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不顾一切般冲过来,想抓我手腕,被元川一掌拍开。 我也冷声提醒: “世子请自重,若是来贺新婚的,请呈拜帖入座。” 可萧澈根本不领情,完全不顾我递的台阶,死死盯着我说: “阿玥,你金贵惯了,嫁给他这种莽夫日后只会受委屈。” “而且他常年征战,脑袋挂在腰上,什么时候没命都不知道,你这么年轻,不该给他守寡。” 我敏锐地侧眼,发觉元川嘴唇紧绷,眸子也暗淡下去。 心底把萧澈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捉住元川的手,十指相扣,坚定地抬眼反驳: “那又如何?” “我和他生死相依。” 萧澈脸色灰败下去,嘴唇张了又合,牙关咬得咔咔作响,说不出话。 连元川也是一脸愕然。 感受到掌心加重的力度,我又好气又好笑,“夫君,有人咒你短命呢,你就窝囊成这样?” 他深吸一口气,忽而凑近我耳朵,“你当真不怕……我会耽误你?” 耳边的声音小心翼翼。 心腔莫名抽疼一下,我安抚般蹭了蹭,“不会的,你上战场,我就在家等你,天气冷了我就为你织冬衣。” “不能白头到老也没关系,无论如何,我都陪你一起。” 元川眼角微湿,抹了把脸,转头勾出个明朗的笑。 他撇了眼萧澈,“世子,我还没死就惦记我娘子,不厚道吧?” 萧澈盯着我们亲密的举止,指节捏得泛白,脸上青一阵紫一阵。 他似乎不理解我的转变。 颤着手,萧澈掏出一根剔透的玉簪,捧到我面前: “对不起……阿玥,我后来打听才知道,这是你娘唯一的遗物。” “我找遍了全京城手艺最好的师傅,仿了根一模一样的玉簪,本想迎亲这天亲手赠你,却没想到……” 他喉咙一梗,差点说不下去,停顿了半晌,才继续乞求。 “阿玥,你爱了我七年,为什么不能再原谅我一次呢?” 我默然两秒,视线锁定那根玉簪,萧澈的记性很好,也看得出用了心,簪子仿得神似,还比旧款漂亮。 下一秒,我接过玉簪摔成粉碎。 “萧澈,碎掉的那支补不好,新的玉簪和从前也不一样。” “我们的情谊也如此,即便重新开始,也注定无法善终。”8 萧澈固执地不愿走。 “若我休了红袖,娶你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不行吗?” 我不为所动,淡淡地摇头。 萧澈胸前艰难地起伏,猛吸一口气,试图解释: “阿玥,我生母身份低微,我儿时也受尽白眼,若非嫡兄早夭,家业绝不会轮到我继承。” “我和红袖那晚真是意外,我只是可怜她,怕孩子受委屈……你为什么始终不谅解我?” 萧澈的身世,我一直都知道,并且因为怜悯,总是迁就他的坏脾气。 他冷漠,我就主动往上贴,他傲慢,我就低下脑袋听他教训。 我谅解的,已经足够多了。 可换来的,只有他愈发轻蔑的目光,愈发难听的言语。 “萧澈,我不欠你的,也不可能一直无底线地等你回头。” “所以,已经晚了。” 萧澈眼眶微红,仍不愿放弃,一旁的元川早已忍无可忍。 元川皮笑肉不笑,眯着眼朝我笑,“娘子闭眼,我数三二一,你再睁开好不好?” 我顺从地拉上眼帘。 只听几声冷哼和重击,再睁眼,萧澈已然被轰了出去,再不见踪影。 心中绷紧的弦微微放松。 也对,毕竟是将军府,萧澈再蛮横,也没办法在这一直撒野。 接下来的一切都很顺利。 拜完天地,敬完酒,红烛帐暖,春宵一梦。 我被元川折腾到三更,浮沉起伏,险些不知今夕何夕。 翌日直到日上三竿,我才扶着腰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抄起枕头往元川身上砸。 