可是到了半夜,他还是没了气息。” “我不敢动,只是抱着他,发着抖。” 她忽地抬起头,眼中露出惊惧,“就在那时,外头打着雷,有人从窗外闯了进来,是一个男人,抱着另一个婴儿……” “再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秦九微静静听着,回头看向顾青。 李嬷嬷说的情形,和顾青说的,完全一样。 两个关键人证,所述完全一致,时间、人物、地点都能对上。 正当众人神色凝重之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侍女的禀报声。 “世子爷,少夫人,柳先生醒了!” 谢砚礼猛然转身,立刻起身朝外。 清澜院偏房,孟择正倚在床榻上,唇色苍白,眉头还带着些许倦意。 他睁着眼,看着围上来的众人,眼中是一片清明。 “我没事。”孟择朝他们安抚一笑。 “殿下。”顾青忍不住扑到床前,眼中满是担忧。 孟择看着他们紧张和期待的神色,轻轻摇了摇头。 “我醒了,但还是想不起来。”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谢砚礼低下头,虽然早已预料到失忆不会那么容易恢复,但心中仍难掩一丝失落。 “没关系,慢慢来。”他出声说道,“人没事就好。” 孟择也抬眸看他。 他们两个都不太会表达,但有时候,也不需要那么多表达,一个眼神就明白了。 秦九微吩咐侍女去请府医,须臾后,府医提着药箱快步入内,行礼后便上前为孟择诊脉。 众人屏息等待。 谢砚礼站在床边,眉头紧锁。 片刻后,府医朝谢砚礼与秦九微拱手道:“世子爷,少夫人,柳先生并无大碍。只是脑中旧伤未愈,又受情绪冲击,神思震动,才会昏厥。现下脉息平稳,调养几日便可无虞。” 秦九微这才轻轻吐出一口气,谢砚礼也终于缓下眉头。 第460章 高祈渊(加更) 翌日。 郑国公一家被官差押送至京兆尹府,神色狼狈,昔日的气焰早已无影无踪。 街道两旁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这就是那郑国公吧?听说霸占良田还打死人!” “该抓!活该!谢世子好样的!” 人群中叫好声此起彼伏,皆拍手称快。 在人群后方,谢惊春与楚熠并肩而立,换了便装,远远看着这场朝堂权贵的落马戏。 楚熠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听说这次谢世子救了那对被郑国公欺辱的夫妇,他们现在是不是住在你们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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