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过案前的物证。 现在证据全部齐全了! 周宁轩命师爷取笔墨,将谢思源的罪状写明。 豌豆黄、毒药、人证,一样不少,条理分明地记录在案。 等师爷写完后,周宁轩拿起文书,走到狱中。 牢房中。 谢思源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周宁轩将文书摊开,递到谢思源面前,冷声道:“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快些画押认罪。” 谢思源低垂着头,乱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露出的半边脸颊,显得苍白而阴郁。 他抬起头,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悔意。 木然又冰冷。 他不后悔,他杀的那些人都该死! 是她们欺辱他在先! 他知道,他现在也要死了。 但死之前…… “我要见一个人。”谢思源缓缓开口。 “见谁?” 谢思源目光微微一滞,随后低低地苦笑了一声。 “算了……你们找不到她的。” 而且,她早已经不想见他了。 第393章 谢思源死了 长公主府。 “许姑娘,大事不好,官府去了侯府,把谢思源抓走了,听说是杀了人。” 许柳儿闻言一愣,手中的茶盏“啪”的一声掉在了桌上。 茶水顷刻把桌面浸湿。 许柳儿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而复杂。 她对这个儿子早已失望。 却也没想到,他竟会坏到这种地步。 之前杀兔子,现在又杀人…… 她怎么就生出来这样一个坏种! 许柳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 愧疚那些被谢思源害了的人。 许柳儿目光呆滞地望着外面微黄的天色。 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最终只是低下头默默叹了一口气。 —— 谢思源杀人案证据确凿,但大晋对于死刑的判决非常严格。 京兆府尹定案后,要移交大理寺,大理寺通过后再送到内阁,最后送到皇上面前,由皇上过目。 流程走下来,已经是半旬过后。 这已经是谢砚礼暗中操作后的结果了。 大晋律例通常会将死刑拖至秋后行刑,但谢思源的罪行性质特殊,影响极为恶劣。 高显也破例批准了三日后的处决令。 三日后。 地牢中,天刚蒙蒙亮,狱卒奉命将一杯毒酒送至谢思源的牢房中。 谢思源接过毒酒,唇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举起酒盏,然后一饮而尽。 片刻后,他的呼吸逐渐微弱,手中的酒盏跌落在地。 在京兆府的正式记录中,这一切被淡淡一笔带过,只留下简短的书文。 罪犯谢思源,狱中服毒而亡,终结此案。 得知谢思源的死讯后,谢老夫人又大病了一场。 病好之后,几乎不再踏出颐安院的大门。 侯府事务全权交给了秦九微处理。 谢侯爷也比之前更加沉默。 侯府每晚到主院吃饭的规矩也取消了。 主院已经空了。 侯夫人死了,谢重之死了,许柳儿不见,谢思源被杀。 侯府死伤一半。 侯府的下人们也比之前更加沉默。 但,清澜院却不似这般。 不再去主院吃饭后,三餐便都在清澜院用。 秦九微乐得见此,孩子们也高兴。 夜幕降临,清澜院主屋中烛光微摇。 秦九微手执一卷线装书,静静翻阅着。 纸页掀动的声音与烛火的微弱噼啪声交织在一起。 一片安谧。 此时,小荷推门而入,垂手禀报道:“少夫人,给珏少爷请的新夫子,还有三天就能到了。” 秦九微点了点头,“知道了。” “怎么来得这么晚?”一旁的谢砚礼微微蹙眉。 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派人去接。 怎么到现在才抵京。 小荷低头解释道:“回世子爷,原本早该到的,但这位李夫子在路途中病了,所以耽搁了一些时日。” “给新夫子准备的房间收拾好了吗?” 