他也不躲闪,满脸餍足,耍无赖一般抓住我小指不肯放手。 “娘子,打坏了你还得心疼,多不划算的买卖啊。” 我望着他不痛不痒的模样,一度怀疑不是嫁了将军,而是嫁了流氓。 “别贫嘴,睡过头你也不唤我,快带我去给公婆敬茶。” “元家没这些破规矩,你能嫁进门爹娘比我还开心,不必拘礼,劳累了一宿,多睡会吧。” 我轻哼一声,正想躺下,家丁却跌撞着跑来禀报: “将军夫人不好了,萧世子昨晚在大门外和木桩一样站了一整晚,现在力竭倒在门口了,百姓正传将军府殴打贵族呢!” 我和元川对视一眼,他黑着脸就要把人丢出去,我却挣扎着起身。 “算了,我去和他说。” 将军府的门楣,不可随意诋毁。 元川不满地撇了撇嘴,没再反对,替我整理好衣冠一起出门。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萧澈正躺在石板上,脸色苍白,目光暗淡,却锁定我的方向。 人声鼎沸中,我和他默然对视。 他望了我很久,始终找寻不到我眼中的心疼,只有无奈与嫌恶。 周遭七嘴八舌不断: “世子还真是深情,被人戴绿帽还眼巴巴凑上来,季玥根本不懂珍惜。” “可不是嘛,这才几天她就黏上了元将军,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早该拉去浸猪笼!” 最终,萧澈颓废一笑,没再胡闹,而是强撑起身子,艰难地站起。 可他刚转身,红袖却挤开人群,猛地一扎根冲了进来。9 红袖摸着已经显怀的小腹,扑过去扶萧澈,却被踉跄着一把推开。 他胸口剧烈起伏,“别碰我。” 红袖的手拉了个空,眼眶通红,带着哭腔祈求: “阿澈……我们回家好吗?这里人好多,我好害怕……” 萧澈憋了一肚子火,闻言甩开她衣袖,指着鼻子斥道: “都怪你,若非你硬要爬上我的床,用孩子要挟我,绑着我,我和阿玥何至于走到今天?” 红袖懵了个彻底,眼神怔愣,捂着小腹低声抽泣,“孩儿对不起……娘对不起你……” 周围百姓也摸不着头脑,目光在中心几人身上打转,窃窃私语起来。 元川眸子一暗,给暗处递了个眼色,片刻后人群中就有人调笑: “我看这小娘子的肚子,可不像刚怀孕吧?也不知是谁的杰作。” “萧世子自诩深情,怎么还在婚前搞大了婢女的肚子?” 百姓议论纷纷,舆论的风向摇摆许久,最终竟瞬间倒转: “听小道消息说,世子拜堂时直接扒了季玥的嫁衣,带着婢女给她下马威,降妻为妾,换谁受得了啊。” “也有道理,季玥本就是相府独女,本就不是懦弱的性子。” “就算她愿当妾,丞相也第一个不准吧,这婢女真不知天高地厚!” 红袖哪里被这么戳过脊梁骨,求救的目光看向萧澈,却没得到回应。 萧澈沉着脸,突然拽着她到我跟前,“跪下,给阿玥道歉。” 红袖简直难以置信,前几天还护着她的人,如今却强迫她低头。 她忽而倔强着,不愿出声。 见状,萧澈正想动手,被一旁的我冷声阻止: “萧澈,你扪心自问,我们走到今天全怪她一人吗?” “就算没有她,你待我七年的冷漠,傲慢,恶语相向,也不作假。” 萧澈动作一顿,眉心痛苦地卷起来,几乎是哀求出声: “阿玥……求你别说了。” 就在此时,元川拍了拍手掌,人群中走出个佝偻的中年人。 他跪在萧澈面前,涕泪横流,“世子,求您恕老奴的罪。” 他一来,红袖难掩恐慌。 我认得,那是世子府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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