秦九微放下手中的书,声音平静地问道。 “回少夫人,已经收拾妥当了。” “你再去看一遍,不要有任何差池。” “是。” —— 深夜,江水静静流淌。 一艘小船朝着京城的方向驶去。 船上灯火幽微,一位中年文士坐在船舱内,低头翻看手中的书卷。 他便是新任受聘于侯府的夫子——李秋白。 他一身朴素青衫,神色温和。 虽已是深夜,但他毫无倦意,始终专注于手中书卷。 身旁的侍从轻声询问是否需要些点心茶水,他轻轻摇头,仍认真看着书。 小船缓缓前行,船尾荡起的水波在月光下泛起淡淡的银光。 但此时,船外却已悄然多了几分异动。 无声无息间,一队黑影攀上船舷,动作极为迅捷。 船上的侍从本能地察觉到不对。 但尚未发声,便已被一道寒光悄然终结。 黑影们配合默契,手法利落,毫无多余声响。 片刻之后,船舱内外重新归于静谧。 当夜风再次吹过时,船上的灯火依旧摇曳。 只是李秋白与原本的船员们,无一生还。 那些黑影迅速换上船员的衣物,将原本的尸体丢入江中。 紧接着有人扶正舵轮,继续朝京城的方向行进。 船舱中,孟辰将李秋白的衣物迅速换上。 紧接着低头制作人皮面具。 他动作飞快,片刻间便完成了面具的调整和佩戴。 抬头时,镜中已是李秋白的模样。 他轻抚胸口,弯腰咳嗽,语气虚弱,身形已与李秋白无异,病弱之态惟妙惟肖。 他们是奉孟丞相的指令进京。 潜伏在谢砚礼身边,伺机将一切调查清楚…… 三日后。 一行人到达侯府门口,高大的朱漆大门静静矗立。 几人从马车上依次走下。 孟辰站在最前方,目光在府门上扫过。 他身后跟着两人,皆用余光略带好奇地看着四周。 动作很克制,没有人大幅转头或者交头接耳。 这是他们第一次到大晋,没想到大晋竟然是这个样子。 这么繁华,并不比大梁差多少。 此时,府门内传来“吱呀”一声轻响。 厚重的大门缓缓开启。 守门的仆人躬身立于门旁。 片刻后,一个身着浅色衣裙的年轻侍女走了出来,神态恭谨而温和。 “李夫子远道而来辛苦了,我们少夫人已在院中等候多时了。” 随即,她微微侧身,做出请的手势。 第394章 一个完全意料之外的人(加更) 清澜院。 孟辰刚踏进院中,脚步尚未站稳,一道清脆稚嫩的声音便从廊下响起。 “是新夫子来了吗?” 话音未落,一个小小的身影已经从屋中飞快跑了出来。 那是一个四五岁大的男孩,身着锦衣,眉眼精致,正是谢珏。 他停在孟辰面前,抬头看着他,眼中闪着好奇的光芒:“你就是我的新夫子吗?” 孟辰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抱拳作揖:“正是。” “学生见过先生。”谢珏正正经经地向孟辰一拱手,奶声奶气道。 “小公子不必如此多礼。” 就在两人行礼的片刻,主屋的帘子轻轻一动。 秦九微从屋中走出,身着一袭素雅衣衫,面容温婉步伐从容。 她视线落在孟辰身上,嘴角扬起一个得体的弧度。 “这位就是李夫子吧,劳你舟车辛苦,初到侯府,若有需要尽管吩咐下人,不必拘束。” “多谢少夫人。” 紧接着,秦九微看向孟辰身后的两人,“这两位是……” 孟辰欠身答道:“回少夫人,这是在下的书童,随我一同过来打理书卷文案,方便日常教学。” “原来如此,今日不用开课,夫子先歇息一晚,明日再开始学习。” “多谢少夫人。” 小荷也上前,引着孟辰朝前院走去。 几人刚离开,谢惊春立刻走上前。 低声对秦九微说道:“母亲,那两人会武功。” 秦九微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谢惊春指了指方才孟辰书童们站立的位置。 “那两人站立时,双肩始终微微张开,呼吸沉稳均匀,手腕和小臂也不像常人那样放松,而是带着一股隐藏的力量感。这些动作都是练家子特有的习惯。” “他们已经尽力装作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但下意识的习惯是骗不了人的。” 秦九微稍作沉吟,“传话下去,派几名得力的暗卫盯紧他们几个,切勿打草惊蛇。” —— 孟辰回到前院,环顾四周,见屋舍宽敞整洁。 陈设虽不奢华却显得极为用心。 他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丝满意。 站在一旁的小荷轻声问:“夫子可还满意这住处?若有任何需要,只管吩咐。” 孟辰露出温和的笑容。 “这处地方甚好,少夫人想得周全,实在辛苦你们了。” 小荷忙道:“夫子不必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两人随意客套了几句,小荷便告退。 小荷一走,孟辰身边的属下便低声开口:“老大,有暗卫在暗中监视我们。” 孟辰神色未变。 随手拂过案上的茶盏,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冷意。 “不必在意,按原计划行事。”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侯府的青石地面上。 谢砚礼回到府中,抬脚踏入廊下,就听见主屋内传来的几声清脆笑声。 他步伐稍缓。 进屋后,只见秦九微坐在榻上,正与谢珏对弈。 棋盘上的黑白子交错,秦九微唇边含笑,轻声问道:“这一步你想好了吗?” 谢珏皱着小眉头,认真地看着棋盘。 小短手死死捏着一颗黑子。 思索得非常专注。 “世子爷。”侍女出声道。 谢珏眼睛一亮,脆生生喊了一句:“父亲!” 谢砚礼弯唇,看到谢珏,他便想起夫子的事情。 出声问道:“听说新夫子今日来了?” 秦九微轻点下头,正准备开口说一下他们的异常,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 “世子爷,少夫人,李先生前来拜见。” 谢砚礼淡淡点头:“让他们进来。” 来的倒巧,他也想见见他们。 孟辰步入厅中,目光先是看到秦九微,紧接着看到旁边的谢砚礼。 脸上的神色瞬间一僵,整个人愣在原地。 眼中掠过浓浓的惊愕。 但不过一瞬,他便收敛住表情,低头作揖以掩饰方才的异样。 “见过世子爷。” 他声音平静,手心却早已渗出一层薄汗,心跳快得不寻常。 谢砚礼,怎么会和孟择长得这般像! 这世上见过孟择真正长相的人屈指可数。 而孟择和谢砚礼两人相隔两国。 见过孟择又见过谢砚礼的人,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可这,怎么可能呢! 他家大人这些年一直没有成婚,也没有孩子,谢砚礼怎么……怎么会! 孟辰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完全乱套了。 而且,谢砚礼是有父亲的啊! 来之前他们已经初步调查过,谢砚礼的父亲是谢氏,母亲是邹氏。 他从小也是在侯府长大,在大晋长大的! 谢砚礼目光冷冷凝在孟辰身上。 先是楚熠,又是这个新来的夫子。 每个人见了他,都跟见了鬼一样。 他长得就那么奇怪吗? 还是说,他的长相,让他们想起了什么人? 一个完全意料之外的人。 第395章 可以说没有一点相似! 谢砚礼心中怀疑,面上却不动声色。 又随意闲问了几句。 孟辰忍住心头的震撼,认真一一作答。 从清澜院出来时,孟辰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两个属下也察觉出孟辰的异样,但是强忍住没有开口。 一直等回到住处,才迫不及待地问出口。 “老大,怎么了?” 孟辰没有回答,只是眼神幽深地看着面前的青石地板。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他沉沉的声音。 “去,打听一下谢侯爷明日会去哪?我要见他。” 两个属下对视一眼,有些茫然,但还是躬身退了出去,前去办事。 孟辰坐在椅子上,重重叹了口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真的会有两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吗? 实在是,太像了。 谢砚礼简直就是他家大人年轻时候的样子! 孟辰垂眸。 他要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清澜院。 “这李秋白……”秦九微没说完,转眸看向身侧的人。 只见谢砚礼眸色幽深得如一汪深潭。 闻言轻轻点了下头,“和楚熠一样,可能都是大梁的人。” 说着,他不由思索。 难道和他长得相像的那个人,也是大梁的人? 秦九微走到谢砚礼身边,把手搭上他的肩膀,“我等会给舅舅传信,让他明日过来,到时就知道是什么回事了。” “好,听你的。” 谢砚礼抬手覆在秦九微的手背上,指尖用力,目光温柔地望了她一眼。 翌日,主院。 孟辰走到主院,刚踏进院中,就看到主屋里站着一个人。 那人背影高大,正伫立在灵堂前。 穿着一袭素色长袍,背负双手,肩膀宽厚。 孟辰仔细打量了片刻,心中隐约猜到对方的身份。 这估计就是谢侯爷了。 他派人去打探过。 自从侯夫人仙去后,谢侯爷每日早上都会来主院,给侯夫人上过三炷香之后再离开。 孟辰对谢侯爷和侯夫人的事情也多有了解。 听到谢侯爷的举动后只觉得可笑。 活着的时候不见得对她有多好,死了开始爱上了。 深情给鬼看呢? 这些人真有意思。 孟辰停下脚步,刚准备开口,谢侯爷敏锐地察觉到身后的动静。 他缓缓转身,目光沉稳而锐利,“你是谁?” 孟辰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答道:“回侯爷,小人李秋白,今日新任珏少爷的夫子,特来拜见。” 谢侯爷上下打量了孟辰一眼,语气带着审视。 “珏哥儿的夫子不在前院,来这里做什么?” 孟辰不卑不亢地躬身。 “回侯爷,小人此来,是为侯夫人上香。” “小人久闻侯夫人仁厚贤德,既然来到府上,便想来为侯夫人上柱香,祈愿夫人能早日安息。” 谢侯爷闻言,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孟辰趁机抬眼,目光不动声色地盯着谢侯爷打量。 眉眼……不像。 鼻子嘴巴……不像。 孟辰全部打量一遍,心下不由一沉。 谢侯爷和谢砚礼,可以说没有一点相似! 谢侯爷扫了孟辰一眼,心中涌起几分不悦。 这个新来的夫子,实在是太过张狂无礼了!哪里有读书人的样子! “既是来上香的,就快些上香吧。”谢侯爷冷声打断孟辰的思绪。 孟辰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立刻行礼,上过香后,便离开了。 走出主院的时候,他的脑子还是一片混沌。 所有的思绪乱成一团。 —— “舅舅。” 秦九微站在侯府门口,眸中含笑。 江陵抬头看向她,脸上带着几分慈和的笑意。 秦九微侧身请他进府,轻声道:“舅舅,院中已经备好了茶点,只等舅舅了。” 江陵笑着点了点头,跟随秦九微走进侯府。 两人边走边说话。 “九微啊,你昨天晚上的信我已经看过了,只是我实在想不出,李秋白能有什么异样。” 秦九微笑而不语,“等会舅舅见到他就知道了。” 她引着江陵朝清澜院走去,在路过一个转角时,迎面撞上一人。 江陵的眼睛顿时亮起,“秋白!” 孟辰此时垂眸,脑中思索着事情。 耳边突然想起这道声音,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这是在叫他! 孟辰立刻抬眸,用最快时间转换表情,调动记忆。 “江陵兄是你啊!” 他转瞬含笑出声。 江陵快步走近,“听说你在来的路上病了,现在可好些了?” 孟辰露出温和的笑意,“已经无碍了,多谢江陵兄挂念。” 江陵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关切。 “那就好。听闻你路途波折,我还担心你无法按时赶来,幸好一切都平安无事。” 他脸上带着回忆的神色,缓缓道。 “我还记得当初在莲花书院时,你就因为风寒差点错过了岁试。那会儿,你整日窝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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